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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是在关键时刻,终是挡住了那气势如虹的一剑!
否则,袁彬危矣!
“大人!”
四大金刚一惊,不及跑到跟前,只见汪直在袁彬身后,缓缓将其搀扶起来。
此时沈渊才注意到汪直,手上一抖,拨开那三人,持剑而立!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兔起凫举之间,庞青在沈渊身后,已然来不及阻挡,只得与三人说道:“千万不要小瞧此人!”
那使板斧的沉声说道:“不必兄长提醒,方才交手一瞬,我等已知此子不能小觑!”
四大金刚现下凑齐,各自手上持着兵器,将沈渊围在中间。
汪直听得四人所言,不由的眼前一亮,他倒是想拱一拱火,叫这四人试试沈渊的武功。
不过只听袁彬咳了两声,吃力道:“都住手!”
方才那一下,实叫这古稀之人有些吃不消。
“大人!”
四人有些担心,其中持双戟的说道:“此人一心对大人不利,不能不防!”
“无妨,你们且在院中候着,无我命令谁也不得向前一步!”袁彬又瞧了瞧汪直,“汪大人,劳烦在院中暂候。”
庞青急道:“大人,可是。。。。。。”
袁彬摆摆手,长叹一声,显得有些疲累。只见他缓缓穿过四人,走过沈渊,道了句:“你来。”随后径直走向怀恩堂。
瞟了眼袁彬,沈渊紧跟在身后,这北冥剑就在手中,此时那四人立在院内,沈渊只要抬手一剑,便可结果了袁彬性命。
可看着那一副老态龙钟的背影,又在沈渊的眼中甚为可悲可怜,他不知为何会生出这种感觉,明明对袁彬恨意滔天,却始终是又有些下不去手!
方才也是一样,若是想要杀袁彬,沈渊自知趁其不备之时,必然能够得手,即便有那三人阻拦,也定然无济于事,毕竟自己暴起发难,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他在那瞬间瞧见了袁彬的目光,那眼中并无一丝慌乱,反而更多的是期待,期待自己能够死在他的手上,也好得以从自责中解脱。
沈渊在那一刻迟疑了,同时也给了那三人出手的机会!
一击不中,沈渊亦清楚的很,现下如再欲杀袁彬,若不除掉这四人,自己怕是没机会得手了。而此时,这机会近在咫尺,只是沈渊实在不愿意做出背后伤人的勾当!
这短短几步,袁彬坦然,沈渊矛盾,禾南絮担心,而四大金刚与汪直却在身后紧张不已,倒吸冷气!
袁彬进了厅内,立于龛前,看着地上赵伍的牌位,叹了口气:“死者已矣,渊儿,你又何必如此?”
“渊儿,岂是你这老匹夫能叫的!”
虽然下不去手杀袁彬,可是他这心中之恨无法释怀,自然也不会好言相与!
“大胆!”
庞青在院中怒目而视,指着沈渊喝道!
“庞青,不可再言!”袁彬在厅内斥责道。
“沈少侠,老夫罪孽深重,理应受死。”方才听得沈渊喝骂,袁彬心中悲戚,自嘲一笑,遂改了口,“先前你与老夫曾说老夫求死你便不叫我死,我欲求生,你便立刻杀我。”
顿了顿,袁彬弯腰将赵伍牌位拾起,想要将断成两截的牌位努力接好,可是事与愿违,崩坏的牌位总是缺了几处,又叹一声:“如今老夫不想死了。”
“哦?”
唰的一下,沈渊将剑身搭在袁彬肩头,袁彬只觉肩上一沉,又听沈渊道:“如此,且送你去见我父母,到了阎王那里你亲自去向我父母磕头赔罪!”
才要动手,只听一声:“不可!”
沈渊顺声瞧去,只见汪直冲进厅内,挡在袁彬身前!
“沈兄,千万不可冲动!”
“汪大人,此事与你无关,”沈渊没想到汪直会冲出来,“你且闪开,莫要伤了你。”
袁彬也劝道:“汪大人,这一段恩怨不了,老夫亦会抱憾终身,还请汪大人成全!”
“袁大人,你绝不能出事!”
汪直又看向沈渊,言语恳切:“沈兄,你若杀了袁老大人,这朝野上下又该怨声载道,惶惶不安!你难道希望青云庄之事再重演么?”
这一句话叫沈渊有所触动,他盯着汪直问道:“此话怎讲?”
“不瞒沈兄,据咱家所知,历代的锦衣卫指挥使有几个不似门达那般!袁大人在朝,锦衣卫上下信服,无人敢张狂为祸,便是那东厂也要给袁大人的面子。”
“这又如何?”
