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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是自己和姐姐多心了?
徐玉见忍不住和徐玉初对视了一眼。
就在这样的闲谈之中,时间很快也就到了午膳时间。
厨房里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待饭菜上了桌,众人挤一挤倒也一桌正好坐下了。
吃饭之前,徐玉见在桌子底下扯了扯徐玉初的衣袖。
虽然现在还没发现有哪里不对劲的,不过,既然都已经警惕了这么久,便也不妨再多戒备着些。
徐玉初也微微颔首。
之后的这一顿饭,徐玉初不仅用得极少,而且都是见着了严氏用过哪道菜之后,才会挑着那些菜去夹上几筷子。
事实上,若要说徐玉初和徐玉见心里怀疑着某个人,那也只有她们的二舅母了。
原本严氏突然反常的邀了姜氏一家一起过生辰,这件事本就很反常了。
要知道,姜氏与姜振怀才是同胞兄妹,对比起姜振愉这个庶兄来说,姜氏自然与姜振怀要亲密许多,与此对应的,姜氏与程氏一直都极为合拍,与严氏这个二嫂就算没有时时针锋相对,却也不曾有过像今天这样的亲热。
以往的这么多年,严氏又何曾邀过姜氏等人一起庆生?
如此,徐玉见姐妹俩自然先就将严氏给防备起来了。
可是,直到一顿饭吃到一半,到底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没有什么丫鬟故意弄湿了衣裳的戏码,饭菜也没有任何的不对,一切似乎都再寻常不过了。
就在徐玉初反省起自己是不是枉做小人的时候,却有丫鬟突然进了来,道是府里有访客,而且还是来寻姜叔远的。
众人都有些惊愕。
这个时候正是午膳时间,又有谁会挑了这种时候上门拜访?
姜叔远也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不过,既然人都已经寻上门来了,无论如何,姜叔远总也是要露个面的。
他于是向席间的几位长辈打了个招呼,便离席而去。
众人倒也没有将这件事当回事,只继续用膳。
又过了许久,直到这顿饭都到了尾声,也不见姜叔远回来,严氏都正准备打算叫人去问一问了,才有姜叔远跟前的小厮过来传话。
原来,来的是姜叔远最近结识的一位友人,两人原是约好了今日一起出游的,后来姜叔远想起今天是严氏的生辰,才着了人去将这件事回了。
却不想,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那话却是没带到,让人生生在约好的地方等了半天。
“……三少爷正与那位公子赔着不是呢。”小厮道。
原来是这样。
所有人都了然。
严氏随即就道:“那这件事可是咱们叔远的错了,人家等了这半天,总不能叫人再饿着……”
然后就张罗了让人将饭菜送到姜叔远那里去。
这小插曲便也这样过去了。
用罢饭之后,贺氏有些乏了,便由姜氏陪着回了院子里休息,老东宁伯则拉了徐勋这个女婿以及两个儿子去书房叙话,姜伯羡兄弟几个自然也是跟随着的,剩下的倒只有徐玉初和徐玉见,以及严氏和姜季宁母子了。
严氏看着徐玉初和徐玉见,笑道:“初姐儿,恬姐儿,二舅母知道你们平时在府里也是有午睡的习惯的,这就随了宁姐儿一起回院子吧,待会儿犯了困也能眯一会儿,再晚点母亲就该寻你们姐妹说话了。”
徐玉初和徐玉见也没有推辞,便随着姜季宁一起去了她的院子。
东宁伯府人不多,姑娘更是姜季宁一人,是以她倒是一个人住着一个极为宽敞的院子,别说是安置下徐玉见姐妹了,就是再来两个人也一点不会挤。
第102章
徐玉见和徐玉初倒也确实有午睡的习惯,一路走到姜季宁的院子,两人也都有些犯困了。
姜季宁这个主人随即便安排了两人歇着。
从安排给两人休息的屋子,就能看出来姜季宁对两人的态度了。
徐玉初歇在了院子里宽敞舒适的东厢房,徐玉见则被安排到了相对来说狭窄了许多的西厢房,尤其是姜季宁领着徐玉见去厢房时,还生怕徐玉见不知道她的不满一般,朝着徐玉见重重“哼”了一声。
徐玉见有些无奈了。
姜季宁倒是一直不改初心,始终将她当作是假想敌。
事实上,从前她也是这样对待徐玉初的,不过现在知道徐玉初将来要嫁进东宁伯府,倒是对徐玉初的态度好了起来了。
徐玉见也没与姜季宁计较。
不过就是个小丫头而已,她难不成还真能与她计较不成?
