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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云殇-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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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殿下带着宇都卫强行要上岛,奴才们按规矩请二殿下在曲水流觞侯着。”

亦璃索性蹲下 身子,膝盖着地,双手握住洛妍光滑的脚,用手指轻轻拭去沾染的尘埃,那样的专注与细致。“二殿下带了多少人?岛上的茶具可够使?”

无边的声音沉稳下来:“回王爷的话,绰绰有余!”

“板子先记着!去告诉二殿下,孤王乏了,已安置了!侧王妃会代孤王前去烹茶!”抬头,依旧是迷人的笑容,“洛儿,有劳了!二皇兄急匆匆而来,想必——不是瞧亦璃的——”他颇有意味的审视着她的眼神,忽然冷若冰霜,视线扫过她颈项处的手指印,“他想怎样,孤王成全了便是!”

波澜不惊的未央湖在夕阳下泛着异彩。

焦急的等待蚕食人的心智,亦琛借由对往事的回忆来抵消忧虑。

当初沈儒信刻意将他引到湖上饮酒赏月,轩亦琛欣然赴约,实在是有恃无恐。那时候,他便知这位擅写青词的状元暗中与东赤有往来,这把柄,说不定是老狐狸故意卖的破绽——

内侍传信后,又过了一柱香的工夫,亦琛再也按捺不住,出了凉亭。

“殿下!”内侍拦在侧前方,一副为难的神情。其实初上岛,便有安插在亦璃身边的人递了眼色。这离岛山林中,并不平静,偶有惊飞的鸟儿昭示着林中的埋伏。当初,父皇赏赐,轩亦珩要了封地,他原是属意这离岛,父皇却给了亦璃,只把海外岛屿赏给他。

若是硬闯,就是给了亦璃动手的借口。

“二皇兄!”

在洛妍出嫁那日,亦琛曾凭空想象那大红盖头下的娇艳容颜,该是比她素日的淡妆更胜一筹的。可惜,他没有勇气去掀起盖头一看究竟。而今,她款步而来,细细描就的妆容格外明艳,而那笑容更是让落日霞光黯然失色。

“二皇兄!”洛妍在十步外站定,福身见礼。“让二皇兄久候了!王爷不胜酒力,特命臣妾来给二皇兄赔礼。二皇兄屈架离岛,未能款待,还请二皇兄海涵!”

亦琛瞧着她浅笑默默、一脸泰然,不疑有他,也报以一笑:“弟妹不必客气——事出仓促,不及相商,并无他意——”擅自决定送她走,只怕她要介怀。

洛妍颔首凝神,旋即道:“明白的!天色不早了,岛上不便挽留,不敢延误二皇兄的归程。”

亦琛心知无数眼睛盯着二人,不再盯着洛妍不转眼。远眺夕阳隐于山后,再瞧另一头,灰蓝冷月已出东山。“曾有一至交云,清风朗月不花一钱买。独踏月色归,荡涤浊心,以思至交——”这话原是洛妍于前年中秋说的,中秋,最迟就在中秋——

“二皇兄雅兴!”

他不舍的眷顾一眼,她竟不避讳的一直专注的看着他——实在不能久留,他才迈开步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乎,她在唤“亦琛”。回头站定了,狐疑的望着她。洛妍低垂着眼,睫毛闪动,贝齿轻轻摩挲颤抖的唇,却将视线挪开:“紫幕轻垂,云卷云舒!春暖时节,二皇兄,再高的关隘也阻挡不了鸱燕北飞越酷暑。”鸱燕,在东赤被称作紫燕,紫燕难越紫燕门,不过一句戏语。他会心莞尔,只手凌空虚握,欣然离去。

洛妍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酸楚涩味由心底涌出,汇聚成眼眶内的液体,她明白,只要大声呼唤,亦琛必然折返。他若知晓真相,就算立刻对峙,也会带她离去。

好似回到烽火台外的悬崖,这个看似危险的男人的怀抱居然会是最安全的庇护所。原来,“坚强”两个字是选择性的存在,当你知道面前人是你的依靠,再要坚强竟是如此之难。他被她的笑蒙蔽,不曾察觉她在一寸一寸的挪动步子朝他靠近,只为着夕阳萦绕于他四周的光芒,那光芒能给予的温暖。

只道为着身受的苦,会怨恨亦琛,对镜描眉时单想着如何令他心安——看到他关切的眼——另一双眼定是在暗处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爱,竟比恨容易生根发芽。

她曾不能理解一个病患的诉说,一个中年女人,声泪俱下的诉说:“我真的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也不是朝秦暮楚——可我真的爱上两个男人——分不出差别,真的同时爱着两个——”

爱么?爱!她第一次直面自己的情感,她爱着这两个男人,这两个或多或少伤害过,伤害着,不可避免还有更多的伤害——可她,真的爱上了!

