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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白的接连退让,忽然转而进攻,令马三军颇有些触不及防,被逼得连连后退,连退了几步之后,换手持剑,右掌运力前推,而莫白亦推掌相迎,双方掌力雄浑,内力精湛,对掌下来,激起气浪层层,余力消散在柱石之间,震出道道裂痕。
然而,事情总是事与愿违,正当莫白意欲逼退马三军,施救风怜心之际,不知何时,莫白身旁悄然被十余人团团围住,只是这十余人又不能称作是人,他们有人形人身,却完全没有人的气色,面无表情,神情呆滞。
还未等莫白回过神来,这十余人已然兵刃相加,直指莫白,正值此时,琴声戛然而止,滑滞提带骤停,转而点勾拔削,弦音忽转,意味着风怜影正式出手,而这,才是莫白此役真正的宿命。
第五十八章:逍遥我心向天问;物我两忘念愁肠()
执念多少伤了人,明月薄西,灯前幕帐,杯中酒,遮了心头吼,只觉朦胧何,慰此心,红尘深堕,莫回首,皆苦心。
莫白连连变招相迎,只为暂退来敌,腾出间隙,前去搭救已然被琴音震伤的风怜心,然而风怜影却并未就此罢手,反而愈加狠手,全然不顾姐妹血肉亲情一般。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眼看着风怜心伤势越发严重,而自己又被人苦缠不休,无法抽身,加之身旁又多出了十余死士围困,急切之情继而引发心头怒火。
之前交手,莫白亦只是迫于形势,不得已而为之,而如今,眼看着风怜影等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罔顾他人生死,触发了莫白心中的怒火,形势便立即由被动应战,转为主动进击。
旋即,莫白收剑回元,天行剑重归其一,挑剑横扫,霎时间,天行剑所过之处,血光骤起,眨眼之间,将莫白团团围困的十余死士,已有多半被断喉破颈,瘫倒在地。
而莫白初露杀招,令在场众人十分震慑,自他接任天行剑以来,极少沾染血腥,更别说持剑杀戮了,然而眼下莫白,竟连刺几人,且都直取要害,几乎都是一剑毙命,怎能不令人胆颤。
一剑扫平身前障碍,手中剑气未减,迎着血光猛步朝前推进,而马三军一直深信风怜影能对莫白形成绝对控制,故而就算被眼前的一幕有些怔住,心念忽转,当即挥剑相迎,并不避让。
亦或许是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莫白性情愤怒之时,极易偏激,功力猛进。
因为独孤宏暗下传他的功力,一直被压制,而愤怒则是点醒他体内那道近乎逆天真气的首恶,故而当年以师严命,心怀仁义,不与人恶。
马三军只觉手中的饮血剑,才一与莫白手中的天行剑相遇,便虎口发麻,继而整个人被强悍的剑气震飞尺许。
双足才一落定,长吁一气,抬眼又打量了一眼莫白,只是这次眼神中,没了那种盛气凌人的傲慢,而是满满的惊恐,震退之后,不敢再出手挑衅。
莫白的这一功力暴涨变数,就连商君愁亦被大吃一惊,几乎不动声色,突然变得强悍,在她的理解当中,樊孤尘的‘鼍鼋真气’亦只不过是增强自身,并无这等刚猛之劲。
不容多想,见到马三军怯阵,风怜影弦音骤停片刻,急声喊道:“大家小心!暂且退下!”
说罢,只见她纵身一跃,凌空点踏,衣袂轻抚,徐风落定,挡在了马三军等人身前,与莫白目视正对,神情肃然,又言道:“我等并无恶意,小白!你当真一定要与我为敌么?”
言语之时,柔声纤细,这与方才一幕的形势相比,显得格外苍白无力,莫白当然不会这样被她三言两语就抹平了心中的怒气,当即驳言说道:“岂是我要与你为敌,你们为达目的,连血肉之情都可以不顾!”
被莫白一语点醒,风怜影转眼看了姐姐一眼,见她此时正被商君愁搀扶住,面色凄白,气息沉重,嘴角还有溢出的血渍,神情悲恸,但却并未出言嘘问,反之转而言道:“若不是你执意不肯,你我之间又怎会到如此地步!”
