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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是我第一次参加。”王刚不敢大意，生怕自己出点差错，不为别的，身边这位可就是掌握事务所最终考核的主，大意不得。
男主持人笑道：“咱们的国庆献演都是所有人颁奖完毕才下场的，下次得了第一别着急走，等会还得说两句呢。”
王刚一拍脑门，这规矩他还真不知道，秦广德他们没得过奖，以前都提前走了，所以没经验，王刚又是个插班生，属于编外的，他更不能知道了。
这也是政府部门的特殊化了，不管内部怎么竞争，在对外的时候，必须得保持一个集体荣誉的形象不是。
王刚按照主持人的安排，站在了冯局的身边。
小插曲过后，颁奖典礼继续进行。
这时候评委席上也递上了第二名的获奖名单。
女主持人接过工作人员手中的小纸板，翻过来就要按着念。
可刚吸了一口气，她就卡壳了。
她的动作很明显，就是要说没说被憋回去的样子。
身边的男主持人可不是吃干饭的，看状态他就知道出问题了，赶紧补救道：“你太不镇定了，是不是还沉浸在《白毛女》的氛围中呢，我来宣布吧。”
一句玩笑话，确实缓解掉了尴尬的气氛，女主持人感激的将手中的纸板递给了他，然后就在旁边不说话了。
这哥们带着笑。接过纸板低头念道：“今年警察系统国庆献演的第二名为……”
“卡。”
这哥们也卡壳了。
而且他比女主持人卡的更厉害，脸都憋红了。
连续两个主持人都卡壳了。
这下子下方的观众领导们都有点不高兴，连冯局的脸上也露出了慎重的情绪。
这可是第一次警察系统这么露脸，中午这么大的阵仗都挺过来了，临了你两个主持人出篓子，存心给我添堵呢。
“你们怎么回事，念个名单还念不好，怎么做的培训工作，赶紧念。”冯局面色不渝的小声嘀咕了一句。
给俩主持人施压。
男主持人带着一脸的为难道：“领导真的念啊？”｜
“赶紧的，不知道丢人啊，我让你念，你就念。”冯局没给他好脸色，他现在连敷衍的笑容都快消失了。
俩主持人对视一眼，女主持人往后退了一步，把空间留给了搭档。
男主持人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宣布道：“这次国庆献演的第二名，为总局传达处表演的话剧《大爱无疆》，掌声欢迎总局传达处的代表上台领奖。”
说完这话，哥们就一脸的视死如归了，他觉得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果然不出他的预料。
宣布结束以后，台下不但没有掌声，反而全都炸了，观众们全都交头接耳的交谈起来，记者们更加的激动，恨不得现在就能跑到台上来不行。
“啊。”
“什么？”
“我去，里头有黑幕啊。”
“还可以这样玩？”
“不是作弊的么，怎么还得奖了？”
“好一个警察系统啊，服气了。”
“抢人家城东分局的剧本，还有脸上台呢，怎么不去死。”
下面的议论声翁的就上来了，
冯局第一个变了脸色，他拿眼神狠狠的盯住了评委席。
可几个评委坦然而视，一点不怵。
没错，虽然冯局是一把手，可几个评委是属于后勤部门的，也是属于财务负责，总局都后勤都掌握在人家手里，人家压根不怕冯局，更可况，这个评分他们问心无愧。
说实话，今天要不是王刚的白毛女太震撼了，就凭《大爱无疆》这个能跟国际水准接轨的话剧，就值得第一名。他们可不管你是不是抢来的，人家就是按照事实说话。
这下子可精彩了，冯局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王刚也激动的开始喘粗气。
别的王刚可以忍，也可以变通，哪怕是王刚前脚下台了，后脚杨干事上台领奖，王刚没准都能憋住。
可现在的情况是什么，啊，我这还没下台呢，你一个抢了我剧本的家伙，跟我同台领奖，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让我的脸往哪放，你让整个城东分局被置于何地？
难道我还应该笑眯眯的跟你握个手，道一声“您抢我剧本，抢的太辛苦了，您受累了，恭喜得了第二名啊。”
第三百零九章 以牙还牙（）
冯局的脸上看不出悲喜。
只是简单的转身，伸手拍了拍王刚的肩膀。
意思不言而喻，保持淡定，顾全大局，先不要声张，有什么问题，留在颁奖仪式以后再说。
下面乱哄哄的人群也因为关注王刚而暂时停下了交头接耳。
