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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落在了陈一果的耳朵里,他马上对着屠夫叫道:“举高什么?现在最应该高举的是伟人,是新中国!你是拿猪跟这些相提并论吗?绑起来!带走!”
一句话,引来一场劫难,屠夫也他娘的是日了狗了,那个年代就是如此,村子里今天的任务就是批斗屠夫,并且拿他当新的典型送到了乡里。
忙活了一天,陈一果回到了家里,可是今天的家里却没有一点的动静,他一下子慌了,进里屋一看,李二丫在床上躺着呢,他赶紧走过去晃了一下李二丫,李二丫才缓缓的醒来。
“你今天睡了一天?”陈一果问道。
“不知道怎么了,我今天一天都没一点力气,腰都直不起来,肚子还可疼,是不是昨天晚上那啥动了胎气了?”李二丫有气无力的道。
陈一果心里又是一疼,哪里是昨晚的运动动了胎气?是李二丫肚子里怀了鬼胎!不过就算他心里再疼,嘴上还是说道:“来,先穿上衣服,等下我去叫大康来看一下。”
李二丫此时,已经是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
陈大康就是村子里的那个赤脚医生,陈一果去叫陈大康,大康还问道:“杨开泰身体咋样了?”
“还不醒过来,不过命应该是保住了。”陈一果道。
“那就好,不然你的罪孽就深重了,一果,不是我说你,你媳妇儿都要生了,你就别干这份儿工作了,那屠夫陈老二就说个举高点,怎么就反社会主义了?你未免小题大做了,你呀,以后就给自己积点德,知道村民背后是怎么骂你的不?说你生个儿子都要没屁眼儿!”陈大康还是不改一直以来的毒舌风格。
“风向就快变了。”陈一果轻声的道,今天他得到的消息,京城的那位老人家要不行了,文化革命工作现在都暂时的搁置了。
等到了陈一果家里,陈大康的手刚扣上李二丫的脉,他就被吓的一个激灵道:“乖乖,手怎么这么凉?!!”
“我就是今天忽然没力气,还冷的慌。”李二丫说句话都费劲儿。
“怎么忽然虚成这样?”陈大康念叨道,他又号了会儿脉,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虚的太厉害,宫寒,虚不受补,我不敢用猛药,先开点温补的房子,一果,你这两天去看看谁家的老母鸡去买回来,炖点鸡汤给二丫补补。多吃点有营养的,野菜什么的就不要吃了,现在她一个人吃,可是两个人消化。”
陈一果点了点头,宫寒,体虚,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同时他也舒了一口气,幸亏陈大康没有号出来别的什么。
第二天,陈一果买了只鸡杀了腌上就出了门,想等中午回来的时候就给李二丫炖上,但是还没有等到中午,就有一个爆炸性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村子。
李二丫死了!
死在了自己家的床上。
听到了这个消息的陈一果,如同疯了一样的跑回了家,看到了李二丫躺在床上,肚子隆起,眼睛睁的滚圆。
她似乎临死前看到了什么,满脸的惊恐与不甘。
陈一果当时就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也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此时的陈一果,面如金纸,脸上的冷汗如同黄豆一样滚滚而落。
在陈一果临晕前的一秒,他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灭杨当国满门。
好好的一家人,忽然成了如此模样,怀孕七个月的李二丫死了,陈一果昏死过去,掐人中什么的都不管用,死了的就算了,革委会大队长的命,那得救,陈大牛他们赶紧找了牛车,拼命的赶着牛车把陈一果送往县城的医院。
到了医院的陈一果忽然醒来,夺过了陈大牛的枪冲进了医院。
那一天,我老爹陈当过身中五枪,枪枪避开要害。
第十六章 女人来()
革委会在那个年代是个超然的存在,但是自古以来也有杀人偿命的说法,陈一果打了我老爹五枪,就算是我老爹成分再怎么不好,也是故意杀人,更何况在医院这样一个场合,所以陈一果马上就被控制了起来,而我老爹,乡里的医院已经没有办法处理,被送入了市里的医院接受救治。
陈大牛他们无力救陈一果,只能回家,陈半斗这个本来被批斗的分子,最近因为跟这些革委会的成员走的很近身份也是水涨船高,在家里主持着陈一果的大局。
陈大潘这个乡村医生到了之后看了看李二丫,翻看了一下,也是自责不已,他道:“昨天我就知道二丫身体虚的不成样子,但是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本来还想开点温补的药慢慢的调理,谁知道今天她就没了命?早知道这样,我昨晚就让一果带着二丫去医院了,一念之差,竟然是两条人命!”
