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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幸灾乐祸地看着那些地皮拥有者是如何地狼狈:
“呵呵,爽啊。想当初,这些家伙在电视里一个个趾高气扬地举牌,为了一块地皮几百万几千万地扔,现在呢?”
“当时那个姓章的跟我抢叉路口那块地,一口气提高了二十万的单价。想起抢拍到了那块地时得意的样子,想起他笑得那么贱,老子还想踹他一脚。草,至于这样高兴吗?又不是抢到到黄金珠宝。嘿嘿,现在倒是笑啊,笑啊。”
“当时他们可不认为就是抢到了黄金珠宝吗?……,这几天他们找你了没有?”
“怎么没找?昨晚还请我吃饭,说他们愿意半价转让给老子,你说老子有这么傻吗?这破地就是白送我也不要,真要把资金投进来,不但水声都听不到,还不得罪新省长?”
“真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啊。很多公司都被这地皮拖垮了。”
“还是极盛公司那个姓岳的聪明,知道他买下的地皮不值钱就转身逃跑,让浙建省的傻瓜来接盘。”
“姓岳的可不单单是因为地皮贬值跑的,他那家公司根本就成了一个污泥潭,生产的影碟机根本就是垃圾,他就算没有这两块地皮拖累,公司一样会垮。”
“好好的一家企业,都是因为勾心斗角,高管们一个个只往自己口袋里塞钱,能不垮吗。对了,你还有这家公司的股票没有?”
“我傻啊,到这个时候还捂着它的股票,早卖了。75元的时候老子就全抛了。”
“还是你运气好,老子到现在还有三万股。现在天天被我老婆骂,当时在 平板电子书元的时候她就让我抛,我舍不得,总想抢一个反弹,结果反弹没抢到,损失了快二十万。”
“马上卖掉吧,政斧随时都会宣布项目中止,到时候连两元的股价都保不住。”
“可万一这些浙建佬能把这家公司起死回生呢?听说他们带来了倒车防撞雷达的生产订单。有人还说现在新来的高管正在请意大利人安装调试生产线……”
“是吗?那你就在捂一捂,说不定股价真的会来一波大反弹。”
很多人在关注“黄河公路大桥项目何时中止”这柄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时候,孟文天坐着齐立新开的越野车前往石目县。
他去石目县自然不是去司机兼保镖齐立新的老家去看看,而是被华弈用电话逼过来的。
华弈当上了石目县的县长后,忙得一塌糊涂,可她在石目县这里不但不了解情况,两眼一抹黑,更主要的是没有一个帮手为她出谋划策,一切都靠她这个官场菜鸟自己来解决。这使她感到又累又惶恐。
要知道,她管理的可是几十万人口的县,只要她领导县里的班子出台不利于全县实际的政策,那受损的就是几十万老百姓,不说她的政绩遭遇滑铁钟,更让她害怕的是老百姓的收入会减少,老百姓就会骂她。
华弈急于将孟文天招过去,与其说她是想孟文天帮她出主意,不如说是让孟文天去安慰安慰她,因为她知道孟文天不仅没有任何官场经验,而且还对政斧的内部运作一无所知,想让孟文天出什么主意,纯粹是扯淡。
事实上,她也并非真的惶恐得睡不着觉,也并非没有了别人的指点就什么事都不会做,情况正好相反,她在其他人的眼里是镇定的,是稳重的,一副女强人的样子。
她喊他过去,只是她需要一种来自孟文天的安慰和鼓励。
她觉得只要孟文天在身边,哪怕他不说一个字,她就有了十足的信心,就有了冲天的干劲,就什么都不怕。
当然,她喊他过来的还有一个理由,一个让孟文天不好拒绝的理由:她荣升县长了,你孟文天作为她的朋友,总不能不来庆贺一番吧?
很不巧的事,当孟文天和齐立新驱车一百多里来到石目县县城的时候,华弈却被江德市的领导临时命令前往江德市召开紧急防汛会议去了。
在电话里告诉他这个消息的时候,华弈很是内疚,请孟文天在石目县县城等她回来。
反倒是孟文天不觉得什么,因为他知道1998年最大的事情就是抗洪抢险,不说她这个县长,就是市长、省长甚至国家元首都要为这件事奔波,国家总1理都要冒雨前往大堤慰问抗洪抢险的官兵、民工和灾民。
华弈认为自己开完会议就可能会县城,孟文天却估计她很可能会直接上抗洪前线。
这几天几乎全国各地都在下雨,几乎每一条大江、大河的水位都超过了警戒水位,现在可以说正是抗洪抢险的关键时机。
于是,他在电话里安慰华弈安心自己的工作,自己的事不用她担心,更没有必要内疚。至于住宿、吃饭什么的,更不用她操心,他一个大活人又不缺钱,在石目县城还会饿死不成?
