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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损?燕幽之地健马甚为闻名,而扬吴之地却无马可用,又如何受损?”
“此次贩马,却非售之扬吴之地,售之冀州矩鹿也!”
“甚么??冀州矩鹿???”祢衡险些从健马之上掉了下来,而看到祢衡如此震撼的样子,张世平连忙问道:“衡儿,可有甚么不妥之处?何作此态?”,祢衡却是面色有些阴晴不定,甚至都没有回话,只是暗自摇了摇头,上午祖君还跟自己说张家在冀州矩鹿没有任何的生意,可是张世平却说自己是要去矩鹿贩马,在矩鹿除了那张角,又有谁会需要在盛产马匹的地方大规模的买马?
莫非这张家还有很多自己所不清楚的事情?越想,祢衡心里便越是震撼,难道上午那个和蔼可亲,又无人可依的老者都是装给自己看的麽?又或是祖君并不知晓此事,是张勋自作主张?不对,那个富家子哪来如此胆量,哪来如此胆魄,或者是这张家与矩鹿张家有甚么关联,而张世平因为是庶子而不知晓?那么自己的生母张氏又知不知道此事?她会不会也牵扯在内?
越想,祢衡心里便越是不安,一路沉默不语,极快便达到了临济县之门口,而这浩浩荡荡的马车自然也引起了县内更卒的注意,汉朝时期已经有了相当完善的服兵役制度,天下几乎所有的壮丁都需要服兵役,除了镇守边境的戍卒与保卫宫廷的南军,还有无数在郡县职守的更卒,而在秋后之时,天下郡县乡亭里之中也会召集壮丁进行简单的军事训练!
而这些更卒看到了马车,便直接上前拦截,却是要检查一番,张世平猛地从健马之上跳了下来,而祢衡却还是骑在马上,打量着周围,这还是他第一次离开临沂,张世平立刻掏出了类似身份证的名帖,其上自有各府之盖章,更卒们点了点头,而祢衡却是将名帖递给了下方的张家门客手中,门客递了过去,更卒一看,突然恭敬的将名帖送还,略带着惊异的说道:“莫不是临沂祢家义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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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1章 奇耻大辱()
祢衡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声望在乐安郡之中几乎达到了众人皆知的程度,知道了祢衡的身份之后,对于张世平说阐述的事实,这些更卒们并没有任何的怀疑,反而是更为的震撼,这曹奕之案已经成为了震动青州的大案,无数豪杰官差纷纷出动,也未曾有其任何消息,这让无数官吏为之胆寒的恶徒,竟让祢衡所亲手抓捕?
知道这消息,那些今日镇守县门的更卒们自然是连忙护送着祢衡这一行人,连忙朝着太守府的方向走去,而他们也偶尔掀开车帘,看一看里头那凶神恶煞的恶犯曹奕,此刻萎靡不振的曹奕却是给了他们莫大的恐惧,哪怕知晓此人已被牢牢制服,他们却又不约而同的离曹奕远了几步。
如此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自然是引起了临济县内群民的注目,而这些更卒本就是这临济县内儿郎,并未外遣兵卒,便又偷偷告知近亲乡邻,而这消息却是一瞬间燃烧了整个临济,临济作为乐安郡的治所,自然是乐安郡之内最为繁华,百姓群居之地,这些前几日还因为曹奕之事而惶恐不安的民众们听闻此事,顿时欢呼不已。
而临沂祢衡抓捕曹奕,又挥剑斩杀主使乐安大侠楼异的事情也传的沸沸扬扬,大侠在此时代不算是敬称也不算是蔑称,算是褒贬相依的称号了,而有足够威望,并有无数游侠为鹰犬之人可称大侠,以其冠名,而这也正是祢衡所想要的,为了避免这道道路途之上,有大员将此功占为己有,让民众皆为知晓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若此事众人皆知,又有谁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来占据此功呢?
到达城南处的太守府之后,张世平便停了下来,他却是要回去了,张家之贸易根本离不开他,至少在明面上是这样的,张世平再三嘱咐祢衡多加小心,言语恭敬之后,便独自骑马离开了,祢衡首次出门,何况又有如此重大之要事,自然是将人手全部留给了祢衡,足足八个健壮魁梧的汉子,足以保祢衡相安无事了。
而心事重重的祢衡,却没有再对张世平多说甚么,就连这些所谓的好手,祢衡都不敢完全轻信,在春末的冷风下,祢衡衣襟随风飘扬,足足有六星的并没有让他感受到多么的寒冷,可是从那些看不见的角落之中所吹来的寒风,却是让他的心凉了起来,任何时代都是一样,你无法靠眼睛去发现周围之人的善恶,微笑的面孔背后,却不知有几个阴谋正在结网?
