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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口,张淑兰和于月梅一左一右站在两旁翘首期盼,听见屋里的响动,于月梅回头看见小北慌张的冲出来。
“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孙大叔为啥没来啊?”
“小北,你别着急,你……”张淑兰和于月梅心疼她,以为她累的睡的那么沉,就没舍得叫她起床。可是抓着她的手一摸,小北手心都在发烫,后脊梁上汗津津的。
“小北!你生病了!”张淑兰惊叫,不管她挣扎还是反抗,扛起小北就往屋子里送,“傻丫头,你赶紧把衣服穿好,天还能塌下来不成?就算塌了,不是有高个人顶着呢吗!”
于月梅担惊受怕的守在小北的身边,刚才闺女一着急昏了过去,可把她的魂都吓掉了。申大夫不在家,苏萝卜现在正往张淑兰家跑,她家还有林月玲前几天吃剩下的感冒药。
不大一会儿,林月玲和苏萝卜慌里慌张的跑进来,“小北怎么了?是不是发烧?赶紧去医院吧。”
林月玲比谁都担心她,也许是两人昨天在海边吃海蛎子着凉了,小北的身板不如她,她有个头疼脑热喝点水都能好,可是小北不同,底子太弱,动不动就昏迷,不是好现象啊!
“婶,孙大叔为啥没来?有没有去看看?”月玲的大嗓门把小北给吵醒,睁开眼询问张淑兰。
“小北你别着急,你春山哥七点多钟骑车去城里了,或许是装货的拖拉机坏了,或者有别的事情给耽搁了,你别瞎想。”
“你万三爷也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他上午有个会议要参加,已经安排人去水产大库联系,咱们现在两手准备,有婶子在,你放心吧。”
“小北,还有我!”林月玲赶紧说道。
“嗯,好妹妹,还有妈妈和我,你赶紧吃了感冒药睡一觉,等你醒过来,海货也会全卖光的。”
小北想管,身体也不允许她再操心,服了感冒药后,于月梅把大炕烧得火热,盖着被子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九点钟,十点钟,去县城的林春山早该回来了。
张淑兰站在村口的大树下望眼欲穿,十点半的时候,大道上过来一位骑车的男人。
等那人走近,张淑兰一看并不是她的儿子,失望的回到树下接着。
那个年轻人单脚支在地上好奇的看着她,“大婶,你不认识我了吗?”
张淑兰转过头仔细打量着他,那人掀开头上的棉帽子,露出一张白净的笑脸,“我是苏小北的干哥哥王玉林。”
王玉林被张淑兰带到小北家,一进院子,堆成小山的海货吓了他一跳,闷着头往屋子里走,张淑兰跟他说了小北生病的事儿。
“妈,萝卜,我来了。”一进屋,王玉林摘掉帽子,脆生生的喊于月梅为妈,弄她的半天才缓过神来,苏秀英跟她说过王玉林要认于月梅为干妈,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坐在炕沿边听完张淑兰的叙述,玉林看着被汗水打湿头发,睡梦中仍皱着眉头的小北,“张婶,你们村子里有没有电话?我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把这些海货销出去。”
第六十五章 救兵()
“哎呀,这感情好,可是俺们村没有电话啊?去乡里吧,乡里有一部老式电话机。”
说着张淑兰就拽着王玉林往外走,现在死马也要当活马医,没法考证这小子说的是实话还是虚话,只要能把这3000多斤海货弄出去,她给人烧香磕头都行。
门外大街上站着十几个看热闹的村民,今天阴历十七,刮得是南风,大潮没退太远,只有少数的村民去海边碰运气,其他人都在盯着小北家的情况。
城里的大老板没来,这下可坏了。村民们害怕自己的海货烂在苏小北家,看到张淑兰出来,有几个脸皮厚的就说,“大嫂子,我家的海货还能不能卖出去?你们可别耽误太久,昨天一家子拼死把命的弄回来,到头来让小北给遭尽了。”
一股火让张淑兰的嘴唇上起了个大水泡,火烧火燎的疼,她的暴脾气一听这话哪有好脸色,“老吴家的,你要是害怕卖不出去就把海货弄回去,自己找地方卖,谁强迫你了?”
“还有你们,想拿回自己的海货尽管去拿,以后也不要再送过来。”
张淑兰气哼哼的扫了一眼站在周围的村民,不敢再耽误时间,跳上王玉林的车后座,两人急急忙忙往乡政府骑去。
大梁乡政府离他们村很近,十几分钟就能到。
领着王玉林去打电话,张淑兰冒冒失失的冲进一间办公室,里面正在看报纸的姑娘吓了一跳,“是张大嫂,你来有什么事?”
