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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道对面也是大片农田,远处的山里有炊烟飘起,我想起早上那会还有公鸡打鸣,估计也是从那边传来的。
罗三水说早上起来他就跟老板打听过了,这饭店的地属于对面山里石岗村的,是集体财产,房租也是交给石岗村村委会,早些年石岗村就在饭店这边,后来县道修到这里,整个村子就集体搬迁去了对面。
“既然集体搬迁,为什么饭店没拆呢?”我好奇的问。
“这个老板也不知道,恐怕要到村里了解了。”罗三水说。
我们进村子的时候看到有个老农在田里翻地,罗三水这人还挺健谈的,上去一顿套近乎,很快就打听出了这个饭店的背景。
原来这饭店因为地理位置刚好在县道边上,就被路政征用当了工程指挥以及值班休息场所,本来工程完工也是要拆的,但考虑到这条县道上没有休息点,万一车辆抛锚啥的会造成县道瘫痪,起初这个点是因为这个原因留下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石岗村村委会看到了利益,为了创收居然把这块地租出去给人开汽车饭店了。
老农说完还跟我们打听昨晚发生的事,他说看到了好多警车过来,是不是出事了,罗三水点头说昨晚死了个司机,老农摇摇头说这屋子估计风水不好十有八九是凶宅,先后换过好几拨开饭店的,但都开不长,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有些想笑,老农随口的玩笑一语成谶,这饭店确实是凶宅。
为了了解更多我们进了村子找到了村委会,但村委会的人对我们爱答不理,还说警方昨晚都来调查过了,我们又不是警察打听这些干什么。
罗三水说凶宅既然是村里的公有财产,肯定有账,只要看到账就知道凶宅究竟租过几个人,找到有女人孩子匹配的租户就容易多了,就算没有账问经手人也能知道,所以我们不甘心,一直守在村委会门口。
也许是村委会的人烦我们一直在门口转悠了,终于有个中年大姐把我们叫了进去,说看账目是不可能的,但她一直在这里上班,对那屋子的几任租户很了解,她说租户都是清一色的夫妻,而且都是不带小孩的。
想想也是,夫妻俩出来做生意吃苦头,怎么会带着孩子,不过中年大姐回忆了一下说,倒是十多年前第二任租户的女人在开饭店半年后怀孕了,后来女人肚子大了就没见过了,听他老公说把女人送回老家待产了,在后来饭店生意不好,男的也回老家了。
听到这条线索我和罗三水对视一眼,罗三水赶紧追问:“大姐,你知道这对小夫妻叫什么吗?是哪人?”
“十多年了,谁还记得啊。”中年大姐想了想说:“当时应该有合同,我给你找找看。”
没多一会这大姐就翻出了合同,合同上有村委会的公章和一个叫“陈石”的签名。
我们对大姐连声感谢后出了村委会办公室,我说:“照这大姐的回忆来看,时间能对的上,老婆怀孕回老家待产没准就是一个幌子,也有可能被杀害了。”
“可如果是被杀害了,为什么老公说回老家待产了?”罗三水嘀咕道。
他刚嘀咕完,我们都停下了脚步,彼此对视一眼,我倒吸了口凉气说:“老公在撒谎,凶手就是这女人的老公!”
虽然这种可能性非常大,但让我怎么也无法理解的是,如果说老公是凶手,为什么这么没人性如此凶残的对待老婆孩子?
“这个推测理论上成立,真相怎样还很难说。”罗三水皱眉说。
我点点头,但愿真相不是推测的这样。
我们正说着,一个全身脏兮兮的乞丐从我们身边经过,他身上散发着臭味,嘴角留着口水,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智商有问题了,我们本能的退了开去,刚要继续走,突然我一抖停了下来,因为我看到了一样熟悉的东西,乞丐满是泥水的破旅游鞋在地上留下了鞋印,而这个鞋印跟我们在田埂上发现的鞋印一样!
没想到居然这样就碰到了我们要找的人,只是看着这弱智乞丐我怎么也无法将他跟昨晚那黑影联系起来,我怕搞错了,于是翻出手机里的照片比对了下,可就连鞋印上磨损的缺口也一模一样!
