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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看到那名生命垂危的婢女,凤将军心底有了底,暂且压下怒气,看向元福,“你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同样对事情始末一知半解的元福苦了脸,抓来那个喊他救场的蓝衣侍从,让他代为解释。
几句话了。
凤将军还未说话,元福就赶紧说:“老爷有所不知,袖香是小小姐最喜欢的小丫头,平日里走哪儿都带着,自己都舍不得说半句狠话。”
“小丫头品行也是不错,说话细声细气的,知冷又知热,温良又贤惠。”
“二少爷今日刚归府,不由分说就要取小丫头性命,将人打得一脚进了鬼门关,小小姐生气也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立场决定态度。
元福管家是不可能替凤轻云说好话,也不可能说凤珺戎坏话。虽然他也不知事实真相到底为何,但这番太高贬低,暗加指责的言语,已然完全认定一切都是凤轻云的错。
只不若凤将军能够当上一代权臣,脑袋自然装着墨水,也装着固有的行为准则。
他宠凤珺戎,是因为她是心爱之人的女儿,可以无条件的纵宠。但是袖香不是,袖香在他眼底仅是卑微女婢,若跟不得己心的嫡子比起来,自然也是嫡子更为重要。
虎目敛起,他沉声吩咐:“婢子虽然无辜,但坏了兄妹感情却是事实,待人伤好后,找个牙婆子发卖了出去。”
反正只要不是小小姐吃亏,谁吃亏元福都无所谓。他弯下圆滚滚的身子,连连应诺:“是是是。”
凤珺戎不知凤将军的决定,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无所畏,袖香是她的人,是打是杀,是卖是买,她倒要看看谁敢插手!
围观众人作鸟兽散,私下里将今日见闻疯传。
暴虐的情境,凤将军的决定,不到一个时辰,便通过层层品阶的奴才,绘声绘色地传进了凤张氏的耳朵里。
凤张氏气的头昏眼花。
陪嫁的嬷嬷连忙给她倒了杯水,轻拍着她的胸口帮她顺气。这时,床榻上又传出痛苦的呻吟声,凤张氏心头又是一痛,看着全身包扎得跟蚕蛹一样的命根子,心头梗塞,“糊涂,老爷糊涂啊……”
嬷嬷怜悯地看着床上生死不知的凤轻云,同样哀恸:“老爷太狠心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大小姐被侮辱他没说话,二少爷被打得半死不活,他也只是不痛不痒地说要发卖丫头!奴婢心里难受哇……”
字字句句说进凤张氏的心坎里,凤张氏圆润的福脸本就因为凤轻歌的事消瘦下来,如今又来了凤轻云这一出,更加显得憔悴不堪。
凤张氏心里有苦说不出,眸色几番转变,最后全部化为恨意和狠意:“云儿替歌儿讨个公道,都被凤珺戎打杀成得遍体鳞伤了,老爷还是无动于衷,好,很好,他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夫人打算怎么做?”
“请老夫人做主!”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四皇子对歌儿念念不忘,就是我们最大的依仗。我要将军府从此,有凤珺戎就没凤轻歌,有凤珺扬就没凤轻云!我倒要看看,未来皇妃和区区爱女,老爷到底要选谁?!”
凤张氏浑身气势大开,斗意高涨。
嬷嬷浑身跟着燃烧起来,但到底没失去理智,“可是妃位的话,听说十一皇子正热烈追求凤珺戎那个贱丫头,那不是……”
“十一皇子算什么?风流浪荡,他的前程怎么能跟宏韬伟略的四皇子相比?”凤张氏对此毫不担忧:“两位皇子,谁更有能力角逐那至尊高位,一目了然,老爷不至于连这都算不清!”
嬷嬷依旧担忧:“还有,上次牛嬷嬷来报,说老太君再不管内宅的事了,一心礼佛,任何事情都不要找她。”
“管或者不管,这事儿由不得她决定!”
这是什么意思?
