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最后天勤主持大局,让大家伙儿都散了,各自打地铺休息,紧接着嘱咐我:“你在这儿等大师兄,他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不知道会不会惹出什么事,如非必要,你看着他,千万不要让他闯出什么祸来。”
我满嘴发苦,苦笑着点了点头,猛地,我想起了刚才周玄业的话,便问道:“他刚才说的那个真道盟是什么?”
天勤道:“宗教都是归协会管的,但这都是官面上的人,真道盟其实是各门各派各方势力的统称,没有固定人员和聚集地,只分传承和势力,每隔三年,还会有一些交流会。比如玄金石,这东西我们没有,龙组没有,但或许其它势力手中会有,如果通过真道盟,都找不到玄金石,那在中国境内,就真的不可能找到了,但愿他们能成功吧。”
说完,便也摇了摇头走了。
我一个人在大殿里坐在,回忆起几个月前初入三子观,第一次拜会无虚时的情形,此刻我所坐的这个位置,是无虚常坐的,可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谭刃洗完澡,随同而来的洪流等人都松了口气,我们几人往屋舍处走,我一边观察谭刃,一边询问他禁地里的情形。谭刃比之前话多了许多,但说话的口吻很随意,懒懒散散的,眼神也很邪气,特别是看到另一边打地铺的坤道,还对着她们吹了吹口哨。
我几乎要疯了,道:“老板,你不能变回去吗?”
谭刃耸了耸肩,道:“变不回去,而且我为什么要变回去,我现在这样还挺爽,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人生还有这么多乐趣,啧,我以前真是白活了。”
我噎了一下,道:“你现在觉得和以前相比,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吗?”
“明显的变化?”谭刃突然邪气的笑了一下,压低声音凑过来说:“你觉不觉得孤鸿的胸特别大。”
“……”我血液直往脑袋上冲。谭刃见此,手往我肩膀上一搭,笑了笑道:“别哭丧个脸,以前我对你是太严肃了一点儿,我现在改了不好吗?你看,洁癖也没有了,人也开心多了,这难道不是好的变化?”为了证明自己的洁癖确实好了,他单手握拳,在我手上垂了一下。
我此刻一句话都说不上来,苦笑一声蒙头大睡。
对于谭刃此刻的状况,我没办法怪他,事实上他说的不错,现在似乎要开心多了,至于好色,只要不犯罪,那也很正常。我试着这样安慰自己,不过是谭刃性格大变而已,但这下半夜,我还是没睡着,因为我心里清楚,这不是性格大变,这是‘数据重组’,如果说以前的谭刃是一个洁癖龟毛版的软件,那么现在的谭刃,就是重新换了副新软件。
之前的那个人,确确实实的是‘死’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我只知道这下半夜,迷迷糊糊的,全是这些年的经历,每一段画面中,都有谭刃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面孔。
迷迷糊糊睡过去后,便一觉到了大天亮,外面传来的喧闹人声将我给吵醒了。我起来一看,发现就我一个人还睡着,我打开门,只见谭龟毛松松垮垮的穿着道袍,正将白鹤给堵在墙上,伸手勾着白鹤的下巴,一脸的邪笑,不知在说些什么。
白鹤的表情几乎要哭了。
我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咳嗽一声提醒谭刃。
谭刃斜斜的看了我一眼,压根儿不为所动,对白鹤道:“走,师兄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儿。”
白鹤语带颤音,道:“师、师兄,我不想去玩儿,我是来找小师弟的。”
谭刃挑了挑眉,完全当我是空气,说道:“那小子无趣的很,找他干嘛,师兄给你变魔术。”
白鹤求救的眼神越过谭刃看向我,我立马上前,将白鹤拯救了出来,道:“白鹤,别理他,你找我什么事?”
白鹤松了口气,立即远离谭刃,道:“好消息,真道盟那边传来喜讯,玄金石现身了,龙组已经展开部署,这次万无一失。”
这确实算是好消息了,如此一来我们也解脱,用不着离开祖师爷的道场了。我松了口气,想了想,看着一边颇为不爽的谭刃,道:“我打算明天回深圳。”
白鹤愣了一下,道:“为什么?”
