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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尸档案-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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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这个怪物,竟然是被我杀死的?

    可我自己为什么一点儿映像都没有?在那个怪物快要弄死我的时候,我明明是晕过去了的。

    猛地,我想起了当时的异状。当时我耳边有个声音,说什么降神。难道是因为那个原因?莫非我晕过去的那段时间,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昏迷,而是有另一股力量掌控了我的身躯?

    思来想去。这事儿铁定和周玄业有关,这会儿瞎猜也没用,于是我道:“死了就好,这东西活着的时候太牛叉了。算了,咱们先出去再说,我在这个鬼地方,真是待够了。”

    说话间,韩梓桐好意扶了我一把,我们两人打算往外走。王泽海却忽然道:“哎、哎、哎,我说你们俩也太实诚了,就这么走啊?”一边说,他一边指了指满地的金银珠玉。

    经由他这么一提醒,我们才反应过来,有无主的宝贝就放在眼前,当然得捡啦!不过这儿的东西太多,我们也不可能拿完,金银器皿一类的玩意儿不好拿,所以我们三人选择了一些翡翠挂珠、金串宝涵一类方便携带的小件儿,紧接着便离开了这间库房。回程时,王泽海还不停念叨着,宝贝不能浪费,有机会得把这里给搬空。

    我和韩梓桐闻言,都颇为无奈。我们这次顺手拿一些,就我们三个人知道,也不打紧,若下一次特意来取这些宝贝,那就是盗宝贼了。盗宝的和盗墓的,都不是什么光彩的行当,而且抓到了,是要坐牢的。

    我这人不算贪心,虽然我不了解古玩的市场,但我知道,自己这次拿的挂珠,肯定是值钱货,那颜色翠的都能滴出油了,光是这,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了。

    我们三人一路往外走,走会正殿时,我又看到了那尊蛇摩女神像,折尊像,总给我一种邪恶和不好的预感,有了之前的经验,我不敢再多看她,立刻顺着绳索爬了出去。

    绳索是韩梓桐等人重新排好的,而我自己制作的那条绳索,则被他们收了起来。衣服已经干了,我将绳索解开,重新套在身上,一行人开始往外走。

    出了地洞回到外面时,外面的天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洞口不远的地方就有一顶帐篷,韩绪在外面守着,一看见我们出来,兴高采烈的扑了过来:“猪天顾,你去哪里玩了。”我赶紧躲开,现在浑身都痛的厉害,被他这么一个熊抱过来,还不得吐半斤血。

    韩绪扑了个空,愣了一下,打算掉个头再来,被韩梓桐给阻止了:“小绪,别闹了,谭老板醒了没有?”

    韩绪摇了摇头,道:“韩老板一直在睡觉。”

    我看了看天色,问韩梓桐:“我失踪了多久?”

    韩梓桐道:“你凌晨进入蛇洞,然后周老板从蛇洞里出来,我们一直在想办法营救你们,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一直到现在。”我闻言有些感慨,这一路回想起来,真是九死一生,仿佛是过了很久,而实际上,也不过才十多个小时而已。

    说着,韩梓桐又道:“你头上的伤得重新处理下,先进帐篷吧。”

    我没急着处理伤势,而是先去看了看谭刃的情况,他直挺挺的躺在帐篷里,脸色苍白,情况显得很不妙。也不知在我离开的那段时间里,那个野人有没有折腾过他。

    接着,韩梓桐开始给我处理伤口。所幸没有伤到骨头,痛自然是免不了的,但没有什么大碍。

    我吃了些东西,喝了些水,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紧张的时候,时间过的特别慢,而放松的时候,时间又过的特别快。处理完伤口,弄完吃喝,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周玄业还没见回来。

    我身体的疲惫,并没有因为之前短暂的睡眠而得到缓解,坚持了这么会儿,便有些支撑不住。王泽海大手一挥,对我说伤号先休息,剩下的交给他和韩梓桐。

    我确实有些受不了,便缩进帐篷里休息了。

第七十八章 因果循环() 
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我睁开眼的时候,看着透入帐篷的天光,一时间还没能反应过来。

    怎么就一觉睡到大天亮了?

    等等……周玄业回来了没有?

    我一屁股翻坐起来,便听到帐篷外,传来了韩绪没心没肺的笑声,一边笑一边数数:“……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这小子,大清早的,数什么呢?

