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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南絮听了门内这厮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气得只要夺门而入,与这店家分出个青红皂白!沈渊急忙拦住,摇一摇头道:“这厮虽是无礼,却也无错,自己家的生意,不想做便不做,咱们也是强求不来。算了,我们再寻他处落脚吧。”
知道沈渊说的不无道理,禾南絮左右按下恼怒,啐了一口,气道:“便宜了他!走,我知道西边有处旧庙,可暂歇一夜。”
沈渊点点头,二人翻身上马,徐徐而行。没走多久,只听身后脚步声由远及近,杂乱疾行。
“嗯?”沈渊好奇之下,回头一瞧,只见三个人影停在方才那客店门前,夜色深沉,兼着距离较远,实在分辨不清三人模样,只隐约瞧着三人手中皆有兵器,为首的手中好似拿着一根竹棒。
沈渊与禾南絮二人相视,正不知所以时,只听那三人上前叫门,那敲门声似有规律,“咚,咚咚;咚咚,咚”,少刻,那木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出来一人,披着棉衣,提着灯笼,听不清说了些甚么,便跟着进了院子。
见此情形,禾南絮更是气不打一出来,道:“这店家当真欺人,不是说客满了么?怎么这三人便能。。。。。”
“不对!”话未说完,就被沈渊低声打断。
方才院中出来之人提着灯笼,趁着微弱光亮,只见那三人蓬头垢面,衣着脏破,还打了不少补丁,手中绿竹棒,一身行头,叫沈渊不禁低呼:“丐帮!”
此时,禾南絮亦回过味来,秀眉微蹙,低声说道:“深更半夜,迎丐帮弟子进去,定有蹊跷!现在细想那敲门声,竟似暗号一般!”
言罢,侧头看向沈渊,只见他点了点头,二人心照不宣一同将马栓在一旁,悄悄摸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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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又逢侠盗()
那黑衣人虽然蒙着面,但瞧其身形、兵器,沈渊与禾南絮皆有感似曾相识。蒙面人一出声,二人便确认无疑,脱口而出道:“钟大哥?”
黑衣人祛了面罩,正是黄河侠盗钟不负!三人重逢,又惊又喜!
沈渊拱一拱手,问道:“钟大哥怎么会在此处?”
钟不负微微一笑,道:“个中缘由,回头再详细说来,也是巧了,我正欲往京城去寻你,有关何有道的消息,我已打探出一些!”
闻言,沈渊顿时胸中起伏,忙道:“哥哥,快与我说来!”那何有道同事禾南絮的血仇,闻得有此人消息,禾南絮亦是情绪激动,急忙走近前来。
钟不负见二人迫不及待,轻叹一声,摇一摇头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先将张家小姐送回张府,再说不迟。”
沈渊左右环顾这一地的血腥凌乱,点了点头,突然一回头,见那店家正浑身抽搐,瘫软在墙角抽抽噎噎,涕泗横流,满眼惊惧,更是吓得面如死灰,肝胆俱裂!
将剑锋抵住这店家胸口,只见沈渊目如鹰视,杀气凌冽,只道:“你这畜生与丐帮狗贼狼狈为奸,不知做了多少恶事,今日我便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那店家想要求饶,瘫坐地上,狠命作揖的哭喊道:“大侠饶命啊!小的也是被逼的,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垂髫小儿,妻儿老小皆靠小的奉养,小的实在没有办法,我是被逼啊!”
这人一哭,当真叫沈渊生出一丝怜悯,迟疑之下,将那剑锋移开,道:“念你不易,便饶你一命!”
话音未落,就听钟不负冷笑一声,道:“兄弟莫要被这小人蒙蔽,此人开的这家客店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白日里似做的正当营生,到了夜里,则是实打实的黑店,尽是那见不得人的人肉勾当!”
“这位大侠,我与你无冤无仇,何故如此冤枉小的,置我于死地?”店家急忙跪下求饶,一脸的冤屈,“大侠,小的句句属实,不敢有一句假话!如若大侠不信,小的可发毒誓!”
沈渊见此人痛哭流涕,不似作伪,故而生怕钟不负当真冤枉了此人,于是看向钟不负道:“钟大哥,这。。。。。。”
“兄弟,你还是不知这江湖险恶,似这种作恶多端之小人,最擅长的便是以花言巧语蒙蔽他人!”钟不负见沈渊神色犹疑,劝道:“这几日我打探何有道行踪,行至此地,未曾想竟牵扯出丐帮与何有道之间关系,这些畜生我自然查的清清楚楚,此人乃是丐帮平阳分舵三袋弟子,那位梁舵主的心腹,这家客店正是梁三兴在此地安插的暗桩,以便他们行那伤天害理的恶事!”
指着那店家,喝道:“你这厮,可敢指认爷爷我有一句说的不对?”
