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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掌派,谁是邪魔歪道啊?”
骆飞云话音才落,便听得一声尖细的声音传来,转过头去看,不是汪直是谁,骆飞云险些忘了,昨日汪直对钟不负、沈渊等人颇为维护,今日失言只怕会得罪。
不过骆飞云急中生智,朝着被锦衣卫簇拥而来的汪直拱手拜道:“不知大人驾到,骆某有失远迎!”
汪直摆一摆手,道:“不知骆掌派到底说谁是邪魔歪道?”
骆飞云叹息一声道:“在下不过是心生感慨罢了,虽说这沈渊立下赫赫功劳,但据闻他自小缺少管教,在下也是怕他误入歧途罢了。”
沈渊大笑一声,拱手道:“这便不劳骆掌派费心!”
汪直看向沈渊,微微思量,突然躬身拜了一拜。
沈渊瞧了,竟直接避过身去,也不看他,只是冷哼了一声。
在场之人,除了禾南絮、赵汗青、钟不负等人,尽皆愕然!西厂提督,屈身下拜,这沈渊居然连正眼也不瞧,这岂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不过汪直倒也不在意,微微一笑,只见那韦英伸手掸了掸那椅子,道了句:“大人,请!”
汪直今日一改往常布衣小帽的打扮,穿了一身碧色绸缎的直裰,头顶束髻,簪白玉,戴网巾,颇为贵气。只见他撩起衣裳后摆,轻轻坐了下去。
骆飞云见状,也不好再言其他,只得问道:“不知,沈少侠想如何救你师父?”
沈渊笑道:“既然设了比武的擂台,自然是一个‘打’字!”
“不知天高地厚!”骆飞云暗啐一声,不过嘴上却道:“好,你若要救公冶和,那公冶和身上的债便要你这徒弟来还!但与公冶和有仇的,皆可与你一战,不论输赢,只论生死!你敢应否?”
“刀山火海,无所不往!”
沈渊神色傲然,豪气冲天。
骆飞云抚掌连道:”好!好!”
不过话头一转,“不过,你若有命全胜,还救不得剑奴!”
沈渊剑眉微蹙,道:“还待如何?”
只见骆飞云朝青云子拱手道:“青云掌门,骆某有不情之请,眼下剑奴由贵派四老镇守,这沈渊若要救此人,还要劳烦四老设关,只要通关,便可将剑奴带走,不知意下如何?”
青云子思量一番,点头道:“也好。”他本不想如此为难沈渊,只是也不好太过偏向,心里念叨着回头吩咐四老放放水便是。
骆飞云点头,看向沈渊。
这一条件尽入众人之耳,有的人便不禁替沈渊捏了一把汗,只因这条件实在苛刻!
禾南絮更是忍不住喊出声来:“堂堂一派之首,怎能如此无耻!这分明是叫沈渊送死!”
骆飞云叱责道:“哪里来的丫头,如此无礼!这屠魔大会便是要杀剑奴,他身上无数人命,又岂能这般容易就放过!他若是不敢,滚下山便是!勿需你在此聒噪!”
“谁说我沈渊不敢!”
骆飞云如此责骂禾南絮,沈渊岂能甘心!当即便应道:“我便依你,没准儿我再弄个盟主当当!”
这话一出,台下便有人喊道:“乳臭未干,还想着武林盟主,白日做梦!”
沈渊低头瞧去,摇头嗤笑。
骆飞云眯起眼睛,阴阳怪气的说道:“那骆某便祝你如愿以偿!”
沈渊也不客气,拱一拱手,道:“那便借骆掌派吉言了!”言罢,又环顾诸人,信步走向虎啸堂。
这时秦山关与公羊叟也归了位,那付连城凑到骆飞云身边道:“掌派,时辰到了。”
骆飞云点一点头,随即只听擂鼓声起,宛若天雷!
一通鼓罢,只瞧下方一个高大魁梧的崆峒弟子立于下方,鼓足气力高声喊道:“良辰已至,比武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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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一招败敌()
擂台之下一时鸦雀无声,大多数人皆是蠢蠢欲动,却又不愿做那第一个上台的。
俗语有云:“出头椽儿先朽烂。”
第一个上,准没好处。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奔着盟主来的,就比方说那些个与公冶和有仇的。
募地一个大汉跳上了台,约莫三十出头的模样,显得孔武有力,一身短打,头戴斗笠,脚下麻鞋,若不是他左右双手里提着一对三尺来长狼牙棒,乍一看同那寻常的庄稼汉别无两样。
可识得此人的却知道,曹州太岁黄二郎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既然无人第一个上来,那在下曹州黄信,便来打这个头阵!”说罢朝着众人一拱手,道,“黄某来此不为别的,只为了能见得公冶老匹夫身首异处,不过既然老贼的弟子要来相救,俺就让他尝尝这手中狼牙棒的滋味!”
