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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错过的诡异事件实录-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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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光发抱着何青花,哭哭啼啼,在棺材前面举着引魂白幡子。阴阳先生陶先梦跟着,一路撒纸钱开路。

    村里不少人也跟着看热闹,远远地站在路边、田埂上。村里土狗一群群也跟着叫得欢。

    三奶奶养病,没出门,托人带话,不让我妈带我和妹妹去看,我妈也听话。于是,我就在屋子外面的竹林边看。

    我爸他们抬着棺材走过许家大院子外边的水田边上。那年冬旱,水田没水。抬着抬着,我二爸踩进了水田里,踩在有些湿润的泥土上,走得四平八稳。

    我眼睁睁看见那棺材晃了一下,然后像一座大山一样,所有的重量都往我二爸那边倾斜。可二爸抬的是棺尾,走在最后,他个子最高,又壮实。他惊叫一声,两条腿像钻子一样,压进了田里,泥土冒到裤裆处。

    我爸和大爸他们惊慌了,锣鼓匠人吓得不敢吹打了,看热闹的人们惊呼,土狗狂叫如潮,搞得场面炸了天。

    陶先梦一见也急了,桃木剑举起来,用咒语大喊大叫,还一把掐破棺材头上捆的大公鸡脖子放血撒出去。

    我爸放下抬杠,跳到田里,帮着二爸往起里撑。他对二爸大吼着:“马辣个匹的,老子才不信这个!二哥,用力,撑起来!”

    可我爸脸上青筋狂鼓,白脸膛子变关公,竟然也没能撑得起来。二爸那时都放弃了,软瘫在抬杠下,一脸冷汗,皮肤发黑。

    我当时吓得抱着我妈的腿,大哭起来。我以为二爸压死了,以为我爸也要被压死了。小花在我脚边汪汪乱叫,并不离开我。

    我爸在往死里撑,那边大爸也过来帮着撑,但就是撑不起来,压得一头乌筋冒。其他的金刚们只能干瞪眼,因为陶先梦吼了:棺材不能落地,落地大祸起!

    场面太混乱,紧张!

    陶先梦的鸡血都不管用,急得冲着大院子里吼:“三孃孃,快来帮忙救命哟,快点哟,不得了了哟,要犯重丧了哟……”

第003章 神一样的三奶奶() 
重丧,你可以读成“重量”的重,也可以是“重庆”的重。

    办丧事的日期、风水没弄好,都有可能犯重丧,棺重如山,压死金刚。没抢救措施的话,逝者家里可能还会死人,丧事重上重,连阴阳先生都会受到不好的影响。

    那时候,所有人都想起三奶奶了,都望着许家大院子,希望她能站出来。

    大院子后面的石窠子下面,茂盛的竹林下方,有一长排老瓦房里有两间拖尾房,阴暗,潮湿,那是三奶奶的家。我爸常去清理后檐沟的枯枝、竹叶,排水,要不然会更潮湿。

    我爸也好多次说接三奶奶到我家里住青砖房,可三奶奶就是不来,说人老了,守着老屋挺好。我到她那里去玩,她从来不让我进屋,说庙小不供大神。大体来说,她还是觉得我是二郎神下世。

    那天,三奶奶病情不太乐观,但她还真的着拐杖站出来了。陶先梦哭叫才刚刚开始,她就站到了田那边的晒粮场院里。

    57岁的三奶奶,已显风烛残年,她1930年的。满脸皱纹,昏黄的双眼,裹着黑色缠头巾,白发炸蓬起来;斜开襟的土布黑褂子,灯笼土布裤,右腿裤管空了一大截子,左脚黑布小尖鞋,拄着黑黄相间的老桃木拐杖,不及一米五的身高,瘦弱,风能吹得倒。

    三奶奶一出现,老桃杖在石头地板上重重一拄,整个病态都消失了一样。她不哮喘了,左手在斜襟兜里掏出一把把的黄符和纸钱往天上抛,嘴里大吼着我们谁也听不太懂的念语,其中还是有一些能明白,她吼的是:你要走,你就走,不要乱搞事,有地方等着你们母子两个。

