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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教匪没有后退,他们选择了前进。
他们前进的速度很快,似乎也没有要合理分配体力的意思。官军们前进的速度却很慢,这并非是要体力分配,而是官军的沉默和低效的组织结构让官军在指挥上十分艰难。
接过指挥棒的华仪柳很快就感觉到了问题,他试图下令让官军的主力等候王府护军,让王府护军做先锋。
但他很快就发现了十分罕见的现象,一个个千户纷纷接受到了命令,并且下达了延缓前进的命令。
但官军前进的速度却诡异地有些加快了,似乎他们接受到的不是延缓前进的命令,而是要求加速前进的命令。
华仪柳目瞪口呆,他根本无法了解这瞬息之间发生的事情。
但战局的发展不会因为华仪柳的目瞪口呆而停滞,相反,战局的发展坚定地不以任何人意志为转移地在前进。
从天空中望去,白莲教匪以较快的前进速度在前进着,而官军也同样开始微妙地加速。
两军相隔已经不足百步,似乎只需要瞬息之间就能爆发出最为猛烈的进攻。
两边的战阵都有些散乱了,华仪柳看着官军的加速,心里莫名地有些发慌。他看着身边的兵马,这六千余精锐是福王府护军整训了大半月的结果,各种刺头都挑了出去,可谓是倾注了他几乎全部的心血。
“戒备!”华仪柳突兀地大喊:“全军戒备!防备在前!“
前锋部官军的冲锋速度更快了,突兀地,前锋里头冒出了一堆声嘶力竭的声音:“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大劫在遇,天地皆暗,日月无光。”
“黄天将死.苍天将生。”
“真空家乡,无生父母。”
……
五千余官军突兀地冒出了至少数十军官成分的白莲教匪,几乎瞬间就混乱的官军前锋一下子就失去了战斗力。
甚至,在白莲教匪和他们回合之后。一直想不通的华仪柳瞬间就想通了,他分明看到一名基层军官怒吼着转身过来,大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杀官兵啊!”
华仪柳张大了嘴。
第九十四章:开封再败
“给我稳住!”陆宗预拼命地大喊,但身边的一干将领全部都是面如土色,身边亲卫纷纷戒备,竟是前方一倒戈后方立马就松动了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陆宗预才发现,文官的身份尽管让他们天然地凌驾于武官之上。但真正到了关键时刻,他的命令却根本没人听了!
五千多官军啊,实数这么多都阵前倒戈了。这官军的战斗意志和白莲教匪的侵入情况将是有多恐怖?
无人能给以答案,他们以实际行动表明了态度。反应快的直接拉起兵马就要跑了,反应慢的,则瞄了一眼见无人理睬自己,也是跟着大流跑了。
至于巡抚的命令?
那玩意管什么用,这年头他们算是看清楚了。手头有兵有钱就有权,文官?那玩意要不是手中拿着财权,他们才不会鸟!
至于现在,只要能保住命就够了,还管什么鸟文官的命令?
陆宗预心下猛地一缩,仿佛一只大手要将心脏给捏碎一样。
一念及此,陆宗预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了起来。身边的随从倒是眼疾手快连忙扶了过来,恢复了一点神智的陆宗预看着前方福王府护军的旗帜,仿佛找到了最后一丝依靠,竭力大喊了起来:“快,快去交福王世子给我喊过来!不,给我请过来!”
陆宗预大喊。
一边的几个亲随此刻也知道根本不是摆谱的时候,立马纵马往着前头跑了过去。
此刻,华仪柳心中乱糟糟一片。各种信息飞快地挤入了脑海里,纷乱如麻地感觉让他都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
直至听到后方陆宗预的命令,华仪柳这才心中明悟了什么。
看着往日在整个中原说一不二的陆宗预此刻惶急如丧家之犬,华仪柳心下一片冷然。陆宗预的地位不可不高,身为超级世家陆家的重要人物,当今首相陆禅的亲弟。如此尊贵的身份,又是河南巡抚,统领一省军政。但眼下,在这乱世之中,却瞬间就失去了对局势的掌握。
失去了华朝这个庞然大物,失去了整个文官政治掌握的权力,区区一名文人根本没有掌握局势的能力。而这一切,就是因为陆宗预没有一支可以调动的兵马。他身边出了区区数百巡抚侍卫和幕僚外,就再也没有一个可以指挥得动的人了。
听见陆宗预过来求救,华仪柳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立马呼喝道:“全军撤军,华凡,领你部锐卒断后!不要恋战!”
“全军撤军!”
