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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云殇-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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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扯嘴角,勉强笑着:“有劳!我想在父亲屋子单独呆会儿!”她仰头看着高悬的屋脊,“父亲的魂魄一时半会儿没散,我想再陪父亲坐坐!”

他欲言又止,只点点头,走出去,才回身道:“洛儿,我在屋外陪你!”他缓缓关上门,走到外屋,已在低声吩咐。

洛妍摘下那幅画,恨不能将送画之人一口一口活活咬死。怪不得沈儒信临终还不忘劝导她,是怕她斗不过那个女人——

沈棠,割了她的手腕,放出鲜血引来火狐。

沈棠,玩了调包计,让鲲李代桃僵以姬泠然的身份来了南炎。

画上,满湖枯萎的莲花毫无生机,唯有靠近岸旁,棠梨树荫下,一朵初开的瑶莲孤零零的吐露芬芳。

画布柔韧,洛妍就着烛火看它一寸寸点燃,烧去那枝繁叶茂、树干挺拔的棠梨。只是枝繁叶茂,沈儒信看穿了她,知道她的顾忌在何处。就像沈棠可以随意取沈儒信的性命,却给她留着活路。

瑑儿也瞧见那幅画,纵然是在痛哭流涕,可实在是那幅画太过诡异,怎么会与死亡一起降临沈府。棠梨树——沈棠!东赤皇后沈棠?

千里之外,车驾奔驰,入了紫都州,姬鲲鹏想在回宫之前稍事歇息。在馆驿沐浴、更衣,换好袍服,身子是清爽了,可心中的不安并未消褪。

内侍前来叩门:“殿下,皇后娘娘在紫燕台等候殿下。”

他心中一凛,不动声色的出门,看着左右侍从,纵然他行事狠辣,想杜绝母后收买他手下人——可显然不奏效,行程,竟还在掌握中。

沿着瀑布一侧的石阶登上紫燕台,哗哗水声不敌紫燕鸣叫的热闹。临近三月,紫燕由南北归,飞过高耸于山势间的紫燕门,燕子习惯于在紫燕台歇息。

“母后!”

“远行而归,吾儿可遂了心愿?”

他懒得多问,只想等她说。

“吾儿乃是一国储君,他日将是东赤的主人。”

“母后,您笃信命书,命书之言,母后忘了么?”

沈棠转身看着自己的儿子,外人都道东宫与中宫不和,左右着朝局,万安帝不胜其烦。可又有几人知道,这活着的就是她沈棠的儿子!她不容许任何人夺走她的儿子,哪怕是命运。孙子姬宇昊已在听师傅讲习四书,她老了,或许,再几日,就无力阻挠儿子要做的一切。“你是姬鲲鹏,不是姬泠然!命书之事唯我母子知晓!就算你父皇默许了此事,你记得,你是姬鲲鹏!”

他不想辩驳,命书,八字推出来的命书说他只能活到三十岁。“母亲,宇昊是个懂事的孩子。就算儿臣有个好歹,他也会孝敬您的!以母后之力,定能力排众议,让宇昊坐稳皇太孙的宝座。”只是,母后迫不及待在他回宫之前见面——

“吾儿不想洛洛如这紫燕一般,踏春风北归?”

他一下子失了冷静:“母后!”

“沈儒信不过是沈家远支,孤对他有知遇之恩,可他却甘心效忠你父皇。”她冷笑一声,走到亭外,拾起一支燕羽,用手指拨弄那暗紫色,“他死了,洛洛无所依托,你自然有法子接她回来。”

“是儿臣让她去南炎的,找不到鲲——找不到泠然,她不会回来!”姬鲲鹏上前搀起母亲的手臂,“母后,下山吧!”

沈棠长叹一声:“她不是以前的洛洛,你不必顾忌许多。”她反手搭在他脉上,再叹口气,“你养了一院子的猫,不许任何人碰。何故巴巴地让人给沈儒信送去?”

姬鲲鹏暗悔大意,那般小心,不希望母亲知晓洛儿的去向,最后却为着一只猫。而母亲的举动——随去南炎的都是身边用了多年的人,可事无巨细,还是瞒不过。

“五年了,该回来了!”东赤的习俗,春日将紫羽插在发髻,可保一年平安,她亲手将羽毛插在儿子发间。

作者有话要说:加油更新了!别霸王偶!偶冒火了!