嬷嬷愣住。
056 忘恩负义()
夜如泼墨,喧嚣归于寂灭,诺大的将军府陷入沉沉夜色,悄无声息,平添几分寂寥,显得幽森可怖。
稍显人气的,是地处西南的宅院,此刻宅院主屋内一灯如豆,屋外凤张氏倔强的站了近半个时辰,仍然没等到老太君松口见人,憔悴的脸色经夜风一吹,愈发显得苍白。
牛嬷嬷心有不忍,上前劝道:“夫人且回去吧,老太君已经决定不管内宅之事,夫人有什么委屈,有什么不满,就去求老爷主持公道罢。”
“老爷能秉公办理,我又何至于在此?”凤张氏苍白着脸冷笑。
牛嬷嬷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大少爷的警告尤言在耳,二小姐的恐吓历历在目,谁敢再去触这个霉头?
那对兄妹,厉害极了,即便没有老爷保驾护航,也没人能欺辱得了,但是老爷还是把那对狼崽子当小白兔护着。
不占理的时候,老爷都心有偏颇。更何况今日之事,二小姐占了一丝理儿,老爷的心偏得没边是大伙儿心知肚明的事,给个轻描淡写的惩戒也在意料之中。这种情况,找老太君又有什么用?
凤张氏面色不虞,不得已将袖中鸳鸯荷包,递给牛嬷嬷。
“这是……”
“牛嬷嬷且将荷包转交母亲,若母亲看了荷包还不肯出面相见,我就回去。”
“这……”
牛嬷嬷踟蹰,凤张氏给身侧的陪嫁嬷嬷使了个颜色,陪嫁嬷嬷会意上前,握着牛嬷嬷的手,将一袋碎银塞入她的手中,轻轻拍了拍,随后退回凤张氏身边。
牛嬷嬷暗暗掂了掂重量,一咬牙,“可怜天下父母心,夫人也是不容易。那奴婢就替夫人跑这一回腿儿,若是老太君因此责罚奴婢,奴婢也认了。”
夜风寒凉,吹入心底化作片片冰寒。
凤张氏抖擞了下,又漠然静待了片刻,门终于吱呀一声,朝她开启。
“夫人,请――”
屋里佛烟袅袅,淡淡的檀香入鼻,勾起舒缓惬意的心情。老太君跪坐在堂上中央软黄色的蒲团上,双眸轻闭,右手拨拢着玉珠大小的佛串,银白的头发为她平添几分禅意。
只是凤张氏眼尖地看到,她抓着那鸳鸯荷包的左手,隐隐颤抖,似是愤懑,似是紧张,整个人透着一股轻颤害怕的味道。
凤张氏心中愧疚闪过,激昂的战意降了一点,她竭力用缓和的语气表露来意:“母亲,媳妇儿有一事儿想求您帮忙。”
老太君闭口不言。
凤张氏循循善诱:“其实说是帮媳妇儿,倒不如说,也是帮您自己呀。凤珺戎回来不久就将府里搅弄得鸡飞狗跳,凤珺扬一味护短也难成大气,难道这要任由这两人毁了将军府一世威名不成?”
“四皇子对歌儿的呵护您也看到了,就算是受辱也不惜一切代价要娶她为妃;萧宓郡主对云儿的痴情您也知道,只要云儿点头,立马带着金山银山入门,难道这都不够您搏一回吗?”
“只要母亲肯帮忙达成媳妇儿所愿,在那之后,您的儿子还在,您的儿媳还在,还有一个皇妃孙女孝顺您,还有一个郡主的孙媳妇尊敬您,您还犹豫什么呢?”
老太君眸光闪烁。
凤张氏心重重沉了下去,盯着老太君手里的荷包,意有所指道:“这事儿母亲要是不答应,媳妇儿讨不了好,母亲也别想好过呢。”
“你这是在威胁老身?!”老太君眯起眼,沟壑纵横的老脸泛起浓烈的不虞。
“媳妇儿只是就是论事。”凤张氏在来时就已经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一双儿女被打压得生不如死,跟活生生的剜她的心有何分别?
