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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骆飞鸿抬眼看了看林月瑶,见她立在原地,不知作何表情,“沈少侠,你且看她这般样子,怎叫我等放心得下?白堂主方才劝她,再等些日子,待料理了追魂堂与夺命堂的事,白堂主与林月瑶一同下山,毕竟这仇不是这丫头一个人的,只是她片刻也等不得。。。。。。”
沈渊心中体会极深,如此深仇大恨,岂能等到他日再报?
若当年他非小儿,而是有如今这般本事,便是京城他也敢闯,又岂会让何有道得手!
莫说自己,便是白无影也忍不住下山来杀公羊叟,若非骆飞鸿他们还有更多重任在身,只怕也如林月瑶一般,恨不得当即手刃仇人!
沈渊叹了口气,转身道:“月瑶姑娘,非是我有为难之处,而是我再过两日便要启程往风陵渡去,然后还要去单神医那里同我大哥钟不负,以及罗五方他们会合。一路风尘,同行之人皆为男子,只怕有所不便。”
林月瑶听得这话,双目之中不禁闪过光亮,抬眼道:“这也无妨,月瑶可以扮作男儿身,月瑶知道沈大哥与禾师姐的十五日之约,到了风陵渡同禾师姐相会后,月瑶再换回女装来,绝不让他人对沈大哥有所误会。”
沈渊听了连连摆手,道:“月瑶姑娘,你误会了,沈某绝无此意。。。。。。”
想了想,接着说道,“我是说,一行都是男子,不便照顾,倒不如多等几日,待白堂主事情全都料理清楚后,在下山不迟,报仇的事并非一朝一夕,况且天罗帮行踪诡秘,急于一时又能往何处去寻?况且他们武功高强,单凭你一人恐怕。。。。。。”
林月瑶语气决绝,又带着些许委屈,只道:“既如此,那便不劳沈大哥了,是月瑶一厢情愿罢了。眼下我林月瑶孑然一身,还有何惧,大不了便随师父而去!”
白无影听了这话,不禁气道:“你这丫头不识好歹,如今便是独你一人最是凄惨么?”
林月瑶一怔,轻咬嘴唇,躬身朝白无影道:“师叔,月瑶没有此意,可天音堂就剩下我一个,我独自在这崆峒山,还有何意义?”
骆飞鸿听罢,也道:“白师妹,月瑶这话也有道理,她一人在此,只怕会触景伤情,徒增悲伤。”
沈渊不愿他们再争吵,接过话来道:“诸位暂且听我一言。”
白无影原本还要争辩,听得沈渊说话,这才作罢。
沈渊道:“也罢,月瑶姑娘,你执意下山而去,让你独身一人的话,也实在难让我放心不下,不出事则罢了,倘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在下一生难安。你若还愿意,待将柳前辈和天音堂诸位师兄师姐的后事料理之后,咱们便一同启程,路上搭个伴罢。”
林月瑶微微诧异,没想到到底沈渊还是答应了自己。
可转念又想:“虽然方才对沈大哥说得话是负气之言,但眼下自己若这般轻易答应,岂非叫人看轻?”
于是开口道:“多谢沈大哥好意,不过莫看月瑶一介女流,可也知道出口之言如覆水难收,月瑶独行江湖上,亦非不能。”
在这崆峒八堂之中,往日里与柳四娘私下关系最亲厚的唯有白无影一人,林月瑶被柳四娘视如己出,白无影自然爱屋及乌。
如今柳四娘仙去,她自然而然便将林月瑶视作自家弟子,将柳四娘的责任接了过来,加在自己身上。
而且平常林月瑶对白无影亦是亲密有加,颇为尊敬。
故而白无影此时却是有些责备之意,而且连番打击之下,白无影自然也是语气不善,只听她训斥道:“沈少侠好心好意,你却还不领情,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在场之人谁没有死了亲人,怎的独你这般矫情!”
骆飞鸿见状不妙,忙劝道:“白师妹,言重了!”
沈渊亦是愕然,没想到一向少言寡语,冷若冰霜的白堂主居然会如此大发雷霆!
再看向林月瑶,只见她身体微微颤抖,那悲愤之情溢于面上,双目之中泛着泪花,眨眼之后便止不住的淌了出来。
此间沉默无声,最是让人觉得喘不气来,骆飞鸿暗道:“这两个人似变了性子,最怕这般结果,不过也难怪白师妹,更怪不得月瑶这丫头,只是这又该如何收场?”
这一夜的变故对林月瑶的打击实在巨大,心中悲伤未愈,又被这白无影一激,恨不得立刻夺门而出,远离此地!
只是师父还不曾入土为安,她若这般离去,未免不孝,况且她自己也不会允许自己这般任性妄为!