他甚至都没有让她安排自己去招待所,而是询问了齐立新的老家在哪里后,让他开车去他家,他说他想去看望齐立新的长辈。
虽然齐立新是自己出钱聘请的员工,但孟文天还是觉得有交心的必要。自己已经到了他的老家,又知道齐立新的父母都住在石目县县城了,加上他现在又有时间,如不去看一看,实在有点过意不去,实在没有礼貌。
在孟文天的要求下,齐立新将车掉头,前往县城一家最好的超市,两人下车后进里面采购登门的礼物。
很快,在孟文天的指挥下,他们两人在超市里采购了三百多元的商品,因为考虑到自己是不告而至的恶客,我明天带着齐立新又跑到菜市场买了水果、鸡蛋、猪肉、羊肉、卤菜什么,直到齐立新双手提不下了,两人这才重新上车,朝一片灰蒙蒙的大棚区。
大棚区倒不是人们都住在棚子里,而是人们都在自己的住宿房子旁边搭建了不少棚子,有点人家将棚子当成了杂物间或存储室,有的则改成了卧室或者厨房,看起来乱糟糟的。
在路上,齐立新简单地说了一下他家里的情况。
齐立新是家里的独生子女,父亲在一家建筑公司上班,母亲在一加油站任会计。爷爷和奶奶有快七十岁了,现在住在他家里。最常走动的亲戚还有伯伯一家和姑姑一家。伯伯一家住农村,生有两个女儿,其中大女儿二十八岁,早已经出嫁成家,他们的小女儿现在二十一岁,去年中专毕业,正在找工作。
姑姑一家住在一个镇上,开了一个小商店,生有一男一女。女儿高中毕业后就没有再读书,在家帮助父母打理小商店,而儿子今年夏天将大学毕业……
总而言之,齐立新一家和他的亲戚基本都是普通的家庭。
第483章 悲凉的齐家()
第484章 尴尬的妹子()
说出这个石破天惊的大事,这个脸上挂着讥讽的女孩又继续说道:“现在男方不同意跟她结婚,要分手,可你妹妹齐甜她非要和那个男的结婚。立新,你说说,这种事是不是太丑了?应该按下来不让人知道吧?可甜甜她非得坚持,不知道这样闹下去,会让大家都下不了台,让左邻右舍都知道吗?今后还怎么做人?我们……我们都是在劝她,我爸爸妈妈连班都不上,请假过来劝舅舅、舅妈想开点,既然我们高攀不上人家,就别死皮赖脸了。多丢人啊,不但丢了你齐家的脸,还丢我们邓家的脸呢。”
这个女孩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声音故意说得很大,显然是要说给厨房里的人或客厅旁边卧室里的人听。
孟文天估计,那个未婚先孕的女孩,也就是齐立新的堂妹齐甜就在那间卧室里躲着。
看到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其他男人一副羞愧的样子,孟文天却不以为然,虽然现在的社会风气还是以未婚先孕为耻,但人们的宽容心比过去强了很多,并没有多少人视为洪水猛兽。
孟文天是从上辈子重生而来,对这种事更是看得开,别说只是未婚先孕,就是跟多个男的未婚先孕的女孩也不少见,甚至有的女孩怀孕了连孩子的生父是哪个都不清楚,但这些女孩照样生活得很好,照样生活得风生水起,全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当然,现在的社会风气还没有堕落到那个地步,更何况这里是不发达的县城,而齐文龙一家还生活在更加闭塞的乡下小镇,社会风气还要保守得多,社会上还有很多遵守古礼的老古董,遇到这种未婚先孕的伤风败俗的事,他们还喜欢指指点点。未婚先孕的家庭会被周围邻居瞧不起,他们一家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他们在别人面前会抬不起头来。
本来准备帮忙的孟文天不由得苦笑起来:原以为自己可以帮忙,可想不到是这种事。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自己可帮不上忙。俗话不是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吗?现在男方不喜欢女方了,难道还能逼男方娶女方不成?就算真的动用各种人脉逼男方娶这个怀孕的女子,谁敢保证他们将来恩恩爱爱?与其将来吵闹打架,还不如现在就去人流一拍两散。
就在这时,客厅旁边的卧室门打开,一个少妇模样的女子走了出来,说道:“邓香梅,你在外人面前瞎说什么?我妹妹她们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从这个人的相貌,孟文天看出她应该是齐立新的堂姐,齐立新伯伯齐文龙大女儿齐蜜。
齐立新的表姐——邓香梅——连忙打断齐立新堂姐齐蜜的话说道:“什么不是这么一回事,就是这么一回事。她和那个人就是没有结婚,现在她肚子里有了毛毛。人家的父亲是县政斧办的主任,母亲又是县科教局的副局长,你们说他们家怎么可能会同意这门亲事?”