“小李会计,我想打个电话。”张淑兰焦急的上前答道。
“哦,可以,你等我一下。”
乡里唯一的一部电话锁在一个木头盒子里,平日里没有乡长的同意,谁也不敢打电话,但是张淑兰和万乡长是一个村的,小李会计虽然不愿意,但是碍于面子,还是用钥匙打开了盒子。
“长话短话啊,咱们乡里对这个经费是有限的。”小李会计发现拨电话的是张淑兰带进来的年轻人,脸上有些不快。
王玉林沉住气,想了想之后拨通他父亲办公室的内线,“爸,小北生病了。”
第一句话,他听到王建军的声音后控制不住情绪,小北的身体才是他关心的重点,至于海货,大不了赔了。
电话那头传来王建军惊讶的声音,简单的询问了几句,作为优秀的海军大将,王建军自然知道儿子不会因为这个打电话。
“还有什么事?挑重点说。”王建军低声吼道。
王玉林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完,另一头王建军立即做出决定,“你回去等着,三十分钟后拖拉机就过去装海货。”
张淑兰忐忑不安的坐在车后座,一个劲儿的问王玉林,“孩子,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海货都卖掉了?那可是3000斤啊!”
王玉林打电话的时间都没用上两分钟,两分钟之内就卖掉,怎么都觉得像是做梦。
“张婶,你放心吧,小北是我的妹妹,我怎么敢拿这个开玩笑?”
“回去后,张婶赶紧找人帮着装车,我估计一会儿车就到了,早点卖出去,你也省心,村民们也不会再找小北的麻烦。”
张淑兰半信半疑,听说小北的干爸干妈在城里只是普通工人,他们怎么会有门路卖海鲜?
回到村子里,张淑兰去找了十几个人过来,果然不到十一点的时候,开进来三辆拖拉机,最前头的那辆车上,苏秀英稳稳的坐在驾驶座旁。
车刚停稳,苏秀英和张淑兰打个招呼,低头冲进屋里,“小北,我的乖女儿,你咋又生病了?”
她浑身带着凉气,也不敢太靠近苏小北,只好坐在炕梢先暖和一下身子。
于月梅“啊啊”的比划两下让她上炕。
“大妹子,你给小北穿上厚衣服,再给我拿一床厚被,一会儿装完海货,我带着小北去城里。”
“她这身子骨太弱了,需要调理,过年前就先住我那儿,你放心,保准把她养的健健康康给你送回来。”
苏秀英在厂里一听说小北的事,请了假之后跟着拖拉机就来到大梁村,她的司机小高有任务,估计十分钟后也会到这里,正好把小北接过去养病。
王玉林和苏萝卜、林月玲都跟着大人一起装海鲜,门外那些看热闹的,一看苏小北真有本事让海货没烂在家里,也不敢再袖手旁边。
大家心里都在嘀咕着,苏小北到底是从啥时候变的这么厉害?单看开拖拉机的三个年轻人就知道,他们不是普通的拖拉机手,个个身材匀称,相貌堂堂,举手投足十分有素质和精气神。
院子里乱哄哄的,嘈杂声把小北给惊醒,睁开眼睛一看,苏秀英红着眼睛趴在她身旁看她。
“老闺女,干妈快被你给吓死了,你说你这小丫头,竟然做出这么大的事情,要不是你玉林哥碰到,我们还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吃了感冒药,又睡了一觉,苏小北身子也轻松不少,裂开干裂的嘴唇笑笑,“干妈,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都该大闹天宫去了。”苏秀英嗔怒的掐了一把她的脸蛋,“你放心吧,你干爸爸帮你联系好了海货的销路,下回敢一个人闷头做这样的事,看我不打你的屁股。”
3000多斤海货,没用上半个小时就装好了车。苏秀英跳下炕跟其中一个拖拉机手嘀咕了几句,那人点头,带着三车海货先走了。
苏秀英和张淑兰,于月梅进屋,从随身带着的黑提包里拿出一沓钱,“先用这个给村民们结账,不够的话我让玉辉再给送过来。”
苏小北不同意,“干妈,干爸爸真有办法卖出海货吗?”
她做这件事本来就不想给他们添麻烦,可是转了一大圈最后还需要干妈一家给她擦屁股,她觉得自己很无能。
“傻丫头,谁会拿这件事开玩笑?你说的孙长友我认识,他今早被抓了,不过你放心,你干爸爸联系的这条线和他是一个路子。”
怪不得孙长友没有准时过来拉海货。
“干妈,他不会被判刑吧?”苏小北过意不去,要不是自己怂恿,孙长友也不会被抓吧?
