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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之生死三八线-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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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也把敌尸,友军尸体标上记号。例如:“这是美军士兵”,“这是人民军xxx”的字样。

王勇他们按照参战部队留下的牌子、树皮到处去找,找来一具完整的尸体就用一块白布裹住放进事先钉好的木板箱里,盖上盖,四周用铁丝捆紧,抬到停在公路上的汽车里,待装满一汽车,便由专门拉尸的司机拉到后方掩埋,那里有其他连队专门负责的战士。

俗话说‘死虎如鼠,死人如虎’,开始时,王勇他们这些人虽说都差不多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死人见得多了,自己亲手打死的敌人也快数不清啦,但是人的本能还是让他们对这些尸体从心里上感到抗拒,没有人愿意去搬弄这些沉睡的人。

“你们在干什么,磨磨蹭蹭的!”正当大家看着一排志愿军战士的遗体整齐的摆放在山坡上,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动手时,一个随队的军医走过来呵斥道。

“这个···这个!”王勇手里拿着工具比划着,结结巴巴地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王勇,你怎么还不如我个女的,胆子这么小!”来人瞪了王勇一眼,眼神里满是不屑,遮着口罩的脸上看不清她的模样。

王勇听了一愣,心里又是一喜,从声音里听出了来人是谁,“幺···楚军医啊,我们不是怕,是不知道怎么下手!”他急忙说道,周围的战士们都见过楚莹,也算熟人,听王勇叫破了,都赶紧挺着胸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七嘴八舌地解释着。

“哼,你们连死人都怕,说起来还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们呢,嘴上说的漂亮罢了!”楚莹冷哼一声,不再理他们,蹲下身开始检查遗体,王勇有些恼火地对战士们喊道:“还愣着干啥,动手啊!”一帮人讪讪的笑笑,开始翻检烈士的遗物,登记姓名,部队番号,籍贯这些能表明身份的信息,然后将尸体装入布袋抬到箱子里,然后运下山。

“排长,这些敌人的尸体怎么办?”方志强指着山坡上横七竖八的躺着的几具敌人尸体问道。

“还用问啊,找个大点的弹坑埋喽,记录地点,人数,做个标志!”王勇说道,他憋着口气,将一个烈士露出腹外的肠子塞回肚子里,把衣服尽量扯平,给烈士扎好腰带。现在天气寒冷,尸体冻的硬邦邦的,像个木头人,摆弄起来很费劲,整理好这几具尸体,王勇出了一身透汗。

“唉,将来咱们不知道躺在哪,有没有人给咱们收尸啊!”张大富使劲捆好一个木箱,脸上带着凄然的神色说道。

“想那么多干吗,说不定被颗炮弹砸上,谁也不用啦,直接变成灰啦!”胡大彪勉强笑笑说道。

“哼,你是省事啦,咱们手里的这些勺子筢子能用上了,还得到处一点点划拉,给你凑出来!”王勇开了个一点也不好笑的玩笑。

处理完这座山头上的遗体,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隆隆’的炮声又响起来,远处各部队再次对砥平里起了进攻,此时战场上的夜景,在第三者看来用一句话说是非常美丽的,几十条红的或蓝的曳光弹带,穿过每五分钟射一次的照明弹的空隙,或者平行,或者交叉地在敌我双方的战线上空飞来飞去,跳弹象火花似地消失在半空,双方的弹幕在环形防御阵地内外撒播着闪闪光的大火花,对交战双方来说却又是一个死亡之夜。

第六十二章 难忘砥平里(三)

收尸队顺着公路走到炮团遭遇轰炸的地段,明亮的月光下散落着骡马的尸体,大炮的零件,让人看着心痛,志愿军本来就缺少炮兵,此处十五门105美式榴弹炮全都毁在了这里。

“唉,这些炮都是四野当年在东北战场上缴获的,当时牺牲了多少战士啊,跟着部队南征北战走遍了大半个中国,现在全都没了···”贺斌抚摸着翻到在地漆黑的炮筒神色黯然地说道,这些都是战士们用血换来的。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们可以再缴获,横城那不是满地的大炮吗!”李建勇拍拍贺斌的肩膀,安慰他说道。

