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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践心想,进就进呗,你单枪匹马的,还能舞出什么妖蛾子不成?于是同意了楚隆的请求。
楚隆见到夫差,恭恭敬敬地说:“下臣是晋国赵氏的家臣。黄池会盟那次,我们两国共同盟誓说,要同好共恶。现在大王处于危难之中,晋国却无能为力,只能怕下臣来致以慰问。”
夫差心想,好嘛,又来了个动嘴皮子示好的,不过这次比上次好,至少是个活人进来了,于是下拜叩头说:“寡人没有才能,不能侍奉越国,让晋侯操心了,谨此拜谢他的好意。”赠给楚隆一小竹筒珍珠,说:“勾践不想让寡人好过,看来寡人是不得好死了。”算是对晋国慰问的正式回答。
楚隆离开的时候,夫差拉着他的袖子,偷偷问了一个问题:“快淹死的人还要强颜欢笑,我也要问你一个问题,贵国的史墨为什么会被称为君子?”
前面说过,公元前510年夏天,吴国讨伐越国,史墨夜观天象,曾经预测,不到四十年,吴国将被越国消灭。夫差在这时候问起史墨,多少有些自嘲的意味。楚隆回答得很委婉:“史墨这个人啊,做官的时候没人讨厌他,退休之后没有毁谤他,是因为这样才被人称为君子吧!”
夫差听了大笑,说:“您说得真是恰当。”
楚隆走后,夫差派大夫公孙雄出城求见勾践。公孙雄光着上身,跪行到勾践跟前,说:“孤臣夫差,斗胆向大王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昔日曾经在会稽得罪大王,夫差不敢违背大王的意愿,吴、越两国得以和平共处。今天大王若想要诛杀孤臣,孤臣毫无怨言,只是不知道大王能否像当年在会稽发生的事情一样,也饶恕孤臣的罪过呢?”
勾践长叹一声,回想当年到吴国为奴,他在夫差面前自称东海贱臣,现在夫差反过来在他面前自称孤臣,求他饶恕,真是风水轮流转啊!一时间,在吴国喂马砍柴的日子历历在目,仿佛放电影一般经过他的眼前。这是他人生中最不愿意记起却又常常被记起的一段经历,恨也罢,耻辱也罢,在这个时候似乎都随风远去,剩下的仅仅是回忆。他突然眼睛一热,想答应夫差的请求。范蠡在一旁见了,情知不妙,马上站出来说:“当年会稽之事,是老天将越国赐给吴国,吴国自己不要而已。现在老天要将吴国赏赐给越国,越国岂可逆天而行?大王卧薪尝胆,忍耐了二十二年,不就是等着这么一天吗?现在这一天到了,您却无端端地放弃,这样做明智吗?俗话说得好,天授不取,反受其咎,您可别忘了会稽之痛!”
勾践擦了擦眼睛说:“您说得有道理,可是您看看人家的使者,寡人于心不忍啊!”
