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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进入了梦乡。
次日上午,剑桥校园阳光灿烂,但他们在屋里直呆到将近11点钟才下楼吃早中合餐。饭店的客房住满了三分之二,几乎所有的住客都和他们一样的心理,有意改为这时用餐,因此,他们等了好久才吃上一份奶油鲱鱼蛋炒饭。他们快吃完时见塔恩夫妇走进餐厅,看起来十足的一副骑士伴妻子轻松度周末的神态。
星期五晚上他们看见跟着塔恩夫妇走进饭店的那两个男人此时仍然跟在他们的主子身边。长得高大威猛的那个穿着一套浅灰色的西服,那件双排扣的上衣做工非常精细考究,很难看出左边翻领下有一块鼓起的地方。身材矮胖的那一位则穿得和麦克斯·塔恩一样随便:一条灰色休闲裤配上一件灰色翻领套衫。
那天晚上还没有打量清楚,此刻在白天的亮光下,他们已经看出,个头较矮的那人不单是矮胖,而且还挺着个福肚子,年纪大约50来岁,开始秃顶了,但身上隐隐透出一种军人的英气,他那双亮晶晶的蓝眼睛机警敏锐,目光一扫便将周围的一切收入眼底。年纪较轻的那位也在观察周围的动静,但用的却是一个训练有素的警卫人员的方式,头微微转动一下,目光不停地进行快速扫描。邦德心中暗忖:这家伙进屋只需几秒钟就能准确掌握屋内每个人所坐的位置。
“我想已到了该我去送喜报的时候了,失陪一会儿。”就在一名侍者端着咖啡走过来时,他起身向门外走去。
没过几分钟他便将字条交到饭店接待处。他看到安全局派来的那一对恋人仍留在门前休息厅里,一边嚼着咖啡,一边注视着门外。他们是严格遵照上司的命令在执行任务,只是这样做太不明智。一个小学童都会觉出他们可疑,更不用说塔恩手下那些训练有素、身手不凡的私人保镖了。
他和弗莉克在餐厅里待了半小时光景。塔恩那帮人却一边吃饭一边谈笑风生,似乎兴致正高。
回到房间后,他们无事可做,唯有静候回音。
到下午3点还没有任何反应, 两人都有点坐不住了。又过了半个小时,电话铃终于响了。
“巴士比先生吗?”说话人的声音低沉威严,就像一个受过怠慢心中有气的军官说话的那种语气。
“是我。”
“太好了。我是莫里斯·古德温,麦克斯·塔恩爵士的日常事务总管……”
“噢。”
“他已收到你好意送来的便条,想同你谈谈,不知你能否抽出时间。”
“没问题。”
“你如果觉得方便的话,现在就可以上来。我知道,麦克斯爵士对于此前未能同你联系深觉不安。毕竟,你在船上制服了那些企图抢劫乘客的小丑,而且在爆炸事件发生后也表现出极大的勇气。”
“是的,我想我们是帮了点小忙。请告诉我到哪儿……”
“理事会套房,饭店的最高一层。你先到10楼,那儿有通向顶楼的专用电梯,我们派一个人在那儿等候,陪你上楼,你看这样行吗?”
“当然行。我能带内人同来吗?”
对方停顿了片刻。“最好不要带。麦克斯爵士想同你单独谈话,不想让任何人听到。过一会再见?”
他放下电话听筒,耸了耸肩。“听起来似乎是他准备授予我一枚英勇勋章似的。谈话还不能让我的妻子听到。”
“显然不对……”
“弗莉,我看你最好下楼去。发出信号——尽量做到不动声色——说我已去会他。这只是以防万一的措施。”
“呵,天哪,詹姆斯,安全局老喜欢把事情弄得一团糟,这事该不会又要砸在他们手上吧?”
“我也不知道。打电话来的那个人——莫里斯·古德温——可能属于那种大腹便便的军人类型,可能只是有点保守,也可能是他们觉得我同他单独见面时更无顾忌一些。甚至还有可能是因为塔恩夫人不想看到一个竞争对手。”
“我是她的竞争对手?别说蠢话了,詹姆斯。”
“在我看来,你算得上是她的竞争对手。”
她仰头吻了吻他的面颊。“你到那儿要多加小心。”她模仿电视节目中警察角色最动听的声音说。
等在10楼的那个穿着浅灰色套服的高个子保镖。为了验明邦德的身份,他简单地问了一句:“巴士比先生?”
