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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跟我一起调查这样好么？”难道警局不会有什么意见？警察查案一般不是要保密的么？
“反正我们目标一致，一起查比较快。”警长丝毫没有保密的自觉，理所当然的说道，“如果犯人是恶魔就交给你们，如果是人类，那就是我的职责。”
穆非听了后便不再多说什么，既然对方都能想得这么开，他自己又有什么好纠结的？反正公会也没人说不准与外面的人一起调查。
说话间两人一起朝下游走去。
“警长先生。”走了一会儿穆非开口说道。
“张晋。”警长淡淡的开口。
“张先生。”穆非听了改口说道。
“你可以直接叫我张晋。”警长闻言微微皱眉，似乎不怎么喜欢别人对他用“先生”这一类的尊称。
虽然穆非习惯于对不怎么熟悉的人或者年长的人用尊称，但既然对方要求了他也不是很纠结这些称谓上的细节，再次改口说道：“张晋，刚才你蹲在那里是在做什么？”既然说了要一起调查，那么情报就可以共享。
“脚印。”张晋冷声回答，“我在那里看到了几个脚印。”
“脚印？”穆非有些纳闷，这河边虽然人不多，但每天都有行人来往，有脚印也很正常。而且现在距离事发当天已经过了好几天，就算当时留下了脚印也不可能保留到现在。
“那脚印是才留上去的，估计和那天的事情无关。”张晋简单的说道。
穆非闻言不再多问，既然与案件无关那么他就没必要八卦。
走了大约两三百米，穆非才在河边的草丛中找到刚才看到的东西。两人将那东西捡起来一看，竟是一块带有花纹的布片。
“这是什么？”穆非有些失望，找了半天找到的竟是个没用的破布，实在令他感到沮丧。
“这个……”张晋将碎布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着，过了半晌才皱着眉头说道，“我不能肯定，但感觉上这布料防水性很好，应该不是普通衣服上面的。”
穆非闻言从张晋的手中接过碎布，用两指捏着轻轻揉搓了一番，果然，那块碎布手感很奇怪，绝不是普通衣物上的布料。
看着碎布上的花纹，他脑海中灵光一闪，看向张晋说道：“你说这会不会是泳衣上面的？”
“泳衣？”张晋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的确有可能，我拿回去让鉴定科的人确认一下。”说着将碎布塞进了口袋。
“即使是泳衣，也无法说明什么问题吧。”穆非看着河面说道。
“不，能说明的问题很多。”张晋淡淡的说道，“你觉得，在这种季节会有多少人来这河边游泳？还有，除非是故意用利刃割开，否则一般的泳装也不会那么容易破碎。”
被对方这么一说，穆非这才惊觉，别说现在只是初夏，气温还不算高。其实就算是最热的伏天里，最近几年会在这河水里游泳的人都不多。原因无他，这临江河受到上游的一些工厂污染，河水变得十分浑浊，早就不适合人们在里面游泳了。
那个方公子举办的所谓的泳装party，也不过是一群人穿着泳装在游艇里面胡闹，根本不会有人真的下水游泳的。
如果这块碎布真的是泳装，那很可能就是当日失踪的某人所穿。
穆非看了看张晋的神情，见对方紧皱着双眉看向河面，心中暗自想到，这人虽然嘴巴里说着要拿回去鉴定，但想必在他心里已经有所决断。
“我问你，”张晋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说道，“恶魔那种东西，有可能生活在水里么？”
“我没听说过。”穆非闻言摇了摇头，“不过我想应该不行的吧。”既然恶魔与人类相似，那么应该无法在水中长时间生存，不过他也无法确定是否有高等级的恶魔拥有在水里生活的能力，所以并没有将话说满。
张晋闻言微微点头，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第六十一章 惹事
两人之后又沿着河边走了一段，确定再没有其他线索，便登上了堤坝。
穆非不明白为何之前张晋会问他那个问题，想了想决定还是直接问对方答案，便开口说道：“张晋，你刚才……”
“你们干什么？不要！放开我！”一个女人的尖叫打断了穆非的提问。
两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就见街道对面几个年轻男人与一个女子在路边拉扯，那声尖叫想必就是由那个女人发出。
那几个男人都很年轻，年纪均在二十上下，穿着花哨，一看就不像善类。而那个女人……
好像有些眼熟啊，他在哪见过？穆非有些疑惑。
这时那女人发现了站在街对面的两人，一愣之下惊喜的冲他们大喊：“穆大哥！救命！”
诶？被点名的穆非顿时傻了眼，这是什么情况？
