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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云殇-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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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宇昊与呼延磊也是一愣,却也不动声色,举杯应和。

“适才见你们言笑晏晏,说的不知何事?”

呼延磊答得并不磊落:“男人酒桌子上的话都是推心置腹的,却又都是醉话,不足为外人道!”他使的酒樽大了一号,自亦璃落座,他已干了十盏,却是气定神闲。

亦璃盯着杯中的琥珀琼浆,全然不理会呼延磊眼底的冷嘲热讽,抬眸去瞧姬宇昊,带着些许怜悯的意味:“呼延小王爷总喜欢扮猪吃老虎,拿乔、装小,那是样样精通。欺负姬太子年少无知么?”

姬宇昊不服气一笑,只道自己识破他的离间计,得意的道:“并非呼延兄诓孤,倒是孤惦记呼延兄提起的汗血名驹,想要拿物事与他诓了来。”

“北漠人爱马如命,小王爷若应允了要同太子你换,那太子必定要做一笔吃亏的买卖!”亦璃将那句爱马如命说得字正腔圆,每个字都拖出长长的尾音,这话切中草原人的性情,呼延磊也不得不认同的点头。少年心性的姬宇昊又举杯相询,当真?那边厢,呼延磊愈发点头,却正赶上轩亦璃后面这说得疾速的两句,无端被诬,自然大为不满,冷哼一声,鼓着腮帮子瞪视亦璃。

姬宇昊还记得皇祖的训诫,万不可让他二人在眼前生出事端,连忙说笑道:“在鄙国,女子出嫁,兄长得送上厚礼陪嫁,民间笑云此乃最吃亏的买卖。(。电子书。整*理*提*供)孤憾无姐妹,虽与二位殿下一见如故,却无计做这吃亏的买卖!”

呼延磊来时,北漠汗王就嘱咐他定要同这东赤他日的主事人交好,若能和亲,两国缔结秦晋,自然是上上策。可巧这半大孩子将话递到了嘴边,他顺水推舟:“我家妹子倒是有许多,太子殿下若肯求娶北漠,我愿千匹良驹为妹子添妆奁。怪不得我与太子殿下如此投缘——”

亦璃心笑这千匹良驹可别都是阉割了再送来,无法做种马改良战马品种,那可就成了拿荤菜敬菩萨,没求得善果,反将菩萨开罪了。

姬宇昊一句“此话当真”几乎脱口而出,却被亦璃的笑意提醒。且不论天上会否掉饼子,这呼延磊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婚姻之事乃凭父母之言,宇昊无力允之。何况上还有皇祖——”可他又惦记着千匹好马,父皇说,要想天下一统、征服北漠,必须有善于长途奔袭的良驹。皇祖言,凡事留有回旋的余地。他计上心头:“呼延兄似乎不曾娶妻?”

“是!”

“呼延兄,孤虽无嫡亲姐妹,孤王舅家却有至亲的表妹,同亲姐妹无异。”

呼延磊也知汉人的规矩,表妹,自然是不姓姬,连宗室女儿都算不上。

轩亦璃对于他二人热衷于拉纤保媒已无丝毫兴趣,只待他二人罢了这无休止的闲谈,寻机辞席。却听姬宇昊言道:“孤瞧着,呼延兄仪表堂堂,俊朗不凡——恪郡王之女,孤之堂妹,及笄之年。堂妹与孤甚为亲厚,她上无长兄,乃是孤为她行了福礼。”

亦璃只觉这戏是愈发的出彩,草原来的狼崽子自以为长出獠牙了,却不知林子里的小狐狸在此处侯着。那恪郡王于乾德元年向姬鲲鹏发难,想来已非东赤显贵的宗室了。姬宇昊这小狐狸居然牵这样的红线,小小年纪心机就如此的深,假以时日——不可不防啊!

沉思之时,呼延磊已问道:“何为福礼?”

“这是鄙国的习俗,所谓福礼,乃是为孩童祛病祈福,寓意行此礼后,便可得天之庇佑,安然成人。男童由家中长姐沐发结辫,女童由兄长佩戴明月珰。”

亦璃正起身欲告辞,姬宇昊这一席话却如滚滚雷声入耳,令他顿时一惊。

姬宇昊随礼站起,瞧他神色,是要寒暄几句便离去。他与呼延磊称兄道弟几句,又一时嘴快:“轩兄想来不胜酒力了?”