邦德点头答应之后他便开始自我介绍:“康纳德。”他苦笑了一下。“麦克斯爵士总称我康妮,这是他有意开玩笑。”他抬起手臂指向那座标有“理事会套房”字样的电梯。“我负责为麦克斯爵士和塔恩夫人处理安全事务。”他殷勤地引导邦德走进电梯室, 还没等邦德明白是怎么回事, 便以干净利落的动作搜了他的身。“对不起,先生,但你也许能理解,我们不得不谨慎一些,尤其是对于像你这样的人。我们大家都很钦佩你和你夫人在游船上——我说的是‘加勒比亲王’号上制服那帮劫匪时所展露的身手。”
“是呀,是呀,理当如此。”
电梯将他们带到一个宽敞的门厅,那儿有一副双开大门,左边那扇门上贴着一块黑色标牌,上面的烫金字母表明是“理事会套房”。康妮开门让邦德进屋,自己紧跟在后面大声通报:“巴士比先生到了,麦克斯爵士。”
从近处看,塔恩也是一样迷人:脸上的胡子剃得干干净净,健康的皮肤几乎透出一层粉红的颜色。塔恩本人比他的照片还要好看一些,深褐色的眼睛显得沉稳安详,鼻子略显长了一点,油光发亮的铁灰色头发向后梳拢着,耳鬓两侧略微向外鼓出一点,遮住耳朵。他动作轻松自在,举止文雅有礼,足令任何人消除戒心。
“请进,巴士比先生,快请进来。谢谢你的便条,太感谢了。我本来早就有心和你联系,至少我也该为你在前不久‘加勒比亲王’号发生事故时所做的一切亲自向你表示谢意。”同他握手就像是用手去摸一条蛇:冷冰冰、光溜溜,令人心惊肉跳,连邦德都不禁毛骨悚然。
“要不要来杯饮料,或者来杯茶什么的?哦,顺便介绍一下。”他右手微微动了动,指向靠近窗边站着的那个大腹便便的矮个子男人,“这位是莫里斯·古德温。他是我的左膀右臂,总管一切日常事务。”
“我们已经交谈过了,巴士比先生。”古德温态度有些冷漠,懒得走过来握一握手,只是立在原地点了点头,而他的主子却将邦德的手紧紧握住,紧得就像刽子手用的绞索。
“来点茶,如果没什么不……”
“那就茶吧,很明智的选择。康妮,给巴士比先生上茶。你喜欢什么茶,中国茶,印度茶……”
“随便,最好是印度茶。”
“跟我一样。我太太喜欢喝正山小种,但我本人却宁愿喝大吉岭。”他说出这两种茶名时把尾音都拖得很长。
“好了,请坐吧,别拘礼。你对我的手下有恩,在可怕的‘加勒比亲王’号事件上又有功。那件事真是可怕,目前尚未查清楚,但我们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我相信你们会的,麦克斯爵士。”
“被你略施薄惩后仍然活着的那帮持械抢劫者,你想必已知悉他们的下场了吧?”
“不知道。”
“噢,我还以为你已经听说过了。游船爆炸事件发生后,我们十分谨慎地把他们弄下船,移交给迈阿密警方。不幸的是,他们在狱中与另外一些万恶不赦的犯人发生摩擦,不知怎么搞的,在一次混战中全部丧命了。警方查不出凶手是谁,但他们死了却是事实。”
“我要说这种结局是令人愉快的。”邦德感觉自己后颈上的毛发又一次竖了起来。
“不错。”他眼睛直直地盯着邦德,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会儿。“不错。对了,你有些事情要告诉我?你的便条上暗示说……喔,我不知道你的便条上暗示了什么。内政部,外务部,还有涉及我的一些情况,巴士比先生。究竟是什么意思?”从外表看起来,塔恩是那样风度翩翩,文质彬彬,可邦德觉得只要剥开那薄薄的一层表皮,就会发现他的骨子里充满着邪恶,一种混杂着无可置疑的领袖人物特有魅力的冷酷而毫无理性的邪恶。他属于那种能够颠倒黑白、扰乱社会、毁灭国家的人。邦德心中暗忖:麦克斯·塔恩爵士可是个十分危险的敌人,不仅对于他个人,而且对于整个人类都是十分危险的——如果他决定要走威胁人类的道路的话。他身上具有的魅力是属于聚众闹事的煽动家所应有的那种吸引力。假如这家伙选择政治为职业的话,他一定能够将社会的某些部分完全置于自己股掌之上。
“麦克斯爵士,我觉得我们的谈话最好完全没有旁人在场。”
“哦,是吗?”仍然站在窗边俯视着饭店大门口的古德温开口了。“你喜欢保密,是吗?那些该死的英国电信部门工作人员还在那儿忙着哩。从我们到这儿的时候起他们就一直在那儿忙碌着。你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吗,巴士比先生?同那些围着个破电台偷听别人谈话的人有什么关系吗?”
