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在那之后,他们出动的机会也不太多了。
便开始学习处理军部的事情。只是很不可思议的是,除此之外,居然技术部还时常将他借调走。
但不管如何,生活确实是安定了下来。
然后,他和拉克丝的基因适配率不错,有孩子的几率很大。也果然,在没有进行基因调整的情况下,拉克丝顺利的生下了一对双胞胎。
但这样的道路,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其实,至今也不明白。但此刻他也早已经明白,这个世界上永远也没有绝对的正确和错误。所以,也早就学会了不去追究。
只是未来尚且还不清晰,他们都只能一步步的走下去而已。
**
PLANT的阳光,属于殖民星的阳光和天空是璀璨而宽广的。人造的东西透露着虚假的气息,却远比真实的地球要美丽。
——这个世界也一直都是如此。几乎在任何地方。
军本部的大楼外基本上来往的都是军人。就算是有些休闲的餐馆咖啡厅之类的,也基本上都是为军人准备的。
往往都带着几分冷硬的气质。
所以如果要举行小小的聚会的时候,他们会选择远一点的地方——尽管因为身份的问题,他们不能跑得太远。
基拉从窗口望去,完全不知道是否应该怀念一下地球。尽管他在地球待的时间也不长。但是那里,沙漠是炙热的,海洋带着腥潮的味道。海岸边的海水经常脏兮兮,山林里有许多乱七八糟的植物和一些古怪的小动物……
千奇百怪。
“你这种怀念的表情,别人会以为你很不幸福。”这时,旁边传来了一个凉凉的声音——不用说也是知道是谁的。
“以至于要让你随时怀念过去。”
这让基拉哭笑不得——他和拉克丝感情稳定,默契也好。经常被人嘲笑年纪轻轻就像是老夫老妻(会这么说的通常是迪亚哥)。会这样评论他的,也真的只有始终看他不是很顺眼的雷了。
“我只是想我很久没有去地球了。”总是在太空中奔波……
但是这么多年,他也学会了小小的反击……
“作为副委员长,这样冰冷的表情也有些违反扎夫特现在‘亲民’的军队形象的啊……”
雷显然没有在意他的调侃。坐在一边,泰然自若的拉起了另一个话题。
“明天阿斯兰。萨拉应该是回不来了?”
“是啊。”基拉点头,那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就算是忌日,今年这一次也是特殊的。所以他们都默许了只让阿斯兰一个人去。反正现在的奥布基本上也就在掌控中了。
当年,萨哈克为了奥布连自身也当作了弃子,但在随后的奥布内乱中,PLANT终究还是成功的另外扶持了另一个家族……这其中的胜胜败败,是是非非,想起来至今也不免觉得感慨。
最开始的时候,他也就是在奥布被卷入战火的,很奇迹的,因为卡嘉丽,还有阿斯兰。从一个学生到驾驶员的突兀转变,其中有多少次为了不能保护、无力保护的东西而绝望哭泣?
——可是如果不走上战场,就不会有今天的我。平淡的生活固然幸福,但既然双手已经按下过扳机,眼睛已经看见过世界的真实,就没有逃避的借口和理由。
也正是因为知道战争的悲哀和痛苦,才能用更加有力的双手去维护得来不易的和平……
希望不再有生命那样悲哀的逝去。
“已经十年了……阿斯兰总算是能够往前看了吧?”
“那种笨蛋再颓丧个十年也不奇怪!”又是一个声音加入,打断了基拉的感慨,而会这么说的,毫无疑问就是现任的国防委员长伊扎克了……
“啊啦,伊扎克,不要这么说嘛!”显然,明天就要成为PLANT下一任议长的拉克丝是和伊扎克一起从议会大楼来的,她坐到了基拉的身边,“你这个样子的祝福会被不熟悉的人认为是诅咒的呀……”
“谁祝福他了!”银发青年明显嘴硬心软。
“对了,我把艾琳诺和路斯恩那两个小家伙送下去了,替我们去祭拜……还有,也去陪陪阿斯兰。”
“我觉得我始终应该提醒你一下拉克丝,奥布至少还算是一个独立国家吧?你是不是太放心了一点?”这种保姆的腔调,就毫无疑问只可能来自于迪亚哥了……
**
艾琳诺和路斯恩,那一对双胞胎的名字。
基拉想起来往往苦笑,自己儿女的名字,却都不是他们自己取的——命名权完全被剥夺了!阿斯兰拿走了女儿的命名权,小家伙的教父,即将卸任的前议长和雷抢走了儿子的命名权……
而且艾琳诺……
这个名字的意思是“光明”。
基拉不知道阿斯兰到底是带着怎样的心态选择的这个名字……
“就他们两个?”他问道,“小家伙虽然人小鬼大,但也不能一个人去地球吧?”他到底还是担心自己的孩子的。虽然对迪亚哥的担忧不以为意。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让一月他们跟去啦!”拉克丝想起曾经总是跟在自己身边,但现在也逐渐有了自己的生活的侍卫们,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而且,是她带他们去的哦!想了半天,似乎终于还是去了。”
她……啊!