责备莫白之时,言语甚是温柔委屈,在此情形下,当真叫人再无从起言回驳,特别是莫白这般,一直觉得自己有愧于她的人。
一语嗔柔,犹如默默沧桑的滚烫一吻,柔化了铮铮铁骨,再坚硬的铁石心肠,都难敌半分。
听言,莫白迟钝了许久,随后慢慢放低了剑刃,虽然极不情愿,中途停顿了几次,但最终还是抵不过风怜影,双眸之中伴带屈柔的深思。
然而事有两面,见到莫白慢慢放下长剑,意念全然被风怜影一语淡化,定然戒心甚差,杨修笃定时机,昆仑双生刺脱手而出,如两道索命的闪电一般,直朝莫白前胸环刺而来。
杨修的突然出手,几乎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莫白方才一招震退马三军,气势足以震慑全场,更被风怜影置身阵中调合,都以为这场争斗便会就此平静下来。
“莫白你小心!”杨修与于旭并肩而立,突然出手,于旭很是惊诧,当即脱口急声呼喊,其实打心底里他并不愿见到莫白遭人所害,只是他兄妹情深,每每想起于冰心的死因时,都无从记恨,便迁怒于莫白,将怒气撒在他的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待他语音话定之时,昆仑双生刺已然在莫白胸口留下了两道血痕,出于本能,莫白身形后仰了半分,避过了重击,但还是被刃锋所带的余劲划伤,胸口的疼痛,立时间将莫白点醒,当即眉眼怒怂,挥剑挡回双刺。
心中刚刚平息的怒火,立时间被破肤之痛重新燃起,然而此时的莫白,只见双眼血丝暴涨,双眸几近赤红,风怜影与他四目相视时,都不禁暗自打了个寒颤。
然而,当兵刃击伤莫白,重回手中之时,刃口沾上的血污,在夜色的映衬下,一道深暗变换的流影,寒光妖冶,恰如一缕血光扫上杨修的双眼,眼中尽是恨意,略带着一丝得意。
“受死吧!”应声而动,杨修出招之快,近乎眨眼之间,双刃便已抵近莫白咫尺,不难看出,自离开贤楼以来,杨修对自身的修炼未有丝毫怠惰,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这时刻都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里,不敢淡忘,日渐深化。
利刃随声而至,劲风直逼莫白面颊,撩乱莫白额前垂下的发髻,而莫白本就愤怒的双眸,眼前被刃风拂动的发髻,加之刃芒寒光,此时的莫白神情尤为凶寒可怖,只见他冷哼一声,却并未挥剑格挡,而是仰身后避,但他的双眼却始终注视着眼前来势汹汹的人,余光凝敛。
莫白避了丈余,眼看着避无可避,身后即是假山木石,然而杨修紧追过来的气势并未消减,只见他运掌奋力一推,掌力径直落在了杨修胸口,一声闷响,昆仑双生刺在莫白眼前尺许被逼停,随之杨修身体如同风吹棉絮一般,被硬生生地弹了开去,单膝半蹲,气喘急吁,喉间立时呕出血污。
莫白由怒而发的掌力,力道自然刚猛异常,此一掌击集聚了莫白的七成内力,好在杨修连日来的苦修,已初见成效,如若不然,只怕要命丧当场了。
而此时,一直在旁搀扶着风怜心,默不作声的商君愁,目睹此景,当即神情如坠,心中既替杨修的不自量力惋惜,又为莫白不遗余力的重击有些愤慨。
然而莫白的反击,并未就此罢手,一掌重击杨修之后,随即甩剑紧追,莫白此时的情形,不由得让商君愁忆起了在贤楼时,冷寒霜的嘱托之言,莫白已然呈现了魔性,此一苗头初现,若没有外力及时制衡,莫白愤怒时催动内力爆发的魔性,将会让他逐渐迷失本心,从而被魔性完全控制,遁入魔道。
正当莫白手中的天行剑逼近杨修眉心之时,商君愁猛然抽身上前阻挡,急声喊道:“剑下留人!”
眼看着就要误伤无辜,莫白当即心神一慑,立时收剑回撤,然而力道起势过猛,回撤已然很难,不容迟疑,直剑横封,就地旋身以消余劲,利剑出鞘,饮血而还,天行剑自然也不例外。
如此硬生生地,以近乎自残的方式来挽回伤害,让莫白着实内外皆伤,好在方寸得当,并未伤到商君愁,回撤的剑刃在莫白身上横竖留下了数道血口,最后剑刃倒持,收于腋下,方才全然消去了余劲。
而莫白如此相护,宁愿自伤也不愿伤她,这一幕风怜影尽收眼底,心中不免有些不快,自己拼尽全力,力图让莫白顺从其意,无奈莫白却一直违逆她的意愿,甚至不惜兵戈相见,而方才的这一幕,莫白竟如此作为,这怎能不让她感到失落和不忿。
“为什么?”莫白身上多处伤口的疼痛,强忍着痛楚,双眼直视着商君愁,神情满是疑惑,切切言道。
面对莫白的质问,商君愁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很是生硬地挤出了几个字,说道:“你!不能杀他!”
此言一出,莫白登时心中诸多不快,他不懂,欲杀自己而后快的对手,为何总有人相护,而偏偏保护他们的人,都是自己不忍伤害的人,甚至是自己在乎或是愧疚的人。
听言,莫白只是冷哼了几声,他的心性一直叫人难以琢磨,他的这几声冷哼,让商君愁不明其意,但心中很是矛盾,双眸与莫白对视了一眼之后,本能地移开了双眼,继而言道:“莫白兄,还记得贤楼之时,你我石亭对月成饮,好生惬意!”
