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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养些花草,再就是如锦年所说的养些鸽子鸟儿的。
听锦年这样一说,徐玉见点了点头。
就在锦年和锦华以为她不会再说话时,却又继续吩咐道:“那你们就备着些谷物豆类吧。”
锦年和锦华都面露不解,却也齐声应了下来。
虽然没有抬头,但徐玉见显然也能独到锦年和锦华现在的心情,轻轻勾出几许笑容,“我觉得,我与那只小鸽子,大概会极有缘呢,说不得下次它就再来找我乞食了,还是早早备着的好。”
第66章
与鸽子有缘?
锦年和锦华对视一眼,都有些无言。
她们怎么觉得,自家姑娘所说的话越来越难懂了呢?
不过,锦年和锦华也知道,她们不需要懂,只要完成好徐玉见的吩咐也就行了。
第二天就是徐玉见的生辰。
虽然她自己不怎么看重,但因为徐玉初这个做姐姐的一早就起来指挥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收拾准备,所以碧水阁里倒是格外的有些热闹。
等到徐玉见按着往常的时间起身时,徐玉初早就已经将该准备的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听到徐玉见下楼的声音,徐玉初一边将手里选出来的那组十二花神的茶具放到桌上,一边回头冲着徐玉见笑道:“恬姐儿,你可起来了,明明是你过生辰,弄的倒是我自己过生辰一样。”
徐玉见冲着她眨了眨眼。
见着徐玉见这一点不上心的样子,徐玉初有些无奈,又道:“其他人再过不久就要到了,你这个寿星好歹也准备一下。”
老太太早就知道她今儿生辰要请了府里的兄弟姐妹们一起聚上一聚,所以特意免了他们今天的请安,再过一会儿,其他人只怕真的就要到了。
徐玉见听了倒也真的打起精神来了。
就如徐玉初所说的这样,她到底也是主人,总得有个主人的样子。
姐妹俩一起用了早膳,然后又收拾了一会儿,才让人备了茶水点心等,外面就有人来了。
最先来的,当然是住得最近的徐玉瑶、徐玉华、徐玉容。
徐玉瑶面上带着笑容,仍是一副温婉怡人的模样,见着徐玉见之后与她说了会儿话,然后就将她备下的生辰礼递给了徐玉见。
都是姐妹,而且徐玉见也不是什整生,姐妹之间就算会送生辰礼,也不会是什么贵重之物,多是自己亲手做的帕子荷包等。
徐玉瑶送的,则是一本《九章算术》。
“知道你喜欢这些,正巧前几日去书肆时看到了,也就带了一本回来。”徐玉瑶道。
徐玉见连声道谢。
虽然徐玉瑶年纪算不得大,但“投其所好”几个字,她显然是极懂的。
之后是徐玉华和徐玉容。
徐玉华送的是一只自己做的荷包,徐玉容则是送了一方帕子,虽只是一方帕子,但料子却是极为难得的天水碧。
天水碧每年的产量极少,而且一面世大部分会送进宫,另外一部分则会被各大权贵之家一抢而空,就算是武定侯府每年也只不过得一两匹而已。
见徐玉见接了自己的帕子,徐玉容先是淡淡看了徐玉华一眼,然后笑着与徐玉见道:“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也只能绣绣帕子,正巧母亲前些日子得了匹天水碧,除了给我做了身衣裳,还余了些料子,就做了这块帕子。”
说话的同时,徐玉容还轻轻走动了几步。
她身上穿的正是她口中那身天水碧的衣裳,随着她这莲步轻移,碧色的裙边儿跟着轻轻摆动,看着就似那流动的水波一般。
徐玉华闻言极为恼怒地看了徐玉容一眼。
二房是庶出的,就算老太太从来也没有苛刻过二房,但在武定侯府四房里,二房总也是最不如意的。
就比如这天水碧,武定侯府里一年才不过能得一两匹,这样的好东西,自然要紧着老太太那里,其次是孙氏、姜氏、郑氏几人,至于二房的吴氏,若是还有多的,才轮得到她。
那么,会有多的吗?
当然是不会的。
徐玉容怎么也有十三岁了,这些事她不可能不清楚,明明清楚,却又说出这种话,偏偏说话之前还特意往徐玉华那里看一眼,不是在故意刺徐玉华,又是如何?