就在他转身那一霎,她还在犹豫——她从不高估自己,却自信,只要冲上前,握住他的手,一场纷争即刻而起——兄弟阋墙,东赤获益颇多——明知储位之争,亦琛、亦璃难免一争——在那瞬间,她忍不住齿缝间唤了亦琛一声,她不知迈前一步,对亦琛、亦璃谁更有利。一时之间,她分不清心中所向。

船行桨划,碎了如镜的湖面,把投影湖中的月亮割成摇曳的横条。

仰望苍穹,月朗星稀,北方隐约见七星,斗柄如人的心境,指向了东方。

作者有话要说:vincent

starry starry night

paint your palette blue and grey

look out on a summer's day

with eyes that know the darkness in my soul。

shadows on the hills

sketch the trees and the daffodils

catch the breeze and the winter chills

in colors on the snowy linen land。

and now i understand

what you tried to say to me

and how you suffered for your sanity

and how you tried to set them free。

they would not listen they did not know how

perhaps they'll listen now。

starry starry night

flaming flowers that brightly blaze

swirling clouds in violet haze

reflect in vincent's eyes of china blue。

colors changing hue

morning fields of amber grain

weathered faces lined in pain

are smoothed beneath the artist's loving hand。

and now i understand

what you tried to say to me

and how you suffered for your sanity

and how you tried to set them free。

they would not listen they did not know how

perhaps they'll listen now。

for they could not love you

but still your love was true

and when no hope was left in sight on that

starry starry night。

you took your life as lovers often do;

but i could have told you vincent

this world was never meant for one as beautiful as you。

starry starry night

portraits hung in empty halls

frameless heads on nameless walls

with eyes that watch the world and can't forget。

like the stranger that you've met

the ragged men in ragged clothes

the silver thorn of bloddy rose

lie crushed and broken on the virgin snow。

and now i think i know

what you tried to say to me

and how you suffered for your sanity

and how you tried to set them free。

they would not listen they're not listening still

perhaps they never will。

那夜繁星点点,

你在画板上涂抹着灰与蓝。

夏日里轻瞥一眼

便将我灵魂的阴霾洞穿。

暗影铺满群山,

树木与水仙花点缀其间,

捕捉着微风与料峭冬寒,

用雪原斑驳的色彩。

我终于读懂了,

你当时的肺腑之言。

独醒于众人间的你是那么痛苦,

你多想解开被禁锢者的系绊。

可他们却充耳不闻,

对你视若不见。

也许,现在听还为时不晚……

那夜繁星点点,

鲜花盛放,火般绚烂

紫幕轻垂,云舒云卷。

都逃不过文森特湛蓝的双眼

色彩变化万千,

清晨琥珀色的谷田,

张张饱经风霜与苦痛的脸,

在画家笔下渐渐舒展。

我终于读懂了,

你当时的肺腑之言。

独醒于众人间的你是那么痛苦,

你多想解开被禁锢者的系绊。

可他们却充耳不闻,

对你视若不见。

也许,现在听还为时不晚……

他们根本不会在乎你,

你对他们的爱却未曾改变。

当最后一点希望都一去不返,

在那繁星点点的夜晚,

你愤然结束自己的生命,

如热恋中盲目的人儿一般。

文森特,我本该告诉你。

像你这样美好的灵魂,

本就不该来这肮脏的世间。

那夜繁星点点,

空旷的大厅里画作高悬。

无名的墙上无框的肖像,

用注视整个世界的双眼,

把一切刻在心田。

就像你曾遇见的匆匆过客,

褴褛的人身着破烂的衣衫。

血红玫瑰上银白的利刺,

零落成泥、摧折寸断,

散落于皑皑雪间。

我想我现在懂了,

你当时的肺腑之言。

独醒于众人间的你是那么痛苦,

你多想解开被禁锢者的系绊。

而他们根本不会去听,

此刻,仍无人在听

也许,永远。

我在想,恋爱中的男女之读不懂对方的心,就好比我读不懂凡高的灵魂。

唐·麦克莱恩,不朽民谣vincent://220。189。248。158/flsh/vicent。mp3

推荐Aiza Sequerra 演唱的另一个版本。

宿命

《易》噬嗑——上九:何校灭耳,凶。

洛妍习惯独自沐浴,瑑儿也就不曾留意她周身的瘀痕。

瑑儿与顾青枫每次传话都格外谨慎,不敢疏漏一个字,姬鲲鹏原汁原味的思路勾勒在洛妍脑海。“夫利害相攻,则天下皆羿也。中与不中,唯在命耳。”

她默然不语,触及瑑儿不解的目光,才道:“螳螂捕蝉,焉知周遭竟有黄雀,而黄雀又不知道树下举起的弹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劝她莫要强求。

瑑儿点点头,似懂非懂,取出錾花银剪为洛妍修理过长的刘海:“朱砂——你眉间的朱砂——”

她满不在乎的笑着,食指点在锁骨间:“这里的朱砂也没了!”

