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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惇道:“我信,我信。不做河南的官不知道洛阳的重要,这地方天生就是做国都的料。他们京营军不愿意来开荒,我们河南行台愿意来干这苦活脏活累活,将来洛阳再做国都,河南行台就是京兆,养一大家子人总得有个来钱的地方不是。”
这一说石重也忙改口道:“既然是丞相的意思,咱们怎敢不用心,我这就回去把监狱搬迁过来,让那帮小子好好的给我干活。”
大汉所有的军队里只有京营军设有监狱,他这军队里军人犯法由他自己侦查、审判,定罪之后就在军队设置的监狱服刑,不归国家司法系统干涉,也不受军法制约。
李轨见石重一开始不肯答应,一听说要炒地皮立即来了精神,心里也颇感无奈。
这社会风气怎么都搞成这样了,这哪还有一点军人的样子。
洛阳复建是早晚的事,现在先做一些基础性工作,等将来时机成熟,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到那时候把地皮炒热,朝廷又可以多一笔财富,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第257章 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距离广陵郡郡城广陵城南门六里远的地方有个偏僻的小河汊,夜半三更时分,一艘乌篷船从岸边的芦苇荡里划出来,悄没声息地停在了岸边。
船上有人点起一支灯笼左三右三晃了几晃,又学野鸭鸣叫了三声。
少时就得到岸上的回应,有人站在岸上林子边也打着灯笼左三右三的晃了晃,最后学了三声野鸡叫。
于是从乌篷船里走出来两个身手矫健的年轻人,一人跳上岸,另一人抽出一副跳板,二人合力将跳板搭好。这时船舱里又走出一个人,机警地打量了四周后,这才将正主儿才从船舱里接出来。这位身高体胖,穿一身名贵的绸衫。他挺着肚子立在甲板上,倒背着双手,先是威严环顾四周,然后鼻孔朝天地哼了一声,这才迈着威严的步伐慢慢走过跳板来到岸上。
“怎么回事?”
“回爷的话,我们接到消息新任太守在盯着咱们,所以……”
“蠢材,区区一个太守能耐我何?搞的老子深更半夜没觉,啊——,艹!”
打了一个哈欠后,这位迈开大步向岸边的小树林走去。
五分钟后,他被一群军校按在松软的泥土里,他很配合的用鼻子一通乱拱,脸上涂的乌七八黑,但他并不服气,拼命挣扎,他力气颇大,尤其双臂的臂力更是惊人,于是他的腰眼被包铜的皮靴狠狠地踹了三脚。
最后,他被像拖死狗一样拖到附近的运河码头旁,丢上了一条乌篷船。
新上任的广陵太守朱骏是追随李轨起兵时的老人了,资历很老,也曾做过大官,不过因为纵容家属经商和收受贿赂被李轨贬为边军屯长。
几十年道行一朝消散,基本是回到原点了。
在边军沉寂了两年,大约半年前,边军反击草原入寇,朱骏率本部人马深入草原一千里,俘杀匈奴五千人,迫使三部匈奴人归降。
一时间名震边关。
自那以后为他说情的人就多了起来,李轨就再次起用他为广陵太守。
朱骏上任之后发现广陵这地方走私很严重,盐、铁、百货、人口、牲口、粮食、军械,简直是无所不包,走私量最大的是粮食,走私最严重的却是军械,大汉内军器坊督造的佩刀和弓矢被大量的走私到江东去。
朱骏深感情况严重,因为走私粮食盐铁这些东西,多半是不法商贩所为,即便是有靠山也可以抓,抓到了了不起再放,过手就有油水可捞。但军械则不同,军械不同于民间私造的军火,那是正正规规的军械厂制造的家伙。
什么人敢拿军械厂出品的军械用于走私,这背景靠山可不一般啊。
所以处理这件事的时候朱骏格外小心,他经过缜密调查,终于获知走私军火的是一个叫江流寨的水匪组织。
他们表面上是横行于长江之上靠打家劫舍的匪帮,实际上内部组织非常严密,那份实力绝不是一般土匪所能拥有的。
朱骏想过很多,究竟要不要碰这个案子,怎么去碰,碰到什么程度罢手。
他都想过。
他迟疑过,退缩过,但最终还是决定去干他一票。
自己年纪大了,若是再没有大的突破只怕下半辈子就得在郡一级打转转了。
不甘心啊,想当年老子风光那会儿……
“他招了没有?”
“没有,不肯招。”
“蠢货。”
朱骏嘴上骂,心里倒也没有真怪,这等人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搞走私,岂是三言两语,打一顿板子就能叫他开口的,那不太儿戏了吗?
