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欣汝,你该不是把我当成劳莫保大公爵了吧?我可没有那么坏!”习涛苦笑着说。
“你可真会联想,其实关于百合花的传说很多,在古希腊神话中对百合的来历,还有另一种传说:神主宙斯有个儿子名叫大力神海格力斯,他曾经创立过英雄伟业。海格力斯听说吃了女神朱诺的乳汁,就能长生不死,可是想吃朱诺的乳汁谈何容易啊!宙斯动了一番心思后,召请诸神欢饮。席间特意为朱诺安排了大量的奈克塔,奈克塔是供神饮的酒。朱诺果然酩酊大醉。宙斯赶紧叫儿子海格力斯扑到朱诺身上吮吸乳汁,海格力斯越吃越有劲,满嘴乳汁来不及咽下去,流到地上,凡是有乳汁的地方,便立即长出雪白芳香的百合花。在中世纪的许多圣母画像中,百合花都画得既没有雄蕊也没有雌蕊,意味着没有性的邪念。”李欣汝一边嗅着手中的玫瑰花,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欣汝,说心里话,这两个传说我都不喜欢。”习涛因自己送的玫瑰不被心上人喜欢而略显沮丧地说。
“为什么?”李欣汝娇嗔道。
“第一个传说是权势熏天的大公爵伤害美丽纯正的爱丽丝,第二个传说是宙斯和他儿子海格力斯用阴谋伤害女神朱诺,都有暴力倾向。欣汝,如果这两个传说是真的,那么百合花岂不是被男人摧残出来的花?所以我不喜欢,你别误会,我是说我不喜欢那两个传说,不是不喜欢百合花,早知道你喜欢百合花,我愿意送你一千朵。”习涛真诚地说。
“为什么是一千朵?”李欣汝一边用樱唇吸饮料,一边好奇地问。
“因为一千朵百合代表忠诚的爱,至死不渝!”习涛信誓旦旦地说。
李欣汝没搭茬,她知道习涛接下来会说什么,她机灵地岔开话题,袅袅婷婷地站起来问:“习涛,喜欢跳水吗?”
习涛望了一眼李欣汝用手指着的十米跳台,有些发晕,他从来没跳过水,更别说十米跳台了,但是习涛以为李欣汝在考验自己的胆量,心想,这一跳也许是赢得欣汝芳心的好机会,便佯装满不在乎地说:“只会跳冰棍!”
“敢不敢与我比试?”李欣汝将一军地问。
习涛不相信李欣汝敢上十米跳台,心想,上去就得把你吓回来。
“欣汝,你行吗?”习涛谨慎地问,他有些担心心上人的安全。
“行不行,上去就知道了!”
李欣汝的确是想试试习涛到底有多么爱自己,她喜欢习涛的洒脱和英俊,也为习涛对自己的爱而感动,正因为如此,她才不想让习涛对自己陷得太深,因为李欣汝实在不能把心分成两半,一半给金伟民,一半给习涛。
李欣汝说完像燕子一样奔向十米跳台,习涛怕李欣汝逞能,赶紧上去想当护花使者,两个人上了十米跳台后,习涛觉得整个游泳池都晃了起来。
这时李欣汝两只白嫩的小脚丫已经走到了十米跳台的边上,而且转过身来背对着水面,还嘻嘻笑着说:“习涛,我就喜欢飞的感觉。”
话音刚落,李欣汝一个后空翻反身转体犹如专业跳水运动员一般压着水花跳入水中,习涛当时就惊呆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李欣汝跳水竟然是专业水准,几对来游泳的男女顿时鼓起掌来,习涛暗自叫苦,心想,这下子可糗大发了。就这么下去一定让李欣汝瞧不起,跳下去无异于出洋相,这时下面的人已经开始给他鼓倒掌了。习涛心想,出洋相也比被别人看作狗熊强,说不定这一跳,欣汝就决定嫁给自己了呢!
