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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在这个时候起身,点上了香,说了一句话:“他日寻一良穴,安葬汝等二人,汝等可早入轮回,余荫亦可照拂后人,此间事了,若同意,则接此香。”
说完,他把三支香插在了地上,再叩首。
陈半斗咬着自己的手指,几乎咬破。
可是他却听到那女人的一声冷哼。
爷爷刚插在地上的三根香折断,爷爷也在同时喷出一口血,在喷出血的同时,他猛然的锤击了一下自己的胸膛,大喝了一声:“去!”
在他头顶上的母子二人,也在此时缓缓的消散。
而陈半斗,已经全身冷汗浸透。
第五章 陈一果的刀()
一切烟消云散之后,陈半斗走出了牛棚,地上有几根折断的香,而我爷爷几乎是瘫软在地上面如白纸一般,他把爷爷搀进了牛棚,烧了点热水让爷爷喝下,爷爷的脸上才缓缓的有了点血色,他叹口气道:“半斗,我本来想着,给这娘俩找个良穴,然后好生把他们给安葬了,一个上好的良穴,既可以助她们早日轮回,又可以福荫她们的后人,本是两全其美,她们竟然不答应。”
“老哥,这我刚才都看到了,不过老哥不是我说,这要是换我我也不答应,这女人的儿子都被挖出来了,哪里还来的什么后人?这上好的良穴对他们没用不是?您先歇着,我知道您也尽力了,但是您可千万别说除了这个之外您没有办法了,那可不行,办法咱可以慢慢的想。”陈半斗看着我爷爷现在的情况,知道逼我爷爷也没用,但是他不想我爷爷放弃,这我爷爷要是放弃了,那他的这条小命就绝对要交代了。
“还是那句话,我只是个风水先生,不是降妖除魔的道长,他们肯卖我三分面子最好,不卖的话我还真的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不过半斗你放心,老哥也算是半个修行中人,不管怎么样,也不会放任这对母子伤人的。”我爷爷说道。
这句话我爷爷要是之前说,陈半斗肯定说我爷爷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关心别人干嘛,但是现在这事儿事关他自己,他自然是千恩万谢。
我爷爷跟陈半斗都不知道的是,就在我爷爷做法跟女鬼和那个婴灵商量这件事的时候,在暗处里还有一个观察他们的人,这个人人高马大,腰间挎着一把狭长的日本军刀,不是陈一果还会有谁?
整个三里屯的人都知道陈一果是个狠人,这犊子以前旧社会的时候干农活就是一把手,生的是五大三粗,后来他做了三里屯革委会的老大,大家都认为他就是个三国张飞一样的人,真放在古代也是个武将,却没人知道其实这个陈一果不能说是七巧玲珑心,起码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然的话那么多的贫下中农,怎么就他陈一果当上了革委会的头目了呢?
虽然革委会的任务包括破四旧,但是这陈一果其实并不是真的就不信那些东西,事实上陈一果跟当时的大多数老百姓一样,不信神,但是信鬼,新中国之前百年以内,老百姓都是民不聊生,特别是当年河南的大饥荒,饿死多少人?有多少人是靠着人吃人肉才活下来的?陈一果是经历过那些的苦日子的,也见过在那些苦日子里人们是怎么祈求上天保佑的,可是上天保佑了吗?没有,所以陈一果的心里压根儿就不信神仙,真的有老天爷的话,那也是狗日的瞎了眼的老天爷。但是陈一果信鬼。
那个年代的人其实都信鬼,大家如果在跟长辈聊天的时候,经常会听到长辈说这么一句话:那些年人烟稀少,人气低,到处鬼怪横行,也就是这些年人口旺了,人气压住鬼气了才少见了些。
所以那个年代的人,很多都是灵异事件的目击者,别的不说,战火饥荒导致的死人多,鬼火横行的事儿是到处都有,现代科学说是因为白磷自燃,但是大冬天的白磷也会自燃?
