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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叔,为我们讲讲西征时候的事情吧。人们都说初上阵的新兵会感觉到无比的恐惧,请问这是真的么?”
张海笑道:“我在战场上的时候,大部分的情况下就感觉不到多少恐惧。其他大部分战友,也就是战前是最紧张和恐惧的阶段,战斗打响之后那倒没有了。我不知道你在学校里有几次参加过比较重要的比赛或是考试的经历。如果有并且认真对待,应该也有类似的感觉吧。当然,我们能视战场为赛场和考场,也是因为西征的官兵都是从全国各地精选而经过不少特训而来。你呀,先试试在那并不算太高的围墙上走一走有没有胆小的感觉。。。”
张海也知道少年想要了解的东西并不仅仅是这些,就知无不言的以一名近卫部队官兵的身份讲了讲西征的经历。对于战斗力奇高的新军精锐来说,那自然很多战斗的回忆在描述起来都算是十分精彩的。同战争史上大部分情况下让老兵们羞涩的只能在外人面前胡编乱造或者闭口不言的情况强的多。这也是精锐部队加代差战争所带来的好处之一。”
不过张海依然编了一些水,比如说到一些人没有牺牲在战场上,而是因为种种违纪而被处决了,最后只能报失踪而不是战死,基本的抚恤也没有多少。
张海郑重的对少年说道:“西征的时候我军拥有从装备到训练再到官兵选拔等各方面全方位的优势,虽然有各种各样的消耗性危险,但实际上给人的压力并不算大。而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更应该看看的是那些讲述建国初期一些政事方面的书籍并引以为戒。。。”
少年当然也是有家人,不过前来的只有一名三四十岁的中年妇人,有滋有味的同柳香聊在了一起。尽管双方的见识与认知差别极大,但是在有一方专门配合的情况下至少在外人看来那似乎也显得无话不谈一般。
第1390章 真正微服()
同很多西征下来的闲户们一样,在拥有几千两银子并且在新朝的心腹一带也不缺投资渠道的情况下,数十亩良田的租佃收入在外人看起来颇为丰厚,可是张海却并不很在意。前来的王斌一家人说道:“收多收少都无所谓。一年看年景有三五十两的份子钱就可以了。工具种子乃至耕牛我们出”
这样的话在过去别的地方或许显得颇为霸气,可是在良田成片的东南京畿一带,还是西征闲户家的佃户,那基本上就意味着七八成的收成归自己所有了。这让王母感觉到无比的震惊与兴奋。要知道六十亩的顶级好田在不缺耕牛和工具的情况下一年的收成足有二百两上下的银子了,再加上这新朝京畿一带据说有“倒贴钱的钱庄”,干不了几年就能成为可以靠吃利息过活的小财主了。
这样一来,两家人的关系似乎也便的极为融洽起来。
不过就像刚刚分到一个宿舍的学生一样,经常在一起聊天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地方还算宽敞的情况下大部分时间里两家人还依旧是各过各的,张海大部分的时间埋在暗道里在从皇城工场的师傅的指导下认真的学习着钻孔的技艺。
在生产工具有了不少进步的情况下,线膛枪的加工对工匠的技艺要求倒没有寻常打铁的铁匠那么高了。至少字最花费工时的钻孔拉膛这个领域,最要求的是能够持续的专注与认真。哪怕慢也不能错,否则就有可能带来难以挽回的损失。新军的线膛枪械在工具及工匠们的技艺都有很大改进的情况下依然十倍到几十倍于过去鸟枪,倒不是真的拉一寸膛线钻一寸孔真的需要十天半月的时间,而是在长达几个月的劳动之中出错的几率是很高的。那独特的“精度弹”很大一部分成本也是如此。
张海在认真的从事了七八天的这类工作和劳动之后,也感觉到一丝乏味。
“打仗的时候真不觉得什么。可是真干起这类活才知道:我军精锐部队的战斗力真是不知道透支了多少心血与汗水。。。”张海也不由的叹道。因为知道这件兵器可能是给自己用的,所以一连七八天的时间宁可进度慢,也要保证绝不出错,仅仅完成了一寸铳口部位的膛线加工,这也让张海一定程度上的明白了专业与业余的鸿沟。自己要在这个方面有所建树,就像新朝兵工的发展史一样没有十年之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如果自己花上十年的时间,只做一件事情,那么代价也太大了。。。
想到这里在思考了许久之后,张海还是放弃了自己承担制作这类兵器重任的打算,而是把工作交给十来名倒班负责加工那些精良线膛火器的人,自己这花上每日顶多一两个时辰的时间专门在相关师傅的带领下做为业余爱好来学习加工了。主要是是负责磨制针铳弹药和加工一些要求不太高的弹药。
