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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大方的可疑。
“方才祭大人念的祭词你们听到了吗?”有人问。
“我听到了,‘以后也不许摸!’祭大人就是这样说的,不知道这句是什么意思?”回答人将苏殷当时的语气模仿了个十足。
苏殷捕捉到关键字,敏锐的竖起了耳朵。
又有人过来插嘴道:“对啊,我也没明白!‘以后也不许摸’到底说得是什么?”
“要是能理解祭词,你就能去当祭司了!”
“在那句祭词前,祭大人还说了一句,她说什么‘把手放下’当时吓了我一跳,祭大人语气很不好,我还以为她在发火呢!”
“我也被吓到了!”
“这新祭词真奇怪。”
“大概和神沟通就需要那样严肃的语气吧?”
“应该是。”
苏殷站在祭台上,沉静着脸,完全不想说话。
祭台四周的石柱上燃烧着火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也将祭司的身影映照的更加纤细,使她整个人带上了些昏黄的光晕。
云含桃抬头看向祭台,一身白色的女人,宽大袍袖迎风而动,更多了缥缈的意味,她淡漠疏离的立在那里,身影似乎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呵,格格不入?
这个女人还真是比她都像穿越者呢!
云含桃垂下眸子,掩藏下心底情绪,她的嘴角扯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嗤笑:“神的祭司吗?”
此刻面无表情看起来很高冷,实则内心戏很丰富的苏殷:和族长商量一下,以后一月一次的祭神改成一年一次好了
算了,还是两年一次。
回到部落后,苏殷再也没有做过噩梦,使得她越发坚定了远离神的念头。后来的半个月中,神也没有出现过。
苏殷的生活状态,似乎也回到了神出现之前的日子。问卜,识药,顺便打扫打扫神殿。
如果不需要每天清晨在神像面前摆上鲜花那就更好了。
这项日常是神指定要求的,神说历任的祭司都需要做这份工作,为神献上美丽的鲜花,以表达对神的爱。
神将最后一个爱字,说得太过缱绻。苏殷心中狐疑男人的目的。
但是当她看到神坐在神座之上,只是一抬手,就有一只灵鸟讨好般将一朵金色的小花放到神的指尖后,苏殷又觉得这工作很正常了。
也许神界就是有送花的规矩。
再说苏殷每日供奉神像的由来。那座与真身1:1比例的神像,是在某一天突然出现的。颀长的身躯,双目微阖的立在那里,每一寸都显得尊贵而耀眼,甚至连头发丝都雕琢的精细无比。
某日苏殷早上起床后揉着眼睛,呵欠都没有打完,就看到了这座神像,然后她直接打了个嗝。
苏殷还以为是神。
接下来苏殷就开始了每天的工作,采摘带着晨露的鲜花,放到神像前。
而同样鲜艳的花束也成了神桌案前不变的景色。
苏殷日复一日的工作持续到了冬季来临前,部落及周围再也看不到一点绿色为止。
冬季的风雪来得肆虐,整个河下部落都覆盖在了厚厚的白色之下。
族人已经储备了足够多的粮食,然而四处透风的粗制木头房子并不足以抵御冬季的严寒,即便是在木头缝里塞上了兽皮也无济于事。
往年这时候人们总是备好了大量兽皮,集体去往附近山坳的洞穴中度过漫长的冬日。然而今年和以前兽皮帐篷一卷就走的状态不同,有了房子这种不动产,很多人犹豫的事情也就多了。
“我们走了,房子被野兽破坏了怎么办?”
“我们饲养的猪和羊,也要一起搬去山洞吗?”
“还有我的田地,冬季麦苗已经种下去了,如果不看守的话,肯定会引来饥饿的食草兽,把它们都吃光的!”
“房子里可以生火,而且我们的兽皮也够,没必要再费力气搬去山洞。”
“那山洞太小了,只够盛下我们,根本装不下那么多的猪羊啊”
诸如此类涉及财产的问题,族长也发愁。
事实上冬季里的河下部落并不安全。冬季到来,一旦临着部落的河水进入了冰封期,他们可以越过河水,森林里凶猛的野兽同样可以。况且冬日里的猛兽没了食物,也必然更加疯狂。
以云含桃为首的一些人则自信的认为,有部落里的勇士在,就算有猛兽来袭它们也越不过部落外围的城墙。
污秽拥挤的洞穴,一群人吃喝拉撒在里面待上一整个冬季,令人难受的气味,云含桃只要想想就觉得她要被熏昏过去了。
既然今年建成了房子,云含桃自然不愿意再去条件极差的山洞。于是几次谈拢不成,本该冬初就开始的部落搬迁,硬是僵持到了雪季来临。
然后人们终于意识到:还是山洞里暖和啊!