习涛咬了咬牙,一闭眼,纵身跳了下去,这真是惊心动魄的一跳,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只见习涛赤条条地跌入水中,击起巨大的浪花,好半天也不见习涛的影子。
刚要上岸的李欣汝吓坏了,她连忙扎入水中去救习涛,只见习涛四脚朝天地潜在水中,好像已经断气了,李欣汝三下五除二游过去赶紧把习涛托出水面,游到岸边,其他几个游泳的男女也以为习涛出事了,赶紧搭把手把习涛拖上岸。
习涛仰着躺在地上,李欣汝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她不停地喊着习涛的名字,可是习涛像死人一样,旁边一个女孩焦急地说:“赶紧人工呼吸吧!”
李欣汝一下子清醒过来,她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这一吻不要紧,一双大手紧紧地抱住她深情地吻了起来,围观的几个人一下子明白了,情不自禁地鼓起了祝福的掌声,李欣汝却拼命地挣扎开,大声说:“习涛,你太过分了!”说完气哼哼地起身回到刚才躺过的躺椅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习涛赶紧爬起来,赔着笑跟过去。“别生气,欣汝,我爱你,你应该知道!”
“可是我不爱你,你也应该知道!”李欣汝使着小性子说。
“不可能,你要不爱我,干吗还拼命救我!”习涛认真地说,“欣汝,我从第一眼看见你,就深深地爱上你了,接受我的爱吧,为了你,别说十米跳台了,就是火坑,我也敢跳!”
其实李欣汝的确被习涛感动了,但是感动不是打动,眼前这个人愿意为自己跳火坑,但是自己愿意为另一个跳火坑,爱情原本就是不可思议的,如何说服习涛又不至于伤害他,真让李欣汝犯了难!
“习涛,实话告诉你吧,我心里早就有人了!”李欣汝索性直言不讳地说。
“谁?”
“金伟民!”
习涛哈哈大笑。“欣汝,人家不仅有老婆,而且有了孩子,这怎么可能呢!”
李欣汝看着习涛自以为是的样子,心想,习涛啊习涛,看着你挺精的,其实是个蠢蛋!
“习涛,我对你真的不合适,我大学毕业后去了东港公司做文秘,当时金伟民到香港创建银钻财务公司,需要一位助手,是能通大哥请东港公司老总为伟民选一位合适的人,最后选中了我,香港法律规定,注册财务公司必须要有两个以上的股东,其中至少一个人是香港居民,我有幸成了股东之一,我从未见过像伟民这样沉稳厚重又不乏激情,而且志向高远的男人,便深深地爱上了他,我不在乎名分,只要他爱我,我爱他,这就足够了。习涛,其实你也是值得爱的男人,但是你迟到了,我不仅把心交给了金伟民,而且把人也交给了他,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怕你对我误会太深,习涛,忘了我吧,我是一个爱上有妇之夫的女人,不值得你这么追我!”
李欣汝开诚布公的一席话,犹如晴天霹雳,听得习涛是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有想到李欣汝早就心有所许,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眼前这个在自己心目中圣洁得像莲花一样的美丽女人,宁可做有妇之夫的二奶,也不愿意爱自己这个冰清玉洁的男人,他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大的耻辱感。
习涛半天没说话,他望了一眼自己送给李欣汝的玫瑰花,情不自禁地拿起来,然后一瓣一瓣地掰下来扔在地上,自言自语地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习涛没再看李欣汝一眼,一个人晃晃悠悠地走向男更衣室。
李欣汝不放心地喊道:“习涛!习涛!”
习涛没再回头,他不敢再回头,因为他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了心碎的感觉!
·10·
第五章 欲罢不能
36。回乡
夏天的太阳一出来,牵牛蔓就像被输了血一样,一边踩着丁桂芹家的篱笆墙往上爬,一边贲张着喇叭花,仿佛在向雨露村的男女老少做广播:“咱村的丁能通回来了!咱村官最大的丁家老儿子回来了!”