“他是老油条,惯犯,进去关几天,劳动再教育就给放出来,没有你想象的严重。”苏秀英摸摸她的头,外面大街上,小高按了下车喇叭,提醒苏秀英他过来了。
第六十六章 人心()
“吃完饭再走吧。”小北给苏秀英翻译了她妈妈的话,想是大中午的,自己饿一顿没关系,小北身子虚弱,空腹上车不好。
招呼小高进来,于月梅和张淑兰忙乎给大家准备午饭,海鲜卖出去,她俩也高兴,准备做一顿海鲜碴子(cha三声)犒劳一下大伙儿。
早上的时候,于月梅就和了一盆玉米面,现在发的刚刚好。张淑兰回家拿来她家的做碴子的工具,放在开水锅上方。
于月梅把发好的玉米面用水洗了三遍,沉淀好倒出上面的淀粉水,捞出已经成团的玉米碴子放在带着许多小眼的工具上按,这时候从小孔里挤出长长的面条,落进开水锅里煮熟,加入新鲜的海蛎子肉、葱花和盐,她家没有味素这种高档调味品,本来海蛎子的鲜味不需要这种化合品调剂。
张淑兰在火上烤了干红辣椒,用手轻轻一撮就碎成末,拌上一点自家做的大豆酱,调成一碗辣椒酱。
一大盆子泛着酸味的玉米面碴子端上桌,城里来的贵客们口水横溢。
在制作碴子的时候,苏秀英在旁边看着,一边看一边说,“怪不得我家玉林非要给你做儿子,他从小长到大,我的原则是不饿死就行,哪给他做过这么好吃的碴子?”
新鲜的海蛎子肉和酸味十足的碴子,加上火辣辣的辣椒,三种味道在口腔中相遇,迸发出来的满足感让人唇齿留香。
几个人围着一盆碴子吃的肚皮溜圆,一直拘谨的小高,一个人吃了六碗,吃完后浑身每个毛孔都张开,出了一身的汗。
“真好吃,阿姨这个手艺比城里的饭店大师傅做的还好吃。”
小高腼腆的把碗放在桌上,幸福的拍拍自己的肚皮,他离家来到北方当兵,慢慢也适应了这面的饮食,只有今天这顿饭,让他吃的十分的满足。
苏秀英和王玉林更不用说,吃的满头大汗,畅快淋漓。王玉林搂着他的干妈肩膀腻歪着,“妈,等小北养好病,过年我就在这里过,天天让你给我做好吃的。”
倒是苏小北,前生今世她第一次吃这种食物。一开始闻到面汤酸酸的味道,生病了的她一点胃口都没有,又怕两个妈妈担心,强忍着不适吃了第一口,结果一发不可收拾。
忍着不能吃辣椒,她也吃了两大碗,一发汗身上轻快不少,感冒的症状也减退,人也跟着精神许多。
午后,小北跟张淑兰交代了明天把账给村民们结了,这时候林春山也疲惫不堪的回来。
一看空空如也的院子,林春山目瞪口呆,大脑一时转不开弯。
不可能是孙长友派人来拉货的,他一早上求爷爷告奶奶的打听到孙长友被抓的消息。去县武装部了解情况,门口看大门的一听说孙长友的名字,啥也没说就把他给撵走了。
他又到水产大库找里面的经理,好话都说尽了,那个曹经理就是不同意收购他们的海货。
“春山哥,你回来了!”被王玉林背在身上的苏小北,准备坐车去县城养病。
“小北?你咋地了?海货呢?”林春山看看出来的一大帮人,有三张生面孔,一时不知道怎么打招呼。
“春山,等会儿我跟你细说,小北生病了,现在要去她县城的干妈家。”张淑兰拽过儿子,苏秀英着急回去上班,也不跟他们客气,小高发动车子,“突突突”载着小北去县城里。
望着吉普车消失在视线中,张淑兰拍拍于月梅的手,“月梅,你这叫守得云开见月明,往后小北会越来越了不起,你想想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像不像做梦?”
现在苏小北一家完全成了大梁村神一般存在。
她的为人以及稳重的性格,完全改变村民对她的看法。一些目光长远的人,并没有在暗处议论他们,下午没啥事,过来和于月梅唠唠嗑,这要是在以前,没有人愿意搭理她一个哑巴。
郭勇一瘸一拐的往家走,半路上遇到挑着土篮子的刘二愣。
“哎,队长,干啥去?”刘二愣身上埋埋汰汰,一股子腥臭味,看见郭勇舔着脸伸手要烟抽。
“去去,离我远点,你几天没洗头了?”
刘二愣“咔嗤咔嗤”挠着头皮,“洗它干啥?洗完还脏。”
“瞧你个懒样。”郭勇恨恨的往地上吐口吐沫,刘二愣等半天不见他掏烟,自己上手去翻。
“你滚开!”郭勇气不顺,嫌恶的推开刘二愣,“大冷天的咋还跑出来喝风?你也转性了?”