打算试制的装备主要也是两件,一件是拆解后可以伪装成棍子或扁担一类长线膛火器。二是曾经用过的那种用于近距离防身的几十联装针铳。这些事情主要由两个六人小组分成六组搭档通过三班倒的方式来在确保质量的情况下赶进度。
就这样,新朝十三年的春天就在这看似清闲却又忙碌的日子里度过了,春节来临之前的时候。西院的孩子们包括女小慧兰也来过几次,不过张海还是没有回到宫中的打算
几个月的生活下来,更是让张海理解了为什么多数西征闲户都不愿意在这乡下里过日子了,实在是有些冷清而乏味。这也更坚定了张海打算外出独自远行不少日子的决心。
张海并没有将这件事情瞒着柳香。
柳香虽然早就知道张海的打算,可想起数年前的不少事情,还是有些担忧起来,本想说:“海儿不论到哪里,我都会跟着你”可是又觉得这样的话似乎显得自己有些没有肚量,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劝说。
张海则安慰道:“香儿看我现在这样子,就算是曾经的弟子,如果不是一直在我身边的几位,如果再要见到我恐怕也需要仔细的辨认才能认的出吧。再用一些专门的装扮技巧,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
柳香也从张海的语气中感觉到一丝固执,也明白这时再多说什么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不过让柳香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张海竟然真的是连护卫也不打算带了。
听到这样的决定,再也忍耐不住忧虑的柳香有些惊慌失措的说道:“这怎么可以?如果一个护卫也没有,那休息的时候怎么办?难道一直在荒郊野外?难道不走驿站?新朝开国十来年的时间虽然说大部分地方都已经开始大定,可是这样做是不是还是有些太冒险了。。。”
“香儿放心吧,想想过去发生的事情,你难道不觉得虽然上天曾经惩戒过我的错误,但实际上也在给予我诸多庇佑么?我是天帝之使,过错带来的惩罚已经经受过了,不会那么容易的出事儿的。”
这样的话,倒是使柳香的紧张缓解了不少,可在心里柳香也早已下定了决心:海儿走后,我已经要用最快的时间通知李千兰那里派出相应的人手保护海儿。特别是张海并没有在临近春节之后远行的日子里规划下出行的路线图,这更是让柳香感觉到忧虑。
当然,随着新朝十三年春天的临近,张海的心却是越来越显得兴奋,那似乎是一种获得真正自由的渴望:这才是真正无太多牵挂的微服远行。
虽然没有做太过仔细的路线规划,不过张海还是打定了注意:要去的地方,当然是那些有可能最不稳固,也依旧算是最为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西南一带这一两年的时间以来已经投入了太多的资源,相比并不是什么出奇不意的地方,旧疆、西北、辽东等新开辟的传统区域才是有可能存在重重问题的地方吧?当然在这之前,张海也不介意走水路先下广南。毕竟这一次远行时间上可以算是颇为宽裕的。
第1391章 难以免俗()
当然,张海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为了在路上避免太多的耽搁和风险还是决定尽量的走水驿海船或者官方的驿站,这也是过去的商家或远行的人为了避免危险主要的手段。宋明的时候全国的驿站体系仅仅局限于少数干线并不显得十分完备,远远没有清朝时的水准。不是成群结队的上路始终是要冒太的风险,当年徐霞客请来的不少的人就曾经因为一些地方太危险中途而逃。
新朝建政**年时间以来,较满清更为充足的财礼保证了在中原汉地,驿站的数量甚至不小于县数,有效的保证了大部分地方的出行安全需求,海路也逐渐替代了过去运河的作用。不过对于人们的出行而言,因为海上风险的特殊性,这一块主要还是由公家负责的公船进行运输以最大限度的避免各种危险。
寻常人上船通常要接受严格的检查,随身的武器都要统一保管,不过张海等人当然有手段避免这一点。只要不是五人以上结队,西征中的英勇勋章获得者当然具有全副武装出行的特权。
就在张海携带着看似并不算少的行囊准备外出远行并向柳香等人告别之后,柳香迅速以最快的速度向宫内以及西院飞速而来,气喘嘘嘘的来到了西院,并把张海打算一个人远行的事情告诉了李千兰。
“他应该乘坐的是今天下午从京城向广州的公客船,现在应该还来的及。。。”柳香见到李千兰的时候有些急切的说道。
