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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云殇-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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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见着瑑儿蓝色裙褂下的白裙:“瑑儿,就算我不走,热孝三年过了,你还是回去,师兄是个稳妥人。”

“我不喜欢师兄!”

“那你喜欢谁?”

她被问得一愣,不乐意的撇撇嘴:“你担心什么?反正不会是轩亦琛、轩亦璃!”她来挽着洛妍胳膊,“别闷在屋子里,我们出去走走。”

在花园中随意走走,瑑儿的目光总是往竹园处瞧。

“别打主意,别再去了!”洛妍岂会不知她的小心思。

正说着,却见卓丽姿从竹园出来,她的大丫鬟小月引着个四品文官,能入内宅的官员必是太医了。

洛妍领着瑑儿朝卓丽姿略施一礼。(shiqiao制作)

“小月,送太医出去!”她冲着洛妍虚扶一下,“沈妹妹身子可好些了?王爷这几日也脱不开身,宫里事多,可巧惜柔又病了。我好心请了太医来,王爷却不许把脉,只说是老病根,瞧不瞧没差别,得静养。”

秦惜柔这病似乎就没好过,从未在人前露面。难道是在那场大火中毁了容颜,才躲了起来。洛妍顺着话道:“我入府一年多,还没拜见过秦姐姐呢!”

卓丽姿不屑的一笑:“我同王爷也做了五年的夫妻,都不曾见过呢!说是废妃娘家人,又从小跟着王爷,王爷自然别样看待。”

又说笑几句,她方才去了。

“要不,我夜里去瞧瞧?”

“不可!”洛妍只觉得卓丽姿话太多,显得过了。那竹园若真的是让人清修养病,何故布下八卦迷阵。她紧握住瑑儿的手,板着脸道:“记住,就是那竹园被火烧了、被水淹了,也不许你踏足半步。”

“哦!”瑑儿边说,还是伸长脖子朝竹园瞧,。

“沈玉瑑!”

“知道了、知道了!”洛妍难得郑重其事的喊她名字。

晚膳后,亦璃才到桃斋,只说淑乐公主入京,各封地的宗室贵胄都入京了。逢单数年,都要于八月行祭祀大礼。

“这几日忙,你住在府里,我也放心些。”他拿了礼部递的折子细看。“着绛红色袍服,执大圭。三更出发,七象引道。五更至。帝着祭服:平天冠二十四旒,青衮龙服,中单,朱舄(xi);纯玉佩。”

还未足月,是忌房事的,洛妍觉得开口劝他往别的屋去太过矫情。

亦璃扬着手里厚厚的折子:“规矩真繁琐——父皇的意思,厌翟(ya di)车,紫盖的,我推却了,只怕太招人非议。”

按制,后、妃、公主所乘的厌翟车,怎么能赏给王府妾室。她心中一凛,紫盖,该是太子妃的。轩宇槐是要暗示什么?他真的属意亦璃继位,绝不会允许淑乐公主与卓家外戚得势。延平侯、延庆侯,也被排除在外。难道——

“陪我说说话,连着三日必须随父皇去城外斋戒。三日啊,不许离开青城斋宫半步。”亦璃愁眉苦脸,将折子胡乱翻几下,扔到一旁,“这些规矩该废了才是,哪里记得住?”

洛妍苦笑着拾起折子,展开了,瞧瞧:“我挨着念给你听,可好?”

亦璃喜不自禁,拉她坐到贵妃塌上,斜倚着他的肩。“有劳!”

入彀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以来摆了个大乌龙

当初设定词组输入的时候把羿彀打错为羿毂,居然离谱的从开篇错到现在,对不住各位了!

大家在长评里一直沿用的是羿毂,全是我的错,特此声明道歉!!!

