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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月莲沉吟着，说道：“给我们压力，也有可能。因为新天师上任，他们来试探一下虚实，也算是知己知彼。所以，我们还是要有所防备，以免措手不及乱了阵脚。”
“莲姐说的有道理。”张天赐点点头。
金思羽很担心，问道：“冥界会怎么对付我们？要跟天赐打仗，或者比武？”
张月莲一笑，摇头道：“那倒不会。无论何时，冥界都不会和龙虎山撕破脸的，除非其他道门崛起，代替了我们龙虎山在道门中的地位。他们说的压力，估计是给我们制造麻烦，看我们如何解决。”
张天赐点头，说道：“大家先吃饭，饭后，我们赶回玄一观，再作商量。”
江城是闹市，人多，行动不便。回到玄一观，对于张天赐来说，更加方便。
众人都急匆匆地吃饭，然后买单走人，上车前往玄一观。
大光头自己有一辆破车，跟在张月莲的a8后面，跑得屁股冒黑烟，烧窑一样。
回到玄一观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多。
一下车，张天赐就觉察到不对，因为从江城过来还是秋阳高照，到了这里，却感觉到愁云惨淡阴风飒飒！
“怎么大白天的，有这么重的鬼气？难道……是那个鬼王又来了？”金思羽更是捕捉到了这种诡异的气氛，眼神中，开始放射出淡淡的萤光来。
“应该不是那个鬼王，似乎……是无数孤魂野鬼，在向这里集结。”张天赐环视四周，说道。
三才童子也飘了出来，不等张天赐下令，立刻拉开距离，摆开阵法，在玄一观四周巡逻。
文倩从观里走出来，见到张天赐，不由得大喜，说道：“你们可算回来了，风云突变，怕是要出事啊，我正要给你们打电话。”
“这几天辛苦你了，文倩。”张天赐点点头，招手道：“大家都进屋里坐，大白天的，量那些魑魅魍魉也不敢作怪。”
众人一起走进观门。
大光头第一次来这里，难免东张西望，发表看法，说道：“前面好大的空地，可以多种些菊花啊……”
张天赐也不搭理他，径直走到后院查看了一番，这才进了板房里。
龚自贵侦查一圈回来了，说道：“大真人，四面八方，无数孤魂野鬼，都向我们玄一观赶来，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再探，再报。”张天赐说道。
龚自贵答应一声，飘了出去，和花含烟田晓荷继续侦查。
张月莲皱眉，说道：“大真人，这事儿来的古怪，只怕这就是冥界给我们的压力测试了。”
“压力测试？”张天赐点点头，说道：
“有道理。上次枉死城里，那些冤魂大逃亡，遍布九州。虽然冥界也抓捕了很多天，但是毕竟还有很多漏网之鱼。现在玄一观附近万鬼云集，说不定就是冥界在驱赶这些枉死城逃犯，从四周包围，向玄一观逼近。”
“这么说就对了，冥界故意为之，想看看你作为天师大真人，怎么处理这些鬼犯！”张月莲随即点头，说道：
“如果你稍有不慎，就会弄得手忙脚乱，被冥界看笑话的。所以，要提前做好准备。毕竟鬼物数量太多，天师印和伏魔镜，也未必镇得住。”
金思羽更是紧张，说道：“那该怎么办？要不，我们撤离这里吧？”
“撤离了，不是更被冥界看笑话？”文倩摇头，说道：“这件事，大真人回避不得，必须正面应对。”
说话间，外面的风声又大了许多，光线也更暗，犹如暴雨来临的景象。
金思羽的眼中萤光大盛，扭头看着四周，喃喃地说道：“我看到了……好多孤魂野鬼，飘在空中，层层叠叠……四面八方还有许多鬼魂正在涌来，连绵不绝。”
张天赐没说话，但是袖中的镇狱刀，已然在铮铮作响蠢蠢欲动，似乎按耐不住，就要出来厮杀一场似地。
文倩和大光头都各自变色，看着门外昏天黑地的场景，一言不发。
龚自贵再一次飘进来，叫道：“大真人，无数孤魂野鬼压到，都在玄一观四周徘徊，有的跃跃欲试，想冲击我们的山门！”
花含烟随后赶到，说道：“大真人，门外有冥界的鬼差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终于来了？带进来。”张天赐沉着脸，说道。