砸神像毁道观,陈一果不怕,但是当时在看到那个棺材,特别是棺材里面记载女尸事迹的黄绸布的时候,陈一果是真的有点心里没底儿,没底儿也不行啊,他的身份让他必须身先士卒的去毁掉棺材破坏女尸,不过在之后,特别是在我爷爷冒着死也要拦着他毁掉棺材女尸的时候,陈一果就知道,这一次多半是要出事儿,所以他就留了点心眼,在抓到陈半斗知道,陈半斗说的没错,按照辈分来说陈一果得叫他一声二大爷,所以这陈一果了解陈半斗,他在这时候找香表,肯定不是自己用,他没有那本事,如果真的有人能摆平这件事儿的话,那就只是平日在村子里被批斗的封建残余杨开泰,就是我爷爷。
所以才有了陈一果放了陈半斗的事情,放走了陈半斗之后,陈一果一个人住在革委会的大院里,心里还是不踏实,于是就出来算是监视我爷爷的动静,所以我爷爷刚才跟女鬼讲情的场景,躲在牛棚外面的陈一果全部都看在了眼里,而此时的陈一果,全身的冷汗,几乎迈不开步子,好不容易等他情绪稳定了下来,他才回到了革委会,这一夜,自然是一夜难眠。
第一个开棺的是他,剖开那个女人肚子的也是他,冤有头债有主,女国这娘俩真的要索命的话,那第一个死的人,可不就是他陈一果?
陈一果抽了一夜的烟,第二天是双眼通红,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一次一切的事情他都亲眼所见,这一次估计是躲不过去了,他跟陈半斗一样,在这个时候都把我爷爷杨开泰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但是他跟陈半斗还不一样,陈半斗跟我爷爷算是难兄难弟,但是陈一果跟我爷爷之间是死结,平日里是他带头把我爷爷批斗的不成人形,更为严重的矛盾就是,他领导的民兵把我老爹的那玩意儿都给打废了。我奶奶早年就亡故,我老爹是爷爷唯一的血脉,我老爹一废,就等于断了我家的香火传承,这等于是不共戴天之仇,我爷爷不落井下石就够了,会救他的命吗?
陈一果一切都想的明白,但是现如今各地都在破四旧,除了我爷爷之外,剩余的道士什么的死的死逃的逃,就算有侥幸没死的,他的身份也不准许他去请道士过来做法降妖,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所以这一大早,他先是找了个人代替我爷爷在地里的劳作,只让我爷爷负责相对清闲的放牛,第二件事就是让人带着我老爹,以革委会的名义把我老爹送到了乡里的医院接受救治。这自然有人不服,但是陈一果一句杀人偿命就把不服的声音给压下去了,我老爹此时虽然是命保住了,但是下体还是血肉模糊的,谁敢说一定没事儿?
别人认为陈一果是转了性子了,但是陈半斗和我爷爷知道,他是在做人情,中午休息的停当,陈半斗找到了我爷爷道:“老哥,你看到了吧,陈一果这王八犊子怕了,这是求饶来了,咱们折腾折腾他?”
“没必要,也折腾不了他,他现在是自己心虚,其实他可以完全不用怕,这娘俩现在还奈何不了陈一果。”我爷爷道。
“为啥?因为他生的人高马大?还是因为他革委会头子的身份?”陈半斗愣住了。
“因为他腰间的那把刀。”爷爷指着远处的陈一果说道。
“那把刀是战场上下来的,日本人用它杀了不知道多少中国人,沾了万人血,煞气重。”爷爷补充道。
“那就奈何不了他了?老哥,你要知道,折腾咱俩最狠的人,当国的那玩意儿废掉,罪魁祸首就是他啊!”陈半斗有点不忿,自己就是引个路都要被算账,这个陈一果开棺剖尸,就因为那把刀就没事儿了?
“阴气跟煞气说不一样,其实都差不多,这人住进了阴气重的地方都要生病,更别说一个人,天天带着一把泛着煞的刀了,这把刀能救他,救他也是害他,早晚有他吃的苦头。”爷爷道。
“那就行,这犊子要是没报应,那才是老天爷没了眼。”陈半斗听到爷爷这么说,才算乐了。
“现在先不要说别人,那娘俩肯定不会消停,还得出事,我想找那个陈一果聊聊,你想办法让他去一趟牛棚。”爷爷道。
这要是换在以前,陈半斗定然是没办法的,就算他真的壮着胆子去找陈一果说,陈一果也不会见大封建残余陈半斗,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陈一果明显的示好让陈半斗知道,如果这时候我爷爷杨开泰能抛开以前的恩怨去见一下陈一果,这陈一果指不定高兴坏了。
事实上就是如此,陈半斗只是随意的暗示了一下陈一果,等晚上的时候,陈一果就提着礼物去了牛棚,来拜访我爷爷。
革委会的大头子,跟封建迷信杨开泰,正式会晤了。
第六章 爷爷的办法()
