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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罗拈花录-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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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保,只能痛下杀手,若是有丝毫犹豫,怕是就得跟这两人死在一处,当即冷哼一声道:“没那么容易!”

    话音未落,厍青环双刺已然近身,任天白对这两柄蛇牙刺却是有些忌惮,毕竟是喂了剧毒之物,真要被刺中一星半点,反倒要成了这两人手下亡魂,脚步一错,又是一阵掌风迫出,劲力之猛,逼得厍青环就如撞上一道气墙,别说往前一步,就是呼吸都为之一窒,可仍是双臂奋力,两柄蛇牙刺脱手而出,直奔任天白面门!

    “老子跟你同归于尽!”张八梢趁着这一点机会,已是扑了上来,整个人前胸破绽大开,浑然不顾任天白只需一掌便能取了自己性命,双掌早已变做爪势,奔着任天白脖颈扑来!

    任天白心里也是一声叹息,此人如此悍勇,自己想留他一条活口,将来带去海上祭奠柴影若也是不能,只得一掌翻出,正中张八梢前胸,哪知张八梢这一下也来势极快,原本是要扼住任天白脖颈的双手,突的一收,牢牢擒住任天白一条臂膀,口中鲜血狂喷,任天白一个躲避不及,顿时也被弄了满头满脸,眼前也为之一暗,心里突觉有些不对,猛地挥动臂膀,将张八梢尸身整个儿向着厍青环所在掷出,用力之大,手腕上都为之一痛,耳边却是听着厍青环嘿嘿两声冷笑,已是离得不近!

    “走了一个!”严家家丁之中已是有人喊出声来,可也无人敢追了上去,张八梢拼死一战,众人都看在眼里,厍青环武功又不弱,凭着这些家丁,那里是他对手,因此也只是口中喊喊罢了,任天白两三下擦去脸上血迹,再要追时,夜色之中已然不见厍青环身影,急忙跃上屋顶,那里还有半点人影,心里也是有些诧异,此人非但武功不弱,心计更是狠毒,自己纵然比他武功强上数倍,论起这心思来,仍是个后生晚辈!

    “任公子”严大善人看的明白,见任天白站在屋顶上半晌不动,耳边听着外面的喊杀声也渐渐小了起来,便叫了一声道:“兵法有云,穷寇莫追,再说这夜色之中,此人如此狡猾多端,小心中了他的计策,今夜能将这些匪人大部全歼,已是大功一件了!”

第363章 渭北王家10 一鼓成擒() 
任天白心中着实有些不甘,可也直到此刻,才明白厍青环方才那一瞬间的心思,分明是料定今夜难以脱身,索性做出鱼死网破的架势来,且以兄弟之情,让张八梢先行脱身,激起张八梢同仇敌忾,一决生死的心思,方才那双刺出手,分明就是脱身之策,张八梢当真拼死而战,将自己缠住片刻,厍青环却趁着这一点间隙,就此逃遁,此刻再想他临走时嘿嘿冷笑,摆明是有些讥笑自己的意思!

    “宅中一切可好么?”任天白还站在房顶上,外面早有人提着刀进来,听声音便知是现任华州总捕程捕头,严大善人也是赶忙迎了上去,到了这银库外面,程捕头也是一惊,任天白从放上跃下,打量一番程捕头,见他虽是提刀在手,可身上衣衫洁净,尘土不染,想必也并未跟人动手!

    “任公子果然好功夫,好计策!”严大善人对任天白自是赞不绝口道:“此一番用计,这些悍匪果然上当,中了任公子埋伏,虽说是逃了一两个,可也大部被歼灭!”

    “严老丈谬赞了!”任天白拱手一笑,打断严大善人话头,向着程捕头道:“外面情势如何!”程捕头此刻对任天白真是心服口服,赶忙道:“外面等候贼匪,大半投降,可也有数十人不肯束手,跟官兵与群豪拼死而战,如今多已被杀,还有一名独臂匪首悍勇非常,顽抗多时,也被关中群豪拿下!”

