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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述。“你是在折磨我?为什么要这样?在东赤,我们不是——”
“亦琛,那可不一样。那时命在旦夕,我唯一想着的就是让你能够活下去。舍了我的性命也要让你活下去!”她何尝不记得那些日子,那样紧密的将两个人维系在一起,靠着信念,终于令他重新活过来。困境中的感情,她能铭记一生。
“洛儿,为着生死相随的这份情,我们也不能再分开!”他握着她的手,挽起衣袖,看着那已经愈合的伤口,淡淡的红色疤痕,已经深深刻在他心底。
“亦琛,我不是你们认知中的好女人,虽能共患难,却无法安心同富贵!我容不下我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有丝毫牵连。我也学不会宁安、卓丽姿那般的大度,为丈夫做说客邀请别的女人登堂入室。我永远学不会!”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几个男人能真正理解,不是眷顾多几个朝夕便是宠爱。
“为什么不能同富贵?没有你与我分享,胜了又有什么意义?洛儿!”
洛妍缓缓挣脱,正视亦琛,他眼中的痛苦是她心中的不忍:“有些人终究是要分开,无法相守的。亦琛,去做你想做的事,你若胜出,我必当举杯道贺;若你败了,亡命天涯,我毅然追随!”她粲然笑着,这是她能做出的承诺,鱼和熊掌无法兼得。
亦琛知道一时说服不了她,只问:“你父亲可是因为天堑关的事,忽然想明白了?”
“我哪里知道。只是,我想问,你们如何得知轩亦珩何时动手,又知他何时离宫。虽布置周密,可我总觉着他步步棋皆在你们掌控中?”
亦琛喜形于色,外人都道二殿下神机妙算,他在外却不好自鸣得意,只将锋芒收敛。“洛儿曾说,东赤之行,因祸得福。说来姬鲲鹏果然有些手段,不过一日,便抓到轩亦珩在东赤的密探,还审问出他们素日联络的暗码。哼!这个姬鲲鹏,实在不简单,轩亦珩手下多是死士,真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如此迅捷,便逼问出来。”
“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得还什么人情给他?”
他似乎另有心事,沉吟半天才笑道:“难不成还他豆嘟嘟,自然不能亏欠什么!只是——唉,此人太奇怪了——或许是隔得久了,我记错了!”
洛妍实在好奇,亦琛鲜有的说一半留一半:“记错什么?”
亦琛笑笑:“原是不打紧的事!我只问你,你说辜九生回京之前,亦璃不会碰你,是什么意思?”
洛妍指扫娥眉,划过那朱砂痣:“亦琛不知红豆相思?”
先是惊诧莫名,随之回忆中的一丝恐惧,再是释然的笑容。
“辜九生说,该坦诚相告,看哪个男人有胆量?”
“你嘲笑我?”亦琛将她打横抱起,“你如何带着这奇毒?”
他的吻凑过来,她却狠命咬住他的唇:“亦琛,你定要后悔的!”
“你信不过我?”他眼中燃着火焰,热气喷在她面庞。
“那是后话!我只是想让你安心,别总是着人来问我走不走?”洛妍趁他愣神,赶紧躲到一丈外。
亦琛揉揉嘴唇:“几时的事?”
“从离岛回来,在船上。我整个人晕晕沉沉,只胡乱听他说是你的人,我脑子糊涂,哪里有精神听他多言,只装作没听清。后来似乎有人来,那人也就走了!”洛妍发现亦琛脸色不对,“不是你的人?”
“那会是谁呢?”
踏雪
作者有话要说://。liuliu8。/zhide。mp3刘星《闲云野鹤》
写得费力啊!
《易》随——九五:孚于嘉,吉。
亦琛出了沈府侧门,就吩咐辜柏道:“明 日 你亲自往苗疆去一趟,寻到辜槐,无令不得回京!”
辜柏不放心的问道:“属下去了,王爷身边——”
“此刻是最放心的时候!”亦琛上了马,不再让辜柏跟着,“就像孤王不许你们去动三殿下一样,他决计不会风口浪尖上行险棋。”
“属下明白!”辜柏目送他离去,只暗自揣测,究竟是去见谁,竟要避开。难道比这沈小姐还要神秘?
