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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在延续着。因杨槐和香草都住在北山,两家的房子也是毗邻而建,杨槐便当仁不让地担负起了照顾香草一家的担子。
每天清晨,杨槐去山里狩猎了,他都会站在香草家门前等香草,香草拿着枪从屋里跑出来,带着一身的暖气,然后唱歌似的说:杨槐哥,咱们走吧。
一天的狩猎生活就这样开始了,不论一天狩猎多少,杨槐总会把自己打到的猎物分出一部分给香草。起初香草不要,杨槐就着急地说:你爹不在了,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还分你我干啥。
香草便红了脸,低下头把猎物接了。在她的心里,早已经把杨槐当成了遮风挡雨的一棵大树。有许多次,在山上她遇到困难,都是杨槐解的围,只要有杨槐在,她心里就踏实。
有时两个人回来得晚一些了,两家人便集体站在门外等,一直看着两人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所有的人才长出一口气。
年节时,两家人会聚在一起吃顿饭,这是两家人最幸福的时刻了。
杨老六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孩子,香草妈就小声地说:老杨大哥,孩子一天天大了,香草爹也不在了,以后咱们两家的事,还得靠你做主哇。
杨老六就敲敲腿道:俺们都老了,这爬山涉水的活是干不动了,以后就指望孩子了,要不就这样吧,等再过年,就让两个孩子把亲成了,咱们两家就真的变成一家人了。
杨槐和香草听了父亲的话,都把头低下了,一副脸红心跳的样子。
如果没有九一八事变,一切都将依着父母的意愿顺风顺水。九一八事变之后,一切就都乱了。山外先是来了日本人,后来山里又多了抗日联军,日本人就封了山。猎是打不成了,无法生存的三户人家,在一天夜里,背上全部家当,像来时一样,他们集体逃出了大金沟。走出大金沟他们才知道,山外的世界也变了,到处都是日本人,没有他们立脚的地方,有许多人背井离乡离开了故土,南下山海关,开始了迁徙流亡的日子。他们三家也随着流亡的人群,又逃回到了关内,最后在冀中山区一个小村落里落下了脚。
他们从猎人又转变成了靠给大户打工的日子,这种转换有些艰难,也有些不适,好在日子还是日子,不论怎么艰难,日子还得过下去。王伏生的父亲山带王憋气得很,他过惯了在山里无忧无虑,自己管自己的日子,他重新又过上了吃别人饭的日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整天站在村街上骂骂咧咧。那会,整个冀中处于一种无政府状态,一会国民党,一会共产党,国共两家正处于合作时期,说是合作只不过是枪口一致对外,还没有真正地合作到一处。村里的事情有保长出面打理,国民党在时有国民党保长主事,共产党在时有共产党推举的保长主事。你来我往,混乱得很。
有一日,山带王又在村街上发牢骚,正好被乡保安团的人听到了,不由分说用枪托子砸倒在地,山带王口鼻流血,他是爬着回到了家中。他躺在床上一病不起,昔日在大金沟风光无限的山带王,含冤带恨地病在了床上。他咽不下这口气,可又奈何不了这个世界。他已经不是在大金沟里百发百中的那个山带王了,他想用猎枪把这些烂人都像猎物似的射杀了,可惜他已经是有那个心没那个力了。于是他就恨,恨自己,也恨王伏生。王伏生一副天生胆小的样子,他袖着手愁眉苦脸地看着病在床上的父亲。在那一刻,山带王明白了一个道理,山里的世界和山外的世界已经非同日而语了。要想让自己过好日子,过上平稳日子,就不能让人欺负。指望自己是不行了,只能指望王伏生了。于是村子里又一次过队伍时,山带王把王伏生叫到床边说:伏生,你当兵去吧,最好混个一官半职的,只有这样,咱们家以后才能过上太平日子。
王伏生本来不想去,可山带王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没有收回的余地。山带王是固执得出了名的,只要他认准的事,就是一头牛也拉不回了。