所有人看着王刚的眼神都带着同情。
用脚丫子想就知道，换成是自己，辛辛苦苦付出了关系，付出了人情，好不容易找来了外援，让上级领导一句话就给抢走了，可能有人感觉无所谓，或者说为了以后的前程做铺垫什么的。
可那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从话剧社针对王刚，从总局对城东分局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人家压根没领情，不但没领情，在处理问题的时候，压根就没把二者放在一个水平线上，地位，层次，态度，全都把城东分局的付出当作成了理所应当。
别看冯局现在伸手拍肩膀，还眼神清澈的，可一转身，事件结束以后，肯定分分钟就把这种小事情抛在脑后，顶天碍于情面，或者为了给其他部门一个交代，在形式上严肃处理，可里子上，没准就是一个调动职务，换汤不换药的处理方式。
不用想也知道，杨干事毕竟是为了总局争光添彩，尽管手段不太光明正大，可混到高层的人，对于成功手段的问题，向来是只关注结果不关注过程的，只有屁股擦没擦干净，这才是领导评价下属的唯一标准。
更别提，王刚做个茄子铺垫啊，他一个编外人士，还是来参加考核的，考核完以后，这辈子还来不来沪市还是另一说呢，你让他白白付出，不求回报，呵呵，当王刚是圣人呢，还是把王刚当成普渡众生的得道高僧了。
泥人还有三分火呢，更别提一直以暴脾气著称的王刚了。
当然现场生气的人并不只是王刚一个人，城东分局就不用说了，要不是秦广德死死的压住，没准就跟总局传达处的人动上手了。
杨晶莹一群明星大腕才是最憋屈的一群人呢。
本身，作为舆论中心点的明星人物，走到哪里往常都是舆论的中心点，他们虽然今天是来捧场的，可谁心里不是抱着一股子微服出巡，高人一等的想法，可现在呢。
现场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摆明了车马，是来给城东分局占场子的，哦，你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给城东分局和王刚下绊子。
不看僧面看佛面，这群人可一直没把自己当老百姓好吧，往常他们走哪里不是焦点，走哪里不是被人敬着的，现在忽然被轻视了，谁心里能好过，脸上都带着一股子狰狞，全都没保持住往日的风轻云淡。
你心里把我们这群人当什么了？真把我们当成吃瓜群众了么？
还是说，在你们警察部门眼中，我们就是一群卖笑的。
这样的心理现场记者可是门清的。
全都屛住了呼吸，我勒个去，太刺激了。
本来今天来的时候，就是想弄个娱乐新闻赚点奖金什么的，瞧瞧吧，现在矛盾扩大化了。
一方是杨晶莹为代表的娱乐圈全明星阵容，另一方面，那可是政府的暴力机关，警察系统啊，这两者要是撕起来，呵呵，以后一个月，奖金还不得天天有啊。所以现场的各种摄像设备，全都在两者身上来回晃悠，双方的各种表情，全都清晰的拍了下来。
这可都是素材。
题目都想好了。
《国庆献演，惊爆黑幕，明星集体变脸》
《剽窃的合法化，以后的艺术何去何从》
《警察到底怎么处理违规警员，我们拭目以待》
《艺术和法律，明星和官员不得不说的事情》
各种危言耸听的标题纷纷被他们记录在了便携笔记本上。
而后台的布帘子这时候也被掀起来了。
传达处的杨干事，现在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
带着和煦的笑容，一脸的真诚，在一群吃瓜群众的眼中，这位没露过面的剽窃者，按道理应该是无地自容才对，或者说最起码也得畏畏缩缩才符合道理，可谁能想到，人家就这么大大咧咧的上台了。
还是理直气壮的，就仿佛，抢夺剧本的事情压根不存在，你们全都冤枉好人了。
这样就有点诡异了。
所谓以貌取人，大家都经常犯这个常识性的错误。
杨干事在中年就混到了高层，面色肯定是上佳的那种，不然也不能去传达处当领导。
这样就有不少的吃瓜群众开始了议论模式。
“哎，这哥们一身正气，不像啊？”
“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不对，你想想，城东分局就是个地区派出所，他哪来的这么大能耐，又是意大利交流团队，又是自己编写白毛女剧本的，要真能这么厉害，谁还呆在派出所啊，换我早就上天了。”
