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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者为王的江湖……
凤珺戎瞬息默然,这只母蛊血蝶是为确认她身份而存在的,又岂是凤珺扬以金就能轻易相易的?
算了,还是她寿宴过后再探一次皇府盗出好了。左右届时三日已过,哪怕她入府盗蝶在轩辕燮看来是请君入瓮,但赌约前提已然失效,赢的人还是她。
凤珺戎做好心中算盘,也就悠哉游哉地立在凤珺扬的身后,等着轩辕燮说拒绝,不想轩辕燮跟凤珺扬一般,反应再一次出乎她意料。
只不若,她越想要这血蝶,轩辕燮越是开心。狭长的凤眸被笑意点亮,璀璨若浩瀚星空,幽谧深邃,仿佛盛纳了世间最迷人的风景,别样的炫丽耀眼蛊惑人心,哪怕同为男子,凤珺扬也为之失神,耳边恍似听到天籁之音,细细凝神,又感觉像是没有听到。
凤珺扬回神,见轩辕燮挑眉不悦地盯着自己,这才发现,对方已然给出了答案,而自己竟因为看呆了眼而陷入魔障,将对方的回答当成了空气,这行为,简直无礼至极。
凤珺扬掩下心中的暗惊,顶着轩辕燮的威压,汗颜地询问:“九皇子可否再重复一遍?”
胆敢在轩辕燮跟前看直了眼还神游四海,凤珺扬倒还是头一个。轩辕燮是该生气的,但是鉴于他是意中人的亲哥,两人瞅着感情还不错,轩辕燮觉得自己还是大方地原谅大舅子比较稳妥。
他一摆手,示意凤珺扬不必紧张,随后十分慷慨地将指尖上的血蝶送与凤珺扬:“给。”
一言一行,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以为要好说歹说方能得到首肯的凤珺扬:“……?”
认定轩辕燮不会出卖血蝶的凤珺戎:“……?”
“区区血蝶,本殿还不至于吝啬,谁需要送谁就是。凤大公子不必千金相易。”轩辕燮咧唇一笑,笑容尤为意味深长。
谁需要送谁。
可是,又有谁会需要呢?
凤珺戎瞬间警醒,我去,这不是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她就不该开心得太早。
现在若真接受了这只母蛊血蝶,不正是坐实了她就是那“需要之人”,坐实了他她是鬼医凤邪的猜测?
但若是拒绝,又如何解释她先前的说辞?
要是错,不要也是错。
一不留神又掉进陷阱了。
凤珺戎咬牙暗恨。
他挖坑播种蝶引,她跳;她挖坑强抢血蝶,他瞬息辩出其中利弊,避开后又给她挖了个深坑!这一局,到底谁比谁黑?!
凤珺扬惊讶于凤珺戎忽如其来的愤怒。
轩辕奕也是微愣,反应过来后,立马抢先替凤珺戎捏过血蝶,一边自以为小声的嘟囔埋怨:“九皇兄你不要在戎儿面前笑,万一不小心把戎儿勾走了,到时候谁赔我一个十一皇妃?我会吃亏亏亏亏的……”
轩辕燮权当耳旁风,吹过就散。
凤珺扬额上青筋跳得欢快,若非囿于君臣之礼,真想直接将人扫地出门。
那厢轩辕奕小心翼翼地捏着血蝶的双翼,绕过凤珺扬,递到凤珺戎眼前,青涩俊秀的面容满是讨好的意味:“戎儿戎儿,漂亮的血蝶送给漂亮的你,喜欢吗喜欢吗?喜欢我再给你抓几只?不过,这血蝶生得好生罕见,要去哪儿才能抓到,戎儿知不知道呢?”
凤珺戎已经懒得理轩辕奕无时无刻都不忘邀功讨宠的行径,从轩辕燮给的错愕中回神,伸手就要取过血蝶,反正怎么做都是错,不要白不要。
冷不防一只手陡然斜插了过来,握住她的手腕。
事出太过突然,所有人全无防备。待反应过来后,凤珺扬和轩辕奕齐齐愤怒失声:“九皇子?!”