访客

《易》萃——上六:齐咨涕洟,无咎。

洛妍从沈儒信手上取下玉扳指,又打开书架后的暗格,将一应密函找出来,多数是姬鲲鹏的亲笔。适才一见火光,亦璃就让人送了火盆子进来,不曾多问半句,似乎知她要处理沈儒信的私函。将书信丢进去,蹿起的火苗吐着蓝色的火舌。

单有一鸡翅木匣子,几札信函,无抬头无落款,可那一手隽永的行书,她想装作不认识都不行。一把丢进火里,热浪将面上一页信纸吹起,洛妍一把抓住,还是忍不住将视线投向那当世无双的行书:“使君每归,必曰幸不辱命。此番南去,重托于卿。盼闻捷报!”重托?捷报?她咬着银牙咽泪,就是这些字眼令沈儒信丢了性命。

她再也无法自持,于悲愤中仰首哀号,恨不能将满腔伤痛借着这声长啸发泄出来,可纵使她喉咙嘶哑,也清醒的知晓无力回天的微弱,如此更令哀伤压制在心中,愈发沉痛。

亦璃猛地推开门,屋外的风闯进来卷起纸灰上扬,好似漫天的黑蝴蝶在飞舞,洛妍一身素衣,孤零零的跪在床前,呆看着脸蒙白布的尸首。看她哀恸不已,亦璃走过去将卷在火盆外未烧烬的纸片又扔进火中,这才扶了洛妍起身。“洛儿,我会求父皇彻查此事,定要将加害岳父的贼人绳之以法!”他尽量说些宽慰的话,却不得要领,亦璃只得将她往外搀,吩咐内侍来为沈儒信更换寿衣。

洛妍再醒来已是黄昏,只记得哭不出泪来的难受,亦璃似乎一直轻声在劝:“洛儿,睡一觉,睡醒了就好了!”是他点了自己的昏睡穴?

“瑑儿!”

“在!”窗前的匀染得孤清的人走过来跪在面前。

“豫王走了?”

“王爷入宫了!”

洛妍任她跪在地上:“想哭就哭出来!”

“太子殿下曾说,哭是最无益的事!”瑑儿嗓音沙哑,想是悲难自禁。

“他教我们的都是最实效的法子!此事会有一个交代的。”她这才扶起瑑儿,“别院的人都回来了?”

“到了!”

“楚王可曾来过?”洛妍走到书案前,闺房中的旧物纤尘不染,沈儒信尽心保持着她出嫁前的一切。瑑儿赶紧过来点灯、磨墨。

“不曾!倒是楚王妃宁氏来过。男客是褚杰在接待,女客这边,由张奎在打理。别院回来的人如今在伙房那头打杂——我想着,你醒了,肯定要见的。”

洛妍匆忙写了信,拿火漆封好,用扳指内侧的暗纹打了记号。“交给花匠沈蔚!”算行程,姬鲲鹏回到紫都郡时,信鸽也该到了。她尽量选了温和的措辞,他,或者已得知讯息,想必也在为难。

瑑儿接了信要走,洛妍叫住她,写了几个名字:“能记住么?”

她多瞧几遍:“记住了!”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都是谁?”

洛妍沉思片刻:“父亲去了,好些事你也得学着,万一我有个好歹,总不能连个处事决断的人都没有。从长计议!此刻紧急,这些都是沈棠的人,设法告诉楚王——”亦琛管着京畿兵防,除掉沈棠的人,才能有机会留下,毕竟离姬泠然愈发近了!

“怎么说?”瑑儿心中害怕,沈棠的人,轻易敢动?