亦璃笑得胸有成竹,他终于明了父皇执意要他此番前来求娶。兄长佩戴明月铛,洛儿曾在竹园说的那番话,万安二十年,是姬鲲鹏、姬泠然为她戴上琉璃耳珰。“贤侄,此番入贵国,除却贺庄王之喜外,孤王奉父命,前来求娶贵国长公主!”

姬宇昊的脸色很是难看,呼延磊不明就里——

便是亦璃自个儿,也敛了笑意,父皇,父皇难道早知洛儿身世?难道会是巧合?若知道,几时知晓?何故不同他言明——

彀外

《易》夬——初九:壮于前趾,往不胜为咎。

清晨沐浴更衣,对镜整装、束发,戴上紫金冠。轩亦璃的心气顺畅许多,再也用不着在铜镜前去思量自己与姬家兄弟的优劣,却原来真相如此的简单。他重拾信心,或许,在离岛闻笛之时,她心中惦记的是苦苦追寻的兄长。然而,后来种种,虽有那许多的不痛快,可她,毕竟是爱他的。

能支撑他来到这里的,惟有这一份信念了。

父皇屡次说,他同洛儿性格相近,他还是不甚明了。他不知瞒过了多少人,在南炎,郑重其事的为彼时的豫王妃沈氏大殓出殡,可曾瞒过轩亦琛?父皇,如今看来,父皇是知道根底的。昨晚回来,韩赞取出本棋谱,说是老皇交代,若亦璃有意求娶东赤长公主,便可以此棋谱为礼,求见太上皇姬子沐。

不过是本寻常棋谱,他实在瞧不出内里玄机。父皇与这姬子沐,当是旧相识,可从未听父皇提起。入得东赤,紫燕门、紫阳宫的题字,他方知多年以来,父皇敦促他勤习的行书帖竟出自姬子沐。

韩赞领了符途来见。

“先前主子从未提及此,因此属下也不太留意几位公主。万安爷膝下,共七子九女,如今还在的——”

分别四年,他曾细细回忆她说过的每一句。“可有哪位公主是虎年寅月寅日寅时出生的?”

符途笃定的摇头。

“或是万安十六年出生?”

“有两位,淑颐公主是荣敬太后姜氏所出,与今上一母同胞;另一位淑穆公主是庄王胞妹,乃荣穆太后沈氏所出。”

他哪里知晓鲲鹏、泠然掉包之事,认定要寻的便是这庄王胞妹:“便是这后一位!”

符途谨慎的答道:“淑穆公主三年前下嫁昭兴瞿氏——”

倒是韩赞觉着此话要招惹出亦璃的怒气,赶紧问:“那淑颐公主呢?”

“二位公主都孀居宫中。”

亦璃却淡然一笑,挥手命符途退下,和颜悦色的问韩赞:“韩赞,你随孤王多少年了?”

清露台大火,之后,他便随侍在侧。“慎远三十三年始,而今十三载!”

“你的主子是孤王,还是孤之父皇?”

韩赞猛地跪在地上:“属下不敢有二心!”

“先前的事,孤王且不论,单说此番北上,父皇还交代了何事?”

“殿下,恕属下不敢有违圣命——属下自当竭力侍奉殿下!”

亦璃冷笑一声,低声叹道:“怪不得二哥说,我们哪里是他的儿子,不过是——”

“陛下似乎知晓,沈妃娘娘乃是四寅之时出生!”

这倒怪了,东赤国中都鲜有人知晓,父皇从何得知?

“属下当真不知了!”