“九皇兄?!”
“怎么?本殿要回自己被偷的铜钱,还需要尔等首肯不成?”轩辕燮忽然冷脸质问。
凤珺扬和轩辕奕一头雾水,就连从头看到尾的木笔也是满脸的莫名其妙,什么铜钱?
凤珺戎眸光微闪,还不待思索出所以然来,就见轩辕燮欺近,凤眸划过抓到宝贝的喜悦和兴奋,紧接着,令凤珺戎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就许你淮关放火不许本殿点灯?无中生有颠倒黑白,这招还你。”
“你……”
“你别看这样我,我说过的。”轩辕燮挑眉,眼神厮杀中,凤眸里的烈火简直想直接将凤珺戎焚烧成灰,凤珺戎吸气再吸气,好容易让自己心平气和了,下一刻,冷静下来的情绪再一次因轩辕燮的话语暴走。
轩辕燮:“摊开左手,铜钱还我。”
理由如斯正当。
只是……
凤珺扬再是愚钝,也看出两人之间的暗涌了。疑惑的眼神随之落在凤珺戎的左手上,哪儿是否藏着什么秘密?竟然惹得九皇子扯出这样一个荒诞的由头,就为了瞧一眼戎儿的左手?
轩辕奕神色慢慢变得凝重。
……
066 谁比谁黑()
当朝皇九子淡漠情爱厌恶女色广为人知,但其中缘由却鲜少人知悉,不巧的,他便是这鲜少人之一。
轩辕奕眸光触及两人交缠的手,青涩的俊脸慢慢冷凝。
九皇兄年幼时皇后几度以爱为名赏赐诸多心腹女婢,教其暗中残虐,自小眷恋的嬷嬷后来也因利叛主,在送去别国充当质子的前夕狠心下毒欲取其性命。若非父皇发现及时,必将殒命当场。
幼时几番性命危机皆因女人而起,九皇兄自此对女色讳莫若深,心里的嫌恶显露于形外,便连相距三尺都难以忍受。先时只顾插科打诨,倒忘记了九皇兄入女子闺阁本就异常,而今,更是主动欺近与女子纠缠……不,不该这样的。
轩辕奕垂眸,借以掩饰眼底的深思和惊诧。
凤珺扬也知晓轩辕燮的不对劲,但他此刻更在意的,是自家宝贝妹妹真被轻薄了。他抬步上前,伸手想要扯开那禁锢凤珺戎手腕的手,不想轩辕燮一声冷哼,在凤珺扬靠近一尺内,闲着的手迅速在他身上一点,立时的,凤珺扬动弹不得。
凤珺戎抬头恼怒地瞪他。
轩辕燮被她瞪得想笑:“别生气,我想做什么,你心里清楚。该怎么阻止我,你也心中有数。只要你肯。”
是的,只要她肯暴露身份暴露身手,他定然不是她的对手,或者点头承认她的身份,点头承认她输了,他即刻就停手。
可隐忍伪装了这么久就为了赢得赌约的凤珺戎,哪里肯就此罢手?艳丽绝尘的面容闪过黑色幽光,她又瞪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轩辕燮,旋即小脸飞速扬起一抹璀璨的笑靥。
“九皇子说什么话呢?能被九皇子亲近,是臣女的福气,只是臣女真的没有窃取九皇子的铜钱,若九皇子不信,摊开手心让您检查就是。”
先时几番闪躲,如今蓦然大方配合。
事出反常必有妖。
轩辕燮暗道不妙。
果真,凤珺戎暗暗使劲抽出被掣肘的手腕,浅笑盈盈地摊开左手,在轩辕燮凝眸不可思议的神色中,素手缓缓摊开,白嫩的手心,无一丝薄茧,掌心中的从字纹路清晰可见,小巧又清秀,干干净净,连丝尘埃都不见,漂亮得如同白玉,让人想握在手中把玩,看是否如白玉般温润柔滑。
美则美矣,但是——
手心处细弱蚊蝇的血色蚕蛹呢?