莫白的默不作声,意味深长,商君愁似是体会到了他的为难之处,故而另言抚慰,意图借着昔日两人之间的惬意回顾,来冲淡莫白此时心中的郁结与不快,继而转移话题。
商君愁不提也罢,此时提及在贤楼之时两人的过往,这让莫白沉郁之情,不禁又增添了几分,更为难过。
“他!你为何要护他?”莫白抬起带血的手臂,直指杨修。
第五十九章:顿彻顿悟轻迷惘;此情可待如烟寒()
君卿两心若相悟,岂留苍白过云烟;云烟深处红罗帐,两心作何动肝肠。
面对一句句严词质问,商君愁明白,此时莫白已然伤了,然而她却不能明言直述,贤楼的嘱托让她时刻警醒着自己,助他,即是害他。
“希望你能明白,这一切我都是为了你好!”虽不能明言,但她尽可能地将误解降到最小,可是她心里明白,此时此刻,多说无益,只会言多必失,让莫白对自己的误会加深几分,为了使内心好过些,商君愁还是选择了回答。
“他一再地想置我于绝境!可笑你却说护他是为了我好!在下才疏学浅,见闻甚微,君愁这般说辞,恐有些太过牵强了吧!”莫白心气渐冷,双眸凝神会聚,斗志顷刻间消弭了许多,斗志渐消自然杀气锐减,而此刻,处身险境的莫白,没了杀气,无异于猎人在前,偏又折翼的雄鹰。
而事分两头,商君愁挡在身前,让杨修得以喘息,旋即气血躁动,内息猛增,挺身拔起,大吼一声,说道“让开!”
商君愁正值为难之际,忽感身后阵阵凉意,立即翘首回顾,只见身后双刺已现初牙,商君愁出身贤楼,身手岂能泛泛,闪身避开,随即玉臂轻抬,袖风带劲,令杨修犹如困身棉絮之中,力道无从倾泻,只能抽身后撤。
“好浑厚的棉劲!”杨修被商君愁挥袖藏劲,一击逼退,发肤丝毫未损,望着被震脱手的双刺,噤然叹道。
“杨修!你没有那‘化血金阳羽’,凭什么与天行剑争锋,不自量力!”商君愁怒视着不识好歹的杨修,轻声喝斥。
尽管商君愁声音轻巧,但她与风怜影几乎并肩而立,相隔甚近,风怜影刻意近听,自然被她听得,而她所提及的又一件神兵利器,言下之意竟可与天行剑匹敌,风怜影听后暗自窃喜。
而商君愁此刻故意透露出血禅宗圣器‘化血金阳羽’一事,旨在转移风怜影等人的视线,缓释他们对天行剑的觊觎之心,借此从侧面消除一些莫白此刻的危机。
风怜影听得‘化血金阳羽’能够制衡天行剑的锋芒,心中立时念转千回,不禁瞥眼看了一下杨修,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不自量力的懵懂之人,眼下此人既然能视莫白为死敌,假以时日,自己若晓以情理,不难将其归于旗下。
提及此事,杨修当即平静了许多,回忆起当初父母在世之时的种种嘱托,贤楼之时,冷寒霜的所赠,都牵连着‘化血金阳羽’,连日来自己一心只是想着追寻楚莹莹的下落,以及找莫白寻仇,早将此时抛诸脑后了。
沉寂了许久,之后,杨修目露凶光,兀自呢喃说道:“今时之耻,他日必还!”
言毕,意欲转身离去。
抬足走出了几步,顿身站定,正声说道:“莫白!你可知道楚姐姐如今身在何处么?”
猛然提及楚莹莹,莫白心中不禁一怔,自她离去之后,一直杳无音信,而自己也是东飘西荡,毫无所定,念及此处,忽然之间莫白只觉身心俱疲,自涉足江湖以来,与楚莹莹相处的时日最为安定平和,一句‘呆子’抚平心中多少积郁,不知不觉之中,亦让他自此留下了这等牵绊。
“她在哪?”莫白字字切齿如掷,语气果毅,似有种不得楚莹莹下落,绝不罢休之意。
本来风怜影与马三军从武技上难以令莫白臣服,而他们对天行剑是志在必得,之后又从商君愁口中得知‘化血金阳羽’乃是唯一可与天行剑抗衡的神兵利器,天行剑不过是因为龙行司的威严而独步武林,换而言之这‘化血金阳羽’锋芒绝对在天行剑之上,知其下落者,当今武林只有杨修了。
杨修对莫白的敌意,且不论其他情由,就眼下的情形不难看出,起因定与楚莹莹有关,若日后想借助杨修一脉的外力,楚莹莹的踪迹以及立场,便是所有的关键。
看着风怜影与马三军相视一眼之后,各自深沉的样子,商君愁立时明白,后悔自己不该此刻因为对杨修莽撞的愤怒,而说出‘化血金阳羽’一事来,如此这般,莫白又多了一道阻碍,一层危机。
“杨少侠!如今本王坐拥天下,人脉甚广,少侠若有需要,本王即刻下令命人寻找楚姑娘下落如何?”马三军与杨修虽然皆都不敌莫白,败下阵来,但马三军自得知杨修是知晓‘化血金阳羽’唯一下落的人,且又身心全系于楚莹莹身上,当即心生一计,向杨修示好,观其回应。
听言,杨修登时顿足不前,垂首默思,须臾,冷声回问:“你肯帮我找她?”