亦璃笑得苦涩,纵观既往,父皇与这姬子沐似乎如出一辙,如今看来,十足形似,却无三分神。

外头伺候的人来言,东赤礼部官员来请,由紫都郡京兆尹安排的,邀请各国宾客游幸都城,到申时方入紫阳宫。

“殿下,已是夏末,东赤夜寒更甚南炎初秋,可要将大氅带上?”韩赞自然知晓他这四年来的状况,如同之前那三年,冷不得,热不得。

“哪里就弱不禁风了?没得让人笑话!”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紫阳宫随的是山,大骊宫依的是水。亦璃心里揣了太多的疑问,此刻见虽迫切的想见到洛儿,可骨子里存着的执念令他更急于见到姬子沐。或许在父皇那里寻不到的答案,反而能从姬子沐的口中觅到蛛丝马迹。

姬鲲鹏,浓郁的正紫色皇袍于举手投足间更添他的威严,含而不露,隐而不发。当他清冷的目光转过来时,亦璃分明意会到强烈的压迫感。

这些年,亦璃早猜到二哥与姬鲲鹏之间达成的默契,两国天堑关不再驻扎重兵。二哥将人力、财力转向西南用兵,令帝国西南的版图延伸开去。西北方向,将长城往北外散居的汉人南迁入关,百里之境,无可劫之粮。若非如此,北漠集一半兵力,大军犯境,战事必然拖上一年半载,那时节只怕是国内人心难安。

这是都是二哥的苦心经营,待去年亦璃入主东宫,姬鲲鹏的态度忽冷忽热,虽按兵不动,却对边贸诸多限制,新委任的大将姜氏兄弟,父兄都亡于甲申一战。南炎群臣对于东赤重新起用姜氏一族,都不敢掉以轻心。

若即位的是姬泠然,想必会是另一番光景,以亦璃对泠然的了解,他绝不会是个热衷穷兵黩武的君主。

吉时已至,礼乐齐鸣,一对新人先往太上皇之寝宫朝拜,再至君前行礼。

泠然温润的笑着,便是那顽皮的瑑儿,今日也是循规蹈矩的行在泠然身后,细密的珠帘从额前垂下,却遮不住她娇羞的笑容。泠然于人群中轻易的寻到亦璃,相视尴尬的一笑。他隐隐觉得亦璃有些不寻常,可瞬息间又不敢断定。

东赤的习俗颇费周章,等婚仪罢了,已是酉时三刻。

主人一方领了宾客往偏殿稍事歇息更衣,戍时设宴款待。

“韩赞,那时候父皇可知托秦妃身份隐居离岛、竹园的乃是姬泠然?”

“此事,陛下曾严责属下为何不禀报,想来,陛下当真不知。”韩赞欲言又止,看亦璃冷冽的眼神,掂量着才道,“当日冷宫失火,东赤质子意外身亡,陛下曾命属下彻查此事。属下心知,质子要么当真葬身火海,要么就是为三位殿下藏匿。彼时大骊宫唯有三位皇子出入宫禁不用盘查。”

“韩赞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开罪了谁都未必是好事。”

“那之后,陛下忧心殿下安危,就命属下追随殿下。”

“父皇给你的锦囊恐怕不只一个吧?除了棋谱还有何物?”

“陛下言道,若东赤太上皇不肯允婚,有件殿下的故物,可为婚凭。”

亦璃待要再问,却听东赤司礼内侍通传,太子姬宇昊前来迎他往紫燕殿。亦璃连忙迎了出去,却见姬宇昊毫不掩饰那一脸的不情愿,见了亦璃,也是敷衍的施礼。他挥手命内侍呈上一个锦盒,接过来,亲自交到亦璃手中。“炎太子殿下,昨日殿下说要迎娶东赤长公主,此话孤王多嘴说与姑母听了。姑母命孤王将此物交与殿下。”

亦璃心中狐疑:“不知是殿下的哪位姑母?公主尊号是——”

宇昊眼中有些不屑:“自然是我父皇胞妹,淑颐长公主!”他那意思,旁人岂能驱使得了堂堂太子。

“锦盒中——”

“姑母让我转告殿下,请殿下一人启开。”

亦璃心中忐忑,淑颐公主,若非洛儿,何故赠物,若是洛儿,岂不与昨日态度大相径庭。

“殿下——”姬宇昊甚是好奇,却惦记着洛姑姑的叮嘱,不敢多言。他出来时就曾命随从等人,无论见这南炎太子有任何异数,不可出言提醒。“殿下,姑姑说,东赤夜凉如水,殿下自南来,怕不习惯此间露寒风骤。”

