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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姐儿随我一起去吧。”
其他人抬眼,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便又默不作声。
英国公府的太夫人看中了徐玉初,想聘为孙媳,这件事其他几房也是听到了风声的。
最初时,如今的武定侯夫人孙氏还有些不忿。
她的女儿徐玉瑶,不仅是武定侯府的嫡长女,而且也是袭了爵的长房独女,可徐玉瑶未来夫婿的身份比起英国公世子来也还差了一截。
长房的独女,在婚嫁一事上竟然要被三房的初姐儿压过一头去?
孙氏自来就是个强势的,心里会觉得不舒坦也是难免的。
不过,这阖府上下谁不知道老太太疼徐玉初,再则,这桩婚事也不是老太太替徐玉初求来的,而是英国公府的太夫人自己看中的徐玉初,这又能怪得谁去?
孙氏就是再怎么不甘,最终也只能强忍着。
孙氏尚且如此,其他人自然就更是如此了。
现在既然老太太摆明了要领着徐玉初一起去见英国公府的太夫人,其他人又怎么会那么没眼色呢?
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但眼睛可还好使着呢,当然能看出来几个儿媳孙女的想法,不过她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徐玉初的婚事上,也不想费神去关心另外几房的人会怎么想。
见老太太看着自己,徐玉初便忙起身朝着老太太福身一礼,“是。”
其他人都沉默着,倒是徐玉见,微微转了转眼珠,然后扑到老太太跟前,拽着老太太的手便又是摇又是晃的,嘴里还撒着娇,“祖母,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姐姐既然能去,那孙女也要跟着祖母一起去光华寺……”
徐玉见一边撒娇一边在心里恶寒。
她这八世加起来的年头可不比老太太的年纪小,但谁让她就是老太太的孙女,现在也只是个还有几天才过十一岁生辰的小姑娘呢?
所以……
偶尔撒撒娇,也没什么,对吧?
老太太显然没想到徐玉见会突然扑过来拉她的手。
虽然说,自打上次徐玉见救了沈熙之后,老太太对徐玉见有些改观,平时看到徐玉见时也算得上是慈眉善目,但这样的亲近却还是少有的,更别提徐玉见对着她撒娇了。
是以,被徐玉见这样突然一拉一撒娇,老太太下意识的就是一僵,待回过神来这才慢慢放轻松。
她低头有些无奈地看着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徐玉见,还有她颊边因为笑容而挤出来的梨涡,心里便蓦地一软,点了点头,“行了行了,你这泼猴儿,你也去你也去……”
这一连串的,倒是看得徐玉瑶姐妹几个都有些目瞪口呆。
她们的祖母,可从来都不是一个因为孙女的撒娇就会妥协的人,现在这是?
这让徐玉瑶几人心里都不由生出一种想法来,是不是以后她们遇到什么事了,只要冲着老太太这样一通撒娇,就可以达成所愿了?
当然了,这个想法随即就被徐玉瑶几人给撇开了。
她们的祖母,从来都不是会因撒娇而改变主意的人,更不会轻易被人左右了决定。
所以,到底还是祖母对恬姐儿另眼相看吧?