杨修此问,让马三军确信,杨修心思已然倾向于他,对自己眼下的势力有所求,日后定能加以控制,当即答道:“人生七苦,思苦尤甚!本王也是个凡人,能理解少侠的辛苦!”
言罢,会心地看了一眼身侧的风怜影,只见风怜影此时的冰冷竟消融了几分,或许是自己方才的一番话令她有所感动,亦或许是自己说出了她的同感,倏然,她冷不丁地看了莫白一眼,马三军立时明白,是因为后者。
“为何要帮我?”杨修又言问道。
“本王看少侠身手不凡,有意相邀少侠助我一臂之力!”马三军喏喏答道。
“你坐拥天下,权势滔天,何需在下相助!”杨修无所动容,反生疑惑。
“若少侠知晓本王雄志何为,少侠就不会有此疑惑了!”
“莫非江湖传言非虚,你果然想!”听言,杨修话及一半又收了回去,他只知道当今楚王权倾天下,势力雄浑,但他不敢想象,马三军竟会有如此野心,去对抗不败神话龙行司,故而为之一震。
杨修口中未言明之意,场上众人皆都心知肚明,而恰逢莫白离开贤楼之时,冷寒霜与樊孤尘所托亦是为了要解开龙行司的不败神话之谜,自己与马三军他们虽然皆是为了这个不败神话。
马三军一干人等是权欲私心作祟,而莫白却是为了他人所托,常言道,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共同利益,可笑如今,为了共同目标的双方,竟然在此时沦为仇敌,生死相搏。
兵戈暂息,看着眼前的情景,莫白自嘲地笑了笑,轻言道:“哼哼!欲壑难填,也真没了谁了!”
感言此生,竟从未曾为自己,可为可不为地真正地活过,常言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而放眼这江湖,有所贪欲才会泥足深陷,无法抽身,师傅既有遗命不与人争在先,自己又并非贪嗔痴恨之辈,所求只不过一份平静,奈何总有这诸多羁绊,瞻前顾后,所有的起因,皆因手中的这柄天行剑而起。
“我若放下你,是不是这一切就都不关我事了!”莫白沉寂半饷之后,看着手中的天行剑,继而兀自言道。
言语虽然轻微,商君愁还是从他的神情看出了端倪,遂言道:“取舍之间,不过一时的起落,不必看得太重!”
言下之意即是,告诉莫白,对天行剑的取舍,不必太过于执着,而她的这番用意,自然也是延续了贤楼之时冷寒霜与樊孤尘二人的意愿,并无参杂个人恩怨。
“你!言下之意是?”商君愁忽明忽暗的立场,令莫白一时难以捉摸。
而另一边,杨修因为马三军的言语相邀,有些暂缓离开的意愿,于旭亦在此时独自黯然离去,他与莫白结怨,无非是因为妹妹于冰心之死,眼看着如今莫白接连苦战,身受重伤,往日旧识皆都视他为仇敌,于旭心中的愤恨竟减弱了些,换而替之的却是同情。
见到莫白气息渐渐回稳,风怜影慢步近前,嘘言问道:“你受伤了!”
这一声关切的问候再寻常不过,可在莫白听来却是另一种领悟,一切恍如昨日,自己深陷囹圄之时,她曾给他无微不至地照顾,经历过方才的那阵激斗,平静下来的这声问候,竟然听起来格外生分。
莫白当即明白,自己该醒悟了,任何情缘宿愿,在无限膨胀的权欲之心面前,都只不过如过眼云烟,晃眼即逝,终成慰籍。
随后答道:“让你失望了!”
莫白的这句回言,令风怜影颇感自责,只怪自己太过于自信,操之过急,如今令局面适得其反,要知道莫白此时已然回复正常,食情蛊已被彻底压制,内心的情感经过时间的沉淀,不再取舍难分,有了明辨是非的主见。
“别怪我我也是!”以自己对莫白的了解,风怜影实在是再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来说服莫白。
本以为可以凭借云水赋搅乱莫白的心智,好让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