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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郤芮很大方,一开口就是:“夷吾公子说了,如果您帮助他当上晋国的国君,则晋国在河外的土地全部归贵国所有。”晋国在河外的土地共有城池五座,东至虢国的边界,南至华山,西至解梁城,总之是一片大大的疆土。夷吾这家伙,完全是拿地皮砸人嘛!
郤芮这么一说,秦穆公高兴得合不拢嘴,也不讨价还价了,立刻答应派兵护送夷吾回国。
其实,夷吾在和郤芮商量的时候,对于郤芮开出的这个价码也是很吃惊,觉得将国家的地皮这样拱手让人,未免也太对不起列祖列宗了。但是郤芮用一句话说服了他:“假如您得不到晋国,这土地都不是您的,有什么好爱惜的?假如您得到晋国,则全晋国的人民都听命于您,还怕没有土地吗?”郤芮这话,后半句说得很对,前半句说得很混账。
公元前651年,在秦穆公的大力撮合下,齐桓公派大夫隰(xí)朋率领部队与秦军会合,护送夷吾回国。第二年四月,周天子派宰孔和王子党前往晋国,与齐、秦两国一道,正式确立夷吾为晋国国君,也就是历史上的晋惠公。
内有里克支持,外有齐、秦相助,还有周天子的首肯,夷吾这次回国即位,可以说是稳稳当当,万无一失了。
事实上,晋惠公这个人除了为人刻薄、善于嫉妒、争强好胜,还有两个大大的毛病,就是言而无信,过河拆桥。这些毛病,在他当上国君之后统统暴露出来了。
晋惠公回国的前夕,他的姐姐秦穆公夫人交给他两个任务:一是好好照顾小妈贾君(晋献公的小妾),二是将流落到各国的曲沃“桓、庄之族”召回晋国来,消除恩怨,好好过日子。这两个要求合情合理,而且也不难办到,。电子书下载第二个要求更是有利于晋国团结的好事。当时晋惠公答应得好好的,一回到晋国便将姐姐的任务执行得走了样:“桓、庄之族”仍然在国外过着朝不保夕的流亡生活,他不闻不问,根本没有想过召他们回国来过日子;贾君他倒是照顾得很好,只是好得过了头——照顾到床上去了。
当然,这两件事怎么说也是晋惠公家里的私事,他爱咋整就咋整。秦穆公夫人虽然有意见,也只能在嘴上骂两句。但是,她老公秦穆公也对晋惠公很有意见,性质就变了。
秦穆公对晋惠公的意见很简单:晋惠公回国之后,没有兑现河外土地的诺言。
晋惠公派大夫丕郑为使者,前往秦国赖账。丕郑向秦穆公转述了晋惠公的原话:“原来我夷吾确实许诺要给贵国河外土地。现在托贵国的福,我已经被立为晋国国君了,本来应该立刻兑现这一诺言,但是诸位大臣表示反对,说土地都是国家的,君主逃亡在外,怎么能够擅自许给秦国呢?我据理力争,但就是通不过,众怒难犯呐,所以只能请求贵国先将这事缓一缓,过些日子再说。”
凭心而论,晋惠公这番话说得也有一些道理。如果将国家比作公司的话,公司法定代表人在其任职之前是不能代表公司对外作任何承诺的。但是,既然没有权力承诺,又要对人家承诺,那就是很恶劣地开空头支票的行为了。
可以想象,当秦穆公发现自己收到的是一张巨额空头支票时,表情有多么愤怒。
丕郑一看势头不对,连忙说:“这可不关我的事!”
“不关你的事,那关谁的事?”
“咳,那都是因为吕甥、郤称、冀芮三位大夫极力反对,敝国才不能将河外土地划给贵国。”丕郑瞄了秦穆公一眼,低头接着说了一句很让秦国人吃惊的话:“如果您派人持厚礼回访晋国,请这三个人到秦国来做客,而我趁机将夷吾赶出去,您则扶立公子重耳回晋国为君,岂不快哉?”