王伏生就随着队伍走了,参了军的王伏生才知道,自己当的是中央军,就驻守在冀中一带。当了两个月兵的王伏生给家里捎回了两块银元。山带王就是用这两块银元,医好了自己的病。他又能下床活动了。他找到了杨老六便说:让你家杨槐也当兵去吧,当了兵不仅能挣银元还没人敢欺负,日子过得光鲜呢。
杨老六也正为一家的日子愁苦着,刚来到冀中,人生地不熟,刚种下的麦子,收获还是遥遥无期,家里是吃了上顿没有了下顿。他和儿子杨槐一起天天抱着膀子看着地里的禾苗心里恓惶得很。
山带王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杨老六就斜着眼睛望着山带王。山带王就说:你家的小子杨槐去当兵准比伏生强,杨槐这小子的枪法比俺家伏生好,要是能当兵,一准错不了。
在这期间,王伏生随部队又一次经过这里,伏生回了一次家。回家的伏生穿着军装,虽几个月没见,人似乎精神了不少,似乎也胖了。他肩上扛了一杆长枪,走起路来一耸一耸的。伏生回家,三家人又聚在了一起吃了一顿饭。吃饭时,伏生的长枪就立在一旁,杨槐把枪摸了,嘴里不停地说:伏生,你这杆枪可比咱们的猎枪强多了。
伏生嘴里嚼着吃食,“呜啦呜啦”地说:那是自然,俺使这杆枪,全连没人能比得上俺的枪法。俺现在都是班长了。
伏生介绍自己时,自豪得很。几家人就一脸的羡慕,香草就说:伏生哥,部队上好玩么?伏生沉吟了片刻道:说好玩就好玩,说不好玩也不好玩,不管咋样,能混饱肚子,每个月还有饷钱,这就中了。
香草就一脸神往地:伏生哥,你问问队伍上,要女的不,俺也想去参军。
伏生就摇摇头道:这俺可没听说,等俺回去问问。
伏生在家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慌慌地追赶队伍去了。
伏生一走,杨槐便找到了父亲杨老六,他咬着牙说:爹,俺想到部队上去。
爹看了看杨槐,没有说话,其实这会,爹的心里很复杂,他怕失去儿子,当兵毕竟是要打仗的,打起仗来,子弹可没个准头,就像他射杀猎物一样。可不去当兵,窝在家里,又是什么时候才能有出头之日呢?杨老六很困惑也很矛盾。
杨槐已经魂不守舍,他一定要去当兵。否则在家里这么窝囊过下去,香草都快瞧不起他了。香草望着伏生时的眼神已经那样了,在这之前,她可从没用这种眼光望过伏生。
杨槐为了香草的眼神也要去当兵,杨槐心里一长草,日子就过得不安生起来,经常走神,在地里干活拔草时,经常把苗也一同拔了下来。杨老六有一天就叹口气说:槐,要不这么地,等下次伏生回来,你就跟他去吧。
杨槐没有等来伏生回家,有一天村里过八路军队伍,他便随八路军走了。他参了军才知道这是八路军冀中独立团。
伏生参加了国民党的中央军,杨槐参加了八路军。两个人的命运就有了起伏,有了故事。命运也就此展开了。
第二章
设伏
八路军独立团得到了地下交通员从县城里送出来的情报,两天后有一小队鬼子要去地区执行任务,会途径帽儿山。
县城里住着田野大队,有上千号人马,鬼子驻扎在城里,牵扯着八路军一个独立团,还有一个县大队,同时还有国民党军队的一个团。国民党部队似乎不想和县城里的鬼子一般见识,鬼子扫荡了,国民党的队伍就后撤五十公里,躲在一旁观望去了。等日本人回到县城,国民党的队伍又回来了。
冀中独立团和县大队不能躲,也没地方躲,他们的任务是保护冀中根据地。冀中根据地是八路军创建的,他们要保护胜利果实,打敌人阻击,也和田野大队打游击,总之,要缠着日本人,也阻击日本人。独立团和县大队人数上加起来不比驻扎在城里的鬼子少,可武器装备就差多了,鬼子有炮,还有轻重机枪若干,弹药充足,打起仗来枪炮声就像刮风下雨一样,虎势得很。
独立团也有两门炮,缺腿少轮子的,轻重机枪也有几挺,那都是缴获日本人的战利品,可弹药奇缺,冀中根据地的大山里,也有八路军的一个兵工厂在生产弹药,缺铁少铜,更缺乏火药,生产出的炮弹和子弹远远满足不了战争的要求,有时子弹装在枪里还卡壳,要么就打不响。没有充足的弹药供应,独立团和县大队只能和田野大队的鬼子兜圈子,打打跑跑,很多时候,在武器弹药方面要捡鬼子的洋捞。偷袭一下日本人运送物资的支队,或者集中兵力端一两个驻扎在城外的炮楼。杀死几个鬼子,缴获几把枪。战争的规模小得很,这也是八路军依照自身实力所制定的游击原则,叫蚕食敌人。
冀中的独立团和所有当时的八路军一样,在中原开辟根据地的同时,牵制着鬼子,也蚕食着鬼子。