人没有关在太守府的大牢里,因为朱骏担心太守府已经被这个什么江流寨渗透了,一旦这里有他们的耳目,那人关在这就很不安全。
人被关押在城东的一处毫不起眼的普通民宅里,这里外松内紧,防守的很严密。
朱骏走进关人的西厢房,看到一个衣着华丽、浑身污迹,长着一张白白胖胖脸的家伙坐在“铁胡椅”上冲着自己笑。
朱骏很诧异,这个看着有些面熟呢。
“朱太守,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忘了我啦,薛福啊,想起来了没有,没错,就是我。”
薛福这个名字朱骏真的在哪听过,真的好熟悉呀,可特么的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哎呀,您瞧您这是,您叫他们出去,我要跟您好好聊聊,您放心,您看我,肋骨折了好几根,左腿也断了,又被钢铐铐着,整个一废人,怎么着也伤害不了您呀。”
朱骏挥了挥手,左右就退到了门外。
那胖子一直咧嘴笑着,等到屋里只剩下他和朱骏的时候,忽然把脸拉了下来,嘿道:“狗日的朱骏,我艹你娘,你好大的狗胆,连老子你都敢黑,你还想不想活了?啊?”
朱骏脑子一热,恨不能抽他两个大耳刮子。
但他忍住了。
这胖子看着真的有些眼熟,什么背景?
“口气不小,哪座山上的神仙?”
“二十年前常平镇,主公叫咱们向塞外走私军械,走私的越多功劳越大,你知道为什么吗?对啦,国家利益。我记得当年你在常平镇也是个数一数二的人物,主公把骑兵交给你,虽然那支骑兵只有几十人,但也足见对你的信任。你知道自己为啥越混越差了吗?因为你不识相,因为你爱多管闲事。”
胖子说完,阴冷的笑了。
朱骏点点头,抬起头来,脸上挂着温煦的笑,他说道:“我记起来了,当年张铁匠的身边有个抡锤的小徒弟,长的精瘦,貌似忠厚老实,其实一肚子坏水,居然背着主人上了主母的床,还把人肚子搞大了。哦,我记得张铁匠那时候抡了你一板凳,你眉心留了块疤,我看看还有没有?哟,果然还在,就是这张脸胖了几倍,白了许多,所以老子才一时没认出你,你刚才说什么,你肋骨折了几根,真的假的,是这吗,还是这,难道是这,好像挺结实啊,真的断了吗?”
朱骏用手在薛福身上一阵抠,捏,捶,敲。
胖子疼的脸上汗珠子直掉,却是拼命咬着牙关不叫疼。
朱骏见他还挺硬气就使了个大招,抓起他的左手,把他的手指头一根根的掰断。
胖子终于忍不住叫道:“你狠!你狠!我特么的服了你。”
朱骏呵呵一笑,拍了拍胖子的脸,对胖子说:“收起你那一套,在老子面前耍光棍,那叫班门弄斧,自讨苦吃。丞相有没有授权你们向南面输入军械,我自会查明,至于你,下半辈子就烂死在大牢里吧。”
胖子忍着剧痛,叫道:“你就不怕薛爷给我报仇?”
“薛懿是吧?给你报仇,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他会装着不认识你。”
“唉哟,我——”
胖子这时候才害怕起来,连忙告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我混蛋,我不是人,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朱骏回过头,笑呵呵道:“肯说了,可惜晚了。”
转身就要走,胖子叫道:“不晚!不晚!我举报,我举报,京营军也参与了走私。”
……
李轨一觉醒来,发生自己身上一点被子都没有,被子全被身边这个叫嫣儿的女子裹走了,这女子五行缺被,睡觉的时候总是拼命裹被子。
虽然是冬季,好在屋里生了地龙,否则非感冒不可,
由此看来这女人啊,睡过了就可以叫她走了,再留下来就是个祸害。
真是个祸害吗?