夜里韩赞孤身前来报信,说是亦璃醉酒宿在宫里,不再过来,令他来瞧瞧。洛妍隔着帘子听了,道:“劳你跑一趟,不用传太医了。年节前,自当回府。”
韩赞从她声音里听不出喜怒,等着,却不复多言。这性情,和王爷倒是相仿,明明面冷心热的。“娘娘,可要属下给王爷捎带什么话,或者——”
她能说什么,他终于迈出这一步,如她预料、却又不愿接受的一步。叹一声,何苦强求什么,她自己何尝坦诚相对,真那样,初闻笛曲时就该上岛直言,此刻,各自都沿着命理而行。自净方能净彼,她亦是目不识物的摸索前行,哪里能为亦璃指点迷津。
“小姐!”瑑儿唤回她的思绪,指指帘外,韩赞还单膝跪着。
洛妍翻看昔日临的帖,随手抽出一张,是首禅诗,悟与否,听凭天做主。“终日看天不举头,桃花烂漫始抬眸。饶君更有遮天网,透得牢关即便休。”她随手折了交给瑑儿。
待夜里睡下,脑子里还是那四句,终究悟不透。又细细回味与亦璃在离岛数次交谈,惊觉彼时的疏忽,亦璃似乎刻意回避关于秦惜柔的话题。再有,假冒亦琛手下、试探于她又是何人授意。宁安?亦璃?
恍惚间才入梦,却被打斗声惊醒,外间烛火熄灭,黑暗中看不清来人是谁。洛妍端着烛台往窗边去,正要点燃外墙的油灯求援。
“洛儿,是我!”
瑑儿辨清声音,吓得赶紧罢手,洛妍打开门,尚带着酒气的男人就将她搂在怀里,委屈的告状:“洛儿,你的丫鬟欺负孤王醉酒乏力,出手狠毒,招招都想要了孤王性命!”
瑑儿瑟缩着点亮油灯,与洛妍对视一眼,彼此脸色刷白。他竟有法子悄无声息的入了屋内,自然有本事不惊动瑑儿。何况洛妍明白,瑑儿绝非亦璃敌手,怎么会如此多招,仍不分胜负。
“瑑儿,烧壶热水,再到厨房熬碗解酒汤。不得多嘴!”洛妍扶他入内在床上躺下,脱了靴子,盖上被子。待要起身,却被他拉住手。“斟杯热茶给你,喝了酒不是容易口干?”
亦璃慵懒的闭眼笑着,微微晕红的脸颊在洛妍的枕头上蹭着,惬意得如同冬日暖阳下午睡方醒的小猫。“有洛儿的发香!”
由不得她不笑:“病了几日,不曾沐浴,汗臭是有的,哪里来的香?”
他仰头嗅嗅,睫毛闪动,笑意更深,睁眼的一霎那,两人同时道:“悟了!”
都是一愣,又不约而同启口问:“悟了什么?”
亦璃手上带力,拉洛妍躺到身侧,他也侧卧着看她:“悟了什么?”
“你呢?”
“我先问的,自然该你先答!”饶是酒醉,亦璃不假人手,利索的除掉外衫扔在地上。他搂着她往内,又伸脚蹬掉她的鞋,两个人紧贴着缩在被子里。
同是这个男人,朝堂上会是什么样子呢?这般的孩子气,他的笑像春日和煦的风吹过心田。
“洛儿!”
“嗯!”
“悟了什么?”
“桃花浪漫始抬眸,艳若桃花是赞女子容颜的,可亦璃方才的笑,抬眸那一瞬,可不正是三月桃花浪漫时?”
亦璃眼中的笑真的若桃花绽放:“我只道,抬眸惊觉桃花踏雪来,洛儿之美更胜桃花。未曾想反倒被洛儿比作桃花了!”
“踏雪?韩赞说你酒醉,为何还冒雪夜行?”
他只将灼热的唇覆了过来,攻城拔寨般掠夺她舌尖的香软,极尽缠绵。直到瑑儿一声惊呼,放下汤碗跑掉,两个人才不舍的分开。
“还问为何么?冒风雪而来,情有可原!”