从县城到市里,帽儿山是鬼子的必经之路。县城驻扎着田野大队,市里驻扎着板田联队。这两伙鬼子经常走动。独立团和县大队也在县城里有内线,鬼子一有动静,他们总能在第一时间获取到鬼子的情报,然后做出相应的对策。鬼子经常和八路军打交道,他们也学精明了,他们知道如何对付八路军的伏击,鬼子出发时,总是把队伍的阵线拉得很长,五人一股,八人一伙的,每五人或八人中,就会配置一挺轻机枪或重机枪,就是遇到伏击,这一小股敌人凭借充足的武器弹药,也能坚持两个时辰,八路军占不到任何便宜。他们这种分散的作战方法,相互策应,相互支援,经常让设伏的八路军顾此失彼,吃够了苦头。
如果八路军动用大部队设伏,县城和市里的鬼子,都是机械化装备,有车有马队,不用几十分钟时间就能过来增援,那仗可就打大了。日本人巴不得大部队作战,他们一直在寻找这样的机会消灭八路军,拔掉他们的眼中钉。八路军也不上这个当,对付日本人从来不整团作战,他们的思路明确,就是蚕食。
八路军无法有效地伏击鬼子,便改成了蚕食。鬼子有招,八路军有法。国民党驻扎在冀中的319团有个特别行动队。顾名思义,特别行动队总会执行一些特别的任务,这在当时的国民党队伍中屡见不鲜,各师各团为了应付一些突发情况,都有这样的特别行动队。特别行动队的人都会有些特长,能征善战的,枪法精准的,或者是会武功的,总之,国军特别行动队的人,都是一些在战斗中有特长的人。
独立团学国民党319团的做法,也成立了特别行动队这样一个排,他们就是杨槐的三排,这个排从编制到称呼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是集中了一些特殊的人才,他们的特长大都是神枪手,有好多是老兵,作战经验丰富,练就了一手好枪法。八路军因弹药奇缺,一发子弹当十发用,迫使好多八路军战士练就了一手好枪法。
杨槐的三排是独立团的宝贝,这样的神枪手就有十几人,他们这个排在独立团执行任务中,经常会领受到一些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
县城里的鬼子要派一个小队去市里执行任务,具体什么任务不详,但这些并不重要,雁过拔毛,他们要蚕食一下鬼子。杨槐就领受了营长岳福常的任务,让杨槐带领一个班,于当天夜里潜进帽儿山伏击鬼子小队。设伏蚕食鬼子的同时,如能缴获一些鬼子的武器弹药这更再好不过了,现在还有不少独立团的战士手里没有武器。独立团急需在敌人手里缴获武器,来武装自己。
三排长杨槐领受了设伏鬼子的任务,于前一天夜里潜进了帽儿山。
杨槐带着十几个人分三处设伏,这也是相互保护支援的一种队形。杨槐带领三名战士突前,他们每人攀在一棵树上,一刻不停地观察着山脚下的那条小路。
说是小路其实就是一条羊肠小道,山里的猎人和采药人走出来的,日本人占据此地后,山里便很少来人了,小路也就荒芜了。另外两组,伏在他们身后,随时准备接应。
杨槐对这种设伏已经不陌生了,以前他也经常伏击鬼子。只要在射程以内,总会有所收获。鬼子一般都在执行任务,并不和他们做过多纠缠,放一阵枪,或打几发炮弹,便匆匆地走了,丢下几具尸体。这些尸体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子弹无一例外地都射中了鬼子的心脏。鬼子先是惊讶,几次之后他们发现了这规律,再次执行任务时,他们在衣服里的心脏处垫上一块生铁或一块铜板,有时能收到效果。再后来,子弹就不射心脏了,改射击鬼子的太阳穴了,子弹贴着帽盔下檐,不偏不倚地从太阳穴这边进,那边出了。鬼子对八路军这种射击一直心有余悸,他们除了在前胸垫上生铁以外,把钢盔也低低地压下来,以此来躲避射来的子弹。
中午时分,太阳的光线斑驳地照在林间,就在这时,鬼子的小分队出现了。鬼子的小分队不是一下子出现的,先是五个人为一伍,端着枪警惕万分的样子。鬼子经常遭到伏击,时间长了,也就有了经验。大队人马出现目标就大,遭到伏击时就吃亏,于是精明的鬼子就把兵力散开着出来,即便遭到伏击,也是损失一部分。
杨槐的枪从树枝上探出去,枪已经做了伪装,树枝插在枪身上,浓密的树枝间只亮出了一只黑洞洞的枪口,那条羊肠小径上的鬼子,距离杨槐的枪口正在射程之内。之所以选择这样的距离,也是设计好的,离鬼子太近,对伏击鬼子自然有利,可一旦暴露目标,遭到鬼子的反击,不利于撤退,只要在射程之内,杨槐就有把握百发百中。别说一个人在远处行动中,就是不及人目标大的飞禽走兽,只要在他的视线里停留那么一瞬间,只要让他抬起枪,把子弹射出去,便没有物件能逃脱他的枪口。杨槐和许多成熟的猎人一样,从来没有瞄准的习惯,常年打猎养成的习惯,飞禽走兽没有时间让猎人瞄准,举枪就射,完全凭的是一种感觉。对杨槐来说,伏击鬼子,要比射杀那些飞禽走兽容易许多。此时他蛰伏在一棵树冠里,枪口在日本鬼子出现前就亮了出去。经验告诉他这还不是射击的时候,大队人马还在后面,如果这时惊动了鬼子,鬼子的大队人马就有足够的时间摆开阵势,反击或者包围他们。他们这次设伏的主要任务,不是杀多少鬼子,而是要缴获鬼子的枪支。他要等待机会。