丁能通是坐着姐夫邱兴本亲自开的奔驰回村的,自从邱兴本搞起了蝎神集团以后,万寿县成了蝎子养殖县,雨露村成了蝎子养殖村。
老丁家出了个儿子在京城做大官,出了个女婿做生意发了大财,连县长、乡长都围着老丁家转,乡亲们羡慕得很,因此,丁能通很有点衣锦还乡的感觉。
听说儿子要回来,能通娘早早地就站在了自家院门前,直到看见一群孩子追着一辆奔驰车过来,才认出是女婿兴本的车,心里一喜,知道儿子回来了。
但是,当丁能通和姐夫下车后,能通娘心中又添了一忧,因为以前儿子回来都是带着媳妇、孙子一起回,现在却孤零零一个人,当娘的自然心里不好受。
听到汽车声,一直在院子里忙着给弟弟收拾屋子、晾晒被子的姐姐丁桂芹连忙跑出来,院子里拴着的大黄狗听到院外人声嘈杂,“汪汪”地狂吠着,丁能通下车后,见白发苍苍的娘站在院门前,一脸期盼的目光又疲惫又苍老,心里一酸,三步两步走过去,双手挽住娘问:“娘,您身子骨还好吗?”
能通娘用苍老的双手上上下下抚摸着儿子,慈祥地说:“还好,还好!就是时常胃疼,不碍事,吃点药就顶回去了!”
“娘,快让能通进院吧。”丁桂芹喜滋滋地说。
“姐,我不在娘身边,多亏你了!”丁能通感激地说。
“好了,娘,回屋说吧,这次能通回来能陪你半个月呢!”邱兴本朗声说。
“那敢情好!那敢情好!”能通娘一边说一边拉着能通的手走进院子。
这是一套老宅子,四间上房,两边有东西厢房,右前院墙下是个灶房,左上房前有株枣树,树下拴着大黄狗“汪汪”狂吠,邱兴本走过去踢了两脚,大黄狗仍然叫个不停。从院门到上屋墙上拉着一道晾衣服的铁丝晒着被褥,白热的太阳正照着,被面上硕大的牡丹花闪着光,为小院平添了几分喜气。
这时院门外挤着一群孩子往里看,丁桂芹回屋抓了一把事先准备好的水果糖往门口一抛,孩子们顿时抢作一团。
左邻右舍的七大姑、八大姨听说丁能通回来了,都进院打招呼,能通娘客套道:“倒出空让能通看你们!”
热闹了半天,晌午了,丁桂芹笑着说:“娘,俺到灶上做饭去了。”
“做啥饭啊,娘,俺开车拉你们到西街口的馆子吃吧,村干部都想见见能通。”邱兴本腆着肚子说。
“姐夫,跟村干部吃饭晚上吧,我就想先跟娘和姐吃顿饭。”丁能通阻止说。
“俺儿这是想娘做的饭了,桂芹啊,把蘑菇洗出来,能通最爱吃小鸡炖蘑菇了。”
能通娘说着撇下丁能通,和桂芹一起去了灶房,桂芹抱柴起火,能通娘刷锅、添水,娘俩在灶房叮叮咣咣地忙了起来。
其实自从邱兴本生意做大以后,在县城和省城都买了房子,早就想接能通娘进城享福,可是老太太就是不去,从嫁到丁家就没离开过丁家祖上传下来的老宅子,怕娘寂寞,丁桂芹也没进城,一直在娘身边服侍。起初丁桂芹还常去县城帮丈夫打理一些公司的琐事,但自从娘有了胃痛病以后,她一步也不愿意离开娘了,再也没去过公司。邱兴本有钱以后,在外面花心,她心里明镜似的,曾经暗下决心与邱兴本离婚,但是一想到娘,想到娘这些年因能通和衣雪离婚的痛苦劲儿,所有的委屈都咽到了肚子里。
桂芹和娘在灶房做饭,邱兴本找了两个板凳放在大枣树下,和能通坐在板凳上一边抽烟一边喝茶唠闲嗑。
“能通,姐夫一直想请你帮个忙,能不能把蝎神酒搞成国宴用酒,如果能搞成国宴用酒,对咱们拿到直销牌照可太有利了。”邱兴本眉飞色舞地说。
“姐夫,办直销牌照的事我让你盯住吴市长,你盯得怎么样了?”丁能通眯着眼问。
“能通,你别说,吴市长是个吐口唾沫就是钉的人,说话还真算数,商务部有个副司长是他大学同学,这位副司长的儿子在清江大学读书,去年毕业的,吴市长帮这位副司长的儿子安排进了东州航空公司,这位副司长欠吴市长的人情,所以吴市长一给他打电话,人家就答应帮忙,眼下正是第二批直销牌照下发的关键时刻,要是蝎神酒能成为国宴用酒肯定对这事有帮助。”