来到了太守府之前,此府邸却是分外宽阔,占地极广,但未曾有甚么奢华之处,仅仅只是大了些而已,汉末不乏贪官,大多数贪官都是那些大富之家所买来的官衔,前往任命便是为了搜刮财富,不过,他们能买来的实权管线自然不会是在中原这样门阀树立的地区,在这样的地方,他们可能连官吏府邸都走不进来。
而他们所能去的,大多便是幽燕之边疆地区,此些对方并无太大财富可得,且民暴,又有匪徒之患,买官之事也便渐渐没落,何况县内县令县长并非完全执政,下有县丞县尉,分割军政,又有若干功曹,当地三老,乡里之长,若毫无基础而言,必定会被架空职权,却无可申诉之处!
来到太守府前,便有更卒上前敲了敲府门,便顿时有几个较为精锐的兵卒开了门,打量着面前的一行人,而那更卒言语道:“临沂祢衡,已抓捕重犯曹奕,求见麃公,吾等领其前来,望君报之!”,那兵卒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祢衡吩咐着好手们将曹氏父子扶下马,又准备将楼异首级献上。
而在这个时候,周围也迅速的集起了一伙人,颇为敬畏的看着太守府邸,交头接耳的说着些甚么,祢衡却也没有理会那些人,过了片刻,便有士卒走了出来,一如既往的冷漠,他拱手说道:“麃公言,此刻正与诸位名士商谈捕贼之大事,教”,他有些难堪的看了看祢衡,继续说道:“教黄口小儿休要胡闹,此处非为稚童游耍之地也”
听到这话,祢衡浑身的血气顿时涌了上来,脸色变得赤红,**裸的侮辱啊,这腐儒竟然不信自己,说甚么胡闹?还黄口小儿?你这垂死老夫!祢衡想起此人之大名,后世的理智暂时压制了本性之上的桀骜,平稳了自己的呼吸,他冷冷的说道:“此事至关重大,绝非胡闹,望君再次禀告一二,却是烦劳君下了!”
兵卒看了看被五花大绑的曹奕,点了点头,便再次入府,祢衡咬着牙,强忍着怒火,再次等待着,又等待了片刻,兵卒再次出府,言语道:“麃公言,若不退去,便以鞭挞之刑驱之,替祢仲平驭其黄口儿!”,看到兵卒手中的鞭子,祢衡却是猛地从健马之上跳了起来,一手抓住兵卒手中之鞭,猛地一拉,兵卒感觉到了那股巨力,直接被拉倒在地!
祢衡手持鞭子,在兵卒脸上狠狠打去,兵卒痛呼一声,捂着脸庞呻吟着,而这一切让周围围观之人都震撼不已,祢衡怒目而视,看着面前的太守府邸,咆哮道:“垂死老儿!无用之徒!吾等稚童尚知为国效力,出生入死尚且抓捕巨犯,尔等老贼不知天恩,聚众哗宠,不知其理,鼠目寸光,此等老儿,其活与国无益,死亦废数丈之地,枉据偌大名声,所举图笑大方,可悲,可叹!”
听到祢衡的咆哮,整个人群都沸腾了,此次当真狂妄,祢衡不屑的看着面前高大雄伟的太守府邸,却是本性发作,直接解开了腰佩,拉起亵裤,对着太守府邸便直接尿溺,众人脸色巨变,脸色未有变化,当若无人,又穿好装扮,开口言语道:“吾终是知晓,为何我太祖高皇帝,尿溺与腐儒之冠!”
“此等腐臭之地,吃酒却是玷污了,唯溺最配!唯溺最配!”
祢衡这疯狂的举动却是让周围民众恍然,这疯狂的举动是汉末名士所做不出来的,也只有几十载之后的魏晋狂士,才能做出此番事来,而祢衡却是为首的那一个。
注1:郦食其和一个兵卒之间的对话中有这么一句话,沛公不好儒,诸客冠儒冠来者,沛公辄解其冠,溲溺其中,与人言,常大骂。大概意思就是,刘邦非常讨厌儒士,曾经在儒士的帽子里撒尿,跟别人谈起儒士,也会破口大骂。
注2:魏晋之风,便是指魏晋时期出现的狂士氛围,各种各样的狂妄之士在这个时代十分著名,像一些明穿小说之中那样喝着酒挥手洒墨高歌的情况只会出现在魏晋时期的狂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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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2章 狂士之风()
在一片戛然无声,或者是在一片目瞪口呆的目光之中,祢衡翻身又上了马,朝着县门的方向走去,几个健壮好手们也连忙驱车跟随祢衡,甚么都没有问,在张世平离开之后,祢衡就成为了他们绝对服从的对象,可越是这样,祢衡便越是忌惮,因为祢衡从他们身上隐隐约约看到了精锐兵卒的身影,一群绝对服从命令的士卒,这样的好手是张家怎么得来的?目前又有多少位?