    黄符、纸钱满天飞,飘飘撒撒,场面很壮观。

    不到一分钟,我爸大吼着“轻了,起来了!”,腰板一挺,那棺尾就撑起来了。

    可我就在那一瞬间背心发凉,两脚心发麻,看到一团黑色的影迹从棺尾里飘出来,在空中扭曲着,像个怪异的女人抱着个娃,朝着后山迅速地飘走了。小花就朝着那团黑影子狂叫,一直瞪着它消失才消停下来。

    我还指着那影子对我妈惊叫:“妈,妈,你看你看,有黑东西从棺材里出来了,飞那边去了,是鬼吗?”

    妹妹那个时候在我妈怀里吓得大哭,她竟然也看到了那个黑影子。

    我妈一听,吓坏了,一巴掌拍在我头上,斥我:“小娃儿家,不许乱说,不要指着说!”

    我怕我妈,只能闭嘴,不敢说了。

    再看山脚下的大田边,棺材是平了,二爸不行了,瘫在田地,人事不省的样子。另一个壮汉子顶了二爸的位置,二妈从那边赶过去,跟我大妈把二爸往起里扶。

    何光发拉着何青花的手,在棺材边哭叫着:“青花她妈哎,你哎你哟,为啥要这个样子嘛!青花她妈哎,你死得惨哎你也不要害别个啊……”

    人们也是摇头叹息,心软的人也跟着抹泪。大家看着那边刚刚施法完成的三奶奶,也是无人不服,这是大家亲眼见到三奶奶最神的一次了。

    可我爸却大叫一声“三妈,你怎个了?”,然后放了抬杠子,朝着那边晒粮场院狂奔过去。他离三奶奶还有百多米远,跑得很快,风一样的父亲。

    就在我爸要跑到地方的时候,三奶奶拐杖倒在地上,瘦小的身体晃了晃,头向后仰,倒在了石头场院上,所有人惊呼。

    我尖叫着“三奶奶”,撒开小腿就往大院子里跑,一边跑一边哭,我妈没能拉住我,只能抱着妹妹在后面追。小花几乎跟我同脚同步,一边跑一边狂叫。三奶奶就像亲奶奶,我怕她摔死了,后脑勺着地啊!