这一上午精神都紧紧绷着,徐玉见这时也是真的累了,原只是想着小憩一会儿的,但一沾了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
八月底的天气已经有转凉的趋势,却是再适合午睡的,徐玉见这一觉就睡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幽幽醒转。
张开双眼,看着这陌生的屋子,徐玉见一时之间还有些茫然。
眨了眨眼睛,她这才想起了之前的事。
这是在外祖家,姜季宁的院子里。
这样想着,徐玉见坐起来,向外面扬声唤道:“锦年,锦华……”
两个丫鬟听到动静忙进了来。
在锦年和锦华的服侍之下,徐玉见迅速收拾妥当,在擦脸的时候随口问道:“姐姐可醒了?”
锦年接过徐玉见手里的帕子,回道:“回姑娘,二姑娘早就醒了,后来三夫人身边的毓秀过来递了话,亲家老太太想寻了姑娘您和二姑娘过去说话呢,二姑娘看着姑娘您还未醒,便嘱咐了奴婢们守着姑娘,等姑娘醒了知会您一声,自己则往了亲家老太太那里去……”
徐玉见听完点了点头。
既然是姜氏身边的毓秀过来传的话,那想来是不会有假的。
姜氏跟前的两个大丫鬟钟灵和毓秀都是极为稳妥的人,这里又是东宁伯府,别的人是不可能指使得动她们的。
梳洗完,徐玉见便也打算去贺氏那里。
外祖母对她从来都是极为疼爱的,如今既然来了外祖家,自然也要陪在外祖母跟前,就算不能如何尽孝,能逗得外祖母高兴些总也是好的。
一路去了贺氏那里。
徐玉见进了屋先是与贺氏、程氏和姜氏打了声招呼,然后往屋里打量了一番,却是没有看到徐玉初。
她有些奇怪,“外祖母,舅母,母亲,怎的不见姐姐?”
听了这话,屋里的贺氏几人倒有些惊讶,“恬姐儿,不是你遣了人来说你做了恶梦,非得要初姐儿回去看看吗?”
徐玉见浑身便是一僵。
她一醒了就往了贺氏这里来,哪里做过什么恶梦,又何曾让了人去寻徐玉初?
徐玉见不由想起了徐玉初那莫名而来的不安。
她忍不住将手里的帕子攥得紧紧的。
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不过,徐玉见也没有就这样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这里毕竟是外祖家,只凭了一个没有任何根据的猜测,就要让外祖母和舅母相信徐玉初出了事?
就算贺氏和程氏疼自己,徐玉见也知道这样是不妥当的。
可是徐玉初那里……
心里担忧,徐玉见却将那担忧强压了下去,面上却强笑道:“那可能是我和姐姐错过了。”
贺氏听了这话便取笑道:“恬姐儿,你可是已经过了十一岁的生辰了,怎的还是这样喜欢黏着你姐姐,做了个恶梦也非得初姐儿回去哄着?”
程氏和姜氏听了也跟着笑起来。
她们倒是一点也不怀疑这一点。
徐玉见和徐玉初姐妹之间从前倒不如何亲密,可这段时间以来却大变了样,倒是比寻常的姐妹还要来得更亲热些了,再加上她们平时在武定侯府也是楼上楼下的住着,算得上是朝夕相处,徐玉初会特别牵挂着徐玉见一些,倒也不奇怪了。
徐玉见也跟着笑了笑,然后心里却越来越觉得不安,只道:“外祖母,舅母,母亲,您们先聊着,我先去寻姐姐……”
话说完,便在贺氏几人的笑容之中转身出了院子。
还没走出两步,徐玉见迎面就见着了徐玉初跟前的锦瑟。
锦瑟正一路小跑着朝着这边走过来,见了徐玉见之后面上紧绷着的紧张担忧便顿时再也压不住。
“五姑娘……”锦瑟脚下一软,差点直接摔倒在地,好容易站稳,便急着道,“五姑娘,我家姑娘那里好像有些不妥,您赶紧通知了三夫人去看看……”
徐玉见只觉脑中“哄”的一声。
她与徐玉初防了一整个上午,直到后来午睡之前都没有任何不好的事发生,是以才会降低了警惕心,可是现在……
都来不及向锦瑟问明原委,徐玉见就厉声道:“姐姐在哪里!”