**
时光匆匆流逝,昔日的少年们到了今天都长成了青年。
就连伊扎克,至少看起来都好歹是一个沉稳的大人了。年少时的暴躁逐渐只剩下了间歇性的毒舌。尤其是在结婚以后……
是啊,不可避免的。婚姻本来就是人类人生中十分重要的一个环节。
想要融入原本的同胞们的生活中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在基拉懵懵懂懂的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融入了的时候,认识的伙伴们身边也多半都有了伴侣。
虽然雷似乎打算把单身保持到至少30岁的样子,但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太糟糕的事。而且,雷只是想要先尝试有了未来的生活,而不是像阿斯兰那样在拒绝感情。
只有阿斯兰……那个人,在阿斯兰的身边守候了快要十年,应该已经让阿斯兰逐渐敞开心扉了吧?
**
明天就是议长的就职典礼,所以这一天是在这之前的最后一次聚会了。艾丽西亚、尼高尔,人也逐渐来齐,周围变得热闹起来。
天知道为什么伊扎克能和雷从小吵到大,又能在媒体面前保持一副合作愉快的样子的?
拉克丝你不要煽风点火啊……
迪亚哥……你不能因为劝架不能又怕被卷进去就想逃跑嘛……
啊……说起来我自己在做什么?
忽然发现自己也有看好戏嫌疑的基拉连忙转身到了尼高尔的身边。TORI放弃了和自己正在一起玩的小粉,跟着他过来了。
现在已经是一个专职音乐家的尼高尔,基拉也挺佩服他的,居然能在这么喧闹的包间里面谱写乐谱……
但是,这是一个曾经差点被他杀死的人。
能够在战后认识,又成为朋友,那么若无其事的坐在一起……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吧?毕竟他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永久的伤痕。
“基拉你又跑啦?”尼高尔抬头来看他,了然说道。
这让基拉摸了摸鼻子,“怎么叫‘又’……”只是待下去的话会被伊扎克或者雷卷进去的,他们经常这么干,“尼高尔你在谱什么曲子?”
转移话题转移话题……
“进行曲。”尼高尔回答,“很适合在这种环境作的曲哦!”
看到基拉无语到不行的样子,他微笑补充,“其实,我是想给战争中我认识的每一个逝去的生命都谱一首曲子……虽然我错过了那么多的时间,什么都没有亲眼看见。但我想记住他们……而且,他们之中很多人都是和我们相熟的啊!如果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被记下来,他们也会开心的吧?而且能够看到活下来的我们,能够快乐的生活下去的话,也会安心的。”
**
尼高尔,这是一个这么善良的人。
但是托尔也是。
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明明都是那么善良的人,却为什么非要在战场上自相残杀不可。但战争就是这么残酷的事情。
而且,尼高尔说的没有错。
他们不能忘记亡者,但生者依然要好好的前行下去。
基拉想起了托尔,然后想起了米莉,想起了塞伊。还有不知道身在何处的卡兹衣……
阿斯兰也是……
“阿斯兰一定也能明白这点吧?所以这一次才是不同的,不是吗?”不知道何时,拉克丝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微笑着说道。
悠扬的音乐声响起,雷不知道何时走到了钢琴边,拿起了一份尼高尔带来的乐谱演奏了起来。虽然已经是一个军人,但他钢琴上的天分却没有放下。
基拉并不懂得音乐,可是却也觉得从其中听见了一份特殊的感情。
他反手握住了拉克丝的手。
经过了那么多的征战和鲜血,才有了现在可以聚在一起悠闲谈笑的今日。所以,才需要更加小心谨慎的把握吧?