其他人带着各自的思绪退下了,徐玉见和徐玉初则是在姜氏那略显担忧的目光中随着老太太一起坐上马车出城而去。
光华寺虽非大梁朝的皇家寺院,却是许多人心目之中香火最灵验的寺庙,也因此,每日都不知道有多少善男信女前往光华寺来进香,只为求得菩萨能保佑自己心想事成。
至于,就算达成所愿了,但到底有几分是因为求神拜佛,只怕谁也不知道。
但这并不妨碍光华寺的香火鼎盛。
每月的初一十五,是光华寺里香客最多的两日,每到这时,为了抢到头香,不知道多少京城权贵各出手段,以致有段时间,京城都将抢到光华寺的头香当作了衡量身份的标准。
由此可见一斑。
老太太是武定侯府的太夫人,约的又是英国公府的太夫人,这两位凑在一起,今天光华寺的头香自然不会落入他人之手。
老太太和英国公府太夫人约定的时间挺早,不过这两位老太太都不是会迟到的人,所以当老太太领着徐玉初和徐玉见提前了两刻钟到达光华寺时,几乎前后脚的,就看到一辆上面有“潘”字的马车停到了她们不远处。
英国公府就姓潘。
老太太原由光华寺里的僧人陪着坐在一旁,见英国公府的马车到了,连忙一左一右的扶了徐玉初和徐玉见的手往马车那边走了几步。
然后,就见那马车的车帘微微一掀,先下来一个四十许的嬷嬷,然后是两个看着十六七岁,穿了翠色比甲的丫鬟,这三人下了马车之后便往马车里伸出手,稳稳将一双苍老的手扶住,再之后,穿了身藏青色广袖褙子的枯瘦老妪被搀扶着下了马车。
这,便是英国公府太夫人了。
徐玉见第一时间将这位太夫人打量了一遍,并在心里迅速与前世见过的那名老太太对应起来。
看着干瘦刻薄的老妇人,阴沉的双眼,似乎随时都在警惕着所有靠近的人……
而在这位太夫人之后,马车里又下来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穿着白色儒衫的年轻男子,男子虽然年纪不大,但眉宇间却没有半点属于这个年纪的张扬与肆意,反而显得极为沉默。
这,就是英国公世子潘越了。
第58章 空洞
英国公世子潘越,从来都只让人闻名,却从来没在公众场合露过面。
于外人来说,虽然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存在,但无疑,他的存在就如那镜花水月一般,叫人只觉得虚幻。
毕竟,一个从来没有见过,只知道名字年纪的人,又如何能不陌生虚幻?
而现在,这个镜花水月一般存在的人,却就这样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
在老太太和徐玉初打量潘越的时候,徐玉见同样也在打量。
不过,因为早就知道潘越有什么问题,徐玉见打量之时,却是下意识的就在往别处想。
虽然看着沉默了些,但其实……
与寻常见到的那些勋贵子弟,好似也没有什么两样。
她这样想。
也不知道是不是徐玉见的目光太过于直接了,原本打从下了马车,只在英国公府太夫人的示意之下与老太太打了招呼就陷入沉默的潘越,这时都忍不住抬头往徐玉见那里看了一眼。
那双眼里,虽然看着平静无波,但却像一潭深水一般,让人只觉得见不着底。
再想到上一世那位世子夫人,徐玉见心底都忍不住有些发寒。
她连忙挪开眼。
这时,正与老太太寒暄的英国公府太夫人似乎发觉了潘越的举动,微偏了头看了他一眼,眼里还带着淡淡的警告。
潘越于是微微一窒,这才又重新低下了头。
老太太是个极其敏锐之人,虽然太夫人与潘越之间一句话也没说过,但两人之间那有些奇怪的气氛,却叫老太太不仅费解,还多了几分警惕,甚至因此而庆幸起应了徐玉初要见潘越一面的决定。
不过,老太太也只是觉得微微有些怪异,更深的东西,却也不是这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是以,当英国公府太夫人请了老太太一起入寺时,老太太亦朝着太夫人点头一笑。
两人于是并排而入。
因为等着老太太和太夫人烧这头香,所以这时的光华寺还未将香客们放进去,这占地极为辽阔的寺里于是便也显得格外的清静。
不多时,一行人就来到了大雄宝殿外。
老太太和太夫人有两人,但那头香却只有一柱。
两人之间,总要有个先后。
英国公府的太夫人年纪长一些,而且身份也更贵重一些,老太太自然不会与之相争,于是在寺中僧人看过来时,故意略往后退了几步,笑着对太夫人道:“老姐姐,这光华寺的香火可是极为灵验的,头香更是极为难得,老姐姐多年不外出,更该上这第一柱香……”
话未说完,就被太夫人打断了。
“老身从来不信什么神佛!”
