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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皮们直到死也想不到,青州兵说动手就动手了,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丧命了。
死去的尸首扑倒在地,为了加强震慑力度,李贤并没有将尸首带走。
对于饿昏头的流民们来说,只有血淋淋的屠刀,死不瞑目的尸首才能让他们清醒的服从命令,接受指挥。
有了青皮无赖的前车之鉴,四面用来的流民再也不敢一拥而上,他们按照衙役的吩咐,让老弱‘妇’孺先行一步,青壮殿后。
坚持到这里,老弱‘妇’孺早已经是又累又疲,比起青壮年,他们的身体差了不止一筹,能够早喝上一口热食,他们平安无事的可能‘性’便大上一分。
如果任凭老弱‘妇’孺自生自灭,就算李贤设立粥棚赈济灾民,不患寡而患不均,青壮们年轻力胜,一定会抢走所有的食物,那时候,老弱们便没了活路。
什么百善孝为先,尊老爱幼,这些高尚的美德在死亡降临之际都已经成了一个笑话。
这世界只有一个真理,那就是活下去!
下邳东城,陈登、糜竺很有效率,他们动用了全部人手,运粮的运粮,煮粥的煮粥。
等到第一排乡民顺利入城之后,香喷喷的粥食已经准备好了。
李贤‘抽’出一根筷子,他‘插’到米粥中,筷子屹立不倒,这说明粥里面的米粟没有偷工减料,他很是欣慰,当下赞道:“有这些米粥,百姓们起码可以活下去了”。
相梁笑道:“这都是使君的恩德”。
李贤笑而不言。
时间仓促,城内不可能一下子备好几百口大锅。
陈登、糜竺动用了举族之力,才堪堪准备好了可供五百人同时食用的饭食。
正巧,第一‘波’吃饭的人也只有五百人。
如何赈济流民,确保他们不再生‘乱’,李贤早就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措施。
一开始,入城的流民数目绝不能多。
数量多了,很容易滋生各类矛盾。
想想看,城外的流民已经足有数万人,而且,不远处还有流民源源不断的加入其中。
如果无人管束,这些流民蜂拥而入,怕是会像蝗虫一般,所过之处一扫而光。
那样的话,李贤便成了‘弄’巧成拙的夯货,城内一定会有不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
第一‘波’流民吃完米粥之后,李贤才传令下去,准许第二批人入城吃饭。
后入者看到第一‘波’流民吃饱喝足的满意模样,当下安了心。
看模样城内粮秣足够,应该足够大家食用了!
刚开始,下邳城内的乡民对流民还有些畏之如虎,他们生怕这些走投无路的家伙会打家劫舍,作出无法无天的事情,谁曾想,入城之后,所有的流民都在衙役、兵丁的指挥下有秩序地前往粥棚。
沿途间,没有人偷‘奸’耍滑,更没有人肆意妄为。
有善心的百姓开始放开院‘门’,将家中多余的粮秣送到了粥棚的位置,也有人自己烧火煮饭,将煮好的饭食送了过去。
受到无数冷眼的流民从未享受过这等待遇,一时之间更是感慨不已!
若不是李使君,大家连入城的机会都没有,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饿死在城外,而城中的百姓想的更是简单:李使君果然不凡,无法无天的流民到了他手上也只有老老实实的料!
听说了李贤怒而拔刀的行径之后,脑子灵泛的大族急忙筹备粮秣,齐齐送到了东城。
这可是拉拢关系,表忠心的最佳时机。
李贤不是想赈济流民吗?
众人拾柴火焰高,一个陈家加上一个糜氏,虽说还有郡府的府库支撑,可哪里能够及得上成百上千个大家小家的帮忙?
一个时辰之后,东城的粮秣便堆积入山reads;。
李贤见状很是欣慰,这些大族如此知情知趣,倒也不枉他拉他们一把!