徐玉华恼怒之后便又暗地里冷笑一声。
她比徐玉容年长,虽然说有嫡庶之别几个字,但还有长幼有序呢,所以她也没想过要忍着。
“四妹妹,瞧瞧你今儿这身打扮,就是天仙下凡也不过如此了,若是让不知道的人瞧了,指定得以为今儿要过生辰的是四妹妹,而不是恬姐儿呢。”徐玉华不软不硬地刺了回去。
她其实知道徐玉容今天为什么要这样仔细打扮。
一来是想压她一头,出点风头。
二来嘛,还不就是因为孙霖宇会来么。
孙氏这个做姑母的将孙霖宇看得与那宝贝疙瘩一样,为了不让人打搅到孙霖宇读书,平时很有些刻意的将孙霖宇与府里几位姑娘隔开了距离。
徐玉华是早早的就看清楚了孙氏以及孙家只怕对孙霖宇的婚事早就有打算,所以这段时间早就将原来的心思放下来了,但徐玉容却没有。
当然,徐玉华也没想过提醒徐玉容。
总得好好瞧瞧她那剃头担子一头热的表现不是?
这样想着,徐玉华心里的恼怒却是渐渐平复了下来。
徐玉见听了两人这一来一往的,作为主人,她自然得打个圆场,连忙一左一右地拉了徐玉华和徐玉容两人的手,领着她们往里走,“多谢二位姐姐今天赏这个脸,外面热,咱们还是快点进屋吧。”
现在正是上午,阳光还没有晒过来,院子里又有树,又哪里算得上热。
徐玉华和徐玉容自然知道这只不过是徐玉见找的借口,但她们今天是来替徐玉见过生辰的,总不能就这样驳了徐玉见的面子,让徐玉见的面上难看。
所以,两人对视一眼,倒也极为默契的将这件事揭过,只跟着徐玉见一起往屋里去。
今天的酒席摆在了碧水阁一楼的大厅里。
虽来的都是自家兄妹,就算孙霖宇也都是沾亲带故的,但是这么多的人,又男女有别,总不能将人往徐玉见的闺房里领不是?
徐玉见将徐玉华和徐玉容带进屋里,又吩咐了锦年和锦华送上茶水点心,才一起说了会儿话,外面就又有人来了。
这次来的自然是以徐承信为首的兄弟几个,再加上孙霖宇。
一行人鱼贯而入,原本还略显得清净的碧水阁里,顿时就热闹了起来。
第67章 我知道
众人虽是同住一府的兄弟姐妹,但因为武定侯府的少爷们都是住在外院,还真不是每天都能见得着,是以这时见了倒也着实寒暄了一会儿。
等到徐玉见和徐玉初将一切都安排好也坐下的时候,就见徐玉容正在与孙霖宇说话。
“……近来天热,宇表哥那里冰块儿可足,晚上休息得可好?”徐玉容微低着头细声细气地道,微微泛红的面上任是谁都能看得出娇羞来。
不过,虽然徐玉容这模样颇有些娇俏可人,但孙霖宇却始终眼观鼻鼻观心的,就似完全没有看到一般。
他道:“多谢四表妹关心,不过姑母已将一切安排妥当。”
徐玉容听得便是一窒。
她到底也是个娇滴滴的姑娘,遇到孙霖宇这样怎么都不开窍的,自是既觉尴尬又觉委屈。
正巧这时见徐玉见这个正主儿坐下了,徐承信这个长兄自然连忙转移话题,“哟,恬姐儿来了,今儿是你的生辰,我这个做兄长的总也不能白吃你这一顿,给!”