现在。
然后,才可以迈向的,未来。
希望你已经知道了这些,阿斯兰。
终章:十年(阿斯兰篇)(正文完结)
“也许有一天,调整者这个词会被忘记,说起人类,其实就是指调整者;
也许有一天,调整者或者整个人类的踪迹也会在这个广阔的银河中消失无踪;
也许有一天,人类会和外星的智慧生命,和他们的文明交流或者产生碰撞;
也许有一天,人类寂寥的身影,将孤独的遍布银河……
谁知道呢?我们有无数的可能,无数的未来。
我们任何微不足道的一步,也许都轻轻的推动了一下历史的车轮。我们的思考和选择,决定着我们的未来。在未来的无数可能中,选取一个。
我们无法后悔,也不能后退。
从那一日以来,经过了这许多年,我们做成了那么多的事情,可是,每一件事情,又不过是某个未来的第一步而已。
现在,我们在尝试着迈出第一步,也将在未来,迈出无数的第一步……”
***
大屏幕上,粉色的女子带着雍容的神情、自信的笑意,款款发言——这其实,实在是不像是一篇就职演说。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拉克丝的演讲,总是能够牵动人心的。
昔日的少女已经长大,20余岁的年龄正是最好的年华。她看起来仍然不过是18、9岁,虽然身材拔高了一些,神情稳重成熟了许多,可是,岁月仍然是厚爱她的。在她的五官中,甚至还隐约带着几分稚气。扎在了脑后的粉色马尾,放在她的身上,也实在是不像一个职业女性,而是带上了几分调皮精灵的味道。
她很是自我的把PLANT最高评议会议长的服饰修改设计成了端庄的长裙。黑色的裙装以及上面修饰的金色纹路既有端庄威严的味道,却也不失女性的妩媚。
“因为男性和女性本来就有区别啊!给以后的女性议长都设计好一个款式,有什么关系?在这种小节上个性一点也没关系吧?”
她似乎是这么说的。当然也没人认为有什么关系。事实上民众的接受度或者说欢迎度甚至很高。在典礼之前,就有无数的照片流传出来被登上各式封面杂志的首页了。
粉红色的精灵……
纵使是她参议员、议员一步步走来,这样的称号却依然在她的身上悬挂,成为了一种抹不去的亲昵昵称。就算是在她,从迪兰达尔手中平稳的接过了指挥棒的今天。
在大屏幕上方,眼神扫过,又看见了几个熟人。
尤其是穿着一身紫色军装的基拉,似乎正对着他默契的微笑和鼓励。
蓝色的青年微笑,扶了一下脸上的大墨镜。今天的他,换下了那身代表他身份的军装,掩盖了自己的容貌,来到了这里。
但是还没有到那个女孩的墓前,就职仪式就开始了。
现在的他,本来是可以或者也应该去参加最高评议会议长的就职典礼的。
但是今天,是忌日。
他知道,拉克丝的演讲,也许也有几分,是说给那个在花样年华便失去了生命,一度还失去了荣誉的少女听的。
也同样说给在两次战争中失去的那无数生命。志同道合的、曾经选择了不同道路,和他们舍生忘死而战的……
那里面,有他们的亲人,有他们的好友。熟识的、知道的,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独立的灵魂。
她在报告他们这些人,在这些年来的成果。
**
在阿斯兰有些神思恍惚的时候,演讲结束了,震天的欢呼声在奥布的街头响起。拉克丝一直就是受到欢迎的,她那强大的人格魅力征服了无数人。
从她身上还没有任何官位开始。
包括现在……
其实已经算是在PLANT间接统治下的奥布人民。因为现任奥布政府的引导的关系,他们对PLANT的接受度也很高。其他的国家也多半如此。
——卡嘉丽,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这世界上的大部分人,其实都只要有一个能够和平生活下去的环境就足够了吧?只要可以和平的生活下去。
那么,为了“怎么样的和平才可以接受”而选择不同的道路战斗的我们,其实不过都是笨蛋吗?但是……也无法不选择吧?
阿斯兰启动了车子,向着海边驶去。
在以前,也有一个拥有类似人格魅力的女孩。
——如果说拉克丝是指引道路的月光,卡嘉丽……就是灼人心神的阳光。
金色的阳光坚强而且倔强,同样是认准了一条道路就径自的前进下去,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到了黄河也不肯死心。她用她没有任何的杂质的、一览无余的璀璨光芒吸引着旁人,或者,也正是因为不愿意被这尘世所污染,才会在那个时候逝去吧……
带着那份光焰万丈。
当然,阿斯兰也还记得卡嘉丽有许许多多的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是此刻,却只能想起她的美好。因为已经永远失去了的缘故吗?
谁能想到呢?