他站定了身,目光直落在沈渊身上。
沈渊嘴角一勾,跃上擂台道:“没想到才下去,便有上了台来,沈某想知道,你是想替谁报仇?”
那黄信道:“俺家长兄便是死于剑奴之手!不过,俺也知道俺家兄长死有余辜,十五年前醉酒杀人,逃回了家中,那剑奴便当着爹娘的面将那不争气的枭了首级,只是爹娘禁不住吓,没过多久便相继而去,你说我当不当杀这公冶老匹夫!”
沈渊闻言,不禁心中沉重,杀一人却死三人,实在是无辜受了连累,推己及人,沈渊只得说了两个字,:“当杀。”
“好!”黄信赞了一声,随即将那狼牙棒轻放在两侧,直身拱手道,“冲你这话,俺只觉相见恨晚,只可惜你乃仇人之徒,必然是你死我活,否则定当与你一醉方休!”
沈渊还礼,随即从背后拔出剑来。
只见黄信也神色肃然,提起狼牙棒,接着说道:“俺敬你是条汉子,黄某会让你死得痛快些,少受些罪!”
话音落下的同时,那黄信大步流星,同时只瞧那筋肉凸起,右手抡起狼牙棒,便朝沈渊的天灵盖砸来!
打眼一瞧,沈渊便知这黄信走得是大开大阖的外功路数,反而内功造诣上怕是不上台面。只见那狼牙棒落下一瞬,沈渊举剑横架,他气力灌于腰腿,宛若老树生根,棒剑相撞,只听“铛”得一声!这台面子上竟是被震起了一阵烟尘!
而沈渊脚下那厚板子,更是被这一棒之力,猛踏出了几道细微裂痕!
黄信大吃一惊,别人皆称他天生神力,双臂粗壮,可开弓十二石,浑身有千斤之力,寻常高手遇上他,即便内功颇深,也抵不住他这一棒!
可眼前这未及弱冠的小子,居然可面不改色将这一棒挡下,看来的确有些真本事!再瞧右手上的这根狼牙棒,此刻更是硬生生的被硌出一道深痕来!他这对兵器乃生铁所铸,一根便有二三十斤,与沈渊这剑也是相差无几,可黄信当真从未见过如此锋利的宝剑!
其实沈渊心中也是暗暗惊异,这曹州太岁黄信一身蛮力,这一棒下来竟是震得他虎口生疼!
兔起鹘落间,黄信右手一抬,同时左手狼牙棒横扫而来!
沈渊岂会坐以待毙,当即剑势一变,宛若流水行云,身随意动,那劲力自腰身而发,手腕一动,那剑身猛然前送,手腕一翻便将扫来的一棒卸了力去,随即剑身环绕,那黄信登时便觉的自己仿佛落入泥潭之中,那狼牙棒竟是抽也抽不得,进也进不得,只得如无根之萍一般,随着沈渊剑意而走!
“太极剑!”
台下有人识得,不禁脱口而出!
有人看向玄虚,意味深长,也有人道:“公冶和精通百家剑法,他会太极剑又有何大惊小怪!”
说这话的正是昆仑派的莫问空,此前沈渊与飞石剑马充比试之时,便是用的武当剑法,他自然清楚,只不过眼下再看这太极剑法,却给他有一种不同的感觉。
不禁让莫问空暗暗嘀咕:“莫非这几日,此子武功又有精进?”
再瞧台上,黄信已是惊慌失色,他脚下无根,根本使不上力气,也无从发力,自己这兵器就好像粘在那黑铁剑上一般,最奇得是,自己便是想弃了棒去,恐怕也会跌倒在地,如此一来,哪怕是眨眼的工夫,自己也只能任人鱼肉!
忽然沈渊脚下猛一顿足,便瞧黄信一个不慎,狼牙棒瞬间脱手,而自己竟是向前一翻,滚出了一丈多远,摔了一个七荤八素!
黄信大惊,正要起身,那日光晃眼,只瞧苍天之下,一道人影立在眼前,紧接着脖子微微一凉,余光一扫,正是那把锋利无比的玄色铁剑搭在自己颈上!
此刻台上台下可谓鸦默雀静,肃然无声。
之前江湖上传闻沈渊力挫锦衣卫四大金刚,大多数人也不过是听过便罢,毕竟不是亲眼所见,这江湖上的传闻最爱夸大其词,信不得几分。
然而与这曹州太岁黄信一战,沈渊竟只用了一招,便如此轻描淡写的将其击败,足见那些传闻并非虚假夸大之说!
这黄信在整个山东的地界上,虽算不得数一数二,但在曹州却是可排头名,甚至在这整个兖州府也少有敌手,尤其是一身横练的外功,外加他这天生神力,谁不敢敬上三分!
江湖之上,也是成名已久的好汉侠士!