    场面又混乱了,棺材定在路上,人们又惊呼起来,狗又乱叫一通。陶先梦也是惨叫着“三孃孃啊”,越过棺材,跟着不少人一起往场院涌去……

    那一天确实很混乱,我爸抱起三奶奶往我家里赶。三奶奶不停地咳嗽,后脑的血一咳嗽就往外冒,一路都是血。

    我迎着我爸跑,下一道石崖坡坎的时候,一不小心踩青苔上,一下子滚到坡底下。那道坡我现在都记得,至少十五米高,一路的刺条把我身上挂得不像样子。

    滚到底的时候,眼看着我要胸口撞在坡底下一根尖锐的断树桩子上了,小花居然也滚了下来,比我滚得还快,在我小身体前面挡了一下。

    我身体一歪,头撞在断树桩旁边的石头上,当时翻过来,仰倒,额头上热乎乎的。眼睛倒望上坡顶,我妈急叫着“娃哎”,眼泪直流,恨不得抱着妹妹往坡下跳。

    然后,我昏了过去。

    我醒来之后,是在盘龙镇医院里躺着。身上其他挂伤都不要紧,最主要是右眉中间撞了道大口子,医生说可能长大了要破相。

    可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三奶奶。

    病床边坐着我爸、我妈,我妈怀里抱着睡着的妹妹。小花趴在病床边,仰头看我,甩着尾巴,舔着我的手,亲昵得要命。

    我爸说三奶奶问题不大,在旁边的病房里,我的心才落了下去。我想去看三奶奶,但身上痛得不行,只能作罢。

    等我能下床的时候,是进院的第四天了。那天三奶奶居然拄着拐杖来看我,看见她,我就哭。

    三奶奶缠头黑纱布变成了医用白纱布。她摸着我的头,对着我笑,那种笑容一生都忘记不了。慈祥,慈祥到无边无际,连皱纹都是活跃的。她昏黄的眼珠子,闪着光芒。

    那时,我看到她的笑,忍不住想起后山那边13村任家坝琉璃山的老庙子,脱口叫她:观世音菩萨。

    三奶奶只是呵呵地笑,没说什么,因为她摔伤了,再也不能说话了。我妈抱着我妹,很惊异地看着我。我爸呢,看着三奶奶,也笑了,但笑得有点无奈。

    在医院住了七天,我和三奶奶同时出了院。我右眉中间多了一道厘米长的竖疤,倒没怎么破相。天生眉浓,遮住了伤疤。

    当然,这算不得什么,我能活下来,也算是命大。只是三奶奶看着我的疤,轻轻地摇头,叹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爸要接三奶奶到我家住,她只是摇头,嘴里啊啊发声,但已没人听得清楚她在说什么了。

    我爸只能叹口气,把三奶奶送回老屋去,我也跟着蹦蹦跳跳的,拉着三奶奶的手下许家大院子去玩。大院子里的小伙伴们都在等我呢!

    我们刚到大院子,我大妈背着一筐柴禾,从大石窠子东边往大院子里走,一边走一边大叫着:“哎哟,又死人了哟!何光发在那边何家湾堰塘里淹死了哟!”

    大妈本来就是个大嗓门,高音喇叭,今年都八十了,嗓门还是大。她的话一吼,大院子里又惊动了,看热闹的人又往院子外面涌。

    三奶奶走不动了,拐棍一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爸站在她旁边,脸色很沉,没说话。

    我没跟着大家跑去看热闹,小花在脚边转。因为我想去呢,三奶奶拉住我了。

    我仰头看着三奶奶和我爸,说:那何青花怎个办呀?

    村里人都知道,何光发死去的老婆是从外省拐回来的,都不知道她是哪里的人。他父母也死得早,是个独根苗,他一死,何青花就成孤女子了。

    我爸低头看着我,说:怎么个办,领到我们家养算了,小女娃子也可怜,长得也乖巧,长大了要是有缘份,做你的婆娘。

    我爸就是这么个人,脾气是躁了点,但人直,心肠好,在这一带也是很有威信的。

    我真有点脸红,因为我知道婆娘是啥意思,那是长大了要和我睡觉的。虽然孩子们过家家的时候,我确实是何青花的小新郎倌,但这时候我爸一说,我确实不好意思。

    可当时三奶奶一拉我爸的衣角,啊啊呀呀的,比比划划,我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第004章 出棺的鬼影子() 
那时候我只有五岁,确实不明白三奶奶的意思。

    但我爸看明白了,脸色有些沉,说:“不那样怎个好?除了我家里,谁能够养得起青花?这女子乖巧,给犬娃做个娃娃亲,还是可以的。虽然比犬娃大三岁,但女大三,抱金砖嘛!”

    三奶奶还是摇头,比划了一阵子。最终,关于何青花的抚养问题还是出了结果。

    村里人又凑钱给何光发也办了丧事,这就叫重丧,连三奶奶也没能化解的重丧,算是何光发死了的老婆怨气太重。他死的时候是四十多岁吧,还是陶先梦来看的阴阳,发丧抬棺金刚里面少了我二爸。

    那阵子,我二爸也是大病一场。按我爸的说法,那算是风寒入骨太厉害了。按三奶奶的说法,她已没有说法,因为不能说话了。

    也许三奶奶可以让二爸好得快一些,但她已经不能了。

    安葬完何光发,阴阳先生陶先梦病了一场,瞎了一只眼。人们说,他作为阴阳先生,没安排好,这是要付出代价的。在我现在看法里,确实也是。阴阳先生没办好事情,确实是要受责罚的。

    何青花被三奶奶领养了。那年头,不需要什么手续之类的,谁能养得起,领家里去就行了。

    我爸都搞不明白,三奶奶那身体,怎么能带好何青花?