“认识的？”张晋瞥了他一眼，冷淡的问道。
“额……好像是吧。”穆非本不想理会，但见那边所有人的注意都集中到他的身上，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你们几个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不太好吧。”穆非走近后冲那几个年轻人皱眉道，虽然他没想起来那女的是谁，但对方的这种行为也确实另他感到不爽。
“关你什么事？”小青年甲吼道。
“你是她男人？”小青年乙问道。
“不……”穆非刚想否认却再次被打断。
“没错，穆大哥是我男朋友！你们别再缠着我了！”女孩躲到穆非的身后抱着他的胳膊冲那几个年轻人说道。
穆非不由得瞥了一眼那个女孩，这时他才认出来她就是昨天将他当冤大头宰了一顿的冯莉。
想到这女孩的行径，穆非突然觉得或许她被这几个男人当街拉扯并不完全是对方的错，很可能是这女孩做了什么才惹来这些麻烦。
想到此穆非实在不想再管这个闲事，可惜的是对方显然已经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男朋友？是男朋友更好，一起带走！”小青年甲叫嚣着。
“啰嗦什么，直接干！”小青年丙大吼了一声直接朝穆非冲了过去。
穆非叹了口气，无奈的后退一步侧身躲开对方的拳头，小青年丙一拳落空来不及收回，朝前冲了几步才停住，转过身继续朝着穆非攻击。
穆非见状，手臂一推将冯莉推离他的身侧，接着侧身避开对方拳头，接着用肩膀抵着对方的身体朝前一送同时脚尖对着对方脚踝轻轻一勾，小青年丙的身体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栽倒在地上。
其他人一见穆非还手，纷纷摩拳擦掌的将他围住。
青年甲抬脚从正面朝穆非腹部踢去，穆非双手抱住对方踢过来的那只脚的同时猛地朝后退了几步，将对方直接拉倒在地。那青年甲显然没做过柔韧性的训练，这一拉之下将其两腿硬生生的拉扯开，就听嘶得一声，裤缝都被扯裂，露出里面大红色的鲜艳内。裤。青年甲倒在地上抱着腿哇哇乱叫，显然大腿韧带受伤不轻。
乙和丁同时朝穆非扑去。穆非侧身避开乙的攻击后，抬起手直接按上乙的脑袋，借力朝前一推，乙便一头撞上丁的下巴，两人顿时跌成一团滚倒在地。
一分钟不到，穆非甚至连一拳都没出过几个社会小青年便纷纷倒地，他们在现在的穆非面前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哇！穆大哥你好棒！”冯莉双眼都快变成心形的站在一旁拍手叫好，之前她怎么没发现这男人的身手竟然这么好？这人究竟还隐藏了多少让人惊讶的秘密？还有多少本事没有显露出来？
此时在她的心里，已经将穆非当成是一个善于隐藏自身实力的世外高人，是她心目中的英雄。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捕获穆非的心。
冯莉这一出声，似乎提醒到了那些青年。就见离穆非最远的丙突然从地上跳起来，冲过去一把拉住冯莉，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抵在她的脸上，恶狠狠的冲着穆非说道：“你别过来！否则我划花你女人的脸！”
穆非有些无语，最近自己怎么总是遇见这种神一般的剧情发展？简直让他无力吐槽啊！
“你别冲动。”穆非一边朝对方靠近一边将双手在胸前朝对方摊开，示意自己没有恶意，“你这一刀子划下去可就是故意伤害罪了，你可得考虑清楚。”
“你别过来！”丙紧紧的勒住冯莉的肩膀拖着她朝后退，一脸恐惧的看着朝自己不断靠近的穆非，就好像在看什么洪水猛兽。
“别再后退了，你看看你背后是什么。”穆非一边朝前走一边指着对方身后说道。
“切，你当我傻啊？会中你这种计。”青年丙显然以为穆非在诓他回头，好借机将女人救走，他才不会上这种简单的当呢。
“你不傻，只是有点蠢罢了。”一个冷冷的声音从青年丙的背后响起，同时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来死死的扣住了他握刀的手腕，一股锥心的疼痛从手腕处传来，青年丙“嗷嗷”叫着松开了手。
对方刚一松手，冯莉便挣脱了束缚朝穆非跑去。
见那女人朝自己扑过来，穆非略一伸手，将对方的热情拦在了半途中，避免了自己被冯莉抱住的局面发生。
原本冯莉想直接奔到穆非的怀里，继而抱住穆非，顺便装出一副被欺负的可怜模样，好借此引发穆非对自己的保护欲，让他产生疼惜之心。
