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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一愣,赵汗青忙道:“那是自然,岂敢耽误正事。”突然回过味儿来,不禁摇头笑道,“沈兄弟,你这张嘴啊,还真是不饶人!不过再消半刻,沈兄弟怕要陷进这销魂窟了罢?”
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寻芳院前楼后院,前面两层多是吃花酒,听小曲的,虽然二层也有几间姑娘的闺房,但都是姿色寻常,而这后院倒与虎啸堂的布局有些异曲同工,皆是大院套着小院,住得也都是年轻貌美,千娇百媚的姑娘。
沈渊与赵汗青欲在此处找到禾南絮,其实并不容易,二人皆知,若是何有道想藏住人,又岂会叫人那么容易找到?这后院大大小小十几间别院,两人脚步轻盈,各展轻功,分头探查了几间,入眼的不是佳人幽怨,便是握雨吞云。
二人碰了头,赵汗青倒无异样,只是沈渊却是面色潮红,真气不稳。
“如此不成,还是要擒来个人问。”沈渊是受不住了,忙道。
赵汗青点点头,道:“一间一间的去查探,污了眼睛不说,总怕是要耽误时机,可若擒来人,岂不是要打草惊蛇?”
“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沈渊眉头紧锁,定下心思道。
“也罢,大不了你我便大闹一通!不过,怕就怕他们会对禾姑娘下手。”赵汗青心有忧虑。
其实沈渊也是有此担忧,但他更怕禾南絮多在何有道手中一刻,便多一份危险。到现在为止,尽管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禾南絮是被何有道所擒,但他就是能断定,必然是何有道下的手!
二人避着月光,继续往庭院深处探去。越往后走,却只有两三间间空院,黑灯瞎火,寂静无声,显然是闲置已久。
沈渊与赵汗青伏在暗处,相互看了眼,点了点头,才要悄然推门而进,就在这时,只听“吱呀”一声,那扇木门应声而开。
从里面探出个脑袋,正要左右看看,恰好与沈渊、赵汗青撞了个对脸。
那人刚要惊呼,二人又怎会给他机会。
沈渊猛地出手,一拳直击那人中脘,那人吃痛,登时弓起身子动弹不得;同时,赵汗青顺势一把捂住其口舌,不让那人发出丝毫声音!
那人一脸惊恐,不知所以,被二人押至墙角,从朕衣服上扯了一块,塞到了其口中,只听沈渊问道:“我问你话,你只需点头摇头即可,倘若敢哄骗我,就看你这身子骨可有着墙砖硬了!”
说着抽出北冥剑,往那墙砖上举重若轻的一刺,只瞧那剑锋轻松而入,宛如刺了一块豆腐。那厮瞧了,大冷天的便吓出了一头大汗。
“我这话,你可明白了?”
沈渊沉声,可是一字一字的从嘴里迸出的话,却带着森森寒意,叫那人就如小鸡啄米一般,止不住的点头,生怕自己被这宝剑刺个通透!
“你是百毒门弟子?”
见那人点头,沈渊庆幸自己到底是寻对了!
“禾姑娘关在这?给何有道抓来的?”
那人先是点头、又摇了摇头。
沈渊瞧了,微微蹙眉,这百毒门的弟子又点头又摇头,着实叫他有些摸不准。
赵汗青见这点头摇头,实在费事,索性说道:“一会儿叫你说话,你若敢大声,先割了你的舌头,再砍了你的脑袋。”
见那人畏畏缩缩的点了点头,沈渊这才安下心来,问道:“禾姑娘是谁抓来的?现下关在何处?”
“是丁胜!大侠饶命,此事实在与小的无关,小的也不过也只是个看门的。。。。。。”
“丁胜!”
提起这个名字,沈渊不禁想起十三年前的端午大雨,暗暗咬牙,低声道:“新仇旧恨,看来可一并了了!”
接着又道:“少废话,禾姑娘可关在这小院之中?何有道现在何处?”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作恶之人哪里说得上气节二字?
见对面这二人凶神恶煞,随时都可要了自己小命,不用多费口舌,索性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部抖搂出来。
只听那百毒门弟子指着院子里道:“师尊行踪只有大师兄知道,小的人微言轻,大师兄不说,小的当真全然不知,若有半句假话,小的便被雷劈死!另外禾姑娘就在这地牢里,安然无恙!这里面房内有一密道直通地牢,进屋后里间的架子上有一灯台,便是密道机关,大侠们自便,小的只当什么也没见过,只要饶小的一命!”
“那李子龙可也在此处?”
沈渊琢磨了一下,又问道。
“李子龙是谁?”