见被拆穿,更是心虚慌乱。方才钟不负才一开口,沈渊便信了七分,此刻见着眼前小人这般模样,更是火冒三丈,沉声言道:“尔敢诓我!”
说话同时,那一剑刺出!这小人作恶,此刻终是得了报应!
钟不负见沈渊杀伐果决,不禁一皱眉头,暗道:“虽说此人作恶多端,当有此报,但观沈兄弟如今身上戾气实在不轻,倘若戾气不消,只怕将来会误入歧途啊!不过,”转念又想,“或许只因多年来心中仇恨太深,执念太重所致,倘若能报仇雪恨,也就好了。”
念此,钟不负眉头一松,只听沈渊近前,指着这些尸身道:“钟大哥,接下来当何如?”
“这院子左右无舍,一把火烧了也就是了,省得麻烦!”钟不负言道,“且亦可引何有道这条毒蛇出洞!”
沈渊与禾南絮心中不明,只见禾南絮稍加琢磨,突然问道:“莫非何有道此时就在平阳?”
“妹子聪慧,”钟不负见二人闻言,已有些按奈不住,忙道,“这事实在说来话长,先随我将张家小姐送回府去,再叙详情!”
“也好,”沈渊点点头,又对禾南絮道,“不急在一时,便听钟大哥的。”
片刻之后,火光冲天!三人三马,驮着张家小姐趁夜疾驰,在一片红光之下,悄然不见踪影。
“快看,城外着火啦!”
那客店所处,虽无临舍,却也距城门不远,先看见火光的正是守城值夜的兵勇。这一声大叫,彻底打破了宁静。
平阳张家乃是做马匹生意,多有底蕴,也算是平阳境内数得上号的富家大户。自平阳城往西二十余里,有一片庄园、牧场,不是别人家,正是张府。
张家小姐被掳,此刻张府上下则是心急如焚,那张员外在正堂踱着步子,一脸焦急,心中担忧已然是几天夜不能寐,食不知味。他已备了金银,就候着明日天亮,赶紧交钱赎人!
突然只看下人匆忙跑近前来,边跑边喊:“老爷!老爷!您快出来瞧!”
那下人气喘吁吁,好似出了什么大事!张员外这心中忽然“咯噔”一下,脸色煞白,颤颤巍巍的指着那下人问道:“可,可是那群歹人出尔反尔?还是我女儿出了什么事?多少钱都给!快!”
“不,不是!”那下人吞了口水,这面上尽是不可思议,只是跑的急了,一时也说不明白,深呼了几口气,兴奋道:“是小姐回来了!”
原来是钟不负与沈渊二人,将昏迷不醒的张小姐放在张府门外不远处的槐树之下,只见钟不负点了几个穴道,又用掌在其后背推了几道真气入体,趁着张小姐未醒,抄起石子便往张府大门砸了去,那声响惊了看门的,一开门,正好看到张家小姐悠悠转醒,而此时沈渊等人却早已不见踪影。
那张家小姐也是懵懵懂懂,不知自己为何会安然返家。
回到府内,此刻张小姐正与张员外团聚,忽然破空声起,只见一支飞镖稳稳扎在门柱之上,那飞镖尾端还系有字条,那张家人恍若惊弓之鸟,一时间无人敢上前去拿,众人相视,那张员外长吁一口气,壮起胆子将飞镖取了下来,拆开字条一看,只见上面写了八个字:“恶贼已除,再无后患!”
本来那张员外正因此事而心中忐忑,生怕自家会遭报复,当下看了这字条,心中大石亦已落地。随即朝天拜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一间破庙之内,那火堆忽明忽暗,映的那庙中破败泥像,更为狰狞,叫人心悸。
“钟大哥,你又怎会去救张家小姐,莫非你们认识?”禾南絮烤着火,慢慢问道。
钟不负淡淡笑道:“未曾相识,不过是打探何有道消息时,在梁三兴口中无意间听到的,只不过此人做事谨慎,似这等勾当,绑了肉票绝不会放在自己眼前的,否则,我当日便去救了,何必又等到今日?”
沈渊插话道:“若非如此,咱们又如何能重逢,当真是缘分!钟大哥重信重义,不顾安危替我与南絮姐姐打探何有道消息,这等恩情,小弟在此谢过!”
说着,便朝钟不负躬下身,作揖拜谢!
钟不负连忙托起沈渊双臂,正色道:“兄弟哪里话,你我投缘,理当如此,且不说所谓受人之托当忠人之事,那何有道若能伏诛,这江湖也可少做些冤孽!若兄弟不弃,诛杀何有道,算哥哥一个!”
只听沈渊奇道:“钟大哥与何有道无冤无仇,为何如此痛恨此人?”