秦穆公看看丕郑,又看了看自己左右的大臣,突然一阵大笑:“夷吾这小子,回国才几天,就有人想拱他下台了,公孙枝所言不差啊!”于是和丕郑达成秘密协议,商定于冬天对晋惠公动手。
丕郑还没回国,就听到国内传来一个震惊的消息:晋惠公把迎驾有功之臣里克给杀了。
据说晋惠公在杀里克之前,曾派人给里克传话说:“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坐在这君位之上,我本来应该感谢你。但是,你杀了两位国君(奚奇和卓子)和一位大夫(荀息),天下人都视你为弑君之贼,作为你的主公,你不觉得我很难做吗?”
言下之意,如果我还保护你,天下人岂不视我为你的同党,说我与你合谋篡位?
里克的回答也是毫不客气:“没有我杀掉奚奇、卓子,您又怎么能当上晋国国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里克很识相,当场拔剑自刎。
里克心里很明白,晋惠公要杀他的真正原因,不在于怕天下人怀疑,而在于他曾经派人跑到翟国去迎接公子重耳。晋惠公担心里克等人(当然也包括丕郑)仍然和重耳有勾结,怕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他们赶下台去,由重耳取而代之。
从丕郑在秦国的表现来看,晋惠公的这种担心并非完全多余。
当然,晋惠公杀里克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曾经答应给里克的汾邑封地,这么一来又可以不用兑现了。对于他来说,赖账简直就是一种乐趣。
同年秋天,晋惠公为了笼络民心,改葬已故的大子申生。曾经担任申生的戎车驾驶员的狐突被派到申生曾经居住的曲沃去主持祭祀活动。
在曲沃,狐突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再一次为申生驾车,申生站在他身后,对他说:“夷吾这家伙好无礼,我已经请求天帝,要把晋国交给秦国统治,秦国人将祭祀我。”孤突吓了一跳,连忙说:“我听说,神明不会接受异族人的祭祀,而人民也不会祭祀异族的祖先,您这样做,不是自绝香火吗?况且,就算夷吾有罪,晋国的百姓也不应该受牵连,请您三思而后行!”梦里的申生还算通情达理,说:“唔,那好,我再向天帝请示一次,七日之后到曲沃城西找我,我将在一个巫师身上显灵。”
狐突一觉醒来,吓出了一身大汗。
晋惠公改葬申生,本来应该是一件讨好申生的事,这马屁怎么会拍到马蹄子上了呢?《左传》没有解释,但是《国语·晋语》里有一段记载,说晋国改葬申生,申生的尸体早已经腐烂,臭不可闻,晋国的百姓不由得感叹:真是好人没好报啊,要不然的话,他的尸体怎么会那么臭呢?两件事联系起来看,申生大概是因为被别人看到了自己腐烂的尸体而非常恼火吧。
过了七天,狐突如约而往,果然在曲沃城西见到了申生附身的巫师。申生告诉他:“天帝已经改变主意,允许我只惩罚夷吾一个人了,将在韩地打败他。”
晋惠公因为改葬申生而得罪其鬼魂,也真够倒霉的。
同年冬天,秦国的使者果然带着丰厚的礼物来到晋国回访了,并且指名邀请吕甥、郤称、冀芮三位大夫到秦国去访问,以促进两国之间的合作与交流。
郤芮老谋深算,一眼就看出了秦国人此来的目的。他对晋惠公说:“秦国人此来,不但不提土地的事,而且带着重礼,尽说些好话,肯定有阴谋。”俗话也说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嘛。
他派人跟踪秦国使者在晋国的行踪,顺藤摸瓜,很快发现丕郑等人与秦国使者来往甚密。于是禀报晋惠公,将丕郑、祁举以及与他们有牵连的晋国下军的七位将领贾华、叔坚、骓颛(zhuīzhuān)、累虎、特宫、山祁全部抓起来杀掉。
丕郑的儿子丕豹逃亡到秦国,恨恨地对秦穆公说:“晋侯对外背叛秦国这样的大国,对内忌恨对他有意见的人,百姓们都不拥护他。如果现在讨伐他,他一定会被赶出去。”
秦穆公倒是很理智,他对丕豹说:“小伙子,你就别忽悠我这个大叔了,晋侯如果不受拥护,怎么可能一下子杀那么多大臣;如果大臣都趋利避害,逃到国外,又有谁能够将他赶下台呢?”