时值寒冬腊月,公孙雄只穿了条裤衩,伏在冰冷的地上,身体不断颤抖,那样子确实十分可怜。范蠡皱了皱眉头,走到帐外,拿起鼓槌,隆隆地敲起了进军的鼓声,下令说:“全军进攻,直捣吴宫,不得有误。”勾践大吃一惊。范蠡回到帐内,对公孙雄说:“大王已经授命于我,即刻讨伐夫差,越国大军已经发动,现在再哀求也没有用,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公孙雄看了看勾践,又看了看范蠡,大哭而去。
勾践越想越不是滋味,姑苏城破之日,他派人对夫差说:“寡人想将你安置在越国,赐给一百户人家。”夫差拜谢说:“多谢好意,只不过我已经老了,不能再侍奉大王啦。”说罢引剑自杀,留下一句遗言:“下葬的时候,将我的脸遮住,因为我无脸见子胥。”
《史记》记载,勾践命人将夫差厚葬,将吴国并入越国,然后引军北上渡过淮河,与齐、晋等诸侯相会于徐州,而且派人向周天子进贡。周元王派人赐给勾践胙肉,任命其为“伯”,也就是诸侯之长。勾践南归之后,将淮河上游的土地赠给楚国,归还吴国侵占的鲁、宋等国土地。那时候,越军横行于江淮流域,诸侯无不俯首称臣,勾践因此号称霸王。
在中国的历史上,“春秋五霸”有多种解释,最权威的解释当然是指齐桓公、晋文公、秦穆公、宋襄公和楚庄王,但也有很多人支持将夫差和勾践列入五霸,开除掉秦穆公和宋襄公。从夫差、勾践的实际表现来看,后面一种说法也不无道理。
值得一提的是,勾践灭吴之后,曾经立下汗马功劳的范蠡便带着自己的亲信,悄然离去了——据众多野史记载,西施也跟着他一起走了。走的时候,范蠡给文种留下一封信,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良狗烹。越王这个人,长脖子鹰钩嘴,可以共患难,不可同享乐。您何不学我激流勇退,退出他的视线?”文种舍不得离开越国,于是称病不朝,以为可以幸免于难。不久之后,有人向勾践打小报告,说文种想要谋反。勾践赐给文种一把宝剑,说:“您教给寡人伐吴九术,寡人只用了其中的三术,便打败了吴国,剩下的几术都还给您,您可以带着它们到九泉之下帮助先王打仗。”文种只好自杀。
范蠡来到齐国,隐姓埋名,给自己取了个“鸱夷子皮”这样怪怪的名字,在海边耕田种地。由于经营有方,数年之后,范蠡父子便成为齐国有名的富翁。齐国人听说他有才能,想请他出来做官,而且是做宰相。他喟然长叹说:“我居家则成为千万富翁,做官则非卿即相,这可真不是件好事。”于是将财产分给朋友和乡亲,只带了些贵重的珠宝,偷偷离开,来到陶地(今山东省定陶境内)隐居,自称姓朱。陶地是当时的交通枢纽,商贾云集。范蠡在那儿耕田放牧,买地经商,没过几年,又积累起成千上万的财产,天下人都尊称其为陶朱公。
另外还有一个人物的命运有必要作一番交代。吴国灭亡之后,伯嚭认为自己当年为勾践说了不少好话,替越国办了不少事,勾践必不至于为难他。但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勾践进城后第一件事便是将他抓起来杀了。端木赐曾经多次和伯嚭打交道,对伯嚭的评价是:“顺君之过以安其私,是残国之治也。”据说,至今江浙一带,仍有些地方用“伯嚭”来形容吹牛说谎、言不足信的人。
【孔子周游列国(上):路在何方】
黄池之会后,吴国迅速衰落,多年来一直受到吴国控制的鲁国获得了喘息的机会。公元前481年春天,鲁哀公带领群臣狩猎大野(今山东省巨野境内),叔孙州仇的家臣子鉏商在巨野泽中猎获一头奇怪的动物,体型像鹿,尾型像牛,全身鳞甲,头上独角。这怪物把大伙都吓坏了,以为是不祥之物,但又不敢妄下结论,不知如何处理。有人突然想起,孔丘博古通今,无所不知,连防风氏的骨头都认得,想必也能认得出这头怪兽。人们于是将怪兽送到孔丘家里。孔丘看了之后,很肯定地说:“这是麒麟。”至于麒麟究竟是什么动物,后人一直争论不休,现代生物学也给不出一个结论,有人认为是天上有地下无的神兽,有人认为就是非洲来的长颈鹿,本书作者学识有限,在此不进行讨论。