花含烟答应一声，转身飘出。
不多会儿，花含烟转了回来，身后跟着两道黑色的旋风。
旋风停在张天赐的面前，原地打转，有声音从里面传来，道：“冥界秦广王驾下鬼差张谋李断，见过天师大真人。”
“你见我，我却见不到你，为什么不现形说话？”张天赐冷冷地说道。
“小的相貌丑陋，怕惊吓了大真人和大真人身边的执事人员，所以不敢现形。”那旋风里的声音说道。
“叫你现形就现形，哪来这么多废话！”冷不防，一边的大光头突然发怒，说道：“天师架前，谁给你的胆子讨价还价？”
第293章 小鲜肉（）
现在的大光头，可不是茅山童子了，而是龙虎山天师护法，一下子拔高了好几级啊。
身份地位不同，所以，面对这冥界的小鬼，大光头也显得牛皮哄哄的。
不过，大光头这番话，也合了张天赐的心意。
龙虎山天师大真人，即便是去了冥界，也能和十殿阎君平起平坐，可是眼前的两个小鬼，竟然故弄玄虚，实在有点不知高低。
被大光头这么一喝，张天赐面前的两道旋风一颤，随即两个鬼差现了形。
这两个家伙，都穿着皂色官服，头戴纱帽。长得也不算太吓人，就是丑，鼻孔朝天，上牙包地，身高不过三尺。
张天赐一笑，揶揄道：“是丑了点，不过，好歹还有个人形。”
两个鬼差弯腰鞠躬，说道：“启禀天师大真人，上次枉死城逃跑的鬼犯们，此刻被冥界重兵围剿，全部向临江附近集结。阎君陛下得知天师法驾在此，非常高兴，命我等求见天师，请天师大真人协助冥界的行动，务必将这些鬼犯一网打尽。”
果然是冥界搞的鬼！
张天赐面无表情，问道：“冥界有十殿阎君，你说的阎君陛下，是哪一位？”
“便是第一殿秦广王陛下。”鬼差答道。
“原来是他？”张天赐微微皱眉，说道：“秦广王把这千千万万的冤死之鬼，赶到我这里来，不是给我出难题吗？唉……”
两个鬼差抱拳，说道：“这些冤魂极难对付，又在枉死城滞留多年，怨气郁积，更胜于新死之时。冥界在阳间的行动，也有诸多禁忌和肘掣，所以，我们只好依赖天师大真人的神威，还请天师大真人体恤冥界的苦处。”
媽蛋，说得这么可怜，不过是叫我无法推脱罢了！
张天赐心里骂了一句，挥手道：“行了，你们回去吧，我会尽力协助冥界的行动。但是我这里人手有限，只能负责玄一观附近，外围，还得你们冥界阴兵把守。”
“多谢大真人金口一诺，小的告退！”两个鬼差大喜，转身而退，到了门外，方才化作阴风，飘然而去。
张天赐起身，走出门外，只见天空中更加阴沉黑暗，愁云惨淡，凄风苦雨。
“冥界这些老鬼，实在可恶。把这些逃跑的冤鬼一起赶到我们这里来，分明就是给我们添乱！”文倩咬牙切齿地说道。
“大真人太年轻了，即天师之位，难免让冥界的老鬼们轻视和怀疑，所以才会有这一出。”张月莲也叹气，又说道：“事已至此，只好打起精神应对了。大真人，该怎么办，你要有个思路和安排。”
张天赐还没说话，已经有几个野鬼，从院墙外扑了过来，张牙舞爪，要攻击张天赐。
“作死啊，天师大真人法驾在此，谁敢放肆？！”大光头发怒，几道茅山掌心雷劈了过去。
这几个野鬼，未必知道天师大真人是谁，但是知道掌心雷厉害，嗖地一下又飘了回去。有一个跑得慢的，被掌心雷劈中，顿时一声惨叫，跌落在墙角下，缩成一团黑影，瑟瑟发抖。
一招得手，大光头斗志昂昂，说道：“大真人，不如我们布起阵法，跟这些野鬼们干一场。你手上有龙虎山法器，量这些家伙难以抵挡。”
文倩也微微点头，似乎赞同大光头的说法。
张月莲却摇头，说道：“现在才下午四点，四周的鬼气，就已经如此厚重。如果到了半夜，只怕万鬼云集，我们根本就不能有所作为。直接动手拼斗，我们最后会输。”
“不动手怎么办？难道跟他们讲道理啊？”大光头嚷嚷道。
“都别吵了。”张天赐打断了大光头的话，说道：“在玄一观观门前，开坛。”
“开坛？”大光头一愣。
“是啊，开坛跟这些冤鬼们讲道理啊。道理讲明白了，他们也就老实了。”张天赐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把大殿里的供桌，太刀观门前，开始布置！”
大光头又愣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安排开坛去了。