汪直有些气急:“又如何?沈兄,你可知道下任锦衣卫指挥使是谁?”
不待沈渊回话,又听他道:“是万通,是当朝万贵妃之弟!此人行事残酷狠辣,贪心不足,又有贵妃撑腰,将来坐上指挥使这个位子,与门达想比只怕会有过之而无不及!若现在无袁老大人压制敲打,你想一想,这北镇抚司、南镇抚司之下会多出多少冤魂!”
沈渊闻言微怔,显然是将汪直所言听了进去。
在场之人,除了沈渊与禾南絮,皆是识得万通此人的。他虽为万贵妃之弟,嚣张跋扈,但也却非汪直口中那般酷烈贪婪。
这话也叫袁彬一怔,随即明白汪直用心,不禁对汪直心生感激。虽说袁彬面对沈渊真心求死,可真说到底,谁能不想活着?
不过袁彬却对汪直另眼相看:“这个小太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四大金刚站在院内听着厅内对话,见沈渊迟疑,没再下杀手,不禁在心中对汪直千恩万谢!袁老大人对他们是恩深义重,若汪直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救下袁老大人,那么他自然也是这四人的恩人。
此间静的便是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的清楚。
沈渊的目光跳过汪直又落在袁彬身上,片刻,只见他将剑身轻抬,收回宝剑,终是放过了袁彬。
不过嘴上却说:“袁彬,我知你在激我,说一千道一万,你还是求死已图解脱。你放心,我会叫你一辈子都难以心安!”
听得沈渊如此说,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包括禾南絮在内,却唯有袁彬,果真心结难解。
他贪恋人世,舍不得一家老小;可又对当年之事心下自责,无颜面对沈渊!想来,这一辈子是堪不透生死了,也如沈渊所咒一把,无法心安!
只见沈渊燃了香,跪在灵位之前拜道:“孩儿不孝,只能暂留父亲母亲在此处,待孩儿寻到何有道,报了大仇,再接您二老回永平!”
沈渊磕了头,上了香,又转身面对袁彬道:“袁彬,我父母灵位暂且放在你这里,我不理你死活,但我父母香火供奉不可断!也算你赎罪了!”
“自当如此!”
袁彬放下身份,深深躬下身子,向沈渊拱手施了一礼。
“南絮姐姐,京城事已了,咱们也走吧。”
与禾南絮说过后,二人往外走去。
院中,庞青四人默然而立,沈渊瞟了一眼,便与这四人擦肩而过。
“小子,”庞青叫道,“倘若有机会,我等四人愿与你切磋一番,可敢应战?”
沈渊转身伫立,睥睨四人,淡然说道:“随时恭候!”
“渊儿。。。。。。”
这是袁彬捧着一柄宝剑追了上来,抬眼只瞧沈渊冷冷瞧着他,又改口道:“沈少侠,此剑是我千方百计才寻到的,亦是你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你。。。。。。。”
话未及说完,沈渊一把夺了过来,慢慢摩挲着,渐渐的眼圈泛红。
沈渊咬了咬牙,将泪水咽到肚里,将剑交还给袁彬道:“此剑,你先暂为保管,待我杀了何有道,与我父母灵位一齐接走!”
日渐西下,寒意更重。
沈渊与禾南絮回了客栈。
“明日我再去问汪直,若能动用朝廷力量去寻何有道这个狗贼,也算是多了一条门径。”
沈渊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准备暂留京城几日。
而袁彬在沈渊离去后,便有些失神落魄,将自己关在怀恩堂内,好似在与沈钧夫妇,以及赵伍的在天之灵诉说着什么。
庞青四人一直守在门外,汪直也是担心,在外来回踱着步子,问道:“庞千户,你说你们老大人不能想不开吧?”
“应该不至于,大人每天都会在怀恩堂内呆上一段时间,当年仇怨也算是了了,想必大人只是想多在里面呆一阵子?”庞青说的自己也有些拿不准,只道,“再等等吧,我瞧着里面还有动静。”
汪直点点头,突然灵光一闪,又问向四人:“你们觉得沈渊此人如何?”
“蛮横无礼,行事乖张!”
“目中无人!”
“武功不错,却出手狠辣!”
汪直一提及沈渊,除去庞青,余下那三人竟是七嘴八舌的数落着沈渊罪过,待看向庞青,只听庞青微微一笑:“有点意思。”
“嗯?”汪直不解,“庞千户此言何意?”
“此人心底良善,却又多了几分邪气,年纪轻轻,武功却不低,至少能与我平手!”
庞青一言,叫他人实在难以相信。
他们心中都知道,庞青武功在大内都是数一数二的,若在江湖之上,开宗立派也未必不能,这未及弱冠的毛头小子竟有如此功力?