站在晋国人的立场上,晋惠公纵有千般不是,但是不将河外土地划给秦国,惩罚吃里扒外的丕郑之党,无论如何不算是错事。晋惠公可能在其他事情上得不到拥护,但在关系到晋国的切身利益的事情上,他只要站对了边,群众自能作出正确判断。
晋惠公杀了里克和丕郑等人,还特意派使者到周王室通报这一事件。这样做的目的是显而易见的,就是想告诉全天下人,里克杀奚奇和卓子,与他夷吾没有一点关系。
公元前649年春天,周天子派召武公、内史过两位大臣来到绛都,为晋惠公举行了隆重的策命仪式。
按照周礼,诸侯即位,必须得到天子的首肯,举行策命仪式之后,方可正式使用诸侯的服装仪仗。但是,周平王东迁以来,天子策命诸侯的记录可谓凤毛麟角,那是因为“礼崩乐坏”,诸侯们都没有把天子放在眼里,谁也不会跑去雒邑向天子汇报即位的事。在这种情况下,天子也不会自讨没趣,主动要求策命诸侯。所以,这次在晋国举行策命仪式,可以肯定是晋惠公主动请求天子举办的,目的只有一个:进一步强化政权的合法性。
晋惠公上台以来,杀里克、诛丕郑、改葬申生、受天子策命,隐隐约约都暴露了其心里最大的担忧:晋国朝野之间对公子重耳的期盼,并没有随着他的上台而改变,反而似乎越来越强烈了。
值得一提的是,晋惠公主动要求举办策命仪式,再一次把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史内过回到雒邑之后,气呼呼地对周天子说:“晋侯这家伙大概会断子绝孙吧。他在接受策命的时候,神态慵懒,没有一点诚敬之意,自己先自暴自弃了,怎么还能指望千秋万代,长期统治晋国?”
【秦晋交恶,老好人也有底线】
也许是晋惠公的行为真的得罪了神明,在他上台的第四年,也就是公元前647年的冬天,晋国发生了饥荒。
国无粮则不稳。民间的不满情绪如同水中的波纹,朝着四面八方荡漾开去。不久,晋惠公在自己的宫中也感受到了这次饥荒带来的威胁。他召集群臣开会,讨论救灾的事情。
会议研究的结果,是决定向秦国购买粮食,以度过难关。当然,大伙儿对秦国会不会同意将粮食卖给晋国,都心存疑虑。理由很简单:河外土地的许诺至今没有兑现,秦国完全可能以此为由,对晋国的要求置之不理,甚至奚落晋国使者一番。
但不管怎么样,面子事小,饿死事大,晋国的使者还是厚着脸皮来到了秦国的首都雍城。
秦穆公也召集群臣开了一个会,讨论到底要不要向晋国输出粮食。
出人意料的是,秦国的几位主要大臣都赞成向晋国输出粮食。
大夫公孙枝说:“我们帮助晋侯回国当上国君,已经是有恩于晋国;这次如果答应把粮食卖给他们,就又一次救了晋国。晋国想必会知恩图报,对于我们秦国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
秦穆公苦笑:“晋侯如果知恩图报,河外五城也不会至今还在晋国手上。”
公孙枝还是很乐观,“晋侯如果再一次知恩不报,晋国的老百姓也会背弃他,到时再去讨伐他,他必败无疑。”
秦穆公又问大夫百里奚的意见。百里奚说:“天灾流行,哪个国家都不免会遇上。救济灾民,安抚邻国,是有道的行为。行有道之事,将给国家带来福气。”
公孙枝和百里奚的意见虽然殊途同归,但很显然,百里奚的境界要高那么一点。
秦穆公听了两位大夫的话,下定决心要将粮食卖给晋国。这时流亡在秦国的丕豹找到秦穆公说:“这可是讨伐晋国、驱逐夷吾的大好机会啊,您可千万不能错过!”
