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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暂时这样了。
只是真……唉，该说自由主义思想太严重么？明明教育了这么久，还是时不时会有不听命令的事情发生……
第二百四十二章 扩展人
战斗在远处进行。
光束射开了漆黑的夜空，似乎闪耀的电光，将世界分成了数个世界。射到地面，便造成了巨大的破坏，造成的气流，似乎都卷到了这一边来。
阿瑟看看站在一边的拉克丝，发现她已经面色如常，注视着远方，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
于是不由得有些感慨又有些惭愧。
感慨是果然不愧是曾经带着三艘战舰就闯战场的拉克丝小姐啊……惭愧是，居然自己男子汉一个，承受能力还不如一个小女孩……
——虽然他们好像同龄……
远远的，火球在空中爆开。绚丽的焰火点燃了夜空，也说明……有一条生命逝去了。就算那个生命……是那样的存在……
或许是因为今天看见的场景太过糟糕，原本早应该已经司空见惯的火球，看得拉克丝居然也有些伤感了起来。
而这……不过是开始而已。
陆续又有火球在天空爆开，爆炸声远远的传来。
真的已经很久没有直面战争了。
拉克丝低下了头去。
但是还无法忘记，只要是战争，就不可能没有生命逝去……
**
战斗结束得很快。在这样的小型战斗中，王牌驾驶员的作用还是很大的。对方显然没有料到自由刚刚赶到，但是也有可能是一时间无法抽调出更多的兵力来了。
而虽然说这些狂战士在其他的战场上似乎都有不俗的成绩，可是，若非大部队出动，在这样的战场想要捡到便宜显然也很困难。
六个狂战士，本来就有些认准了敌人不回头的味道，自也没能冲到实验室这里来自爆。
雷那边虽然按照分配敌人只有一个，想要活捉却并不容易。他和真，也本来都不是基拉那种专门练习了砍武装不砍驾驶舱本领的人。在战场上都是狠辣型。然而，两个人包抄，到底还是把任务完成了。
先是卸了武装，然后砍破了驾驶舱。混沌受到了重创，落到了地上。驾驶员也受到了重击，昏迷了。甚至到了不抢救搞不好要丢命的地步。
这是一个有着绿色短发的青年，看来也就最多十七八岁的样子。而一看见他，似乎真就失了神，随后赶过来的欧奇斯，也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
“你见过这个人？”就算是雷，对这个消息，也不免感到了惊讶，“迪欧奇亚，在海边的时候？”
“本来我也觉得这几个人有些奇怪啦……”走在密涅瓦的通道中，欧奇斯拍拍额头，有些无奈，“真救了那个女孩，和她感情很好的样子。还说要去看她呢……我没想到他们居然潜了进来。虽然奇怪也没有太在意吧！上次战斗就确认了，那个女孩是盖亚的机师。真本来似乎还有些不相信的。现在看来，没有错了，那三个人，就是混沌、深渊、盖亚的机师吧……唉！真还说要保护那个女孩呢……”
于是，雷原本就严肃的脸，再次阴沉了几分。
相处这么久，他也有所了解了。真飞鸟，这是个完全凭感情行事的家伙。做事从来不看环境和后果，也不会去考虑别人怎么想。而且若是认定了什么事情，就绝对一股脑儿的冲过去，做了想做的事情再说。
如果这一次来的是盖亚的话……
真难想象他会是什么反应。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医务室门口。门口没有人，大约人都聚集在里面了吧？开门进去，果然，看见了舰长、拉克丝，和正似乎在等待判决的真。
被俘的少年还在昏迷，却被拘束具绑在了床上。
“……就是连合的强化人了。似乎是第二种类型。从刚才得到的资料来看的话。”
他们刚好听见了这样的一句话。
“体内各种物质的数据都极不正常，我们还检测出了很多人体原本不具备的物质。脑波出现奇特的波型，很可能被人为……改变过记忆或意识。”似乎是拉克丝的要求，中年军医一口气把少年的情况说了出来。
“但是我们的设备不够精密，战斗中所受的外伤也妨碍了我们进一步的检查。而且按照他的身体状况，就连我们的治疗方式对他来说有多少效果也很难说……”
真一幅饱受打击的模样。
*****
欧奇斯完全可以料到，从眼前这个少年的身上，他联想到了那个女孩。他们明显是同一类人。
而真的表现，说实话也让他担心。
以真的性格，在知道了那个少女就是盖亚的机师之后，能够下得了手么？欧奇斯本来指望，不过是见了一次面的他们，会因为时光的冲刷让真认清敌对的事实。
只可惜……
想想那个实验室的场景，被大人们杀死的小孩、被浸泡在玻璃瓶里的幼童……
