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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不能把他埋在那边,埋到北边去,那边埋的都是敌人,上那边他会吃亏的!”王勇看到卫生员把烈士的遗体拖到了路南的山坡下准备挖坑,大声喊道。
“呵呵,你小子也是刀山火海里滚过来的,怎么还这么迷信啊,埋哪不是埋啊,到哪都是臭块地!”大头上下瞅了瞅王勇,好像不认识似的说道。
“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还是异国他乡,不久前他们还是活蹦乱跳的小伙子啊,一下子就没命了,连家里人都不能给他收尸,过两年没有人知道这还埋着个志愿军烈士,找个好个点的地方有啥!”王勇说道。
“净添乱!”埋尸的卫生员路过王勇的车厢时,不满的喊道,但他还是把尸体拖了回来,向北边的山坡走去消失在通风口前,王勇的耳朵里又想起了‘哐当、哐当···’的脑袋磕在枕木上的声音。
王勇的视线转向另一侧半开的车门,那个卫生员把尸体拖到了北边的山坡,找来一把铁锹试了几个地方,找到了一块土比较软的地方使劲刨了个坑,将烈士的遗体推到坑里,添了土,培起一个小土包,从随身带着的一个包裹里掏出毛笔墨水,在一块长木板上写下了烈士的名字,然后捡起一块大石头使劲钉在了坟前。
那时护送伤员的人随身都带着一些装尸体的长条儿白布袋子,有伤员牺牲了,就装进袋子里,系上口,在火车停下的时候,到路边找个土好挖一点儿的地方埋了。他们还带着一种白色的木牌子,有二十公分宽吧,有一米五长,就当墓碑,一头儿是尖的,那是往土里钉的时候方便,随身带着毛笔,把牺牲战友的姓名、性别、籍贯、部队番号写到木牌上。看着他们带的杂碎,不像是救死扶伤的医生,而是像一帮专业的埋尸人。
“谢谢你,同志!”当那个瘦小的卫生员再次经过王勇的车厢时,他对外边的卫生员说道。
“不客气,我理解你们的心情,说起来我真是对不起这些烈士啊!”小卫生员眼睛里转着泪花说道,“想起来我心里也很过意不去,但是没办法,钉上牌子有时我还回头看一眼,生怕那牌子钉得不结实,给大风刮倒了,给大雪埋了,让打扫战场的人找不到,我毕竟没把他们撇在野地里不管,让他们喂狗喂狼喂苍蝇。”
“我知道,**有句话叫做“要奋斗就会有牺牲”,在战场上,牺牲是正常的,活着回来那就是命大。我救过战友,我也埋过战友的尸体,和你一样,我和他们虽然有的只是萍水相逢、一面之交,但我们是战友,我们是一起从战火里摸爬滚打过的,能作为最后一个给他们送行的人,那是他们对我的信任。”王勇看着卫生员的眼睛说,“如果死了的人是我,我相信他们也会同样把我埋了,再插块牌子,上面写上我的名字,让部队上给我爸我妈寄个烈士证书去!我们也算做的积德行善的事,将来我们都会有好报的!”