洛妍笑而不语,与他依偎在一起,相互慰藉,纵有千般疑虑,也想偷得浮生半日温存。
“洛儿,这几日见的人多,话说得乏了。只想着能听听你说话。”
“亦璃,我属猫,知道么?”
“是了,木虚老道说孤王属鼠,非得有个属猫的王妃才降得住,世间属猫的女子唯有沈家的女儿。待那八字一合,果乃上佳,天作之合。如此父皇才允婚的。可那日岛上见着,我还奇怪呢,家中娶了个属猫的,此地怎又来个?”他娓娓道来,煞有介事。
洛妍摸摸他的鼻子:“哪日变作大象鼻子才好!你的话可比我多!”
“话都是你逗出来的!你分明属兔,却来诓我!”
“原本属猫的,怕吓着你,才说属兔。猫有九条命,被你吓了两次,还剩七条命。许你再吓唬六回,余一条命陪你说话!”船舱里,今夜,当真属鼠的男人,夜幕中神出鬼没。
他自然明白话中所指,开怀大笑:“准了!”语气竟有了些王者的霸气,亦璃略想想,又摇头道,“哪里舍得吓你?只盼着你别处受了惊吓,找我活命呢!谁若欺负你了,记得向我哭诉,自然还你一个公道。”
洛妍笑得比他更甚。
“何故发笑?”
“笑亦璃人不醉酒酒自醉!”他几时醉了,倒是她在酒中不自知。她不吓唬人,老天就该阿弥陀佛了。可偏偏是他,带来连连惊奇。
晨起,亦璃赶着入宫,临走嘱咐洛妍哪里也别去,只等他下朝后接她同回王府。待他走了,瑑儿才战战兢兢进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哼!你还知道怕?”
“我怎么料到是他。夜里梦还没醒呢!真真是稀罕了,见不得光的,坦然的来去自如;这明明是你夫君的,却偷偷摸摸做登徒子。”瑑儿困惑不解,许是后半夜都没睡,提不起精神。
洛妍才要喝水,却瞧见那碗冰凉的醒酒汤,端起来,一口气喝了。
“仔细凉了胃!才刚好点儿——”
惧怕什么?醉在他迷雾般的情中?瑑儿的武功算是露了底子,想必与她屡次闯入秦惜柔的竹园有关。“瑑儿!你把那幅龟甲取出来。”
洛妍按六十四卦方圆图摆列龟甲,各自位置原是有数理规律,只是瑑儿不愿研习,只得令她死记硬背。“数往者顺,知来者逆。乾卦居南,离卦为东。”
瑑儿立刻皱眉制止:“且说要我如何吧,你教再多,我也是学不会的!”
“岁在乙未,值年贲卦,恰东北方位乃是大凶,你一定避开。既然居于王府,必然会避讳亦璃的名与属相,之前的鼠年乃是屯卦,因此北往东三步是活穴,可以脱身。”洛妍指着龟甲给她演示变化之道,说了两遍,瑑儿方才记住。“你即刻便去,怕是等我们回王府,更无良机。”
瑑儿倒不似先前那般跃跃欲试:“想不到我打不过的人这么多!昨晚,来的人若真的不怀好意,早把你掳走了!”
“说些胡话!掳我何用?你去了只留意院子里究竟住着几人,做何装扮,能不交手最好。打不过的时候,三十六计走为上!”洛妍仍旧不放心,拉她站定,将那方位又细说分明。
瑑儿嘴里嘟噜几句,方才去了。洛妍取出乾、坤、坎、离四正卦,余下的混散开,闭眼祝祈一番,方取了三片于手中,蒙、比、屯,她取出历书翻看,分别是己巳、甲申、戊子的值年卦,竟是准了,应了所求之事。她穿越之前从不信这些,可是研习愈深,愈感其中精妙。戊子年,冷宫大火,天灾还是人祸?