邱兴本异想天开地说。
“姐夫,想让蝎神酒成为国宴用酒不比办直销牌照容易,首先要产品质量过得硬,其次,这得让人民大会堂管理局中南海服务处认可。要想扩大影响,我先给你出个主意。”丁能通说着呷了一口茶说。
“什么主意?”邱兴本迫不及待地问。
“你出面做一做中国保健协会的工作,请中国保健协会主办、东州市蝎神集团有限公司协办,以蝎子资源的利用与产业化发展为主题,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搞一次全国蝎子保健食品与健康专家研讨会,到时候把北京各大媒体的记者请去,造造势,效果一定非同凡响。”丁能通从眼缝儿里透出诡谲的光,他慢条斯理地说。
“这个主意好!”邱兴本一拍大腿说,“能通,这件事我肯定办,不过怎么能使蝎神酒成为国宴用酒这件事,就是不为直销牌照也得办,花多大价钱也得办,办成了得省多少广告费呀!能通,这件事姐夫只能靠你了。”
“姐夫,我给你推荐一个人,这个人是吴市长一手提拔的,唯吴市长马首是瞻,最听吴市长的,吴市长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吴市长让他往北,他不敢往南。”丁能通卖关子地说。
“能通,难道吴市长让你往东,你还敢往西不成?快说说这个人是谁吧?”邱兴本不耐烦地问。
“就是我们驻京办主任助理习涛。”丁能通往蹲在旁边的狗脸上喷了一口烟说。
“驻京办的一个小助理能有什么能量,能把这事儿办成?”邱兴本不屑地问。
“姐夫,你可别小看了这个习涛,他有个哥哥可不简单,是中央警卫局的处长,挂着少将军衔呢!吴市长把习涛从市安全局反间谍处的一个科级干部一下提拔成正处级干部,还给他配了奔驰600,在北京香草园买了房子,多半是因为他这个哥哥。”丁能通工于心计地说。
“乖乖,驻京办一个小小的主任助理背后有这么多文章,可是,能通,怎么才能让习涛帮咱的忙呢?”邱兴本为难地问。
“姐夫,连吴市长都让你拿下了,小小的习涛还在话下?”丁能通抿嘴一笑讥道。
“能通,吴市长可是爱民如子的好官,蝎神集团如果没有他的大力支持不可能发展得这么快,眼下,我正琢磨着把蝎神集团的总部搬到东州城去,只把生产基地留在万寿县,争取三五年内发展成全国五百强企业,眼下我是万事俱备就差直销牌照的东风了!”邱兴本雄心勃勃地说。
“姐夫,把蝎神集团的总部搬进东州城谈何容易,光建一座蝎神大厦,就得几个亿吧。”丁能通用泼冷水的口吻说。
“一座蝎神大厦算什么,我还要借建蝎神大厦之机成立一个房地产公司,正式进军房地产业。”
兄弟俩正说着,桂芹走过来招呼两个人进屋吃饭,丁能通答应着跟姐姐进了屋,能通娘正摆着碗筷,桌子正中央摆着一盆香喷喷的小鸡炖蘑菇,鸡是新杀的。
丁能通难得陪娘吃顿饭,却发现娘的碗里只盛了一碗底米饭,没吃几口,就把碗放下给儿子夹菜。“能通,吃个鸡大腿,小时候你就爱吃鸡大腿,那时候穷,一年也吃不上一顿小鸡炖蘑菇。”
“娘,你先吃。”丁能通也给娘夹了一筷子蘑菇。
“娘饭量小,吃不下!”能通娘喜滋滋地看着儿子说。
“娘,吃这么少怎么行?”丁能通担心地说。
“娘就是不爱吃东西,吃了也不消化,胃不好,老毛病了!”能通娘唠叨道。
“娘,我这次回来想带你去省城查查身体,看看胃到底是怎么回事?”丁能通关切地说。
“查什么,娘自己的身子骨自己心里有数,不碍事,你姐夫给娘买的药还挺管事,每次胃疼吃上就能顶回去,娘就是担心你一个人总这么漂着,连个暖被窝的人都没有。”老太太说着眼睛就湿了。
丁桂芹怕娘伤心,赶紧岔开话题说:“能通,难得你回来一趟,姐陪你喝一杯!”