齐立新堂姐齐蜜争辩道:“可马伟昌是喜欢我妹妹的,他们在一起读的中专,谈了三年恋爱,怎么可能没感情?当时他可是当着我爸爸妈妈说好了两人要结婚的。现在他也没有直接说不娶我妹妹……”
邓香梅冷笑道:“你家还在做梦吧?还想攀马家的高枝吧?人家马伟昌可是江德市电信局的正式职工,而甜甜呢?啥都没有,就是一张自费文凭,而且还是中专,等于一张白纸。现在他电信局的领导看中了他,想招他为女婿,哪里还会看上甜甜。……,哼,说白了,还是甜甜自己不自尊自……,好,算我没说,反正她就不应该还没结婚就睡一起。”
虽然她说“算她没说”,但刻薄的话谁都听清楚了。
齐立新脸上不由一阵愤懑。
齐立新的堂姐齐蜜更是气得脸色通红,反讥道:“你现在好像也没有结婚吧?可我怎么听说你都住到他家里去了?”
邓香梅勃然大怒,说道:“我愿意住怎么的,我有这个资本,他家都喜欢我。我可不会被他抛弃,咋的?我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乐意!”
孟文天听了不由摇了摇头:艹!人家未婚先孕就是大逆不道,你婚前同居就理所当然?
齐蜜虽然气得脸色苍白,但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谁叫人家相亲相爱,而自家妹妹却遇人不淑呢?
齐立新爷爷插嘴道:“可我家甜甜肚子里有他马家的骨肉啊。他们怎么会不要,人不会这么无情……”声音有点悲苦,但更多的是无奈。
邓香梅冷哼一声,打断老人的话说道:“什么骨肉?什么无情?他们才不在乎呢。和电信局领导的女儿结婚之后,她还不一样可以为马家生毛毛?马家的人不一样地抱孙子?”
看着这个横杀四方的女子,孟文天暗暗皱眉:这女人到底是不是齐甜的亲戚,怎么不断往自家亲人的心口上插刀?你说的虽然有道理,大家又不是不懂,要你这么肆无忌惮地说出来吗?现在齐甜一家人又不是要你讲道理,而是想得到安慰,想凑齐大家想一个办法,如何让他们小两口顺顺当当地结婚。
这时,齐立新的伯妈,也就是齐甜和齐蜜的妈妈,端着一盆孟文天他们买的水果洗好送了过来。脸色苍白的她一边流泪一边将水果放好,然后捂着嘴巴去了客厅旁边的卧室。
从进客厅到出客厅,她都没有看邓香梅这个刻薄的女子一眼。
她刚进去,里面却走出一个身心憔悴的妙龄女子,她低着脑袋脸色羞红地急匆匆走向洗手间。
几个人看向她的目光有可怜、气愤、同情,只有邓香梅却冷哼了一声。
听到这个女子的冷哼,看到那个妙龄女子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孟文天心里不知哪根弦被触动了,心里思考着如何帮帮她。
没有一会,那个女子上完洗手间出来,孟文天突然朝她问道:“齐甜,你真的喜欢他吗?说实话!”