这一年,孔丘七十一岁。两年前,他才结束了十余年的流浪生活,回到曲阜。
孔丘从大司寇任上离开鲁国,是公元前495年的事。据《史记》记载,当时齐景公对孔丘十分忌惮,曾问自己的大臣:“孔丘在鲁国为政,鲁国必然强大,对齐国大大的不利,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离开?”有人建议说,最好的办法是让他感到沮丧,心灰意懒而自动离开。于是齐景公在国内精选美女八十人,让她们穿着性感的衣服跳舞;又挑选了一百二十匹好马,训练成舞马,可以随着音乐的节拍而翩翩起舞。这两百人马杀到曲阜,立刻引起了轰动,季孙斯微服前往观看了三次,仍然觉得不过瘾,干脆向鲁定公请了假,成天泡在戏园子里观看演出,不理政事。季孙斯的家臣,孔子的学生仲由都看不下去,对孔丘说:“先生可以走了。”孔丘闭着眼睛,思索了半天,说:“今天国家要举行郊祭,如果大夫们还能分到祭肉的话,我就留下。”在孔丘看来,所谓国家大事,无非“祀与戎”,就算鲁哀公和季孙斯不理朝政,只要在祭祀的时候表现得像个样子,也就可以了。没想到季孙斯接受了齐国送来的美女和舞马,连续三日没有上朝,祭祀的时候也没给大伙儿分肉。孔丘万念俱灰,果断地带着学生离开了曲阜。
大夫师己听到消息,跑出城去送行,说:“这实在不是老师您的过错啊!”言下之意,错不在你,你又何必走呢?孔丘的回答是:“我可以唱首歌吗?”没等师己反应过来,孔丘已经扯着嗓门唱开了:“那妇人的口啊,可以让人出走;那妇人的话啊,可以叫人身败名裂。悠闲自在啊,聊以消磨时光!”师己回去后,季孙斯问他孔丘说了什么,师己如实相告。季孙斯喟然长叹,说:“他这是为了那些女人的事在怪我啊!”不过叹归叹,曲阜城内舞照跳,马照跑,仍然是一片歌舞升平。
孔丘师徒离开鲁国,第一站来到卫国的首都帝丘,开始寄居在仲由的大舅子家里。卫灵公听说孔丘来了,马上召见他,问道:“您在鲁国拿多少年薪?”孔丘说:“六万。”六万不是人民币也不是美金,而是粮食六万,具体是什么单位,史料上没有明说,有可能是六万斤,这在当时足以支撑起一个家庭的体面生活了。卫灵公马上开给孔丘六万斤粮食,让他安心在卫国生活。然而不久之后,有人向卫灵公说孔丘的坏话。卫灵公耳朵软,派大夫公孙余假出入孔丘的住处,明为探访,实为监视。孔丘也是个政坛老鸟了,怎么会看不穿这等把戏?于是只在帝丘居住了十个月,便主动离开了。
孔丘打算前往陈国,经过匡地(今河南省境内)。弟子颜高为他驾车,进入匡城的时候,拿着马鞭指给孔丘看,说:“我曾经到过这里,当年就是从这个缺口进城的。”这个动作让城墙上的守卫看到了,他们仔细一辨认,咦,坐在车上那个人,不是鲁国的阳虎吗?原来孔丘长得和阳虎有几分神似,而阳虎曾经迫害过匡人。这个误会差点要了孔丘的命。匡人马上一拥而上,将孔丘师徒团团围住,不由分说,先囚禁在一所房子里。颜回走得慢,落在后面,五天之后才赶到匡地。孔丘见到颜回,又惊又喜,骂道:“我以为你死了呢!”颜回笑嘻嘻地说:“您还活着,我怎么敢死?”师徒俩握手而笑。
然而形势并未因颜回的到来而好转。无论孔丘怎么解释,匡人就是不相信他不是阳虎,但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确认他就是阳虎。学生们都感到很害怕,生怕匡人不理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孔丘却很淡定,安慰学生说:“自从周文王死后,周礼不就掌握在我手里吗?如果上天打算毁灭周礼,我这个后人便不应该掌握它。既然上天不想毁灭周礼,匡人又能把我怎么样!”