《易》无妄——上九:无妄,行有眚,无攸利。

不觉间,竟在贵妃塌上迷迷糊糊睡过去,直到被凉风吹醒,已是二更天。洛妍有些着凉,咳嗽了几声,有些发热。

亦璃早早起身,命厨房煎了感冒茶来,守着洛妍喝下,临走前,又频频叮嘱,让她好生将息。

他将瑑儿唤到屋外,低声叮咛:“你家小姐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若别屋送来吃食,断不可让她动。王妃那边要传,就说孤王的意思,不见任何人。”

瑑儿点头应承,亦璃走出院子,不放心的倒转回来,神色凝重:“汤药、吃食,不可假手于人,你须得盯着。就算是喝的茶水,也当心些。”

“是!”瑑儿心里感激他如此体恤洛妍,先前的成见便少了一分。原来觉着楚王好,如今看,豫王也不差。

“孤王三日内都在城外,若有事,只让小丫头去传韩赞,孤王不让他随驾,单在二门外侯着。有什么话,也让他带给你。”

院子外内侍已在催请,瑑儿赶紧道:“王爷放心,奴婢都记住了。”

亦璃点点头:“也别同她多说,省得她忧劳。”

“是!”

洛妍直到晌午才醒,热未退,咳嗽得更频繁,瑑儿打算出去让韩赞传太医,却被洛妍阻止。“何必弄得人尽皆知?你去厨房拿点姜,熬上浓浓的一碗,我喝了发发汗就好了。”

“那你想吃点什么?”

“熬点白粥吧。”

“嗯!”瑑儿寻几本书搁在床头,想着轩亦璃那些话,还是决定不同洛妍多说什么,只让慧慧到门口守着。

正是传午膳的时辰,各房的大丫头都候在外头。瑑儿寻了个两个锅子,又老妈子取些米和生姜。

都是侯门出来的人,眼睛多半长在眉毛之上,含沙射影讥刺沈家如何败落了。依着瑑儿的性子,非要报复回来,可想着洛妍在病中,忍了气,拿了东西就走。

洛妍喝了姜汤,捂上两床厚棉被发汗,汗是出了,又昏沉沉睡了一天,到第二天方才清醒。她浑身懒洋洋的,也不想动弹,只无目的的翻看书页。其实穿越以来,她一直存了一个疑虑,发迹于东赤的轩予风是如何占据了河水、江水流域最肥沃的土地,史书里只有胜利的结果,至于那一场场硬仗是如何打下来的,只余存什么受命于天、天降祥瑞的邪乎而笼统的描述。东赤妄图吞并天下,谁知轩予风却做了赵匡胤,黄袍加身。好在东赤有难以攻克的紫燕门,而轩予风手下东赤带出来的兵急于返归故土,才使得东赤反击数百里,最终以天堑关为界分割江山。

想起诸葛亮做隆中对,天下似乎都在他羽毛扇扇风的算计中,可天不遂人愿,三分天下归司马。

沈儒信也算不隐瞒,推心置腹说起他的见解,若要一统天下,南炎占尽天时、地理、人和,中原的繁华与文明更甚游牧民族。

洛妍不可能同他说什么,蒙古铁骑、满洲八旗,不照样马蹄踏境。

书翻看了十来页,头疼袭来,她索性起身,翻出那个匣子,如果,做成一个枕头,天天伴着,想必再不用担心流产的事,一劳永逸。少一个弱点,便少一个为人进攻的缺口。

“这是什么?”

洛妍赶紧收起来,真的那样做,对于盼望孩子的亦璃未免太残忍了。“他母亲的故物,收着,别动!”

瑑儿摸摸她额头:“热退尽了,也不怎么咳嗽了!”

洛妍点点头,想必是睡得过久,竟无睡意。“你忙了一日,去歇息吧,我看看书。”谁知捧着书便是两日,丝毫睡不着。洛妍试着用呼吸疗法调整,自我催眠法显然是不奏效的。百无聊赖,寻了棋子、棋盘,摆出残局拆解。

忽然记起亦璃与亦琛当日在海船上的对局,不到一年,恍如隔世。有些话现在回味,才觉得亦琛的深意。

“一只鼎,三足才立得稳,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挤掉轩亦珩。”说这话时,还没见着亦璃,可亦琛已笃定的选定亦璃合力。

“最前面的渔夫冲得太急,已无余力了!”轩亦珩那般耀武扬威,天堑关是何等的得意,布好局,要做掉亦璃、亦琛。

而后,回到南炎,不过三五日的光景,轩亦珩兵败如山倒,亦璃终于走到幕前。

只是,亦琛不可能不明白轩宇槐钟爱的是亦璃,同是选择敌手,为何偏偏是亦璃呢?如同借轩亦珩之手除掉亦璃,轩宇槐更钟爱谁呢?回味前程,她总觉得亦琛太过志得意满,那种六神无主的忙乱,不计后果的结交朝臣,怎么都显得拙劣。那是亦琛么?