“一纸傍身之诚,付以性命相托!”他曾将暗中培植的亲信一一告知,如今虽是求助,可也对他南炎有利无害。“城东芙蓉戏社,十两银子点《邯郸记》《南柯记》,说是请西南方向来的客商。以此为信,自有人听他号令。”

瑑儿强行记下,见洛妍凝视不语,她赶紧复述一遍。

“去吧!”洛妍听她脚步远去,才有些支撑不住的坐下,沈儒信在一日,就好比有主心骨,万事有个可以商量的人。如今,才觉得胆子通通压在肩上,令她伤悲之余不胜重负。

瑑儿去不多时,张奎在房外奏禀:“王妃,有位御史钟崇江钟大人,是去岁进士出身,被相爷的门生推举出来,想叩见王妃,以谢相爷栽培之恩。”

洛妍刚想打发了,这些旧规矩,谁任某科主考,谁便是这一届进士的恩师,纯属官场的虚礼。只是,钟崇江?姜家的字辈尚、贤、崇、德,姜尚飞的孙辈便是以忠、孝、仁、义为名。姜崇忠?“张奎,依规矩,该见么?”

张奎只记得亦璃临进宫时的吩咐,沈妃一应示下,立刻照办,谁若在这节骨眼儿惹她烦心,严惩不贷。“原是相爷的门生,也算是沈妃娘娘的师弟,奴才打个帘子,见一见,承了哀礼方合人情。”

“既如此,便请张内侍将钟大人请到后花园书房,那里原本有竹帘子,倒也省事。” 她故意迟疑,“等等,此事,该奏请王爷才是!”

“宫里有加急军报,王爷一时半会儿不会出宫,但凭沈妃做主!”

她略点头。张奎又道:“王妃拜祭之后,差人从府里送了吃食来——王妃道,还在料理林妃的大事,脱不开身。”

洛妍心中冷笑,嘴上仍旧客套。

可话未尽:“王妃担心沈妃哀伤过度,差了府里是个大丫鬟服侍沈妃——”张奎两头都不敢得罪,明知其中的干系,毕竟都是主子。

“留着吧!”难不成她还能将人退回去?卓丽姿要如何,懒得搭理。

惊变中,她险些忘怀林彤霏的惨剧。林彤霏的死喧嚷着尚未平息,沈儒信奉旨查办,沈棠恰在此刻下手,皇后千岁的运气实在是好。如此,不是引得南炎人心惶惶,想必文武百官都在猜想,究竟沈儒信查到了谁的暗病,才招致杀身之祸。

钟崇江来时,适逢酉正,钟、磬和鼓击打声起,吊唁的宾客便得止步于门外静候。洛妍于忐忑的等待中取簪子拨弄灯芯,夜色中乐声断断续续。其实,沈儒信不好道,不过是为了接近轩宇槐才潜心研习,只那满腹青词,似乎仅仅是托笔之作,真正的大家该是东赤那个擅写行书的男人。

钟崇江,天下不会有如此的巧合?这样的名字,若是姬泠然知晓——他若是记得过去,也会记得姜家之事,姜崇忠,按年岁,他们该是见过的。毕竟,甲申年前,姜家一门猛将——

作为书房的水榭孤零零处在花园正中,洛妍推开每一扇窗户。此处四周空旷,让来人无所遁形,是沈儒信与她议事之处。连着后门、前院,和洛妍的闺房。那时候,沈府的人都知道,老爷对小姐的课业看得紧,总是于书房亲自督导。

最后一扇窗朝着东,乍一推开,风随之灌进屋内,吹熄了烛火。忽如其来的黑暗,可借着烛火明灭瞬间的微光,洛妍还是瞧见躲避在窗外树后的人影。不及她呼喊,那人敏捷的踏着风从窗框中跃入,洛妍躲闪中撞翻了鸡翅木花架,一声脆响划破宁静,来人迫到近前,先点了哑穴,再轻点两下,令她动弹不得。他在她跌倒之前,扶住她双臂。

那人一直处在黑暗中,可洛妍骤然于光亮中坠入,几乎像个瞎子不能适应,只觉得对方澄澈的目光逡巡于面庞。洛妍只想让眼尽快融入黑暗,以便看清楚来人的形容。她脑子里闪现很多可能,是谁的人?却发现除了疑惑,于这变故中,她没有恐惧。

隔得如此的近,他显然小心翼翼的处事以礼,回避着除却手臂外肢体的接触,那目光,也没令她有丝毫的不安。只是,会是谁?

取她性命!轩亦珩?宁安?卓丽姿?骊姬?

带她走!姬鲲鹏?沈棠?呼延磊?

