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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力 作者:刘海洋-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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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8年导演《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获春燕杯杯优秀作品奖     
        1999年导演《九九归一》     
        2000年导演《孙中山》     
        2001年导演《天下第一丑》     
        2002年导演《血玲珑》     
        2003年导演《滴泪痣》     
        2003年导演《天高地厚》     
        2004年导演《香气迷人》     
        2004年导演《五号院》     
        2005年导演《任长霞》     
        2005年导演《张治中》     
        沈好放对话录     
        时间:2006年5月     
        地点:北影摄影棚     
        您最近在忙什么?接下来有什么工作计划呢?     
        “我最近在,就是那个中影集团的一个四十集的戏,叫《大清国井》,讲盐商的,现在影视剧不正流行就是讲一个行业,给他一个人物,加上一个背景,像晋商、药商……(笑)这是个比较大的制作,是他们(中影)跟四川合作的这么一个戏。我现在正在调整,包括演员阵容啊、剧本等等几个方面吧。其实这也不是近期才忙的,我是因为在拍完《任长霞》之前,他们就有这个合作的想法,我就答应了,拍完《任长霞》他们就拿来了这个本子,说看这题材我能不能拍,现在还在修改剧本,估计九十月间开拍吧,很多方面都在筹备。” 
          
        从82年到88年,六年的国外学习,给您最大的收益是什么?     
        “我是在日本的东京写真专门学校上的,我上的那是属于电视艺术系,这学校很不错,他和国内的很多学校不一样,从那出来的人在拍摄现场都比较活跃,很多都是一线的人物,导演啊,摄影啊,这个他们培养的比较多。跟一些搞学术理论的学校不太一样,在日本像这样的学校,出来的搞管理的比较多。但是这学校特别贵,很多人都上不了,因为像学生自己的作业,包括请演员、胶片都得自己掏钱,所以很多学生上了一个学期,或者一年就退学了。但是像我们拍那个20分钟的作业,从开始策划到买胶片,再到拍摄,每个人都很认真。学校之前会给你很多教材,但是这教材只是让你自己看。老师不讲,刚一上来,(学校)就给你一台摄影机,你要说电源在哪不知道、怎么打白平衡不知道,这太可笑了。他跟美国的一个学校是姊妹学校,都是学分制,两年是大专,四年出来就是本科,还可以上研究生,基本上都是自费,很多人一年级都毕不了业,就是说学校出来的门槛很高,这点很好……这六年,给我最大的一个就是,电影电视,他是一个实践的艺术。” 
          
        对于“真实”这一点,您特别注重,您认为艺术的真实和生活的真实这两者矛盾吗?     
        “这个问题吧,我也是……唉,其实我是希望真实,希望不要出什么错误,但是这种真实是相对的,那种真实的过程是一个追求的过程,尤其是拿历史题材的(历史剧)来说,当你站在学者的位置上,社会科学的位置上,那么这种追求会越来越接近历史,往历史的原本上走,接近真实,也越走越枯燥,越走越没人看,但是当你站在一个导演的位置上的时候,要让观众感动的时候,你也会追求一种真实,你会越走越生动,但是这个真实就不能说他和历史越来越远了,为什么呢,因为你是站在导演的位置上研究历史,而不是去篡改历史,或者是我拿他去借古讽今了,我没有,所以这个真实啊,就是我们所说的艺术真实,同样是来之不易的,不是说你想(艺术)真实就真实地了的,你得去研究多少东西啊,得看多少书啊……不容易。” 
             