“大潘,你尽力了,这不怪你,二丫走的这么突然,你我心里其实都明白,真的是因为病吗?真因为病,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陈本那都叹气道。其实现在整个三里屯都在议论,本来走的顺风顺水的陈一果为什么这段时间以来厄运连连?吃死人肉就算了,现在妻儿殒命?这么一连串的事情绝对不是运气不好就可以搪塞过去的,大家都在说,一切的根源,还是在于陈一果开了那个本不该开的棺材。
不知道的人尚且可以猜到,那知道其中纠缠故事的陈半斗和多少猜到一点的陈大潘哪里会不知道?这一切,真的就是因为那个棺材啊!
“这都是命,一果的命,二丫的命。”陈大潘叹了口气,回了家。
等陈大牛他们回到了村子告诉村民医院发生的事情,大家不禁唏嘘,这好好的一个家,真的是要散了,他们不知道我老爹陈当国的死活,但是挨了五枪,哪里有活的道理?陈一果家里妻儿都还没有入土,他又要给人偿命了,这叫什么事儿?
村民们是淳朴的,虽然这么一段时间以来大家都不喜欢陈一果,但是他们也不否认,陈一果这个人做事儿虽然是霸道了点,但是不算坏人,如果三里屯的人在外面受了什么欺负,那陈一果也绝对会帮着把场子给找回来。有句话说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大概就是这个道理,陈一果没了,大家才念起他的好,所以村民们自发的,有钱的稍微出个几毛钱,没钱的扛来点木板,就用这凑来的木板,帮着做一口棺材,等棺材做好,把李二丫入殓,村里的人都是陈家人,没有出五伏的,也都自觉来帮忙。
这主持这场丧事的人,自然还是陈半斗。
在中原地带,本来有家里死人的话要在堂屋停灵三天的习惯,但是这一次情况有点不一样,事情突然不说,陈一果家也没有要紧的亲戚张罗,所以大家就商量着,事不宜迟的,今天就发丧,早点让李二丫入土为安,最近村子里不太平,这么一个尸体在家里呆着,那指不定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其实最怕的,还是陈半斗,他听我爷爷说过,那棺材里的女人怨气滔天就是因为孕期死了,他生怕李二丫也变成一个怨气大的女鬼,那还了得?
就在大家都准备就绪的时候,忽然院子里的人都望向了大门口,因为在陈一果家的大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穿着一身丧服,大白天的打着一把黑伞,这个黑伞破破旧旧的,但是还算是完整,大家都不认识这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在陈一果的家门口哭的很惨,有人去跟她搭话,问她是不是陈一果或者李二丫的亲戚,她也不回答,就是在那边哭。
慢慢的,大家的注意力就注意到了这个女人,因为大家都感觉这个女人有说不上来的怪异,站在她的身边,会感到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寒意,陈半斗这时候走了过去,问这个女人道:“这位大妹子,你是谁?一果的亲戚,还是二丫娘家那边的人?来院里坐啊。”
说来也奇怪,这个不管别人怎么说话都一概不理的女人,在听到陈半斗说话的时候,轻微的动了下雨伞,看了看陈半斗,也只是轻轻的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却让本来一脸轻松的陈半斗瞬间脸色煞白!
陈半斗整个人都开始哆嗦,冷汗顺着脸已经不能说是流了,只能说是往地上滴!
就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时候,陈半斗忽然对着这个女人跪了下来,他把脸埋在了地上,全身抖动如筛糠,道:“有什么吩咐您讲!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
“三天之内,不准下葬,不然,整个村子的人,都得死,谁都活不了。”那个女人冷汗扫了扫院子里的人。
这院子里的人有村民,有民兵,这个女人说的这句话非常的阴毒,也异常的狂妄,他这句话一出,马上就有脾气火爆的后生怒了,骂道:“你他娘的说什么?全村人都得死?!”
“你给我闭嘴!跪下!”这时候,本来跪在地上的陈半斗回头,对着刚才开口的后生叫道,陈半斗在被抄家之后一直脾气很好,开玩笑,每天都被批斗的要死要活的,还能有什么脾气?但是这一次,他似乎异常的恼怒。
那个后生还不服,你一个地主家庭的人,还敢骂我?