    事实上,三奶奶和何青花的生活还不错。似乎何青花成了三奶奶领养的孙女,成了我青花姐之后,三奶奶的肺病还好了不少。

    青花姐也是个勤快、懂事的女子,八岁也能洗衣做饭了,和三奶奶相互照顾。只不过,我爸经常给他们拿米、拿面、拿钱。

    青花姐虽然跟三奶奶在许家大院子里住着,离我家还有好长一段路,但她依然是我童年的玩伴之一。我们还做过家家的游戏,去河沟里摸鱼,一大群小伙伴们上山打柴、割草、掏鸟窝,山里的童年至今难忘。

    当然,那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我和青花姐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大人们爱拿这个开玩笑,让我们都脸红心跳不自在。只有三奶奶不那么认为,但我年幼的心灵里对青花姐的好感还是很多的,这是童年里阻挡不住的纯真。

    我们每一个人似乎都在童年里纯真过,记忆里都会有一个纯真的影子吧?

    ……

    我八岁那年,1990年,夏天,火热热的天气。青花姐原来院子何家湾那边死人了,逝者的名字我记得清清楚楚——何桂双。

    丧事阴阳先生还是陶先梦,只是瞎了一只眼。抬棺金刚里依旧有我爸的身影。而我二爸,经历了那一次之后,打死也不会帮谁抬棺了,修坟挣钱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大爸是杀猪匠,天生胆子大,脾气硬,倒是跟着我爸的脚步走,依旧做金刚。

    下葬那天,天气很热,看热闹的村里人依旧不少。那年头,山里各种娱乐活动是匮乏的,看看死人发丧也是一种乐趣。而这种乐趣在小孩子来说,是看放鞭炮,捡些带芯头的来燃着玩,砰砰啪啪的响声很刺激。

    大人们呢,喜欢看下葬的程序,特别是其中哭丧一环。哭丧,死者棺材入土之前的最后话别。至亲之人上前哭诉,眼泪汪汪,声音凄惨,能博取大家的同情。

    只不过那时候哭丧是真哭,现在确实也有人花钱请哭。

    我记得那天,我妈带着我和妹妹去看发丧的,小花自然跟着,一路蹦跳,欢乐得紧。青花姐没去,三奶奶更没去,似乎从青花姐家出事后,所有的丧事,青花姐都不去看,三奶奶更不会去看。

    半上午,太阳已经很大了。我和妈妈、妹妹站在坟地上方的老泡桐树下,躲着阴凉。下方坟地上,棺材坑都打好了,石头外棺是二爸带几个石匠做成的,陶先梦在外棺里打了火钱灰,这叫买阴地、暖阴坑,让死者真正有个属于自己的归宿,住着有产权,然后就轮到哭丧告别。

    哭丧的是何桂双的老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但我真心记不得她的名字了。何桂双的儿女后辈都跪在棺材边上,低着头,各自抹泪。

    那老妇人的哭丧很有真情实感,扶着棺材头,嚎啕不已:“桂双啊,桂双哎,你嘛你哎!在生哎,你没过啥好日子哦,拖儿带女哎日子苦哟。那天嘛你说嘛你想吃锅盔哎,我嘛给你买回来噻你又吃不下喔!你走了嘛……”

    很多看热闹的村里人听着这些,都是面色戚戚的样子,心软的也忍不住眼泪打转。

    我年纪小,听着这些也有点受不了。可眼泪汪汪的时候,视线模糊之际,我右眉间的伤疤突然一热,后背莫名突凉,脚心发麻。

    当场,我就意识到有什么怪东西了,这都像是规律了一样。果然,我看到了棺材的异样。

    大白天的,坟上泡桐树撒下了一大片阴凉,下方那棺材里飘出一个灰色的身影,是个男人!