颜回听了,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脸色顿时变得轻松。其他人却似懂非懂。这就好比一个人带着珠宝被强盗绑架了,却自我安慰说:“别怕,如果上天要我死,就不会让这些珠宝落在我手里了!”孔夫子的逻辑,委实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后来匡人果然把孔丘他们放了,不是因为孔丘知道周礼,而是因为他派几个学生回到帝丘去找了大夫宁俞。宁俞派人出面澄清,才得以真相大白。顺便说一下,宁俞是个有名的聪明角色,《论语》里,孔丘曾这样评价他:“邦有道则智,邦无道则愚。其智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国家政治清明的时候,宁俞就聪明;国家混乱腐败的时候,宁俞就装疯卖傻。孔丘认为自己能够做到像宁俞那样聪明,却不能够做到像宁俞那样装疯卖傻。后人将“愚不可及”作为一句成语,形容愚蠢到了极限,其实它的本意是:更高层次的聪明,是难以企及的。
经此劫难后,孔丘师徒又返回了帝丘,住在蘧(qú)伯玉家里。卫灵公的夫人南子听说孔丘身长九尺玉树临风,又学识渊博无所不知,不免动了凡心,便跟卫灵公提出要见孔丘。
前面说过,南子是个极其风骚的女人,而卫灵公是个不怕戴绿帽子的男人,甚至曾经派人到宋国接南子的情人前来相会。现在南子要见孔丘,卫灵公怎么会不答应呢?他马上派人对孔丘说:“四方来的君子,如果看得起寡人,将寡人视为兄弟的,寡人都会让他见见夫人。”
孔丘心里犯了一个嘀咕,见卫灵公便也罢了,见他老婆,这都啥事啊?推脱道:“孔丘不敢。”
使者说:“什么敢不敢,实话告诉您,就是南子夫人亲自提出要见您,别不识抬举。”
孔丘跟着使者来到后宫,进门之后,面朝北行稽首之礼。南子从帷帐中行拜礼两次,身上的佩玉叮当作响——这就是关于这次会见的全部记载,至于是否发生了其他事情,任由读者发挥想象。
回来之后,学生们都围着孔丘问这问那。孔丘面色潮红,只是说:“我原本不想见她,既然见了便以礼相答。”仲由很不高兴,认为老师不老实,没有如实交代全部情况,孔丘急了,对天起誓说:“我如果不是所说的那样,就让上天厌弃我!”
这样在帝丘住了一个多月,有一天卫灵公邀请孔丘出游,孔丘去了。卫灵公和南子同乘一辆车,宦官雍渠为车右护卫,让孔丘乘第二辆车,招摇过市。南子还不时回过头来,朝着孔丘妩媚一笑。满街的百姓都指指点点,搞得孔丘面红耳赤,于是说了一句很有名的话:“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
经过这件事后,孔丘下定决心离开卫国,带着弟子来到曹国,又从曹国出发前往宋国。
宋国司马桓魋(tuí)恃宠骄横,听说孔丘来到了宋国,怕他为宋景公所用,派人跟踪孔丘。见到孔丘和学生坐在一棵树下讲学,桓魋的人便砍倒那棵树。学生们一看来者不善,心里已经猜着了七八分,对孔丘说:“咱们还是快走吧。”孔丘不以为然地说:“上天让德行降临在我身上,桓魋又能把我怎么样呢?”这一年,孔丘五十九岁,按他自己的说法,早就过了知天命的年龄,因此对于种种困苦,他总是安之若素,表现得极为淡定。
话虽如此,宋国是呆不下去了,孔丘只好又来到郑国。在新郑城外,孔丘和学生们走丢了,一个人又冷又饿,身上又没钱,只能倚着东门外的城墙发呆。学生们四处找他,有个郑国人对端木赐说:“我在东门看见有个人,他的额头像唐尧,他的脖子像皋陶,他的肩膀像我们郑国的子产,自腰以下比夏禹差三寸,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只不过虚弱疲惫的样子,就好像一条丧家之犬。”端木赐一听,连忙让他带着去找,果然找到了孔丘。端木赐将那人的话一字不漏地告诉孔丘,孔丘欣然笑道:“他形容我的长相,未必准确,但是说我像条丧家之犬,还真是很形象啊!”
