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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他没碰我!”
他忽然警醒,于瞬间权衡着利与弊。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是要一个女人,还是要这个女人即将带来的利益:“洛儿,对不起!我太过冲动!我太不计后果!”
当室外的冷风吹醒他时,轩亦琛更加鄙视自己的虚伪,美人计,美人计,要学范蠡使美人计,范蠡岂能让西施占据整个心。
热水的洗涤后,整个人神清气爽,洛儿坐在案前,画出一个三角形,分成五格。对于那个弃她而去的男人并无愤恨,只有佩服,由衷的敬佩。马斯洛把人的需求分成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五类,依次由较低层次到较高层次,轩亦琛,可以舍弃所有,直接追寻金字塔尖,难道不值得敬佩么?
赏戏
《易》睽——初九:悔亡,丧马勿逐自复。见恶人,无咎。
这就是南炎国的禁宫——大骊宫,哪里如紫禁城那般气势恢弘,除了高高的宫墙在区别君与民的界限。宫墙内分明就是一座汇聚美景的江南园林。是了,或许被毁的圆明园就是这样的规制吧!
南炎国已传国十三代,据说,所谓的祖训甚少,没有过多的条款需要沿袭,而必须遵循的规矩只有一条,取法自然,不可擅改禁宫任何景致。开国的高祖皇帝轩予风亲自设计了这宫室,甚至有不少殿宇乃他亲手所建。这样的人,居然能于七国乱世中脱颖而出,一呼百应,占据这江南最富庶的河山,洛妍大胆推测,或许这也是一个穿越而来的人。
穿越,她几乎忘记这样的身份,需要掩饰的太多,穿越,是最不重要的,这是不知的时空,没有任何轨迹可循,她只是站在白昼中的盲人,无边的黑暗中,期待有声音指引前行的路。
“侧王妃,请随咱家这边来!”领路的内侍带着她穿个重重廊亭,洛妍懒得猜测为何于归宁中被急召入宫,既然来了,且用满园春色驱走心中的阴霾吧。有几个女人受得了那样的拒绝?也算是莫大的侮辱吧。今天会再见到亦琛么?她揉揉嘴角,避免那丝不经意流露的嘲笑被人捕获。沈洛妍,你到底是自信过余了。
“侧王妃,请在此处候旨。”
这处水榭建在山石之上,透过珠帘能俯瞰整个玄武湖,湖中央的小岛便是当朝皇帝寝宫轩辕殿所在,其余的殿宇星罗密布于湖面。当初设计的高祖显然是个心胸开阔的人,竟安心睡在整个骊宫的最低处。扫视四周,能清晰观察轩辕殿的地方比比皆是,在这艳阳天,洛妍甚至能数清楚轩辕殿外嬉戏的女子有七个,姹紫嫣红,围着一个青衫男子。推推搡搡的将那男子带上一艘画舫。南炎或许就是宋朝礼教兴起前的中国,竟开化到如斯地步。沈儒信对当今圣上轩宇槐的评价是,看似浑浑噩噩的撞钟皇帝,其实腹中自有乾坤。如今,洛妍忍不住冷笑,至少该加一条,是个眼睛里容得下沙子,不怕戴绿帽子的男人。
画舫由远及近,依稀能听见女子们肆无忌惮的嬉笑,其中最尖锐的一个调戏着:“不许板着脸孔,笑一个!”其他的笑声尾随。那男子背对着,纹丝不动的正襟危坐,似乎在无声的反抗。又有更猖狂的声音:“乖孩子,你父皇让你陪着母妃们游湖,你可得高兴才是。你从小没有娘,母妃疼你好不好?”
母妃,皇子?皇宫,没有不肮脏的地方。没有娘的皇子,洛妍细看那冠服,不是亦琛,他总喜欢金色系的衣裳,也不会选这样的珊瑚发冠。
“姑母,就由得她们这样放肆么?”
“哼!你只当皇帝已经老眼昏花了?不过是为着考较他的毅力。”
这山石下竟有人,想必也是在留意画舫上的动静。
画舫愈近,也就愈发的不堪入目,看穿着,都该是皇帝的嫔妃,不止言语上挑 逗,时不时还有肢体的接触,或是抚摸那男子的脸,或是倚身靠在他肩头。
“姑母!”年轻女人怨恨的在长辈面前撒娇。
“这点气都受不了,你怎么与人相斗?”