让柳香有些怀疑的却是虽然李千兰似乎也有一丝惊讶与忧虑,但却离自己的想象多少有些距离。如果是在几年以前的时候,柳香或许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如今两人的身份和面临的情况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柳香也并不敢赌,就补充道:“现在就吩咐和安排吧,你我从现在一道去找圣主。。。”
“这有些不妥吧?虽然现在新朝的事务并不算怎样繁杂,但还是总需要有人在西院的。”李千兰似乎若有所思的说道。
如果说之前柳香还是仅仅有一丝怀疑,而现在却多少感觉到一丝恐惧。不过此时的柳香也不是当初了,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只是稍稍惊疑了片刻便镇定下来,平静的回道:“既然如此那这事情就交给妹妹了,我回去先看看孩子们。”说着,就起身离开了李千兰所负责的书房。
在这个时候,柳香的心提到了桑子眼,很担心在出门的时候遇到什么人的阻拦从而证实什么。
不过,在离开西院的时候却并没有遇到这种事情。只是见到几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慌忙的跑了过来说道:“快去看看吧!圣主又回到未名宫那些女人那里去了。可别再让那些女人给害了。。。”
听到这样的话,柳香心中也多少有些忧虑起来。此时虽然稍稍感觉到一丝不对或怀疑,可谁想到从未名宫到西院那严密的暗中护卫与监视体系,还是安下了心:这些小女孩儿们应该并没有说谎。
临近未名宫的时候,柳香似乎隐隐的听到那似乎有些熟悉的莫名奇妙的巫舞之乐,不由得感觉到一丝忧虑:“圣主难道根本没有摆脱这些人?那可危险了。。。”
想到这里就迅速来到了未名宫顺着声音来跟着那新朝五年第二批进宫的小女孩儿来到了中央大厅之中。却见那中央大厅到是有一个舞队的辅助人员在伴奏乐曲,不过却并没有人跳舞。
在中央一张柔软的垫子上,二十多个男子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大多数人似乎完全没有了生机,只有一个人还在挣扎着,似乎还没有死透。两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儿表情放荡的用小小的嘴唇含住男人身下两个温热而柔软的肉团不知是在撕咬还是用嘴在不停的挤压。
柳香进来不久之后,那男人立刻发出了痛苦的表情,随后身下两腿之间缓缓有鲜血流出,而柳香似乎也被什么射出的东西打中了头部昏迷了过去。
当柳香醒来之后不久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悲愤的叫骂道:“李千兰!你会在阴狱永远生不如死!你是在圣主身边长大的人,当知圣主的一切可都并非仅仅是对外宣称而已“
柳香本以胆大包天的李千兰这时候会如那不少戏文中一般进来说几句不要脸面的摆谱大话,可李千兰除了命人封死了这里的出口之外再也没有露面。
不是所有反派都有强悍的到天际的心理,此时的李千兰有些愧疚,却也有些惶恐不安。
“圣主应该已经放弃了这里,也放弃了上天交给的任务。再说我们又不会像史书上那些人,并不会真的做出什么谋害圣主性命的事情来,也不会背弃革新天下的理念。。。,噢,要不要现在通知。。。“几名十来岁的小女孩儿在李千兰的身边劝解道。
“你们先出去吧圣主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好吧,现在做不好就有可能前功尽弃。。。。“心情紧张而似乎又有些疲惫的李千兰说道
张海在离开不久之后没有花费多少工夫就上了开往广南的公家海船。身为英勇勋章获得者,在大部分公营交通系统乘船的时候除了干粮或者饭钱不免外,其他都是有相当高级别优先权与免费权的。可以去船上除了舵室与武备室以外的任何地方;除此之外,一般打算乘船的人都是专门去南京城外专门的地点购买船牌票,大概需要提前几天时间才有可坑。一艘近海航行的公船通常携带两百个左右的乘客,为了谋求“满员率“,不少的公船往往都有等上十天半个月的时间。
当然,即便如此所需要的盘缠还有时间都比陆路上南下南方一带节省的多了。
除了二百多乘客以外负责操船的人以及船上的护卫通常只有不到四十个,这也是传统意义上的帆船所需要的人手相比软帆船更好的缘故。
第1392章 海上远行()