轩辕燮眼眸睁大:“怎么会没有?!”
凤珺戎假意不知轩辕燮为何惊诧,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小声辩驳道:“臣女方才就说了,臣女没有窃取九皇子的铜钱,如今两手都检查过了,九皇子可该相信了吧?”
轩辕燮不可置信,伸手想要将它抓过来详细研究,冷不防凤珺戎一下子窜到轩辕奕背后,“人称九皇子是罕有的正人君子,怎么今日如此轻挑下流,尽做些辱人清誉的腌臜事?!”
“凤,珺,戎!”
这回咬牙切齿的换成轩辕燮了。
就算没得到关键证据,没法逼她当场承认,他也认定这人就是鬼医凤邪了。肌肤相碰间陡然产生的颤栗兴奋,多年来,唯她一个,这种感觉不容他错辨。
轩辕燮震撼当场。
她到底是何方神圣,连纵横江湖的寻人蝶引都无法在她身上留下印记?!
寥寥几次相处,他对能够在武力上压制她,将人锁在身边不抱希望,而她的行事作风又随意洒脱,潇洒轻狂得如世间独行者,显然不会因任何人驻足停留。
若非如此,他也不用费心在唇边抹上融成水液的蝶引,设计这场赌约,希冀以此困住她。前几次她对他尚有几分欣赏,他也就凭借着这几分欣赏轻易近她的身,如今不能一举成功也罢了,但又反被戏耍了半天还无从所觉甚至沾沾自喜……
轩辕燮忽然觉得前途一片幽暗,沉沉的不见丝毫光亮。
木笔被这一反转惊得目瞪口呆。
浑身僵滞不得动弹的凤珺扬将两人的神色收进眼底,愈发肯定两人之间有不为人知的猫腻。
轩辕奕挡在凤珺戎身前,用他自认为的高大伟岸的身躯,顶住来自战场杀神的灭顶的威压。
气氛忽而僵滞。
恰在此时,本该在寿宴把酒言欢的凤将军,忽然接到皇帝口谕,立时撇下满堂宾客,领着一众侍从,龙行虎步地朝阁楼走来,神色十分严肃,似是风雨欲来的压抑。
瞧见站在阁楼外的轩辕忱和萧宓,简单给轩辕忱见了礼,就入了房门,又见轩辕燮跟轩辕奕都在场,凤将军心底又添几分诧异,但是另一件事更为重要:“戎儿迅速整装一下,随爹进宫面圣。”
这话一出,所有视线都集中到凤将军身上。
“爹爹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出了什么事?怎么忽然要女儿进宫面圣?”凤珺戎结束与轩辕燮的对峙局面,蹙眉问道。
其余几人也皆是困惑不已。
凤将军面色铁青,沉声道出前来传达口谕的太监留下的暗示:“你祖母今晨一早悄悄入宫了。”
更多的,那太监也无能为力了。
凤珺戎眸色微闪,老太君面圣?与她相关?
思量着,她矮身行了个礼点头称好,取过轩辕奕手上的血蝶,便让凤将军带着几名不速之客离开里屋,留她和木笔在房里整装。
“取根金尾针给我。”
“是。”
刚帮凤珺戎盘好发的木笔闻言纳闷,却也知道时间紧迫,不多话便直接旋身从绣箩里取针。
凤珺戎接过金尾针,一手捏住血蝶纤细得近乎毛发的肢角,一手捏着针,仔细从那不比大孔针粗的身体上辨别出血管的位置,一针刺下,木笔轻嘶了一声,便见血蝶背部冒出小血滴,蝶翼却仍旧颤巍巍的闪动,并未就此消亡。
木笔眉眼亮晶晶,俱是崇拜:“这么小的躯体流血了,还能活,小姐好厉害。不过,小姐不是没中蝶引么?为什么还需要血蝶的体液?”
“谁说我没中了?”
“那,”木笔眼皮跳了下,反应过来后就是一声低呼:“方才是骗九皇子的?”