    “独臂匪首?”任天白愣了一愣,这么说来,这一群贼匪,领头之人竟有三人,厍青环跟张八梢两人带着些好手潜入严家,另有一人带领群贼在外等候,按说此事他本已想到,毕竟磐石岛一战,七大升帆使之中,除了翟化鹏之外,还有三人走脱,今夜厍青环逃遁,张八梢战死,该当还有一位谢持螯才对,可谢持螯并非是独臂,这独臂之人又是谁来?

    “带进来!”程捕头脸上颇有几分得意,向着外面叫了一声,阚猛、公孙羽几个关中豪客,押着一个满脸血污的汉子进来,任天白细细一瞧,此人果然少了一臂,再往脸上打量半晌,那汉子却是呸的一口啐了过来,冷哼一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小子,想必是翟老大指点你的罢?”

    “这我倒是不知!”任天白虽还看不清面目,可听这声音,除了谢持螯之外,再无别人,摇了摇头道:“不过你们今夜也算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河洛那么多案子,想必都是你们做下的,说罢,你们那位少主人究竟是谁?”

    “凭你也想知道咱们少主人的名头么?”谢持螯仰天哈哈一笑,斜眼瞪着任天白道:“姓任的,你只管去告诉翟化鹏,咱们少主人今非昔比,此次你擒了咱们,不过是伤了少主人小小一根汗毛而已,他如今大事将成,就是他翟化鹏,也总有一天要跪伏在少主人膝下哀求饶命!”

    “他娘的,被捉了还这么最硬?”程捕头看了一眼任天白,翻过刀背来,狠狠在谢持螯背上打了一击,任天白却是脸色阴沉,情知在此人口中,未必能问出什么话来,便向着程捕头道:“带他下去罢,这等案犯,还得程总捕审问,今夜之事,程总捕不用提起我来,只说是你得了江湖线报,在此埋伏,将这伙惯匪就此一鼓而擒!”

    “这如何使得?”程捕头脸上先是一愣,续后竟是露出喜色来,顾不得在众人面前,连嘴都有些合不拢来,任天白却是摇了摇头道:“程总捕只管依着我这话去说就是,如今这一伙贼匪被擒,可走了厍青环,那幕后主使之人也不知是谁,我还须得细细查访才成!”

    “既既然如此!”程捕头脸上更是喜不自胜,连说话都有几分磕绊起来,忍不住喜形于色道:“那我就先替任公子处置此事,等任公子查明元凶,一网打尽之后,再一体上报!”他实则刚才在外面,已是将那些投降的匪众略略审问过几人,知道这一伙人才到华州,却是跟华州此前的劫案并无瓜葛,可的确是河洛一带那些案子的凶犯,这要是报到刑部,岂不是自己大功一件?就是华州的这几件案子,自己也能从容许多!

    任天白见人将谢持螯押了出去,这才觉察到手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借着火光看时,一条手臂上被张八梢临死发力擒住,自己又使力甩脱,一层油皮也因此被磨了下来,直至此刻才觉出这阵刺痛来!

    “程总捕,不知华州那几件案子,哈二可有什么招供么?”任天白见程捕头只是张着嘴呵呵发笑,情知他此番算是立了大功,有些喜不自胜,便问了一句道:“这些人罗网,必然跟华州这案子无干,刑部跟布政使、按察司必是要查问的!”

    “哈二这厮嘴硬!”程捕头被任天白这一说,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自己方才怎么没想到这一节,这些人罗网,反倒让华州这些案子变的有些棘手起来,就算是想将这案子推在这些人身上都不成,脸上不由一苦道:“我好生管待他数日,只是不肯实说,后来忙着准备任公子今夜埋伏,便再没问他,等我此次回去,严加拷问!”