厚实的功劳簿又多出了几十页的内容,上面写出了各家各族进献的粮秣、食物。
有喜好攀比的家族,听说自己的死对头比自己多进献了一成的米粟,他们当即急红了眼,立马拿出更多的粮秣出来,以表诚意。
这时候李贤可不会将粮秣拒之‘门’外,无论是谁送上‘门’来,无论送了多少,李贤全都照单全收。
粮秣全都登记造册,现场煮粥食用。
李贤已经有了初步打算,过了今天,他会给流民分发定量的粮食,然后效仿青州的军屯制度,在徐州施行屯田。
下邳城外,陶谦赠予了李贤八百亩良田,李贤打算用他们来做屯田。
如果再加上开荒出来的土地,足够流民们忙活的了。
冬日虽然不能种植作物,但是却可以深挖土地,将土壤翻出来冻晒,这样的话,即可以确保开‘春’之后土地松软,又可以杀死土中暗藏的虫子。
流民们在死亡线上挣扎了好几日,多数人都已经绝望了。
李贤能够提供吃食,便是流民的再生父母,别说只是让他们挖地,便是让他们做更多的事情,流民们也绝无怨言。
随着人手渐多,粥棚可以提供的食物从五百人的份额提升到了一千人。
几个时辰下去,城外的两万名流民全都喝到了热腾腾的米粥。
有了米粥,流民们起码不会饿死,然而,流民没有住处,就这么‘露’宿街头的话,势必又有不少人会被冻死。
有道是送佛送到西,李贤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救人救到底。
这时候再去指挥流民砍伐树木,建造屋舍已经是来不及了,李贤犹豫一番之后,他想出一个注意,让流民住进下邳百姓的家中。
宗元这时候已经养好了伤,听说李贤正在东城赈济灾民,他闻讯赶来。
李贤对其没有隐瞒,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我想将流民分散开来,让他们到城内百姓的家中将就一晚,你认为这想法怎么样?”
宗元皱眉摇头,嘴里道:“如果是陶使君这么做,可能百姓们还不会说什么,然而李使君毕竟初掌大权,如果因为外来流民的利益与城中的百姓起了冲突,这岂不是成了好心办坏事?”
李贤一琢磨,确实是这么一个理儿。
与流民一道进入下邳城之后,各家各户的反应尽收眼底。
有的百姓心底善良,让流民住到他们家中,自然不会被亏待了,可那些心肠冷漠之辈,只会对李贤生出怨恨之心。凭什么让外乡人住进自己家中?李贤是州牧便可以为所‘欲’为吗?如果这等思绪蔓延开来,任由他人利用,李贤的声望必定一落千丈。
思来想去,李贤都觉得自己有些草率了,幸亏宗元来了,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流民已经顺利入城,又有了食物果腹,无论如何,李贤都已经收获了流民之心,他没必要去做一些可有可能失去下邳人心的事情。
同样的问题,解决的方法却有很多,李贤一时‘迷’糊,便把希望寄托到宗元身上:“宗元,你有何高见?”
“使君可以使人多备柴禾,今日先在这城东用篝火取暖,流民们在城外没有吃食、没有火堆照样能活下来,入了城,吃了东西,又有火堆,他们自然没有承受不住的道理”
李贤恍然大悟,是他把简单的问题想复杂了。
是呀,流民们在城外不吃不喝都能坚持那么久,现在,李贤为其备好吃食、篝火,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世上根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流民们对李贤早已经感恩戴德,今日的他们宛若在梦中一般reads;。
濒临绝望的关头,谁也想不到李贤竟然横空出世。
这时候的人们远远没有后世的‘奸’猾,他们知恩图报,只想日有所食,夜有所暖。
流民的要求很简单,他们的愿望也朴实无华。
李贤为流民所做的一切,都让他们铭记在心,不少人已经打定主意,自此以后唯李使君马首是瞻。
相对于屋舍,准备柴禾就简单多了。
李贤一声令下,城内城外的军卒便在日落之前准备了足够的柴禾。
夜‘色’降临,一堆堆篝火旁挤满了满脸疲惫的流民。
在外奔‘波’了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流民早已经是又累又疲,如今,吃饱喝足,在熊熊燃烧的篝火旁,不少人很快就睡着了。
有胆小者放眼四望,一队队军卒正在附近巡夜。
适才,一个无赖试图玷污‘妇’孺,被军卒发现了。
没有任何疑问,军卒按照李贤留下的军令,将无赖斩杀当场。
城‘门’口扰‘乱’秩序的青皮加上夜间试图玷污‘妇’孺的无赖,他们用自己的死给流民提了个醒。
城内比不得城外,在这里,一切都有规矩。
守规矩的人,可以吃的好,睡的香,不守规矩的人,早晚都得死。
有了青皮无赖的前车之鉴,剩下的心怀不轨者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除了撒‘尿’的举措之外,谁也不敢偏离篝火太久。
听说,李使君动用大军已经将东城彻底围了起来,谁也别想浑水‘摸’鱼‘混’入城中。
对于老老实实的流民来说,李贤布兵防备的举措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影响,可却苦了那些‘鸡’鸣狗盗之辈,只能憋屈着,战战兢兢地藏在流民中,不敢有半点出格的动作reads;。
当天夜里,陶谦的府邸灯火阑珊。
曹豹‘阴’沉着脸,来到陶谦榻前。
“陶使君,李贤小儿欺人太甚”
陶谦干咳了一声:“曹将军,我已经不是徐州牧了,李贤才是,以后不要唤我陶使君,喊我恭祖即可”。
“陶使君何必如此?这基业是你一手创下的,就这么平白无故的‘交’到李贤手中,难道你甘心吗?”