说完将他准备好的生辰礼放到了徐玉见的手里。
徐承信送的是一本琴谱,“恬姐儿,你们的覃先生快回来了吧,听说你的琴艺还有些欠缺,可得紧着覃先生还未回来,先好好练一练才是。”
徐承信笑着打趣。
覃先生,就是教武定侯府五位姑娘读书习字,以及琴棋书画的女先生。
徐玉见重生以来,还没见过这位教了她许多的先生,因为覃先生在她重生前就回乡祭祖去了,原说好上个月月底就回来的,但后来又来了信儿,道是要推迟一些,要这六月底才能回来。
现在虽然才六月初,但大半个月的功夫还真就是转眼即逝。
武定侯府五位姑娘之中,就数徐玉见的琴艺最拿不出手,所以徐承信才会这样取笑她。
事实上,若是换了以前,徐承信也不会故意拿了短处来取笑徐玉见的,只因从前的徐玉见性子有些直,谁若让她不开心了,她指定也会让别人下不来台。
不过,这几个月以来,徐玉见与往常却是有了极大的改变,徐承信虽然这段时间与徐玉见相处不多,但总也能发觉一些的,这才会小小的开个玩笑。
被徐承信这样一打趣,徐玉见却是一点也不恼,反而笑眯眯地道:“大哥哥,你可别小瞧我,这段时间我可是没少勤学苦练,琴艺更是大涨,到时候总要叫你刮目相看的。”
这话倒把众人都逗乐了,他们都以为徐玉见这也是开玩笑。
毕竟,琴艺可不是短时间的苦练就能提高多少的。
只有徐玉见知道她说的一点也不假,第一世时她的琴艺确实不佳,但架不住她活得久啊,再加上这几世下来虽然没有真正经历过成年人的生活,但心境总也比她的实际年龄要成熟不少,自然也就更容易对琴曲中的感情有所感悟,琴艺提高也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了。
众人笑着的时候,徐玉初却侧过头看了徐玉见一眼。
她是徐玉见的亲姐姐,又与徐玉见朝夕相处,自然能分辨出徐玉见所说的话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可是,她也能肯定,徐玉见这些日子可没有碰琴,那勤学苦练的说法压根儿就是在胡诌。
但徐玉初对此也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这几个月来,徐玉见有了许多改变,但这是她的妹妹,这一点她却是再肯定不过的。
在徐承信之后,其他人也都先后送上了自己的礼物。
一支自己制作的笔,一副自己得意的画作,等等。
就连最小的徐承允,也将他自己写的一幅字送给了徐玉见。
徐承允年幼,开蒙又没几年,那手字最多也只能算是工整,与好却是沾不上边儿的,但徐玉见却将这幅字好好的收了起来。
字算不得好,但其中的心意却是极难得的。
到最后,就只剩了孙霖宇还没送出礼物。
见众人都看自己,孙霖宇也没有任何不自在的,他从袖中拿出一本书递向徐玉见,“前几日去买书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这本书,觉得颇有意趣,想来五表妹也定会喜欢的。”
他这样一说,倒将众人的好奇心都给调动起来了。
什么书?
徐玉见接过书,也下意识地看向封面。
《缉古算经》。
其他人同样看到了,然后徐承信笑道:“咦,这《缉古算经》,不是有说法是几乎失传了吗,宇表弟你又是从哪里寻得的?”
孙霖宇仍是原来那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只淡淡笑道:“也是运气好。”
众人便也没再问了。
徐玉见握着手里的书,却满是惊喜。
这《缉古算经》乃是前朝王孝通所作的算学名著,可以算得上算学史上的一部经典,不过因为历经几朝的战火,到得如今的大梁朝,却是几近失传。
徐玉见没想到,她不过是摆了一桌宴请府里的兄弟姐妹,竟能从孙霖宇这里得到这样让她惊喜的礼物。
当然,徐玉见可不相信孙霖宇那买书的时候顺手买回来的说辞。
这样几近失传的书,若是随便哪间书铺就能买到的话,那又不会有失传之疑了。
不过,孙霖宇,他是如何寻到的,又为何要送与她?
徐玉见想不透。
但,再怎么想不透,徐玉见也仍紧紧握了手中的书,舍不得放开。
今天是她的生辰,这是孙霖宇送的生辰礼,她收下来,好像也不过分吧?
徐玉见这样想。
这时,徐承允却在一边暗自嘀咕,“怎的五姐姐喜好算学的事现在连宇表哥都知道了,一个女孩子喜欢算学又不是多好听的事,难道都已经传得这么远了吗?”