陈一果出于很多原因,在刚见到我爷爷的时候,点了一根儿牡丹烟坐在那边缓缓的抽着,也不开口说话,我爷爷也没跟他一样,缓缓的说道:“陈队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昨晚你在牛棚外面,想必是什么都看到了,我也不瞒你说,棺材里的那个女人,本身就是怀孕的时候横死,死后怨气滔天才惹出来祸端,这才有高人镇住了她,现在你把她们放了出来,又剖尸,这因果你算是沾上了,按照咱们之间的恩怨来说,我本不应该救你,但是看在三里屯百姓的面子上,这事儿我又不能不管,但是这怎么管,你都看到了,目前来说我也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那黄绸上说的重修庙宇,不可能。现在这形势,别说我没有这个权利,就是乡里县里的领导也不可能敢点头。”陈一果幽幽的说道,黄绸上面的确是说了,打开棺材看到黄绸的人,得合上棺材重修庙宇才能保住平安。
“这个我知道。而且棺材上的墨斗线断掉,金符也被雨水给冲刷掉,就算现在去重修庙宇也没用了,今天我找你来,也是商量这件事到底怎么收场,我问你个问题,那娘俩,你感觉谁对你的怨气更大点?”爷爷说道。
陈一果犹豫了一下,道:“应该是那个女人吧,被我开棺,又被我剖尸。”
“没错,那个女人得要大,但是不是因为你把她剖尸后曝尸荒野,而是因为你从她的肚子里挑出了她的孩子,舐犊情深,这女人之所以死后怨气大,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那是她看的最重的东西,被你活生生的给挖出来,她能不怨恨你?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个,是想告诉你,那女人虽然是怨气最大的,可是那个孩子却是没难缠的,他是因为什么怨气滔天?是因为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投胎机会却没机会来到阳间,又因为被封印的关系无法再次轮回,你把他给挑了出来,在他看来,你就是害了他的侩子手,这笔账记在你的头上才最为致命,孩子恨你,那她母亲能放过你吗?”我爷爷慢悠悠的说道。
陈一果被我爷爷的话给吓出了一头的冷汗,道:“你说这些有用没用的干嘛,我想听你怎么解决。”
“我的办法就是与其要面对她们两个,不如逐个攻破,那个鬼婴现在还没有好的办法,但是那个女人,可以暂时的想办法去安抚下,不过无论如何,现在的前提是把他们两个重新安葬了,不能就这么丢在外面。”爷爷说道。
“这个可以,你等下就可以把他们重新安葬了,而且我保证,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打扰他们。”陈一果说道。
“我去不了,我这身子骨这样怎么去?而且她们娘俩对我也没有什么安全感。”爷爷说道。
“那你说让谁去,我来安排。”陈一果心里的想法是早点让这事儿消停了,所以爷爷说什么,他都愿意尽量的去配合。
“谁去都不行,因为去了就回不来了,唯一能去的人就是你。”爷爷对陈一果说道。爷爷的这句话一说出口,陈一果马上就站了起来要发火,他下意识的感觉爷爷是要害他,本身那娘俩就是要找他的麻烦的,他躲还来不及,还自己去送上门?眼见着陈一果要发火,爷爷补充说道:“陈队长你别上慌,你腰间随身带的这把刀,是战场上传下来的吧?”
陈一果摸了摸这把刀,这把刀是村里的一个老八路给他的,这个老八路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回的村子,回来没多久就一命呜呼了,老八路无儿无女,陈一果又没爹没娘的算是那个老八路的抬棺人,后来这把刀也算是遗留给了陈一果,平日里他只知道这把刀质量过硬,刀锋锐利,现在爷爷这么说,有点让他摸不着头脑,不过他还是道:“对,是战场上留下来的。”
“那就对了,这把刀上沾了万人血,这世间的有些凶人,鬼都要害怕忌惮,这把刀算是凶器,那娘俩被封在棺材里,镇压在庙底下这么多年元气大伤,在他们没有恢复之前肯定害怕这把刀,这也是昨晚他们也发现了你却没有找你索命的原因,不然陈队长,就你这条小命,昨天晚上都要交代了你信不?”爷爷道。
陈一果还在犹豫,爷爷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去除了你身上有这把煞气极重的刀之外,还有一件事是必须你来做,孽是你自己造的,这件事没有人能够代替你。”
陈一果脸色很难看的道:“什么事儿?”
“把儿子,还给那个女人。”爷爷说道。
陈一果这下有点暴怒,但是他强行的压制去自己的脾气,道:“怎么个还法?”
爷爷站了起来,拿了昨天晚上没有用完的香表递给了陈一果,道:“你等午夜子时过去,扶起那个女尸,要让她正对你坐着,在她的面前插上三支香,之后点起这个表纸,以表纸烧她的下巴,要注意火候,那个女尸尸身未曾腐烂,烤上一会儿定然要出尸油,你要用手去接起尸油,不要洒在地上,手接尸油的时候要离地不偏不倚刚好三寸,之后以尸油涂手,抱起那个孩子丢到她的怀里,告诉她把孩子还给她了,之后开始叩首,心一定要诚,叩首到那三支香燃尽,你就可以回来了,记住,回来的时候不要回头看,不管你听到了什么,都不要回头!”