好生劝说了这么久都没得到准话,她不由狠狠道:“母亲,您可别忘记了隐娘是怎么死的,也别忘了凤珺曜克母的丑名是怎么来的?!当然,母亲若是忘记,儿媳妇儿不介意帮母亲回忆起来!只要母亲能承受得了那回忆的苦果!”
“张,芸,衣!”老太君手中佛珠啪的一声,重重摔落在地,精贵的佛珠登时四分五裂,有一颗甚至飞溅到凤张氏的额上,弹出一出红色印记,老太君恍似未觉,冷厉决然的话里透着浓浓的失望:“枉老身多年悉心培育教导,你就是这么回报老身的?!三更半夜拿着丑陋污迹威胁老身,老身容都喂了狗了不成?!”
老太君怒急,连张氏的全名都喊出来了。
“若非母亲不肯出手相帮,媳妇儿又何至于出此下策?”凤张氏梗着脖子对视,毫不退缩。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气急怒急的两人,都忘了压低声音,那争吵的内容直接传了出去,在门口待命的牛嬷嬷听得心惊肉跳。
隐娘?
那不是将军原配夫人的乳名?
难道隐娘难产,小少爷冠以克母恶名和离家出走,其中还有不为人知的隐情?老太君是看到那个鸳鸯荷包才答应见夫人的,那鸳鸯荷包是关键证据?
可是她自小跟在老太君身边伺候,明里暗里的好事坏事腌臜事,她都有参与,怎么不知道有这件事儿?
难道老太君还防着她?还是老太君还有更亲密的心腹?又或是老太君不信任她的能力了?
牛嬷嬷被自己的猜测弄得神不思蜀,一晃神,就听里头老太君用失望透顶的语气说道:“当年我儿誓死不纳侧室,是老身绝食令他不得已先行纳了你。你嫉恨隐娘推她下湖,我儿暴怒,也是老身以命力保,这才保住你的小命。”
“歌儿云儿的顺利出生,哪一个不是老身的功劳?!歌儿云儿所享受的荣华富贵,哪一点没有老身的手笔?!如今你就是这样回馈老身的?!”
老太君愈说愈失望,心里头若打翻了食瓶,五味陈杂,愤怒有之,伤心有之,失望有之,后悔有之。
“既然母亲都为歌儿云儿做了这么多,又何差这一件?”凤张氏是铁了心要将老太君拉下水,“歌儿受尽折辱老爷也仅是报官了事,云儿被打得半条命都没了,老爷也仅是不痛不痒地打卖丫头,您让媳妇儿怎么咽的下这口气?!难道母亲就任由凤珺戎凤珺扬在府中作威作福?”
老太君神色挣扎,凤张氏再下最后一剂狠药:“母亲可别忘了,若是凤珺戎兄妹知道他们娘亲是怎么死的,知道他们的弟弟是为了什么离家出走,您且看她们还会不会孝顺你,还会不会认您这个祖母!您且看看,老爷还认不认您这个母亲!”
“母亲,是众叛亲离还是颐养天年,您可得好生思量了。媳妇儿就在这儿等着,您慢慢想,不急。”
字字句句剜人心扉,戳破老太君内心深处的恐惧,老太君气得胸口起伏:“老身怎么就养了你这条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为了歌儿云儿的未来,媳妇儿狼心狗肺一回又何妨?”
飘飘然的回应里毫无悔意,全是势在必得的坚持。老太君知道躲不过去了,重重闭眼,默念数十遍阿弥陀佛,这才颓然睁眼,挫败地做出令凤张氏满意的选择:“你想怎么做?”
