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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血的童话-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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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证明就完全不成立了,更何况他为什么要在考试途中让舒介一代替,那几个小时他去干了什么,恐怕这就要让警察来探寻了。”

辛十牙一口气说完,等待着米媛的反应。

“可是,据我所知,就算是考试的时候龙泽不在,那女孩腹中检测出来的食物也证明案发的时候龙泽不可能杀得了她。”

“那是因为龙泽让根本没有吃午间餐的凉笑带走了食物,让人以为她至少是在三点以后吃的。实际上可能龙泽早就买好了相同的食物,他提早几个小时就让凉笑吃下了。因为午间餐是三点以后才发放的事实过于强硬,自然会让死亡时间推后一到两个小时。当然,这是我的推论,不过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去想的话,恐怕龙泽很难解释以上的两点——因为凉笑的父母说过,这孩子从来都是将午间餐带回家的,因为她并不太喜欢吃那种乳酪类食物,这种习惯对一个对身材非常重视的青春期女孩来说倒是可以理解。”

米媛已经完全崩溃了。

“你到底想得到什么?钱?”

辛十牙拿起装着黑色苦茶的杯子饮下一口,五9二b00k然后发出了一声痛快的感叹,接着他站了起来,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

那片半透明的单片眼镜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⒌㈨⒉

“我要的是数年前海岛上发生的事实,我要的是夏少元所不知道的那部分,也是你所亲历的那部分。”

米媛觉得全身的肌肉一阵紧缩,所有的毛孔都朝内陷下去,后脊背不知道何时生起一阵燥热,就像有东西爬过一般。四周的景色开始如同从水底朝岸边望去一样扭曲起来,所有的色彩都像退潮的海水一样缓缓流动下去,一根根笔直的红色杜松树从仿佛已经晒软了的青灰色地面上升了起来。

米媛看到辛十牙站在一片杜松树林之中,树干遮挡着他的身体,头顶上尖而松软的树尖随风微微颤动,脚下是粗糙坚硬的沙砾和略带海腥味的泥土,对了,还有那一阵阵闷热的带着苦咸味的像海绵球一样的海风吹打在脸上。

不知道何时,米媛低头看去,手中竟然多了一把跃动着银色金属光泽的利斧,斧刃上粘着黏稠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掉落下来。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15

继任者、替代品、小偷、无耻的女人。

这是我从那双和她父亲同样漂亮干净的大眼睛里读出来的东西。

那是什么?对我的评价吗?你有什么资格去责怪我,当我认识那男人的时候我怎么知道他还有个妻子,还有个女儿?

所以你就憎恨我吗?怪我偷走了你的父亲,抢走了你的完整的家庭,夺走了你的幸福?

那张漂亮的脸蛋下到底有一颗多仇恨我的心啊?这女孩就像一个满是刺的球,别说如何接触,只是看她几眼都觉得难受得厉害。

但实际上你错了,你该恨的不是我,而是你的父亲。我也不过和你母亲一样是个可怜的女人罢了。甚至还不如她吧,至少她曾经拥有过他的全部,而我到底拥有几分之几呢?

频繁的出差、办公室里年轻漂亮的秘书、世界各地的旅行,还有例行公事的亲热,和婚前都不一样了,或者说和父亲死前都不一样了才对。但他依然不敢放肆,因为我掌管着公司的钥匙。我可以踢掉这个男人,但我实在做不出来,就因为我爱他,所以纵容、容忍、忍耐着。

但我为什么要接受这毫无理由的憎恨?我很想和她做朋友,但她简直就视我为横在她父母之间的障碍,我们像磁铁的两极,永远无法靠近对方。每当她走到自己的父亲面前,她都会用那该死的挑衅眼光看着我,而我也只能告诉自己,她只是个孩子,只是一个十五岁的高中女生而已。

但现在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唯一的希望——我的儿子居然如此迷恋这个和他同父异母的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龙泽并不知道两人的关系才对啊,可是他却对她言听计从。连我和他父亲都无法命令他做的事,只要这个女孩开口,他都会照做,长跑、早睡、不看电视卡通片、认真学习。我受够了!仿佛我不是龙泽的母亲,那女孩才是!

我明白了,她如同稀释过的硫酸一样慢慢腐蚀着我和儿子之间的纽带,又像是一块逐渐垒砌的高墙挡在我和龙泽之间——你抢走我的父亲,我抢走你的儿子,是这样吗?