“大家开始打扫战场吧,抓紧时间!”李建勇转身对战士们说道。

战士们点亮随身的火把,星星点点的火光照亮了山谷,比较完整的尸体部队撤离时已经匆匆收敛集中放到了一边,他们要寻找被飞机投下的炸弹炸得支离破碎的战士遗体。

王勇指挥战士们散开寻找,尸体很不完整,肢体分裂,炸断的四肢连着皮不是挂在树上就是掉进山谷中或别的什么地方。有的战士找来一条胳膊,或是一条大腿,有的捧来的甚至是半块头颅···大家的心情变的沉痛起来,战士们一边寻觅,一边流着泪,每一块残肢大家都尽量找到,看还缺少什么部位,再由法医鉴定,是否有26块大骨,只要基本完整就包好放进木箱里。

“大家来帮下忙,这里有具遗体!”突然公路边有人喊道,王勇连忙叫了两个人过去,只见一匹拉炮的军马倒在路边,再往前两步就是十几米深的山涧,在火把的照耀下,死马身下露着一只手。大家一起用力将死马翻了个身,身下是一位胸部被弹片击中的驭手,他看样子是瞬间被夺走了生命,脸上还带着焦急的神色。

“他是被马压死的吧?”一个战士小声地问道。

“胡说,这个战士是被弹片击中后牺牲的,倒是这匹马为保护这个战士被炸弹炸死的!”张大富悲伤地说道。

“你瞎说吧,马会知道保护人?”那个战士不相信地说道。

“哼,你懂什么!”张大富不屑的说道,他当过驭手,知道朝夕相处的马匹和主人之间的感情,“你看驭手是为了防止马冲到山涧里,在这里拉住了马,然后被弹片击中牺牲在这里,而马为了保护他,卧在了他身边,想用身体替主人挡住了弹片,临死时才会倒在战士身上的!”

“这真是一匹通人性的战马!”那个战士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马的鬃毛深情地说道。

“是啊,马对于驭手来说,就是战友,而马也把战士当做了最亲密的朋友!”张大富深有感触地说道。

“把战马放到弹坑里埋了吧!”王勇叹口气说道,这么通人性的马应该得到这种待遇,几个人把马抬到路边的一个弹坑里掩埋了,在边上立了一块木牌,写着‘战马之墓’!

······

枪炮声彻夜未息,砥平里的守军被从十二平方公里的阵地,压缩在不到两平方公里的防区,敌人伤亡惨重,基本上失去了防御纵深,不得不作据点式防御。他们以坦克、装甲车围成防御圈,像一个硕大的铁蒺藜。志愿军攻坚的三个师仅有3个炮兵营,区区36门炮,而且每门炮只有20-30炮弹,关键时刻不敢过多射炮弹,难以击破敌军的铁甲、干净利索地结束战斗。志愿军作战的难度在加大,同时在砥平里这块很小的地域,集中的部队太多、建制也多,一个晚上要调整完部署并完成进攻准备,是很难做到的。

此时美军第5骑兵团越过汉江,沿西线挺进。英联邦旅沿23团主要供给线的东路进击。14日午夜过后,志愿军官兵在望美山上看到,南汉江南北几十里之内,亮如白昼。美军军车横向一字排开,显见是炮兵开进射阵地。须臾,炮弹飞落志愿军在砥平里以南公路两侧与望美山的阵地。

时间紧迫,王勇他们在午夜赶到了一个前日志愿军某部攻下的山头,战事紧急,攻下山头的部队无暇打扫战场,匆匆向前进攻,这里到现在依然保持着战斗后的原貌。

志愿军冲击敌人阵地上时踩出的小路上,从出阵地到山头就倒下了二十多名战士,血染红了小路上的积雪,倒下的战士身体向前,手里拿着枪,还保持着冲锋的姿势。王勇和战士们是一边寻觅,一边流泪,他们为那些年轻战士的英勇行为而骄傲,也为他们死得悲壮而哀伤。王勇翻看了一个烈士衣服上的标记,他们是四十二军的。