亦璃试探着道:“有劳太子代为转达轩亦璃的谢意,多谢你洛姑姑盛情。”

宇昊答应着,并不离去,亦璃已有九成把握,洛儿便是淑颐公主。

亦璃捧了锦盒入殿,姬宇昊在外翘首以待。

片刻,轩亦璃以整衣出来,锦袍外赫然罩着一件火红的大氅。东赤众人皆目瞪口呆的看着亦璃,宇昊更是咬着唇不敢吱声。他虽猜不透其中缘由,可料想这大氅便是适才锦盒中姑母相赠之物。

轩亦璃并无半分不自在,笑意盎然,热情的携了宇昊的手同行。一路行来,说笑不断,宇昊只能勉强应承,这才明白姑姑要他不许多言的是何事。这轩亦璃身上穿着的大氅,那火红色的皮毛,当是火狐无疑。

“太子是诧异,孤王为何有这火狐大氅?”

宇昊先前还存着一丝侥幸,只道是自己看走了眼。

甲申年,这姬宇昊尚未出世。璃想与他交好,自然乐于说古与他知。又留着情面,将东赤战败的进贡说成是馈赠。“当年,贵国赠与鄙国十只火狐——”

姬宇昊纵然年幼,可他父皇姬鲲鹏时常说起的就是甲申年奇耻大辱。他不单知道火狐是贡品,更知道那时节父皇、六叔被拘天堑关。火狐,得用姬氏皇族的血在祭祀仪式中从雪玉 峰的雪线之上召唤而来。而那十只火狐,是用洛姑姑的血引来的。姬宇昊深知六叔、洛姑姑与这轩亦璃必有错综复杂的关系,眼见亦璃珍视的抚摸着火狐润泽的皮毛,他实在有些不忍,却又提醒不得。

紫燕殿飞檐现于林后,姬宇昊不敢再拖沓分毫,借故先行一步。

亦璃只觉这少年的异样都源于这件火狐大氅,却只道他是不解自己与洛儿的前缘:“想来这孩子明白此物的珍贵,疑心洛儿为何没来由的馈赠厚礼。”四年前,豫王妃沈氏病故,豫王轩亦璃不曾续弦,府内庶妃也未扶正,正室虚席以待。去年入主东宫,臣下也有劝谏亦璃再纳新人的,可他,一直留存希望,在等着与洛儿重聚的一日。

待得入了正殿,凡东赤人,都拿眼盯着亦璃。他才觉得有些不妥,今日一对新人完婚,穿的都是大红吉服,他不该也着红色抢了新人的风头。

少顷,亦璃觉得那些瞪视的目光怀着深切的敌意,甚至有武将装束之人,几欲出列一较高低。就连邻座的呼延磊都好奇的向他打听:“殿下何事犯了众怒?”

是,的确是众怒,即便低微的内侍、宫女,都将愤怒的目光投向亦璃。

亦璃低头瞧着红得似火,比血更浓的火狐大氅,这是父皇赠给他的,南炎独一无二的,他又给了洛儿。如今,物归原主,洛儿存的是何样心思?

司礼内侍一声唱诺,姬鲲鹏、姬泠然依次而入,姬鲲鹏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看一眼亦璃,依旧前行。姬泠然却不顾他是夜宴的东主,上前拉了亦璃,就往殿外奔去。

陈局

《易》归妹——九二:眇能视,利幽人之贞。

“四年间相安无事,你何苦再来招惹她?”

“我也以为能就此罢手,其实是自欺欺人。”

“如今你可知她心意了?”

“我只知道,这四年,她并不快乐!”

火狐乃是东赤圣物,不容任何人亵渎。亦璃只知其珍贵,却不知火狐象征着东赤的福祉,莫说夺其性命,任何人不许猎伤。

当日议和,是沈棠主张进贡火狐,对子民却言,乃是南炎索要火狐,藉此让百姓只恨南炎暴虐,从而淡化战败后对朝廷的不满情绪。

“她设计令你在东赤君臣面前着这火狐大氅,如此一来,自然是断了你求娶之路。何况——”

亦璃见姬泠然欲言又止,知道各为其主,再不能如以前那样推心置腹。“何况你皇兄有意出兵南征,此事大可以浓墨重彩的为战书多添一笔。”

泠然苦涩一笑,毫不讳言:“是!皇兄效法的便是万安初年的父皇,厉兵秣马,心存并吞寰宇之壮志。”

“泠然也想襄助你皇兄成就霸业?”