大雪接连下了几日,尺厚的大雪彻底封锁了道路。部落再想搬去山洞,也成了不可能。
咬着牙的众人只剩下一个字:忍!
没有食物的多少个冬季都过去了,现在他们有热汤喝着,肚子饱着,只是挨冻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这样一想,冻得直哆嗦的众人,顿时觉得身上又暖和了几分。
不知道是因为神的保佑,还是因为族人的体质强悍,又或者是食物充足的缘故,总之入冬以来没有人冻死,蒙等人担心的野兽入侵事件也没有发生。
除了几桩房子被积雪压垮的麻烦事
第194章 恶毒祭司()
部落里有几间房子没有耐住冬日厚厚的积雪,垮塌掉了。
这时候原始人结实身板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粗大的实木梁砸下来,大部分人直接爬起来抖抖身上的碎雪,就裹着兽皮开始找族长商量灾后重建的事情了。
至于个别倒霉的被埋得深了,等着被人刨出来,冻得手脚有些僵硬,喝上一口热乎乎的肉汤也就活蹦乱跳了。
真正受伤的就两人,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也许是因为男孩骨头还没有成年人那样强壮,所以被砸到后,他的右腿断掉了。另一位则是个健壮的单身男人,家里房子垮塌的时候,这人正在房子里起灶做饭,煮了一大石锅热腾腾的羊肉,然后他就被烫伤了。
也是意外。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三天四夜的积攒,雪已经堆了尺厚。一眼望去森林远山,整个河下部落全都笼上了厚实的白色。
因为这一日出现房子接连垮塌的事情,族长已经带领大家去清理积雪了。受了灾没有房子居住的也被临时安排进了其他人家里,伤着的两人则被抬进了族长的房子。
房间很宽敞,正中间的坑里燃了火,乍一进去空气有些难闻,但屋子里还算温暖。
苏殷撩开兽皮帘子,最先看到的便是云含桃。她正坐在石床的边沿,低头和受伤的小男孩说着话。
云含桃和族长蒙住在一起,这是部落里都知道的事情。毕竟女主是蒙捡回来的,关系上也算是在蒙家里落了户。所以在蒙这里看到她,苏殷并没有奇怪。
反倒是女主看到苏殷后,她轻微地皱起了眉头,不满的情绪显而易见。
对此苏殷也没有放在心上,女主看女配总归是不顺眼的。
同样在屋子里的还有受伤男孩的父亲。这位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留着遮住了大半张脸的胡子,蓬松的堆砌在脸上,几乎辨不出原来的相貌,但却能看出他眼中焦灼的神色。
男孩的状况似乎很好,看到苏殷进来后,他也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便又继续和身旁的云含桃说笑了起来,还不时的附在云含桃耳边,一边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苏殷一边悄声地和女主说些什么,听不清楚内容,但是女主掩嘴笑着亦瞟了她一眼。
苏殷: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而男孩轻松的模样,也实在是出乎苏殷的预料。
哪个腿断了之后,还能这样有说有笑顺便一脸娇羞,拉着女主的小手,甜甜的说:“神女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
云含桃食指点向了男孩的额头嗔笑道:“调皮。”
男孩痴痴的笑,脸迅速红了起来
女主的魅力,很强大。
对比男孩和云含桃这边旁若无人的画面,被烫伤的男人紧闭着双目,脸侧头发都已经被汗水泅湿了,浑身的青筋紧绷着,俨然一副疼得快要虚脱过去的模样,显然情况不太乐观。
“他还这么小,腿坏了以后怎么打猎,这可怎么办啊?”男孩父亲担忧的说着。
随后他看到苏殷走向了另一边去检查男人的伤势,他更焦急了起来:“祭大人,你先看看我儿子。”
苏殷抬头看向他,吐出了两个字:“为何?”同样都是伤者,男人的状态显然不是很好。
这位父亲被问的一愣,他眼神异样的直视着苏殷,提醒说:“小子的腿断了!”
没了腿才是头等大事!他不理解为什么祭司大人这样分不清轻重缓急。那人只是烫伤,怎么会比他儿子的腿要严重?