张月莲点点头，说道：“开坛是个办法，以法坛为屏障，进可攻退可守。就怕冤魂数量太多，不听教化啊。”
“实在不听的，只好灭了，杀一儆百。”张天赐转身走向观门外。
张月莲点点头，和文倩金思羽一起跟上，到前面去看究竟。
几人刚刚离开，板房的空间，立刻就被涌进来的冤魂填满了。
天色又暗淡了许多，几乎就要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了。受到鬼气的影响，玄一观的电灯也熄灭了，一片漆黑。
无数张鬼脸在空中浮动，或哭或笑或喜或怒，生动而又恐怖。
更有一些嚣张之鬼，在桀桀怪笑，冲着张天赐等人做鬼脸，完全没把这几个大活人放在眼里。
甚至还有几个色鬼，冲着文倩金思羽和张月莲吹口哨打飞吻，卖弄风流。
三才童子还在转圈，拼死护住玄一观的主殿，但是四周冤魂潮水一般涌来，迅速挤压三才童子的空间。
龚自贵叫苦，道：“大真人，冤魂数量太多，我们三个顶不住啊！”
“顶不住，就不用顶了，护住法坛，等我更衣！”张天赐说道。
三才童子急忙撤出，帮着大光头保护法坛。
那法坛，就是神殿前的桌子，大光头将桌子搬到观门前，上面铺了黄布，点了蜡烛，放了香炉而已。
张天赐看了看四周，转身走向西耳房。
西耳房是钟阳原先的住所，里面有钟阳的道服道帽和宝剑。
张天赐走进西耳房，发现这里也被冤魂们占领了，挤了满满当当一屋子。
那些冤魂见到张天赐进来，也不知道害怕，有的女鬼竟然不知死活，伸出鬼手，来摸张天赐的脸。更有伸出长舌，要来舔一舔张天赐的脸。
大概她们觉得张天赐可爱，是难得一见的小鲜肉。
“滚滚滚，都给我滚出去！”张天赐恼火，挥动镇狱刀，驱赶这些冤魂。
冤魂们感受到镇狱刀的杀气，一哄而散。但是她们也不跑远，都在西耳房门外探头偷看。
第294章 说法（）
轰走了这些冤魂，张天赐这才打开钟阳的箱子，翻出钟阳的一套明黃色道服和道帽，装扮起来。
“吆，还是个小道士啊，蛮俊俏的！嘻嘻……”门前围观的冤魂之中，有几个花痴女鬼，对着张天赐指指点点嘻嘻哈哈。
“是啊，毛都没长全，就穿这种老气横秋的道服……”
“喂，小道士，今年几岁了，有没有和女人睡过觉啊？”
“嘻嘻，你的帽子，和姐姐我的肚兜一个颜色，是不是缘分啊？”
“……”一时间，外面的女鬼越聚越多，说话也越来越露骨，肆无忌惮。
张天赐气得直翻白眼，一边穿衣一边喝道：“死三八，都给我闭嘴！”
见势不对，文倩和金思羽张月莲也走了过来，轰走了门前围观的冤魂，帮着张天赐穿衣打扮。
两分钟以后，张天赐头戴道帽身穿道服，肩背长剑手持拂尘，缓步从西耳房走出。
刚才的一群三八女鬼又围了过来，冲着张天赐动手动脚，笑道：“嘿嘿，还真的像个道士，就是嘴上没长毛，不够威武啊。”
不够威武？
张天赐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从怀里取出天师印，举在空中，向四周示意。
张月莲上前一步，站在张天赐的侧前方，高声吟道：“龙虎山中炼大丹，六天魔魅骨毛寒！嗣汉天师、龙虎山天师府大真人张天赐在此，尔等无家野鬼，枉死之魂，不得造次！”
张天赐也在心里默念密咒，天师印上，更是金光一闪。
“龙虎山天师？快走！”周围有些老鬼知道龙虎山天师的威名，发一声喊，嗖地飘远。
所谓一犬吠影百犬吠声，其他的冤魂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天师印上法力巨大，也嗖嗖地逃窜开来。
但是四周重重叠叠都是鬼影，可谓是鬼山鬼海，里圈的冤魂们，其实也难以逃远，只是在张天赐的身前身后，空出来几丈方圆。
冤魂的骚乱还在向外圈传递。
外圈的老鬼们，听说天师大真人在这里，不退反进，都要来看热闹。一时间，玄一观四周水泄不通，冤魂们遮天蔽日，不计其数。
张天赐脚踏罡步，斗折蛇行，向着法坛而去，口中念咒：“玄坛四灵神，闻呼即速临。龙吟甘露降，虎啸烈风生。丹凤吐朱霞，龟蛇显至灵。一步天雷震，二步地雷鸣，三步万神降，邪魅永不侵。”