锦瑟被徐玉见这模样所震慑,也不敢耽误,“就在表小姐的院子前面那个院子里……”
徐玉见心头跳得更快了。
锦瑟说的那个院子,住的是姜叔远。
一般的大户人家里,男丁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搬去外院,而不会住在后宅之中。
不过,东宁伯府拢共也只有三位少爷一位姑娘,而且三位少爷又都没有成亲,倒也不虞会有什么不方便的。
虽是如此,但长房的姜伯羡和姜仲渊却是搬去了外院的。
到了二房的独子姜叔远时,严氏舍不得叫姜叔远搬出去,便拿了府里本就人少,又没有别的女眷,用不着非得如此为由,到底是将姜叔远留在了后宅之中。
这件事,徐玉见也是知道的。
吩咐了锦瑟赶紧去通知了姜氏等人,徐玉见就一路往回跑。
她这时候想的,却是先前午膳中途时,那个上门来寻姜叔远的友人。
也由不得她不多想。
哪里有那么巧,一个在用膳时间找上门来的人,再加上如今徐玉初又被困在了姜叔远的院子里……
第103章
心中着急之下,徐玉见提着裙角就一路往姜叔远的院子那边跑,偶尔遇到东宁伯府的丫鬟婆子,都会惹来惊愕的眼神。
但这时的徐玉见又哪里能注意这些。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徐玉见一头冲进了姜叔远所住的朗月轩。
才一进了院子,她就发现了古怪。
朗月轩因是在内宅之中,是以院子里服侍的都是丫鬟,而不是小厮,姜叔远的院子里按例也是有两个大丫鬟并几个小丫鬟的,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的情况。
可现在,朗月轩里偏偏就一个人都没有。
就连先前回来招呼友人的姜叔远,这时候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徐玉见心跳得飞快,在心里祈祷自家姐姐什么事没有。
但是,在来到门口,看到门上面挂着的那把铜锁,徐玉见的一颗心才真的如坠冰窖。
她张嘴就要喊,但又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形,而且无论如何,这样的事总不好声张出来,这才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紧紧攥着手,徐玉见咬着唇,然后回院子里找了块石头,正要往那铜锁上砸下去,就听到了徐玉初的声音。
“恬姐儿……”
徐玉初显然是受到了惊吓,声音都有些发抖。
徐玉见一愣,然后循着声音找过去,就见徐玉初从院子角落的一堆杂物后面走了出来,发丝凌乱不说,一身湖绿的衣裙上更是沾了许多尘土。
“姐姐!”徐玉见失声叫道。
也顾不得惊讶了,她连忙到了徐玉初身边,将徐玉初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直到确认她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这才猛然松了口气。
放下心来的同时,徐玉见连忙追问,“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玉初这时已经紧张了很久,心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直到看到了徐玉见之后,才算是彻底放松下来。
明明徐玉见是妹妹,可对这时的徐玉初来说,却无疑成了支撑着让她不倒下的支柱。
她身子轻轻发抖,双腿也有些发软,听到徐玉见的追问,徐玉初顿时就红了眼眶,紧紧抓着徐玉见的手,“锦绣,锦绣还在屋里……”
徐玉见正待追问,就远远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徐玉初立即浑身一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程氏的声音。
徐玉初这才又放松下来。
然后就见程氏和姜氏扶着贺氏一起进了院子。
虽然徐玉初和徐玉见这时所站的位置有些偏,但姜氏三人本就因为锦瑟的报信儿而担心着徐玉初,这时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徐玉见两人。
姜氏三人都松了口气。
她们当然能看得出来,徐玉初虽然模样狼狈了些,但除此之外却也没有别的不妥。
可是……
这是在东宁伯府里,为何徐玉初好端端的会遇到这样的事?
而且,那仍锁着的房门又是怎么回事?
没看到朗月轩里应该在的丫鬟们,贺氏和程氏面上都是一变,随后贺氏就阴沉着一张脸吩咐了跟在她身后的一位嬷嬷,“把门给我打开,再叫人将二夫人叫过来!”