华仪柳的命令一下达,王府护军顿时开始行动了起来。
比起反应迟钝的官军,这支王府护军的战斗力显然要靠谱一点。华凡所带领的锐卒也开始做出防御阵势断后,所谓锐卒,自然就是精锐。
华凡是福王一系的宗室,是宗室里头少数几个有才干的人物。将此人挑出来断后华仪柳能安心,不然随便换一个人,根本舍不得让手中精锐去断后。
差不多千余锐卒列阵,华凡却亲自领着三百强兵不退反进,反而一股子杀了上去。整个敌我双方的洪流中,身着赤色铁甲的三百亲卫和华凡犹如一小波逆流逆势而上。
逆势而上显然十分艰难,但华凡却打得漂亮无比。
三百强兵的确强悍,锐卒之中的精锐一撒出去,顿时犹如牛刀入黄油一般将白莲教匪的战阵给捅了一个破漏。
甚至,华凡还十分嚣张地领着三百强兵直接投捅进了三百步的范围,随后翻转过来,重新绕了一圈绞杀了一部白莲教匪。
区区三百人,却在瞬息之间便伤亡了近千白莲教匪。
如此声势,顿时让官军断后一部锐卒气势一盛。
及至白莲教大部主力开过来的时候,华凡这一部锐卒早已战阵俨然,先是一番弓弩齐射,随后再是铁枪攒刺,盾墙遮蔽。
如此俨然的战阵根本不是白莲教匪这样的乱民可以抵挡的,除了人海战术,他们根本拿不出什么可以克敌的东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华凡耀武扬威地撤退了,他们成功断后,让王府护军一战扬名。
“废物!亏我辛辛苦苦设计如此之久,竟然连一部从洛阳打废了的残军都打不过!”白莲教教主胡三州怒声大喝:“将本教主的护教圣军派出去!眼下官军已经势弱,各部逃溃,你们要是连这样一帮子稀软的东西都打不过。全都给我拉出去点天灯!”
许是感受到了胡三州的怒火惊惧于点天灯的惩罚,也许是因为官军真的已经败局已定。总之,在胡三州的命令下,白莲教的叛军是彻底发狂了起来。
数万大军彻底冲了过去。官军却早就因为先锋一部倒戈相向,一部撤退无踪没了战斗的意志。
士气低落的官军甚至失去了指挥体系,整体松散下,五万大军一边谋划着撤退,一边抵抗微弱地面对着白莲教匪的进攻。
官军打仗向来如此,没有主将率领家丁奋勇作战,其他士兵,新兵也许还会为了一点点可能会到手的军功去死战。但老卒,却绝不会将力气放在注定没有回报的厮杀上。
二京官军,大半就是如此。
高级将领只想着保存自己的军队,低级将领只想着带领手下突围,底层战卒毫无士气,官军之败,已然定居。
于是,当白莲教匪漫山遍野地冲了过来时。
官军的后退终于成了溃退,而这其中,陆宗预的命令早就没人管了。
他只能悲愤地在幕僚的帮助下换上了一名撤退被斩的普通小兵的袍服,眼下就算是军法队再怎么严苛去砍杀小卒也阻止不了整个军势的溃退了。
陆宗预根本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这一切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突兀地发生。
为什么出城的时候还好好的将卒们,竟是在接战之处就发生了倒戈相向这样逆天的事情。
但无论如何,一直醉心于权术斗争的陆宗预明白自己输了。
他几乎将底~裤都给输了出来,一战失败,任何荣光都不再属于自己。他眼下只是在幕僚们随从们的帮助下试图将最后一点东西留下。
他想要留下自己的性命,却没有注意到一个仇恨的目光。
帝都,又是一起快马本来。
连挂四道金牌的骑士已然没有任何耀武扬威的气势了,一道金牌便代表一个至少三司级别的最紧急消息。连挂四道金牌,这便代表着这名骑士承载着整个省最为重要的命令,至少是代表了巡抚衙署,布政使司,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四个衙门的最紧急消息。
如此一道紧急消息传入帝京,朝堂之上几乎又陷入到了一夕三惊的境地。
而今天子被罕见地从半夜里头吵醒了出来,甚至华言殊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命令宫城卫军戒严!