    我看不见他的脸,只看得见他的背影,穿着老式的灰色长褂子,他是何桂双——他生前就喜欢这一套他爸留下的老时候的褂子。

    我惊得“啊”了一声,我妈就知道我不对劲儿了,赶紧就拍了我的脑袋一下。我一吃痛,吓得连话都不敢说。因为我妈说过,是三奶奶说的,不管我看到什么,都不要讲出来。

    那年头,我年纪小,但山里鬼怪野事多,从小听闻得也不少,我知道我看见什么了。这种东西听着就吓人,何况看见了?我小心脏吓得扑咚直跳,大热天的出冷汗,但又忍不住往那边看。

    我看到何桂双的鬼影子飘飘悠悠的,背影就如他生前一样高大,瘦长。他站在棺材头边地草地上,没看自己的儿女、孙子孙女,只蹲下来,摸了摸他老婆的头。那头上,已是青丝混白发,披头盖面,脸上老泪横流。

    然后,何桂双又拍了拍他老婆的肩膀,飘飘忽忽的,钻回了棺材里。也在那时,何桂双老婆又是哭喊着扑到了棺材上:“桂双哎,我感觉到你了,我感觉到你了!桂双哎,桂双啊,你不要走嘛……”

    唉,这情况,让我心头震惊不已,而其他的人们只当老妇人是伤心过度而已。就连陶先梦这个阴阳先生,也居然没看到何桂双的鬼影子,他只是安慰了几句,说应该下葬了。

    在回来的路上,我还问我妈:人死了之后,鬼影子是不是就住在坟里?

    我妈瞪了我一眼,斥我:小娃儿家,瞎说啥子?

    我也就不敢说什么了,只是想想从我家出去,右前方不到百米远处就是一片大坟地,是许家人的坟山,感觉害怕极了。

    虽然我爷爷、奶奶、二爷爷、二奶奶、曾祖、曾奶都埋在那里,逢年过节我也要跟爸爸、三奶奶烧纸去,还要磕头,但已经想着就后怕了。

    从那以后,我都不敢多看那大坟地一眼,特别又是晚上的时候。那里是一片片柏树林子,外面有条大路直通大院子,路边竹林一丛又一丛,到了夜里,更显得幽深恐怖。

    就是白天里,那里也显得阴暗,少有人迹。那些坟上还长了不少的野地瓜(有的地方叫满地青,地瓜泡,匍地蜈蚣),每到农历六月六,长长的藤上就结满了红润润的野地瓜,我们小孩子老爱去坟土里刨出来洗了吃,蜜香甜,味道爽死,现在淘宝上都有卖的,价还贵。但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去刨这个东西吃了。

    我都怨我爸,为啥从许家大院子里搬出来,搬到半山上,还离坟山不是很远,让我再也不敢顺那坟地的大路去大院子了,改走家门出来左边的路,就是我曾摔下去的那条路。

    想吃野地瓜了,也只能去别的田埂、地边刨,但这些地方的野地瓜就是没有坟山里的大、产量高、香甜。特别是曾祖爷爷和曾奶的合葬大坟上,那野地瓜更是茂盛得要命,连我爸有时候也要去刨来吃。我不怕这二位老人家,但我怕坟山里其他的东西。

    其实,后来我爸说搬出来离公路近,是为了给人看病出行方便。确实,窝在许家大院子里住着,上山打柴、放牛、种地等等,都不太方便,后来陆续也有人往山腰上搬。

    生我的第二年,我二爸带着全家人也搬了出来,房子就在我们家房子右上方,上一道大坎子就到了,四间青石瓦房,带一厨房和猪圈、鸡舍的偏房。

    看到何桂双鬼影子之后,没多久,我又遇到了一样怪东西。那时候农村正收苞米,天气也热,但那天晚上没有月亮,星星很少。

    二爸外出做石匠活,没回来。天林大哥和天勇二哥去陕西挖煤了,天琼二姐头年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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