也不知道为何,太夫人说这句话时,声音显得格外的尖利,就似直接刮在人的耳膜上一般让人听了格外的难受。
再看看她那双不知何时就蕴了许多戾气的眼睛……
看着极为骇人。
老太太与接待她们的那位僧人闻言都是一愣。
来到了佛家的地方,却这般直言不敬神佛,这本就是一件极为不妥的事。
不过,因为太夫人的身份,那名僧人虽然略皱了皱眉,却到底什么也没说。
老太太微怔之后便瞬间回过神来。
她先朝着僧人歉意地一笑,然后道:“既然老姐姐相让,那我可就接了这柱头香了。”
之后,老太太从僧人手中接过香,极为虔诚点了香许了愿,又在蒲团上跪下磕了头,这才将手里的香插进香炉里。
上香并非老太太约了太夫人来这里的目的。
所以,上完这柱头香,老太太就向僧人要了禅房,道是要与太夫人一起歇息一会儿,顺便说说话。
太夫人自然没有不允的。
出了大雄宝殿,一行人便往了禅房去。
才走了两步,服侍着英国公府太夫人的其中一名丫鬟,也不知道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好容易才稳住身形。
徐玉见听到动静下意识的就往那名丫鬟那里看过去。
却见着,那丫鬟受惊之余,许是出于本能的,双唇微微张开,正好就叫徐玉见看到了她嘴里那片叫人只会觉得可怖的空洞。
徐玉见心中一凛。
因为上一世的见闻,她也知道英国公府绝对不是什么好去处,但也是在这一刻,她才真正见识到英国公府到底有多可怕。
这名丫鬟没有舌头,另外那名想必也不会例外。
就连那位嬷嬷,只怕也是如此。
难怪,难怪她们自从下了马车就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想到这些,徐玉见忍不住揪紧了帕子。
她真的很庆幸,庆幸上一世撑到了那个时候才成亲,否则,她就算是救了沈熙,让徐家能免于将来的败落,但她的姐姐,会不会就因此而嫁去了英国公府这样可怕的地方?
徐玉见才正这样想着,就见英国公府太夫人冷眼看了那名差点摔倒的丫鬟一眼,双眉极为忍耐的皱了好几步,到底还是忍不住喝道:“没长眼睛吗?”
老太太在旁边看得心中一沉。
她与英国公府太夫人,当初未嫁之时,是真的有过极好的交情的。
虽然离那时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但老太太记得很清楚,那时被她视作是手帕交的,是个极为温柔亲切的少女,就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对身边服侍的人更是极为和气大度。
眼前这个严厉刻薄的老妪……
真的是当初的手帕交吗?
老太太心里有了这样的疑惑。
人的性格会随环境而变,老太太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但是,要在怎样的环境之中,才能叫当初那温柔的手帕交,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英国公府,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老太太原本就没决定要不要应下这桩婚事,这般一想,就更动摇了。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禅房。
说是禅房,倒不如说是一个小院落,虽然面积算不得多大,但容纳下徐玉见一行人,却又是绰绰有余了。
老太太和太夫人才在房里坐定,就朝着徐玉初和徐玉见笑了笑,“初姐儿恬姐儿,祖母与太夫人要说会儿话,你们就先去寺里各处走走可好?”
第59章 算术
徐玉初和徐玉见自然点头。
而英国公府太夫人,听老太太如此说,面上这才现出自入了光华寺之后的第一个笑容,也跟着朝着潘越点了点头,“越儿,这寺里人多,未免叫人冲撞了你的两位徐家妹妹,你就陪着她们一起走走,如何?”
潘越沉默着点头。
徐玉初和徐玉见对视一眼,然后站起身,带着她们各自的丫鬟先后出了这院子。
在她们身后,潘越也跟了上去。
徐玉初之所以会央了老太太来光华寺,为的不过是让英国公府太夫人收回想要聘她为孙媳的想法,自然不会愿意与潘越走在一起。
而潘越呢,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徐玉初的心思,几人才一出了禅院,就见潘越往徐玉见两人身上看了一眼,“两位小姐,恕潘某不能奉陪了。”
这自然正中徐玉见两人的下怀。
两人于是相携着,在光华寺里的僧人引导之下去了别处。
往外走了一会儿,徐玉见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见潘越一直到现在都仍定定地立于原地,两眼更是直直地盯着她们,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总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徐玉见于是拉了拉徐玉初,两人加快脚步,直到出了潘越视线可见的范围,才算是松了口气。
光华寺她们从前也来过,算不得陌生,再加上本也想姐妹两人说些私密话,是以两人将领着她们的僧人打发了下去,寻了寺中一处较为隐秘之处说话。
“姐姐……”徐玉见忍不住将方才所见的,英国公府那名丫鬟的异状告诉徐玉初,“那个丫鬟,她没有舌头!”