未等到瑑儿回来,洛妍就被宣进宫,说是小园的梅随一夜风雪至,皇上的丹又成了,大喜过望,要在梅坞宴饮。
好道之人喜清净,这慎远帝倒是另辟蹊径,时不时折腾出热闹。车行至宫门处,换乘小辇,却意外的遇见轩亦珩之妻严氏。她微微摆手,示意洛妍不要近前,略颔首充作问候,便匆忙上车离去。送她出宫的小内侍急不可耐的要回转,乍见洛妍,立刻挤出笑,奔过来见礼。
“娘娘不记得奴才了?奴才孙海,娘娘先前入宫,奴才为娘娘撑过船。奴才给娘娘道喜了——”他自顾自说着,洛妍权当耳旁风,只细心的去听纷乱的脚踏在雪地的清脆声音。大骊宫的古怪规矩之一,永巷内,不得扫雪。
行至冰面,抬辇之人依旧如履平地,细听着,每走一步,叮叮作响,一问才知,内侍的靴子竟是加了掌的。“这倒是个好法子!”
“高祖爷传下的可不就是好法子!好些宫里的小玩意传到宫外,外边儿人都觉着新鲜呢!”
轩予风,文渊阁藏有开国圣君的亲笔著述,不知记载了些什么?若他真是穿越而来,怎不多题一笔,后世子孙,不可昏信长生不老之术,不可把他费心营建的轩辕殿弄得香火弥漫,不可纵容宠妾弄权干政——想得多了,洛妍忍不住笑起来,惹得众人都瞧着她出神。“孙海,仔细领路!”
小园中多半栽种梅树,咏梅名句“占尽风情向小园”,这个时空的人会知道宋人的诗句么?轩予风,你是因何而来呢?是为了扭转七国纷争、形成如今三足鼎立之势?
“沈妃娘娘,酉时开宴。园中的木舍除了梅坞是主殿外,娘娘在何处歇息、更衣?”
“桃花溪!”她想排斥与他的那份亲昵,仍旧下意识的选择。
屏退伺候的宫人,推窗,淡雅的梅香若有若无,偶尔随风而至。窗下溪水早已结冰,想来春三月,粉色桃花散落溪中,一路幽香,直到出了这深深宫阙。
“莫向霜晨怨未开,白头朝夕自相摧。斩新一朵含风露,恰似西厢待月来。”是谁的诗句,已忘了,只觉吟诵出来,满口生香,俗人借了梅花的清雅。
“好诗句!好雅兴!”
洛妍慢慢转身,屋内何时多了另一个女人。
陋室因着这个女人而璀璨生辉,如此美艳、傲物、不可一世的女人,竟会对亦琛吟唱《阿里郎》。
女人气势迫人:“即便你不识本宫,还不识宫廷规制的礼服么?”
洛妍曲膝行礼,不以为然:“礼服自然是识得的,可大骊宫妃嫔众多,当真不知娘娘身居哪一宫?”
“灵犀宫!”
洛妍假装茫然:“洛妍只记得父皇住在昭阳殿,旁的,倒是真没上心。”她抬眼细瞧对方,却猛然心惊,想起旧时那幅画像。洛妍不顾骊姬的怒视,仍旧直直的盯着她。之前大殿上匆匆一瞥,不比今日人在眼前。“敢问娘娘是哪一年入宫的?”
“甲申年!凭这个你就知晓本宫是谁?”
“沈洛妍参见骊妃娘娘!”
仕女
《易》萃?——初六:有孚不终,乃乱乃萃。若号,一握为笑。勿恤,往无咎。
繁复层叠的裙褂是身份的象征,金丝云锦只得秩正二品以上的妃嫔才有资格穿着,骊妃扭转身姿令裙裾飞扬,九色凤凰展翅欲飞。大骊宫除了皇后,只有骊妃,准许礼服绣凤凰。美人终将有迟暮的一日,骊姬从来都清楚这一点,反而是手中的权势比男人更可靠。她优雅的坐到窗边,似乎在欣赏满园寒梅,眼角却留意着洛妍。是为了亦琛么?未免少不更事,如此张扬的在眼中积聚怒火。
“沈妃今年十六吧?”
“是!”