瞧出三人不服,汪直趁热打铁道:“不如明日与他出城约斗,看看他武功到底如何?”
听了此言,四人面面相觑,心痒难耐,都想着去杀杀沈渊的锐气。
只听庞青道:“明日上朝时,我们不便进宫,就在此时约他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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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棋逢对手()
虽说众人皆知沈渊姓名,可他以青云庄少庄主的身份自报家门,还是叫四人微微诧异。
典寿笑了笑,一脚踢开木凳,道:“我先来!请!”
“且慢!”
沈渊抬起手,道:“方才说了,要有个彩头,我现下想好了,不知你们敢不敢赌?”
吕红脸色不善,喝道:“你又待怎的?”
沈渊不答话,只看向庞青。他心中明白这四人之中,皆以庞青为主,故而他等着庞青答话。
“你且说来。”
庞青迎上沈渊的目光,坦然说道:“如若不应,想必会叫你小瞧了我等。”
“好!庞大人果然爽快!”沈渊拍手称赞,接着说道,“我输了,我答应你们一件事,而你们若输了,需答应我两件事!”
“凭啥!”
那吕红一听便不干了,非要找沈渊问个说法。
“你们四个对我一个,我没说要你们一人答应我一件事便已是让步了,只是两件事也不应,你们还要不要脸面?”
沈渊也急了,不过这话一出口,却也叫吕红哑口无言。
“沈少侠所提,也不过分,大哥你说呢。”说话的是那个王海。
庞青看了看他,点头称是:“只要不违良心,不行大逆,这两件事我们可赌。”
“好!定不为难你等就是。我若赢了,这第一件事,我需要你等带我去见汪直。”
庞青闻言一怔,随即哈哈大笑。
沈渊不解,问道:“你因何发笑?此事可违良心?”
“非也非也,”庞青收了笑声,“我答应你。即便你不去找汪大人,想必汪大人也会来寻你。”
沈渊暗道失策,又听庞青发问:“不然,此事不算,你重说一个?”这语气听起来好似在哄孩子,叫沈渊心中不爽。
不过沈渊也并非言而无信之人,朗声笑道:“我沈渊一言九鼎,说了就算!岂有重说的道理?不过,我有言在先,我若胜了四人,两件事情当全应,若胜了两人,当办一件事!”
“好!”庞青点头应道,“不过我也有言在先,倘若只胜一人,算输;胜三人,亦按一半算,如何?”
“可!”
“那第二件事呢?”庞青又问。
“南絮姐姐,”沈渊忽然转过头悄悄眨了眨眼,“算一下我们从芮城到此,这一路的花销。”
禾南絮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瞪了他一眼,偷偷一笑,那意思是说:“没想到你倒是一肚子坏水儿!”
紧接着只瞧禾南絮妆模作样,在那掐着指头算着,只喝口水的时间,故意大声道:“大概五百余两银子。”
“才五百余两?”沈渊急忙使着眼色,或许是禾南絮也觉得沈渊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只装作没看见。沈渊摇了摇头,微微叹息,以表可惜。
庞青四人还在猜想:“不会要我们出五百两银子予他罢?”
这时只听沈渊说道:“你们也听到了,我二人江湖飘荡,花销实在不少,这第二件事嘛。。。。。。”说着,沈渊咧嘴讪笑,“就是以五百两银子为注。。。。。。”
“他娘的,五百两!你不如割了爷爷的肉!”吕红一听,又急了,他们一年的俸禄也没有五百两银子,若非有些油水,他们四人哪里够花!故而这五百两也的确够四人肉疼的。
“那不比了,这也不敢那也不愿,锦衣卫果真都是言而无信的怂包!”
沈渊此刻像极了无赖,禾南絮在旁瞧着不禁担心起来:“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把握。”
任脾气再好之人,经这一番作弄也要冒出火来,何况还是叫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
“青云庄少庄主,哼,你也休要再三以言语相激,虽不知你何来的底气,这五百两,总之我答应便是!”
此刻庞青微怒,又道:“不过,你方才也放出话来,若你输了,也要答应我等一件事!”
“只要不违侠义,不伤天害理,我沈渊言出必行!”
“好,痛快!”庞青目露精光,嘴角上扬,信心十足,“我所提之事,简单至极,只要你输了,便给我四人磕头,以谢方才出言相辱之罪!”
“不行!”禾南絮抢过话来,“大丈夫膝重如金,岂可轻易跪人?”
沈渊挥挥手,笑道:“无妨,南絮姐姐,谁胜谁负未可知,你难道不信我能胜得他们?”
“可是。。。。。。”禾南絮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到沈渊的双眸深处,已燃起熊熊战意,亦是信心十足!