李轨瞅了瞅这个粉妆玉琢的小姑娘,却忽然又不忍心了。真是青春无敌啊,瞧这小脸蛋,小鼻子,粉嫩嫩的白皙无瑕。这女子出身好,家境优越,心思单纯,又聪明伶俐,自己实在是喜欢的很,所以每次云雨之后都舍不得让她离开。
然后就发生了这件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好吧,下次坚决跟她分被睡。
李轨暗下决心。
但当他用手指轻轻触碰她那如凝脂般的纯洁无瑕的肌肤时内心又动摇了。
算了,还是让他们把地龙烧旺点吧。
第258章 怎样才能多吃饭()
一股冷气铺面而来,全身骤然被裹进了不测的冰寒中,李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裹了裹大衣,他抬头望了眼漫天的星斗。
忍不住想:
这个时候不应该是睡大觉的时候吗,热烘烘的被窝,搂着自己的温香软玉,多么惬意美好的生活啊,我干嘛要受这个罪呢。
好吧,正应了那句古话,要想人前显贵,就得背后受罪。
权力啊,这个世人都想得到的东西。
是我操控着权力的战车,无往而不胜,还是权力的战车绑架着我,让我失去了自由?
……
李轨的思考到此为止,他的时间很紧,实在没工夫在这浪费。
前面是一座亮着灯烛的殿堂。
窗纸上人影绰绰,一群夜班工作人员正有条不紊的忙着手头的工作。
帝国有黑夜和白昼之分,但卫王府的公事房里永远亮着灯。
班成服侍李轨在他那张特制的大班桌后坐定,然后献上茶水和糕点。
李轨喝了点茶,现在没什么胃口,所以就让把点心撤了。
班成稍稍犹豫了一下,就献上了一份刚刚收到的密件。
来文单位是广陵大都督府,密件等级为绝密。
拆开过后,李轨只看了一眼,就紧张的差点把手中的杯子扔掉。
广陵大都督庞德密报:广陵太守朱骏要造反。
在战略要地设置大都督以震慑敌人,为了方便大都督行事,一般的做法都是大都督兼任驻在地的太守,但广陵大都督庞德长于军事却不擅长地方治理,所以太守一职是另行委派,太守和大都督同是二千石,规制上大都督管军事,太守管民政,二人各行其责,但实际上因为广陵地处边境,自然以军事为主,所以大都督是太守事实上的上级。
要伺候好庞德这样的莽汉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过去好几任太守都在憋屈中任未满就走人了,这广陵太守被视为仕途中的禁地,等闲一般人是不愿去受这个鸟气的。
安排朱骏去,就是要考验一下他的心性,他若连这点气都受不住,证明这个人不堪大任,将来让他在郡级干部任上退休得了。
朱骏上任之后就表现的很强势,军事上的事归你大都督管,地方民政我说了算,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别老想仗势欺人,特么的老子不是吓大的。
庞德对这个不识相的老资格太守也是一肚子意见,我镇守广陵是为了震慑江东,地方军政民政一把抓才是正理。老子不懂民政,把地方治理的一团糟,让丞相把太守给撸了,那老子也认了,可你个太守到这来总得听我的吧,这里是前线,要打仗的,跟人打架不得把拳头攥起来打吗?你搞你的,我搞我的,那还打个屁仗啊。
二人不和李轨有所耳闻,但万万没想到会闹到这步田地,庞德以大都督府的名义告朱骏要造反,这就很严重了呀。
李轨无法回避,只能硬着头皮下令调查。
这当间班成提醒了他一句:他们已经有好几天没收到广陵太守府的公文了。
李轨暗吃了一惊,急忙让人把苏霜和芈林找来。
芈林先到的,李轨询问广陵最近有何异动。
芈林道:“大都督庞德废了城西湖的水军营寨,说水军进不了大江,就是笼中老虎,只能留着吓人,与其如此,还不如撤了干净。他还预备着年前动用步军清理一下城东运河,因为太守府那边认为运河口被江东水军封锁了,运河成了死河,修理它也没什么用,所以不肯出人。太守府那边,朱太守正在严查地方走私,据闻查的很深。”
李轨皱起了眉头:“不要闪烁其词,什么叫查的很深,他究竟触碰到了什么?”
芈林见问,不敢再隐瞒,道:“似乎查到了走私军械的事。”
李轨目光一寒,疾步走出殿堂去,正巧遇见苏霜赶过来,便命令道:“立即派人赶赴广陵,把太守朱骏平安带回长安来。”
……
长安城万泉河畔的摘星楼据说是城里除钟鼓楼外最高的建筑了,临水而建,鹤立鸡群,是京城一等一的富贵风流场所。
天字甲等一号房是这里最好最贵的房间,因为资源稀缺,可不是一般人能订的到的,不过对于京营军来说,那就不是个事,因为这座酒楼的幕后大老板就是京营军的某个大佬。
房门外的通道口立着两个面色阴冷的汉子,任何不速之客都会被挡在楼层之外。
夜半时分,一个长袍大袖的中年人从楼梯口走了过来。
那两个面色阴冷的汉子却没有拦他,这中年人随即走进了一号房。
“这里住着还习惯吧?”