“可是——”
“姑母膝下无子,若是圣上驾崩,只能去皇家寺庙为尼。眼下把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你若不能笼络住他的心,即便他登了帝位,也会将我们林家弃如草芥的。”
“姑母,这些我都明白!可这些庶妃不过身份低贱,您就可以呵斥她们!”
林家,难道是林彤霏?
一刹那,画舫上的男子转身靠在船栏上,一张俊美的脸毫无生气,眯缝着的眼睛寻不到任何目标,身后的莺莺燕燕还在用言语极尽侮辱之能事。
洛妍忽然意识到,是有人存心要让她见到这一切,是谁,是谁在揣摩自己的心思?
有乌云遮住了太阳,他仿佛更适应了没有刺眼光线下的灰暗,缓缓的睁开眼,默然于周遭的一切,只伸出那苍白的手,轻轻划过水面,割破的静谧被船桨激起的水纹掩埋,他的黯然,他的落寞,他的萧索,一下子揪住洛妍的心。洛妍惊恐的环视周围,没有,没有人在暗中窥视她。一旦镇静,她忍不住又望向画舫,轩亦璃只给了背影于她。若是没有在离岛上的那一幕,她或许会如看惯宫廷丑陋戏码一般看待眼前的一切,只是,曾经触动她的轩亦璃孩子气的笑容,让她觉得不能无视这一切。
“彤霏,你在此处等着他,只当什么也没看见。记得,眼下虽然是他渴求咱们林家的兵权,你也得以个妻子的温柔暖着他的心。即便有一日年老色衰,他也会记得你曾经的好,会分一碗羹汤给你。”女人的话富有哲理,可更像是在叹息自己的命运。林彤霏的姑母淑妃,曾经是轩宇槐的宠妾,如今风头虽不及骊妃,却也在后宫占据一席之地,并在早年借着宠爱确立了娘家在朝堂的地位。
洛妍期望只是巧合,若是真有人安排她观看,实在——
喧闹声中,洛妍已听见他矫揉造作的咳嗽声,他是借着装病来掩护自己?
“彤霏拜见各位母妃,王爷!”
“彤霏,你来了!”
“王爷,您大病未愈,怎么能在湖上吹风呢?”
“嗯!”
皇帝的女人稍微收敛些,悻然离去。剩下的夫妻却短了亲密,“你看见了?”
林彤霏显然把淑妃的话奉为宝典:“看见什么?王爷,我陪你在湖边走走可好?”
这不是他最宠爱的女人么,私下为何如此?
“侧王妃!陛下宣您觐见!”那内侍适时的冒了出来,让洛妍更加深信不疑,是有人存心要让她见识一个懦弱无能的轩亦璃,一个藏在乌龟壳里的轩亦璃。
洛妍怀着忐忑上了画舫,乌云已散,太阳正肆虐的将灼眼的光芒射在水面,她忍不住用指尖轻掠湖水,那幽幽传来的清凉让她宁静些许,可心底依旧是挥之不去的迷乱。
再看那摇浆的宫人与带路的内侍,当真疑心生暗鬼,她总觉得都在审视她,暗中还有无数眼睛在尾随。
洛妍拿颗药粒含在口中,沈儒信手下各色人才辈出,其中也不乏精通医术之人。这药便是相府自配的,有股淡淡的药香。声音,她不能再保留原来的嗓音,轩亦璃第一个就会识破她的身份,她实在惧怕他过于深层次的去探究她迷恋离岛笛音的真正涵义。
“是消暑的药么?王妃也赏一粒给奴才!”内侍讨好的将那王妃前的“侧”字去掉,没有胡须的成年男人脸显得那样的猥琐。
她发现她不得不第一次违心的对着一个厌恶的人微笑,并且笑得仪态万千,递上一小块金子。好在可以自我安慰,不需要再付出语言的献媚。违心,轩亦璃也是在违心的忍受一切吧。她忽然想到另一个人,这样的关注轩亦璃,是为着有那人的影子吧。
神似
《易》谦——六二:鸣谦,贞吉。
一入轩辕殿,洛妍就被浓郁的檀香气息熏得鼻子发痒,带进幽暗的宫室,她一时难以适应,目不识物,只跪在地上,等待旨意。
铜铸仙鹤,展翅欲飞,双耳麒麟兽香炉,地上,画着道家玄牝之门。
“何谓三圣?”不是想象中帝王威严的嗓音,反而带着隐士的闲散。
洛妍一愣,知道是有心考较:“黄帝、神农、伊尹并称三圣!”