他居然连续错过了月光和阳光。
至今有着遗憾,却难以后悔。拉克丝、卡嘉丽、基拉,还有他,难道不都是认定了一条道路就没有回头的走下去么?在那场信念与信念、道路与道路的碰撞中,他们打败了他人胜利了,如此而已。
**
慰灵碑还是老样子。
远处的海洋翻滚起了小小的浪花,拍打着海岸。而在眼前伫立着的墓碑却是庄严静穆,静静的立在那里,旁边有着小小的橘黄色花朵在一边静静的摇摆。
似乎还有飘渺的悲伤的声音从遥远的城市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却满是伤感。
已经……十年了。
阿斯兰并不能分清是什么歌声,却隐隐的记起了十二年前,拉克丝悼亡的歌声。
“拉克丝和基拉,在九年前结婚了。现在,双胞胎都七岁快要八岁大了。大家,也都过得很幸福。”沉吟了一会儿,阿斯兰开口说着这些事情——尽管很多事情都已经说过。可是这一次,意义是不一样的。
“那个计划,推行得很顺利。拉克丝估计过两天,就要去火星主持新型探索舰的试航仪式吧?人类,在慢慢的转化成调整者。而我们的未来……在遥远的星空。在我的有生之年,是不是能够看到,人类找到另一个适合生存的环境呢?是不是能够看到,人类走向银河的身影?”
“十年了,至少这十年间,都没有再发生那样的战争。不愿意转化为调整者的自然人们,大概在等待我们彻底的离开地球吧?
“然后,也许他们将自己发展壮大,也许最终将成为一个过渡的种群……谁知道呢?毕竟PLANT已经不再需要地球的支撑,向外前进的脚步,也已经逐渐稳定。
“但是不管如何,应该也不会再发生战争了吧?在未来的很多年内。这份和平,我们会努力去维持的。”
“前面的路,还很长啊……”
“就算奥布其实已经算是在PLANT的掌握之中,曾经的五大家族都已经烟消云散。这样的结果、这样的世界,你是否能够接受呢?”
阿斯兰的神色柔和,喃喃的述说着。
“也许你不能接受,也不能原谅吧。但是至少,在这样的世界,应该能幸福的生活了……”
**
卡嘉丽,她的名字记在了历史之中,却已经逐渐被人忘记。包括奥布的人民。奥布的政府承认了她的身份,但其实,这又有什么意义?那一个人,同样也以这个名字被记载了下了。而就算是历史不如此记载,每个人也终究都会被历史遗忘。
阿斯兰觉得有些悲哀,尽管PLANT的观念是死者就当永远安息。
但是,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总要活下去。战后才认识的海涅……这个同样曾经痛失恋人的人,就在一年前结婚了。他说他不会忘记燕,却也不能辜负身边的人。
比起那些在战火中消亡的生命,他们每个人,毕竟都是幸福的。同样,也不能辜负那些牺牲。
他们所有人,也都和卡嘉丽一样,将逐渐消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百年、千年之后,时代的变迁,尤其是往宇宙中扩展的文明,在多少年后,人们会忘记他们这些先行者,甚至,忘却自己资源已经逐渐枯竭的母星?
人类生存于这个世界,最重要的意义,说到底,只是来自于那些身边的那些羁绊。
自己的人生是自己的事情,或许不需要历史的铭记,却需要自己一步步地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印记。如果连身边的那些东西都不去保护的话,就算是在身后能够千秋万载的被人记住,又有什么意义呢?
阿斯兰蹲了下来,抚摸着墓碑。
“每一年,每一年,以后的每一年,我也都会来看你。尽管我希望,你已经重新在人世间拥有了生命——这一次,一定是一个快乐的人生了吧?不再有那么沉重的负担,就那么快乐的活下去。
“但是有一个人,同样等了我这么多年。我想,我也不应该再辜负她了……”
也许她不是温暖人心的月光也不是光芒万丈的阳光。但是,却是静静的凝视着,等待着他回头一望的星光。
始终……就在那里。
等候着。
若有所觉的转过头去,只见一个紫色长裙的女子正在望着他,眼中含泪。
这一次,他不该再辜负了。也不能再错失。
“阿斯兰叔叔!”两个小毛头挣脱了紫衣女子的手,向他冲了过来,神情亲热。一时间,倒像是他的孩子一般。
他们,是代替基拉和拉克丝来的吧?
阿斯兰微微一笑。
算不上释然,但是,终究应该去坦然面对的。
**
“哎呀,一家四口来祭拜吗?”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即赞叹着,“真是可爱的两个娃娃。”
确实很可爱。
但是看看男孩的那头粉红色的头发和女孩的棕发,就该知道不是他们的孩子罢?
只是,阿斯兰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