不但这个被问的妙龄女子一愣,就是齐立新和其他人也是一愣:不知道他这个外人为什么这么问。
齐甜闻声止步。她先胆怯地看了一下自己的父亲齐文龙,然后对孟文天点了点头,脸上浮现一片红晕。
不得不说这个女孩还是很漂亮的,只是神态有点憔悴而已。
孟文天又问道:“他喜欢你吗?我是问的是之前。”
他估计现在那个男的找了新单位,被新单位的女人迷住了,加上他父母又逼他,这家伙很可能移情别恋,不再爱她,也不管她肚子里有没有自己的骨肉。
不料齐甜抬起了头,先瞟了她的表姐邓香梅一眼,然后看着孟文天,肯定而坚决地说道:“他喜欢我。我们两个月之前就已经扯了结婚证。我……我肚子里的毛毛才两个月不到……”
让一个没结婚的女人说出这些话很为难,这几句话几乎消耗了她全部的勇气,说完,她哭着跑进睡房,然后将房门死死关上。
齐立新嘘了一口气,显然他觉得堂姐的行为虽然不光彩,但也不至于开始想象的可耻。虽然这个时代扯了结婚证没有办婚礼就怀孩子也不光彩,但相对连结婚证都没扯就怀孩子要好得多。
孟文天更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们两人两情相悦就好办,也好帮忙。他只需要为他们创造外部条件就行。如果是男的不再爱女的,那问题就麻烦,虽然可以采取威逼利诱的办法让他们结婚住一起,但不能保证今后他们还会好,毕竟一个人变了心,要回心转意很困难。
但对于她的话,孟文天还是有点半信半疑:他们都扯了结婚证,不可能吧?既然扯了结婚证,你们齐家还用得着羞愧,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她这么说到底是真的,还是她为了自己的面子而故意这么说的。
齐立新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目光狐疑地看着那张已经关上的卧室门。
爷爷喃喃地说道:“作孽啊作孽,如果不读中专,她早就结婚了……”
邓香梅瞪了房门一眼,转头喋喋不休地说道:“哼!她是自己为自己脸上涂彩。人家男方现在根本不同意。真是犯贱,这还没结婚就有了毛毛!都二十多岁了,还爱啊爱的,真不害臊。”
孟文天忍不住对那个女孩说道:“你到底是不是她的表姐?你表妹现在有困难遇到了难题,你不但不帮助她,不但不安抚她,你还在这里骂她刺激她,还在这里落井下石,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有没有一点亲情?”
所有人再次大吃一惊,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客人。
“你——”邓香梅大怒,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指着孟文天的鼻子骂道,“你算老几?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你真是狗咬耗子瞎操心!这里不喜欢你。你给我滚……”
齐立新噌地站起来,打断她的话吼道:“邓香梅,你别在这里放屁!你给我闭嘴!否则……”
第485章 我做主!()
邓香梅一张雀斑脸气得发紫,一下冲到齐立新面前,怒道:“否则怎么样?难道你要打我?你打给我看看,哼!谅你也没有这个狗胆。【是自己的老板,谁信啊?也就是骗骗我外婆他们这些老人。哼,真是不要脸,想吓唬我,连门都没有!你让他给我滚……”
“啪!”一声脆响在她脸上响起。
“啊——”邓香梅一愣,随即嚎啕大哭起来。
接着,齐立新的姑妈从厨房里冲了出去,慌忙抱住哭泣的女儿。姑父邓万民也一下跳起,指着齐立新大骂道:“你是哪里蹦出来的王巴蛋,竟然动手打你表姐,你……”
这时,孟文天一跃而起,冲过去一下将邓万民举起来,在对方的嚎叫声中扔到了地板上:“嗵——”地板发出一声闷响。
这一个动作把姑妈、邓香梅都吓住了,张口狂骂的嘴巴一下闭上,惊恐地看着孟文天他们两个。
孟文天对齐立新道:“立新,你把门打开,把这几条乱叫的狗赶出去!”
刚从厨房里出来的奶奶连忙喊道:“不行!立新,他们是你姑父、姑妈啊,怎么……”
但齐立新还是坚决执行了孟文天的命令,先把痴呆了的邓香梅她们两个女人推走,然后将躺在地上的邓万民提起来扔到外面,最后将门关上。
看到爷爷、齐文龙又在掏口袋准备抽烟,孟文天立即严厉地他们呵斥道:“这里不许抽烟!你们不知道抽烟对怀了孩子的女人有损害吗?如果不知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许在这里抽烟,谁抽,谁就给我出去抽!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三个男人手僵在空中,伸入口袋不是,放下来又不是,脸上的神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只有齐立新的堂姐齐蜜恨恨地说道:“他们邓家人真的太过分了。不就是想巴结他们马家当官的吗?为了巴结当官的就不顾侄女的事了?真是过分,打得好!”
齐文龙看了大女儿一眼,将准备取烟的手放下,说道:“你少说几句。他们邓家和马家还不知道怎么做呢。……,今天这事闹的……”
说到这里,他斜睨了孟文天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里的意思明显是有点责备孟文天多事:你们打架厉害,暂时把他们赶跑了。可是问题没有解决啊,等你们一走,他们还不是为难我们?我闺女不还是嫁不出去?
想到自己的女儿肚子里的孩子,他心里更是烦躁极了,拳头又捏得紧紧的,不知道如何发泄才好。
旁边的爷爷见状,叹了一口气,说道:“事已至此你气有什么用?甜甜她吃了太多的苦,你看她现在哪里像一个闺女,都愁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还要用话逼她?”
孟文天既然已经出手,这事他就想管到底。他对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