棋子已经摆好,那日在船头,棋局未尽,可亦琛的白棋已将亦璃的黑棋逼至曲三。

彼时,亦璃刻意显摆着与洛妍的恩爱缱绻,亦琛心中想必怒极。

盘角曲四,劫尽棋亡,亦琛要表达的绝非一个棋局的胜负。

离胜负越近,越是想得太多。洛妍苦涩一笑,庸人自扰,等祭祀之后,轩宇槐就将宣布谁是储君,倒是自己心急了。其实他们的胜败,她该无所谓才是。

亦琛的宏图大志,亦璃的夙愿梦寐。

收了棋盘,瑑儿已端碗蛋羹进来:“总吃白粥怎么行?鸽子蛋蛋羹!”

蛋羹还冒着热气,瑑儿依着洛妍的习惯加了一点醋,闻着就开胃。等她吃完了,瑑儿才说:“难为人斋戒还想着你,是轩亦璃命韩赞巴巴地从城外送回来的。说是野鸽子的蛋,比家养的好。”

洛妍不禁笑起来,当真是难为亦璃想着,他在斋戒吃素,竟去捣腾鸟窝。

“你都舍不得走了,我怎么回去?”

“哪里舍不得了?”

“也不同你争,只是两天没睡,早些安置了吧。有人刻意嘱咐我好生伺候,明日祭祀完了回来,你面黄眼黑的,必寻我错处了。”

想起亦璃曾掌掴瑑儿:“你不记恨他?”

“我连太子殿下都不记恨了。毕竟他与你——”

门外急急的脚步声传来,慧慧唤道:“瑑儿姐姐,二门外传话,韩侍卫请姐姐去说话。”

瑑儿答应着,回头对洛妍笑道:“韩赞说是要往斋宫去送蟒袍,好像是说,卓丽姿给备错了。你可有话要带去?”

“没有!”她是孤清惯了的人,受不得旁人的恩惠,受不得谁对她好。嘴里说没有,可心里多少有些记挂亦璃。

待瑑儿急急去了,洛妍倒有些后悔,不便带话,写上只言片语也好。

吃了东西,一下子有了倦意,洛妍合衣躺到床上,似乎挨着枕头就睡着了。却睡得不沉,梦一个紧连一个,可笑的是,她像知道是在梦中,还想起曾经的一个药名,应用于精神科临床的盐酸帕罗西汀片,副作用就是让人睡梦中还保持兴奋状态,导致多梦症状。

又梦见了姬泠然,漫天大雪的天堑关,赤脚奔跑的小女孩儿,一曲《羿彀》飘渺风中。

梦见姬鲲鹏,温暖的怀抱,同她说起三个人在一起时的趣事。

共工的面具,面具后,会是貌似姬鲲鹏的面容么?

面具,城隍庙外,司晨星君的面具,亦琛的笑容——

《羿彀》,时而高昂,时而清越——

天下羿彀,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然吾入天下之彀。

洛妍猛然醒觉,脑中尽是那句入彀。

彀,弓箭射程所及的范围,喻示圈套、牢笼。

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梦醒了,曲音未断。洛妍翻身起床,不见瑑儿,循声细听,真的是《羿彀》!她狠狠掐一下虎口,确信不是梦境。笛曲清晰的传来,静谧夜中,她准确的辨出在某个换气时的破音。