“嘶好疼”这时被烫伤的男人意识不清的呓语了起来,身子不由自主蜷缩着,烫伤大片的皮肤,又在雪地里埋了不短的时间,男人已经发起了热。
“不急,你们先等一等。”苏殷伸手探上了男人的额头,说道:“身体滚烫,先降温。最好是去外面弄些雪来,连伤口一起处理。”
苏殷检查了男人身上的伤,她知道男人的伤势不宜再耽搁。
男孩握着云含桃的手,弱弱的问:“神女姐姐,我会不会死掉啊?我感觉不到我的腿了。”
“阿土不会有事的。”云含桃温柔的说,然后她转身对苏殷缓缓开口道:“祭,阿土年纪还小,断骨等久了不好。”
云含桃的话,让苏殷挑了挑眉。
“阿土他也是可怜,遭了这样的罪。”云含桃怜惜的落了两滴泪,“我听说在部落里断骨之后,若治疗不及时,时间久了就要把整条腿砍掉那太可怕了祭你一定要救救他,阿土还这么小,没了腿要怎么过活?”
闻言,男孩父亲如临大敌,顿时脸色一白:“祭大人!神女说小子的腿不能等太久!他不能没有腿!”
这位父亲的心情苏殷理解,云含桃这句撩拨的话就意味深长了。
“你懂得很多。”苏殷浅笑着视线落在了云含桃身上,她故意说道:“如果伤得厉害,确实需要砍掉,为了保住性命,失去一条腿也没什么严重的不是吗?神女你觉得呢?”
“断腿伤害太大,非必要时候还是不用的好。”云含桃摇头。
苏殷犹豫:“这就难办了。”
“有什么难办的?你既然知道阿土的伤势很重,你为什么故意不先治疗他?难道非得要错过了治疗时间,再来砍掉阿土的腿吗?”云含桃质问的很直白。
那位父亲的神情一时间也有些难看。他心里其实并不相信神女说的,祭司这些年一直在部落里行医治病,从未出过差错。
如今祭司又为神所看重,医术肯定更加精湛。
可是关心则乱,云含桃这样说出来,他作为父亲难免会想得多一些:祭大人分明有能力先治好他儿子的腿,却故意拖延时间吗?
苏殷端着一石碗的雪走了进来,她很明白的挑衅道:“因为看与不看,他的伤都已经很严重了,那条坏掉的腿是注定要失去的,不差这点时间。”
苏殷瞧见女主愣住的模样,她好笑的勾起了唇角,眸子直勾勾的望向了云含桃,假装叹了一口气:“唉,他的伤真是太严重了,也许还会牵连到另外一条腿,真是不幸,年纪还这么小,两条腿就都要没了。”
苏殷摇头,惋惜万分的语气。
第195章 疑神()
“两条腿都——”
“伤势太严重,我也没有办法。”苏殷面露沉痛的说道。
“你胡说!你都没看到他的伤!”兴许是苏殷故作的演技太浮夸,云含桃一眼就看出了破绽,她不敢置信,她怎么也没想到苏殷会这样说。
云含桃下意识的反驳:“你这祭司太恶毒了,你竟然想砍掉他的两条腿?!阿土他小小的年纪,他哪里得罪你了?”
男孩被苏殷的话吓得畏缩到了云含桃怀里,亦惊恐地看向了苏殷:“神女姐姐,救救我我不要失去两条腿”
“对一个小孩子都能这样的心狠手辣!你这种人竟然能成为神的祭司,神一定是被你蒙蔽了。”云含桃想当然的指责道。在她看来,苏殷就是故意的,简直太荒谬了!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一条腿的骨头断了,竟然要连两条腿都砍掉!
由此可想,这祭司在河下部落多年,到底害了多少人?今天如果不是她在这里,还要有多少像阿土这样无辜的人遭到祭司的毒手?
云含桃只是想想就觉得太可怕了。
“是吗?”苏殷淡淡的疑问。
呃,女主的思维逻辑完全没毛病,只是几句话就将她从对伤者置之不理上升到了心思恶毒故意错诊的庸医简直是完美。
这时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女主又愤愤的说了一句话:“你不会得逞的!”
“可他的伤很严重。”苏殷垂眸做出了思索状,她辩解道,“如果不砍掉两条腿的话,随时会有性命之忧。”
男孩抓紧了云含桃,怯怯的唤她:“神女姐姐。”
“不怕。”云含桃揽着男孩寻衅似的冷笑了一声,“这就是神的祭司,高高在上享受着族人的跪拜,却如此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你以为你是神吗?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要决定这孩子的未来?是祭司就可以砍掉他的腿吗?是祭司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要不你来?”苏殷提议。
正在激动的云含桃一愣:“你说什么?”