孔丘终于来到了陈国,寄居在公孙贞子(也就是后来出访吴国时死去的那位)家里。在陈国,孔丘再一次展现了他渊博的知识。
有一天,一只隼落在陈闵公的庭院中死去,身上插着一支奇怪的箭,箭杆是楛(kǔ)木做的,箭镞是石制的,箭长一尺八寸。谁都不认识这新石器时代的武器,陈闵公早闻孔丘大名,于是将他请去辨认。
孔丘看了之后说:“隼飞来的地方很远啊,这是肃慎部落的箭。从前周武王攻灭商朝,打通四方道路,让蛮夷部落各自进贡那里的地方特产。肃慎部落进贡了这种箭。先王为了昭彰美德,把肃慎进贡的箭分赐给长女大姬,又将大姬许配给胡公,让胡公建立了陈国。将珍宝玉器赏赐给同姓诸侯,是要加深亲族的关系;将远方献纳的贡品分赐给异姓诸侯,是让他们不忘记义务,所以把肃慎的箭分赐给陈国。”陈闵公试着派人到旧仓库中寻找,果真找到了这种箭。
孔丘在陈国一住就是三年。三年间,陈国一直处于动荡之中,吴国和楚国交替入侵陈国,日子过得很不太平。终于有一天,孔丘对弟子说:“回去吧,回去吧,我家乡那些小子志大才疏,不过好在没有放弃追求。”
一行人于是收拾行李北上,但又没有直接回鲁国,而是返回了卫国。经过蒲地的时候,不巧当地正发生叛乱,叛军封锁了道路,不让孔丘通过。孔丘的学生中有个叫公良孺的,长得人高马大,素有勇力,见到这种情况便挺身而出,说:“当年我追随老师在匡地遇难,现在又在蒲地遇险,看来这也是我的命运啊!如果再被人囚禁起来的话,我还不如去死。”带着自己的几名随从主动出击,所向无敌。叛军害怕了,派人交涉说:“只要孔丘不去卫国,我们就让你们通过。”
孔丘听到了,马上回答:“好。”
叛军不放心,要求双方举行盟誓才放他们走。孔丘也一口应承。离开蒲地后,孔丘便命学生:“选准道路,直奔帝丘。”
学生们大吃一惊,都说:“老师您总是教导我们做人要守信用,刚刚和人家宣誓不去卫国,怎么就不遵守了呢?”
端木赐更是直接质问:“盟约难道可以撕毁吗?”
孔丘用手戳了戳端木赐的胸口,说:“笨蛋,我是受到威胁才跟他们签订盟约,我自己都不相信,神怎么会相信?”
“老师您实在是太坏了!”
卫灵公听说孔丘又来了,高兴得不得了,亲自跑到郊外迎接,至于南子有没有跟着去,就不得而知了。
卫灵公问孔丘:“您刚从蒲地过来,对那儿的情况想必有所了解,您看我们现在出兵讨伐叛军行吗?”
孔丘说:“行。”
卫灵公说:“可是我的大夫们都说不行。他们的意思是,留着蒲邑,日后可以对付晋国和楚国,如果我们现在就讨伐它,恐怕不好吧?”
孔丘说:“那里的男人不跟叛乱分子合作,宁死不屈,那里的女人都想往西边的黄河上逃跑,真正需要我们去讨伐的不过四五个人罢了,为什么不去进攻?”
卫灵公说:“您说得对。”虽然他这么说,可是始终不见动静,这事最终不了了之。孔丘也看出来了,卫灵公已经老了,无心于政治,更不想有所作为。他不胜落寞地说:“只要有人肯用我,给我一年时间就会见到效果,给我三年时间必大有收获,可惜……”
这时候,晋国正值中行氏、范氏之乱。赵鞅率军东下,进攻中牟。中牟地方长官佛(bì)肸率领部下背叛晋国,派人请孔丘去中牟共举大事,孔丘不禁有点动心。仲由说:“以前您教导我们,凡是亲手干过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