“对呀，是不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呢，咱们冤枉好人了。”
大家的议论声音可不算小。
基本上有一半的人开始了质疑，或者说被杨干事的外貌给迷惑了。
这些话，台上的王刚也听见了，王刚直接炸了。
他再也憋不住自己的闷气，眼珠子里头都往外喷火星子。
冯局看见杨干事的表现也很满意，隐晦的对着杨干事点了点头，作为一个省心的属下，很多东西，只要领导一个眼神动作，人家就能理解。
杨干事肯定是个合格的好下属，当即理解了冯局的意思。
他走到了主持人边上，接过主持人手中的话筒道：“谢谢大家今天来参加我们警察系统的国庆献演，谢谢大家的关注，我知道，大家对《大爱无疆》的话剧有些争议，我在这里明明白白的告诉大家，确实这里面有误会，属于我的工作失误，在没有了解具体信息的情况下，为了给大家献上更好的表演，才着急排练了这本话剧，此中的具体环节，现在我们还没有弄清楚，不过请大家相信我们警察系统，相信我们的信誉，事后，我肯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现在我诚恳的献上我的歉意，对于我带给大家的不便，我表示深切的道歉。”
“混账。”
“我跟他拼了。”
“欺人太甚。”
“他真有脸说出口，厚颜无耻。”
“你们给我住手。”秦广德大喊一声，迈开步子拦在了过道上，死死的把一群被刺激的快发疯的下属给挡住了。
徐正东也紧随其后，“大家冷静，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秦所，他们太欺负人了。”演喜儿的那位演员直接哭了。
“憋屈死了，这就是我们的领导层么，太没人性了。”
李昆还穿着穆仁智的戏服呢，讲话的时候，还习惯性的带上了一点狗腿子的味道。
老秦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大家千万别激动了，哎，等着总局的处理吧，咱们已经尽力了。”
而台上此时却一团和气，冯局很满意杨干事的做法，脸色缓和的道：“请大家不要这么早下结论，谁是谁非，我们会给出公平公正的处理，不管是哪方面的错误，我们绝不姑息。”
公平公正？
里面有误会？
刚才话剧社的狂言仿佛还在耳畔回荡呢。
刚才记者们提问的时候，冯局的尴尬表情还在大家心中呢，现在你们一唱一和，谁看不出来这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节奏。
说完这话，冯局就接过工作人员手中的奖状，很有领导范的站在舞台中央，等着杨干事上前领奖。
杨干事也摆出了一副正式的表情，迈着步子，一脸的真诚和谦逊。
一步。
杨干事用眼神邪了王刚一眼。
两步，杨干事的嘴角不动声色的露出了一丝讥讽。
三步，杨干事伸出了双手。
四步，冯局也笑眯眯的递出了奖状。0
第五步。
“啪嗒”
“嗯？”
“我去。”
“哎呦。这？”
只见王刚淡定的伸出了左腿，正当下挡在了杨干事的脚底下，杨干事可是全神贯注的领奖呢，他可真没注意王刚的腿脚。
换谁这时候也不会注意不是，大庭广众之下，现场这么多大领导，谁吃饱了闲的，才会在这时候找事啊。
所以，杨干事可不就是被王刚绊了个正着么，一个大马趴，很是磁实的拍在了舞台上。
“彭”
一个正拍，虽然杨干事着急忙慌的补救了一番，可也没改变脸先着地的现实。
在所有人的关注下，杨干事沾了一脸的尘土，身上也狼狈不堪。
傻了。
所有人都傻了。
前排的领导们张大了嘴，难以置信的瞧着台上的一幕。、
而后排的观众们都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谁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现场除了杨晶莹和陈雯雯两人，其他明星大腕也瞪圆了眼睛，谁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样，太特么的爽了，这下子摔的太给力了，痛快死了，要不是估计自己的明星身份，当场就得有人大声叫好不行。
记者们也懵圈了，他们知道王刚不是个省油的灯，可谁也没料到他竟然敢这么干。
这可是颁奖仪式啊，现场这么多人看着呢，王刚他怎么敢，谁给的他这么大的胆子。
而且你现在一脸的淡定是什么鬼？
合着你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了么？还是说，你觉得在领导面前动手，你还能全身而退？