    “严加拷问倒是不必!”任天白只听这话,便知这位程总捕在哈二口中并未问出什么来,想必所谓的好生管待,也只是不曾动刑罢了,摇了摇头一笑道:“我告诉你一个法子,你今夜回去,只需让一二贼匪,扳认哈二也是他们一伙之人,若是他不肯招供,便是同谋之罪,孰轻孰重,想必他哈二心里自有计较!”

    程捕头不由瞧了一眼任天白,脸上闪出一抹妒忌来,这后生年纪不大,可心思远在自己之上,当真是一块做捕头的人才,他要是做了捕头,自己怕是永无出头之日,心思及此,又不免想起陶仲来,算起来陶仲也是个心思敏捷的人,当年替自己处置多了案子,早知道便将女儿嫁给他,如今陶仲也能帮着自己出些主意,不用事事都听任天白吩咐!

第364章 渭北王家11 金蝉脱壳() 
“还有一事!”任天白看了一眼程捕头道:“今夜虽说擒了这些贼匪,可匪首厍青环仍然逃脱,我料他也走不多远,不知道这附近道路上,程总捕可有安排么?”

    “都有安排!”程捕头收起方才心思,点了点头道:“从严家往外十里之地,所有道路,无论大路小路,都有官兵把守,沿路盘查,彻夜不眠,只是这厍青环武功不浅,怕是这些官兵未必拦得住他!”

    “那倒不惧!”任天白低头思量片刻,一抬头道:“厍青环今夜侥幸逃走,未必就敢露了行踪,只要叫随行军士时刻来报就是,万勿跟此人动手!”

    “成,我这就去安排!”程捕头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急忙点起几队捕快来,骑着快马赶去报信,好在这严家周围路头不多,也不用太多人手,可任天白心里总是有些遗憾之意,毕竟走了厍青环,今夜一战算是功亏一篑!

    这一战破了一桩大案,凡事参战的捕快跟关中群豪,都有些喜不自胜,严大善人更是连夜杀猪宰羊,设宴款待,一桌桌菜肴只管摆了上来,一场欢宴直至天明,再遣人去渭北王家,将此事告知王川会,也省的他在家中始终戒备,这也是任天白原本计策所出,王川会在渭北王家严阵以待,任天白却在严家埋伏!

    “来来来,我们再敬任公子一杯!”阚猛酒量极佳,饶是严家这家酿的烈酒,也是喝个不停口,有些醉醺醺站了起来道:“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当初见任公子之时,我只说他是个公子哥儿,不过是仗着老任总捕的一点名头罢了,想不到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任公子更胜当年任总捕十倍,河洛这劫案,搅扰许多地方,在刑部都挂上了号,想不到竟然在咱们华州,被一网打尽!这一回,程总捕跟华州这位知府大人,可是要扬名天下啦!”

    “阚大哥说的不错!”槐里飞鹰公孙羽也站了起来,红着脸,喷着酒气道:“任公子此番设计,让咱们关中这些汉子都长了脸,须得好生敬上一杯,不过这些人好似跟咱们华州那几桩案子不是一伙的,任公子要是连那一伙人也捉了,可就天下清平了!”

    “两位谬赞了!”任天白这一晚也被敬了不少酒,脸上也喝的红彤彤的,搁在从前,他早已醉倒在地,如今仗着一身精深内力,竟是将这些酒都抗了下来,连连挥手道:“这也多亏诸位相帮,程总捕调度,还有王二哥拼着满门性命,信了我这一次,这才侥幸成功,至于华州这几桩案子,想必程总捕已有计策,用不了几天,这案子自能水落石出!”

    “程总捕!”阚猛举着酒杯向着程捕头道:“你若是寻见那伙贼匪踪迹,只管吩咐咱们兄弟,咱们关中这些侠义之辈,都愿听你调遣!”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程捕头也喝的醉醺醺的,可这心里却还明白,见群豪纷纷应和,多少有些尴尬,任天白虽是教了他如何诈出哈二口中实话,可万一哈二当真不知,自己又该如何?