        迄今为止,您已经创作过多少部作品了?那做为您自己来讲,您比较喜欢的是哪几部?     
        “昨天还有谁跟我说来着,我又忘了……反正最喜欢的一部就是《樱花梦》,最早的一部,可能很多人不知道,89年拍的,非常棒,虽然是我的处女作,但确确实实那戏拍得……结实。然后是《小墩子》,那是那个年代的戏,当然现在大家都能看了,他给我最直接的感觉就是……甚至是现在现在,前段时间,很多都不是这个圈里的人,比如做纺织、机械的老总,有的跟我一样大,有的比我大点,他们见了我就说,您能不能给我们拍个戏,他们都不是圈里的,没有本子,他们有钱做投资,就是一说就看过我的东西《小墩子》,特别奇怪,这戏都那么多年了还有人记得,所以我想当时这部戏产生的文学方面的影响啊,甚至比片子本身产生的影响要大。那剩下就是《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了,我是觉得这部戏特别有意思,我是在拍了那么多的戏之后做了一个大胆的尝试,我提出来一个口号就是把导演和摄影机都藏起来来,比如这场戏走完了,我跟摄影说,你挑一个位置,我们把戏再走一遍,等戏完了,我都不让这机头跟,不让他动,演员都出了画了,还在对词,有时候连下一个镜头都没有,哎呦这个一出来,很多人看了就说,沈导,我太喜欢您这戏了,您玩得够大胆的。这种镜头语言起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让观众注意戏、注意细节的作用,有时候有些导演为了要渲染,就整特写,给近景,弄得花枝招展的,但观众无动于衷,这不累么?可你一旦不让他看的时候,有戏的时候,你就给他全景,观众看得比你还仔细……这不是长镜头,我给他取名叫呆镜头。在艺术上,真玩不了假。就像武术似的,你那花拳绣腿,好是好看,可一到师傅那,到行家那,人家啪就一掌,谁厉害……《任长霞》也很好,用观众的话说就是,那样题材的电视剧都拍成了那样……(笑)其实这戏在艺术上的收获也很大,但从收视率上来讲,在今天这种收视环境下,还能有那么好的收视率,真的让我验证了自己作为一个导演的自信。” 
          
        那您对收视率是怎么看待的?     
        “收视率很好啊,越高越好,不过我不会拿他来验证什么,但是相反的是,《任长霞》反过来说明了这个问题。”     
        您的作品题材跨度比较大,选择题材的标准是什么?哪种题材您最为擅长?     
        “确实是有一个标准,但我这个标准也不是今天定的……(笑)我觉得就是要拍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个人最好能够和看电视的人——观众,在某种程度上取得一种沟通,我觉得作为一个艺术作品来说,欣赏肯定是要的,那么欣赏之外,我觉得更重要的啊,还是要有沟通,肯定要有沟通,跟你的读者、欣赏者或者说观众之间的这种沟通。之前也有很多人问我,说沈好放,昨天不还拍那什么了吗,今儿怎么拍这个了,题材怎么又换了,你是不是风格变啦,我说不是,题材变了,我的风格一直没变(笑),要说得心应手的题材,还真没有,都还可以。其实作为导演来说,就是一个工具,这是在不同题材的面前来说的,你肯定得拍平民题材行,拍爱情题材,历史题材或者其他的什么都应该行。但我每次都在不断创新。” 
          
        您在挑选演员有什么的特别的标准吗?      
        “标准就是根据剧本,一闭眼睛,感觉这人是胖子、秃子还怎么着,或者这一个女人应该温柔点,着一个应该火暴点,我很少说,让他们查查最近谁出镜率高我就用谁。但是有时候投资人那边不行了,有的演员太贵,他们就妥协了,但我有个标准,就算换,价低了质量不能低,还是得从角色,从题材上看,并且选演员的过程就是一个搭班子的过程,你得考虑这女演员跟谁配戏合适,那个演员的形象又得怎么着,就是一个整体调配的过程,要让大家,腕也好,不是腕好,或者新手也好,都能很好的发挥。像《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有人说着戏好,其实很大程度上是他班子搭得好,兄弟姐妹长得并不像,但戏走得很好。” 
                  
        在拍摄过程中你怎样把控拍摄进度?怎样对拍摄的时间有一个很好的控制?     
        “这个都听他们(统筹)的,他们说了算,他们说今天拍13场,那我就拍13场,除非有特殊的原因,我一般都很尊重他们的安排,他们都很有经验。”     

        在作品的创作过程时,什么样的工作氛围是您最理想的,最想要的?     
        “北京台原来做了那么一个东西,拍《天下第一丑》的时候,他们采访,从早上起床开始,再到现场,这么折腾,就一直跟着拍了一天,后来这节目做出来有半个多小时,就是一个专题,我觉得那个表现出来的氛围是我最满意的。我在现场是不爱沉默,爱开玩笑,周围的人都不紧张,但是我一旦就是不说话,只要有一个人发现,导演怎么半天不说话了,那么整个剧组马上就会没有人在说话了,就突然静下来了,因为我平时就是个比较爱说话的人,但是突然不说话了,这时候都不用我说,剧组就安静下来了……(笑)其实有时候是我忘了,在想东西,突然意识到半天没说话了,赶紧再跟人说,跟人聊,就是这种氛围,通常是我不紧张别人紧张,我都是去做放松工作。我听说有些导演制造紧张的工作氛围,我可能正好相反,我觉得演员也好,工作人员也好,一个是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还有一个就是他愿意在这做,愿意在这个氛围里工作,大家一起度过这段拍摄时间,应该都是很难忘的吧……” 
          