可眼下,黄信先发制人,却是连沈渊的一招也没能挡下,不免让他觉得奇耻大辱!
正带他闭上眼睛,引颈就戮之时,忽觉那剑锋从自己脖子上移走,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免感到意外。
睁开双目盯着沈渊,脱口问道:“你为何不杀我?”
只见沈渊蹲下身来,笑一笑道:“在下愿用你的性命,换一个恩怨尽消,不知黄兄如何做想?”
黄信坐了起来,有些不解,看着沈渊问道:“你此言何意?”
“方才海觉大师说了,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自此一笔勾销罢!”
沈渊言罢,伸出手来就要拉黄信起来,只是黄信一时有些转不过弯,就这般愕然看着眼前那张开的手掌!
“人都说此人心狠手辣,同他师父一样杀人不眨眼,可如今瞧此人目光赤诚,绝非传言一般。”黄信心中如是想着。
突然黄信仰天喊道:“爹、娘!你们在天之灵莫要怪罪孩儿,孩儿实在是无能为力,徒弟打不过,那师父更是打不过,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数,只可惜孩儿暂时不能去那边伺候二老了!”
言罢,又是一阵长吁短叹,这才伸手与沈渊的手掌合在一处,二人一同起身,只见黄信拱手道:“沈少侠好武功,黄某甘拜下风!”
沈渊还礼道:“承让!若得了机会,在下定与黄兄痛饮!”
那黄信点一点头,拾起兵器便退了下去。
这时便听场下一人冷笑道:“曹州太岁,不过酒囊饭袋耳,徒有虚名!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岂能如此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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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独眼罗汉()
黄信才下了台,便听有人这把嘲讽自己,登时脸上变了颜色!听得出来,这声音就在附近!
“是哪个嘴里不干不净!”黄信举起狼牙棒,话中带怒,“可敢与俺一决雌雄!”
“哼!当初败在我手,求我饶你一命,怎的如今却连你罗汉爷爷的声音也忘了?”
说着话,只见人群中站出一个身长八尺的狰狞汉子,约莫比那黄信要年长几岁,那人面相凶恶,左眼蒙着眼罩,髭须短髯,披头散发,带着一顶黄铜头箍,一身头陀打扮,邋里邋遢,腰间挂着两柄戒刀!
黄信一瞧,嘴里喃喃道:“是你。。。。。。”
沈渊瞧着黄信登时便没了火气,便知这人说的不假,确有其事。
那黄信虽然武功低微,但为人却是合沈渊的胃口,看得出此人为人义气爽快,是个实心的人,方才说话时,也是听得出此人是个是非分明的,并非那种蛮横的浑人。”
遂有意不让想让黄信太过难看,只是沈渊不知此人是谁,遂问黄信道:“这夯货是谁?
那人一听,便生了怒容,也不待黄信答话,自己便道:“好个不知礼数的小畜生,休要占这嘴上的便宜,好教你知道知道,你爷爷我便是独眼罗汉,高通!”
只听沈渊冷笑一声,朝着黄信拱一拱手,道:“黄兄且去歇息,这夯货自己答了话,自然省得费了口舌!”随后有朝着高通笑道:“怎么,你这厮可是死了爹妈,还是死了儿子,亦或者全家死光?你如此义愤填膺,莫非也是我师父杀的?”
黄信心头一暖,不禁感念,看向沈渊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只得抱拳微微一拜,道了一句:“沈少侠,这厮拳掌厉害,千万小心!”
言罢便退了下去。
沈渊瞧其背影,喊道:“多谢黄兄!”回头看向这独眼罗汉,不禁心中暗暗奇怪:“这厮腰间明明又两把戒刀,定是刀法出众,为何黄信却特意与我说其拳掌厉害?”
沈渊方才转头的时候,却没发现高通眼神扫向黄信的时候甚是凶厉,然而再当沈渊看向他时,却又恢复如常。
忽然只见高通纵身一跃,落在台上,沿着台子踱着步,目光却是打量着沈渊,同时嘴上说道:“老子自幼便是没爹没妈,轮不上这公冶老匹夫动手,老子无牵无挂,更是光棍一条。”
沈渊冷哼一声道:“这却怪了,既然无冤无仇,你上了台来所为何事?莫非是专程上来讨打的么?”
说罢,只听台下面隐隐传来哄笑,不过那高通却是浑不在意,只是将那眼罩掀了开来,便看见高通的左眼处竟是一个黑咕隆咚的圆洞,明显是被利器剜去了眼珠子,甚是骇人!
瞧见之人,包括沈渊在内,都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高通又将眼罩罩上,嘴里嘿嘿一笑,道:“虽然没有杀亲的仇,不过老子的眼睛却是公冶老匹夫剜去的,既然你愿做那忠孝义气的好徒弟,要为你那师父开脱,那你师父的债,自然得要你来还!”