巨大的迷雾包裹住了祢衡,遮挡住他的眼睛,让他几乎看不到周围所发生的一切,他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周围那几个更卒却是不知该如何行事了,他们都看到了那如假包换的曹奕,可是麃公为何就是不信呢?是因为祢衡所做出来的事情都无法想象麽?作为郡县的兵卒,祢衡在太守府邸如此大不敬,他们是应该去抓捕的,可是
带头的那个兵卒朝着左右看了一番,有些戏谑的说道:“吾等之职责乃看守县门,此等不敬之事,自然要交与太守府之精兵来做,吾等回去!”,他带出来的四五个兵卒点了点头,原先就对这些精兵们的待遇有所布满的他们,不屑的看了看被放倒在地,痛苦的呻吟着的兵卒,他也算是替麃公背了黑锅,惹了这麽个胆大包天的主。
周围的游侠眼里多半是敬仰,素来敬佩义士,敬佩勇士的他们,不仅不觉得祢衡此举颇为无礼,反而更是觉得祢衡此举当为一段佳话,不过也只是在游侠之中的佳话了,若是那些士子们,定然会骂祢衡骄横无礼,鞭挞兵卒,又溺与太守府前,这样的行为当今的士子会震撼,但是不一定能够接受。
不过这便是祢衡的本性,人辱我,当十倍还之,委曲求全算甚么儿郎,所谓卧薪尝胆的勾践是祢衡最为看不起的,莫非只有结局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定要受尽百般屈辱方能成大事,不如像那项羽般顶天立地,宁愿自刎而死,也不要受点半点侮辱,大丈夫立于世,当昂首挺胸,纵然泰山压顶,亦不可弯腰求全。
祢衡现在的目标,却是要离开乐安郡,前往齐郡临淄县,那里便是整个青州的治所,既然乐安郡太守不愿相信自己,还如此对待自己,那便直接前往州牧府便好了,如果连州牧都不肯相见,那真的是代表大汉气数已尽,无力回天,处处任用些庸才,明明是人杰无数的后汉时期,重要地位上却是些沽名钓誉之徒!!!
祢衡便带着人一路离开了临济县,而此刻,整个临济却是迅速沸腾起来,骂祢衡狂妄无礼的有,暗自嘲讽太守有眼无珠的亦有,而那员兵卒痛苦的爬回太守府邸之后,不出一时半刻,便有数十位骑马的精锐兵卒追了出去,可以看出那位太守之怒火亦然是已经烧及整个乐安郡了。
临淄县并不近,在世祖光武皇帝之前,也就是在后世所称的西汉时期,青州的治所还是在齐国之广县,然而到了光武中兴之后,便将治所迁徙到了齐郡之临淄,骑着马行走着,祢衡双腿内侧也是有些疼痛,骑马不是甚么易事,骑兵难得方是真理,那些好手们一路皆是无言,沉默的令人畏惧。
“你却是要带吾等去何处?”还是卜已开口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祢衡转过头,看了看那车帘,说道:“临淄,吾却是不信,抓捕逃犯之后连递送之处都寻不到!”,马车之内寂静了片刻,卜已方才继续言语道:“若是前往临淄,你倒是不必受到如此侮辱,若你出言担保,或许老父还能苟活与乱世”
“何出此言?”祢衡有些疑惑的问道,卜已方才的口吻非常的肯定,就好像去了临淄一定能成功一样。
“祢仲平任青州主簿数年,青州之内好友同僚无数,纵然是州牧陈君,也定会敞门相迎”,卜已在青州之中为官,自然是知晓一些事情的,祢衡点了点头,如果都是父亲的同僚的话,那势必会比在临济要好上很多,如此倒也好,免得自己再忍不住在青州刺史府门口也溺上一次,马车后列的曹老公却只是无奈的叹着气,满是悲哀。
在快接近临淄的时候,后方却是传来了一阵轰鸣般的马蹄声,如此声势,祢衡笑了起来,对着马车内的卜已言语道:“此定然为那老贼不甘耻辱,派出的兵卒!却是不知为何到来如此之迟也!”,卜已没有说话,在一阵剧烈的马蹄声之中,太守的兵卒却是开始接近了,看到那股惊人的气势,祢衡也颇为惊讶,这数个骑士就有这样的气势,那成千上万的骑兵冲锋又能有甚么样子的气势?