······
火车停停走走又开了两天,列车车厢门就没打开过,更没有人送饭,车厢里弥漫着屎尿的臭味夹杂伤口炎的血腥味。车厢里能吃的东西都吃完了,就连开始没办法打开的罐头,都让饥饿难耐的伤员们用一根从车底板上拔出的钉子楞是都给撬开吃了。
黎明时分,火车又停了下来,车厢门被猛的拉开,一群人冲了上来,二话不说就开始往下抬人。
“喂,我们是不是到了国内啦!”一个伤员有气无力地喊道。
“到国内,还早呢!马上一列开往前线的列车就要到了,按规矩我们得让人家躲避,咱们搬家!”一个抬伤员的战士有点气急败坏地说道,回国车要让前线车,这下可麻烦大了,他们急呀,一个个的伤员往山洞里抬,路又不好走,把护送的人们折腾得够呛,也累坏了,能有好气吗。
“好了,我不下车了,再折腾到不了国内我就死啦,我留在车上!”大头举起手说道。
“你不走,我也不走了,骨头都散啦!”王勇也是有气无力地说道,感染的伤口让他痛不欲生。
“你们不走,待会敌机来了,怎么办?”一个战士恼火地喊道,他们累的够呛,这俩人还添腻歪。
“你个新兵蛋子,敢跟老子嚷,我说不下车就不下车,让飞机炸死老子认了!”大头饿了一天了,嗓门还不小。
“算了,他们不愿意下去就算了,天刚亮,美国佬还没睡醒呢,这个小站很久都没炸过了,恐怕美国佬都把这里给忘了,愿意待在这就待着吧,没**事!”一个帮着抬伤员的车站上的人说道。
“好,你们好好待着,别乱跑,到时车开了找不到你们可不行!”护送的战士叮嘱他们说道。
“你瞎啊,我们这样能跑吗,能跑老子还在前线打鬼子呢,去给我弄点吃的,就要那个咸肉,死了老子也当饱死鬼!”大头骂道,这个战士见他脾气大,还真给他们扔上来箱咸肉。
“我也不下去了,跟你们吃肉!”那个断腿的伤员喊道。
“行,你不怕死,就跟我们在一起待着!”大头挺高兴,又接收了一个。
这时外边响起了防空哨地枪声,很快传来了敌机飞来的‘嗡嗡’声,护送的战士们来不及把剩下的两个伤员抬进山洞,把他们放到了铁路边一个被掀了顶的破房子里,急急忙忙地撤走了。
第七十七章 生死由命(求收藏)
志愿军在与敌人飞机的周旋中,总结了很多有用的经验。其中一条就是如果白天火车不进山洞,对付敌机的办法就是把车门全打开,这样,敌机看到车是空的,也就不再浪费弹药了,所以停到车站上的伤员专列所有车门大开,车头早就开走了,车上除了王勇三个不愿下车的伤员,就剩下一个看给养车的护送人员。给养车是他们这一路的命根子,不能离人。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谁也没想到这些敌机是夜航机,它们准备返回基地。飞机不会带弹着6,落地前都会把没有用完的弹药消耗完,如果没有有价值的目标就随便扔到山里。今天也是活该倒霉,返航的飞机乱扔了一通炸弹后,现了车站上的这列空车,弹药扔到山里,不如扔到这,虽然价值低点,但略胜于无,领头的长机一声招呼,这队飞机就俯冲下来,对着列车一阵扫射,扔下几颗炸弹。
‘嗵嗵···’几声爆响,王勇他们的车厢顶上多了几个透明窟窿,“***,不是说敌人早把这忘了吗,怎么来真的!”大头手里捧着块咸肉骂道。
“嘿嘿,老天不开眼呗,见咱们几个在这吃肉生气啦!”王勇嘴里嚼着肉笑着说。
“你还看我笑话,把我往墙角挪挪,那安全点!”大头生气了,指着王勇说道。
“你比头猪都沉,我弄的动你吗?”王勇虽然嘴里这么说,还是忍着疼,拉着大头的衣服把他拽到了墙角,当他准备帮着断腿的伤员时,人家挺机灵,打了几个滚躲到了另一边。
几个人刚隐蔽好,敌机又掉头飞了回来,幸亏炸弹扔的差不多了,敌机只用机枪扫射,车顶上又多了几个窟窿,刚才他们待得地方,被子上多了好几个洞。
“哈哈,还是老子命大,他们又没打中!”大头大笑着说。
“哎呦,我中枪了!”那个断腿的嚎叫着喊道。
现在还能动的就剩下王勇了,他们赶紧挪到伤员身边,上下检查,没有现他有什么地方流血,“别喊啦,你伤哪啦!”王勇扇了那个斯地竭里的伤员个耳光喊道。
“我的腿,我的腿,凉飕飕的,肯定中弹啦!”伤员哭出来了,喊叫着,“我就剩一条腿啦,草***小鬼子还想要我另一条腿!”
