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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捡到我的心-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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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人理嫣儿,我不玩了。”小妮子噘起嘴,故作不依,为自己受冷落发出不平之鸣。

“谁说没人理你,来,阿伯抱。”牧师咧开笑容,伸出双臂。

嫣儿来者不拒,果然把小手交给牧师,不过也止于短时间,还不到温室预定地,她已经霸住牧师肩头睥睨四方,成了居高临下的小女王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后园,方才临阵脱逃的诗人果然在那里。

他一见到泷宫恋马上迎了出来,有些歉然:“刚才,他有没有为难你?”

所谓的“他”当然是指牧师喽!他的声音不轻不重,足够牧师听到的音量,所以立刻遭到两记大大的白眼。

“大哥是个谦谦君子,他不会对我怎样的。”泷官恋轻声替牧师说好话。诗人瞅了眼没大没小骑在牧师身上的嫣儿,“算他识相!”

“大哥是关心你。”

“这就是我怕的。”他顾不得一手湿泥地把她圈进怀中喃喃低语。

亲情是缕剪不断的丝线,愈是情重愈难割舍。

“顺其自然吧,不管未来是什么。”聆听他强力的心跳,泷宫恋低语。

“未来”是可怕的两个字,因为他们只能活在现在,与其片刻不得安宁地操心,不如开开心心去过每一天。

她想让她爱的人快乐起来,所以,她从自己做起,她相信这样一定能把愉悦感染给楼羿——即使以后……所有的回忆也将是温柔美丽的。

“恋。”诗人心跳加速。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心中惊疑不定。

只见泷宫恋已扬起头,面带坚强的笑容:“我们不是还发愁找不到人来搭温室,这一会儿来了这么多人,全是免费的工人,好好利用吧!”

她居然朝他顽皮地眨眼,诗人何曾见过她轻快活泼的这一面?心喜之下大受鼓励:“夫人所说甚是。”

基于不用白不用的道理,一干生平没摸过泥土的顶天汉立地男全被迫卷起洁白的袖子和西装裤干起活来。

牧师满口的抱怨,但当他看见安东尼挽袖的时候,只好噤口了。

既然龙头老大一句怨言都没有,他算哪根葱。

“少爷,千万不可!”属于安东尼贴身护卫的银翼在附近隐藏多日,直到这节骨眼看不下去了,迫不得已才现身。

“我不是要你留在总部,你怎么来了?”安东尼淡淡地蹙起眉。

“请少爷原谅,属下实在不放心你和夫人,所以——”他单膝跪下一副请罪模样。

“起来吧!”他怎会不清楚银翼忠心耿耿的使命感,懒得追究他私自行动。

“你来得正好,我们缺人手,你也来参一脚。”诗人不由分说,“假公济私”地拖着银翼准备好好“照——顾”他一番。

又增生力军一名,诗人满意地点头,既然是自动送上门的自然得善加利用。

“不……不……”银翼可怜的哀叫声愈飘愈远,只可惜大家充耳不闻。

谁叫你自投罗网来着!

※※※

熬过一天不人道的劳工茶毒,趁着大太阳大家躲到屋里乘凉的当儿,银翼悄悄飞上樱花树好远离那群人。

这些日子除了陪安东尼夫妇四处游走、固定的护卫和监视外,多出了许多空闲的时间,但他一向守护的主子都和夫人腻在一块,他的存在变成了画蛇添足,虽说如此,他还是一刻也不敢松懈地恪尽职责。

惬意躺在树干上,温热的风穿过树叶拂去不少热意,余下徐徐和风,他差点被风给催眠了——要不是那双穿着绣花鞋的脚勾起他的注意力。

绣花鞋?他立刻警觉,如豹般的身体紧绷,发出全面备战状态。

手出如风,他毫不怜惜地钳住那对不安分的脚往后便扯。

“哎唷——”