“禁地的事情现在交给龙组,不管能不能解决,都不是我们能干涉的了。白鹤,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里,这里很好,但我六根不净。”
白鹤并没有多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接着道:“到时候我会把老板带走的,你放心。”
谭刃不乐意了,双手环胸,眯着眼语气不善,道:“我就在霜降峰,哪儿也不去。”
我道:“之前你要去什么地方我不管,但现在你必须跟我走。”
谭刃不满道:“理由?”
我道:“防止你犯罪。”
谭刃哈哈大笑,道:“我要犯罪你能阻止?”
我道:“别忘了你是我的炼尸。”
谭刃脸色顿时就黑了,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转身就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我并不想说这句话,但我心里竟然有种自己都觉得奇怪的念头。
眼前这个谭刃,就像一个入侵者,他将真正的谭刃赶走了,自己驻入了这具驱壳里。
我知道这个想法是不正确的,但却控制不住。
第六十六章 分别()
最终,谭刃还是跟着我回深圳了,离开时龙组依旧驻扎在三子观,但现场的氛围没有那么紧张了。
王牌也没有将谭刃的事情捅穿,或许是他准备留着之后再找我的茬儿,当然,也有可能是谭刃救了他一命,这小子良心发现而已。
回程途中,我和谭刃没说什么话,他对我有意见,所以不搭理我;我对他,心里更是复杂,愧疚、感激、无奈、痛苦、抵触……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在一起,难以言喻。
回到许久不见的茶楼,洗了个澡,泡了杯龙井,坐在临窗的椅子上慢慢喝,由于不是周六日,所以今天的古玩城特别清静,来茶楼喝茶的都是些闲人雅客,我们在三楼,根本听不到一丝喧闹声。
谭刃的事务所还在营业,有唐毅在打理,由于没有人坐镇,因此算上租房和人工成本,营业额为负。会到深圳后,谭龟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卖股票,全卖光了,我问他要不要继续买,谭刃说没兴趣。
由于对这个新‘谭刃’还不太了解,因此会茶楼待了两天,安排了一些事情,我便决定先去事务所待一段时间,盯着谭刃,免得他整出什么事来。
谁知到了事务所,却发现大门紧闭,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
我心说奇怪,就算谭刃不在,唐毅应该也在吧?两个人都出门了?
正当我打算放弃时,我听到这事务所里,明显出来一些声音,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像是有什么东西碰撞的声音。我于是又敲了两声,但还是没人应,可里面那种模模糊糊的响声却一直在继续。
我身上其实有事务所的钥匙,奇怪之下,便自己打开了们。
门一开,接客的正厅没人,声音是从谭刃房间里传来的。
我走到门口,侧耳一听,差点儿没踹门。
只听得里面传出一阵暧昧的喘息声,我要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除非我傻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赶紧离开,装作没来过。
第二反应是:我操,我以为谭刃这种尸王是不举的,没想到还真能干这事儿啊。
最后的反应是:不知道里面的女人是谁,如果她知道和自己上床的其实是一具尸体,不知道会不会吓死。
我决定装作没来过,蹑手蹑脚的打算离开,刚走到门口,谭刃的房门却嘎吱一声开了,一个穿做暴露,丰胸长腿,面色红润的陌生女人风情万种的走了出来,见了我也并不吃惊,拿起放在一边沙发上的包包,踩着高跟鞋啪啪啪的离开了事务所。
紧接着就是谭龟毛吊儿郎当的站在房门口,看见我,顿时露出一脸见鬼的表情,道:“你怎么在这儿,我以为是唐毅那小子。
我囧了一下,道:“老板,你能不能有点儿节操。”
一个人体接触性洁癖患者,一下子变成一个约炮达人,这转变太快,我一下子接受不了,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他走出门,坐沙发上抽烟,我懵了,道:“老板,你不是说抽烟会口臭吗?”谭龟毛其实相当闷骚,他是不允许自己出现口臭这种毛病的,所以基本不抽。
谭刃用了一句话回答我,边抽边道:“关你屁事?”
我忍住想踹人的冲动,黑着脸道:“我要搬来这里住一段时间。”
谭刃又道:“关我屁事?”
我道:“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他又道:“随你,反正我马上就要关门了。”
关门?什么意思?难道是我想的那种关门?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道:“不想做了,关门。”
事实上,谭刃确实不缺钱,他和周玄业开事务所,也不过是红尘修行的一种,不想做了,关门大吉也不是什么难事。但这一瞬间,我看着事务所熟悉的摆设,一时间竟然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非要形容的话,我觉得眼前这个谭刃,就是一个异物入侵,他赶走了原来的那个谭龟毛,现在还打算把事务所也关了,他这是要和过去的一切说拜拜吗?