        作为一个导演,您怎样在自己的作品中设置一些元素来抓观众?     
        “手段元素挺多,几乎每天拍摄的时候,都在用,都在想,经常会有一些即兴的,自己还比较得意的小手段,经过剪辑、播出以后,效果还真不错。这都是一些小技巧,要想抓观众,还是得对今天的观众有一个清醒的认识,这是最重要的。” 
          
        作为一个导演,有时多多少少可能会因为要去迎合观众喜好,丧失一些自己的立场,对于这个问题,您是怎么看待的呢?     
        “我觉得现在的观众,欣赏口味特别高,所以,严格来说我是想迎合他们,但是我老迎合不好,应该认认真真地去迎合,这不是说不好,观众的品位那么高,欣赏水准那么高,你的作品观众不喜欢了,那肯定你这就有问题了,不是观众的问题,是你自己的问题。你没有做好,最起码是没做到入木三分,你要是真做到入木三分了,哪怕说着外国话,你给打上中国字,观众照样喜欢看。其实这就是一个和市场有关的问题,现在还没到谈市场色变的程度。” 
          
        您经常在作品出来后,与观众近距离的接触(网站论坛),您觉得这种交流获益大吗?或者这只是作为一种宣传手段?     
        “获益非常大,其实我在网上出没的时间很少很少,由于工作的原因,但是……就这两次,《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和《任长霞》出来之后,都到了同一个论坛,里面有很多年轻人,聊得很好,从他们那我也知道了很多以前就有,但是我却不了解的东西。“ 
          
        您怎样处理与投资方的关系?     
        “我在我们中心是属于水陆两用的(笑),跟投资方合作这从导演方面来说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就是剧本合适不合适,就这么简单……有些问题,比如他们说必须用哪个哪个腕,不用的话,他们也不用我了,这没办法,我就得用……(笑),用腕的事经常有,投资方经常考虑卖片的事,他认为用这个人比用那个人能多卖钱,那干吗不让人家多卖呢,但本子不好,再怎么着都不能拍,肯定不行。” 
          
        现在的电视剧市场竞争相当激烈,可以说就像是个战场,您觉得您是靠什么才在这其中立于不败之地的?     
        “我啊,我可没想着老不败,知道我的人到经常听我说,我不干了等这个完了。其实不是我有什么招不败,是他们老让我不败的(笑),有时候我也挺粗制滥造的(笑)。” 
          
        您拍了这么多影视作品,在剧组的管理方法上肯定有了一套完整的办法了,能谈一谈吗?     
        “我好像没有什么管理方法,我数学不好,缺少管理头脑,但是就是经验比较多,其实我是把他变成了另外的一种方式,变成了一个用人的问题,剧组里那么多事,那么多人,我让谁做,谁能做,谁能做好,变成了这么一个问题,这就好办多了,是吧。” 
                   
        就现阶段来说,作为导演,您觉得最常遇到的不太容易解决或者调和的问题有哪些?     
        “那就是和编剧之间的问题,这没法说了,因为这是个普遍的问题,双方的视点不在一块,很难解决……当然我不是说他们不好啊,跟我合作的编剧很多大腕啊,像刘恒对吧,人家很好,只是这俩职业的不同,肯定会有分歧。我经常偷偷放进去有挑战性的处理,小细节啊,有的人能看出来。” 
          
        作为一个导演,你最想呈现给观众的是什么?     
        “一部赏心悦目的作品,当然,能再把他们感动了,那就最好。比如说两副画,一副别人看了就不想看了,另一副别一看就吸引住了,看了还想看,那我当然想拍那个吸引人的,让观众看了还想看的作品。” 
          
        《任长霞》是您近期的一部片子,我觉得其实这部片子对你来说应该压力不小,因为这样一个人物,这样一个任务放在你面前的时候,并不是一件很容易处理或者很容易把它拍好的这么一部电视剧,当初接的时候心里有没有打过鼓? 
          