“痛不痛?”试探的问句,再瞪大了眼,“什么感觉?”

洛妍从镜中瞧着那张充满羞涩、好奇与期待的小脸:“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好比你葵水至时,就痛得呼天抢地,我却无事。”

“到底痛不痛嘛?”

她当真不知该如何回答,说出事实,肯定会投射阴影。将桌上红烛掰下一段,递到瑑儿嘴边:“嚼了试试?”

“味如嚼蜡?那女人们还抢着和男人好,那是为何?你同轩亦璃不过在岛上住了三日,卢氏、郭氏就支了小丫头来打听去向。”瑑儿噘嘴不服气,“那林彤霏有些古怪,跑回娘家探视高堂,竟称病不回来了。”

洛妍想起那日林彤霏不伦不类的请求:“瑑儿,让父亲送你回去吧!好歹——他,姬鲲鹏答应过我,绝不再为难你。”

“我走了,你怎么办?”她机警的侧耳听听,“有人来了!是卓丽姿跟前的小月!”

礼部员外郎骑马迎了几次,豫章王的车驾还是不紧不慢的行进,离着上京城外玄武亭还有十里。又行了一里,礼部侍郎也由北而来,却不敢催促,只拿好话哄着张奎,细问究竟。都知道三殿下性格孤僻,可这送东赤使团的亭会必在午时前举行,否则就是咒客人规程凶险,那干系谁也担不起。眼瞧太阳朝头顶移——

车内咳嗽一声,韩赞策马过去:“王爷!”

“回府!让赵侍郎替孤王掌仪!”接连的咳嗽声,语音虚弱,韩赞示意张奎奉着仪仗与赵侍郎同去,他自护着车驾回还。才离得远些,轩亦璃便弃车就马,加鞭往回赶。

亦璃才进园子就瞧见卓丽姿领着卢氏、郭氏走在前,一路说得热闹,想是谁说了俏皮话,丫头、仆妇都附和的笑着。

一众人等见了亦璃都跪下见礼,卓氏弯膝一笑:“王爷!”

他上前虚扶一下:“这是往何处去?”

“几日不见沈妹妹,臣妾领着卢妹妹、郭妹妹去瞧瞧呢!”卓丽姿左右瞧瞧,已有丫鬟将卢、郭二人搀起,“王爷,卢妹妹、郭妹妹才入府不久,今日难得王爷闲暇,不如晌午就在臣妾屋子摆膳,温壶好酒小酌一番。”她见亦璃不置可否,已命妇人去安排。

亦璃略颔首,依旧朝桃斋走。

“王爷!沈妹妹病着呢,就别去烦她了!改日罚她做个东道,也算是为王爷、为卢妹妹、郭妹妹贺喜!”卓丽姿笑着挽留,给他递个眼色,这新入府的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两位外姓侯爷,不可小觑。

亦璃顿时生疑,卓氏一向与他有默契,不会刻意于人前博什么贤惠的虚名。他眼带笑意打量三个妻妾,老成的道:“都别拘束,你们先去吧!”又单对卓氏说:“明日老太妃的寿辰,整寿,父皇很是在意!底下人,孤王不放心,还劳爱妃再将礼单细瞧瞧!”言毕,不再滞留须臾,径直而去。

站在他亲题的匾额下,犹豫良久,笑,敛了笑,板着脸又皱眉,再笑,终究不自在。叹口气,手按在太阳穴揉揉,仍旧挤出笑。

如此的反复——才见有人傻站在门槛那侧,他一眼瞥见小月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慌乱。他心知问不出个究竟,瞪视着令她噤声,脚底加快步子往院内走。隔着几丈远,又放轻脚步。

刺耳的冷笑,是洛妍的声音,方才松口气,微微抿嘴,笑却忍不住浮在面庞。

随即而来的是瑑儿尖厉的斥责声:“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到正院儿送来的东西岂是干干净净的。怎么就敢胡乱吃?红豆相思的毒去了,也就挡不住寻常的毒,性命攸关的事岂能儿戏?”

“你急什么?吃不死人的!父亲的官职摆在那儿。父亲在一日,倒不至于收了我性命。”洛妍却是淡漠若寒冰,声音不带丝毫温度,“至多有些冷寒方剂,咱们私下去寻倒不方便。多少双眼睛盯着,迟早传到他耳里,怕是要招一场无名火。既然有人上赶着送来,不是省心省力么?若非禁足,咱们该登门道谢才是。”

说到末了,她话语中夹杂着笑意,笑声竟比哭声更难听。

亦璃稍微一愣,打个寒颤,急切的推门闯进去,正瞧见瑑儿与洛妍在争抢药碗。他几步逼过去,夺下药碗狠命摔到地上,陶瓷的碎响尖锐,她依旧冷漠,站起来福身,笑得明媚却无情:“王爷今儿不上朝?怎么这会子来了?”她抬头无畏的望着他,毫不胆怯与心虚,嘴角挂着笑,眼眸中却若寒潭冷冽。亦璃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只问瑑儿:“她喝了多少?”