可惜的是却被拦了下来，冯莉略感恼怒，但她却丝毫没有气馁，顺势抱住了穆非的胳膊，抬起头做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朝穆非说道：“穆大哥，谢谢你，若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这妹纸还真会演啊。穆非心中感叹道，她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冯莉哭了半天见穆非丝毫不为所动，心中不由暗骂穆非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正想着继续施展自己过人的演戏天分时，张晋走过来打断了他们。
“我现在押送那些家伙们去警局，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录口供。”张晋冲冯莉冷声说道。
“啊？录口供？不用了吧。”冯莉一听有些慌张，“反正我也没怎么样，就这么算了吧。”
穆非听了这些话更加肯定了这件事是这妹纸自己惹得麻烦。坚定了他不想在与这女孩牵扯不清的决心，默默的将手臂从对方怀里抽了出来。
第六十二章 态度
结果，张晋押着四个社会小青年连同穆非和冯莉一起去了警局。
到了警局后，张晋就将冯莉五人交给了其他警员，自己拉着穆非直接去了鉴定科。
将碎布交给鉴定人员，张晋冷着脸说了一句“加急”，那可怜的小警员似乎被吓到了，连说了几个“是”将碎布放进一个托盘，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一转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两人的眼前。
穆非看的额头直冒黑线。
相处了一段时间他是看出来了，这警长大人也就是长得凶，其实人倒是一点也不难说话。
张晋相貌不丑，皮肤黝黑，脸部线条相当硬朗，两条浓黑的剑眉总是皱在一起，目测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肩膀宽阔，肌肉强健，加上看人的时候总是直接盯着对方的眼睛，眼神也过于锐利，所以总是给人一种凶恶的感觉。被他盯着会不自觉的感到有一种压力。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职业习惯，这警长说话的口气很冲，喜欢用简洁的祈使句，感觉上就像是在命令别人或者在审讯犯人。刚见面时穆非对此也很不习惯。
这男人一定没什么朋友，而且一定单身。穆非在心底暗自揣测，就对方这长相这脾气，是个妹纸都得被吓跑。
不过这警长虽然看着严肃，但作风却十分开放，似乎对一些规章程序什么的根本就不屑一顾，这矛盾的特质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十分少见，真是个奇怪的人。
在穆非打量着张晋的同时，张晋也在打量穆非。
张晋之所以会选择与穆非一起调查主要还是他觉得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
张晋觉得眼前的这个家伙虽然看上去彬彬有礼，一副软弱可欺的模样，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他总是将自己置身于事外，无论面对什么事情似乎都能保持着一个旁观者的冷静态度，不让自己陷入当事者的感情纠葛之中。张晋觉得穆非的这种特质有些古怪，这只有在特殊的成长环境中才能养成。
单亲？还是孤儿？张晋暗自猜想。
实际上张晋的猜测十分准确，穆非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之后各自组建了自己的家庭。刚开始穆非在父亲家里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又被送到母亲的家中住了几年。两个家庭对穆非都不坏，但却都没有他感情上的立足之地，无论在哪他都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逐渐的他明白过来，只要自己不付出感情，就不会因为得不到回报而感到失望难过。只要对周围的人客客气气的，他们就不会为难自己。只要自己不做任何要求，就不会拖累自己的父母。
因此穆非在自己的周围筑起高墙，将自己与外界隔离起来。
高中之后他开始住校，认识了林文悠，这种情况才逐渐好转。
可以说，如果没有林文悠就没有现在的穆非。若不是认识了这么一个性格大大咧咧积极开朗的朋友，他一定会朝着自闭症少年的方向一路前进，连个弯儿都不带转的。
就在两人各自想着心事的时候，鉴定结果已经出来了。