王勇扒拉扒拉他那条好腿,没看到血,只是新棉裤上多了个大窟窿,棉花都绽开了,“没伤着,棉裤破了,瞎叫唤!”王勇生气地把他的腿扔到地板上说。
“真的?!”伤员看到王勇肯定的点点头,破涕为笑,抹了把眼泪,“菩萨保佑,我的那条腿就是让敌机打中的,当时就断了,医生说没法治了,就给我截啦!做完手术我还看了看那条腿,都烂了,要是这条腿再没了,我就不活了···”
“行了,没事就别磨叽啦,烦不烦啊!”大头把手里吃剩的半块肉塞到他嘴里,止住了他的话头。
“他也算死里逃生,不让他说,非得憋出病来不行,让他叨叨吧!”王勇捡起掉到地板上的咸肉,吹吹上面的土,扑噜扑噜上面沾的稻草,又吃起来。
“行,行,你接茬说!”大头摆摆手说道,他也是个老兵,知道一些战士受了惊吓后,不让他说,会产生些心理问题。
这个断腿这下打开了话匣子,刹不住车了,把他从当兵入朝到现在的事讲了个遍,外边飞机嗡嗡嗡,车厢里三人边吃边聊,竟然再没子弹光临他们这,王勇也知道了这个战士名叫郑建民,是个河南兵。郑建民把几块咸肉塞到了被窝里,说不知道几天才能回到国内,他得藏点口粮,省着路上挨饿。看他饿怕了的样子,逗得王勇只笑。
·····
飞机在这个小站肆无忌惮的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拉完了屎’,得意洋洋的飞走了,车站变得一片狼籍,到处冒着烟,几间帐篷炸的东倒西歪,守护车站的工兵们忙着灭火,整修被炸毁的铁路,收拾现场,民工们抢救来不及转移的物资。
“你们怎么样?”飞机刚走,一个护送他们的战士就跑了过来问道。
“没事好着呢,就是车厢顶漏了,得补补,要不下雨漏水!”断腿的郑建民的话头被打断了,不高兴地回答道。
“你们两个还好吧?”战士又不放心地问王勇和大头。
“肉咸点,给我们弄点开水,吃了肉喝凉水拉稀!”大头欠着身子冲车厢外喊道。
“不咸叫咸肉吗?别挑啦,我给你们弄点水!”小战士还不赖,真给他们弄了点热水。吃饱了,喝足了,身上的伤痛似乎也减轻了一些,卫生员借着这个空当给他们换了药,打了针,王勇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下午,郑建民爬到车厢门口正尿尿,车头来了‘咣当’一声挂上了车厢,准备把车牵引到山洞里,王勇惊醒了,侧身看到郑建民坐在门口撒尿,“你小心点,车动了,别掉下去!”
“哦,没事,我拽着门呢!”郑建民回了一句,王勇看他没事又睡过去了。
傍晚,伤员们开始上车,准备出,乱哄哄的吵闹声把王勇惊醒了,他坐起身,现郑建民还坐在门口,“郑建民,郑建民你干嘛呢,凉快啊!”他连喊了几声,郑建民都没吱声。
“他怎么了?”大头也醒了,问王勇。
“他去撒尿,在那坐半天啦!”王勇捂着肚子站起身,边说边慢慢挪到了郑建民身后,轻轻拉了他一下,郑建民马上倒了下来。王勇一看,他脑袋已经让滑动的车门夹扁了,人都凉啦!