如果不是龙泽强烈要求,这次的旅行无论如何也不会带上这对姐弟。我听丈夫说,她似乎和龙泽的科任老师之间暧昧不清。我的天,她到底是不是十五岁?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像是一个成熟过早即将腐烂变质引人犯罪的伊甸园苹果?虽然我并不愿意干涉,但她毕竟是我丈夫的女儿,这种令家族蒙羞的事绝对不允许发生,我一定会阻止这段恋情的产生,当然,我也只有去找那个什么姓夏的老师才行。

原本是打算让他在这次旅行途中和女孩说清楚,这样对双方都好,说不定也能让她清醒过来,结果却遇到了该死的风暴。我知道了,一定是的,就是因为带着这个不祥的如同瘟疫般的女孩才会出现这样的事。

这是一个种满了杜松树的岛屿,我曾记得依稀听父亲提过几次,但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以这种样子到岛上来。万幸的是没有人受伤——虽然我曾经有那么一丁点期望那女孩别再出现在我的眼前,当然,谁会没点恶意呢?那种东西就像水中的浮游生物一样,连你自己都无法控制。

很显然,当我看到她湿漉漉地走过来时,眼里同样说着——原来你也活着啊?

虽然在孤岛上,但龙古是个可以依靠的男人,他带着我们穿过杜松树林,Ⅴ9㈡找到了那间曾经是护林人住的小木屋。一路上孩子们居然没有哭闹,我不得不承认她在哄孩子上的确很有一套。

可是,可是她究竟在讲些什么啊?那样的童话故事怎么可以讲给小孩子听?

继母?杀死丈夫前任妻子的孩子?将他做成肉羹分给女儿和丈夫吃下?

我看到了,那张貌似人畜无害的可爱脸庞和那双看上去干净得像阿尔卑斯山上的积雪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瞟向我这边,她在向孩子们暗示我就是那个后母吗?

这里就是杜松树林,还真是切合题意啊,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她并不是公开指责我、辱骂我,而是潜移默化地向孩子们灌输着如同洗脑般的理念——赶走前任妻子的继任者是个小偷,是个狠心肠的家伙,是个会吃掉孩子的巫婆!

我再也无法忍受了,这是挑衅,是对我儿子的诅咒。

但是我不能针对她,因为她做得滴水不漏。我没有任何证据,我只能将无奈和愤怒倾泻在儿子身上,只能将他和他的姐姐隔离开来。只要等孩子长大,等他们有自己的是非观念之后这些小花招也就没有用了,我只需要再忍耐几年就好了。

根据龙古找到的信息,我们至少要在这个岛上待上十甚至十五天才会有船队来救我们。而此刻这个地方虽然有淡水,但是没有任何可以吃的食物。要知道我们有八个人,其中四个还是孩子。虽然开始的时候我们可以在海滩上捕捉到鱼,可是很快便没有了,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尽量缩小着食量吃之前剩下来的鱼肉——没多久他们便腐烂变质了,偶尔的一些菌类煮出来的汤也只是让胃部产生暂时的虚幻的满足感罢了。

十二天了,我只要站立超过五分钟便会觉得眩晕,脚部的乏力感如同被东西拉扯住了一样。五天以来我只吃了几碗蘑菇汤和龙古好不容易在海边捡来的一些贝类,我们把大部分食物都留给了四个孩子,但这远远不够。是我的错觉吗?龙泽的脸上好像已经开始出现浮肿了,这孩子从小都是锦衣玉食、娇生惯养,怎么受得了这种饥饿。但让我意外的是,只要那女孩在他身边聊天,龙泽就不会流露出难过的表情。

这让我嫉妒,让我恐惧,我感觉到儿子对我自己的爱在一点点一丝丝被这个女孩偷走、抽光。

不过我已经没有多余的能量去思考这些事了,那个夏老师又抱着希望去码头看是否有轮船来接我们了;四个孩子都在木屋里躺着,他们也没多少气力吵闹跑动了,这样倒也好,免得让我去担心他们的安全;倒是那个女孩,她虽然也很憔悴,却依旧显得比较精神,或许是年轻的缘故吧,又或者这样的女孩平时就没少节食,早就习惯了饥饿。

“我再出去碰碰运气,这个岛并不算太小,或许可以找到能吃的东西。”龙古已经明显瘦了,我叮嘱他千万别走太远,否则他会没有回来的气力,而我们也不可能去寻找他了。

“可以的话,和舒敏去找找有没有能吃的蘑菇或者木耳什么的,多少也算一点食物。”龙古临走前这样说道。

现在营地里只剩下我和她了。女孩一直都不说话,只是动作缓慢地收拾着用来装蘑菇的塑料袋子。

“一起去吗?”她轻声问。我有点意外,这是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和我说话。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虽然我在心底不停地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输给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但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与她交流。我们离开了木屋,孩子们还在睡觉,一时间应该不会醒过来,何况我们也不会走得太远。