奇思怪想都冒了出来,可对方还是静静的看着她,没有任何后续举动。如此的对峙反而令洛妍紧张起来,死不可怖,等死的过程才让人乱心智。好比得知病情真相的癌症病人迅速的崩溃,好比死囚几近虚脱的无法走向刑场。她只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瘴气袭来,分明,分明面对是个没有杀气的人。

“谁在那儿?”声音是从花园回廊那侧传来,那里是沈府后门。洛妍一下子定魂,是亦琛,他熟知沈府的布局,必然能寻过来。她也渐渐能看见东西,眼前的男人与亦璃差不多高矮,穿着黑衣,面上蒙着黑布,一双眼,如黑曜石般深邃。

“是谁?洛——三弟妹,是你么?”亦琛的声音近了些。

黑衣人似乎短暂的犹疑,旋即将洛妍抱到书架后,扶到地上靠墙而坐。又是停顿,亦琛脚步声近了,由远及近的光亮透入水榭。黑衣人不再迟疑,一手抓住洛妍的脚踝,利索的脱去鞋袜。他拿出火折子,吹了几下,不见火苗。

而这声响令亦琛来得更急,转瞬,已入了水榭。

他二人在书架后只能瞧见被灯笼照着的男人官靴,以及赤金色袍服的下摆。

洞开的窗户,书案上放着的青花小盖盅、素色罗帕。“洛儿!”亦琛在心底喊一声,眼盯着唯一阻挡视线的书架。

作者有话要说:记得留言啊!谢谢!

敦复

《易》复——六五:敦复,无悔。

绵软的春风中夹杂着乐声,有老道士用缥缈的嗓音吟唱着步虚词:“上元风雨散,中天歌吹分。灵驾千寻上,空香万里闻。”

亦璃还未落轿便听见有人站在灵堂外的院子中吵嚷,说那词中的意思是在讥讽慎远帝的好道荒政,区区臣子沈儒信哪里当得起“灵驾”二字。

“拿下!”一声怒喝,令乐于看闹剧的朝臣回复肃穆神色,识趣的更是瞧见豫章王右手攥着的圣旨,纷纷跪下。

韩赞将挑衅的事押至亦璃跟前,亦璃却不予理会,只朗声道:“逝者为先,当尊祭礼,酉正安魂咒不可误!”从跪在两侧的官员中走过,亦璃的赤金蟒袍扫过众人眼前,在门前站定,俯身三拜,再昂首而立。顿时,乐声起,。亦璃极轻的一句“平身”,官员们方才战战兢兢的起身,随在他之后致哀礼。

亦璃无声的擎着薄薄的圣旨,却觉手中有千斤重,丝帛的触感似乎能牵扯出膝盖处的痛,以及在心底若涟漪泛开的迷雾。他不无冷酷的想,或许沈儒信的死能是一个契机,使得他与洛妍之间紧绷的弦得以松弛、缓和。没了对父亲的依靠,或许能依靠于他?没了那个丞相千金的虚名,她或许能相信,他要留在身边的仅仅是她的心,而非沈相朝政上的援手。

水榭中的三人却无心赏析辞藻中的悲意,于斗室中各揣心思。

黑衣人只盼着提灯笼的人走得更近些,只是那官靴纹丝不动。同样的赤金蟒袍,在如今的南炎,身着此服的唯有楚睿王轩亦琛与豫章王轩亦璃。

洛妍同样盼着亦琛走得更缓,莫要吓跑眼前的男人。姬鲲鹏,她所认识的姬鲲鹏曾经是一个独占欲极强的男人,猫三儿的爪子上烙着的印记不过比瑑儿足底小一号罢了。如此隐秘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亦琛想说服自己尽量冷静,烽火台悬崖边的事犹如眼前,若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在乎,那便是将洛妍置于更危险的境地。咫尺而已,那书架却似万重山,令他无法探明虚实,弄不好正有寒冰一样的钢刀架在洛妍颈项。他保持着静止,血脉却汹涌澎湃,掌心浸出的汗几乎令手中的灯笼滑落。灯笼!他忽然计上心来。发力一掷,灯笼斜插在靠近书架的墙角,恰将人影投射在地面,扭捏姿势靠在一起的两人,看身形、发饰,分明一男一女,好在并无兵刃在手。亦琛紧咬着唇,克制着恐惧,语调刻意调侃:“既是三弟妹会友于此——呵呵——宫里议事的朝会已散了,亦璃走在为兄之后——三弟脾气不好,身子又若,怕是见不得这些吧!”那个“友”字重重吐音。说完,他故作洒脱的扬长而去。