闭目思量片刻,紧握的双拳也渐渐松了开,林月瑶长吁一口气,轻轻拭去泪珠儿,遂听她道:“师叔息怒,师父的仇,月瑶不论如何也要去报,待料理了师父身后事,我便同沈大哥一起动身。”
语气之中,平淡无奇,仿佛方才无事一样。
不得不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
骆飞鸿看了眼白无影,见她也是颇感意外,倒是听沈渊道:“月瑶姑娘知书达礼,温婉贤良,想来也是柳前辈多年来用心教导,不过倒也别憋坏了身子,依我看倒不如大哭一场,来得痛快。”
林月瑶眼光闪动,看了眼沈渊,叹了一声道:“方才是月摇失态,叫沈大哥见笑了。”
说罢便要行礼。
沈渊忙拦下,道:“不必如此,我都明白!既如此,那咱们三日后,我再弹筝湖南岸等你。”
遂又抬头与骆飞鸿、白无影道:“在下不敢久留,我担心家师疯病再犯,那先行告辞了!”
“这是大事,此番多谢沈少侠了!”
骆飞鸿说罢,与白无影一并起身相送,林月瑶跟在后面,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何事。
领着虎啸堂的弟兄回了住处,正好赶上了公冶和犯了疯病,好在又玄虚道长将其看住,加以安抚,否则当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乱子。
突然沈渊心里想到:“昨日里犯了病,幸亏有林月瑶一旁安抚照顾,若是一路有她帮衬着,倒也是件好事!”
那平凉名医黄柏已经走了,留下了方子,带走了人头。
沈渊将天音堂的惨案说了来,又是惹得一阵唏嘘感叹。
玄虚道长沉吟片刻,道:“原本以为天罗帮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帮派,实在想不到他们不仅野心勃勃,而且行事恶毒狠辣,实为祸患。只是依贫道之见,剿灭天罗帮只靠各派出力还不够。”
“此话怎讲?”
赵汗青请教道,“道长之意,莫非还要朝廷出力不成?”
玄虚道长点一点头,道:“正是,天罗帮的人行踪不定,身份不明,如今托身六扇门,其图谋只怕不小,倘若他们隐在官府,我等武林人士便丝毫没有办法,所以,沈渊小友,你若去京城,贫道想劳你去请汪直出手,能明目张胆缉拿六扇门捕快的人,只有厂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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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不告而别()
三日后。
沈渊用了黄柏的药后,皮肉之伤已经好得八九不离十,唯有那肋骨断处,即便是缠了白布固定,依旧还隐隐作痛。
正如沈渊之前所料,当时玄武的一锤,正好让他断了三根肋骨。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没有两、三月之久,这这肋骨怕是不能全都长好的。
此前打斗之时,看似无恙,可个中剧痛唯有沈渊自己知道,也亏了黄柏医术高明,倘若任由沈渊妄动,肋骨错位,扎进肺里,只怕会凶多吉少,即便不似也会落下终身的毛病。
不得不称赞,这黄柏果真医术高明,医德高尚,即便恼公冶和出手杀人,还是认认真真给他开了方子,而且在临走之前,又替他以锋针刺血,以泄大椎、风门、风池、风府,以及天柱、四神聪、百会、完骨、神庭等诸穴之内所藏热毒。
黄柏将这放血之法教给了玄虚道长,玄虚道长如今又教会了沈渊。
并照着他开的方子抓药,煎来服下,同时配以刺穴放血,一连三日,公冶和的病征果真轻了许多,虽如此顽疾未能去根,但至少发病的时间照头一日短了些许,即使如此,也算是效果显著了。
赵汗青命虎啸堂的弟兄收拾行李,同时备了两驾马车,其中一架是给公冶前辈和徒弟田白光准备,另一架则是沈渊特意嘱咐,留给林月瑶的。
玄虚道长因回武当,并非同路,故而先行离去,沈渊也收拾妥当,只等着接了林月瑶,一并启程。
“师父,你与赵堂主先在此等候,我去接了林姑娘,咱们再动身。”
沈渊说了一声,驾着一辆马车便往弹筝湖畔而去。
才至辰时,沈渊已经到了约定之处,下了马车,遥望对岸,却是久久不见动静。
沈渊眉头微皱,不知是何缘故,抬头看了天色,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里想着往对岸去看上一看,可四下看了又看,今日不知怎的了,却是一叶小舟也没有。
过又过不去,等了许久又无人前来,不禁让沈渊有些坐立不安,心里想着莫非崆峒派又出了甚么事不成?