“你有所不知,这何有道简直丧尽天良!”钟不负胸中愤懑,“不瞒兄弟,查何有道行踪十分不易,不得已我只能请天罗帮与我想交不错的几位堂主相助,总算有了消息,没想到,十三年前,何有道失踪,竟是投了鞑靼,且每每回到中原,便差使丐帮替他掳人,供他试毒,那些个被试毒之人,可谓惨不忍睹,有的全身溃烂,有的神志失常,能服毒即死之人,则成了这些人唯一所愿!否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缓缓而亡!这等畜生,可谓人人得而诛之!”
“活人试毒?”听得钟不负此言,沈渊与禾南絮异口同声,那凄惨场景不约而同的映在脑中,叫人恶寒!
“天罗帮查到这些,就没人出手除害?”沈渊不禁问道。
钟不负有些唏嘘,道:“天罗帮,只要有人出钱,谁都能杀,便是皇帝老儿,也能提头交差!”看向沈渊,“天罗帮不同寻常帮派,认钱不认人,心中无道义。”
沈渊皱起眉头,狠狠说道:“如此也好,何有道的人头只能留给我!倘若真有人管了闲事,我必会讨个说法!钟大哥,你也一样,可助我一臂之力,却不可与我抢他的人头!”
禾南絮眉头微蹙,只道:“沈渊,钟大哥一心相助,这些话不要再言!钟大哥,他脾气执拗,你莫见怪,“说着,禾南絮一拱手,又问道,”不知能于何处能寻到恶贼?”
钟不负摆一摆手,道:“沈渊兄弟的心情,我懂,自不会放在心上,至于何有道,且听我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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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弄巧成拙()
“钟大哥,方才是小弟口不择言,还望勿怪!”沈渊自觉言语失了妥当,明明钟大哥心怀道义,一心相助,自己却说的好像钟大哥理当相帮一般,忙道,“小弟其实并无他意……”
钟不负连连摆手,只道:“兄弟这便言重了,我知你意,自然不会往心里去,只不过,我观你执念太重,并非好事啊!”
沈渊闻言一愣,不懂为何钟大哥何出此言,紧接着只看钟不负移步至马匹跟前,取得一葫芦酒回来,道:“坐下说话。”
三人围坐庙中,沈渊有些迫不及待,问道:“钟大哥,那何有道……”
一声轻微的闷响,只见钟不负慢慢拔下葫芦塞子,那酒香四溢,醇厚芬芳。抬眼瞧了瞧二人,皆是一脸急切,犹是沈渊,那神色更是恨不能得了消息,即刻去报仇雪恨!
想来,之前说甚么“不急于一时”,也是违心之言。
钟不负将酒葫芦递到沈渊眼前,微微笑道:“来,喝一口!”
沈渊不解,眉头微皱,抬手推开酒葫芦,道:“钟大哥,不妨先说正事罢!”
“这是好酒。”
似乎是不愿放弃,钟不负举着酒葫芦又在沈渊眼前晃了一晃,便举在半空,凝视着沈渊,郑重道:“喝了它,我与你说。”
“这……钟大哥,你此为何意?”
沈渊心中有些不满,不经意从这语气中透了出来,且心中不禁暗气恼:“先前还以为这人重信重义,不成想却在此戏弄于我,这酒何时喝不好,却叫我此刻来饮,当真无礼!莫非是轻视我么,若如此,我便不用他帮!”
越想越气,只听沈渊又道:“何有道的行踪,若钟大哥不意相告,尽可直说!自家的仇,凭白叫他人帮忙,始终是指不上的!”
都不用听这言语中含有多少气愤讥讽,只见沈渊那一脸神色,便已至耐心崩溃的边缘!
禾南絮亦不知钟不负何意,只闻沈渊这话实在是不中听,急道:“沈渊,不可胡说!钟大哥若非真心相助,你我又何必到此?不管怎样,我是信钟大哥的!”
沈渊听得她如此说,心里头更是有气,暗暗恼道:“在她心里,竟是我错了!若是一味向着别人说话,还不如各走各的!”
这些话只得在心里头想,倘若叫他讲出声来,沈渊反倒难以启齿,总是念在自己是男子,又如何与女子一般见识?
可他自己最为清楚,说到底,还是怕伤了禾南絮,虽有气,却只能憋在心里。
不过下一刻,又听禾南絮冲着钟不负正色道:“钟大哥,我信你并非戏弄我二人,只是,难道不喝这酒便不再相帮了么?”
沈渊听得此言,方知是自己误会了,心下尴尬。抬眼瞧了禾南絮一眼,只见她亦投来目光,满目嗔怪。
这时钟不负收回酒葫芦,微微一笑道:“非是我有意戏弄,”举目瞧着沈渊,“适才我说你执念太重,这话并不尽然。”
“这有何干?”