057 寿宴伊始()
暖阳初生,阴谋诡计随着夜色隐去,将军府大门挂起了高高的大红灯笼,寿宴如期而至。
府中上下喜气洋洋,所有人像是齐齐失忆了一般,将昨日儿的血腥见闻忘了个彻底,开开心心地或迎接或伺候前来贺寿的宾客。
将军府摆宴,即便特意精简,流水席也设了十数席,宾客们边吃边欣赏戏班子的表演,默契地不提将军府内宅的龌龊事,尽心搜罗好话贺寿,一时间气氛诡异的热烈。
凤张氏可以没心思打理宴会事宜,却不能缺席,随在凤将军身后应酬着各位贵宾,满脸的强颜欢笑,直看得众位贵宾牙疼。
凤将军知她心里记挂着一双儿女,多少也体谅她的失礼,没有开口呵斥。
凤珺扬则是不在乎凤张氏如何表现,他环视一周,见自家妹妹没有在场,喊了元福管家问话:“已经开宴多时了,小姐还没来么?”
旁边有人支起耳朵窃听,十分好奇传闻中将军府最受宠的贵女缘何没有在场。
凤大小姐痴呆无法现身,这倒是好理解。
但是听闻那二小姐可是活蹦乱跳呢,凤将军寿宴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也缺席了呢?是不是太随性无礼了呢?
周遭几人不经意地走近了凤珺扬,都想偷听点*,揪住凤珺戎的小辫子,以备回府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资娱乐家眷。
元福不动声色地将几位好事来宾的动作看在眼底,如实汇报的心思转了几转,这才在凤珺扬挑高的眉头下淡定回话。
“回少爷,小小姐昨晚照顾了袖香那个丫头一宿,近天明才歇下。老奴过去喊话时,小小姐原是强撑着要来,是老奴见小小姐脸色着实差劲,擅自做主让小小姐好好休息的。寿宴伊始时,已回禀了老爷,老爷特意吩咐既然小小姐体虚,就不要再扰她歇息了。”
听着没有什么不对。
周遭侧耳倾听的宾客无趣地转首,兀自交头接耳,或高谈朝堂大事,或讨论巷角趣闻,话题囊括了时事敕令,坊间异事,阴阳交合,林林总总,范围之广,程度之深,不一而足。
凤珺扬却是听出元福话里的装模作样,见旁人都没心思关注这边了,放松了心神好笑不已:“我的妹妹我还不知道么?什么歇息得晚脸色憔悴?不就是不想来么?”
元福却坚持假戏做到底,一本正经的反驳:“祸从口出,大少爷既然疼爱小小姐,说话更得谨慎,小小姐闺名可受不得半点伤害。再听到大少爷颠倒黑白污蔑小姐,老奴可不接受。”
那圆圆的福脸神色肃然,活像被说坏话的人是他一样。
只是……
到底是谁颠倒黑白了?
凤珺扬忍俊不禁。
他身后,有一粉衫少年也是乐得眉开眼笑,“哥哥,你这管家心地挺好,还懂得维护戎儿的闺誉呢,得奖励奖励,若缺了什么,尽管找妹夫拿,要什么,妹夫就给什么。自家人,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凤珺扬自少年一开始说话,就被那称呼弄得额头青筋一跳。再凝神看着他一身粉色锦衫,喜庆得活跟是他的寿宴一般,登时头疼,待听完他余下的所有话,凤珺扬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十一皇子,您既然知道戎儿的闺誉很重要,那您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咦,有什么不对吗?”