洛妍答得生硬冰冷,眼中深切的恨意令骊姬惊诧莫名。
骊姬细细打量着洛妍,十六,如花的年龄,十六的女孩儿哪里懂得收敛,是沈儒信纵容出的脾气,还是亦璃宠溺的骄傲。还有亦琛,经天堑关之事,亦琛难保持逢场作戏的势态了。十六,自己十六的时候不也一样么?有父兄疼爱,惦记着心上人,绣着鸳鸯、闺中待嫁。“沈妃是不屑于本宫借着服饰的华丽来掩盖逝去的韶华?我也曾像你这样,心中腹诽年岁比自己大的女人,人老珠黄、美人迟暮。而今想想,少不更事,多么可笑的浅薄。若你这般年纪,本宫无需描眉点唇,天生丽质,然容颜总会似水东流,难以复回。”
骊姬只觉着一直自说自话,对方却无响应。沈洛妍像看着怪物一般审视自己,美得令人窒息的眼里有着复杂的仇视。待察觉对视中泄露的心机,她似乎努力克制着不让情绪失控,只将视线转向窗外,无暇的面庞几乎透明。
“想来相府千金,才学、见识过人,听不进本宫的肺腑之言!”骊姬实在拿捏不清洛妍的性情,冷漠、孤傲至此的女子,会为了亦琛纵身悬崖?那寒烈的目光穿过她的身体,呆看着皑皑白雪中的梅林。
“本宫只道你是个明白人,响鼓不用重锤,话到这份上,你依旧执迷不悟。亦琛、亦璃都是圣上的儿子,由得你一人玩弄于鼓掌间么?”骊姬言辞犀利,毫不隐晦,想挽回颓势,“女人除了为男人生儿育女,更该为着男人的宏图大志着想。那样,才不至于在年老色衰时被弃若草芥。情爱,不是你看得那般简单!”
“骊妃娘娘,你爱过么?还记得当初爱的滋味么?你真正懂得情爱为何物么?”沈洛妍出其不意的接连提问,让骊姬无从适应。她死死盯着骊姬右侧的发髻,沉默不语。
“哼!你幼稚得不配与本宫论什么情爱!沈洛妍,看在亦璃与沈儒信的面子上,本宫频频好言相劝,你若仍旧不识好歹,纠缠不清——”骊姬被洛妍毫不掩饰的敌意激怒,大骊宫里谁也没有这份胆量。是有恃无恐么?凭着年轻貌美,凭着赢得了亦琛的情?
亦琛,亦琛是她的,谁也不能夺去。沈儒信,骊姬心中明白,轩宇槐对沈儒信超乎寻常的信耐,如今更是沈相一人独大。亦琛必须获取沈儒信的支持,或者,亦琛并不爱沈洛妍,毕竟三年情难敌十年爱。骊姬反复思量,只觉今日不该单独来见沈洛妍,什么也求证不到,徒添烦扰。“摆架!”方一出言,才想起为着说话方便,宫人都在远处侯着。
“骊妃娘娘!”洛妍冲上来拉住她的衣袖,意欲阻拦。“骊妃娘娘可曾想过,他日亦琛为帝,骊太妃该搬去何处?冷宫?听闻七年前那里一场大火,不知有多少冤魂在其中,夜里游散在半空,也能驱赶娘娘心中的寂寥。”
骊姬本是骄纵惯了的人,娴静端庄不过人前作秀,此刻被她屡次讥刺,哪里还忍得住:“放肆!”可洛妍得寸进尺,不单手扯衣袖不松,更近前一步,踩住九色凤褂,令骊姬难以动弹。
“骊妃娘娘,你终究不是亦琛的良配,情歌唱到口干,也留不住郎君的去意。”洛妍略显轻佻的笑着,哼着《阿里郎》的曲调。
骊姬怒不可遏,扬起手就是一个耳光。谁料洛妍立在原地,也不避让,生生受了这一巴掌,惊惧中反手拉扯,将骊姬的半月髻弄得凌乱不堪,险些逮掉右侧的耳环。
“来人!来人!”骊姬气急败坏的嚷着,“沈氏不遵宫规,僭越失仪,冒犯本宫。拖到雪地里跪着!不到酉时,不许起来!”
洛妍毫不畏惧,只阴沉的看着她,煞白的脸,黑色的眸子,被指甲护套划出的一丝血痕。骊姬惊觉记忆中似乎有这样一张面孔,却无从寻觅。她强打精神,维持着大骊宫主人的威严:“沈妃,本宫作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