“何谓三圣人?”辨不出任何情绪。
“孔子、老子、墨子谓之三圣人!”她心里狐疑,这样的问题似乎太过浅显。
“西国三菩萨可知?何典?”
这个倒有些生僻,所幸难不倒洛妍:“西国传云,有三菩萨,一名无著,二名世亲,三名师子觉。此三人契志同生兜率,愿见弥勒。若先亡者,得见弥勒,誓来相报。”
“道教三祖?”
“始祖黄帝,道祖老子,教祖张道陵。”
短暂的沉默:“三奇中,何物最灵?”
突兀的问题,这说的是奇门遁甲之术,答案已将脱口而出,忽然意识到一个女子岂能轻易熟知:“儿臣不才,请陛下赐教!”
一阵爽朗的笑声,带着赞叹:“不愧是沈儒信的女儿!做朕的儿媳倒不差!”
暗处走出一个身材适中的男人,穿着藏青色的道袍,手里拿着拂尘。不像个皇帝,倒十足像个修行人。“平身吧!想必你也好奇想仔细瞧瞧你的公爹是什么样子!朕都好奇朕的儿子娶了个多妙的儿媳。”
洛妍笑着站起,轩宇槐是先帝钦宗玄泽帝的独子,毫无悬念的承继了大统,看似有趣,那样貌,亦琛形容相近,而离岛上的亦璃却更神似。
“怎么样?看清楚了?是嘲笑朕没有朕的三皇儿英俊吧?”这皇帝实在喜欢自说自话,“哈哈!其实朕年轻的时候比他更俊!朕要是和他们一般年岁,肯定就封你这个丫头做妃子,不便宜他了!”
洛妍哪里还笑得出,只怕再引出更多莫名其妙的话语。
“其实朕有个秘密!你想不想知道?”老头子神秘兮兮的卖关子。
“陛下还是不说的好!儿臣没有胆量听。”她有些捉摸不透,单独召见她究竟意欲何为。亦璃,不是不得宠么?母妃去得早,寄养于先皇后宫里。
“你不好奇?跟朕来!”他疾步走在前,他对于事物的急切,那种执着的表达方式,这样的人都是有极度自卑的心态,想通过直接的诉求来安抚自身。可这九五至尊有什么可自卑的?“你对朕不好奇,是因为你对亦璃还不好奇。等有一天——”
“陛下,殿下还有王妃。”
“朕不了解亦璃,希望你能帮朕,告诉朕,亦璃是个怎样的人?”
“陛下,为何是儿臣?”不错的差事,一份工,皇帝、亦琛——两个老板。
老皇帝眼中的矍铄摄人心魄:“因为你不爱他!”
离开轩辕殿,洛妍只觉心头堵得慌,想是得了金子的缘故,那内侍又比先前更殷勤,知道她是第一次入宫,挨着方位给她介绍殿宇,又指着远处,南边的陵阳门、宣阳门、津阳门、清阳门,洛妍都面无表情的听着,只提醒自己莫要对于错漏处有任何反应,那个多疑的皇帝岂会轻易相信她。果然,内侍不经意的将东西两侧的宫门掉了个,她还是认真的听着。一个皇帝身边的宦官,会把自家的门牌弄错?老皇帝的心机实在不少,只是这样的伎俩不是太童趣了。
“王妃,此处是皇后娘娘的寝宫昭阳殿。”
“这是骊妃娘娘的灵犀殿。这些珍禽都是小国进贡而来的,骊妃娘娘最爱听鸟的叫声。”
是啊,这灵犀殿的规制并不次于皇后的昭阳殿,而搜罗来的鸟的确不少,洛妍却在暗自发笑,好在前世去过动物园,那笼子里关着的除了孔雀,旁的贴着地面行走失去飞翔欲望的都是各色的鸡,七彩锦鸡、珍珠鸡、贵妃鸡,就是那珍稀的环颈雉不也俗称项圈野鸡么?用宫殿名称作为妃子的封号,那个狡狤的皇帝真的与骊姬心有灵犀一点通?