“再说一句,你活不过今晚!不信你试试!”陈半斗大叫道。
那一个后生被陈半斗的气势给镇住了,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了嘴巴。
后生闭嘴之后,陈半斗对着那个女人磕了磕头,这个女人才站起身,打着那把黑伞,转身缓缓的离开,等这个女人走的远了,院子里的温度才慢慢的回升。
女人走了后,聪明人或许已经猜到了什么,只有脑袋不会转弯的人才以为陈半斗疯了,陈大牛走到了陈半斗的旁边,递了一根儿烟过去,问道:“那个女人是?”
“棺材里的那个前朝的女人,她这是来传话来了。”陈半斗道。
陈大牛倒吸了一口凉气,开棺的时候,他也是参与者,更是积极分子,他不由的哆嗦了一下,道:“那怎么办?”
“这事前前后后几条人命了,看来还是不到底,而且看现在的样子,三天后更是要有大事发生,可是现在我们能怎么办?先按她说的办,三天后发丧,大牛,这里的事情,这三天你都招呼着,我现在就去医院找杨开泰杨大哥,他要是能醒来,这一切都好办,他要是还醒不过来,那三天后,我们只能听天由命,我也不忌讳你的身份了,咱俩心里都明白,那个女人说的要我们全村人死,绝对不是吓人的。”陈半斗道。
“恩,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陈大牛说道。
这时候,刚才被陈半斗呵斥的后生过来找陈半斗,满脸不忿的道:“陈半斗,你刚横什么横?三天没批斗你,地主阶级的嚣张气焰又起来了是不是?就算那个女人是个大人物,在咱们自己家门口,你自己下跪就算了,何必涨别人威风灭自己志气?”
“我是为你好。”陈半斗都不知道怎么跟这个二愣子一样的后生去解释。
“我看你就是封建阶级思想严重!”后生道,他是想掀起众怒,来报复陈半斗刚才让他丢了面子。
“再他娘的废话一句,老子现在就崩了你!”陈半斗还没说话,陈大牛已经把枪顶在了这个后生的脑袋上。被冰冷的枪口一顶,那个后生脸都白了。
“今天不发丧!李二丫在家里停灵三天!”陈大牛道,枪杆子里出政权,现在三里屯的话语权,陈半斗说了不算,陈大牛才是真正的领导。
一切安顿好,陈半斗离开三里屯,再一次的赶往乡里。
我爷爷杨开泰,是他唯一的希望。
虽然他想不明白,那个女鬼为什么会在院子前哭,为什么会说三天内不准下葬。
第十七章 爷爷醒来()
陈半斗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他就住在我爷爷的病房里,而我爷爷怎么样了呢?用医生的话来说,也是身子虚,在三里屯的时候,我爷爷除了每天被批斗和繁重的劳作之外,一日三餐也是食不果腹的,加上年纪大又受了那么重的伤,所以恢复的很慢,陈半斗是想我爷爷早点醒过来,但是我爷爷具体什么时候能醒,医生也不能给一个准确的答案,或许一分钟后,或许一辈子就醒不过来了。
陈半斗能做什么?他能做的,也只有等,陈半斗在村子里地位低下,那是真的低下,其实这一次处理陈一果家的烂摊子,算是他在村子里恢复地位的一个机会,起码可以和陈大牛他们这几个民兵搞好关系,但是他却放弃了这个机会来医院,何尝没有他的小算盘在里面?我爷爷要是醒了,他给带回去,那是大功一件,要是不醒来,三天后,真的没那个女鬼整出大动作,那他不在三里屯待着,在医院这个人多眼杂的地方,也有一线生机不是?
人呢,做事儿多少要为自己考虑一点的,自私是本性在使然。
其实陈半斗现在还有一个希望,那就是那个高人,爷爷口中出现过一次,虽然听爷爷的语气那个高人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在陈半斗的认知里,像爷爷这样的方外之人,就算不能像我爷爷这样实诚,也绝对坏不到哪里去,真的到了鬼怪伤全村人性命的时候,他一个修道中人,总不至于置之不管吧?
这是除了我爷爷醒来之外的唯一的机会,虽然到现在为止,没有人知道那个晚上出现的高人到底是谁,恐怕我爷爷都不知道。
这一晚上,陈半斗死活都睡不着,他想了很多的事儿,最多的是关于李二丫和陈一果,其实不难想出来,陈一果除了吃死孩子之外,就昨天在医院里,我老爹陈当国肯定又给了他新的办法,那李二丫的死,会不会跟陈当国和陈一果有关系呢?