    我搓了搓眼睛,立刻拉开帐篷的链子钻出去。这一出去才发现,嚯,外面可真热闹。

    正中的地方升着一堆篝火,火上还架着肉在烤,具体是烤的什么肉我也没认出来。另一边坐着的则是周玄业,真靠着一棵蕉树闭目养神。而在离周玄业不远的地方,赫然还绑着一个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一直捣乱的野人。

    此刻,他被五花大绑捆在一棵树上,韩绪那不靠谱的,将野人浓密的头发和胡子,编成了一条条小辫子,这会儿正在数辫子呢!

    我一时间只觉得哭笑不得,王泽海正烤着肉,见我出来便招呼道:“蜥蜴肉,洗剥干净了味道还不错,就快烤好啦。”之前在地下水道里,我感觉到的是冷,现在回到里面,又一次被沙漠灼热的气温笼罩,只觉得热的厉害。

    王泽海在火边烤热,把他自己也烤的大汗淋漓,我觉得挺过意不去,便道:“我来烤,王老板你歇着。”

    王泽海哈哈大笑,身上的肉乱颤:“伤号就好好待着,别什么王老板王老板的,叫哥。”

    韩梓桐面瘫着一张脸,声音却带着挪揄:“王老板,您都这一把年纪了,让天顾叫你哥,是不是太占人便宜了?”

    王泽海一瞪眼,道:“我年纪大吗?我这是人老心不老。”紧接着对我说:“你王哥我是人老心不老!永远二十八的花季爷们儿!快叫,不然这肉没你的份儿。”

    说真的,我对蜥蜴肉还真不感兴趣,不过还是顺势叫了声王哥,王泽海人胖,所以皮肤皱纹不明显,胖的人一般不显老,再加上他生活额的滋润,头上连一根白头发都没有,不知道的人,还真的猜不出来他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王泽海具体五十几我不知道,但已经足足大我一轮了,还跟个老顽童一样,性格倒是挺可亲的。当然,我心里清楚,这只是表象,王泽海做生意能做到今天这个份儿上,心眼肯定是不少的,前不久不还挖周玄业墙角来着?

    他不让我帮忙,我也就没去凑热闹,一边儿的周玄业睁开眼看向我,我忽然觉得,仅仅一天不见,周玄业的神情变得憔悴了许多,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一样。

    他冲我招了招手,道:“过来。”

    我走到他旁边蹲下,道:“周哥,你身体不要紧吧?”原本我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他,但现在看到周玄业这个模样,多余的话却是问不出了,只担心他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周玄业闻言,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颇为唏嘘,道:“这次动了禁术,损耗的元气是补不回来了。我是不是特别老了?”

    我仔细的看了看,道:“大概像是老了三四岁,不过还是很帅。”

    周玄业松了口气,说:“还好,看样子还能娶上媳妇儿。”我一时间哭笑不得,道:“周哥,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刚才说的禁术是怎么回事?”周玄业说自己损耗了元气,元气这个说法,我是听说过的,那次拔尸毒泡药浴的时候,唐琳琳就跟我聊起过这事儿。

    道家还有中医都认为,人一出生,体内就有先天元气,先天之气决定了一个人的体质强弱、寿命长短,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而后天元气则是人从食物中摄取的,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营养。

    后天元气可以通过后天补养起来,先天的却不行,所以在道家,先天元气乃是人身的瑰宝。

    我上一次中的尸毒,其实就会损伤先天元气,但那种损伤是非常微小的,用药物就可以去除。而周玄业这一天的时间,面容上一看就憔悴了这么多,显然是先天元气受到了极大的损耗。

    他究竟发动了什么禁术?

    我潜意识觉得,这事儿和我有关。

    此话问出来,周玄业也不隐瞒,直言不讳,道:“那降神符只有一道,之前为了对付那黑蛇,用在了秋凰兮身上,但是那黑蛇……不是一般的蛇。”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道:“那蛇是有些道行的,害的谭刃都走魂了。”

    我想起了自己兜里的那颗珠子,立刻道:“走魂是不是就是丢魂儿?我知道老板的混在哪里,在我这儿。”一边说,我一边去摸自己的口袋,却猛地发现,口袋里的珠子没了。

    我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放错了地方,赶紧去摸其它的口袋。周玄业伸手挡了我一下,道:“在我这儿,我拿了。”

    我松了口气,道:“你能让老板醒过来吗?”

    周玄业点了点头,道:“能,但得等时机,现在时候未到。”他说着,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表。我见周玄业胸有成竹的模样,便松了口气。周玄业继续道:“后来我下去找你们,却发现人没了。说起找人,其实是谭刃的专长,我在这方面是比不上的。还记不记得你和秋凰兮在地洞里,我是怎么找到你们的?”