凤珺戎将血蝶倒扣,小血滴滑下,正好滴落在她左手尾指与无名指之间的指缝间,只见那指缝间,一颗米粒般大小的红点见血后迅速吸食,旋即若入水的红墨,渐渐晕散开来,艳红的红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变浅,直至消失。
木笔愣了愣。
这是……
思及方才伸手给九皇子检查时,五指紧贴,不留丝毫细缝,木笔张了张小嘴,傻不愣登道:“所以小姐是在拖延时间,将血蛹逼退至指缝?”
“小声点。”凤珺戎抬眸瞪了她一眼。
轩辕燮只知道蝶引喜欢手心的位置,却不知若动用内力催逼手心使其温度高涨,蝶引便会自发找寻更宜居的位置。蝶引无色无味无形,除了化茧成蝶时会有痛感,其余时间皆无一异样,她本是毫无所觉,但自轩辕燮说出蝶引两字之后,她就开始想后招。
血蛹滑行极慢,想要让它游弋到隐秘的位置耗时耗力,即便只是转移到指缝间,即便功力深厚如她,仍需要小半个时辰。轩辕燮是个精明狡诈的,想骗过他,就得先骗过自己。费心周旋小半个时辰过后,只消她紧握拳头做伪装泄掉轩辕燮的几分怀疑,只消她摊手时五指并拢,轩辕燮眼睛再利也无从察觉。
凤珺戎勾着唇慢慢放飞血蝶。
鲜活的血蝶飞出房间后,又会给轩辕燮她压根就没中蝶引的错觉。想到轩辕燮可能出现的气怒不已的神情,凤珺戎心里乐呵一笑,也不枉费她装傻卖乖这么长时间。
“戎儿好了没有?”
外头凤将军火烧火燎地催促。
“马上好。”
凤珺戎迅速换上华丽繁琐的宫装,踏出房门前,顿了顿,忽而侧首叮嘱木笔:“木笔你呆这里,我出门后,你立马联系阁里兄弟,寻两个口技出色者在宫门口待命,两个武功出色且懂医理者入府照顾袖香。”
“是。”
“其二,避过凤张氏在府中的耳目,将凤轻歌和凤轻云抬到宫门口藏着。”
“是。”
“其三,找寻当日差点命丧马下的母子,若戌时过后还没见我出来,就命她们击鼓叩阍。其余细节若有不懂,找李馆主参详。”
木笔一脸茫然,不懂自家小姐为何忽然这样郑重其事的安排,却又被这紧锣密鼓的安排弄得倏然紧张起来,难道是宫中有一场硬仗要打?小嘴微张,想要细细询问几句,不想屋外又传来连番催促,遂闭嘴,连连点头应诺:“是。”
067 狠心算计()
寿宴这日恰逢休沐,前来贺寿者因凤轻歌一事,几经删减后,依然不在少数,又因休沐,几乎能到场都都到了。
把酒言欢宴正酣,冷不防被即刻面圣的口谕惊住,众人面面相觑,眼里皆透着询问,这是怎么了?
然,能答上来的已然离府入宫。
要不,也跟过去看看?
众人眼底透出看好戏的兴奋。往来的皆是王侯将相,各自回府持了玉如意就随意扯了个借口入宫,宫门口的守卫也不敢多做阻拦,虚虚问明来意就放行。只是那纳闷依旧暗藏心底,昔日休沐,可没见这些朝堂重臣如斯敬业,怎么今日这样反常呢?
凤珺戎随着凤将军穿过重重关卡,经过道道深深的甬道,几经周转,终于见到传说中的金銮殿。
凤珺戎挑眉:形势这样严峻?她还以为会在内殿或者御书房召见,结果竟然这般严肃?老太君到底做了什么?