“无所谓,我只是不明白都火烧眉毛了,你们就真的能沉住气?”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一脸络腮胡,很威猛的样子。他面前的案上满满的都是酒菜。
在他的对面也有一张案,上面也铺满了酒菜,碗筷摆放整齐,显然是为来者准备的。
络腮胡子胃口很好,又吃又喝,来人却心事重重,坐在那一动不动。
“难啊,人现在被关西社护着往回赶,我们接触不到,根本搞不清出了什么事。”
“真是笑话,这有什么好查的呀,特么的朱骏吃饱了撑的要搞事,广陵那边反应过激了,把事情捅到了卫王那,人一到长安肯定要立案调查。就这么一档子事。”说到这,络腮胡子干了一杯酒,忽然冷笑了一声:“你们以为把头缩起来就没事了,朱骏一天不死,你们就是砧板上的肉。”
“那你要我们怎么办?押送朱骏的可是关西社,你不会以为关西社归我们管吧。”
“关西社不归你们管,但你们一样有办法叫他们回不了长安。外人说你们京营军是天下最大的一群废物,但我知道你们才是深藏不露,否则卫王也不会那么袒护你们了。但你们要知道,若是这把火烧到你们身上,你们的好日子还会有吗?这天下恨你们的人可海了去了,他们巴不得你们出事呢。”
长袍中年汉子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说道:“我们京营军虽然不那么干净,但背主之事还做不出来。你我相识多年,听我一句劝: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说罢人就走了出去。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络腮胡子嘿了一声,苦笑道:“果然是卫王的心腹,尽整些别人听不懂的梗啊。”
喝了一杯酒,又喝了一杯,忽然悲从心头生。
门外传来两声闷响,夹杂着有弩机的响动。
几条人影鬼魅一般闪进了屋里,至少三架机弩从不同角度瞄准了他。
络腮胡子却是岿然不动,依然享用他的美食美酒。
“赵总管,久违了。”
“是啊,皇甫将军,太原一别,好些年没见了,你身材保持的不错呢,不像我长成了圆筒,哈哈。”
络腮胡子继续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仿佛这是人生最后一顿。
“是把,承你吉言,还过得去。”
皇甫存把刀放在案上,侍从递过一双银筷子和一个银碗。
络腮胡子大笑:“皇甫将军,您可真小心啊。”
皇甫存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人这辈子,活的长久才能吃的多。”
络腮胡子听了这话有些触动,索性停箸不食了。
“吃啊,这一大桌子的,不吃多浪费,那个,小周,把鹿脯和黄鱼拿下去热热,再给老子上个炒鸡蛋。你瞧我这穷命,就爱这一口。”
“富贵不忘本色,难怪皇甫将军能越走越顺。”
“是啊,这人呐,可不能忘本。就说赵总管你,当初你们家很穷对吧,你十三岁跑来当兵,谎称自己十八,我一瞧这不对劲嘛,这分明是个孩子嘛。可我还是收了你,为啥,不让你吃这碗饭你会饿死。那时候穷的,天天面疙瘩就咸菜,有时候面疙瘩都吃不饱,咸菜居然没盐。那苦日子哟,啧啧。后来你跟了薛老大,总算混出点名堂,是你运气好吗?是你踏实肯干,人才给你机会。结果呢,你就大鱼大肉吃上了,瘦骨嶙峋变成了圆筒腰,然后呢,你就忘了这好日子是谁给你的了。”
络腮胡子丢下了筷子,叹了口气,望向皇甫存:“我很后悔,一步错,步步错,终于到了回不了头的地步,辛苦皇甫将军亲自为我跑一趟,告辞了。”
络腮胡子说罢,用脚一蹬桌案,身子就势向后滑去,他一个急起翻身,嚎了一声奋力朝窗户撞去,窗棂虽然是实木的,却架不住他这么一撞。
破碎。
然后,络腮胡子就一头扎进了一张大网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干什么呀,说的好好的,干嘛跳楼呢,从这下去就三丈高,摔又摔不死,你不会以为我忘了在下面布置人手吧。赶紧上来吧,菜都热好了。”
跳楼没跳成,赵总管哪还有胃口。
他呆坐着,看着皇甫存就着炒鸡蛋香喷喷地干掉一碗油泼面,突然感到有点饿,于是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
皇甫存擦擦嘴,笑道:“这就对了嘛,人要活的长久才能吃的多。我跟你说这件案子你扛不下,丞相说了这是关系国家安危的重特大案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