    我道:“问路?”这事儿王泽海跟我提过。

    周玄业点了点头,道:“被问路的人,在三天之内,和施术者是有感应的。我当时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说着,他指了指我,道:“你的生辰八字是假的,关于你的真实命格,谁也不清楚。当时那种死亡的感觉非常强烈……”

    我咽了咽口水,道:“周哥,你什么意思?”

    周玄业抿了抿唇,叹道:“其实,当时应该就是你命中的死期。”

    我被噎住了,脑袋里嗡嗡作响,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难道说,我苏天顾,命中注定,其实是个短命鬼?

    周玄业接着道:“所以,情急之下,我以自身元气,请了三坛降神术。元气大损,是我逆天改命的代价,但是,你活了下来,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什么代价?”我下意识的问道。

    周玄业抬头看了看天,道:“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你命格短,运到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至于风水,又有山川风水和阴阳大小风水之分,在你身上,也很难体现出来,唯一能做的,就是多积阴德了,否则日后,随时都会有死报上身。”

    积阴德?

    我道:“就是多做好事对吗?”

    周玄业摇了摇头,道:“有些事,你认为是好事,你却做了,但其实,它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这话说的有些饶,我听不太明白,周玄业于是道:“你觉得,谭刃当初帮忙找到顾欣,这是做好事吗?”

    这还用说吗?解救被拐卖的儿童,这当然是好事了!

    周玄业却道:“天理循环,阴司轮回,生死报应。有些人生下来,就是为了偿还前生的罪孽,天道因果注定她一生合该有此苦难。而我辈中人,以诸般秘术偷窥天机,违背天意,看似做了好事,实际上却是大损阴德。所以,积阴德和做好事,是两个概念。”

    做好事,是从个人主观角度出发,而积阴德,则考虑的是天道循环的大角度。

    “真正的大能,愿意为人解厄的极少,即便有,也是专为达官贵胄服务,索取巨额酬劳,用于积德行善。剩下的,不过隐于世俗,偶有不忍之事,方才出手。我和师兄也是今年来才开始做这家事务所,所得钱财,大都用在扶危济困,行善积德上了;这些年来,身上也别无长物。”

    顿了顿,他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所以天顾,你的工资,真的不能再加了。”

    ………………

    ……………………

    说了半天,我怎么觉得他真正想说的是最后一句话?

第七十九章 元气() 
周玄业语重心长,正儿八经的说完这句话,我只觉得哭笑不得,道:“周哥,你这些话,不会是为了拒绝涨工资说出来忽悠我的吧?”

    他闻言正色道:“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吗?”

    我道:“不像,但你说的话我不明白。”

    周玄业坐直了身体,道:“我觉得自己说的很清楚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按照你的说法,如果这世界上所有受苦的人,都是罪有应得,那么还要警察干什么?警察解救被拐卖的孩子,难道反而是在干缺德事?”我将自己的疑惑直接问了出来。

    周玄业摇了摇头,却是微微一笑,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举个例子。我们将天道因果比喻为一座监狱,关在监狱里的犯人,各自有各自的服刑期。服刑期满,被警察放出来的人,是正当行为;而服刑期未满,被警察放出来的,那就叫渎职,如果警察是因为收了钱才在中间做手脚的,那就是渎职加受贿。明白了吗?”

    他这么一说,顿时如同醍醐灌顶,我在心中细细一琢磨,便明白了这二者之间的区别。假如顾欣命中有此一劫,就算被人所救,也不该是我们救,也不该提前被救出来。而我们,则相当于收了对方的钱,让顾欣提前出狱的警察。

    这就是因果。

    理解了这一点,我顿时沉默了。按照周玄业的说法,如果我命里合该是个短命鬼,那么现在活下来了,这个因果又该怎么算?周玄业三十出头的年纪,平日里潇洒倜傥的,这会儿憔悴不已,年纪似乎瞬间就大了三四岁。如果这是上天对于他的惩罚,那么我呢?

    我这条因为三坛降神术捡回来的命,老天爷还会不会收回去?

    这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很不公平。什么因果,我苏天顾这辈子还没干过一件坏事儿,为什么我就有这样的因果?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起了那具红毛女尸,想起她当时大声嘶吼的模样:天道不公。

    深深吸了口气,我问道:“你损失的元气,还能补回来吗?”