沈渊不动声色道:“你待怎的?”
高通缓缓抽出两把戒刀,嘴上说道:“你师父剜了我一个眼珠子,你自然要赔上一对!”
话音一落,高通瞬间便抄刀冲了上来,不过呼吸之间便到了沈渊眼前,同时右手戒刀横举,作势扫来,沈渊瞳孔一缩,侧身一闪!
可谁知那高通狡猾,这一刀竟是虚晃,他脚下猛然一顿,右腿屈膝,只见那刀身居然朝着沈渊下盘扫来!
沈渊腾空一跃,避开刀锋,同时宝剑劈下,势大力沉!
此前高通瞧见北冥剑锋利无匹,自不敢举刀硬架,只见他左手讨了巧劲,戒刀在头顶一绕,恰好避开剑刃,拨开这劈山之势的一剑!
随即凌空两踢,只欲蹚开沈渊中路,不过沈渊又岂能叫他得逞,“砰,砰,砰,砰!”只见二人在空中连对四脚,分落两头!
沈渊暗道:“此人果真有些本事,比黄信不知强上几何!”
乍一落地,二人皆不愿给其喘息之机,皆是纵身一跃,沈渊剑法精妙,一招一式吞吐自如,真气鼓荡之中,剑如飞凤,教高通心下骇然!
场下之人瞧了,纷纷暗叹沈渊剑法果然是融汇百家,就这眨眼的功夫,便有好些人看出了自家剑法的招式!
而高通越是惊诧,越是杀心大起,那一对双刀也虎虎生风,夹带着内劲又劈又斩、连扫带削,竟是守也不守,一双刀影越挥越快,似如疯魔,刀刀都朝着沈渊要害招呼!
不过仔细看来,那刀却是避着沈渊那玄色铁剑,从而也多了好些无用的招式,凭白费了许多气力!
青云子忍不住问向海觉大师道:“这独眼罗汉高通的刀法,怎么有些少林刀法的影子?”
海觉大师摇一摇头,那海远大师却道:“据闻此人原是南少林寺的和尚,据闻好似犯了杀戒、色戒,故而被逐出了少林。”
青云子点头道:“难怪,原来他这一身武功竟出自少林。”
这时海觉大师道:“阿弥陀佛,此人武学天分颇高,这破戒刀法被他改了许多,看着似是而非,不过却威力大增,然而少了佛性,已然成魔。”
海远接着道:“破戒刀乃护法之刀,大开杀戒只为除魔卫道,然而此人刀法之中戾气横生,已是倒行逆施,即便不被别人杀,早晚也会死在自己的刀下。”
海觉点头,道:“师弟所言不虚,正是如此。”
说时迟、那时快,沈渊见其刀势如魔,当即剑招一变,一招横江飞渡,剑身横扫,正好搪开双刀!高通手上一沉,大感不妙,还不及他反应,随即沈渊又是一招金刚伏虎!
只见沈渊向前一探,左手拨开高通手腕,紧接着那剑锋上挑,直击高通下颌!
高通大惊失色,急忙挥刀朝下按去!刀剑相撞之时,那铿锵之音乍起,这时只见两截断刀飞起!高通虽然失了兵器,却好在躲过这致命一击!
趁着沈渊下一招未至,高通脚下一蹬,急忙后跃脱身,方才那一剑实在叫他冷汗连连!
那一剑挑断双刀,虽然将那剑尖挡在三寸之外,但下颌还是被那一剑带出的劲风刺得生疼!
沈渊见高通脱了身,也不忙追上,只是挽了一道剑花,道:“手中兵器已废,还不认输吗?”
那高通看了看手中断刀,冷笑一声:“断刀,一样可剜目杀人!”
闻言,沈渊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道:“你这斯心思歹毒,杀心极重,如何称得上正道中人?看来我师父没取你性命,已然是手下留情了!你便不怕入了地狱,不得好死吗?”
“老子诨号独眼罗汉,自然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那高通突然压低了声音道,“也不瞒你,嘿嘿,老子杀人无数,吃人肉喝人血!可是你瞧瞧,这些所谓的武林正派却以为老子与他们是为同道中人,实在可笑!”
沈渊沉声问道:“你做出这些恶事来,便不怕有人将你拆穿?”
“知道的人,”高通拍了拍肚子,“在这肚肠里,已然做了老子的蛔虫,你小子运气好,大庭广众不好煮了你,否则老子也尝尝你的血肉滋味如何!”
场下之人听不清二人再说着甚么,而沈渊突然一阵恶寒,闭上眼睛长吁了口浊气,朗声道:“看来,我师父果真是心软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叫众人微微诧异。随即只见沈渊气势大变,目露凶光,杀机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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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震惊四座()
沈渊心中愤懑,只觉不平!
师父杀得皆是做恶之人,而自己更是没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