徐承允本也就是随意嘀咕两声,声音自然也不大,除了就坐在他身边的孙霖宇,更是没有其他人听到。
孙霖宇因此而唇角轻轻弯了弯。
他没有往徐玉见那里看,却像徐承允说话时那般,将声音压得低低的,低得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是啊,我知道。”
他听到自己这样说。
第68章 梦
送完礼物,大家聚在一起又说了会儿话,差不多也就到了午膳时间。
正好厨房那里也将备好酒菜送了过来,等到各种菜式都上了桌之后,一行人便也都围坐着挤了满满一桌。
虽然大部分人年纪都不大,但徐玉见却让人拿了两壶酒来。
当然了,只是果酒。
不过众人平时也鲜少能喝酒,有果酒便也极为满足了。
都是少年人,就算有那沉默少言的,在几杯酒下肚之后,也都变得活跃起来,这般吃吃喝喝聊聊的,一顿饭几乎吃了一整个时辰。
待到最后,众人虽然没有都没有醉得很厉害,但也在桌边七倒八歪的,再没以前的半点形象。
徐玉见身为今天的主角,倒也没有多喝,只浅尝辄止地饮了两杯果酒罢了,这时便也只觉得有些微醺,她看着不胜酒意的众人,忍不住笑道:“瞅瞅,这倒是多出这么些醉猫儿来了,呆会儿若是让伯母婶婶们见着了,指定要在心里暗骂我呢……”
说着话,就将众人的丫鬟小厮都招了进来,让他们将徐承信等人都送回各自的院子里。
除了几位姑娘,徐承信这些人之中大概也就只有孙霖宇最为克制了,没用小厮扶着,而是自己走出的碧水阁。
也不知为何,在临出院门时,孙霖宇回过头来看了徐玉见一眼。
等到徐玉见察觉到他的视线望过去时,他又将视线收了回去。
这人……
徐玉见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待将所有人都送走,徐玉见吩咐了院子里的丫鬟们将杯盘杯子都收拾干净,这才与徐玉初打了声招呼,回了自己的闺房。
她与徐玉初虽然都没有多喝,但总也是有几分酒意的,这时又正好到了午睡的时间,自然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觉醒酒。
锦年和锦华都在楼下收拾,徐玉见独自回到闺房,脱了外衣就略有些晕乎地躺在了床上。
这才一躺下去,就看到了被她放在了枕边的那只毛球兔子。
这只兔子,在她将之拿出来之后,徐玉初也看到了。
不过,大抵是以为这是徐慧贞或者安阳郡主送的,徐玉初倒也没有多问。
将那兔子拿到手里,摸着极为顺滑的长毛,徐玉见那略有些繁芜的心绪,便也跟着这样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总觉得,今天孙霖宇看她的眼神,略有些怪异。
就好似……
她也具体形容不出来,但那种深沉的眼神,总不会是一个都没见过几次面说过几次话的表哥该有的。
想到这里,徐玉见抓着兔子的手就忍不住用了用力。
好一会儿之后,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她才又突然松了手。
算了,不想了!
虽然只喝了那么几小杯果酒,但徐玉见的酒量似乎没有因为她的重生就得到提升,这会儿酒劲儿上来了却是有些晕乎。
还是睡觉吧。
她将毛茸茸的兔子抓了抱在怀里,盖上薄被,然后翻了个身,闭上眼便这样沉沉睡了过去。
徐玉见觉得,她似乎沉入了梦境。
为什么会这样以为呢?
因为这梦里正在发生的事,分明就是她曾经经历过的。
为什么会做这个梦呢?
她也不知道,只能被动地看着许久之前,记忆深处的一幕。
那是……
那是她的第一世。
那时的徐玉见还不知道自己会遇到重生这样离奇的事,是个真正的十四岁的姑娘。
也是某个夏日,一阵暴雨将原本的闷热尽数带离,整个武定侯府里都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泥土与青草的气息。
午睡起来之后,徐玉见收拾了一番,就领着锦年与锦华去了徐勋的书房。
书房门口有人守着,那是徐勋跟前的人,不过徐玉见也是时常出入这书房的,是以也没有被拦下来。
徐勋是个雅人,又好读书,他的书房自然也就是武定侯府里几位爷们儿中最大的一个,虽是书房,但实际上却是一栋两层的小楼,楼下是徐勋平时读书写字的地方,楼上则将几个房间打通了,全都摆着一个又一个的书架,书架上则分门别类放着满满的书。
自打跟着先生读书习字之后,徐玉见最喜欢来的,就是这里了。
而这几年侯府里的气氛不知道为什么,总叫人觉得有些压抑得慌,几个姐姐又都先后出嫁了,只徐玉见与下面那个才两岁的妹妹还留在府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能解闷儿的,自然也就只有书房了。
不过,她每次来这里,找的却不是什么郎才女貌的话本子,也不是找那些颇有些意趣、记载了大梁朝各地风土人情的游记,而是来找各种有关算学的书。
也亏得徐勋的书房够大,里面的书亦涉及到了各个方面,是以徐玉见每次来这里,总不会空手而回。
一进了书房,徐玉见就直奔从门口数的第六个书架。
前面的这些书架上的书,她早就已经找过了,里面可没有她想找的。
将书架上的书一本一本的抽出来看,再一本一本的重新放回去,这样过了许久,等到徐玉见终于找到一本她感兴趣的书,正要离开的时候,无意之意顺着书架上因她抽了一本书而留下的缝隙看过去,就看到了一双颇有些专注的眼睛。
徐玉见愣了愣。
然后,却是认出了这双眼睛的主人。
“宇表哥。”她道。
这是孙霖宇在武定侯府住的第四个年头,早在他来到京城的那一年就中了举人,等到明年初的春闱,以他的学识,有极大的可能就要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