两家有亲戚,郭勇也不好对他太过分,不情愿的从棉袄里掏出一盒大前门,递给他一根。
“现在谁还懒啊,天上都掉钱了,不去捡钱搁家睡觉那是傻子。”刘二愣把烟卷放在鼻子底下死劲的嗅了嗅,半天没舍得点火。
“呵呵,捡多少钱啊?这还能治懒病,我可真没想到啊。”郭勇知道他在说啥,不怀好意的瞥了眼远处的苏小北家。
“这话让你说的,我咋还闻到醋味了呢?全村谁不知道你家最富裕,这回往小北那儿送蛤叉数你家最多,我给你估了个数,这几天你最少赚了这些钱。”
“滚一边去,你当我真是去捡钱的?”郭勇推开刘二愣伸过来的一根手指头。
“呸,怕我跟你借钱咋地?这两天咱们村连小屁孩都挣了好几块钱,反正今年过年,俺家能吃上肉饺子,嘿嘿,还是小北好。”
郭勇斜了一眼刘二愣,“就那点出息,你忘了当初打人家的时候了?”
“你这人咋这没意思?都过去的事儿还提它干啥?”
这两天,刘二愣一家最害怕别人提他们欺负小北一家的事。头一天小北收海货,他家三口人除了刘大宝去海边看热闹时顺带着挖了十几斤的沙蚬子,他和他老婆两个人坐在热炕头上准备看大家伙的笑话。
第二天刘大宝拿回一块多钱,两口子红了眼,没从儿子那骗过钱后,也不敢在家懒了,挑着筐去打海蛎子,一连两天,三口人一共挣了30多块钱。
刚才他又去海滩上打海蛎子,一共弄了二十多斤,也不准备卖了,留着晚上当下酒菜。
“哼!”郭勇懒得搭理他回身往家走,刘二愣被他奚落一顿心里不舒服,“咱村我就服小北,以后谁要是跟小北就对,就是跟我作对。”
郭勇一字不落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走出去老远躲在墙后头盯着说笑过来的张淑兰,心里的怒气“噌噌”的往上顶,突然间有种感觉,用不了几天,大梁村就该变天,而他也会被人给踩在脚下。
第六十七章 干女儿是个宝()
当天晚上,在乡里忙的脚打脑后勺的万三爷回到家,托人把张淑兰喊过来说话。
一进屋,张淑兰把一盆剥好的海蛎子肉放到锅台上,看到万三爷的脚又红又肿,他老伴正用茄子叶煮水给他泡脚。
“三叔,你的脚咋还冻伤了?”
“来,淑兰,你过来坐。”万三爷拍拍炕沿,脸上透着疲惫,喝了一口热水后问道,“我听说小北的海货都卖出去了?”
“嗯,多亏她在县城里的干爸干妈,装了五车都拉走,而且钱也提前付了,我让会计帮着做好了帐,明天一早就把钱给大家伙分了。”
“小北的这门干亲,是个厉害角色啊!”万三爷点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张淑兰压低声音靠过来,“三叔,我猜他们都是部队上的人。”
万三爷奇怪的看看她,“你从哪儿听说的?”
“今天我带小北的干哥哥去乡里打电话,他拨电话号码时我瞟了一眼,3打头的。”张淑兰神秘兮兮的说道。
“这话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不管他们是干啥的,只要对小北好,对咱们没有恶意就成。”
“那是自然,我有分寸。再说小北的干妈今天也来了,她的为人可对我路子,我俩投缘,是个好人。”张淑兰得意的笑笑。
“倒是你,三叔,你说说你这脚咋弄的?”张淑兰扶住脸盆,让万三奶往盆里倒热水。
“河东村出人命案了,我陪于所长查案子去了。”万三爷把冻伤的脚放进热水盆,烫的他呲牙咧嘴,倒是很舒服。
“啥?出啥命案了?”
“河东村有一个老孤头,五十多岁,没结婚也没有亲戚,昨天晚上死在苞米地里了。”
“咋死的?被人杀了?”张淑兰认识那个老头,今年开春时来过大梁村,当时还跟她讨了一碗水喝。
“不是,喝酒喝死的。”万三爷重重叹口气,这个老孤头也不是奸懒馋滑的人,一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喝了上顿喝下顿,没想到到头来死在酒上面了。
“真可怜,这老头挺老实本分的,春天跟河西村的三宝来咱们村,到我家还喝过水呢。”
“淑兰,你有没有印象,七年前咱们村给马钉马掌时,老孤头也来过?”万三爷思忖半天,谨慎的问道。
“来过,绝对来过。当初小北他爸办后事时,他还哭过。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