见他神色,瞧得出来,李子龙的事此人倒是当真不知,同时沈渊也想到,李子龙也许真不在此处藏身。
被点中脘穴并非说不了话,只是有气无力,但身子却是动弹不得。
此时赵汗青往其背部轻点两下,那人即刻活动自如,只听赵汗青道:“带我们去!”
“这。。。。。。”那人有些迟疑,但见沈渊从墙里拔出剑来,盯着他,便不敢有其他的意图了,只好应道:“二位大侠随我来!”
引着二人进了屋,见他拧了那灯台一下,只听“咔嚓”一声,墙边那方架子床应声向一旁移了两寸,那人去了床尾,伸手去推,之间那通往地牢的密道映入二人眼帘。
“前面带路。”
沈渊道了句,那人不敢有违,只得走在前面,引着二人下了密道。
这密道不过十余台阶,但一走了出来,不禁叫沈渊、赵汗青二人大吃一惊。
任谁也想不到,这寻芳院的地下,还有一处如此神秘阴森的所在。又下了几个台阶,那人择了一条通道走了进去,这里面蜿蜒曲折,一路所见,差不多得有十余间牢房。
地面青砖上透着暗红,隐隐有些腥气,不用说,沈渊二人也知道,这暗红色便是沁入青砖的血迹,由此可知,这丐帮或者与百毒门一起,在此做了多些恶事!
通道里燃着油灯,快走到尽头时,隐隐在火光中映着一个人影,沈渊见状,三步并作两步,挤开前面带路那厮,急忙奔了过去。
那百毒门的弟子一瞧,刚欲转身逃去。忽然后脑一疼,两眼一黑,噗通一声便倒了下去!
“想跑?”
赵汗青拍了拍手,跟了上去。
“南絮姐姐!”
那人影不是禾南絮还能是谁?沈渊一见,忍不住叫了出来
禾南絮闻声去瞧,见是沈渊来救,那眼泪终是忍不住淌了下来!
沈渊连忙安慰道:“姐姐莫怕,我来救你了!”
禾南絮点一点头,轻轻拭去泪水,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能来救我!何有道要从我这里抢夺《枯荣指》的秘籍,他一定就藏身在此!”
沈渊点头道:“嗯,我已经猜到了,姐姐,有什么话出来再说,你且向后站一站!”
正要举剑劈锁,就听赵汗青朝他扔了一件物什,道:“沈渊兄弟,钥匙!”
此刻,丁胜站在密道入口处,惊疑不定,只因他曾吩咐,这密道入口,进出时必须紧闭,眼下入口大开,本就反常,又听见里面传来说话,隐约听见“沈渊兄弟”,暗叫不好,顾不得他们,转身便跑了出去,一路神色匆匆,直奔如意楼。
如意楼。
何有道恭敬道:“禾南絮是老夫的弟子所抓,老夫实在不知情,许是弟子们想将《枯荣指》套出来孝敬老夫罢了,眼下那女子安然无恙,倘若大人喜欢。。。。。。”
抬眼看了看汪直,暗暗嘲笑一番,又道:“待老夫得到秘籍之后,亲自送到大人身边,可好?”
见汪直不做声,接着说道:“另外李子龙的确找过老夫,不过已被老夫哄骗,就藏在那处大宅一间密室之中,本想着以李子龙为饵,好叫裴元海等人上钩,再引来沈渊、庞青等人,叫他们鹬蚌相争,大人便可坐收渔翁。不想大人不信老夫,如此,明日我便将李子龙及布防图呈与大人便是。”
汪直听了何有道的话,起身踱了踱步子,思索了片刻,那何有道也不急,只候在一旁。
片刻后,汪直定下决策,道:“便按何先生所言,不过,须尽快行事!”
何有道拱手施礼,道:“大人英明,老夫绝不负大人所托!”
“如此,我便将锦衣卫撤掉,引他出来。。。。。。”汪直将心中计策托出,好叫何有道心里有个计较,莫要穿了帮。
这时,敲门声起,叫汪直一惊,再看何有道也是皱了眉头,看向汪直。
韦英抽出刀来,凑近门前,沉声道:“是谁?”
门外道:“百毒门弟子丁胜前来求见师父,有要事禀告!”
见汪直点头,韦英将门打开,然后之间丁胜进来后,直接跪在何有道身前,哭诉道:“徒弟该死,沈渊找上来了!已经将禾南絮救走!”
何有道看了看汪直,叹口气道:“如今看来,只好明日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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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瞧你面熟()
寻芳院地牢之内。
禾南絮已出囹圄,此刻瞧着沈渊,心中竟起了些内疚。若不是自己任性,又怎会叫沈渊以身犯险?
“禾姑娘不知,沈兄弟果真对你情深意重,自你失了踪迹,恨不得把这平阳府翻了个底朝天,如此男子,世上难寻啊!”