    “程总捕,总是这桩案子已经了结!”任天白心里动了一下,回头向着程捕头低声道:“若是你审问哈二之际,可否让我暗中旁听,或许能听出些什么来未必!”

    “任公子既然肯如此相助,本捕求之不得!”程捕头心里当真一喜,有任天白在,就算问不出哈二一个结果来,任天白必也不会就此袖手不理,只要将华州这几件劫案一起破了,自家这位知府大人升官有望,自己也能跟着高升一级!

    “程总捕”众人正喝的高兴,外面马捕头急急忙忙进来,附耳向着程捕头耳边低语几句,程捕头脸色顿时一变道:“没有,本捕今夜除了命人知会各处兵丁,留意漏网贼匪下落之外,并未派人出去送信,再说贼匪大部被歼,还要请什么援兵?”

    “什么事情?”任天白听的仔细,脸上神色微微一变,程捕头也赶忙道:“半个时辰前,有捕快以我名义,说要往华州城中送信请援,马捕头恰好路过那里,得知此事,听兵丁说那捕快衣衫破烂,带着血污,像是跟人动过手来,这才有些疑心,向着华州城方向追了数里,并未瞧见,这才赶忙回来!”

    “今夜外面围剿这些贼匪,捕快兵丁,可有伤亡么?”任天白怔了一怔,赶忙问了一句,程捕头一点头道:“这是一群悍匪,拼死犹斗,三四个捕快都伤在那独臂匪首手中,其中两人身死,至于兵丁么,也战死三四个!”

    “马捕头,你速去外面瞧瞧,看着这些尸首上衣衫还在么?”任天白急忙又吩咐一声,马捕头快步而出,不过一刻便进来道:“不好了,一个战死捕快身上衣服,都被人剥下,胡乱用几件别的衣服盖住!”

    任天白瞧了一眼马捕头手中那衣服,正是厍青环身上所穿,看来此人深怕沿路军兵盘查,万一露了风声,必然被任天白蹑踪而至,这才使了个金蝉脱壳的法子,也就是说,此人从自己手底脱身之后,并未远走,而是静待时机,趁着众人欢宴,疏于防备之际,这才换了衣衫逃走,只不过这捕快乃是战死,身上衣衫破烂,到底被人看出些破绽来!

    “看来这厮是往华州城去了!”程捕头咬牙切齿道:“马捕头,你即刻带人回去城中,告知知府大人,关闭城门,挨家挨户严查!”

    “慢着!”任天白一伸手拦住马捕头,摇了摇头道:“厍青环绝不会进华州城中,他身穿捕快衣服,华州城里捕快大都相熟,就是街市之上,见了他也必然有些异样,我料他不过是破围而出,另奔他处去了,此刻惊动知府大人,反而不妙,程总捕只管放心,厍青环于我仇深似海,便是天涯海角,我也要取他性命!”

第365章 渭北王家12 趁热打铁() 
“那此事就有劳任公子!”程捕头不易察觉叹了一口气,旋即面带笑容,他也是自知奈何不得厍青环,就算自己能在华州城中寻见此人,若无任天白在旁,怕也难以擒拿,这话语之中,未免有些低声下气!

    任天白却是察觉出来程捕头那一丝无奈,不知怎地,心里对这位老捕快生出几分怜悯来,此人虽是有些眼光势利,做事奉迎,可究竟不是奸恶之辈,如今女儿又跟人私逃的不知去向,在这华州总捕位子上,又连逢大案,若是一直不破,别说这华州总捕的职位不保,怕是还得落个办案不力的罪名,落个充军发配的下场!