沈渊实在不解。
“且听我把话说完,”只听钟不负解释道,“此前于城外黑店之中,见你杀人如割草,手法凌厉,出手狠辣,若非瞧得出你秉性不坏,否则,旁的人见了定被你这一身戾气吓得好歹,一招一式,杀气森然,像极了如今那些天罗帮的杀人魔头!”
沈渊闻言愕然,他自己可不曾觉得有何异样,不想在他人看来,却是如此这般。看向禾南絮,似乎想要求证。
禾南絮想了想,道:“钟大哥不说,倒还不曾察觉,眼下想来,确实如此,适才我亦觉得不适,只不过许是太过愤慨,从而忽略了,总之那一刻,绝不是我认识的沈渊!”
钟不负往嘴里灌了一口酒,醇香清冽,回味悠长,忍不住“啊”的一声,好生舒坦!
抹了抹嘴,接着禾南絮的话道:“我本想着,应是你十三年来,心中时时刻刻念着报仇,这戾气积少成多。这丐帮自谢大有继了帮主后,乌烟瘴气,恶贯满盈,加上又与何有道关系深厚,才会如此。”
钟不负顿了顿,又道:“但在方才,每每提及何有道,你便恨不得听我说完后,马上便去报仇!”
“这是自然,你不也说此贼人人得而诛之么,怎的听这话,却是不叫我杀他?”沈渊闻言自然不服,定是要与钟不负分辨清楚。
见沈渊似钻了牛角尖,钟不负不禁摇头苦笑道:“非也!兄弟若是如此说,也忒冤枉我了!只不过,我是觉得你有些急燥了,”转头瞧向禾南絮,“眼下看着,倒是妹子比沈兄弟你更能沉得住气!”
只听沈渊噌的一下站起身来,驳道:“我已等了十三年,便是君子报仇最迟也以十年为期,这仇莫非还要我等到几十年后再报么?”
见沈渊这般不明理,钟不负亦是强压这恼怒,伸手便抓住沈渊手腕,硬是将其拉住,忍不住急道:“你给我坐下!听我说完!”
泥人还有三分气,何况早已江湖闻名的黄河侠盗钟不负!
沈渊见他用了气力,只觉头脑一热,手腕一翻,猛然挣开,低声喝道:“你若不愿相助,何必此前惺惺作态哄我前来?怎么眼下又畏缩不前?罢了,这般下去也忒不痛快,何有道我自会去寻,不必劳烦!”
侧眼瞧过禾南絮,又问道:“你可要同我离开此地?”
“这。。。。。。”
禾南絮只想着:“前一刻还是一团和气,怎么到了此地却如此水火不容。。。。。。”
见禾南絮迟疑,沈渊暗叹一声,道:“罢了,是去是留,全凭你意!”
说罢,转过身去,抬脚便往庙外而走。
见着状况,钟不负暗叫不好:“沈兄弟性格偏激,我本想劝他报仇一事,不可急躁,可眼下我这般做法却反倒成了激他,弄巧成拙了!须将他先行稳住才好!”
“站住!”
只听一声怒喝,钟不负猛地站了起来,大声道:“你若能胜了我,我不仅告诉你何有道行踪,还任你去报仇雪恨,绝不再多言!你若胜不了我,便多听我一句劝!如何?”
“好!上次未分胜负,此次就依你而言,今日定要分出高低!”沈渊此时正是气盛,听得钟不负此言便立刻应战!
“仓啷啷”拔出剑来,平指钟不负,目聚烈火,战意熊熊,沉声低喝:“出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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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人外有人()
前后不过盏茶的功夫,没说几句话这便要动起手来,禾南絮在旁自顾焦急,不知如何是好。钟不负见她正欲出言相劝,不等她出声,便开口道:“妹子勿劝,不过徒劳罢。”
说完,微不可查的点点头,使了个眼色,禾南絮本就是冰雪聪明的人儿,稍加琢磨便悟透钟不负此举之意。
起先未遇见钟不负时,沈渊还不似眼下这般急躁,但当钟不负提及何有道之时,便立刻乱了分寸。从那城外黑店到此,这一路上沈渊的细微变化,禾南絮瞧得清楚。
其实她心中明白,不仅是沈渊,便是自己也有些急不可耐,只不过自己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再说着钟不负虽与他二人萍水相逢,当初却只因意气相投,遂一言九鼎,说好助二人打探何有道行踪,便言出必行。
当下无非是想规劝沈渊莫要急躁,须得行事谨慎,毕竟不知那何有道深浅!倘若换了别人,又有谁能有这等古道热肠?此番作为实属难得!
只可惜沈渊心智已乱,不能明白罢了。
禾南絮听过不少关于黄河侠盗的轶事,从前还当是夸夸其谈,一笑过之;如今看来,钟不负这所作所为当真不负一个“侠”字。
黄河侠盗,名闻江湖,虽沾得一个盗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