“水哥……。”我看向了罗三水。
第6章 二傻毛有才()
罗三水出了会神,随后快步追上乞丐拦在了他身前。
乞丐被惊到了,唯唯诺诺缩了下,胆怯的看着罗三水,口齿不清的说:“二傻没偷你家的鸡,为什么要抓二傻。”
罗三水皱了下眉头,乞丐突然坐到了地上,跟个孩子似的撒泼放声大哭,大喊道:“我没偷为什么抓我,还要打我,你们都是坏人,哇呜呜…。”
我和罗三水被搞得不知所措,这时进村碰到的老农干完活从边上经过,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冲乞丐吼道:“二傻快回去,人家又没怎么样你哭个啥,别把人家吓到了。”
二傻一把拽住老农的裤脚,哭诉道:“王叔王叔,我真的没偷鸡,你相信我,让他们别抓我。”
“行行行,我相信你,快回去吧。”老农苦笑道。
二傻破涕为笑,抹了眼泪鼻涕,拖着个装满可乐瓶的编织袋跑开了。
看着二傻跑远老农无奈的叹了口气,问:“外乡客人没吓到你们吧?”
我和罗三水尴尬摇头,罗三水追问这是怎么回事,老农介绍说二傻叫毛有才,三十好几了,跟他是表亲,算是表外甥,本来是村里游手好闲的无赖,十多年前不知道在哪里摔了一跤,脑子受到重创就变成了傻子。
毛有才父母死的早,一个姐姐嫁到了外地很少回来,这个弟弟没怎么管,所以他就成了这样,虽然他傻了又没人管,但肚子饿找东西吃是人的本能,二傻经常在村里偷鸡,被人抓住了就是一顿打,所以他很怕这个,后来他被收废品的利用,每天沿着县道捡瓶子,捡回来就去废品站换饭吃,倒也活得好好的。
老农走后我问:“水哥,你说这傻子到底是不是昨晚看到的黑影?”
“从鞋印上看是他,但根据他的精神状态显然不可能做祭拜那么有条理的事。”罗三水说。
这两者之间的矛盾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他在装傻!
我将自己的想法说了,罗三水摇摇头说是不是装傻一眼就看出来了,二傻不是在装,他是真傻。
我们正说着,一辆摩托车从村里开了出来,摩托车上是个中年大叔,只见他开到老农身边停了下来,跟老农打招呼闲聊。
老农并没有走远,四下又很空旷,他们聊什么我们听的一清二楚。
“王叔,这俩人谁啊?刚看你跟他们聊的挺起劲。”中年大叔好奇的问。
“是过路的外乡客人,刚才被二傻吓到了,我就说了说二傻的事。”老农顿了顿问:“都饭点了你骑着摩托背着包这是去哪?”
“我去县里看看监控设备,想在店里装一台,这是高科技,能录下几天前发生的事。”中年大叔说。
老农哈哈大笑说:“根生你没病吧花这冤枉钱,你一个花圈店要这玩意干啥?难道还有人偷花圈?”
我和罗三水也好奇的放慢了脚步。
中年大叔感叹道:“叔啊,还真让你说对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狗日的有这爱好,一到下雨天就来店里偷东西,抽屉里有零钱他不拿,专偷元宝蜡烛,我倒不是心疼这些,关键是每次来都把店里翻的乱七八糟,我人又不住店里,所以想看个究竟,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干这种缺德事,不跟你说了,走了啊。”
中年大叔说完就发动摩托车从我们身边疾驰过去。
我隐约感觉到了什么看向了罗三水,罗三水也在出神,好一会才说:“到底是不是二傻瞎猜也没用。”
说完他就调头朝远去的老农追去,向老农又问了些什么才回来,说:“打听到二傻的住处了,我们两个陌生人白天在村里出现难免引起关注,咱们晚上在来确定。”
我们返回了饭店,此时到饭点了,但并没有大巴停靠吃饭,老板两口子站在门口翘首期盼,可是他们失望了,直到下午三点也没有一辆大巴停靠,快餐饭菜都热两遍了。
见这情形我们没好意思开口说吃饭,最后老板也意识到了,这才主动邀请我们一起吃饭,四人坐在桌边吃饭,老板主动给我们倒上了啤酒,叹道:“唉,汽车站的熟人跟我说司机的死在公司震动很大,说我们饭店公然提供场所给司机嫖娼,要取消我们的定点,司机就是大爷,我们不敢得罪,也是没办法才提供的啊,警方也说要罚我们,现在好了,不光要罚款,连生意也没得做了。”
老板说完就是一杯啤酒闷下肚,他的无奈我能理解。