这是天子最后一段保命符了,他几乎是将所有的威严都舍弃了,只为了苦苦将大内的安保紧紧握在手里。
没有处理政务所需要的大量时间,天子便将大量时间用在了确保自己的安全上。
故而,大半夜宫城被紧急叩响,也怪不得他会如此过度惊讶。
但很快他就释然了。
“开封被围,河南巡抚陆宗预死于战中。”当首相陆慷一行人被搜身完毕深夜进入宫城后,他用沉重的语调将这一个消息说了出来。
此言一出,整个殿堂上几乎是一片沉寂。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目瞪口呆,即便是已经听闻中原发生巨变的,此刻再次听到消息也不由恍然。
“这帝国,就要终结在他们手中了吗?”所有宰执们第一次考虑起了自己的职责。他们也不由想到了陆宗预当时的情景。
离开了这个庞大的帝国,离开了这个庞大的官僚体系。他们便要失去权力,一旦河南之局彻底糜烂,整个中原都要陷入混乱。到时候,湖北、陕西、山东,两京,山西都有随时陷入战火的可能。
一旦整个北中国都陷入战争,整个帝国的财赋不出两年就要崩溃。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恐怖的伤害了。
一时间,朝中诸公的话都有些艰涩了起来。
陆慷表情沉静,似乎一直都是这样沉静得好似什么都有打算有把握一样。一旁的朱瑱却是牙都咬碎了,半夜被喊醒来,整个人都深入了深深不详的预感。
果然,开封之局的情况传来朱瑱整个人都好像被重锤击中一样。
中原要乱了,就等于天下也要乱了。
论起责任,还有什么比西府更加需要负责的?
没人能想到中原的局势怎么突然就这么乱了起来,洛阳的一个火星似乎将整个中原积蓄已久的烈火彻底引燃了起来。前面有西南少数民族的叛乱,中间有贫苦农民的起义,到最后连职业造反家白莲教也冒了出来。
如此三座大山压上来,朱瑱明白,当朝主公必然有一人要出来承担责任了。
“真要将我咬出来……就别怪我心狠,将陆宗预在河南的疤痕给你一个不落地揭开了!”朱瑱想着,真正够资格背责任的不是陆慷就是朱瑱。
第九十五章:洛阳活了
朱瑱若是要为此负责,一个罢官去职根本抵消不了。但陆慷却可以将责任全部推上来,把自己指摘干净!朱瑱显然不想坐以待毙,他手中也握着陆宗预在河南干的混账事。
到时候真算起来,大不了东西两府一起换大佬!
心中计较已定,陆慷却出列,缓缓摘下了头上的帽子:“臣为首相,却治下叛乱不靖,屡生大乱。臣有罪,请辞首相。”
朱瑱惊愕不已,启兴帝华言殊心中刚是巨喜,转眼间反应过来望向朱瑱。却见朱瑱呆呆的,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良久,启兴帝这才浑身冰凉地坐了下来,笑道:“国乱当头,首相更该振作才是,怎能如此轻易放弃?至于功过的确有罪,但这些且放着。国事为重,国事为重啊!”
启兴帝说罢,陆慷依旧是沉静着脸,道:“那臣下便奏请陛下,调陆禅战胜之兵急速回调湖北,入中原平叛!”
“之前不是已经调了吗?”启兴帝纳闷了。
朱瑱此刻不能再沉默了,涩声道:“本是准备调兵八千入洛阳平叛。”
“八千不够?”启兴帝目光肃然了起来。
陆慷声调平稳道:“请调兵马三万如中原平叛,许其节制之权。”
启兴帝心下悚然一惊,场内瞬间静谧了起来。
良久,华言殊这才幽幽道:“准了……”
三万陆家私兵进了中原,面对河南往京畿毫无险关要隘的情况下,他启兴帝当如何处?
洛阳府,流民军大营。
李闯脸色不大好看,有些阴沉,脸上罕见地出现了犹豫之色。
冬去夏来,从衡王势单力薄到洛阳坚守,从李闯从一名区区护卫变成人人称颂的闯王。这差不多小半年过去了,时间飞快,变化也如沧海桑田,让人目不暇接。
谁也不会想到衡王和李闯这两个身份悬殊的人会成为如此敌手,谁也想不到,短短小半年的时间,平静的中原就如同落下了两颗巨大石子投入的平湖。
淤泥泛起,整个湖水一片污浊。
而李闯,也借着这片污浊成功地大鱼吃小鱼,最终成了这片湖水里面的深水猛兽。
人啊,一旦走上了高位,就再也没有当初那种闯荡的勇气了。一无所有,所以才敢打拼,才敢亡命。
可当一个人有了荣华富贵,有了兵马女人以后,还愿意去拼命吗?
有恒产者有恒心,有势力者,必然需要为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去考虑。李闯,已经不是几个月前敢一拍桌子就造反的李闯了。
他学会了思考,学会了大局,知道了利益得失。也因为这一次难关而显得优柔寡断!