这是一种迁怒,我给自己做了数次心理建设,才忍下了爆粗口的冲动,于是我道:“关门之后,你打算干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翘着二郎腿,懒懒的笑了一下,还是用那句话会有我:“关你屁事?”
我想自己现在的脸色肯定好看不到哪儿去:“除了这一句话,能说点儿别的吗?我虽然不能操纵你做太多的事情,但是……谭刃,你别惹我,你是我的炼尸,我可以对你做哪些事情,你心里清楚。”
谭刃抽烟的动作停了下来,懒散的姿势为之一变,脊背顿时挺直了,猛地站起身走到我跟前,阴沉着脸道:“你在威胁我?早该知道你就是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当初真该让周玄业弄死你算了。”
我冷冷道:“很可惜,机会失去了就不会再有,我现在活的好好的。”
谭刃双手环胸,歪了一下头盯着我看,片刻后,突然就笑了,道:“我说……你到底图什么?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好处?你开口,我尽量满足你,别再我周围晃了,我晚上有约,没空跟你个男的在这儿耗。”
我道:“我不图什么,我得看着我的兄弟,不让他走弯路。”
谭刃嗤笑一声,道:“我就跟个女人打一炮我就走弯路了?你是我的控尸人,不是我爹。”
我道:“你找女人打炮关我屁事?我问你这个了吗?我是问你,关了门打算干什么!”说到最后一句,我有些控制不住音量了。眼前这个人,我不知道该感激他,还是说想揍他。
谭刃嘶了一声,重新坐回了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道:“我想待在三子观,是你非得让我下山的。”说着嗤笑一声,道:“风水轮流转啊,我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傻逼一样,说一句动一下,现在不一样了,我得听您的,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噎了一下,心里暴躁的火气反而降了一下,我道:“这些你都记得吗?”
谭刃瞟了我一眼,慢悠悠的说道:“我是散魄,又不是失忆,不过这散魄之后,地位真是一落千丈,什么人都能对我指手画脚了。”
“老板,我不是想指挥你,而是你现在……”
他打断我,道:“我怎么了?伤天害理还是谋财害命了?苏天顾,你现在把我当什么?一个奴才?一具炼尸?”
我道:“我他妈拿你当兄弟!”
“哦……”他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兄弟就是,你得保持我希望你存在的样子,如果你和我希望的样子有差异,那就可以随时威胁把兄弟给弄死了?”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想不出反驳的话来。谭刃便接着道:“我本来就是一具炼尸,有魄无魂,以前的谭刃是我,现在的谭刃也是我,消失的那些散魄是回不来的。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就这样,你要是拿我当兄弟,就立刻给我出去,你要是拿我当炼尸……”
他顿了一下,静静的看着我,说道:“……那么,有什么事,吩咐吧,我会为你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话说到这份儿上,我还能说什么?我能真把谭刃当奴才使唤?我可以,因为他是炼尸,但我不能。
我不能。
“我明白了,老板……是我对不起你,你自便吧,以后有什么事儿,随时联系我。”
谭刃露出一丝笑容,冲我比了个ok的手势。
我转身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开口,道:“我不后悔。你还活着,我现在过的也很快活,这就够了。”
我没有回头,只觉得胸中一团郁气,几乎要流泪,我道:“是,我还活着,你很快活,这就够了。”
我没有回茶楼,而是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吧,借着激烈的隐约和烈酒,让自己的神经麻痹起来,喝的烂醉如泥,这真是一种痛快的感觉,这一瞬间什么也没有了。
我做了一个美梦,但醒来的时候,具体梦见什么,却记不清了。
我是在酒吧外的巷子里醒来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这儿,不过身上的钱包还在,里面的现金全没了。感谢偷我钱的人,没把钱包一起拿走,否则办证件又要折腾一遍。
第六十七章 古怪的梦境()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一切都很平静,三子观那边的事,龙组最后的一次挽救总算是成功了,虫虚被诱进了玄金石打造的石匣里,石匣被龙组给带走了,禁地依然是禁地,已经成型的厉鬼数量太庞大,难以超度,寄居在那玉床之内,阴煞之气十分浓重,孤鸿重新派了一具炼尸去镇守,事情到此告一段落。
京城那边也没再有什么动静,我并没有去主动打听,如果真如陈默所说,借着他这棵大树,能就此脱离这团泥沼,那是再好不过的。
谭刃的事务所关门了,唐毅也跟着就此散伙,不知道周玄业以后会不会找那小子的麻烦。
不过谭刃这一次一走就走的太远了,因为这丫直接出国了,时不时就晒几张照片来刺激我,蹦极、越野、漂流、外加时不时的左拥右抱,搂着各国不同的漂亮姑娘,看的我眼睛都红了。
那一瞬间我抑郁的心中突然开阔了一些,就像谭刃说的,我没有死,他变得很快活,这不就够了?