见到张天赐念咒，四周的冤魂们渐渐安静下来。而且这种安静迅速向外传递，顷刻间，玄一观附近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但是这种安静，却让人感觉到巨大的压抑，因为四周的鬼脸鬼眼太多，都在注视着张天赐等人。
金思羽和张天赐初相识的时候，也曾经在金凤山遇到过这一幕。但是今晚的鬼魂数量，却万倍于当时。
万籁俱寂之中，张天赐脚踏罡步来到坛前，点起线香和蜡烛以后，绕坛一圈，端立于法坛之后。
文倩和大光头，各自站在法坛左右，金思羽和张月莲，则分立张天赐的身后。
三才童子一起现形，分散在法坛周围，紧紧地盯着四周的冤魂们。
虽然说这阵容也算强大，但是身在万鬼云集的环境里，这几个人简直就像汪洋大海里的一片孤舟。
张天赐摇铃，念道：“金炉才焚返魂香，焚唱声音磬韵长。圣号已闻金阙下，幽灵咸都玉毫光。三途五苦离长夜，十类孤魂赴道场！”
众冤魂闻声而来，渐渐向法坛前聚集。
张天赐稍稍停顿，随后继续摇铃，又念：“孤魂飘荡几时休，暴露形骸谁与收？身如柳絮随风舞，性似桃花逐水流。今宵斋官怜悯汝，好承功德上瀛洲。”
众鬼听闻，互相窥视，前面一些鬼魂，已经次第跪了下来，面色虔诚。
“一炷道德香，愿超三境路。天尊大慈悲，宣扬秘密咒。极拔此亡魂，法桥当早渡。惟愿九幽魂，同离三途苦。”张天赐继续摇铃念咒，一边密切关注冤魂们的动态。
冤魂们似乎醒悟，又有一大批，陆陆续续地跪了下来。
但是张天赐扫视四周，却发现那些道行较深的老鬼，都在观望。甚至，有的还飘在空中，眼神斜睨自己，一脸的不屑。
张天赐放下铃铛，取出天师印和伏魔镜，印镜合一，朗声说道：“嗣汉天师府掌印人张天赐，在此开坛布道，有不服者，诛之！”
说罢，张天赐手中的镜面一转，向着天空扫了一圈。
红光闪过，数十个老鬼被镜光扫中，一声大叫，跌落在下面的万鬼丛中。
“天师大真人驾前，有不服者，灰飞烟灭！”大光头饶光华一声大喝，配合张天赐立威。
群鬼战粟，伏地磕头。
更有冤魂已经彻底醒悟，跪在地上大叫：“天师大真人，我有冤屈，求你做主！”
看见形势得到有效控制，张天赐心中稍微安定了一点。
如果这些冤魂同时作乱，可不好玩，张天赐的天师印和伏魔镜，也不能压制。
“各位稍安勿躁，听我说法！”张天赐不敢给这些家伙开口诉冤的机会，担心他们的怨气互相感染，于是摇铃，说道：
“杜工部有诗云：君不见清海河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含冤旧鬼哭，天阴地湿闷啾啾。苦苦苦、休休休，云黯黯，夜悠悠。过了清明寒食节，又是黄花落叶秋。更可叹，声声孤雁空中叫，点点流萤窗外游。古冢年深无祭祀，荒郊白骨没人收！
或遭牧童踏、或被野猿偷、或为乌鸦食、或为白蚁蝼。鸦唧并乌啄，日晒与烟熏。不论工商并技艺，岂分卿相与王侯？英雄富贵都难免，智巧贤愚总是休……
尔等今生受苦，也是前世不修，需当迷途知返，了彻因果夙缘。今日开坛，为尔等说法，助尔等回归本性，脱离苦海！”
长夜漫漫，张天赐只好借说法为名，先拖住这些冤魂。
如果冤魂愿意听自己扯蛋，自然最好；如果他们不听话，那么也要尽量拖到天明。
到了那时候，冤魂必然退去，可以再想办法。
总之，眼前这一夜要熬过去！
好在张天赐背诵过龙虎山的典籍，台词多的是，别说扯一夜，这样“说法”说一年，也没问题。
“人生富贵，更无满足之心；身处贫穷，用尽机关之巧。一旦竟辞尘世，五苦旋入迷途。纷纷漂泊受熬煎，屡屡饥寒多苦楚……盖因汝等孤魂，生前不肯修真，死后焉能离苦？”
张天赐看着坛前黑压压铺天盖地的冤魂，打起精神，继续进行所谓的说法：“花朝月夕，一声啼处一声悲；野渡烟村，独自行来独自座。说不尽，凄凉境界；做不成，快活生涯……漠漠河沙，音容何在？明明夜月，尸骨棲遑……”
“住！法坛上的天师，说这些有什么鸟用？什么善恶报应，仁义礼信，还不都是骗人的屁话！？”
突然一声大喝，打断了张天赐的话语，一个高大魁梧的鬼影，头戴平天冠，身穿衮龙袍，腰缠白玉带，脚下重台履，气势汹汹地向法坛撞来！
卧槽，来的还是一个皇帝冤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