不错,李闯的确犹豫了。
洛阳城的久攻不下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流民军的损伤已经到了一个难以忍受的地步。
人数差不多五十万的流民军青壮人数虽然极多,但人海战术也不是万能的。尤其当前线连续一个多月传来的全部都是失败消息时,所有人多不免人心惶惶起来。
流民军在一个多月的攻城至少已经发起了不少于六次的大规模攻城,但战果最为辉煌,距离胜利距离最近的反倒不是最后一次流民军十万大军全部用上的攻城,反而是第一次准备仓促许多的攻城。
流民军的人力优势的确恐怖,连篇的攻城器具都给守军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但洛阳的优势也不少,比起人力,人口将近百万的洛阳城丝毫不逊。比起经济物资,除了粮食有些短缺受到管制外,作为中原雄城,当年太祖于此鏖战元军的大后方洛阳可谓是储备丰厚。更为难得的是洛阳的官方力量小,又有历代福王在此,就算官家们想要贪污,其权限和胆量都远不如开封。
故而,衡王手头接下的这摊子虽说被福王乱搞一气很是乱七八糟,但留下的底蕴依旧,当整个班子爆发起了强大管理能力的时候。洛阳其后的攻城战就打得越来越费解了。
第一次流民军的仓促攻城几乎将最主要的南门都给攻下了,若不是前线突击部队指挥官战死,只怕眼下李闯都坐进福王府的王座里了。
只是最近一次大规模攻城流民军就远没有取得这么大战果了,甚至连一个完整的缺口都没有夺下。
要知道,流民军这一次也是拉出了近千精锐选择突击的。
但这一次,流民军发现城头上的守御再也没有那种仓促和混乱了。甚至,除了一次千余精锐的突袭有指挥官带头压阵外,其他攻城守军只要老老实实按照命令守御就足够了。
而最让所有流民军痛苦的是城头上守军的兵力问题。
原本,流民军对攻取洛阳城最大的信心就是守军兵力缺乏。只要人海战术一上去,熬也能熬死守军,只要一等守军后劲乏力,他们就能随后攻城而上。
只是眼下,流民军们不得不悲愤地发现。城头守军的确是新兵,守御之上,完全需要身边的老卒带领。
但总不能没一回你都能有新兵上来吧?
一个多月,差不多半个百日的时间。几乎每一轮攻城都会换上一批新兵,仿佛,城市的深处有一个超级强悍的新兵营能够源源不断地将合格的士兵派上城头。
难道里头有撒豆成兵的神仙不成?
李闯不由怨愤地想着,但他却真的明白,而今流民军已经到了一个必须抉择的关头了。他能作用十数万兵马,实在是机缘巧合十分关键。
但同样一个失败就随时都有可能让看似庞大的流民军风崩离析,这个组织实在太松散了。不然李闯也不会那么爱惜自己的核心部队,开封一战他也有听说过。官军何其强悍?大华朝廷何其庞大?
但到了战场上就算是巡抚大人又如何?没实力还是一样被砍的菜!
既然如此,李闯当然不会随便浪费自己的核心部队去攻城。哪怕他们的实力再强大,那也不是用来专门啃这硬骨头的。
心中这般想着,李闯终究还是下不了用核心部队去攻城的勇气。
退一步讲,就算到时候攻进去了洛阳城,可他李闯的核心部队肯定要元气大伤。到时候核心部队要是比拼不过秦烈白杆,只怕这老大的位置就要让贤了。
这几天韩江一个劲将山寨里头什么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的故事说出来,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李闯是早就明白了。
一念及此,李闯叹了口气:“明日,让老二和老三都出八百锐卒,我出一千五。合兵五万,再打一次吧!”
李闯这般想着,却绝不会想到,而今城内的气氛早已大变了。
一大早,城中校场就被紧急集合了起来。
而从湖南会馆迁移到府军军营的新兵训练营也被紧急开拔了起来,一队队长龙在各自基层军官的带领下,迅速向洛阳校场过去。
一路上,各路兵马并未有什么慌乱。就算是一头雾水中接到命令的基层军官们,也并未有什么抗拒慌乱,十分自然地执行力命令。除了人群有些多以外,这似乎并未和哪一次寻常联系有什么区别。
不错,在激烈的将近两月的鏖战中。官军们已经极大压缩了新兵的训练时间,几乎刚刚成型可以使用就立马投入了战场。每一批新兵的训练时间压缩到了十五天,而城内到底有多少个新兵营却无人知道,似乎成了城内的最高机密。
只是一些眼睛活络一点的人才能够发现,整个城内的征兵工作从来没有降低过,反而是越来越大。随着围城日久,百姓们参军的热情也变得更加支持起来。
而每批次奔赴四城的守军,从未少于一个营一千六百人的的。至于主要的战场南门,一次新兵增援直接两个营。
从围城至今,城内地点神秘的新兵营已经累计投入了三个批次的增援。也就是说,将近两万新兵在短短五十余天的时间内被训练了出来。
但兵力最多的南城上守军最高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