洛妍觉得很累,只是依旧不动声色的听着内侍喋喋不休的导游词,这一个个的樊笼锁住了多少寂寥,又有多少的梦想毁灭于此。她忽然被这绚烂繁华中清越、淡雅的灰色所吸引,在这宫殿,一个他所从属的地方,他却失去了离岛的生气,冷漠的看待周遭。
轩亦璃,这么快已沐浴更衣,一头长发随意的搭在身后,尚有水珠在发梢慢慢凝结、滴落,这是他周身唯一有生命力流动的地方。他仿若一尊玉质的雕像,虽然唯美,宛若天成,却缺乏人的气息。他静谧的站在那里,让空气也为之停滞,洛妍也被那样哀伤的情绪感染。
“停船,别扰了王爷!”风吹起婀娜的柳丝,愈发衬托着他的清冷。
“王妃,陛下要您去见殿下。”
“已经见着了,走吧!”
她的话显然不具备任何威力,内侍用眼神示意船夫继续撑船靠近,那散开的涟漪到了他眼底的水面,凛冽如寒冰的目光立刻投射过来,让船夫不敢动弹。他的目光迅速从洛妍面庞扫过,丝毫不为她的倾城容貌所动,话音冷淡:“常喜,你不知此处是禁地么?”她知道,从沈儒信绘制的宫室图中,这是轩亦璃母妃生前的寝宫——澹娴斋。
“三殿下,是陛下的意思!”内侍自认为有恃无恐。
“滚!”他已背转身。
“殿下!”
“韩赞,还要孤王请你么?”他的话语中透着杀气,想必不是称病,他已亲自动手了。
韩赞的身形迅捷,在剑气突起的一刻,被唤作常喜的内侍已跪在画舫上求饶。韩赞吃惊的看着洛妍,脚尖在船头一点,已跃回岸上,他试图在洛妍脸上寻出不安的迹象,却只收获失望。自始至终,洛妍只留意一个人,虽然他是个武夫,没有任何男欢女爱的经验,他却笃定的确信,这个女人看王爷的眼神有别于其他女人。
画舫无声的消逝,轩亦璃还是那样沉寂的立在湖岸。
“王爷!属下知道那白衣女子是谁。”韩赞试探道。
他的眼神冰凉,他说过的话素来不喜说第二遍。
“属下知错,只是——”韩赞太了解他,他对追随他的人其实纵容到极至,不过是严厉惯了。如果,王爷得知,四年前,慎远三十六年,在未央湖以曲结缘的白衣女子,轩亦璃惦记了四年的女子竟是新迎娶的王妃,是喜,还是忧?
亦璃拿出羽殇审视,口风有所松动:“韩赞,一诺千金,孤王岂能言而无信。不必多言,只是,她若有难,你不可袖手旁观。”
“陛下,三殿下的侧王妃已安置在梨香榭。”
“她可曾打听什么?”
“王妃不多言半句。”
她对亦璃的禁地竟不好奇,是真的淡漠,还是冷情?