“咋了,咋了?”大头看看王勇呆呆地站在那,急促地问道。
“死了,他让车门夹死了!”王勇凄然一笑,回答道,白天三个人还在聊天,他还庆幸自己又躲过一劫,没想到撒泡尿死在了车门上。王勇喊过来护送他们的一个卫生员,跟他说明了情况,卫生员记录了一下,翻开郑建民的胸章看看,登记了他的姓名,部队,籍贯,找来一个白布袋把他装上,准备拖走。
“唉,倒霉的家伙,给他带块咸肉吧,省的道上饿着!”大头扔过来块咸肉叹了口气说道。王勇有些失魂的缩在被窝里,蒙着脑袋,他不愿意再听到脑袋磕在枕木上的哐当声。
伤员重新上了车,护送的战士在车厢里点上了马灯,开始清查人数,可怎么也对不上,“谁知道没上车的人去哪了?”战士高声问道,路上丢了伤员,他要挨处分的。半天没人搭腔,那个战士急了,又问了一遍。
“哦,你们不是把两个人放到路边的破房子里了吗,是不是把他们两个丢了!”王勇想了下说道。
“坏了,把他们忘啦!”小战士听到王勇的话,脸一下变的煞白,他们把那两个伤员放在那一天了,还不知道是死是活。
小战士急忙跳下车,叫上几个人跑出了山洞去找人。过了好一会儿,那两个伤员抬了回来,身上又挨了两枪,不过人还没死,轻伤变成了重伤!
“生死由命成败在天啊,人这一辈子真没法说啊!”看着血葫芦似的两个人,大头想想不知道被埋在哪的郑建民感慨地说道。
日子真快,一年又过去了,窝心祝大家元旦快乐,来年顺利!!!
第七十八章 伤员们的怒火
夜晚火车穿行在朝鲜的山水之间,清冷的夜风不断从缝隙中吹进车厢里,王勇裹紧大衣,还是觉得像是光着屁股跋涉在冰天雪地中,他知道自己又开始烧了。白天虽然卫生员给他换了药,但也只是用酒精棉球擦擦伤口表面就重新包扎起来,对感染的伤口没有丝毫帮助,兜里临行前楚莹留给自己的药只剩下一包了,他想留到自己坚持不住时再吃,现在就凭借自己虚弱的身体在同伤痛交锋。
“哎呦,怎么这么热,是不是美国飞机在扔燃烧弹!”躺在王勇身边的大头突然张牙舞爪地嚷嚷道。
“李连长,李连长···”王勇知道大头在说梦话,用脚踢了他一下说道。
“谁把我推到江里啦,想***冻死我啊!”大头对王勇的话没有反应,又喊道,裹在被子下的身体不住的颤动着。
“不好,他也病了!”王勇往他身边艰难地挪了挪,大头满脸通红,嘴唇上咧着细口渗出了血,用手摸了摸大头的额头,像点了半天的电灯泡似的,比自己体温还高。
“李连长,醒醒···”王勇使劲摇动着大头喊道。
“王勇,我难受···难受,可能今夜我挺不过去了!”大头微微地睁开眼喃喃地说了句又昏睡过去。这个从未叫过苦,喊过疼的硬汉说出这样的话,可以看出病痛已经把这个铁打的汉子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李连长,不要睡,咱们说说话!”王勇又摇了摇大头说道,这时候睡过去他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他有些急啦。
“嗯,嗯···”大头哼了几声,又闭上了眼睛。
“怎么办?”王勇和大头两人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很投脾气,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现在可能要眼睁睁的死在自己眼前,让他心如刀绞。医生卫生员都在其他车厢里,根本指不上。车厢里几个被他们说话声惊醒的伤员同情的看看两个人,可他们也无能为力,叹口气翻个身又躺下啦。
王勇摸了摸兜里的药,掏了出来,分出一半,这些药在平时也许只值几毛钱,现在却可能能保住一条命,可自己也是朝不保夕,给大头吃了自己也许挺不到回国。
“去***,老子上辈子也许欠你的,都给你吃了吧!”王勇看看奄奄一息的大头,用一根筷子撬开了他的嘴,把纸包里的药都倒到他嘴里,抓起身边的水壶咬掉塞子,给大头喝了点水把药送下去。
“大头啊,我把自己的药都给你吃了,你要是死了可对不起我啊,一定要挺到天亮,车停了我再给你找医生!”王勇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大头说话,“妈的,你吃了我的药,我抽你两颗烟不过分吧!”他从大头兜里掏出抽剩的几颗烟,点上一颗,深深地吸了一口。
“你馋了吧,想吸,就赶紧好起来!”