其实沈渊心中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但是他却自这四人寻上门来后,便打定了主意,就是要以这四人为基石,一战成名!不仅试试自己武功水平高低,也是给十三年前的自己出口恶气!
“既如此,”那典寿从背后拿下双戟,笑道:“废话少说罢!请!”
说罢,二人几乎同时而动!
戟刃寒光乍现,只听典寿大喝一声,那双戟陡然刺出!同时一道乌黑剑影向上一撩,双脚错步恰好蹚开中路,不待剑势穷尽,又是一剑刺向典寿胸口!
能被称为四大金刚,典寿自然不是浪得虚名!
眼瞧着剑尖已至,突然向后撤步,同时两手持戟往下猛磕,随后一勾,瞬间将沈渊的北冥剑卡在双戟小枝当间!
“好大力气!”沈渊手上吃重,心中不由暗叹。
此时沈渊体内真气充斥全身,只见那手腕猛然一拧,再听“铮”的一声,将剑身从双戟之间奋力抽出!
典寿微诧,没想过沈渊力道也是如此蛮横,接着左手铁戟向前一探,矛尖虚晃,沈渊持剑一拨,只觉一道罡风袭来,再一瞧,典寿右首铁戟由上至下劈刺而来!
须臾之间,沈渊不及以剑相挡,急忙侧身收腹闪过,那戟刃正贴着沈渊鼻子尖劈下!忽然沈渊又觉背后一寒,不及去看,反手将剑隔在背后,只听那剑戟相撞,眨眼间,沈渊借势一脚踏在眼前戟身之上,纵身一跃,轻轻落在一旁桌上,摆脱了胶着!
“倒是有一身逃命的好本事!”典寿故意以言语相激。
不过沈渊可不买账,居高临下的看着典寿,只笑道:“逃命的本事也是本事,少说废话,接下来本公子不再相让了!”
“大言不惭!”典寿说话同时,运足真气脚下一蹬,猛地窜了出去!沈渊向上纵跃,下一瞬间,只听“嘭”的一声,典寿一戟之力,竟将这木桌劈了粉碎!
沈渊空中翻越,典寿另一只铁戟也回身砍了过来,沈渊不得已唯有在空中以剑相抵!不过他终究是脚下无根,典寿又力气极大,竟是让他连剑带人横飞了出去!
仓促间只见沈渊腰身用力一转,手腕一番,快落地使将北冥剑狠狠插进地面,“嘭!嘭!嘭!”连续三声,沈渊连连撞飞三连续撞飞三张桌子,这才稳下身形!
这地板乃是青石所铺,十分坚硬,但瞧那宝剑却如割布一般,在沈渊被逼而退的时候,竟是划出两尺多长深痕!叫众人不由赞叹:“好剑!”
待沈渊站定,只听吕红扛起斧子,笑道:“小子,可认输?”
“呸!聒噪!”沈渊啐了一口,拍了拍尘土,又对典寿道:“小心了!”
沈渊心中暗想:“记得臭老头曾在秘籍上有写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既然你典寿力大,我便以快取胜!”不过最后一句却几乎是喊了出来,“何况小爷力气也不小!”
“你说什么?”没来由的一句,叫典寿一愣,虽是刹那间的失神,但反应过来的时候,北冥剑的剑锋已然到了他的眼前。
“好快!”庞青等人在旁惊呼,也呼出了典寿心声!
只见沈渊剑招越来越快,一会儿一记乌龙摆尾,紧接着便是又是一招倒劈华山;忽然脚步突变,剑招也随之变化,一记怪蟒入蛰,紧跟着便是仙女摘果!
先开始,典寿还有回手之力,不过沈渊越来越快,渐渐的典寿竟之余招架之力!
再瞧沈渊剑势,隐隐带着罡风,典寿每接一剑,都能感觉扑面而来,且从剑身传来内劲,更能察觉沈渊体内真气澎湃,绝不似这般年纪能有的身后内力!
不由暗暗叫苦!
忽然沈渊一记横江飞度,典寿再无力招架,随即沈渊真气灌于双臂,剑身横斩!
典寿本能以双戟来挡,只听“轰”的一声,再瞧典寿双戟飞出手心,竟是倒飞出去,“咔!咔!嘭!”直接撞碎桌椅,又猛摔在墙上!
典寿从墙壁上跌落,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庞青等人急忙近前,只听典寿失魂落魄的轻道:“轻敌了,我输了!”
庞青、吕红、王海三人面面相觑,满是不可思议!
“好!赢了!”禾南絮此时也从惊诧中醒了过来,兴高采烈。
沈渊咧着嘴,喘着粗气,挥了挥手。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