当自己行走在路上乃至上船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什么特别的关注,只是在出示一些特有的证牌的时候才引起一些议论乃至羡慕的眼神,这也让张海的心彻底安了下来看来,在经历过不久前的那痛苦的兼熬之后已经没有什么人认的出自己或者觉得比较特别,张海的心也放了下来。
新朝的公家客运海船多少也是做了些功夫不论大通常都安排了一些并不算太大的单间,为那些在安全上有特殊需求的独行者或者人手比较少的人服务,避免因为偷盗等一些事情发生不必要的争执。整个船因为不需要越洋远航,而且因为不是客运,所携带的财物通常也不会很多,即便是一些残余的海盗也往往很少关注这一类船。
海上的客船为了让一些并没有长途航海经历的人也能适应,通常规格也比较大,水手与乘客一般虽然在二百人上下,可是海船的规格却往往高达两三千料折合几百吨之多,堪比不少主力军舰的鞋载比例了。风帆时代的客船不需要燃料,通常几千里一趟下来不过三两银子左右的开销,比最穷的陆行过法还要略节省一些了。
海上的客运兴起并没有多久,此时走海运的也大多是一些有些胆量的商旅之人,还有少数投亲靠友的人,不论是什么性质的人,基本都是中年或壮年的男性居多。往往还是三到五人一起同行。
张海本觉得自己是个耐的住寂寞的人,可是在沿江顺流而下行了大概一夜有余的时间之后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个人在外,在没有任何娱乐交流甚至连闲书都没有准备几本情况下的一种孤独与寂寞。所以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张海也并不介意的在船上的一些人向着自己打招呼并试图交往的时候持回避的态度了。
英勇勋章的获得者整个新朝不过数百人而已,在军中甚至现在的官场上都有着虽不算大但也不可以忽略的能量,不少外出的行商们对此也是多有了解的。
“鄙人苏州府江海书社夏通,敢问英雄贵姓?”一名四十来岁的壮年在天亮后见到张海似乎打算在外面用饭的时候就凑过来笑着道。
“免贵姓张,你就叫我张小哥就可以了。”张海见那人岁数似乎比自己大不少,不过论起身份来,英勇勋章获得者的地位可要高于一般民间人士,太过文质彬彬或者谦虚的话那也有可能引人怀疑,于是就这样说道。
“我看上船的时候,张小哥身为退役的新军高层精锐,又是金牌勋章获得者,可否与我们江讲讲那西征之中的一些故事与见闻?”
夏通其实明白一般的老兵都比较讳谈战场上的一些事情,因为总不能说自己在战场上恐惧不按吃不好睡不下畏畏缩缩也不记得有没有杀过敌这种通常在一般人看来比较丢人的话。可是他也估计:这新军最精锐部队的金牌勋章获得者,那绝对是要另当别论的例子。就其所认识的个别类似的人,在提起这些的时候都是比较乐于炫耀自己的功业的。
听人这样问道,张海其实也并不讳言什么了。因为新朝的战史少有败仗,整个西征过程中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吃亏的例子,因此不少的事情也必然是公开的。此人既然是书社行当的,那相比对一些事情并不完全陌生。不过张海也料到一些比较激烈的战例不太会不经润色就对外描述出版,还是说道:“不记得在战场上我有多少战功了,做为前近卫部队神射手队的人,打过很多以一当几十甚至当百的恶战。敌人的战斗力虽差,可是胜在人多,很多时候又处于防守的有利态势。其实我们这些西征模范们并不比过去一些战场上的其他老兵更安全,有很多战友都在这连续不断的任务中负伤或牺牲了。。。”
“我听说近卫部队当初是圣主直接领导的队伍,怎么在前方参战的强度也这么高?”
“这就是我们新军同其他军队的不同,最精锐的部队承受的训练与获得的资源最多,自然也要在战场上起到表率的作用。”
张海接着讲了西征路途上也遇到过的一些精兵强将,比如波兰人的那些骑兵连队乃至西班牙人模拟新朝最精锐的力量所组建的一些队伍。这种看起来比较冷静而并不夸大的描述也让夏通对张海的身份更确信了几分。
当然,处于礼貌的原因夏通并没有去等张海主动转移话题来反问,而是在火候差不多又找到机会的时候谈起了自己这些年来起初的怀疑,后来的发迹,乃至新朝面貌变化之大,盛世前所未有之类的事情云云。
张海当然未必信这些全是真心话,直言不讳的笑道:“你身为承担重任的人,我可不信这些就是你生活的体验和感触。好处那么多,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