陈一果听完,双腿直打摆子,额头上也被冷汗打湿,这他娘的也叫办法?这个过程就可以直接把人给吓死了!
“我知道这个办法骇人听闻了点,但是这也是现在没有办法的办法,你身上虽然有这把刀暂时的镇着,却扛不了多久,最多三天,三天之后,那娘俩定然要取你性命,不仅是你,那天所有上山的人都要没命,甚至还会牵连到整个三里屯。”爷爷道。
说完,陈一果跟爷爷两个人就都不说话了,爷爷该说的也说完了,办法也帮陈一果想了,他说的话之中有没有危言耸听的成分这不得而知,但是接下来就看陈一果做什么决定了。
过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左右,本来就是大热天,陈一果加上紧张,自然是满头的大汗,不过他还是死死的抓着那把日本武士刀问我爷爷道:“杨开泰,你确定,只要我有这把刀在身,就不会出事儿?”
“起码三天之内没事,越拖就对你越是不利,那娘俩在后山,每天晚上对于她们来说,都是最好的修行。”爷爷道。
“你最好别耍什么幺蛾子,不然就算是我出事了,你跟陈半斗,包括杨当国在内,都不会有好果子吃!”陈一果略带威胁的说了这么一句,但是这句话,多少有点强弩之末的味道在里面。
陈一果当天晚上虽然是带着香表走的,但是那天晚上他并没有去。
爷爷说了三天之内去就可以,只是不适合拖,陈一果这里,还有一丝的侥幸心理,他虽然亲眼所见了那对母子,但是起码到现在为止,三里屯还算是平静,万一爷爷的话都是忽悠他的呢?万一就是为了让他自己送上门去给那对母子杀好报仇的呢?说到底,陈一果不信我爷爷,更不信我爷爷能在有那么大仇怨的前提下还肯救他。
但是那一夜,后半夜的事儿,让陈一果打消了那仅存的一丝侥幸。
因为这一天晚上,有个民兵死了,就死在自己的眼前。
陈一果怕,这是肯定的,所以就算他没去,他也叫了个民兵在革委会的大院里陪自己住。名义上是站岗,实际上就是给自己壮胆,虽然前一夜陈一果一夜未眠,这一天晚上,他还是睡不着。
也就是在后半夜的时候,在陈一果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已经睡着的那个民兵忽然梦呓一般的哭了起来。
一个大男子,却是女人的哭声。
他跑过去踹了那个民兵一脚,那个民兵还没有醒来,反而是换成了如同婴儿一样的啼哭声。
一会儿女人,一会儿是婴儿,陈一果下意识的就想到了那娘俩,赶紧拔出了那一把他没有离身一下的军刀。
正在此时,屋子里的煤油灯扑闪了一下灭掉了!
“谁!不要装神弄鬼!”陈一果强装镇定的叫了一声!他更想的是他的这一声叫声能引来别的民兵!
可是没有,因为天热,两个人睡觉没有关屋门!陈一果就顺着屋门看到,在院子里,在月光下,有一对母子,女子身穿前朝诰命服,那一个孩子,浑身发绿,却有一双黑的发光的眼睛!
那个孩子,还在对他笑!
“滚!滚!”陈一果刀出鞘,在面前疯了一样的挥舞着。
与此同时,在他的身后,响起了枪声。
鲜血四溅。
溅在了陈一果的脸上,热乎乎的,有鲜血,也有脑浆。
在陈一果身后梦呓哭着的民兵,扣动了扳机,爆了自己的脑袋。
而这个民兵,就是跟陈一果一起去开棺的人中的一个。
第七章 陈一果上山()
陈一果当场就被吓傻了,他的叫声引不来人,但是这一声枪响让整个村子都瞬间热闹了起来,陈一果听到了脚步声,他在最后看到那一对娘俩对他诡异的笑了一声,之后那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就消失不见了。
不一会,民兵和看热闹的人就围满了革委会的院子,陈一果冷静了下心神,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肯定有人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陈一果哪里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是知道他怎么跟人形容?
死的这个民兵姓马,叫马富贵,在民兵当中就数他跟陈一果的关系最好,不然陈一果也不会偏偏留他在革委会给自己壮胆子,但是现在这个马富贵就在地上躺着,满地的鲜血,马富贵半边脸都没有了,步枪的威力本身就大,一枪就打烂了他自己的半个脑袋。
“队长,你看老马的脸上,还带着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