“小半碗,都是虎狼之药!”瑑儿权作抓住救命稻草,恳切的看着亦璃。

亦璃不容分说,左手一把捏住洛妍两腮,逼得她张开口,右手伸入口中,按住舌根揉捏几下。洛妍立时觉得胃里翻涌,不单方才吃下的药呕了出来,便是早膳也吐了个一干二净。瑑儿已端着铜盆候着,等吐尽了,又取温水递给洛妍漱口,轻轻拍着背。她故作从容的冲着他一笑——

他出手极快,一个耳光:“很公平的!”转瞬人已走到门外,狠狠的丢下一句,“沈儒信一人之下,能奈孤王?收拾东西,明日搬去澹娴斋!”

洛妍咬着唇忍住泪,唤来慧慧:“打井水来,别拿日常用的泉水!”她的手冰凉,覆在瑑儿红肿的脸颊。

“没——没事!练武——的人——厮打——惯了的,总、总比你能承受!”瑑儿语不成句,就像口中含着东西在说话。

她勉强应承,深信不疑的样子:“嗯!忘了你是练家子,这点儿算什么?你没事,我就安心了!”

“他、他——怎么变得——如此——”

变?从善如流、从恶如崩——或者早已如此。

仲春午后的阳光已显得刺眼,寿宴摆在小园,轩宇槐向庶母敬了酒便摆驾回轩辕殿,亦琛、亦璃也随着去了。妃嫔们已对十年如一日的冷遇麻木,女人们都围着老太妃说笑,待戏开锣,才稍事清静。

戏词唱了三句,老太妃已乏得轻吐鼾声,一出戏末了,唯独骊姬敢高声打赏。沉闷的殿阁内塞满了烦躁的女人,也就更显燥热,老太妃睁眼第一句:“好!赏!”顾盼左右,“皇上既走了,娘儿们就自在些。都去脱了朝服,换家常衫子!”

洛妍原不怕热,只担心瑑儿闷出汗来,脂粉遮不住脸上的指痕,若被人瞧出端倪,传到父亲那里,徒添伤悲。

林彤霏也显得不合时宜,与瑑儿一样,施了厚厚的脂粉,眼内布满的血丝还是出卖了她,并非她想表现的那般神采奕奕。大丫鬟采菊拿着团扇如临大敌似的隔在林彤霏与洛妍中间儿,特别是步下台阶时,小心搀扶。反而是林彤霏不以为意,丢开采菊的手,热络的牵住洛妍笑笑,携手并行:“沈姐姐留心脚下!”履至平地,方退一步,与同是庶妃的卢氏、郭氏跟在后面。

瑑儿眨几下眼,表示不解,洛妍却留意到林彤霏那种不自觉的习惯性动作,轻抚小腹。

换下厚重繁复的朝服,新衣是浅淡的粉色。“这是家里照着你以前尺寸做的。今年你生日时做的!看,比在家时还瘦些了!”

苦涩一笑。生日,去年生日还在家里过的,彼时,亦琛哪怕是虚情假意,可也竭力哄她开心。今年生日?回想一下,也算好的,二月初一的头一日,不是见着共工了?姬泠然,那应当是姬泠然的。他可知他们在苦苦寻找他。他,既然活着,为何不回去呢?

二月初一!忽然记起,她被亦璃搂在怀里,与步辇上的亦琛撞个正着——亦琛的妒火——亦璃反常的兴致高昂——

离岛承受的苦痛却是在生辰那日种下祸根。那一日,韩赞远行归来,想必带回了辜九生的耳、舌,带回了解药。那一日,亦琛尚不知辜九生的死讯,为着妒意告诉了亦璃红豆相思的秘密。那日的因,今日的果。

或者,出生的那一日,便已是一世的因——宿命,她岂能信宿命!

作者有话要说:我恨日更,我恨霸王,我恨灵素是个懒惰的人!春乏秋困,夏暑冬寒,偶总是有理由偷懒!

昨天买了很多随意贴,显示屏周围贴着每天计划,搞不定不睡觉!看你丫还可劲儿的玩游戏——玩得腱鞘囊肿,玩得食指不能正常握筷子!报应啊!

蜈蚣

《易》夬——九二:惕号,莫夜有戎,勿恤。

小钹声一阵紧胜一阵,热闹的武生戏博得喝彩声。

洛妍的心思却不在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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