山头上有很多战士死后还保留着各种拼搏姿势:手里握着手榴弹,刺刀还插在敌人胸膛,卡敌人脖子的,咬敌人耳朵的,抠敌人生殖器的···烈士们拼尽全力肉搏置敌于死地的姿态令人敬佩,可以想见争夺这个山头时战斗的惨烈,刚刚经历血战的王勇也被感染着。

战壕里有一个战士,年纪十七八岁,个子小,把一个大块头敌兵压在下面,双脚跪按在敌兵的腹部,双手卡住敌兵的喉管。他头蓬乱,眼睛似乎还闪着愤怒的光,军衣的纽扣全部脱落,军衣背部撕破处粘满了血浆,全身可见明显的滚打痕迹。这说明他原先是被大块头敌兵按在下面而后翻过身来骑在敌兵的身上的。正当他与敌兵扭打在一起取胜时,冷不防被背后增援的另一敌兵猛捅一刺刀而牺牲的。然而,刺他的敌兵也没逃脱性命,他刺刀甩在一旁,也死在这个战士的身上,形成了三具尸体叠压的形态,让人肃然起敬。

许多和敌人抱在一起牺牲的烈士,至死手指还紧紧的抓着敌人,怎么也分不开,大家只好含泪掰断他们的手指才和搂在一起的敌人分开。一个战士在和敌人肉搏时拉响了集束手榴弹,他身边躺着四具敌人的尸体,近距离的猛烈爆炸将他的上半身的肉炸没了,只剩下几根骨头支撑着身体,握着手榴弹的手已经不见了踪影,半截胳膊上露着骨头,青筋和血肉模糊一片,让人阵阵难过。

“怎么了,心里不好受?”王勇一边叹气一边收拾烈士遗体,有人忽然在他身后问道。

“唉,能好受吗,战士们牺牲的太惨烈了。”王勇看是楚莹,长叹口气悠悠的说道。

“是啊,那边几个名字都看不清,将来墓碑上连名字都没有!”楚莹说道。

“嘿嘿,如果我哪天牺牲了,成了这样,你得好好看看,千万要把我认出来,我可不想当个无名鬼!”王勇故作轻松地说道。

“别胡说,你不会死的!”楚莹一听,下意识的说道。

“我说是可能!”王勇笑着说道。

“你要牺牲了,不管在哪,变成什么样,我一定要找到你,把你带回国!”楚莹想了一下,郑重地说道,眼里已经开始转泪花。

王勇见楚莹庄重的表情,心中一阵感动,“你还当真了,好人不长寿,祸害一千年,我是个坏人,怎么会那么容易死的!”

“你也知道自己是个坏人啊!”楚莹瞪了王勇一眼,赌气似的扭头走了,丢下一头雾水的王勇。

天就要亮了,我军烈士的遗体都收拾完毕,装入了木箱,三四个人一个抬到公路上,装到汽车上,如果不及时运走,堆得很多,特务现了要来破坏,放炸药炸毁掉。车在公路上行驶,特务也会来拦截,因此,每台车上都派机枪手武装押送。

第六十二章 难忘砥平里(四)

15日,经受了几天攻击的躲在圈中的敌人的日子还是不好过。砥平里内颓桓断壁,房子都被揭了盖,军用帐篷破得像蜂窝。一迫击炮弹打到弗里曼的指挥部,作战官哈罗德·休梅克见了上帝,一块弹片崩裂3瓶威士忌,又击中弗里曼的左小腿。弗里曼顺手撕块布裹伤,然后一瘸一拐地检视阵地。美2师师部想调1架飞机送弗里曼到后方治疗,他一口回绝:“我既然把他们带到这里,我就要把他们带出去。”