    周玄业摇了摇头,道:“先天的东西,没了就是没了。不过,用几年的寿命,抢回你这条命,倒也划算。只是你今后要切记。”他的神色突然严肃起来:“不管未来你是荣华富贵还是贫贱卑微,切记积德行善,莫要为非作歹,否则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这个世界上有鬼,那么有没有神?至少我没有见过真正的神,但这一刻,周玄业郑重的神情感染了我,我于是回道:“周哥,我记住了。我苏天顾答应的事,一定做到。”

    周玄业闻言松了口气,似乎十分疲惫,后背又重新靠在了蕉树上,一边儿闭目养神,他一边儿说道:“这次的活儿亏大了,真不该接啊。”我摸了摸鼻子,心知他说的是大实话,不仅用了唯一的一张降神符,还损耗的先天元气,害的谭刃也跟着走魂儿。一帮人里,除了韩梓桐三人外,我们事务所的三人,真的算损伤惨重。

    一想起降神符,我便想到了秋凰兮,忙问道:“秋凰兮的尸身呢?”

    周玄业道:“埋了。我身上的符咒不够用,也护不住她的尸身,更遑论‘走尸’了,现在看来,她的尸身,也只能留在此处了。”说着,他手指了个方位,将秋凰兮埋葬的地方只给我看。

    这地方的土质太过松软,其实并不适合埋人,估计要不了多久,尸体就会重新被一些野兽给挖出来。

    我心里挺难受的,没再多说,而是朝着秋凰兮的埋尸地而去。

    转身时,只听周玄业轻叹了一句:“所以,我不喜欢找活人,还是找死人划算一点。”如果以前他对我说这句话,我肯定不理解他的意思,但现在却是明白了。找活人,稍不留意,就会扯上因果,损己损德,而找死人则没什么关系了,一具尸体而已。

    埋尸地并不远,可以没有堆土,毕竟众人没有趁手的工具,从表面上看,只能看到沙土被翻新的痕迹。

    连一块墓碑都没有。

    “福利院啊,那就是孤儿,没有亲人是不是?我是北京本地的,独生女,有一套价值四百多万的房子和一辆五十多万的宝马,存款到是没多少,但你不说以后开网店可以赚很多钱吗,真的不考虑一下?带着全部嫁妆嫁给你哦,会做饭,会暖床,其实关了灯,不看脸都一样”

    不知怎么的,我想起了这句话,想起了她当时笑着的模样,那会儿觉得很恐怖,现在却只觉得心酸。

    “凰兮,对不起……我以为可以救你,但是,很抱歉。”我跪在这个简单的墓前,紧接着,便在周围找了些石头和干燥的蕉叶压坟,一来防止尸身被野兽挖出来,二来,压坟石的葬俗,很多地方都有。

    最后,我捧了三把土撒上去,和这个短暂相交的朋友道别。

    走回营地时,心情难免低落,正好王泽海已经烤好了蜥蜴肉,正用匕首割分,一边儿摆放着新鲜的蕉叶,当做乘肉的工具。如果不去想我们这一路的经历,还真有种户外活动的感觉。

    我虽然对蜥蜴肉没什么兴趣,但抵不住肚子饿,再加上好多天没见油荤了,因此看见这烤的黄澄澄、油滋滋的兽肉,还真难以抗拒。反正生蛇肉都吃了,也不在乎再吃两个蜥蜴了。

    我一闭眼,咬了一口,味道没我想象中的那么糟,只是肉比较粗,但吃起来还是不错的,韩梓桐搞地质的,经常在外面跑,认识很多天然得到佐料。她在绿洲里找了些调味的植物,捣碎了涂在肉上,味道竟然非常不错。

    众人这几天都吃的很差,动不动就是压缩饼干,这会儿哪里忍得住,一个个狼吞虎咽的。

    我们正吃着,那个野人醒了。由于蓬松的头发和胡子,被韩绪扎成了一条条小辫子,因而之前被挡着的脸反而露了出来。那是一张饱经风霜,布满深壑皱纹的脸,很明显,这个人年纪已经很大了,真的无法想象,他居然还拥有如此强健的体魄。

    大约是肉香吸引了他,又大概是被我们绑起来所以感到惊恐,野人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挣扎着。越挣扎,那些打了活动扣的绳索扎的越紧,一道道勒进肉里。

    说实话,对着这样一张苍老的,饱经风霜的脸,你是很难硬下心肠的,于是我将自己手里的肉用匕首分出一半,割成一条条,用蕉叶包着,走到那野人身边,开始给他喂食。

    吃东西的时候他到是很配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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