也许是老板被老板娘说服了,老板居然说:“听我婆娘说要找大师做法事,老实说我真不信这些,但现在没办法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大师,如果您真的能帮饭店转运,我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罗三水微笑点点头说:“好说,两口子齐心这事就好办了,所谓家和万事兴,一个和字能旺房中人气,这对凶宅来说是好事,开坛做法一事需要等我办完手头的事,不过现在我可以暂时先指点你们一些细节。”
“谢谢大师,还请大师指点,来喝酒。”老板高兴的端起酒敬我们。
我们喝了一杯酒后,罗三水起身从包里取出了罗盘,在大堂各个角落里来回转悠一遍坐回了桌边,说:“这地本来是极不适合建房的,因为处在五行八卦死门上,俗称鬼门线,但总不能拆了房子,所以只能做一些事来抵挡了,首先这屋中需要一个煞气重的人存在才能镇得住,最好请一个杀猪的帮工,他们成天杀生跟血打交道,身上那股煞气连那玩意也怕……。”
罗三水的话没说完老板就为难的截口道:“人家杀猪的有自己的事,请人家来帮工不太现实啊。”
“听我把话说完,如果请不到杀猪的,那就退一步,养一条黑狗,要公的,越凶越好。”罗三水说。
“这个好办。”老板认真的点点头。
“其次,大堂里的方形快餐桌全部换成圆桌,有棱有角最容易助长阴煞,灯泡全换掉,越亮越好,还有一定要通风,多开窗子,多让阳光照进来,定期除房中湿气,饭店旁边的公厕一定要保持卫生,别让污秽之气影响气场,昨天我下车连厕所都没敢上,太脏了,落脚的地都没有……。”罗三水说。
老板娘尴尬的说:“来往的乘客那么多很容易脏,这回我知道了,以后我每天都去打扫。”
“基本就这些了,有时间就给办了,剩下的事交给我吧。”罗三水说。
老板两口子客气的跟罗三水道谢,不住的给我们敬酒,我不胜酒力,几杯下肚就昏昏欲睡,最后是罗三水把我扶上楼休息。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来到大堂一看已经焕然一新,灯泡换成了白亮的日光灯,长桌换成了圆桌,老板两口子正在忙碌的打扫卫生,看到我毕恭毕敬的打招呼,还喊我“小师父”,他们把我当成了罗三水的跟班,我第一次对风水师这一行产生了敬仰。
我没见罗三水问老板他去哪了,老板说整个下午都没见到大师,说是去县道上转转,我想了想就出去找罗三水了。
沿着县道走了没多久,果然看到了罗三水,只见他站在路肩上的下水道井盖边上转悠,我打了声招呼,罗三水没搭理我,目光时而朝饭店的方位看,时而又盯着下水道井盖,好一会才说:“那个水池的下水跟这里连通。”
我一下明白了,他是在找那个女人的骸骨!可这都过去十多年了,下水道里还有骸骨吗?
第7章 硫酸溶尸()
天色擦黑,罗三水见过往的车辆少了,就动手撬下水井盖,说要下去看看,我说你疯了吧,下面这么臭,而且时间这么长了,就算有骸骨估计早被冲走了。
罗三水让我凑到井盖眼上去看,我趴下一看,下水道里的水很少,哪怕昨天下过雨也只积了一点。
罗三水这才说,这两天发现老板娘的用水习惯,洗脸洗菜的水都会收集起来倒在桶里,用来拖地和洗厕所,几乎不会通过下水道,以小见大,这一带严重缺水,估计家家户户都是这么干的,所以下水道里没多少水很正常,保不准那女人的骸骨还在下水道里没被冲多远。
听他说的煞有介事,我就帮着一起撬井盖,等撬开后罗三水说我比他瘦让我下去,真是日了狗了,早知道不出来找他了。
我硬着头皮下了井,下面漆黑一片臭气熏天,只能容一人跪着爬行,罗三水一直在上面催,我在心里骂他八辈祖宗,骂归骂我还是拿出手机照明往前搜寻,我爬的相当吃力,膝盖都让杂物划伤了,时不时窜出的老鼠能把人吓的魂飞魄散。
头顶传来车子轰鸣开过的震动,我大汗淋漓,也不知道到哪了,突然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刺鼻气味,用手机扫了扫,发现手边有个满是灰尘的瓶子,瓶子没盖,里面有些积水,拿起来闻了闻发现气味就是瓶子里飘出来的,在瓶子边上还有一根残缺的骨头,我捡起来看了看,跟着一个惊颤就丢掉了瓶子和骨头,妈的,是小半截人的腿骨!
我慌忙往回爬,等回到地面把这情形跟罗三水一说,罗三水皱了下眉头说:“你怎么不把瓶子和骨头带出来。”
“我……。”我被他气的说不出话了。
不过也是,刚才当我意识到是人骨时,慌的什么都忘了。
无奈我再次下井把瓶子和骨头给带了出来,罗三水闻了闻瓶子,眉头一紧说:“是硫酸残留气味。”
看着那小半截的腿骨,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咽了口唾沫,颤声道:“硫酸溶尸?!”