弗里曼和他的部属陷于困境。给养需要充实,二百多名伤兵切盼飞机运走,预备队已用完。弗里曼千方百计加固阵地,以坚持到援军的到来。他指挥部下用铁路枕木、米袋堆成工事、急救站、指挥部、火力中心、补给品堆集所,做好最后的准备。

此时受李奇微之命北上支援砥平里的美军骑一师被三十九军二师的部队阻挡在曲水里,战斗异常激烈。攻打砥平里的志愿军各部也放弃了白天不进攻的惯例,冒着飞机的轰炸展开冲击,想拼死打下砥平里。

稍事休息的王勇他们登上了一片靠近战场的阵地,这里昨天经过敌我双方多次争夺,厚厚的的积雪都让飞机扔下的燃烧弹融化蒸了,变成了一片焦土,没有一棵树,哪怕一棵小草立在那里,遍布的弹坑,杂陈的尸体让人能想象的到当时战斗的激烈,恐怖的气氛让人在白天也感到头皮麻。

猛烈的炮火,肆虐的轰炸,让交战双方留下的尸体很少有完整的,变成了四分五裂的碎片,寻找半天也难以拼凑起一具完整的尸体,突然王勇听到有人在哭喊:“我不走,把我留在这里吧,我们一个连的弟兄都躺在这山上,让我留下陪他们···”撕心裂肺的哭声听着让人心碎。

“怎么回事?”王勇问一个从那边过来的战士。

“唉,那是咱们军一师一团的部队,今天凌晨遭到敌人猛烈攻击,一个连一个早晨几乎打光了,那是他们的连长,受伤了,抬不下来!”战士抹了把眼泪说道,王勇向那看去,一个身上绑满绷带的人从担架上滚下来,手使劲扣着一块石头不肯离开,“让我留下吧,求求大家了,不要让我走,指导员,一排长,二排长,···你们等着我啊!”那个连长‘呜呜’的哭着往山上爬,在场的人没有不掉泪的。

这个连受到攻击后,为减少伤亡,只把1个班布置在前沿,一班打没了,二班接任,二班打光了,三班上。连长、指导员受伤,副连长代替指挥;一排正副排长受伤,班长代理排长,他受伤,二排副排长代理排长。二排副排长受伤,二班班长龙济泉代理副排长;二排的干部均伤亡,四班班长代理排长,战士代理班长,一个排缩编为一个步枪组作战;三排死伤大半,缩编为一个班,排长变成班长。全连官兵同仇敌忾,为了连队的荣誉而战。一个连前后缩编11次,1个连变成1个班,170多名官兵仅生还30多人。

中午时分,王勇他们终于到了最前沿,趁着战斗的间隙收拢烈士遗体,这时美军飞机来回地俯冲轰炸扫射,这些飞机有的来自美国海军的航空母舰,有的来自南朝鲜釜山的机场,重型轰炸机则来自日本板付机场。它们在很低的高度上掠过,出的啸音震耳欲聋。与志愿军阵地相邻的高地依旧在美军的控制之下,美军在高地上使用坦克的直射火炮和高射机枪,居高临下地近距离向中国阵地上进行射击,中国士兵的射击完全被压制了,处在束手无策被动挨打的境地。中**队参加批平里攻坚战的各部从四面八方一齐开始向这个不到两平方公里的小小环形阵地开始了前赴后继的攻击。

在炮弹和手榴弹连续不断爆炸的闪光中,美二十三团各营的前沿阵地同时出现了激战状态。中国士兵冒着美军布置下的一层又一层的拦截火力毫无畏惧地冲锋,前面的士兵倒下,后面的士兵踏着尸体前进。环形阵地内到处是跃动的中国士兵的影子,但他们滚动前进时瞬间即逝。美军所有的坦克和火炮用最密集的射度向四周喷出火焰,在中国士兵冲击而来的每一条路上形成一面面弹雨之墙,任何人撞倒上边都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这叫打的什么仗,这是在用血肉往钢铁上撞!”贺斌看着进攻的战士们成片的倒下用手在战壕上拍了几下心疼的说道。王勇吃惊的看了看连长,他没想到打起仗来从不叫苦喊怕的连长会说出这种话来。