“无论皇兄做何决断,即便父皇反对,我也会站在皇兄一边。”他目光坚毅,“亦璃,或许,过不了多久,兵戎相向——”

“这并非我所知的泠然。”

“那你所知的洛儿又是如何呢?”

“她——”

“在南炎之时,我就觉得她不简单,甚至觉着这是个可怕的女人。”

“是,你曾说过。”

“你与轩亦琛联手对付轩亦珩,在离岛,她并不知晓密林中的伏兵,却敢于独对杀气腾腾的轩亦珩。”

“是!”

“而后,我只道是巧合,她命人冰面扫尘,似乎含了道家出尘二字,碰巧点化了意欲轻生的轩亦珩。后来,同你说的好些事合在一起,才觉察她并非无心,而是有意为之。”

自大殿中出来,泠然说出火狐之谜后,亦璃就一直惜字如金。喜与悲的落差来得太急剧,他甚至拿捏不清自己的情绪。

此时,他觉着泠然是想将他的思路往情事之外牵引:“泠然,害你新婚之夜陪我在这里饮闷酒——只道那一别,我们已成死敌。你可记得,当初我迎娶洛儿,咱们在院外听她如何应对林彤霏的无理取闹,还有,我同你说过的,她奉茶时为了吸引我注意,故意耍的小把戏?”

“亦璃,我曾屡次提醒你要提防她——竟不曾想过,她竟是我小妹!我当初离开时,她不过五岁,莫说尚不更事,便是宫里起码的规矩也不愿学。对我而言,她是除了父皇与死去的母亲外,我最亲的亲人!”

“母亲?你母后沈氏不是还活着?洛儿不是与姬鲲鹏同是姜氏所出?”

“洛洛少时骄纵,仗着父皇的宠爱,对皇后沈氏素来无礼。又因她八字中四寅犯克,皇后便欲除之而后快。甲申年,天堑关兵败,皇后命人将她带至雪玉 峰,割腕放血——姜氏一门将才死的死、贬的贬,父皇又无心政务。我心知,皇后不再忌惮姜家,我兄妹二人在紫阳宫要想两全,实在太难。何况论性情,我最肖父皇,世人皆道父皇想废黜六哥,立我为储君。其实,父皇恰恰觉着我像他,不愿我也羁绊在政务中。而姜家败落后,唯有我不再成为威胁,皇后才可能放过胞妹。于是我顶替六哥,以太子之名去了南炎。”姬泠然将事情始末娓娓道来。

“怪不得,你为了洛儿来南炎做质子,她又为了寻你不顾一切。”

姬泠然黯然摇头:“六哥说洛洛执念太重,她决心做的事,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便是父皇,也对她无计可施。我离开天堑关时,她尚在昏迷之中,六哥说她赤着脚踏雪来追——而后,绝食五日,逼得父皇应允她去南炎。那时,她才十二岁,不过是个半大孩子。”

“或许是经历了变故——你想想,当初,没有清露台一把大火,我不是犹在梦中。”

“亦璃,重逢之后,洛洛对我而言,几乎是一个陌生人。她所言所行,倒是同皇兄无异。我是想提醒你,莫存奢念——亦璃,或许你此刻还心存侥幸,觉着她设计是在捉弄你,是气恼你当初所为。这很可能是她同皇兄商议之下,埋下起兵的伏笔。你可知,去岁出兵助南炎击退北漠,她就极力主张趁势兴兵,吞并三国交界之处,以挟南炎、北漠通商要塞。”

亦璃冷笑道:“难不成是看了轩亦琛的面子,方才作罢?倒是你皇兄留情面了?”

“我不知晓,我只知她随皇兄御驾去了函谷关,还见过轩亦琛!”有些话,他实在无法对亦璃明言。他兄妹三人谈及南炎政事,洛洛言道,轩亦璃远比轩亦琛容易对付。亦琛看似儿女情长,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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