老实说,丕豹的这个建议虽然有趁火打劫之嫌,但是考虑到晋惠公的所作所为,秦穆公即使要这么做,也不会有谁指责他。秦穆公没有采纳丕豹的建议,而是说了一句让丕豹感到很惭愧的话:“其君是恶,其民何罪?”
这句话的意思是:就算晋侯确实是个坏人,可晋国人民没有什么过错吧?
丕豹满脸通红,唯唯而退。
秦穆公和他手下管理团队的思想境界,委实不是晋惠公之流能够企及的。
秦国组织大批人力物力,将粮食运到晋国。自雍城至绛都,从黄河至汾河,运输粮食的队伍络绎不绝,史称“泛舟之役”。
秦穆公以其非凡的气度,为秦国赢得了晋国和国际社会的广泛尊重。他那一句“其君是恶,其民何罪”,令后世之人无限景仰。甚至有人评论说:造就秦国帝业者,是秦穆公;灭亡秦国帝业者,是秦始皇。
也就是说,造就帝业从来不是靠文韬武略,而是靠一颗仁爱之心。
我没有那么多历史细胞,也不想讨论秦穆公和秦始皇孰优孰劣这样关公战秦琼的话题。我只是站在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门口的小摊前,看着那些精于算计的小商贩,心里默默地想,当年负粮泛舟的秦国人哪里去了?
很不幸被百里奚的乌鸦嘴言中,仅仅过了一年,公元前646年的冬天,秦国也开始闹饥荒。秦穆公派人到晋国,要求向晋国购买粮食。
在秦国人看来,这是一桩有来有往的买卖,应该没有任何悬念。没想到,晋惠公在秦国使者递上的国书上签了两个字:“不卖!”
晋惠公这个人,实在很难用人类的感情来揣测他。
大夫庆郑看不下去了,批评晋惠公说:“秦国多次施恩于我国,如果背弃秦国的恩德,恐怕人心离散,那就是不亲;幸灾乐祸,就是不仁;贪小便宜,乃是不祥;惹恼邻国,叫做不义。亲、仁、祥、义四德俱失,您拿什么守护国家呀?”
晋惠公的舅舅虢射听了,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皮之不存,毛将安附?”虢射这句话的意思,当年欠了秦国五座城池还没有给呢(皮),现在就算卖给秦国人粮食(毛),不过等于不给皮而光给毛,一样于事无补嘛。
按照虢射的逻辑,一个人如果伤害了另一个人,干脆就不要做任何补救,最好的办法是继续伤害下去。晋惠公有这样神志不清的舅舅,多少让人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这样没心没肺——原来是遗传使然。
如果遇到这样的人,我便立刻闭嘴。但是庆郑这个书呆子不死心,反驳虢射说:“如此背信弃义,以后我们有患难时还有谁会来援助我们?没有信义,灾难就会找上门来;没有援助,就只有灭亡。世事就是如此啊。”
虢射冷冷地说:“卖给他们粮食,也不一定能消除他们对我们的怨恨,反而帮助了敌人,还不如不给。”这句话说明,刻薄的人总是认为全世界的人都和他一样刻薄,和他一样不容易受到感动。
庆郑说:“以怨报德,幸灾乐祸,人民都要唾弃,眼前就有人会仇视你,哪里用得着敌人来怨恨你!”