在亦琛调笑的当口,那犹如天赐的光明,黑衣人只留神查看洛妍足底,并无半点异状,他不甘心的褪去洛妍另一边的鞋袜,依旧如此。

洛妍只借着光芒细瞧他露在黑巾外的眉眼,那与姬鲲鹏酷肖的眉眼兴许是其次,莫名的熟悉感牵扯出记忆深处的影像。他失望的抬起头,恰触上她灼热的眼,洛妍恨不能使出力气扯开蒙在他面上的遮拦。

听到亦琛的话,黑衣人急急的把袜子重新给洛妍套在足上,可这细碎的布帛声引得亦琛向外的脚步再也无法挪动。洛妍知他急着遁去,她却是更急,如果再一次擦肩而过,不知何时方能聚首。她屏气凝神,试图用所知的一点点运气法门冲开封住的哑穴,鲲鹏,泠然,无论哪一个称呼,都能令他驻足。留下他,道出原委,亦琛必不会为难于他。

亦琛只道激将之计无效,于瞬息间想着更妥的策略,屋内除了书,地上的碎瓷片,他一脚踏在块瓷片上,借着地上的人影分辨方位。

鞋袜已穿好,洛妍依旧口不能言,无助的泪夺眶而出,黑衣人本来抱拳歉意的颔首,此刻见她这样,再看看书架外的身影。他凑得近些,压低声音道:“姑娘,事出突然,情非得已。”他转而朗声朝亦琛言:“楚王明鉴,在下乃是谋财的梁上君子,与豫王妃并无瓜葛。为财而来,岂能坏人清誉?某愿自断一指谢罪!”黑衣人站起身来,伸平左手,右手已搭在食指上。

亦琛只道有诈,并不近前,专注的看着影子的动静。

洛妍只觉得浑身的气息往上直冲,鲜血猛的从口中喷出,艰涩的唤出一声:“不可!”然而这句话耗尽了她所有的精神,透过眼眸中的雾气仰望着那双歉疚、诚挚的眼,眼见黑影一闪,人已跃窗而出。

“洛儿!”

睁开眼只见焦急、忧心的亦琛,他半跪在地,将她搂在怀中,手掌托在背心处,为她渡气。洛妍猛地坐起来,心知无望却不死心的四下看看,哪里还有黑衣人的影子。所有的悲切都涌上心头,压抑已久的痛楚令她几乎窒息,一把抓住亦琛的衣襟,“亦琛!”脸靠在他胸膛的一刹那,洛妍纵情的放声大哭,泪水似乎积蓄良久,再不能储存于体内,一古脑的倾泻出来。

亦琛的下巴轻靠在洛妍头顶,将她抱得更紧,缓缓的拍着她的后背,伴着哭声念着她的名字抚平她的心绪。

洛妍渐渐收了悲声,心底不似先前那般抽搐,虽不能将心底的委屈细细诉说,可能在他怀里放肆的哭一场,让她觉得不至于一个人在黑暗中疯狂。她这才发现,在这个时空,仅仅是在亦琛的怀里,她才真正的展示过最脆弱最真实的一面。最初,为着扮作娇柔惹人怜的姿态,她每每对着亦琛哭泣抹泪,而这似乎成了一种习惯,让她借着撒娇来舒缓胸腔里的愁闷。

“洛儿,是东赤来的人?”

姬鲲鹏说亦琛或多或少猜出她的身份,如果说出实情,她有九成的把握,亦琛会帮她寻找姬泠然。可此刻,依偎在这个怀抱中寻求着安慰,她怎么还能自私的不顾他的利益将他拖入泥潭。毕竟,国与国,有着无法逾越的界线。他有他的立场。“亦琛是何时知晓的?”

“从雪玉峰出来,宿在紫都郡那一夜——那时仅仅是猜疑,后来诸事凑在一起——”

竟在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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