我保持着大概两三米的距离跟在她后面,看到女孩袋子里似乎还有别的东西,棍状物的轮廓清晰可见。

那是什么?我心里顿时充满了疑惑。

回头望去,黑色的如同匣子般的木屋慢慢变得又小又模糊,四周看起来仿佛都是一模一样的,杜松树笔直得如同筷子,猛看上去几乎没有太大的区别,要辨别方向也很困难,因为阳光很难从头顶层叠起来的枝叶中照射到地面上。

“就在这里找找吧,走得太远回来时的气力也消耗得多。”我停了下来,感觉应该走了四五百米了,这点路程已经让我气喘吁吁并头晕起来了。我斜靠在树干上,清晰地嗅到了林间杜松树皮的味道。

“这里很合适。”她微笑着蹲下来,用手按了按脚下的泥土。

“找找看有没有可食用的蘑菇吧。”我低下头四处张望着。

女孩将袋子放下,也在杜松树底部寻找蘑菇。这里是海岛,加上杜松树林区内的湿度和温度都很适合菌类的繁殖,所以想找到蘑菇并不是难事,不过因为不知道是否是毒蘑菇,所以挑选起来也很困难。过了十几分钟我才找到大概十几个,野生蘑菇要小得多,这些东西还不够那四个小鬼吃的。

“你爱他吗?”

我忽然听到头顶传来这么一句。

“什么?谁?”

“你丈夫,我父亲。”她在我面前蹲了下来。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忽然《文!》有些明《人!》白儿子为什《书!》么会喜欢《屋!》她,那是张多么令人毫无戒备的脸蛋啊,几乎没有一点瑕疵,单单用美丽来形容实在有些不够。我见过很多漂亮的女人,但我从来不会在她们面前有一丁点的自卑感,但是现在我从心底升起一股羞愧,眼前的女孩就像是从清水里捞起来的玉一般,虽然我讨厌她,却依旧忍不住想要和她亲近。

“我当然爱他。”我回答道。

舒敏突然伸出右手,轻轻地放在我的脸颊上上下抚摸着,那手很软,却冰凉。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站起来,也没有觉得厌恶,我们保持着这奇怪的姿势和动作大概有好几秒钟,我只是觉得平静和有一点点不解。

“你知道么,我一直都在想——”她歪着脑袋,我看到她的另外一只手伸向了那个塑料袋子。

“什么?”

“一直都想,杀了你。”她说这句话时,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依旧保持着那种天使般纯净的笑容。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我还是清楚地听到那话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我吓坏了,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后倒了下去。

舒敏一只手撑着膝盖,另外一只手从袋子里摸出一件散发着金属光泽的东西,似乎是扳手,但好像更轻、更薄一些。

“从我五岁知道你们之间的事后,我就在思考着,幸福究竟是什么?结果我得出结论,幸福就是幸运,是命运的一种变化形式。你是幸福的,我的父亲是幸福的,我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是幸福的,反之,就像有黑就有白,有光就有暗一样,我的母亲是不幸的,我是不幸的。”

她的语调低沉,手里紧紧攥着那东西。我双手撑在身后,终于看清楚了,那是工具箱中的便携斧,那东西非常锋利,可以轻易砍断胳膊粗的树枝。

“你怎能把不幸都归咎在我的身上?”我无力而苍白地辩解着。

“是啊,不幸者只有对不幸的偏执,但幸福者却有幸福的事实。当我看到身患重病的母亲一个人躺在床上哀怨痛苦的时候,当我看到那该死的所谓继父拿着医药费和伙食费去痛快豪赌的时候,当我看到自己的另一个弟弟在这种家庭里渐渐变得阴暗孤僻的时候,当我看着自己的父亲在众人之中我却没办法喊的时候,当我洗澡换内衣被那畜生般的家伙下流无耻地偷窥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这种生活的根源是什么,我该做些什么?”

舒敏像着魔一般念诵着,这是为什么?她不是应该和我一样饿了好几天、身体虚弱才对吗?