心里正念着,忽然从远处传来摇橹轧轧之音,遥望之下,只见对岸摇了船来,船头站着骆飞鸿与秦山关。
不多时,二人下了船,沈渊也迎上,拱一拱手道:“骆堂主、秦堂主,当真是叫在下好一番等候哇。快快请了月瑶姑娘,也好动身启程。”
二人还了礼,听得沈渊一说,不禁面露难色,目目相觑。
沈渊见两个人不说话,有些不快,问道:“莫非是月瑶姑娘改了主意?若是改了主意也当早与我送信,凭白耽误我近一个时辰,本就要日夜兼程。。。。。。”
骆飞鸿有些过意不去,忙解释道:“非是月瑶改了主意。。。。。。而是她已然是不告而别,不知去往了何处。”
“嗯?”
沈渊大为意外,问道,“这何时的事?又是为什么呢?”
骆飞鸿道:“昨夜里白堂主还去看她,想来天未亮时,便走了罢。。。。。。”
“也没说去了何处?”
沈渊问后,秦山关在旁苦笑道:“这丫头心里有主意,既然想不告而别,又岂会告诉我等去哪?便是一掌字条也未曾留下。”
随后骆飞鸿补充道:“倒是我等细细琢磨,既然那天罗帮隐于六扇门内,或许这丫头是忘京城去了。”
沈渊还是不解,又道:“那你们又如何笃定,她当真先行离去了呢?”
骆飞鸿道:“今日一早,白堂主命人去唤月瑶,只是叫了好一阵门也无人应,推门而入只见屋内空空如也,人和行礼都已不见,同时带走的还有柳师姐的遗物,也就是那一杆玉箫。”
“如此说来,三日前她最后那些话不过是敷衍,怪不得前一刻还堵着气,下一刻又忽然又跟往常一般!没想到一向温婉的林姑娘,骨子里却是如此倔强。”
沈渊现下回忆起来当日情形,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骆堂主、秦堂主,那眼下该如何是好?”
骆飞鸿接过话道:“白堂主已然去追了,只是不知月瑶这丫头往何处去的,走一步看一步罢。”叹了一声,“不瞒沈兄弟,当日我便觉得这丫头有些不对劲,只是又说不出甚么。。。。。。今日失约,我替她向沈兄弟陪个不是了!”
说着话,骆飞鸿便要打躬行礼,沈渊见状,伸手便挡了下来,道:“方才是我失言,骆堂主也不必放在心上,更不必如此赔礼,本就不是甚么大事,倒是林姑娘从未在江湖上走动过,不免让人担心。”
“唉!”
秦山关叹道,“事已至此,只盼她能够逢凶化吉,平安无事罢!”
沈渊点头称是,道:“既然如此,时候也已不早,那在下便告辞了!”
骆飞鸿拱一拱手道:“沈兄弟,骆某还有一事相求。”
沈渊道:“骆堂主,但说无妨,若是能做到的事,在下绝不推辞。”
“虽说白堂主已下山去寻月瑶丫头,可人海茫茫,往京城的路又不只一条,唯恐走岔,”
骆飞鸿道:“故而骆某想请沈兄弟,沿途帮着打听一下,万一要是有月瑶的消息,或是遇见月瑶,就劳烦沈兄弟多加照拂!”
沈渊拱手道:“原来是这事,不用骆堂主嘱咐,在下也会如此,骆堂主放心便是,告辞!”
“如此多谢了!”
骆飞鸿打躬拜道,“沈兄弟,一路好走!”
别过之后,看着沈渊驾着马车渐行渐远,骆飞鸿不禁出声感叹道:“此等侠义之士,居然还被我等视为魔头邪道,实在是可笑至极。”
秦山关点头道:“此人心胸宽广,却也睚眦必报,不仅年纪轻轻,武功高绝,而且最厉害的怕是他一副口舌,说起话来当真能噎死个人。”
沈渊空车而回,稍坐解释,随即接了师父公冶和,同赵汗青一众人等动了身。
其实沈渊心中急切,与禾南絮约定十五日后风陵渡相会,原本想着早早启辰,也不至于那般舟车劳顿,可因林月瑶又耽搁了三日,现下也只得加紧赶路,只怕少不得游几日要日夜兼程,一念及此,又不禁觉得有些对不住赵汗青。
路上马不停蹄,终于在傍晚酉时初,进了泾州境内。
沈渊想了许久,与赵汗青道:“凭白让赵大哥多走了许多路程,小弟我实在过意不去,而且赵大哥也知道我与南絮她有十五日之约,风陵渡距此地遥远,我只怕耽误时候,想着星夜兼程,故而向在此拜别,我与师父先行一步。。。。。。”
赵汗青知道沈渊须先去风陵渡口,故而舍近求远,特意随沈渊而行,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却没想到沈渊竟是如此心急,惹得他不禁发笑,道:“贤弟多虑了,此地据风陵渡不过六、七日左右的脚程,咱们白日里马不停蹄,夜里投宿休息,想来不会耽搁,安心便是。”
沈渊没有走过这条路,自然不知道远近,但见得赵汗青如此肯定,他也便放下心来,毕竟师父的病情也容不得出半点岔子,否则一个不慎惹出祸事来,才是要了命。
沈渊道:“也罢,赵大哥,那便听你的!”