丁能通赶紧端起酒杯说:“姐,姐夫,我应该敬你们,咱娘多亏你们照顾了!”
邱兴本手一摆说:“能通,照顾娘是应该的,让我看我们一起敬娘一杯吧!”
丁能通说好,三个人一起举起杯敬了母亲。
丁能通睡了一个下午,傍晚邱兴本开车拉着他去西街口的饭馆请村干部吃饭,雨露村的男人恋酒,一喝就喝到半夜,没醉算没喝好,今天这顿酒不光请的村干部,还有村里的一些长辈,是无论如何也得陪到底,所以,喝到晚上十一点多才散。
回到家里,能通娘还没睡,坐在屋子里等儿子。
“娘,还没歇呀?”丁能通温声地问。
“娘想跟你拉拉话。”能通娘把儿子拽在炕沿儿坐下。
“娘,我姐和我姐夫还过得来吗?”
白天,丁能通看见姐姐见了自己脸高兴得像菊花,其实心里藏着许多苦,这苦多半是夫妻感情不和造成的。
“养猪干肉联厂那会儿,你姐夫和你姐还挺好的,养蝎子以后,生意越做越大,你姐夫就不怎么回家了,你姐老对兴本疑神疑鬼的,不过,怎么着也不会像你和衣雪似的,好好的,说离就离了。兴本和你姐是一对冤家,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能通娘一边说一边握着儿子的手,看着娘的一双干枝一样的苍老的手,丁能通的心里酸酸的,娘再一提衣雪,他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觉得自己不孝顺,对不住娘。
“娘,这些日子不知为什么做梦总梦见我爹,我爹责备我不回来看你,还说娘病了,病得这么重,你这个当儿子的连管都不管,骂我混蛋哩!”丁能通动情地说。
“你爹就是这么个火爆脾气,随根儿,你爷爷脾气就火爆,你们老丁家祖上是做烧酒的,你爷爷就是跟人家拼酒拼死的,那是我刚嫁给你爹的第二年,你奶奶是个能人,她的父亲是个萨满师,你奶奶十三岁就出道成了大萨满师,那时候方圆百里没有不知道你奶奶的。”
丁能通从未见过爷爷,五六岁的时候,见过奶奶,但是只有一点模糊的印象,他还是第一次听娘说奶奶是个大萨满师。
丁能通不明白什么是大萨满师,便随口问:“娘,大萨满师是不是我们平常说的跳大神的?”
能通娘慈祥地笑了笑,拍着丁能通的手说:“傻儿子,也是也不是。你奶奶是满族,萨满师就是与鬼魂通灵的人,还能除妖救人、过阴追魂、跳神治病、算命预测,只可惜你爷爷死后,你奶奶喜爱上了鸦片,不仅抽光了家产,还把命搭上了。我记得那还是刚生你的时候,你奶奶就开始偷偷地在咱家院子里种上几棵罂粟,怕人看出来,常常是夹在别的花草里。罂粟花是花里的妖精,一眼就能看出来,等到烟花谢了,结出果来,用小刀轻轻一划,就流出一股白浆来,很快就结成了一个疙瘩,你奶奶像藏宝似的藏起来,等到她胃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