粉色锦衫少年,也就是轩辕奕,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的着装,又取来茶水借着水光端详自己的面容,很是肯定地说:“束发干净,衣衫齐整,翡翠冠笄也没我的脸好看,粉红锦衫也没能夺了我的风流雅韵,还是一如既往的俊俏风流,这么漂亮的美男子,戎儿肯定会看得移不开眼的啦。”
完全就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凤珺扬温润的脸色瞬息僵硬,对又自恋又赖皮的十一皇子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这人根本就只回他想回的问题,只说他想说的话,没人能逼他,也没人敢逼他。
凤珺扬默默扭头,暗暗思忖着:既然都偷偷用过泻药了,那再偷偷用点哑药让自己清净几天也不妨事吧……
完全不觉自己已经把一代温润仁医逼得发狂的轩辕奕,仍在沾沾自喜自己的绝世容颜,他摩拳擦掌,瞅着凤珺戎院落的方向蠢蠢欲动:“哥哥哥哥,妹夫今日就不陪你聊天了,戎儿正伤心气愤着呢,妹夫得去安慰安慰,你自便吧……”
这话既死不要脸又宣兵夺主,凤珺扬气得抓狂,深深理解了为何每次到内宫帮娘娘调养身体时,娘娘总是愁眉叹气。摊上这么个不着调的儿子,哪怕心知十有*是装出来的,也绝对开心不起来。
轩辕奕早就趁凤珺扬头疼难忍的时候偷溜了。
鲜衣怒马的少年腆着脸,熟门熟路地往凤珺戎的院落里跑,重重回廊上的大红灯笼高挂,与他喜庆的粉红几乎交相辉映,美得不似凡景。
“戎儿戎儿戎儿……”轩辕奕一路跑一路叫,生怕旁人不知道凤珺戎是他定下的皇妃,途径的侍从纷纷低头好笑,想想又替自家小姐可怜,怎么就被这浪荡不羁的十一皇子缠上了呢。
四皇子本就不喜欢自家小姐,现在又添了十一皇子这一出,恐怕会厌恶了小姐吧。
侍从们心中替凤珺戎扼腕可惜,但谁也没能想到,在不久的将来,轩辕奕的行事作风,会狠狠颠覆他们此刻的念头,震撼他们的心灵。
日头高挂。
轩辕奕跑跑跳跳,整个人都欢喜得快要飞起来,在门口被婢女阻拦了,他也不介意,拍拍手就召来隐卫,让隐卫抱着他越过墙头,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就听到阵阵的哭声。
惨兮兮的,像迷了路的小孩,可怜极了。
“呜呜呜,袖香,你快醒来啊,我再也不跟你拌嘴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呜呜呜,你快醒来啊,我再也不偷懒了,你让我动脑,我就动脑,你让我下厨,我就下厨,你让我刺绣,我就刺绣,我都听你的,呜呜呜,你别死啊袖香,呜呜呜,嗝……”
轩辕奕咽下喉间的惊喜声,默默地推门而入,又擅自闯入内室,待看到隐卫口中的伤重的丫鬟正躺在主卧的床榻上,青涩的俊颜闪过隐晦的不满,开口时却带了几分小意讨好:“戎儿,我来了。”
轩辕奕最大的优点,便是识时务。他可以疯,可以狂,但是绝对不会出格。在帝王面前卖乖讨宠有理有度,在凤珺扬面前死劲折腾也是有分有寸,不会踩了他人的底线,让自己得不偿失。
是以,见此刻气氛悲伤,凤珺戎脸色凝重,纵然他见到凤珺戎心情欢喜,纵然他对区区婢女性命不屑一顾,纵然他对区区婢女却睡在小姐榻上很是不满,他仍是选择了最佳的不惹人厌的行事逻辑:融入气氛跟着哀伤,压着不满温柔开口。
“我就是听说你的婢女受伤了,担心你伤心,来看看你……”
低低的声音听着令人愁肠百绪。
只是他却不知,凤珺戎的内力深厚,他在阁楼外喜庆奔走和开怀呐喊早就传入她的耳中,此刻他微显沉静的谎言,在她面前犹如薄薄的窗户纸,一捅就破。
凤珺戎倚靠在窗前,幂蓠已摘下,洗去妆容,倾城绝色的容颜露了出来。
眉如远黛,点红朱唇,一双冷眸似巅峰雪山,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冷漠,气息不若第一次遇见的随然洒脱,却自有一股凌驾于巅峰之上的锐意和霸气,轩辕奕心颤了颤,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