只怕任何人都会忍不住对那个实验室出来的孩子产生怜悯之情吧？而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些孩子只被教授了如何去杀戮，如何去战斗。他们迄今为止的行动，追根究底都是地球连合……蓝色波斯菊的错误。根本就不知道该不该怨他们。
——他自己，还有雷他们当然没有关系，能够很清楚的看见，就算再可怜，这些人也是他们敌人的事实。该下手的时候，绝对不会手软。
可是，真呢？
他会怎么想？
*
拉克丝也打量了一下真。他的异常引起了她的注意。那个表情，让她不由自主地猜到了——难道说，他已经知道盖亚的机师是史黛拉了？
反正“剧情”被改变得一塌糊涂，会出这种事也毫不意外。
那么他会怎么做？
现在的他，虽然还是有些任性的样子，却没有动画里面那种近乎跋扈的态度。因为没有人纵容他。而在拉克丝看来，他交还敌军驾驶员却并未受到任何处罚的事件，也正是他变得目中无人的重要因素。
此刻，被抓到的不是史黛拉，大约真也不会产生把他送走的念头。那样的事情，应该是不会发生了。
至于史黛拉……
碰到了再说吧！
确实，他们很可怜。从那样的试验室出来。想到那里面的情景，拉克丝也觉得胃部在抽搐。
然而这并不妨碍拉克丝将这些强化人的成品视为彻底的敌人。第一个，这一个，是“证据”。冒着己方驾驶员被击落的危险要求生擒另外几个，那就是“愚蠢”了……
********
作为现在强化人二型，扩展人三个完成体的团队小队长，希丁克毫无疑问是三个完成体中最为沉稳的一个。所以三个人的任务中，他总是担当领袖的位置。
也因此，在醒过来以后，他没有立刻张开眼睛。
身上被束缚的感觉，让他明白自己被捕了。而且束缚得很紧，明显不是他能够挣扎得动的。
那该怎么办？
希丁克还记得，在得知了罗德尼亚试验室，他们曾经待了许久的地方被扎夫特占领的消息传来以后，尼奥的震惊。当然，他也知道，这次任务等于自杀。
——紧急出动，破坏设施。
就算是成功，应该也没有回去的可能了。
但这本来就是他们的命运。
史黛拉在上一次受了伤，盖亚受到的损害也大。所以早早的就去“睡觉”了。奥卢听见实验室被攻占，就陷入了古怪的状态——他居然无法忘记这里的研究员！还以为是他的妈妈！真是够奇怪的……
所以只有他能出动。
只是没想到居然没有死，而是被俘了。
希丁克一时间也乱了阵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他也不想死，否则就不会这么努力战斗。只是不像史黛拉那样，总是把这个弱点挂在嘴边罢了。但是若是被俘虏了，会怎么样？他也完全没头绪。
只好压下心头的烦躁，听起来。
房间里有不少的人。他试图从中获知自己将会得到的待遇。
*******
“总而言之，先作紧急处理，然后交给基地。”塔莉娅已经做出了判断。但是随即，她还是问了一下拉克丝，“没问题吗？”
“嗯。”拉克丝点点头，“但是……还是请先作为保密事件处理。吉尔说，威尔斯曼会在近期到达地球。他应该会有办法的。罗德尼亚实验室的资料，也需要尽快，完全的解析。”
“解析啊……”塔莉娅用一种很奇特的眼光看着拉克丝。
——竟是早有准备吗？
这两个人，到底打算用这些东西来做什么？当然，这不是身为军人的她应该过问的事情……军人只要服从命令就好。
*******
房间里七个人。其中四个人有一定的战斗力。三个比较强。
但是主事者是两个女人。她们决定了他的命运。尤其是那个声音年轻好听，似乎在哪里听过的声音——电视里？
希丁克在心底冷笑——确实，暂时不用死了。或者这一点应该庆幸一下。可是……他们能够做到什么？只要不回去，就死定了。不能补充必要的东西的话……
先评估越狱的可能性……
虽然似乎，可能性很低。
房门打开的声音，五个人离开了。剩下的两个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逃跑的可能性依然很低。至少，如何挣脱身上的束缚就是最大的问题。身体很虚弱……
旁边仪器的声音，很讨厌。
——终究还是十分虚弱的身体。希丁克的意识，再次陷入了黑暗。
第二百四十三章 特定之人
居然睡不着……明明已经是后半夜了。拉克丝苦笑着换回正装离开了被安排好的房间。
——心理素质是一个大问题啊！
她忍不住在心底感叹。没想到居然都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了，还会害怕。虽然说没有亲手杀人，可是，因为她的判断什么的，死的人也不少了吧？
但是，就是控制不住。
想到就在不远处的那个建筑，在里面见到的东西……那些影像，总是在眼前晃来晃去。
——大约要失眠几天了。她在心底叹息。
除了必要的警戒之外，整艘战舰，已经基本沉寂了下来。走在空旷的走道上，当另一个人的脚步声传来的时候，甚至吓了一大跳。于是拉克丝更是忍不住在心底鄙视了一下自己——我不是在演恐怖片啊真是！至于么……