赵汗青哈哈一笑,指着前方道:“再行十五里左右,便是泾州城,咱们先去城里投宿,再备些干粮,明日一早开城门,咱们便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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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安定客栈()
泾州,紧邻泾水,乃西北重镇。
自北魏至明初,便是控扼两陲之咽喉,边衢之门户,可壮西服而控远夷。历朝历代,此地任职的名臣武将亦是层出不穷,似唐代王茂元,宋代范仲淹、滕子京等。
此地民风彪悍淳朴,故而此地城郭也透着一股苍凉雄壮。
趁着宵禁之前,一行人马进了城去,赵汗青一边着人打听林月瑶的下落,一边打听城中客栈的情况。
不多时,便有弟兄回来复命,领着一行人在城东一家客栈门前停下,众人抬头瞧去,只见这牌匾上篆有四字,安定客栈。
店中伙计大都是有眼力的,见得这么些人立在门前,连忙出门相迎。
掌柜的正在柜里头算账,听得动静,也跟着伙计出了门来,可一见这么多人,又是挎刀,又是背剑,细细打量过后,忙叫住伙计慢去牵马。
赵汗青、沈渊等人不解,只听沈渊问道:“怎的,掌柜不愿意做我们的生意?”
开门做生意,这些掌柜的向来都是圆滑世故,只见他有些为难道:“诸位大爷莫要怪罪,先容小人说几句话。”
赵汗青道:“你且讲来。”
只听那掌柜道:“其实也无甚大事,只是咱这店小,见得大爷们人马众多,咱这小店实在容不下,眼下只剩下两间房,便是再凑合,怕也装不下!”
随即朝着那伙计的脑壳,甩了一巴掌,骂道:“你这夯货,眼下还剩下几间房,你却也记不得?要你何用!”
那伙计先是发懵,随即像是反应了过来,忙赔起罪来,道:“小的贪了心,见得这么多人知道是大买卖,定要好些银子能赚,故而疏忽,忘了眼下房不够住!”
“你与我说有何用,”掌柜的白了一眼,训斥道,“去跟几位大爷赔罪!”
赵汗青忙摆手道:“既如此,那便罢了,不必为难,只请掌柜的指点个去处便好。”
掌柜的想了想,迟疑道:“小人到是知道一处地方,在城外东郊钱家村,有个大车店,想来诸位大爷若肯不嫌弃,将就着能住下,不过就是鱼龙混杂,而且那一头近日有强人出没,官府正着力缉拿,可好些天却也没一点消息,也正因此,那大车店近日也没甚么生意上门。若是诸位大爷不肯,那就在这城里再去看看别家客栈,碰碰运气。”
赵汗青问道:“敢问这城中还有几家客栈,最大的又是哪一家?”
掌柜的讪笑道:“还有四家,最大的便是咱们这安定客栈。。。。。。”
闻言赵汗青看向沈渊道:“咱们是再看看,还是直接奔这城外去?”
沈渊想了想,道:“就住一晚,索性去了城外,甚么强人,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那些个贼人若敢来,便教他们有来无回!”
赵汗青正要点头,只听的掌柜的劝道:“在下劝诸位,还是在城内先去去问问别的客栈,若是实在不行,再行此下策不迟。”
沈渊似笑非笑,看向掌柜的道:“皆为江湖儿女,有何将就不得?况且以掌柜的眼力岂会看不出我等亦非好相与的?”
掌柜的没有多言,只是陪着笑。
“噢!”
沈渊想了想,猜测道,“那大车店的掌柜可是你家亲戚!眼下这买卖不好做,见得我等如见肥羊,赶紧替你家亲戚揽下这桩买卖,我说得可对否?”
那掌柜闻言一怔,咧嘴笑道:“小人这点心思,不想却被公子看了透,不过非是小人亲戚,而是小人的好友,再者说来,我这客栈也的确是不够住,容不下,顺水推舟罢了,但去与不去,皆在诸位大爷!”
沈渊道:“赵大哥,就去城外罢。”
与掌柜的告了辞,一行人整顿车马,趁着未关城门,又奔着大车店而去。
公冶和在车里头冷笑一声,自语道:“去罢,去罢,到时候都杀喽!”
沈渊驾着车,冷不防听得这一句,以为师父又犯了疯病,忙撩开帘子问道:“师父,你这话是何意啊?”
公冶和笑了笑,只道:“去了便知。”
说罢,整了整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