俩主持人都被吓呆了，杨干事就拍在男主持人脚底下，他都没反应过来，连伸手去扶的动作都没做出来，还是杨干事自己灰溜溜的爬起来的。
“王刚。”杨干事大声的咆哮了起来，再也顾不上什么官场的那一套作风了“你想干嘛？”
“哦，不好意思。”王刚连看都没看杨干事，带着很无辜的表情道“这里面有误会，我这人一激动就容易手脚不听使唤，第一次上台领奖，没经验，给你添麻烦了，在这里，对给杨干事带来的不便，我表示深切的歉意，嗯，咱们都是警察，不要这么早下结论，谁是谁非，相信领导会给我们一个公平公正的处理。”
说这话的时候，王刚可是学着杨干事和冯局的口气说的。
把刚才他俩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第三百一十章 得罪大领导了（）
什么叫火上浇油。
什么叫伤口上撒盐？
这就是典型的作死啊。
冯局和杨干事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谁要没料到，一个来参加考核的编外协警，竟然敢在这样的场合下，胆大包天的讽刺领导，还是一把手和总局的领导。
俩主持人这时候赶紧上前补救“呵呵，啊，都是误会，那颁奖仪式继续。”
“下面有请评为组评出第三名。”
冷场，没人鼓掌欢呼。
大家全都沉浸在王刚带来的震撼中，尴尬氛围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有增长的趋势。
第三名很快上了台。
在冯局不冷不热的态度中，总算是结束了尴尬的颁奖仪式。
然后，在大家的见证下，一排四个人站在最前面留影纪念。
呵呵，场面很喜庆。
冯局带着个苦瓜脸。
杨干事半边脸都是青的。
而王刚咧着嘴，一点看不出来大祸临头的表现。
就这样，国庆献演结束了。
观众们带着意犹未尽，纷纷散了场。
而杨晶莹他们也由于身份特殊的问题，没留下来跟王刚寒暄，在警员和保安的护送下，先一步上车走了。
出了话剧中心，王刚跟这警察系统的大队伍一起出的门。
整个队伍阵营分明。
城东派出所三米范围内，寸草不生。
不管是交好的其他派出所，还是总局的领导们，对今天立了大功劳，也惹出了大乱子的城东分局派出所，都保持着距离，谁也没上前祝贺，或者说套近乎。
这就能看出来城东分局的不受待见了。
停车场里，大家的车辆都是停留一在一起的。
冯局这些领导们也在这里跟城东分局碰头了。
冯局看见了跟在队伍中的王刚，脸色不是很好的看了王刚一眼，仿佛是要记住这个人的脸一样。
至于原因，城东分局的人门清。
要知道，今天王刚的所做作为，可实实在在把冯局的脸给抽了。
这可是国庆献演啊，不知道多少人都关注的事情，也是政府部门对民间的一种示好行为，领导层关注的其实不是成绩如何，就算你得了世界第一，也就是那样，他们关心的可不就是自己的形象么。
可偏偏王刚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所有人的耳光，连领导们平息事态的话语都原封不动还回去了，你要不要这么嚣张，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嚣张。
不管王刚和他身后的城东分局派出所给警察系统带来了多大的荣誉，就凭这一点，冯局就对城东分局失望了，或者可以理解成，跟王刚的梁子架上了，以后有的玩。
至于什么狗屁倒灶的剽窃事件，现在没人在乎了，大局已定，一个连大局观都没有的派出所，一个不服从领导的小协警，和一个总局的小领导，知道怎么做人的好下属相比较，孰轻孰重就一目了然了。
可王刚这时候却不甘示弱的跟冯局对视，连秦广德的拉扯都没管用。
王刚既然做了，他就不会再怵，沪市的领导，呵呵，惹急了王刚这厮，别说你一个局长，就算京城总部的领导他也照样不客气。
反正已经得罪了，王刚也就不在乎了，至于以后怎么办，就走着瞧呗，作为一个身怀系统的男人，王刚觉得自己有资格藐视一切世俗规矩。
擦肩而过，上了车。
金龙大巴刚刚驶出大门口，车上就炸了。
秦广德指着王刚道：“王刚，你，哎，我怎么说你啊，你就不能忍忍啊？”
“小王，你今天太冲动了，这一天过的，我提心吊胆，要知道你这么激动，我死活也不能让你上台领奖啊，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