摇摇头，朝着来人的方向走了过去。
******
“基拉？”看到来人，拉克丝还是有些惊讶的，“你怎么在这里？而且……你怎么还没睡？”
基拉眨眨眼，似乎看见她一样惊讶。
“按照雷说的，整理那里面的资料。确实是隐藏了很多东西，破解起来也费劲，所以做到现在。而且不只是我，还有不少人都在忙呢。”他苦笑不已，“真是难以置信的东西。”
眼中是隐藏不住的悲哀。
那个地方，那个实验室没有来得及自毁，可想而知留下了甚至可以说“完整”“真实”的资料。于是，连现在的基拉，也被震撼到了。
——人类，为什么能做到这一步？
他甚至，看见了一个被废弃的叫做“永生计划”的东西。用克隆来追求永生的计划……雷的过去，他想他知道了。
那项被废止的计划，其实多半改头换面还在其它地方施行了。而被废止的过去，那些在大火中彻底失去了的资料，便被寥寥数语的记载在了机密文档里。基拉想了半天，还是自作主张的删掉了那份文档。因为里面还有一些实验体的描述。
关于后续，倒是留下了。
因为他已经大致想到了拉克丝他们会用这些资料来做什么。
“对了，”对于那些东西，基拉并不想这个时候说出来，毕竟里面的东西真的是触目惊心，“我在里面看见了关于强化人二型完成体——扩展人的培养资料。有那个东西的话，大概可以更好的制定治疗方案吧！我们抓到的那个，应该就是扩展人？”
“……有档案吗？那三个驾驶员的。”
“虽然很简单，但确实是有。我已经整理出来交给库拉蒂斯舰长了。”
除了档案，甚至，他还看见了一个词汇，对于这些人的描述性词汇：生体CPU。
作为机体的“零件”来使用，从来就不曾被当作人类。只不过是工具、零件而已。从强化人开始，就是如此。那种冰冷的词汇，似乎很能感染人。让人从心底就觉得一阵阵的寒意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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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些东西，基拉都没有多说。他也看出来了，似乎已经有了一圈黑眼圈的拉克丝精神不济。而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也是了然。
“还在害怕吗？”
“……总觉得，那些情形，在脑子里面不停的晃动。”拉克丝按按额头，不免有些为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羞愧，“真是的……还需要锻炼啊！心理素质。”
明明把R。C。War的资料篇看了好几遍……
“如果是这样的锻炼的话，那么，应该祈祷不要有下一次吧？”基拉却提出了相反的意见，走上前来，握住她的手，扯了下来。随即，再次揉了揉她那头厚厚的头发，“害怕、恐惧，难以接受。才是人类正常的反应，不是吗？能够习惯……这本来就是一件足够悲哀的事情。”
比如说雷。
他所说的习惯……在那背后，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在经历了怎样的过去后，才能习惯？虽然，能够说出“习惯”这样的词汇，足以证明他已经战胜了过去的自己，或者说自己的过去。否则，会更加的害怕和恐惧吧？
好像再次被当作小孩子来对待了呢……拉克丝有些苦涩的笑。
但是，有一个人在身边确实是安心许多。
基拉的目的，也就是如此……
“白天还有很多事情吧？应该好好去睡一觉，睡不着的话……要我陪着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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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似乎是很暧昧的说法，但是，基拉只是坐在床边而已。
拉克丝没有拒绝。
基拉说得没错，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是真的垮掉，那可就真的糟糕了。虽然丢脸一点，但让自己休息一下，确实是当前的要务没错。明天，不对，今天还要见赶过来的雷米雷特呢。毕竟这里其实算是他们的地盘了……扎夫特只是协助防守而已。
“你说……下令建造这个实验室的人，资助这个实验室的人，知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不，不应该这么问，应该说，他们是知道这里的情况却从来都没有见过，还是说，即使是亲眼见到了，也觉得理所当然？”
这样的问题，基拉无法回答。
当然，拉克丝自己也无法给出答案。在喃喃的问出了这句话以后，就陷入了沉思。