鲲鹏说过,那是泠然的习惯。

鲲鹏能流利的吹奏,可泠然免不了那个小错。

便是亦璃,也能无误的吹奏。她曾经在离岛听到时,以为是泠然突破了一长串滑音后的换气。

洛妍情不自禁随着曲声而去,竹园,笛声分明是从竹园传出的。

曲声忽然中断,洛妍走到竹园的月亮门外,风起时,唯有竹叶沙沙作响。约半柱香,她又期待又紧张的盼着,竭力劝告自己不可轻举妄动。刚要回转,笛声又起,终又停在那换气处。

洛妍还算清醒,亦璃在城外,他既然连卓丽姿都瞒得滴水不漏,那么,陪着泠然的至多一人,秦惜柔是也。冒险一见——姬鲲鹏说的那些,唯有他们三人知道的故事,足以说服姬泠然确认自己的身份。

笛声再起,洛妍径直入内,竹林深处的木舍透出微弱烛光,杆杆翠竹如碧墨般沉寂。她由夜空星辰推算方位,东北为凶,屯位是入口。轻易的越过了第一重。果然是依着避讳亦璃属相的屯位。

只是脑袋昏昏沉沉,没来由的痛,让她难于辨明准确的路径。竹林里外三重,最内的一重植株最稀疏,却也是最易变更的。姬泠然属蛇,那么第二重试着往坎位去。她心中忐忑,怕错踏一步惊动吹笛人,难于谋面。在这王府中,辨不出虚实,她岂敢高声呼唤。

心中存着期许,恳求多些蹊跷的幸运予她,坎位六步,如果错了,虚实会各三步,一旦错了,触动机关,竹林便会乱作一团,人将活活困死其中。

踏到第四步,依旧是实,洛妍手心已攥紧了汗。

最后一道屏障就在眼前,她再不敢冒险,好在,好在木屋近在咫尺,男人清瘦的身影印在纱窗,笛曲再次于滑音后嘎然而止。

这是最好的机会,老天定是听见了她的祈求,才给了这个机会。

“万安八年冬月初一,故人于此!”她说的是紫阳宫七殿下姬鲲鹏的生辰。

屋内的男子果然为之一惊,于窗影中,洛妍见他戴了面具,握了兵刃于手。

“公子可有故人生于万安十五年,八字中四寅,只得改作十六年生人?”这次,洛妍说的是自己的生辰。

屋内人微微一怔,望向屋外。

他忧心她是沈棠派来的人?他如果要走,早可从屋后竹林离去。“万安二十年,那对琉璃瑶莲铛,公子是在左侧。”她不记得的事,可那对耳饰却一直戴着,直到离开东赤。姬鲲鹏说,是他们为她戴上的,第一次穿耳孔的她哭闹不休。那不是属于她的记忆,却是属于姬泠然的。

门被推开,人却未现身。洛妍被这死寂的等待煎熬得快要癫狂,静,无穷的静谧,屋内的烛火骤然熄灭。她再不能自持,再不管方位,随意踏出步子,闯入最后一层竹林。翠竹顿时活了起来,错乱无章的不分横竖的交错运动,洛妍无意识的躲闪,可竹子转速愈发快,她的步子终于跟不上,被撞倒在地。

门“吱呀”一声,是另一侧的门开了,他要离去?是了,他曾查看过自己的脚底,他认定她与姬鲲鹏无关。

“鲲!”她一边喊,一边在躲闪中判断,是兑位!洛妍狼狈的找准(shiqiao制作)方向,几乎是爬着出了竹林。“鲲,我是洛洛!姬泠然,我是来找你的洛洛啊!”

洛妍几乎用尽了浑身的气力,跌倒在木屋的台阶前。一双男人的鞋子出现眼前,有人慢慢吞下身,静静的看着她。

挣扎着起身,仰视着,星光很淡,却足以看清是共工的面具,是他。

他只看着她,疏离而淡漠。

“鲲,你还记得么?”难道真的是那场大火夺去他的记忆。洛妍挽起袖子,露出手腕的伤痕,“鲲,我真的是洛洛,放血引来火狐的洛洛!”