贺氏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番话的。
做了几十年的东宁伯夫人,虽然如今已经将府里的中馈交到了程氏手里,但贺氏又何尝会不清楚这内宅之中到底有多少丑恶之事,徐玉初竟然会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事,而且还是在姜叔远的朗月轩里,贺氏当然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严氏。
自然有丫鬟应声去寻了严氏。
那名被贺氏指派的嬷嬷也不含糊,寻了块石头朝着那锁头上就砸了下去,几下之后,锁头应声落地,那位嬷嬷将门推开,然后退到了一边。
这门才一打开,就隐隐听到了其中传来的女子的呼声,以及男子模糊不清的声音。
贺氏和程氏面色立即变得铁青,姜氏也面沉似水。
她们都在后宅生活了这么多年,这种阴私之事也看了不少,却没想到,就在她们的眼皮子底下,就在东宁伯府里,却差点让将来会成为东宁伯府女主人的徐玉初遇到了这样的事。
无论是贺氏还是程氏,都对徐玉初极为满意,只等着将来徐玉初嫁进府里来,现在出了这种事两人都觉得这是耻辱!
贺氏先是安抚般地拍了拍徐玉初的手,“初姐儿,你放心,无论是谁,外祖母一定给你讨个公道!”
说完,便由嬷嬷扶了当先往屋里去。
程氏姜氏,还有徐玉初徐玉见自然也跟了进去。
徐玉初这时还没有恢复过来,可锦绣还在屋里,她自然要进去看一看。
在进屋之前,无论是贺氏几人,还是徐玉见姐妹,都在心里猜测在屋里的男子到底是谁。
当然不会是姜叔远。
那么,就是那个突然找上门来的“友人”?
只是,任她们如何猜测,在看到那个正赤红着一张脸,喘着粗气看着因害怕而缩成了一团的锦绣,但偏偏又极为克制,就连嘴唇都被自己生生咬破了的少年时,却仍忍不住吃了一惊。
“这是……”贺氏和程氏都有些莫名。
这少年,她们根本就不认识。
反倒是姜氏,惊讶之下一句话脱口而出,“沈家四少爷!”
沈家四少爷,沈城,也是沈怡情的胞弟,桃姨娘所出的沈家二房的庶子。
看到进来的贺氏等人,沈城的目光从徐玉初的身上一闪而过,他本就是生生强忍着的,这时见终于有了人进来,松口气的同时,也不愿意自己的丑态被众人看在眼里,竟然一头就朝着墙上撞了过去。
沈城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是以这一撞之下并不足以致命,却也让他顺利晕了过去。
屋里都是女眷,看到这一幕,便接连有人惊呼出声。
贺氏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着,若不是平时身子骨还算健壮,只怕今天就得当场被气晕过去。
“二夫人到了没有!”她厉声道。
也是在这时候,被贺氏派去的丫鬟请了来的严氏踏进了朗月轩,看着门口聚着的那群人,她甚至还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第104章 且慢
这后宅之中虽然住的都是些女眷,却从来都没少过争斗。
虽然这江山的主人常有更迭,但无论是哪家掌了江山,世人对女子的苛刻也是从来没有改变过的,身为女子,就应该贤良淑德,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甚至还要从子,更要将“贞洁”二字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但凡出了任何影响到名声的事,就只能选择长伴青灯古佛,或者以死明志。
也正因为如此,内宅之中想要毁了一个女子的一生,毁人清白,这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就比如徐玉初这件事。
若被单独与沈城关在一起的是徐玉初,就算沈城忍住了什么都没做,可只要有人看到了她与沈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这辈子只怕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至于嫁进东宁伯府……
呵。
就算贺氏与程氏对徐玉初再怎么满意,在这种情况之下,也是绝无可能。
而徐玉初与沈城扯上了关系,只要姜氏和徐勋还心疼着她,不想叫她下半辈子只能在庵堂里度过,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将她嫁给沈城。
严氏以为一切都如她所料,趁着低头进门的功夫将微微扬起的唇角压了下去,再抬头时,便又换上了一张焦急中带着疑惑的脸。
她身后还跟着姜叔远和姜季宁,两人也都一脸的莫名。
“母亲,大嫂,姑奶奶,这是出了什么事了?”严氏才一进了门就扬声问了出来。
话问出来之后,她的目光才落到了这时已经晕过去的沈城身上。
看看沈城,再看看在沈城晕过去之后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的锦绣,以及与贺氏等人站到一起,有些狼狈但也并不如自己事先预想的那般的徐玉初,严氏微微一窒。
她总觉得,事情好想与她想象的不一样。
倒是姜叔远,他对一切都一无所知,只是看着沈城倒在地上,忍不住惊呼出声:“沈城!”
屋里的气氛顿时凝滞下来。
还是姜叔远打破了沉默。
“这是怎么回事?”姜叔远瞪着眼睛,怎么都想不透。
继姜叔远之后,严氏也极为僵硬地扯了扯唇角,极力想要表现得惊讶一些,“母亲,这,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