邦德以探询的目光望了塔恩一眼。
“古德温不是外人,什么话都可以放心地讲,巴士比先生。噢,康妮送茶来了。”
康纳德倒茶时大家都没说话,他倒茶的动作极其斯文,倒完之后,塔恩和颜悦色地吩咐他外边候着,说完又有点淘气地加了几句:“巴士比先生要密谈。别见怪,康妮,我不认为这是什么令人难堪的事。”
这位保镖退出去之后,接着说话的是古德温。“哎,巴先生,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古先生,我还没听明白你的问题……”
“我们周围布满了监视的人。他们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并企图窃听我们的电话谈话——不过,他们办不到,因为我们喜欢绕过电话交换台。”
邦德正要开口,古德温又接着说:“我们对那一群群对我们进行跟踪盯梢的天仙似的人很感兴趣,你和这事有什么关系吗?巴先生?”
“我可以对你讲。”
“噢,”麦克斯·塔恩开口了。“那么,在你开口讲出之前请先说说,你为什么要讲?”他的声音里已没有一丝讨人喜欢的成分,问出的这个问题更是有点令人反感。
终于,邦德答话了——
“因为我想为你尽点力。我一向很钦佩你,经过‘加勒比亲王’号事件之后,对你更是倍加钦佩……”
“钦佩。就这么简单?没有一点个人的利益?完全出于一种义务感?”
“差不多可以这么说,麦克斯爵士。其实,我也无权知道此事,只不过在办公室里偶然看到一些自己本不该看到的东西而已。”
“所以你便巴巴地赶到这儿来报信。”
“这可说错了, 阁下,我们6个星期前就订好了这个周末的度假计划,这一点你在本饭店里就可以查出来。”
塔恩点了点头。“不错,我们已经查过,或者说我的老战友古德温先生去查过。现在就请把话都讲出来吧。想讲什么就痛痛快快地讲,詹姆斯——这是你的名字,对吗?”
“对的,麦克斯爵士。”
“好了,詹姆斯,快讲吧。”
“已发出一道针对你的逮捕令。你和塔恩夫人,他们计划于星期一早上收押你们;另外还有一张搜查令是要搜查位于路德门广场的塔恩跨国公司办公大楼以及你的私人住宅。安全局已派人监视你,而且……”
“我对你讲过,麦克斯,”古德温说,“这样胡闹的还会有谁呢?”
“是的,你这样说过。”麦克斯·塔恩那健康红润的面色微微有些发白。“他们究竟为什么要逮捕我,巴士……呵,真见鬼,我们干嘛都不说实话呢,邦德先生?你该叫邦德,而不是叫巴士比,对不对?为什么?怎么回事?我要你把实话全吐出来,不然,你就会看到你的妻子被装进一个精致小巧的裹尸袋里。我还没告诉你吧,就在我们谈话的时候,康妮派的人已在陪伴着你的妻子,其中有一位就是星期五晚上差点被你折断手腕的那个小伙子。他说你妻子秀色可餐——他的原话,不是我说的。我不会鲁莽行事,但假如你不老老实实地答话,我会斗胆下令让你们两人永远不得相见。现在,我们来玩个小游戏吧,邦德先生。我们来玩玩识别真假的游戏,我在幼儿园时常玩这种游戏,陪我玩的是我亲爱的老保姆——”
第六节 骑士行动
“她不是我的妻子。”邦德脑子里飞快地将好几个复杂的问题掂量了一下。麦克斯·塔恩一开始就弄清了他的身份,他和弗莉克还从来没有想到过这种可能性,更没有讨论过应对之策,现在就要看他说谎的本领了。要考虑到一切可能的因素,把谎话说得令人信服,还要祈愿弗莉克所说的话与自己所说的相吻合,不能露出破绽。塔恩显然因听说逮捕令和搜查令的事而受到震动,这恐怕是他绝没有想到的,就像邦德绝对想不到一见面就被人叫出真名来一样。塔恩还了解一些什么情况呢?他利用说话间片刻的停顿在心里想着。
“她不是我的妻子,”他又重复了一遍。这话说得十分自然,完全是漫不经心地脱口而出的,对此,他自己既觉得高兴,又有些惊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却似乎有无数的铁甲车用忧虑的炮弹轰击着他的五脏六腑。
“她当然不是,邦德先生。”塔恩的声音十分圆滑悦耳。“她原是瑞士情报局的一名特工,而且还是一个名声被搞臭了的特工。怎么样,该如实都讲出来了吧,你所提到的逮捕令一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偏偏是你来给我报信?”