躲在树上的不是男人,正是喜欢人家称呼她祖奶奶、倚老卖老的官凝燕。

她正好整以暇地和两只远来的金丝鸟闲话家常,不料莫名就以加速度往下坠。

银翼毫无避开能力地看进一双喷岩浆的眼瞳。

好一张沉敛冷酷的脸。这是银翼最初给她的印象。

一发现对方是名女子,银翼甩烫手山芋般将她就地一放,贲张的指离她咽喉半寸。

“你是谁?报上名来。”。

“我还没问你是谁呢,恶人先告状。”想她官凝燕可不是好欺负的,他居然像丢一袋垃圾般将她甩来甩去,害她眼花缭乱不说,差点又冒金星,真是个粗鲁男子。

“说!”银翼铁指贴上她滑嫩的头。

“你最好先考虑清楚碰我的后果,”眼看“贞节”就要不保,对这铁石心肠的男人,官凝燕使出撒手铜,“在咱家那时代你只要敢碰我那么一下就准备娶我吧!”

“哼!看你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说话也是颠三倒四,莫非是疯人院出来的?”银翼以杀手的直觉下了评论。

“疯——”官凝燕差点咬到舌头。

想她堂堂神仙界一名美女,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这男人是被蛤肉糊到眼睛或天生木头人?居然看扁她到这种程度:“你才疯子咧!”

银翼对她的冲撞拧紧了眉,这女孩脾气还真冲。他放开捏住她的手:“既然无事何必躲在树上鬼鬼祟祟?”

盘查诘问是他的天生职责,一字一句全是质询强硬的口气。

“你又犯了自我意识骄傲的毛病,什么叫鬼鬼祟祟,请问这棵树是你家的,你种的,你登记有案的,所以旁人都不许上来?”她承认他有点酷没错,她也对酷酷的男人最缺乏免疫力,可是这男人也冷酷得太没道理了,她何必呆呆受他一顿冤气呢。

门都没有!

“好个牙尖嘴利的黄毛丫头。”银翼嘀咕了一句。想不到无心的话又踩到她痛处。

“兔崽子!祖奶奶只是不说而已,我的年纪讲出来会吓死你,竟敢目无长上!”她最爱人家尊她为大,一被贬低说什么也受不了。

银翼见她花样年华却满口老气横秋,不禁又皱眉:“我没兴趣知道你多大年纪,只要你尽速离开。”

他的责任就是保护他的主子不受分毫干扰,她的存在已构成受驱逐的条件了。

“你——”官凝燕几乎气绝,“你到底有没有脑?祖奶奶我说了一大堆,你压根儿全当耳边风了。”她气得跺脚。

四周的花树好像受到她的心情感应,全不安地骚动起来。

银翼第一次感受到那么嘈杂的沙沙声,可他并不觉得关这女孩什么事,气象、温度向来都是影响植物的关键,他只凝视一秒便不再介意。

驱逐她才是眼前要务。

“请离开。”银翼十分坚持。

官凝燕气得差点脑中风,他浪费她一加仑的口水不说,还硬要“劣币驱逐良币”、“鸠占鹊巢”,这世界到底还有没有天理?

好!杠上是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给他一点下马威他一定不知道谁才是老大。

官凝燕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我看你也是个练家子,轻功大概不赖。”

先吹捧他一下,然后要他摔得鼻青脸肿、不成人形。嘿嘿!

银翼冷哼一声,等着接她的下一步棋。

“不如咱们来比轻功,谁先把上野宽永封五重塔尖上的印佛珠拿到手,谁就是赢家。”

“无聊!”银翼根本不愿配合她的瞎起哄。

“唉!你这人到底有没有荣誉感,事关你的颜面,就不能表现得积极点?”他肯定连泥人都不够格,泥人还有三分土性,而他居然无动于衷?!

“好男不与女斗。”她的聒噪实在叫人受不了,银翼萌生去意,了不起再找另外一棵树栖息,也胜过忍受穿脑的噪音。

见他要拂袖走掉,官凝燕杏眼圆睁,满心不愿地跺脚:“你没种!”