    “程总捕!”任天白想了片刻,向着程捕头道:“今夜虽是逃了厍青环,可他羽翼尽失,不足为患,倒是华州府里的那几桩案子,须得早些寻出端倪来,不然让这些人跟厍青环混在一处,怕是又不得安宁!”

    “我何尝不知道呢”程捕头多少有些丧气,苦笑一声,原本破了一桩大案的那点得意,已经早已丢在爪哇国里去,虽说眼下这个案子,让自己就此在刑部扬名,可这终究跟华州的那几件案子并无瓜葛,知府老爷跟布政司、按察司的大佬们,免不得要催促华州这几桩悬案,要是拖延的久了,少不得一个办案不利的罪名

    “我看今天这机会就不错!”任天白如今察言观色,见程捕头笑的颇为勉强,心里已经料出七八分来,却是眼光一动道:“不如就趁着这个火候,将哈二带来此处,或诈或诱,说不定能问出些由头来!”一转头,见严大善人过来,连忙道:“严老丈,晚辈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老丈周济一二!”

    “哎,任公子乃是咱们华州名捕之后!”严大善人实则心里也有几分不安,毕竟今天捉住的这一群匪寇,跟在华州四处行劫的那一群,并非是一伙贼人,于自己而言,多少有些扑空之意,加之从此名声在外,华州那一伙贼匪,再要下手之际,必然更加小心防备,自己乃是在华州居家过日子的百姓人家,岂能时时刻刻都严加防备?因此巴不得任天白能长居庄上,见他有求于自己,不管是什么,先连声答应道:“又是年轻有为的侠义之辈,有话只管说,但凡我这庄上有的,尽管吩咐就是!”

    “那也用不了许多!”任天白摇头笑了一笑道:“晚辈不过是想借一千两白银,日后自当奉还”

    “来人,给任公子取一千两白银来!”严大善人不等任天白把话说完,便已然吩咐下去,一千两白银在严家,虽说不少,可也不算多,不多时便有管账的主事带人捧了上来,任天白也不多言,这一千两,自然是要还的,可要是说了出来,严大善人不然不允,一转头看着还在茫然发愣的程捕头道:“程总捕,你这就遣人,将哈二带来此地,你亲自审问,我只在后面静听!”

    程捕头还有些不明白任天白用意何在,愣怔半晌,向着几个捕快道:“你们去,将哈二带来,捆紧些,不要让他半路走了!”任天白听的眼光一动,似是想说什么,可只是喉头动了一下,又将这话咽了回去!

    “禀总捕头,哈二带到!”

    任天白在严家,寻了后院一处静室,稍稍给程捕头交代一番,自己便转去屏风之后,不多时外面有捕快禀告,只听一阵呛啷响动,不尽有些皱眉,看来这些捕快当真是怕哈二走脱,竟是给哈二带的死囚铁链脚镣!

    “哈二,你如今还有什么话说?”等到脚镣声一停,程捕头便冷哼一声,屋内静了半晌,却是哈二冷笑一声道:“程头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破不了案子,想拿我哈二出来顶罪么?要是如此,小的我还是劝您一声,哈二不是代人受过之人!”

    “事到如今,你还敢嘴硬?”程捕头似乎被哈二这几句话顶的一怔,隔了半晌才恶狠狠道:“如今图谋打劫严家的贼匪,已然落网,都已招供,你还想抵赖么?”

    “招供?”哈二似乎并不在意,丝毫没有那种犯人被人抓住罪行的惶恐,只听得屋内呛啷一声响,似乎是哈二就地坐下,冷笑一声道:“招了什么供?跟我有什么干系?莫非是想攀扯我?那我劝他们还是死了这份心,程捕头,你想陷我于死地,在这华州地方,怕是有些不易呐!”

    “不易?”程捕头似乎也有几分沉不住气来,口气变的有些阴森道:“你不过是华州街面上一个破皮无赖罢了,本总捕想收拾你,不过是碾死一只蚂蚁罢了,你若是肯老实交代,本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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