那女孩脸颊泛出诡异的潮红色,眼神空洞得像木偶,她手里攥着斧子一小步一小步地朝我走了过来,我看到她的嘴角轻轻蠕动着,像是在咀嚼着什么。

“就为这些?就为这个你要——杀了我?你以为杀死我你父亲就会回去找你吗?你错了,他根本不可能走之前的路,他所有的经济命脉都在我的手上,如果我不开口,即使我死了,这些东西也轮不到他来掌管。”我拼命地喊叫着,希望能说服这个神经有些不正常的女孩。

她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冷笑了起来。

“那些东西,还是等能活着离开这里之后再说吧。”

舒敏歪着脑袋看着我,Ⅴ9⒉我虽然极力想支撑起身体站起来,但小腿却软弱无力。

“你真的以为再支撑几天就会有船来?”她将斧子平举到胸口,用另一只手的拇指摩擦着亮闪闪的斧刃。

“这是龙古说的,他从那里的报表看到的。”

“爸爸骗了你们,那是善意的谎言,他害怕告诉你们真相之后你们会产生恐慌,会丧失求生的意志。”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我忽然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实际上报表写的日期比这个时间要长得多,最主要的是因为这里连护林守岛的人都离开了,你觉得药厂的采集人员会每个月准时来这里伐木带走吗?再加上海浪和暴风,船能来的日子只会推迟而不会提早,所以他需要我们用一个日子来支撑下去,但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舒敏的嘴巴又动了一下,那是我的幻觉么?

“你说的是真的?但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告诉我了。”

什么?龙古居然将事实告诉了这个十五岁的女孩而没有告诉我?他的心还是倾向于这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的?愤怒和不解包围着我,我的喉咙里憋堵得难受。

“你一定很生气吧?因为爸爸说这里只有四个大人,夏老师只是一介书生,而你这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一旦得知事实恐怕会比孩子更早崩溃下来,失去信念的人很难在严酷的环境里活下去,所以他没有告诉你们而是选择告诉了我,他让我尽量多地收集一些可以食用的食物,尽量地让大家支撑到救援的来临,起码是让那四个孩子活下来。”

我忽然有些释然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龙古的选择和这个孩子的说法很对。如果几天前我就知道这个消息,恐怕早已连东西也吃不下去了,那个姓夏的老师也一直都神情慌乱,虽然他现在还能每天强打起精神去渡口等待救援,但实际上他的内心比玻璃还要脆弱吧。

“所以,我要找到食物,可以供大家活下来的食物。”

舒敏举起了斧子。

我的眼睛朝上看去。

“幸福,至少是要活下去才行。”舒敏仰起头,仿佛在寻找着头顶上不多的几丝阳光。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三十五岁的我为什么和这个十五岁的女孩差距这么大,她就仿佛和我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里似的,她到底是怎样长大的,又是如何思考的,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清楚,但是现在有一点我非常明白。

那就是我要活下去,不为自己,五9二~b00k起码为了我的儿子。

“成为食物吧,成为大家活下去的幸福来源。”舒敏面无表情地拿着斧子朝我的脖子劈了下来。

我闪开了这一下,实际上劈下来的速度并不快,毕竟是个女孩,毕竟她饿了很多天虚弱得厉害,刚才的样子不过是外表下的强硬而已。

“是龙古让你这么做的?”

“爸爸?不,他没这么说过,㈤⒐Ⅱ其实他还是挺爱你的。有多爱呢?他常常和我说,如果没有你,他要达到今天的地位至少还要多奋斗二十年吧,这就是他所要的幸福,这也是你对他来说存在的价值。父亲所告诉我的只是让我寻找食物而已,你的死可以救活大家,放心好了,我会好好对待龙泽的,我也很喜欢这个弟弟呢,到时候只需要说你在森林里迷路或者在悬崖边一不小心滑到海水里就是了。”

女孩左右摇晃着孱弱的身体,她手持利斧,像电影里的僵尸一样一步步朝我走来。

恐惧的力量到底有多大?我听过母爱的力量、愤怒的力量、悲伤的力量,所有人都认为恐惧是最软弱的,实际上只有恐惧到极点的时候人才是最最真实的,那是最接近动物原始本能的时候。

我左手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右手迎着斧子冲了过去。不知道她是完全没想到我不会闪躲还是没有习惯使用斧子,总之泥土直接打在她的脸上,我估计应该是让她暂时失去了视力,接着我紧握着斧柄的手腕朝下翻转过去,把斧子从她手里夺了过来。女孩擦拭着脸上的黑色颗粒状泥土,又低头看了看空空的右手,忽然笑了起来。

“看来富人家长大的你拼起命来也像母狗般凶狠啊。”

我走过去扬起手扇了她一个耳光,她踉跄着摔倒,头发也松散着披在脸上。

“你只是个孩子,我可以理解为你憎恨我,或许你只是因为在这种地方的无法承受的压力而崩溃,但我不想让这件事毁了你,我不会告诉你父亲,更不会让你母亲知道,这件事会永远留在这个岛上。”

我很激动,尽力平复着自己,我大口地喘气,肌肉因为刚才的剧烈动作而紧缩着。我赢了,但这不是作为生死游戏的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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