这一日的所见所闻，显然给她的精神也带来了很大的负担。毕竟，本来她就是一个那么害怕这样场面的人。在满是机械的战场上也就罢了，直接目睹的话……
所以，很快就闭上了眼睛，呼吸也趋于平稳。
资助者，蓝色波斯菊……
阿兹拉艾尔财团。然后，由LOGOS财团接手。
到底是为了什么？和调整者对等的力量？基因调整是错误的，难道这样就是正确的吗？他们使用着这个地方出来的成果，却是否亲眼见过，这里掩下的牺牲？埋葬的生命？还有那些活着，却被当作物体来看待的生命？
但其实，他更想知道，那些研究人员，那些负责收集幼童和废弃处分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在那样的地方做那样的事情，他们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拉克丝在意的，却是这种更加无法确定的东西吗？毕竟，所处的位置不同……
如此对待本来应该一样的生命，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傲慢了。完全无法理解。
他们，真的能够创造一个尽可能避免这种事情的世界吗？
不，是必须要尝试着创造吧！
就算那样的道路不是最理想的。
粉色的少女沉睡的时候，宛如天使。但是在她清醒的时候，却必须同时扮演天使与恶魔两种角色。光明与黑暗……真的是太多太多的无奈。
看起来陪伴还是有效的。应该已经熟睡了吧？
基拉站起身来，看了一下时间。
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也必须要抓紧时间休息一下下才成。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的吻了一下沉睡少女的额头，基拉转身走了出去。
不管如何，为了重要的，想要保护的人战斗，去争取一个未来，这样，总不会是错的吧？
阿斯兰，是不是这样的？
虽然说是为了选择的道路，可是现在的你，到底是在为了未来，还是为了想要守护的东西战斗？你真的能，分得明白吗？
********
雷经过医务室的时候，有些讶异的看见，真飞鸟正靠在门口。他自己是有一堆事情要做，可是这一位呢？怎么还不去休息？他的伤势还没有全好吧？
“同情敌人是战场上最大的忌讳。”想了想，他还是停住了脚步，用一如既往清冷的语调提醒他。
到底是一个值得期待的，潜力巨大的王牌。Seed力量的拥有者……
“我知道！！”黑发少年硬声抗辩，但是，红色的瞳眸中，表现出来的色彩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所以说出来以后，他自己也犹豫了，“但是……”
调整基因不对，那这就是对的吗？这就是好的吗？那些年幼的孩子们不知是怎么被带来的，他们被过度注入药物、植入异物、所学所知只有杀戮——就连已死的都不被当成人类看待，还泡进药水陈列在那里！
这些将调整者说成是怪物的人，自己做的事情难道就很正常吗？
被用那样得手段对待的孩子……里面的那个，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少年。
而史黛拉……
在真的映像里，明明只是个该被保护、被疼爱的柔弱女孩。她什么也不懂，知道的只有杀戮，是因为别人只灌输这些知识，而她别无选择。一个害怕死亡、无处可逃的少女，谁能忍心责怪她？就算……就算在她的手中，有他无数同胞的性命。
原本在心里，已经逐渐接受了“史黛拉是敌人”的真，在知道了她来自于这个实验室以后，想法便又不由自主的转变了。
“我们……真的能怪他们吗？”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却还是缓缓地，说了出来。
这种想法真奇特。
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怪或者不怪。可怜可悲，并不是宽恕的借口。他们在战场上，就是敌人，不会因为我们的心软就不杀我们，以及我们的同伴。对他们来说也是一样。”
让雷奇怪的是，真竟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杀了……那要……杀了他们……”
“当然。”
雷回答得理所当然，随即，用他万年不变的平淡语调极为尖锐的开了口，“你不想杀的不想去怪的，是某个特定的人，还是所有的扩展人？目前还有深渊和盖亚掌握在他们的手里，你是都不想杀，还是不想杀其中的一个？如果只是其中的一个，那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