“白天你藏的咸肉还有好几块呢,你要是死了,可就都便宜我啦!”
“你不是老想着打完仗,回家讨老婆吗,死了你可就没机会了!”
“大头你立了那么多功,打了这么多年仗,到现在还是个副连长,丢人呗,怎么也得弄个营长当当啊,要不回到家,别人问起来多没面子!”
······
整整一夜,王勇没有合一会儿眼,不停的在大头耳边说话,他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可他希望自己的努力能救下这个为国立了无数功勋的老兵,让他能活着回家看看。
天快亮的时候,列车驶进一条隧道终于停了下来,王勇看看呼吸已经平稳,体温恢复正常的大头松了口气,最困难的时候他挺了过来,也许能平安回国了。
“王勇,你脸色怎么不好,没睡觉啊?”大头醒过来,看到身边疲惫的王勇纳闷地问。
“你还问,他守了你一宿,给你吃药,喂水,要不你早死了,还问呢?”旁边的一个伤员对大头说道。
“哦!”大头想了想,好像想起了点什么,“昨晚我昏睡时,总觉得有个人在我耳边唠叨个不停,是你吧?”
“可不是,你昨天说要死啦,我就陪你说会儿话吧,谁知道你又活过来啦!”王勇做出一副无奈地样子说道。
“兄弟···”大头挣扎着坐了起来,拍拍王勇的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行了,行了,至于吗,不就是陪着你说了会儿话吗!”王勇疲惫地说。
说话间车门被拉开,医生上了车开始巡诊,给伤员们换药,给重伤员喂水喂饭,王勇以被高烧折磨的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医生赶紧给他打了退烧针,解开绷带,伤口已经严重感染,腹部肿大的像个小鼓,医生能做的只是给他引出脓血,消消毒了事。
“医生,我耳朵痒得很,给我看看!”躺着的大头像抽风似的不断扭动着脑袋说道。
“嗨,又一个!”医生连看都没有看,就知道了怎么回事,从医药箱中掏出一个小瓶子,用棉签沾了点里边的液体,在大头的耳朵里滴了几滴。
“医生这是什么东西,不会是汽油吧?”大头抽了两下鼻子疑惑地说道。
“不错,就是汽油,你耳朵化脓都生蛆了,我们没有药,只能和司机要点汽油给你们灌灌,凑合点吧,马上就要到国内了!”医生面无表情地说道,看来这样的事他见多了。
“生蛆了?”王勇有点不大相信,虽说到了春天,但是天还是冷的,这些苍蝇的生命力太强了,已经开始繁衍后代啦。他看看大头,耳朵灌了点汽油以后,他好像舒服了许多,不再摇头,医生用棉签在他耳朵里掏掏,几只小白虫子掉了出来,王勇看了一阵恶寒,活人身上都能长这个。
“哈,舒服多了,这些东西在耳朵里爬,痒得钻心!”大头感觉好了点说道。
“打死你,打死你们这些黑心的家伙···”站台上突然传来一阵乱糟糟的喧哗,王勇直起身子向我望去,几个护送他们的战士医生在前边跑,后边一群伤员在追打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王勇问同车厢刚上来的一个轻伤员。
“***,这帮医生们太不是东西!”伤员骂道,“刚才那边车厢的一个双手被炸掉的小战士分到了一个罐头,他问怎么开,你说那个分东西的家伙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