谭刃本就是炼尸聚集的散魄,多一个散魄或者少一个散魄,性情行为都会有变化,如今的谭刃,记得所有的事情,还是原来那副驱壳,唯一的区别便是,他少了许多散魄,少了一些原本塑造他行为模式的东西。
可即便如此,他不还是谭刃吗?
兄弟过的比以前快活多了,这难道不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吗?
这么想,让我心里稍微安慰了许多。谭龟毛不像以前那么高冷了,自从我放弃‘监管责任’后,他就真拿我当兄弟了,在国外潇潇洒洒,时不时的寄回来各地的特产,甚至还故意刺激周玄业,给周狐狸也寄了一份过去。
对此,周玄业打电话来向我了解情况,我将谭刃的事情一说,他声音都变了,须臾才阴阳怪气的挤出一句话:“让人羡慕啊。”
羡慕什么?
羡慕谭刃在国外到处游玩吗?当然不是,这样的生活,只要周玄业愿意,他随时都可以过,但他放不下的事情太多了,有时候,困住我们的不仅仅是物质,还有一颗画地为牢的心。
大部分人,都被心中的**困的结结实实的。
而谭刃,经此一次,却全都抛开了,他丢开了周玄业,丢开了三子观,关闭了事务所,痛痛快快的出国了。
这种时候,我们这些在牢里的人,看到牢外潇潇洒洒的谭刃,怎一个嫉妒了得。
接下来时间一转眼就记进入了十二月份,快要过年了,这两个月的清闲日子让人格外舒心,有时候再回想往事,只觉得熟悉却又陌生,而那些往事中的人,如今也各自天南海北,或生或死,唯一不变的,是我闲暇时还会去养育我的孤儿院送些东西,包子西施的包子铺生意依旧红火,偶尔去买一次,她问我谭刃的情况,我想了想,道:“在国外玩。”
她惊讶道:“快过年了,哪个国家?”
我道:“他说要去阿拉斯加过冬……”
林回雪打了个寒颤,道:“谭老板真是有冒险精神。”
茶楼的口碑日渐上涨,运营上了正轨,事儿也没那么多了,所有的一切,都朝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直到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确切的说,那天晚上降温,挺冷的,我开着空调,查看谭龟毛发来的邮件,这丫真跑北欧那边去了,浑身裹的就剩下眼睛,在一片白茫茫的雪松间,站在雪橇上,前方几条雪橇犬狂奔。
我嘴里骂了句操,回复邮件说过完年就跟上他的脚步,这半年多都没再出什么事,看样子韩梓桐的做法是对的,我真的要感谢她,临死时帮了我一把。
这一次,或许是真的解脱了,再加上谭龟毛时不时就要发邮件和照片来刺激我,我顿时升起一种立刻就走的冲动。当然,接近年关了,茶楼里各项事情也多,现在是不可能走的,一边回邮件,我一边计划年后就出国晃悠一圈。
但也不知怎么的,我回着回着邮件,竟然就睡着了。
紧接着,我做了一个非常清晰的梦。
梦中,我在自己的房间和两个人打牌,一个是唐琳琳,另一个是个陌生的男人,梦中,我跟这个陌生男人似乎关系不错,还挺熟的,一边打牌一边喝啤酒。
没多久,这个陌生的男人离开了,梦中他似乎是去买什么东西,我和唐琳琳一边聊天一边等他回来。
紧接着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唐琳琳躺在沙发上懒的动弹,用脚推了推我,示意我去开门。
我以为是那个陌生男人回来了,结果将门一打开,一个满脸烂肉的人猛地朝我扑了过来,而他身后,赫然还跟着许多腐烂的尸体,就跟美国大片里的丧尸一样。
我一下子被这群丧尸扑倒了,梦境的最后,是唐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