见禾南絮安然无恙,赵汗青忍不住说道,对于沈渊此举,赵汗青便知沈渊绝对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
他阅人无数,虽然沈渊看起来有些桀骜不驯,年少气盛,但古人云“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或许这话用在此处不太适宜,可经这两日事发种种,也足以说明沈渊此人是个值得结交的好汉。
听得赵汗青言罢,禾南絮脸一红,可瞧着沈渊的眼神却是脉脉含情,可想到因自己任性,却让沈渊以身犯险,还是有些后怕不已,内疚道:“都怪我不好,若非我生婆婆的气,也不至遭了算计,连累了赵堂主冒险,还有。。。。。。还有你。。。。。。”
话说到这,她这声音是越来越小,沈渊此刻亦是手慌脚乱,显得有些局促。
不过望着对面眼中双瞳剪水,眼波流转,沈渊定了点心思,只道:“姐姐说得哪里话,我在这世上只有姐姐一个亲近之人,便是刀山火海,凌霄宝殿,哪怕是将天捅个窟窿,我也要将姐姐救出来!”
禾南絮闻言,脸皮发烫,即便地牢昏暗,也遮掩不住白皙如玉的脸颊上飞起两朵红云。
“此处不宜久留,二位有话不妨回虎啸堂再叙。”
赵汗青见这二人此刻你侬我侬,虽不愿打扰,可在这阴森之地,却也不合时宜,于是插话道,“咱们此举定然已是打草惊蛇,眼下布防图还未夺回,那一干乱贼也未伏诛,实不可再生事端,不若暂且回去,找汪大人他们商议一下。”
“也好,”沈渊点了点头,一把拉过禾南絮,将她推到赵汗青身前,“劳烦赵堂主将她带回虎啸堂!”
闻言,禾南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败,她知道,沈渊要做什么,忙道:“不可!”
赵汗青不解,道:“沈兄弟,你这是何意?”
沈渊未理会禾南絮,只拱手对赵汗青道:“在下此前曾与汪大人商议,打算引李子龙出来,以他为饵,将裴元海、何有道一众乱贼一网打尽,且不说何有道与我有血海深仇,只说眼下已是打草惊蛇,不若我奋力一搏,在李子龙他们发觉之前,将何有道杀掉,再由汪大人率锦衣卫将李子龙拿下,至于裴元海一众人等,若敢来抢,想来有赵堂主、蛇婆婆、钟大哥相助,至少也可叫他们狼狈而去,无功而返!”
赵汗青沉吟片刻,道:“只是何有道那一身奇毒的功夫诡谲莫测,便是沈兄弟你武功绝顶,我怕也是力有不逮,一个不小心,恐将万劫不复,不如回去从长计议罢!”
“我暗伏于此,他若出现,便是他在明,我再暗,若已全力突然发难,定然可成。我意已决,赵堂主不必多言,还当与大局为重,至于南絮姐姐,就拜托于你了!”
沈渊说罢,一拱手。
“也罢,既然如此,沈兄弟你当千万小心。”赵汗青一拱手,便要请禾南絮。
只听禾南絮道:“不必,我不会走。”
“这。。。。。。”这下,赵汗青却不知该怎么办了,只看向沈渊。
不待沈渊来劝,禾南絮便道:“婆婆也是,你也是,可问过我愿与不愿?我不走,我要亲眼看着你手刃仇人,不禁替你自己报仇,也要替百花谷报仇!”
这言语中透着委屈,也透着坚定。瞧着沈渊一滞,已不知如何再言,这心里头也不是滋味。
沈渊叹息一声,道:“只是。。。。。。罢了,如此,姐姐便与我一起,赵堂主,劳烦你即刻去找庞大人及蛇婆婆,将此事告知,再与汪大人禀明,让他依计行事。”
“为何不直接去禀告汪大人?”赵汗青不解,不过想了一想,道,“也罢,我便按你所说,告辞。”
三人出了地牢,赵汗青翻墙而出。
而沈渊与禾南絮将那晕死过去的百毒门弟子抬了上来,往脸上泼了冷水,那人一个冰的一个激灵,登时便醒了过来,一见沈渊,“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哭求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沈渊也不废话,只将剑搭在这人肩头,沉声问道:“何有道住在哪个院子?百毒门弟子还有多少人在此?”
“回大侠的话,师尊他老人家暂住在寻芳院后门外,对过的一户宅子里;百毒门大部分弟子都在漠北,至于来此的除了大师兄丁胜,便是我,还有一个照顾师父起居的师妹。”
“这老不修!”沈渊暗骂。
同时问道:“真的?”
“小人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沈渊点点头,眼神冷漠,又问道:“我再问你,十三年前你可去过永平府?”