他面容阴沉地回头:“你会为这句话付出惨痛的代价。”

熟知他个性的人都晓得他不轻易动怒的,可一旦动怒,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官凝燕被他冷峻的神情给骇得硬吞下一口口水,怎么他浑霸气 书库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身散发出一股神秘复杂又极端迷人的魅惑气息?他该不会想杀“人”灭口……不对,她不是人,这样惧怕他太损神仙界的名誉了。

她一轮心思还在心头打转呢,银翼却已欺到她身前,官凝燕只觉身躯一紧,呼吸一窒,他强烈的阳刚气味已整个罩上她。

她睁瞠美目看他毫不留情地肆虐自己的唇,攻城略地,而她却全身发软,就连圆睁的眸也失去自主,只能傻不愣登盯着他眼帘下高翘迷人的睫毛而分不清东南西北。

银翼抽身倒退乃至消失都是一气呵成。

“我不会道歉的,这是你咎由自取。”他冷冷的声音淡淡飘来,人已去远。

官凝燕混沌的脑子还残留他临去前凛冽的眼色。她发了好一会儿怔。

按理她该发标生气追上他一决雌雄的,因为他夺走的是她守护了多年的初吻。

她竟然在当上神仙后才失去自己的初吻,掠攫的还是一个不起眼的人……方才她明明有机会反败为胜屈辱他一番的不是吗?!

能成正果表示她心中早已去除七情六欲,怎地,心底那股微微的骚动是怎么回事?

似悲似喜似嗔似怨,属于人的喜怒哀乐爱恨贪嗔痴似乎在一瞬间全涌上她不沾尘的镜台。

第七章

要说银翼对昨日鲁莽的行为曾心存一丝歉疚的话,那丝微乎其微的不安也被官凝燕连串的后续动作给粉碎个精光。

起先,她远远地看着他,像研究一个不知有害或无害的东西。确定他根本没把她放在目中,不服输的个性令她以骚扰激怒他为乐,而且不定时地出没,成功地引起银翼高度的注意。

银翼大感头痛。

他自由惯了,哪受得了被人前人后跟来跟去的拘束感,而且还是个明目张胆的女人,在摆脱不掉的情况下,他的脾气愈来愈差,像不定时的地雷,只要一个不小心,随时有引爆的可能。

安东尼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他把银翼的苦恼全看在眼中,觉得新鲜,既不排解也不揽事,他摆明是假装视而不见,乐观其成。

银翼万万没想到他的游戏之吻不仅没吓跑官凝燕,反而替自己招来甩不掉的麻烦。

“你烦是不烦?”一向沉敛的银翼终于爆发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怒火。

他们站在原宿表参道的樟木树顶上,两人遥遥相望,底下是汹涌的人潮和林立的服饰店、咖啡店。餐厅,许多打扮入时的青年男女倘佯其中,丝毫没人注意到高峭的树尖上居然立着一男一女。

“不烦,挺有趣的。”她还以为只有神仙才会腾云驾雾高来高去的,没想到这冷峻的男人也造诣深厚。

她有许久没遇到看对眼的男人,日子乏味得紧,这两天是她到人间以来最开心的时候了。

“我就不信甩不掉你。”银翼从来没想过会遇上一个跟他不相上下的少女,她动作诡谲,几乎跟幽灵一样,要不是他功夫练得够扎实,非丑态毕露不可。

因此,在厌恶之外,他不禁对她升起一缕激赏。

“我是仙,你是凡人,想赢我,下辈子,或下下下辈子看有没有可能。”官凝燕一开心,忘了隐藏自己的身份,洋洋得意起来——终于也杀了他一点锐气。

“你说什么?”他就觉得古怪,她那身打扮和深不可测的草上飞功夫实在不近情理,原来是这层缘故。

“我什么都没说。”她死鸭子嘴硬,想拗回原点。

凡人要听到她自暴身份不是一阵狂笑就是打死不承认,怎么他的反应跟人家不一样?