        “我接了以后感觉压力很大,而且我可以跟大家透露一下,实际上我接这部戏时正在做另一部戏的后期,我是像接受任务一样被领导叫到办公室,跟我谈了一次话,第二天跟中宣部和公安部的领导见面,没过两天就带着他们一块到郑州和登封去体验生活去了。当时我想也就是拍一个主旋律的电视剧,可是我们在那采访完了以后,大家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激动,就觉得《任长霞》这个人物确实值得我们去用电视剧这样的形式歌颂,让更多人知道她,理解她的精神。正好我们从那回来以后,公安局特别明确提出来对这部戏的要求,真实、朴实,这个实际上也是我这次接受拍摄任务最大的压力。” 
          
        任长霞是我们生活中真实的一个人物,我看到这部片子介绍的时候也有文章说这部片子最大特点就是真实,但是电视剧又需要艺术化,怎么样把这两者结合起来,让我们观众看着觉得特别真实,同时处理的时候也会有一些思考,是怎么样的? 
          
        “我在接受这个任务的同时,也感到压力,因为它首先是正面歌颂典型人物,这样的戏在目前的收拾现状下是很难有观众缘的,所有人,包括策划者都知道。我接受这个任务之后,领导问我说沈好放你有没有决心让这样一种题材,正面歌颂典型的题材能够拍的让大家爱看,至少在收视率上,要让人感觉到有一个突破。本来让我拍这个就已经压力很大了,再让我拍让人爱看,在收视率上有一个突破,我觉得太难了,所以我确确实实在这个期间,从接受任务到最后决定开拍,乃至于开拍的前一个阶段,我脑子里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怎么样子好看,怎么样子能够让观众都关注这部戏,我也走过弯路,在这部戏的创作说,也有很多指导我的领导,关心我的同志们给我提出这样做,那样做,但是确确实实我是从修改剧本,组织演员,深入社会,实际开机,我觉得有一段时间是昏昏沉沉的,特别忙,因为所有的线索都汇集到我这块来了,甚至到最后二十集结束应该怎么样,然后在北京的中宣部的领导,公安部的领导,中心的领导反馈回来对前一稿剧本的修改意见,下面外联的人谈到的现场拍摄的具体困难等等,但是我自己也记不清什么时候,为什么在很多场合我都说,特别感谢登封市公安局的那些民警们,感谢登封市那些至今仍然惦念着任长霞那些登封市的老百姓们,我这是特别真心的,我是从他们身上看到了“真实”这两个字要做起来,是有魅力的,我相信在北京也好,上海也好,各个大城市也好,你是学生也好,是工人也好,是个国家干部也好,是知识分子也好,是什么也好,只要你看到真实的按照基层的民警是怎么工作的,你会被他们的精神所吸引的,你看到真实的任长霞和真实的登封老百姓是怎么样相互的问候,任长霞怎么样为他们一点点小事而流泪的时候,肯定会受感动的。所以我是从一开始知道了这个戏要拍的真实,到后来跟他们每一个人一次一次的交流,包括在现场的,包括回来的,包括我们把拍完的素材剪成粗编大家一起看的时候,我都是尽量去考虑这个因素,而且最后慢慢被真实的这种再现自己给感动了,我那时候真的建立起信心来,开机前四五天,我专门把刘佳从楼上叫下来,我说你看一下咱们拍的素材,那时候我一阵阵脸发烫,我看到真实的,跟我以往拍不一样,微妙的地方,小的表演都不一样,我就觉得这下可能有希望了,所以我差不多从那个时候开始坚定了真实本身是有很大的艺术魅力这样一个信念。” 
                 
        除了任长霞之外,他身旁的战友们是否符合生活原型?     
        “除了任长霞是真名真姓以外,在这个戏中所有人的名字,首先都是虚构的,另外他们所扮演的角色我可以介绍一下,比如白凡扮演的黄可力,身为副局长,实际上是登封市公安局几任好几个副局长综合,应该是这样子。你像赵雍老师演的钟政委,应该说不单是登封市公安局的政委,应该是我们基础公安机关,或者省市公安机关所有的政委一个化身,这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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