“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所能告诉你的只是我看到过逮捕令。至于为什么给你报信,我刚才已经讲过了。我一向对你怀有很高的敬意。任何一位凭着自己的才能白手起家而成为亿万富翁的人都会受到我的敬重……”
“可我并不是白手起家的呀,朋友。我出身于一个古老而高贵的德国世家。我虽没有在姓名中使用‘冯’这一贵族称号,但实际上就是麦克斯·冯·塔恩爵士,就像你的女友叫冯·格鲁塞,那表明她也是一个源于德国的古老世家的一员。不过,我的门第比冯·格鲁塞小姐的门第还要高贵一些,我的祖父是一位在第一次大战中战功卓著的将军,曾祖父则是陆军元帅,而我的高祖父在普鲁士帝国更是身居要职的高官,与霍恩佐伦家族有着血缘关系。你看——”他掀开那件漂亮的羊毛衫,露出衬衣上绣的一个纹章图案:一个盾牌,上面一圈涡形纹饰和一对交叉的戈矛,下面是一句家训——家族就是力量。
看来,麦克斯·塔恩确已自称是那个古老家族的直系后裔。“这一点我原来却不知道。”他极力装出真正大吃一惊的样子。“麦克斯爵士,你有着如此令人肃然起敬的贵族家庭背景,为什么从不加以利用呢?”
“因为我宁愿让人们觉得我是白手起家的,而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也的确算得上是白手起家的。纳粹杀害了除我母亲以外我所有的亲人,夺走了我家的财产。我母亲对我们的家世只字不提也是合情合理的。照官方的说法,我本已不在人世了。”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了友善迷人的微笑,褐色的眼睛也随之闪出喜悦的光芒,眼球虹膜上亮晶晶的闪光给人一种奇特的感觉,似乎是微风吹拂的水面上荡起的粼粼波光。“当然,我的一些好朋友和生意上的伙伴是了解我的身世的。他们都很够朋友,谁都没有向新闻界透露过一言半语。”他停了下来,下巴微微翘起,脸上露出一副既傲慢而又亲切的微笑。
“哎呀,麦克斯爵士,现在我对你越发敬重了。”邦德言不由衷地说。“是地道的中产阶级出身,不得不全靠自己的努力向上爬。在冷战时代突然结束之前,我想自己还是干得挺出色的。既然你已知道我的真名,你大概也会知道我为女王陛下和我的祖国做些什么吧。”
“间谍、坐探、刺客、破坏分子,对吧?就是被新闻界冠冕堂皇地称为‘秘密世界’的领域里那些人所做的各种各样的丑事。”
“不错,我是英国情报局的特工人员。”
“喔,我看不仅仅是一个特工人员吧,邦德先生,你也别太谦虚了嘛。你是个大明星,首屈一指的人物,曾被多次授勋,当然是秘密进行的。在你们局里你可是个传奇人物。”他把邦德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我可真用得着你这样的人,考虑一下吧。”
“嗯。”他眼睛连眨了几下,随后又故作谦逊地将目光移开。“嗳,我过去还算是幸运的。麦克斯爵士,我的问题是我原以为一切都会永远继续下去。从某些方面讲,我现在的日子也算过得不错。至少他们还是给我安了个职务——薪水相当于原来的三分之一,津贴费也相应地减少了。这就是像我这样人所得的待遇。再不需要我们去干那些不光明的勾当了,飞鸟尽,良弓藏。军队中的人境遇也跟我们一样,整团整团地遣散,基地一个个地关闭,官兵们带着一点象征性的酬金被赶出军营去接受一种他们既不熟悉又不喜欢的生活。”
“邦德先生,你如今过的日子就是这样的吗?得了吧,你能出得起钱带着冯·格鲁塞小姐坐上我的游船, 那可并不便宜。你的同事中只有120人上了退役名单——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你似乎并不吝惜金钱嘛。你穿得很阔气,我还知道你在伦敦有个很不错的住处。”
“那只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罢了。麦克斯爵士。我指的是游船旅行的事。他们给我安排的现在这份工作已经是路的尽头了,干起来乏味得很,就像是要你盯着煮蛋计时器一样。我甚至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放了块牌子,上面写着‘注意,终点已近’。不错,用那些势利小人的话说,我是有些私人积蓄,但这些年都已花得差不多了,如今我简直有点像是要吃草过活了。”
“对啊,我倒想问问你贝德福广场那幢房子里究竟在干些什么?”
“尽是些平淡无奇的事情。我们可以说是一个储放各种文件的档案馆,主要是一些已经销密的文件。算得上是一种为希望撰写回忆录的冷战英雄们服务的研究中心。把自以为很神秘的间谍生涯的经历写成书似乎已成了时髦的事情,大家都在忙着这样做。”塔恩本来还可以尽量往深处挖掘,因为邦德适才描述的只是新00行动组的掩护身份。就连内政外务部工作人员都有些人以为贝德福广场那个机构所做的就是邦德所说的那些事情,情报局和安全局的人更是多半不知内情了。
“不错,”塔恩点了点头。“我原来也听说你们所做的就是那些事情。但请说说,邦德先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