“攻击面这么小,敌人的设防又如此严密,飞机大炮不停的轰炸,而我们恰恰缺少重火力,怎么能打下来,纯粹是在用生命在填,用血在换!”贺斌火大的说道,“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吃亏的是我们啊!”王勇不知道怎么去劝解连长,只能默默的背起一具烈士的遗体走向山后。

······

火线上军情火急,各军的将领们悒悒不乐,他们在指挥所里研讨战局。大家对上级最近的一系列作战部署产生疑惑,一连串问号呈露于脑际,作为下级对上级来说,即使看出上级明显是错了,但不到万不得已时,也不能随便动摇上级的决心。可是,从开始到现在的事实证明,对砥平里的攻击准备过于仓促了,以我方步兵轻武器再与敌人强大火力僵持下去,后果将极其严重。震天的轰击声飞入耳中,大家都知道他们的战士们正在经受铁火的煎熬,他们不能再沉默了,前线将领纷纷向上级陈述实战后的见解。

敌军增援部队的铁马驰骤。美第9军军长穆阿少将调派军预备队、部署在骊州南侧的骑兵第5团救援砥平里。该团与第6坦克营一个连、第70坦克营一个连的2个排、2个野炮营等部编成柯罗姆贝茨支队,由团长柯罗姆贝茨上校率领急进,他用23辆坦克组成装甲支队,以坦克开道,舍命疾驶。

白雪皑皑的望美山、注邑山夹道而峙,美军装甲支队艰辛地行进在狭窄、弯曲的路上。志愿军的子弹、炮弹宛如雪片飘落,坦克上搭载的165名步兵、工兵像活动靶子一样,自然在劫难逃,柯罗姆贝获抱定了一死的念头。上校本人乘坐第五辆坦克指挥全局,三营管长和L连连长乘坐第六辆上指挥步兵,三营的160名士兵分别蹲在后面的坦克上跟随冲击。同时,一营和二营受命在公路两侧边前进边掩护,炮兵要不惜把炮弹打光也要把中**队的阻击火力压制住,上校还要求空军的轰炸机向面向公路的两个斜面进行最大可能的炮和轰炸。在坦克分队的最后,有一辆收容伤员的卡车,至于这辆卡车能不能冲进到砥平里,就只有看它的运气了。

这支孤注一掷的坦克分队开始前进了。美军的轰炸机沿着坦克分队前进道路上的所有高地开始了猛烈的轰炸,公路两侧两个营的美军则全力向中国阻击阵地动钳制火力的进攻,联络飞机在头顶来回盘旋,担任引导炮兵射击和报告前方敌情的任务。坦克分队每辆坦克的间隔是50米,整个突击分

队的长度为1。5公里。

曲水里是个小村庄,公路从村庄的中央通过。中国士兵从村庄两侧的高地上向进入村庄的坦克分队进行射击,手榴弹在坦克上爆炸,虽然不能把厚装甲的坦克炸毁,但是坦克上的步兵无处躲藏。有的中国士兵直接从公路两侧的房顶上跳到坦克上与美军士兵格斗,并且把炸药包安放在坦克上引爆。坦克连连长因为有的坦克已经燃烧,要求停下来还击,被柯罗姆贝获上校拒绝了,他叫道:“往前冲!停下来就全完了!”通过曲水里村庄之后,坦克分队的数辆坦克被击毁,搭乘坦克的160名士兵只剩下了60人。

在距离砥平里约两公里的地方,公路穿过了一段险要的隘中:这是一段位于望美山右侧,于山腰凿开的极其狭窄的豁口,全长140米,两侧的悬崖断壁高达15米,路宽仅能勉强通过一辆坦克。当柯罗姆贝茨的第一辆坦克进入隘口的时候,中**队的一反坦克火箭弹击中了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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