又一队鬼子十几个人弯着腰端着枪,鬼头鬼脑地在他的眼前经过,这是第二拨鬼子。身旁树上的王小三动了动,其实这种动只是轻微地移动了一下枪口,或者移动了一下僵直的身子,杨槐的目光移过去,发现小三的目光也越过枝头望着他。他知道王小三这是有些急了,在询问他射击的时间,他的头只是轻微地摇了摇,告诉王小三要沉住气。王小三是他的徒弟,他已经参军两年了,今年已经满十八岁了。王小三的枪法不是靠实战练出来的,完全是靠瞄香火头练出来的。冀中的八路军缺弹少药,每次战斗前,每个人能发十发八发子弹就很不容易了。一个神枪手的诞生,没有足够的弹药是培养不出来的。没有弹药,杨槐就让排里的战士练瞄香火,一排香火插在墙角,两米开外是一支支长短不一的枪口。
这种训练单调而又乏味,王小三等人就打哈欠,战士一打哈欠,杨槐就踢战士们的屁股,杨槐一边踢一边说: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句口号在八路军部队里广为流传,每个人都明白其中的含义,但喊得久了,士兵们对这句话的含义也就麻木了,单调的训练让士兵们哈欠连连,每次打哈欠,眼里就充满了些水汽,有了水汽,百米开外的香火就模糊了。王小三就央求着:排长,放一枪吧,让大家伙精神精神。
杨槐不让士兵们放枪,营里有规矩,平时训练如果需要实弹射击得经营里批准。营长岳福常经常一手捏着一粒子弹,一手托着馍说:同志们,你们知道么,一粒子弹能换十个馍呢。士兵们也是隔三岔五地吃到一回馍,馍在士兵们的心中就已经异常珍贵了。一粒子弹十个馍,可见子弹在士兵们眼里珍贵的程度了。杨槐不让兵们放枪,只踢兵们的屁股。王小三的枪法不是实战中打出来的,是让杨槐踢屁股踢出来的。
鬼子的兵又走过一列,大约又有十几个人的样子,杨槐在领受任务前得到的消息是有一小队鬼子,一小队鬼子也就百十来人,他要伏击鬼子的队尾,打鬼子的队尾比较保险,前面的鬼子已经走远了,来不及接应,后面的又没有支援,相对而言,队尾的鬼子是孤立的。杨槐下定决心伏击队尾的鬼子还有一个理由,就是队尾的鬼子往往配备重火力,比如轻重机枪,这是鬼子的招数,把重头放到最后。杨槐下定决心要缴获几挺重机枪。
小路上,突然出现了几匹马,四五个日本人骑在马上,马脖子上还架了两挺轻机枪,马队后面是一群日本兵簇拥着一个中国人,确切地说是一位穿长衫的中国人。他的手从背后绑了,十几个鬼子簇拥着这个中国人,身后又是几匹马,马脖子上仍是两挺机枪。杨槐揉了揉眼睛,他有些吃惊。不知道那个中国人为什么会受到日本人如此重视。八路军得到的消息只是一小队鬼子要到市里执行任务,具体什么任务不得而知。看来鬼子负责的是押送这个中国人的任务,这个中国人是干什么的呢?
杨槐正在犹豫着,突然枪响了起来,先是一个人射击,接着又有两个人加入了射击。听枪声杨槐就知道这是中正式步枪发出的声音。
杨槐看见马队上的两挺机枪和鬼子一同从马上栽了下去,它还看见被日本人裹挟在中间的那名穿长衫的中国人,先是胸前中了一枪,身体突然被子弹击中,仿佛从前让人狠击了一拳,踉跄了一下,几乎跌倒,就在这时,脑门上又中了一枪,脑汁在子弹的惯性冲击下像一朵浪花旋即便不见了。穿长衫的中国人直挺挺地倒下了。又有两个日本人倒下了,发生这一切时,只是一瞬间。
日本人反应过来,机枪、步枪一起向一个方向射去,那个方向就在杨槐他们设伏地点的右前方。。电子书下载
杨槐托着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他看见草在动,接着他看见王伏生抱着枪,他身后跟着两个士兵,也同样抱着枪,借着树木草丛的掩护,快速地向山的背面跑去。鬼子的子弹蝗虫似的追着他们。
鬼子对这种伏击似乎早有准备,几匹马横冲直撞地追了过来,马后还有十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