“应该错不了,不然尸体怎么从水池眼里冲下来,可能凶手处理的匆忙,没有溶彻底,这才留下了一小块腿骨,这就叫天网恢恢,现在刑侦技术这么发达,很快能鉴定出死者身份了。”罗三水说着就把骨头包好装进了包里。
这两天我们刷牙、洗脸、吃饭、喝水全是用水池里的水,凶手处理尸体也在水池里,虽然过去多年了,但想起来还是叫人反胃。
罗三水说差不多可以去村里了,我哪还有体力进村,膝盖疼的要命,罗三水见此情景让我卷起裤管,取出一些药粉洒在我膝盖上,一股清清凉凉的感觉袭来,伤口很快就不疼了,我们坐在路边休息聊了起来。
“发现你这风水师不简单啊,好像什么都会。”我说。
罗三水嘿嘿一笑说:“行走江湖,这都是保命的必备物品,不算什么。”
“保命?”我疑惑道。
“对啊,一个真正的风水师不光要会看风水,还要兼备驱魔卫道的本事,不然碰上那些个阴物怎么死都不知道了。”罗三水说。
我若有所思点点头,想起一件事问:“对了,昨天在车上你怎么没气了,害我吓的叫司机了。”
“这叫静息睡眠,虽然人在睡觉,但四周的一切动静都能钻进耳朵,意识清晰的很,所以很难被暗算,在普通人看来就跟没气了似的。”罗三水笑道。
“还真神奇啊,难怪你还发现我跟那女人的事了。”我顿了顿问:“暗算?有人要暗算你?”
“老弟,别抠字眼,小心好奇害死猫,你问的有点多了,不该问的就别问。”罗三水说着就拍拍屁股站起朝对面过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嘴角扬了下,刚才分明他的表情不自然了,明显被我戳中了软肋,看来罗三水这人不简单,居然有人要暗算他!
我们趁着夜色进了村子,根据老农提供的线索很快就找到了二傻的住处,这是一间木结构结合石头的老式瓦房,相当破旧年头不短了,二傻父母过世留了这屋子给他,也算有个容身之所不至于流落街头。
二傻家大门虚掩着,里面没灯,罗三水在屋子外围查看了下说屋里没人,于是我们就大大方方推门进去了,二傻连门都不知道锁,不过他家肯定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锁不锁也没区别了。
进屋就是一股浓重的饭菜酸臭味袭来,我找了下电灯开关,不亮,发现电闸被拉了,估计是村委会干的,连电都没让二傻用。
我只好用手机照明,我们在二傻家翻了一阵,从床底翻出了一个箱子,箱子里全是元宝蜡烛,而且跟那晚黑影祭拜用的一模一样,这下我们能确定是二傻干的了,不过我也糊涂了,骂道:“妈的,二傻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祭拜这种事居然干的这么有条理。”
罗三水沉默了一会说:“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我好奇道。
“你记得中午那个摩托车大哥说的话不?他说一到下雨天就有人到店里偷东西,又是下雨天!”罗三水说。
我明白罗三水的意思,他这话有两层意思,第一,他是在说二傻跟女人孩子遇害的时候天气相同,没准是同一天,跟这事有很大的关系;第二,大家应该都知道,除开先天智力障碍不说,一些后天变傻的人,通常都是受过巨大惊吓刺激的,一旦那种特定环境再次出现,就会诱发他们做出一些古怪举动,比如回忆起那天的事,重复当天做过的事,智力也有可能在那特定环境下突然清醒过来。
“水哥,我懂你的意思。”我点点头。
“如果真是这样,那只要等到下雨天就一清二楚了,只是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我夜观星象发现这十来天内不会有雨了,而且你爷爷那边也等不起了。”罗三水眉头不展道。
我灵机一动,笑道:“水哥,你这风水也有无计可施的时候啊。”
“你笑个什么劲,天气这种事哪怕有通天的本领也没办法,难道你有办法?”罗三水鄙夷的说。
“山人自有妙计!”我故意卖起了关子。
罗三水抓着我的手就逼问:“老弟,你这是要急死我啊。”
看着罗三水着急,我心里那个爽啊,笑说:“水哥,如果你的推测不错,那一定能看到想看的东西。”
“真的?”罗三水将信将疑的松开了手。
我收了笑容认真的点了点头,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一直都呆在屋内等着二傻回家,晚上九点左右屋外响起了可乐罐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