随着传唱太监的层层唱诺报到,凤珺戎一行人踏上重重大理石阶,慢慢地踏入了那皇权中心——
金銮殿。
重檐庑殿顶的建筑,除殿顶的一条正脊外,两层重檐各有四条垂下脊。正脊和垂脊上,黄彩琉璃瓦制作的仙人形象栩栩如生,更有那形象各异的走兽装饰,或匍匐跪拜,或长牙五爪,雕工之精湛,使之鲜活又亮眼。
殿内正中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上,置放着雕有九条金龙的楠木宝座,宝座后头,是雕龙金漆屏风,龙腾虎跃,威猛异常。
此刻,宝座上当今圣上西秦王正襟危坐,高高在上,偶尔垂眸俯瞰一行人走近,眸中不含一丝情绪。
朱漆方台略高,凤珺戎循规蹈矩地低头跟在凤将军身后,没有逾距抬头窥视天颜,只能暗自凝神,倾听方台那人的吐息,试图从吐息的轻重缓急判断其情绪起伏。
愈走愈进。
随后,另一道沧桑的背影映入眼帘。
是老太君。
老太君正跪着,她膝盖正前方,置放着朱红色的托盘,托盘上又暗红色的绸布垫着,绸布上方,是一块极为罕见的乌玉。
凤珺戎眉心微动:这是什么情况?
凤将军单膝跪地见礼:“臣凤锡寒携女凤珺戎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身宫装的凤珺戎紧跟着蹲身见礼,双手交叠置于身侧,双腿屈膝直半蹲,这是独属于贵女面圣时所用高格礼仪。
西秦王审视的眸光落在凤珺戎身上,似是有所考量,刻意等了一会儿,见人依旧沉稳地维持着屈膝蹲身的动作,没有丝毫颤抖失礼,心里对其毅力有了丝底。
“平身。”
“谢皇上。”
“谢皇上。”
浑厚的声音夹杂着一道清丽的嗓音同时响起,干干净净的,该是一个纯良的女子所能拥有的。西秦王古板的面容扫过一旁站立着的老太君,眸色意味不明。
西秦王待凤将军和凤珺戎也给老太君见了礼,这才追忆往昔般悠悠开口:“爱卿可记得那场皇朝赫赫威名的伊阙之战?数十年前,老将军仅用时半月便以三万歼灭北燕骑兵十万,创下西秦史上以少胜多的战例之最,为吾朝战军奠下睿智神勇的称号,自此他国纵有狼子野心,也不敢轻易来犯。”
西秦王铿锵有声,话里肯定之意颇多,显然对老将军甚是推崇。
这是凤珺戎没有从殷的情报里搜罗到的信息,她垂首静听,暗暗揣测西秦王此举的用意所在。
那厢凤将军点头附和:“臣自当谨记在心。父亲为国折戟沉沙,虽死犹荣,是臣一生之表率。”
“爱卿的忠诚,朕心中有数。”西秦王说了一句,垂首看向跪在凤将军身侧的老太君,语锋一转道:“凤家出将才,女子也堪称巾帼英雄,其中又以老太君为最。朕犹记得先皇在世时,对老太君毅然随老将军奔赴杀场,与之并肩作战的勇气十分敬佩。”
凤将军垂首静听。
“当年老太君从战场上带回老将军的遗体时,先皇痛哭流涕,为表彰老将军忠义两全,特与赐封护国公。老太君气度非凡,推拒了所有嘉赏,先皇不得已,将常年把玩的乌玉赐予老太君,许诺其可任意提一要求。”
凤将军心中一跳。
这一段陌生的历史听得凤珺戎眉头紧锁,余光将老太君干瘪老去的身躯收进眼底,心底对帝王如斯长篇大论有了底,怕是老太君提了什么与她相干的要求。
只是,又会是什么呢?竟然如斯郑重。
老太君隐在袖子里的双手交握,恭敬地弯腰聆听,沧海桑田的脸上,是一片挣扎之后的坚定。
“先皇在世时,老太君皆未提及此事,朕以为,老太君合该是忘记了。不想今晨,老太君带着这块乌玉进宫了……”
西秦王声色幽幽,平平稳稳的语气却听得凤将军心头一跳,不祥的预感在心间滋生,瞬息茁长成长,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