徐玉初听得心头一跳。
她自然也想到了另外一名丫鬟和那位嬷嬷,两眼微瞠,“那另两人……”
虽然徐玉见没有亲眼看到另两人的嘴里是什么情形,但总归是十之八、九的,于是使劲儿点了点头。
徐玉初立即倒抽了一口气。
她当然不会认为就那么巧的,英国公府太夫人身边服侍的三个人都有哑疾,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几人的舌头,都是被人硬生生拔了的。
总有人以拔舌之苦来告诫世人不要做坏事,可想而知这拔舌之苦有多可怕。
将服侍之人的舌头拔了,除了不想叫身边之人将英国公府的情况泄漏出去之外,徐玉初和徐玉见都想不出任何的可能。
英国公府,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要做这样可怕的事?
徐玉初吓得手脚冰凉。
这样的人家,竟然看中了她,想让她嫁过去,这显然是比可怕更可怕的事。
见徐玉初被吓成这样,徐玉见连忙紧紧握了她的手,“姐姐,你放心,你绝对不会嫁去英国公府的!”
大概是徐玉见这话太过笃定,徐玉初的心便也渐渐定了下来。
紧张与恐惧,本就容易引起其他的生理反应,徐玉初人虽然是平静下来了,但紧接着就憋红了脸,道是要如厕。
好在两人也没有走得太偏,这附近就有禅房,寻了寺中僧人领着去净房,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徐玉见想了想,唯恐徐玉初那里又出什么意外,就将自己身边的两个丫鬟分了一个出去,让锦年陪在徐玉初身边,定不能出什么事。
等到徐玉初领着三个丫鬟走了,徐玉见百无聊赖之下,便在附近随意走动起来。
直到锦华指着一个方向,有些惊奇地道:“咦,姑娘您看,那是什么?”
徐玉见循声望过去。
只见左侧不远处是几株大概到徐玉见胸口高的万年青,许是种来让香客赏玩的,这几株万年青倒是经过精心修剪的,上面还平铺了几张写了字的纸张。
也亏得这时没有起风,否则这几张纸只怕早就被吹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而在那几株万年青前面,还摆了一张桌子,桌上放着文房四宝,显然就是万年青上那几张纸的来处了。
徐玉初有些惊讶,然后不自觉的就往那几株万年青前走了过去。
放在万年青上的纸张上面写有字,而且墨迹还未干透,想来会放在这万年青上,也是想将墨迹尽快晾干。
徐玉见忍不住轻轻一笑。
这墨迹就算是放在桌上,晾干又哪里需要多长时间,何至于就往万年青上放?
可想而知,写这些字的人,定是个急性子。
徐玉见并非喜欢暗中窥探旁人**的人,是以都转身准备离开了,但眼角余光却正好瞟到那纸张上所写的内容。
“咦?”徐玉见站定,“是算术?”
然后忍不住就凑近了些。
她看的那张纸上写了这样几行字。
九百九十九文钱,及时梨果买一千,
一十一文梨九个,七枚果子四文钱。
问:梨果多少价几何?
徐玉见顿时就乐了。
她虽然经过几世的积累,如今在读书上倒也颇有些建树,但她其实对那些诗词歌赋并不感兴趣,倒是常喜欢从徐勋的书房里拿些什么《算术》、《算经》之类的书看。
是以,对于这些算术,徐玉见可是极为擅长的。
就比如纸上这一题。
“很简单嘛……”
徐玉见心里有些痒痒的,四顾一下没见着写下这一题的人,想了想,到底是没忍住与人交流自己擅长且喜欢的东西,将那张纸从万年青上取下来,然后提起笔,想了想之后又将笔交到了左手上。
谁叫她这几世下来时间多呢,这两手写字的技能,也就是她无聊之时练出来的,这时候倒正好拿出来用。
要知道,她们这些高门贵女,不仅贴身或者带了自己印记的东西不能流传于外,就是诗文笔迹等也是不有落入外人之手的。
否则,还不定会招来什么呢。
徐玉见这也是出于谨慎。
就似不需要思考一般,徐玉见提笔就在纸上写下她早已在心里默念多时的答案。
既然已经解了这第一题了,徐玉见当然不会放过另外几题。
又取下第二张纸。
仍是算术一题。
只闻隔壁客分银,不知人数不知银,四两一份多四两,半斤一份少半斤,试问各位能算者,多少客人多少银?
第60章 听见
这一题也不难,徐玉见没有多作思忖,便又写下答案。
还剩下最后一张纸。
徐玉见将那张纸拿过来,仍是一道算术题。
今有墙厚五尺,两鼠对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亦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问何日相逢?各穿几何?
这一题倒是有点意思……
比起前面两题来说,这一题无疑要难了一些,但也只是难了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