庆郑的话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晋惠公听不进,最终没有答应把粮食卖给秦国人。
人与人之间,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不同呢?
晋惠公一而再、再而三地背信弃义,终于惹恼了秦穆公,确切地说,惹恼了全体秦国人民。公元前645年,秦国大军自雍城出发,讨伐晋国。
从当时的国力对比来看,秦国弱于晋国。但是,再弱的国家也有尊严,不容别人用对待三岁小孩的手段反复欺骗。秦军将士充满了昂扬的斗志,发誓要好好教训一下背信弃义的晋国人。
出发之前,秦穆公命卜徒父为这次出征算卦,得了个“吉”字。消息传开,秦军的士气进一步飙升,求战的情绪弥漫了整支部队。
面对秦国的入侵,晋惠公也尽起上、下二军前来迎战,准备御敌于国门之外。两军在黄河边上摆开阵势,一场大战即将开幕。
这时发生了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晋惠公的戎车突然散了架,原本威风凛凛站在戎车上准备擂鼓进攻的晋惠公连同他的驾驶员、护卫都跌到了地上,被摔得狼狈不堪。
晋军士气大受影响,主动向后撤退,避开秦军的锋芒。
秦穆公也觉得很是奇怪,问卜徒父是怎么回事。卜徒父从容自若回答说:“这是大吉大利的征兆啊。根据算卦的结果,我军将大败晋军三次,然后俘获晋侯。”秦军于是继续推进,果然又打了三次胜仗,抵达晋国的韩地。
韩,又被称为韩原,是离绛都不远的一个地方,晋国军队在此集结,准备与秦军进行决战。晋惠公现在有点紧张了,他问庆郑:“敌人已经深入我国了,怎么办?”
庆郑摊开双手,“那是您要他们深入的啊,能怎么办?”
晋惠公大为恼怒。其实与秦军开战之前,他也组织了一次占卜活动。从《左传》的记载来看,这次占卜可谓是细之又细,连晋惠公的戎车该派谁担任护卫这样的事都占到了,结果是让庆郑来担任戎车护卫最吉利。
晋惠公皱着眉头,一甩手说:“我才不要这个放肆的家伙担任我的护卫。”于是命步扬驾车,家仆徒为护卫,并且用郑国赠送的“小驷”(马名)拉车。
庆郑对此也不生气,反而劝告晋惠公说:“自古以来,但凡有战争,一定要用本地的马匹驾车,因为这些马土生土长,熟悉地形,又能够领会主人的意思,服从指挥,使用起来才得心应手。您现在用外国出产的马,搞不好因害怕而生变故。万一这些马步伐混乱,不听从指挥,恐怕想进不能进,想退不能退,无法周旋,后悔都来不及。”
庆郑这个人说话总是很有道理,可也确实有点啰唆。晋惠公本来就讨厌他,现在就更不耐烦了:“千金难买我乐意,你管得着么?”
这一年的九月,晋惠公率领的晋国大军终于与秦军在韩原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大会战。
开战之前,晋惠公命令韩简去侦察秦军。韩简回报说:“秦军人数少于我军,然而士气高出我军一倍。”
晋惠公很吃惊地问:“为什么啊?”
韩简心里想,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于是干脆地回答:“您出逃梁国,受到了秦国的【文】照顾;回到【人】晋国,也是【书】因为秦国【屋】的帮助;遇到饥荒,吃的又是秦国的粮食。秦国三次有恩于您,却没有收到任何回报,所以前来讨伐。现在双方交战,我军将士也觉得理亏,士气低落;而秦军正处于亢奋状态,斗志昂扬,恐怕还不止高出我军一倍。”
晋惠公反而一拍拳头说:“士尚且不可侮辱,何况是一个国家?”他根本没有把韩简的话听进去,也不去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到这个时候,居然还认为是秦国人侮辱了晋国,用这么一句话来给自己打气。
世界上就有这么一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