结果确实如两人所想的那样，这块碎布是某件泳衣上的，而且还是比较昂贵的泳衣。碎片的边缘很齐整，是被锋利的刀刃割开的。
由于张晋催的比较急，鉴定人员表示暂时只能确定这么多，如果等一段时间，他们连泳装的品牌以及生产批号都能查的出来。
张晋听了后点点头，让他们查出品牌批号之后第一时间通知他，，随后便拖着穆非风风火火的离开了鉴定科。
两人刚回到警局大厅就见到冯莉一脸委屈的被警员带出审讯室。
“穆大哥。”冯莉一见到穆非立刻朝他奔了过来。
穆非压根不想再见到这个妹纸，刚想装着没看到的样子混过去，结果就听到对方喊他的名字，只得强扯出笑容转头。
“穆大哥，你跟他们说我只是受害者，让他们放我回去吧。”冯莉抓着穆非的胳膊不断的摇晃，可怜兮兮的哀求着。
“怎么回事？”没等穆非开口，张晋便皱着眉头一脸不悦的问道。
冯莉一见张晋的黑脸，忍不住全身抖了一下朝穆非身后靠去，小声的问道：“他是谁呀？这么凶。”
“老大，这位女士似乎是欠了别人的钱，债主就找了几个混混去缠着她要债。”负责问话的警员走了过来，适时的回答了张晋的问题，“我们的意思是看是否可以调解一下，并没有为难她的意思。”
“嗯。”张晋点了点头，他主要是负责刑事案件，这种案子不归他管，闻言便不再多问。
“穆大哥，我是因为家里人生病急需用钱不得已才借的。我也没想到那人会这么凶，找人来堵我的路。”冯莉站在一旁拉着穆非的手，委委屈屈的解释道，“穆大哥，你帮帮我吧。”
帮？他怎么帮？帮她还钱么？
他又不是钱多的花不完的土豪，虽说现在住在公会不用像以前那样为了生计而发愁，但他手头也并不宽裕，前几次的任务加上以前的储蓄一共只有几万块，之前见到林文悠的时候还了他一年的房租，剩下的钱也不算多。
可直接拒绝的话他又觉得不好意思开口，人家女孩子都这样求他了，他能怎么说？
正当穆非感觉左右为难的时候还是张晋替他解了围。
“别啰嗦个没完没了！”张晋等的不耐烦皱着眉头瞪过去，“还有正事等着办，快过来！”
“额，抱歉。”穆非充满歉意的对着冯莉笑笑，随后从她手中抽出手臂，和满脸不耐烦的张晋一起走了出去，留下冯莉一个人在警局里恼怒的跳脚。
“喂，小鬼。”走了几步张晋突然开口。
“怎么了？”穆非疑惑的问道。
“如果你想拒绝别人，最好表现的坚决一点。”张晋冷冷的说道，“像那种暧。昧不清的态度很容易被人误会，也容易让人得寸进尺。”
穆非知道对方指的是刚才他对冯莉的态度，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明白，可能是我不太擅长拒绝别人。”
“我不知道你以前怎样，也不知道你现在的工作情况究竟怎样。”张晋听了穆非的话后瞥了他一眼，随后一边继续朝前走着一边冷淡的开口，“恶魔这种东西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想来应该是种十分凶残的生物。如果你继续用这种态度面对别人，很可能会给无辜的人带来危险。”
“诶？”穆非不太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
张晋见状，皱了皱眉头，不再多说什么，沉默的朝前走去。
第六十三章 方家企业
对于张晋的话穆非心中十分疑惑，然而对方这时却紧闭了嘴巴，明摆着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探讨下去。
张晋是觉得他们两人的关系还没有深入到可以彼此交心的程度，有些话自己点到就好，多说无益。
有些道理，必须自己揣摩才能够真正明白其中的意义。别人说再多也没用。
穆非明白眼前的这个警察并不是那种喜欢无的放矢的人，说的话肯定包含着一定的含义，只能在心里仔细的揣摩。
张晋打算回河边，之前因为要押送那几个小混混所以将他的机车留在了那边。
穆非没有跟过去，与之分手后便朝着方家企业的总部出发。因为他记得风雨楼后来说起的那番话。
方家里面可能有人与公会有关，而且很有可能掌握了一些线索和证据。他想，既然事关方家小少爷，他们应该不会置身事外。
方氏企业不愧是奇迹城数一数二的龙头家族企业，总部大楼非常豪华，三十多层高的摩天大厦外墙贴着一个醒目的“方”字。
这比他们公会分部的大楼气派多了啊。
走进大厅，穆非左右看了看便径直朝接待处走去。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么？”接待处的工作人员是名年轻的女孩子，看模样二十三四岁，相貌中上，笑容亲切讨喜，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我找方家平。”穆非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