他对牛鬼蛇神不会有偏见吧?去他的偏见!难道干神仙这行见不得人?

“人鬼殊途,我不管你是什么,总而言之我们各走各的人间路和黄泉道,别再来烦我,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飒飒作响的衣裤和坚定卓绝的口吻,没人敢不相信他的话。

“我是仙,你懂不懂,白痴!”官凝燕跺脚,一时树摇身倾,危险环生。

“我不管你是鬼是妖,话已撂下,再让我见到你,杀无赦!”狠话说完,银翼已转身不见。

官凝燕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只见眼眶盈泪,鼻子微红,一下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

“银翼是笨蛋……是神仙又不是我的错……”

官凝燕的哭声感染了表参道两旁的樟树,一时树叶沙沙作响,像被飓风吹起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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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室以近乎奇迹的速度盖好了,三个臭皮匠果然胜过诸葛亮,爱起哄又爱热闹的牧师“喧宾夺主”地宣布要来一次庆功宴,诗人不愿泼大家冷水,只好不情愿地躲在墙角以消极的方法抗议。

半杯龙舌兰下肚,一阵晕和闷涨由胸口袭向双眼,他只觉眼前一片黑雾,身体差点因承受不住剧痛的袭击而倒地。

该死!他那感官性季节昏厥症又发作了。

明明夏天都已经过了,难不成是——

忙里忙外的泷宫恋被诗人不正常的神态给吓到,连忙丢下客人跑了过来。

“羿郎?”

诗人拼命吸气却答不出一句话来,他眼前一片墨黑,下一秒已摔倒在地板上,失去了意识。

“羿郎——”泷宫恋失了方寸。

“别碰他!”安东尼急如星火赶来切诊诗人的脉。“他的气很短,要立刻送医院。”

“怎么会这样?”牧师一脸苍白,比诗人的脸色还难看。

安东尼扬眉瞅了泷宫恋一眼,沉重地道:“你要有心理准备——”

紧抱住诗人的她毫无意识地接收安东尼那坦白得近乎残忍的眼光,无力地摇头:“不,不会的!”

远远站在一旁的嫣儿并没有表现出仓皇失措或嚎陶大哭的小孩情绪,她很快接受了事实,而且趁着大人正忙成一团时闪身走出门,霎时失去了踪影。

没人看见她失踪,有个最不可能的人却挑这节骨眼走进屋。

他和一伙要送诗人去急救的人碰个正着。

“你来做什么?”牧师气急败坏地斥责挡路的渡边圭吾。

他寥落的表情在见到泷宫恋六神无主的脆弱时,有了猝然的转变:“救人如救火,我的车在外头。”

“不用你猫哭耗子。”牧师峻拒。

“在日本你没有推荐函是找不到一流医师的。”如果可以,他并不想救让自己成为情场失意的情敌,可他受不了泷宫恋那哀伤的模样。

“就听他的。”安东尼镇定地下了指示。

“我不会感谢你的。”牧师嘴硬。

“我需要感谢我的人也不是你。”他直视泷宫恋,却黯然地发现她一颗心全系在昏迷的诗人身上,根本一眼也没瞧过他。

他心碎,转身走出门口,屋外泊着他的日产车。

将诗人送上车,一行人匆匆往医院赶去。

※※※

安静的病房。

所有的相关人员全被主治医师请到病房外,因为事态严重。

一道盈盈光束辐射出一大一小的人来。

“糟糕!来迟了,这下要坏事了。”轻探诗人的鼻息,官凝燕柳眉微结。

“不会吧,那嫣儿不就没爹了?不,没了爹,嫣儿也不存在了。”嫣儿哭丧着脸,不复往昔精灵古怪的模样。

“别急!”官凝燕来回踱步,“让我想想看,怎么办才好。”