而此刻,祢衡却是朝着左右的好手们言语道:“诸位,惧怕者可离去,亡回张家!未惧者,可随吾之令!”,好手们面无惧色,异口同声的说道:“愿从君令!”,祢衡点了点头,下令道:“诸君可转身,持剑!”,听到这命令,被吓到的反而是卜已,此子不是要造反吧?要知道与兵卒厮杀那就真的是造反之举,不过此子甚是狂妄,也不是做不出来!
而那些好手们稍微犹豫了片刻,也是听从了祢衡的命令,从马车底层之中拿出了长剑,紧紧握着,转过身看向对方,祢衡冷冷的看着那些正从远处冲锋而来的兵卒们,心里对于麃公的恶意却是越来越重,自从斩杀楼异之后,梦里常能看到楼异之头颅噬咬自己,前来索命,昏迷那数日,祢衡心里无比的恐惧。
然而,到了现在,祢衡真正做到了无所畏惧,大丈夫立于世,当顶天立地,祢衡的性情渐渐与他融为一体,他拔出腰间配件,朝着马鞍两侧开始轻轻击打起来,剑与铁相鸣,胯下之马有些不安的嘶鸣着,那声音却让男人都欲罢不能,祢衡渐渐加重力道,那声音渐渐庞大起来,犹如战场之上用以冲锋的鼓声,祢衡猛地吼道:“杀!”
而好手们却是在这声音之中猛地冲了出去,而远处那些兵卒们却是愣了,看到没有丝毫畏惧,狰狞着脸色朝着自己冲锋而来的好手们,带头那位兵卒急忙勒住了缰绳,他们可不是来作战的,麃公的命令也不过是将祢衡带回来,看到这些人都要拼命,兵卒们却是慌了,这稚童实在是胆大包天,任性妄为,该如何?
注1:汉末的郡县兵卒们,也就是县兵们,几乎毫无战斗力可言,面对疯狂的农民军反扑,一直居于弱势,史书上也从未记载过县兵们在战斗之中所取得的重大胜利,甚至连那些世家豪族的奴仆私军都要比他们有用许******s:感谢碧落黄泉教主,神极无伤,ex灭煞等兄弟们的支持,老羊知道自己转变太快,从科幻直接转到了历史,文笔之上肯定也发生了重大的变化,所以老羊不奢求过去的老弟兄们能继续看着老羊的书,对于那些依旧留下来的兄弟们,老羊表示衷心的感谢,如果有一直在追老羊书籍的兄弟们,可以在评论区留个言,老羊也好看看到了现在,还有谁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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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3章 州牧陈佐()
退,这是他们共同的想法,大汉没有战争已经很些年了,这些兵卒也不过是些平民,服役之后方来太守当值,只不过身材较为魁梧,又会骑术,因此被麃公留住,但是要让他们进行战斗,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兵卒们互相看了看对方,便转身立刻退去,那些好手们呼喝着犹如胜利者一般又追了片刻,方才缓缓的返回了祢衡之旁。
“幸甚!幸甚!”好手们大叫着,祢衡不屑的看了看那些兵卒,怪不得日后的农民军拿着锄头都能轻松占领数个郡县,原来这些守卫郡县的兵卒各个都是这样的货色,这些农民军可是敢与那些大汉真正精锐的南北军正面作战的,甚至还能对他们进行进攻,祢衡转过身,继续朝着临淄的方向驾马而去,而那些好手们面色激动的跟在了其身后。
在赶到临淄之后,祢衡方才从大马之上下来,揉了揉有酸疼的双腿,这汉朝唯一两个不好的地方,第一便是没有椅子,只能跪坐,第二便是这艰苦的交通工具,这临淄县城要比临济要大得多,那些驻守的兵卒们也显得较为健壮,入城者,都要缴纳费用以及出示‘身份证明’,黑户是连县城都进不去,不说县城,但是那些亭里,路过也要出示此些物品,黑户连几里地都走不了。
又是一次繁琐的解释,不过,显然祢衡在这临淄县内的声望就不够用了,这些兵卒并没有护送,反而是监送他们祢衡等人赶往刺史府邸,又暂时收了他们长剑,而祢衡的却没有被收走,一方面来说他只是个稚童,另一方面,这长剑乃是世家豪族弟子装饰之物,不必收走,临淄很大,走了许久,方才赶到了这刺史府之前。
太守府与刺史府在这里是相连的,几乎就是隔壁,这也没有办法,毕竟临淄即是齐郡的治所,也是青州治所,在齐郡当太守向来也是麻烦事,其他太守在治所之中可谓是是一把手,总领大权,唯独这齐郡太守进出都要向隔壁行礼,稍有不慎便会被州牧叫去喝茶聊天,郡内大员叫做太守,而国内大员叫做相,如孔融便是北海相。
“不知州牧如何称呼?”祢衡低声朝着马车之内的卜已问道,卜已并未答话,祢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