这人不知道沈渊因何发问,更不知沈渊便是青云庄庄主沈钧的独子,此刻剑在颈上,更是不敢不说,便道:“十三年前?小人虽二师兄的确去过,大侠如何得知?”
“瞧你面熟。”
“啊?”这厮有些愕然,自问没见过眼前之人,不过接下来仔细一瞧,那眉眼间倒是似曾相识,忽然反应过来,惊道:“你,你是青云庄的。。。。。。”
话不及说完,只觉脖子皮肉一凉,紧接着便发觉一股热流涌了出来,口中再也发不出话来,只是“呼噜呼噜”的拼命的喘息着,渐渐的,他睁着眼,可眼前却一片漆黑,倒在地上慢慢抽搐着,下一刻,便再无动静。
“该偿命的偿命,百毒门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沈渊淡淡的冲着这具尸体说道,那声音却冷得宛若来自九幽。就连禾南絮也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不可思议的看着沈渊。
“你若知道,我家人的死状,只会叹息此人死的太便宜他了。”沈渊轻轻的解释一句,又道,“走吧,我们要趁着何有道未发觉,先行潜到后面那宅子里。”
二人出了后门,发现正对过果真有间一进的小院,倒是极为僻静,跃上墙头,只见屋内点着灯,一道人影纤细,恍恍惚惚的。
沈渊与禾南絮相视一眼,轻轻藏在了房顶,掀开一片瓦来,只瞧那屋内人影正是一名年轻女子,相貌也不出众,平平无奇,就那么坐在床前,目光呆滞,似是没了神魂一般。
禾南絮微微皱眉,轻声道:“你看这女子,不似常人,莫非这就是方才那人所说的师妹?”
沈渊道:“此处再无他人,想来正是。”
“是谁?”
屋内女子耳力不错,沈渊如此小声也能被她听了去,倒叫人讶异。
“下来吧,外边凉。”
屋内女子只抬头瞧了瞧,便又直勾勾的盯着前头。
见着屋内女子没有喊叫,沈渊二人不觉有些好奇,索性落进了院子,推门而入。
禾南絮出声问道:“姑娘,你是何有道的弟子?”
一提何有道,只见这姑娘眼中毫不遮掩的闪过一丝怨恨,随即便恢复,道:“你们是来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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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蛊童小鱼()
听得这女子说话,叫沈渊与禾南絮更是奇怪,也不等他们二人答话,那女子又道:“我会帮你们。”
说完抬头看向沈渊,正与沈渊目光相视,这一眼,却让沈渊眉头深蹙,禾南絮更是忍不住干呕起来。原来那姑娘模样虽然清秀,也就十六七的模样,但是她一抬头,只见那颈下竟是一片烂疮,烂疮里面隐约还有小虫游爬,尽管有衣裳遮挡,可明眼人一瞧便知,想必那身子上也尽是如此。
“是何有道?”沈渊问道,“姑娘,你到底是。。。。。。”
那女子点点头,道:“我是何有道蛊童。”
见沈渊二人不解,姑娘又道:“我是大同府人士,家中孤苦,只有我与弟弟相依为命,去年不幸被丐帮掳来,送与了何有道,这老贼将我玷污之后,只夸我天生一副好身躯,以我弟弟性命为质,逼着我给他养蛊,却不想,所谓养蛊,竟是将那蛊虫投在我身上,以我血肉饲之。我不敢自绝,生怕他会害了弟弟,但我想让他死,我知道我如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已是命不久矣,我想再死之前,亲眼看见何有道这老贼死无葬身之地!”
说着平淡,但骨子里却是恨意滔天。
沈渊沉默片刻,心中却已如惊涛骇浪,暗骂着何有道猪狗不如,答应道:“好,不知该如何称呼姑娘?”
听得沈渊首肯,那女子眼前闪出一丝光亮,淡淡的神情露出一丝浅笑,道:“公子唤我小鱼便好。”
“小鱼姑娘,”得知小鱼身世,禾南絮深感同情,“你这身子,好不了了么?”
“我气血渐空,想来活不成半载。”
这时沈渊又瞧了瞧天色,问道:“何有道一般何时归来?有关此贼,劳烦小鱼姑娘详述。”
“我虽身为蛊童,可何有道的行踪我却一概不知,他只拿我当使唤丫头,想来待我死后,也不过一弃了之。我可能确定,他每日亥时末,必回此处。”
“好,眼下还未到亥时,如此我们便藏于房内,待他回来,一举杀之。”
如意楼内,汪直已经先行回去安排。
房内只余何有道与丁胜。
只听丁胜在旁问道:“师父,寻芳院那边如何处置?徒弟担心,他们会发现蛊童。”
何有道回手便是一个耳光,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