嫣儿果然识大体地闭嘴,黑白分明的大眼瞬也不瞬地跟着官凝燕来来去去,只盼她的祖奶奶能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来。

她面色凝重:“要救他,我没那能耐,为一劳永逸,只好把他送回栖霞山,或许太白师弟有办法。”

“可是我娘——”

“火烧屁股了,救人要紧,有空再回来知会她。”

嫣儿伤感地瞅了她爹一眼:“我知道了。”

她小小年纪却是识大体得很。

“对你老娘有点信心吧,她并不如外表那么弱不禁风,否则怎么会生出你这千百个心眼的怪小孩来。”

“事不宜迟,嫣儿信得过祖奶奶。”

“那就好,快走!”只见官凝燕纤手朝空一扬,清辉如雾顿时笼罩整个房间,等辉芒消失,房间又恢复了空无一人的状态。

泷宫恋和牧师一行人进来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羿郎!”望着空空如也的白色病床,她大叫一声,旋即因为承受不住而昏厥了过去。

※※※

烟锁雾重的栖霞山。

元始洞。

圆形石室内只见一巨大金鼎炼丹炉袅袅升烟,壁上凿了数不清的坑洞全放着一叠叠的书册,循着石阶斜上穿过月洞门,又是另一个石洞,洞顶有偌大一个孔,隐隐的光线从孔洞中吸照过来,整个石室像彩色流动的宝石光芒照射一般。

石床前站着面色调异的三个人。

“如何?他会不会死?”官凝燕最是沉不住气,频频膘向三绺山羊胡的道人。

太白金星放开诗人的手腕,吟哦道:“死不了的,只是他气数已尽,最坏的结果是被打回原形。”

“那不比死还惨?”官凝燕心一沉。

“天数已定,万难更改。”仙风道骨的他长叹而起,“千年前他来求我借气化形,我遂了他的愿,倾百年的功力帮只剩魂魄的他重塑为人;这千年来他奔波劳碌,没有好好爱惜难得的人形,人体原就是一具臭皮囊,被他使用那么久,岂有不败坏的。”

“你这牛鼻子老道,早千百年前就知道的事你现在才说,你根本坏心眼加没天良。”官凝燕不谅解太白金星的藏私。

太白金星有口难言,对这老爱鸡蛋里挑骨头的师姐,他只好小心翼翼地辩白:“天机不可泄漏,天命难违。”

“别跟我打官腔,什么天命?凡事不外律法人情,就算死马当活马医你也得想办法让楼羿起死回生,否则我就拆了你‘元治洞’的招牌。”她万里迢迢把人送来,可不是为了听这坏消息的。

“师姐,你这是存心刁难人。”师姐出马,他这师弟就非鸡飞狗跳不可,他上辈子究竟欠了她什么?

“别忘了你不是人,是法术高强的活神仙。”她不知是褒或贬地冲着他叫,师姐的威严十足。

“是、是、是。”太白金星忍气吞声。她连这点小事都能拿来做文章,他真要不帮这忙,一把老骨头肯定会被拆得支离破碎,可要帮了,天条……唉,做人难、做神仙更难。

可是要拿天律的可怕和官凝燕相比,他宁可选择前者,被天罚不过降职削爵,反正他是化外人,去了一官半职倒落得轻松,要是得罪他诡计多端的师姐,他就永无宁日了——

他内心还在激战着,下颔已经传来头皮发麻的刺疼:“哎唷唷,好痛!”

太白金星怎能不跳脚,因为他那三绺媲美银雪的胡须正落在官凝燕手中,她一抽一放地把玩,可痛煞他了。

那山羊须可是他的命根子哩!

“你这白胡子看起来好玩得紧,不如把它剪下来送我,咦……剪刀呢,没剪刀,不如——用拔的。”她动作奇快,两只不安分的手已经试探性地拔下几根白须。

“好师姐,你饶了我吧,我顶上无毛全靠这胡子充场面,你要把它拔光了,叫我怎么出去见人?”士可杀,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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