想来想去,陈半斗都感觉有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
他只是大概的感觉,陈一果在知道李二丫殒命之后拼命也要杀我老爹,给他五枪,那李二丫必然跟我老爹陈当国有关。但是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又不明白了,我老爹就算恨陈一果把他害成了一个废人,也不至于对无辜的李二丫下手。
想的陈半斗脑壳疼,却也想不明白。
第二天,爷爷依旧没醒,村子里也来了人查看消息,这个人自然是陈大牛派过来的,这边爷爷没醒就不会有进展,至于村子里有没有怪事儿发生,陈半斗也问了,没有,昨晚陈大牛他们几个民兵荷枪实弹的守灵,那是一点怪事儿都没有。打发走了村子里的人,陈半斗继续守在爷爷的病床前。
一天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第三天,陈半斗越来越焦躁,那个女鬼说的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平静的,那今天晚上,三里屯会不会是一场血雨腥风?
等到下午的时候,爷爷依旧没有动静,陈半斗跪在爷爷的床前不停的祈祷,那是满天神佛都给求遍了,爷爷就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陈半斗祈求完之后,对着昏睡的爷爷道:“老哥,我知道您的为人,就算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都会为百姓考虑,我陈半斗这辈子没佩服过谁,但是对于您,我是真的服,您是不知道这阵子村子里发生的事情,今天晚上,估计整个村子会死很多人,这其中有很多我想不明白的事情,您昏倒着也不知道,我现在慢慢的都对您说说。”
接着,陈半斗拉着爷爷的手,缓缓的把村子里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对爷爷说了说。
也不知道真的是有心灵感应,还是刚才陈半斗祈求神佛灵验了,就在陈半斗跟爷爷说着话的时候,爷爷的手忽然动了一下,接着,他竟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皮。
陈半斗看到醒来的爷爷,激动的那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恨不得抱着爷爷哭一场。他叫道:“老哥,您可算是醒来了!”
“走,回村子!今天晚上要出大事儿!”爷爷说道。
“老哥,您都知道?算出来的?!”陈半斗纳闷儿道,这刚醒来的爷爷,怎么就知道村子里要出大事了?
“你刚说的,这一段时间在我身边说话的,我都听的到!不是我醒不来,是我被下了降头了,有人不想让我醒过来!但是就在刚才,那个人好像对我解了降!”我爷爷道。
“那个高人?”陈半斗一听,气的牙痒痒,他还把那个高人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呢,敢情爷爷醒不过来,就是那个背后的高人使然?!
“先不说这个了,走,回去。”爷爷叹了口气道。
刚醒来的爷爷身体还是非常的虚弱,可以说,从医院到三里屯的路,几乎是陈半斗在背着爷爷往家里赶,等到了村口,天色甚至都已经擦了黑,陈半斗不敢耽误,直接把爷爷被进了陈一果家里,这才放下了爷爷。
爷爷进了屋子,这时候,陈大牛他们自然对爷爷是心服口服,实际上他们紧绷了三天的神经在看到爷爷的时候才算是放心了下来,爷爷让他们打开棺材看看,他们赶紧开棺。
打开棺材后,李二丫在棺材里,安静的躺着。爷爷围着棺材转了三圈儿。之后,他把手指放在了李二丫那隆起的肚子上,才放上去一下,就好像是是触电了一样的被弹了起来。
“老哥?”陈半斗问道。
“李二丫死了,可是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爷爷脸色凝重的道。
说完,爷爷走到了李二丫惨死的那张床前,他好像是知道一般的俯下身子,从床底下拉出了一个盆子,大家凑了上来,看到这个盆子里的水,已经彻底成了一片血红色,而在血红色的水里,有一个黄纸扎成的小船,如同幽灵一般无风自动。
“这又是什么东西?”陈大牛问道。
“当国啊当国,我给你起这个名字,本想让你成为一个国士,你很聪明,可是你这个聪明,为什么不用在正道上呢?”爷爷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顺着爷爷的脸颊流下。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陈大牛他们都异常的纳闷儿。
“这就是李二丫的死因,家丑不可外扬的话我就不说了,当国确实是害死她的凶手,虽然人不是他直接害死的,可是他也是手上沾着血的刽子手,他让陈一果吃死孩子肉解尸毒,这种办法如果真的管用,我就算是不愿意看到人吃人,哪里会不告诉陈一果?毕竟人命关天,但是这个办法,虽然尸毒可解,却难逃思路,因为吃下死人肉身,亡灵入体,会不停的继续吃死人,直到死为止,这是我家先人传下来的办法,倒不是这种做法不可行,但是吃肉之前,必须先除怨灵,怨灵除了才能吃掉肉身,而且就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