苏殷迟疑了一下解释说:“其实砍腿这种事情,并不需要祭司亲手做。如果神女介意的话,可以你来。”苏殷的神色很无辜。她表示毁掉一个孩子未来这么大的罪名,事情有点严重。
云含桃的脸色则有一瞬间的扭曲。
“我听说神女也会医术,做这事情应该不难吧?”苏殷低头将雪敷在了男人的伤口处,昏迷中的男人闷哼了一声,然后空气中是长长的沉默。
男孩和他的父亲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没有预想中的恼羞成怒,也没有反驳,什么都没有?祭司就这样轻飘飘的认下了她的话,不做任何解释。
云含桃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随后她不甘的说道:“你死心吧!你这种刽子手的行径我是不会做的。我是会医术,可不代表我会助纣为虐。而且我今天就是要告诉你,阿土的腿伤我可以治好,我不用砍掉他的腿,就能治好他,让他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我要他完好的站在你面前,然后让你看看你的决定是多么的可笑”
“真的可以恢复完好吗?”苏殷问。
“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你会为你今天说得话后悔的。医者仁心,像你这般没有能力,还妄下诊断的人根本就不配做医者,更不配做一个部落的祭司。”云含桃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
云含桃在现代社会的时候是医学院的学生,她确实懂不少医疗知识,这也神女能在河下部落迅速站稳脚跟的原因。
苏殷离开两年间,部落里有人受了外伤也都是云含桃治疗的。所以神女会医术在部落里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只不过苏殷回来后,再加上神殿将苏殷形象更加的神圣化,族人们有了大病小病也更倾向于去找苏殷。
时间一久,云含桃会医术的事情反而被人忽略了。
这时旁边的父亲听到云含桃的话,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恍然大悟地喃喃道:“对啊,对啊,神女也会医术!”
“我相信神女姐姐能治好我的腿。神女姐姐好厉害!”男孩开心的笑了。
云含桃扯了扯嘴角,面露骄傲。
云含桃医术怎么样不必说,接骨这种程度还是没问题的。况且她本来的打算就是,在祭司治不好的时候站出来,这样就可以在族中赢得更好的声望,坐实神女之名。
如果能让祭司失去族人的信任,就更完美了。尤其在听说了之前祭司对于断骨的治疗方法后,云含桃更坚信了这一点。
原始社会落后的医术怎样和她比?云含桃沾沾自喜的想到。
可祭司只说了一句话,就将云含桃接下来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既是医者仁心,在看到伤者的时候为何不立刻施救?”苏殷冷声问道。将云含桃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她。
云含桃被苏殷一噎,苏殷又继续说:“神女在这里旁观许久,又说了这些话,难道只是为了告诉我们,你的医术高明吗?”
“我没有!”
苏殷眸光微凉,她直直的盯着云含桃,迫问道:“没有什么?你刚刚伶牙俐齿的指责,你是说你没有怀疑祭司吗?又或者——你真正怀疑的是神?”
云含桃不敢接下苏殷的话,“我没有怀疑神。”
“哦,所以你怀疑的是我。”苏殷顿了一顿,“云含桃你可知道,祭司是什么?”
见云含桃不说话,苏殷兀自说道:“凡界广阔,众生芸芸,神爱世人,故设祭司。”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云含桃不服气的喊道。神的祭司又如何?
“创世之初,神念生就万物,人类也在其中,那时候的人类与兽类无异。神怜惜世人受苦,所以神传祭司以智慧,并将取火狩猎采集医药之术传授给祭司,这才有了光明照耀世间,人类区别于野兽祭司不是神,然祭司的一言一行代表着神,祭司是神在凡界的使者,吾神不可疑,祭司——你同样不可以怀疑。”
“你就是一个凡人,连医术都不精通的凡人,你怎么可以代表神?”苏殷的话让云含桃心里极度的不舒服。
云含桃那点隐秘的小心思不必说,她本来就看祭司不顺眼,现在苏殷又将神与祭司间画上了不可得罪的等号。
所以云含桃的不满也达到了顶点。
第196章 厌弃()
“就算神偏爱你又能怎样?你怎么知道神不会有厌弃你的一天?”
“住口!含桃!”蒙撩开兽皮进了屋子,他怒目瞪着云含桃,神色间是掩藏不住的冷意。
云含桃话出口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神厌弃祭司的一天,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