亦珩、亦琛、亦璃,三兄弟。
小时候,轩宇槐最遗憾的便是没有兄弟结伴玩耍,可如今想来,兄弟多了,未尝是什么好事。
范宗沛《问——孽子主题曲》
落水
《易》既济——初九:曳其轮,濡其尾,无咎。
一早,从梨香榭出来,洛妍前去昭阳殿拜见了当朝皇后周氏,大皇子轩亦珩的生母,一如她被整个后宫冷落的处境,她也只冷淡的对待洛妍。是啊,连大王妃都不待见这个婆婆,一进宫就流连在灵犀殿讨好骊妃。只是,洛妍不明白,为何,那个让人看不透的皇帝会在发妻死后,选这样一个娘家背景不深厚、又不得宠的女人做国母。
每挪一处都得坐画舫,洛妍已不胜其烦,身边指引的还是常喜,“王妃,陛下昨日歇在骊妃娘娘的灵犀殿,就不去拜见了。接下来,去淑妃娘娘的银霄阁。”
常喜实在好奇,女人见得多了,宫里的妃嫔宫女,宫外的命妇,可如此漠然的却头一次见着。她的眼神如晨曦玄武湖的薄雾,不带热度却无寒气,似乎她只是她,与这大骊宫的人和物毫无瓜葛。忽然,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可转瞬即逝,让常喜坚信是日出下迷了眼,他又立刻否定自己的判断,那如昙花一现的笑容美得,美得让他无法形容,美得,是了,他至少懂得分辨,这样的美是骊妃娘娘所不能企及的。
洛妍是在笑,她眼望着宫殿一隅矗立在高处的文渊阁,那是高祖皇帝读书的地方。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竟有小女人的偷窥欲,他是在那里监视整个骊宫吧。她早留意到,画舫上都涂有类似荧光粉的东西,夜里,也难逃视线。
“王妃,陛下要咱家给王妃带句话。”
“嗯!”
“昨夜无人宿在梨香榭。”
洛妍不语,她已瞧见淑妃的笑和林彤霏那不加修饰的敌意。
“在王府里见不着王爷,竟自送怀抱,追到宫里来,追到澹娴斋!”她不无愤恨,轩亦璃从来不许妻妾随侍澹娴斋,那是他独自凭吊母亲的地方,可昨夜,彤霏就得了消息。
洛妍只恬静的看着淑妃,不理会挑衅,她本无心辩驳,何况,皇帝也将她能辩驳的退路堵死。这是个躲不掉的游戏,显得稚嫩的林彤霏,久经磨炼的淑妃,羸弱的皇后,倚重娘家势力的卓丽姿,幽居在竹林中的秦惜柔,只闻声未谋面的大王妃严氏、二王妃宁氏,对了,差点忘记那冠绝后宫的骊姬。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是非起的地方机会多,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稍坐片刻,常喜就暗示洛妍告辞,还得去拜见贤、德二妃,刚登上画舫,林彤霏就尾随而来,竟要同去。
两个美轮美奂的女人各倚一侧,林彤霏恶狠狠的目光几乎将洛妍生吞活剥。
洛妍换一种方式,她把一种讶异的神色写在脸上,然后,直盯着彤霏的右侧脸颊,还将那种带着惋惜的惊讶逐步升级。显然,没几人能在这样的注视下保持镇定自若,林彤霏慢慢不自在起来,又装作随意的用绢帕擦拭面庞,并无污物,而隐约觉得更深的讥笑在洛妍脸上匀开,她忍不住将身子探出画舫,在湖水倒影中审视容颜,可水纹中看不真切,她只得擦拭得更使劲。眼看快到贤妃所居的甘露殿,洛妍的笑更显得意,彤霏实在忍耐不住,凤目圆睁,朝常喜发问:“常内侍,我的脸可是花的?”
唤了两声,常喜才回神,他竟一直不转眼的痴看着洛妍的笑容。“庶王妃,咱家不敢胡言!”
“你快说啊!”
“庶王妃看看手里的绢子便知。”常喜也是个奸猾的奴才,林彤霏的绢帕上早就沾满了她的胭脂、香粉,细致涂描的妆容算是花掉了。
洛妍却忽然觉得身后有犀利的目光投来,回身一看,一艘小舟便在不远处,是轩亦璃身边的韩赞。她心底一惊,韩赞难道知道自己的身份?那样的眼神,还有昨日在澹娴斋外他的惊讶,可是,亦璃不是根本不曾留意自己么。
亦璃在岛上的热情是让她无法回避的,若他能将那样的感情隐藏得如此之深,可怖还是可敬?她分不清。只觉得把这样危险的人视作对手,简直就是愚蠢,可若避无可避,莫若先将他变成朋友,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