他还是一言不发,却不离开,只那样静默的看着她。

洛妍试探着伸出手,去掀起面具,所有希望就在这一刻,她克制着不令手发抖,略尖的下巴轻轻扬着,他的脸上扬,或许他根本就不是在瞧她,仅仅是瞧着无尽的夜空——

璃色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会有很多人在这时候恨亦璃,不过说实话,我自己觉得,这时候的亦璃才开始出彩。

《易》否——六三:包羞。

洛妍深信,她是个冷静过余、从容过余的人。她妄图寻找一切理由,来排除出错的可能性。

面具徐徐掀起,男人若一尊石像,唯有风能拂动他的青色衣衫。

星辰的灰蓝光芒淡若至无,像一层纱,蒙在他的薄唇。鼻梁的线条冷冽如剑锋,面具遮住的唯有能辨情绪的一双眼。

兑位,最后是兑位,之前的值年是兔年。

她幡然顿悟,如果是姬泠然,怎么会是兔?四寅之人的洛洛是属虎的。

洛妍的手悬在半空,斜倾的面具,已无勇气去揭晓谜底。游于羿之彀中,局是为她而设的。从笛曲想起的一刻,她便进入射程之内。

该悔什么?悔自己勤学苦习,才得以精通八卦阵。

悔,懂得警告瑑儿不可入竹林,偏偏中计的是她自己。

眼见的薄唇,曾温润的覆在她的唇上,怎么可能弄错。仿佛就此被他石化,浑身却连僵硬的气力都没有,手指顺着面具下滑。

蓦地,一只冰冷的手覆在她手背,那样白皙、纤细的手指,握紧了她的,很慢、很慢的重新上掀面具。阴影褪尽的面庞至美无暇,璃,光洁如玉。

深秋的未央湖水是怎样,少了雨滴击打的灵动,少了风吹皱的滟滟波纹,少了暖阳下的熠熠生辉。死寂的水面倒影深邃墨绿的山林,所有生机都被阻挡在外。

他的眼呈现的便是未央湖的秋水寒潭。

阴凄竹鸣。

他仰望着星空,一轮弦月破云而出,惨淡的光聊胜于无。

洛妍纵有千句要解释的话,俱哽噎在喉,实在不知从何说起。

他像对月悲啸的独狼,容不得半点背离与侵袭。

阴刻乐祸,残忍寡恩。这定是史书中看来的话,可偏偏在此时想起,不是说旁人,竟用来形容她的丈夫。她连哆嗦的胆量也丧失了,如此的欺骗——她太过了解亦璃的秉性,只怕是一寸一寸凌迟,也不能解他心中恨意。

恐惧带来的冲击竟掩盖了失望的伤痛。她宁愿他如此静默,持续静默,一旦发作,便是她被撕裂得粉碎的时刻。即便当时在悬崖,命悬一线,她也不曾如此惊恐。

为何偏偏是亦璃?

亦璃松开手,面具随之落地。他纹丝不动,目光定定。

洛妍只觉得脊背发冷,希冀如此的沉寂维系久一些,给她喘息、思考的间隙。可又惊惧时光每流逝一瞬,他便多积聚一丝恨意,多一分折磨她的念头。

宁静终究是有人要打破的,谁沉不住气就先失了胜算。

“亦璃——”洛妍心若明镜,知他步步算计,引她入彀。

该来的怎么都躲不过,畏惧莫若坦然面对。

从他离去时的关心切切到卓丽姿的那场戏,甚至,她莫名其妙的病与失眠,或许一切都在亦璃的算计中。可此刻她却恨不起来,无法怨恨他。

亦璃长叹一声,目光逡巡于夜空,月亮渐渐晴朗,星辉失色。“曾经希望,有一步错了,便可不必在此见到你。”

一步错!

她该怨什么?怨他与泠然相处日久,细微之处都拿捏得分毫不差?

亦璃目光凛冽,审慎的打量她,出手极快。

洛妍只觉风刮过脸,他未触碰她肌肤,仅从面颊前掠过——一对珍珠耳饰已在他手中。

“亦璃,你听我解释。”可是该何从说起,“亦璃,姬泠然在哪里?”

她原不该问,可她唯有问他。

亦璃的恨意抑郁在心底,无处渲泄,只埋得更深。

他步子极快步入竹林,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感情:“你若胆敢寻死,我会如你所愿,将泠然同你葬在一处!”

不知机关设在何处,竹林纷繁错乱的变动,杆杆翠竹重新组合,待停下时,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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