陶谦连连摇头:“徐州群狼环伺,唯有李贤才可以镇得住场面,你没看到,连曹‘操’都在他手中讨不到好处吗?换做你我,能够做到这般程度吗?”
曹豹冷哼一声:“如果不是臧霸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就凭李贤那万余新卒无论如何也敌不过地曹‘操’的”。
陶谦叹了口气:“你莫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李贤如果没有能耐,臧霸又怎能会心甘情愿的为他驱使?”
提起臧霸,曹豹就火往上涌。
那一日,如果不是臧霸解围,刘备便可以将李贤围杀了。
只要李贤一死,二公子陶应便可以顺利接位。
那时候,曹豹作为股肱大臣,自然可以得到重用。
现在倒好,刘备战败逃亡,留下张飞做质,陶应不知去向,只剩下一个曹豹孤掌难鸣,好生难过。
短期之内,李贤虽然没有在徐州滥用大权,罢黜官员,可按照他在青州的一贯秉‘性’,曹豹这等实权人物,早晚会被削权的。
执掌兵权这么多年,曹豹在城内一言九鼎,哪能忍受无兵无权的日子?
今日李贤在城‘门’口恐吓白简的行为彻底‘激’怒了曹豹,他认为李贤是在给他上眼‘药’!
第331章 谁怕谁()
c_t;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如果有一战而胜的可能,曹豹早就起兵驱逐李贤了。(。)……
只可惜,李贤麾下的军力太过强悍,他们虽然只有万余兵马,却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曹豹思量再三,还是不敢草率反叛。
胜了固然有数不尽的富贵荣华,可败了之后难免家破人亡。
曹豹过惯了安稳的太平日子,陡然间让他铤而走险,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不过,就这么忍着,咽下这口气?曹豹又觉得格外憋屈。
怎么办?
这时候,曹豹想到了陶谦,陶谦虽然已经不是州牧,可他在下邳城内地位超然,如果能够借助陶谦的影响力,胜算无疑大大增加,更何况,陶谦手中还有两千丹阳‘精’兵。
进入陶府之前,曹豹已经有了各种打算,然而,真正面对陶谦之后,曹豹却觉得自己有些失算了,他没想到,对于李贤,陶谦没有任何不满之意。
无奈之下,曹豹只得抛出杀手锏:“二公子已经到了扬州,正在与袁术商讨出兵事宜”。
出兵,往哪出兵?
袁术多次窥伺徐州,他若是出兵,肯定是往徐州而来。
陶谦听罢之后干咳了几声,他喝骂道:“竖子蠢笨,那袁术狼子野心,他去扬州,无异于与虎谋皮,就算事成,也只会为他人做嫁衣”。
曹豹不以为然:“良臣择木而息,二公子所作所为很和我的脾‘性’,他若是能够顺利夺权,我曹豹第一个支持”。
陶谦连呵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淡淡地说道:“李贤尽得民心,又有军卒拥戴,你们无法得逞的,收手吧”。
曹豹哪肯轻易放弃,他低声说道:“二公子想借两千丹阳兵一用”。
陶谦冷笑:“你来晚了,我已经吩咐陶商、陶远带人去寻李贤了”。
曹豹勃然大怒,拂袖而去。
臧霸追击曹‘操’,这时候正是李贤兵力最薄弱的时候,如果曹豹能与陶谦联手,轻易便可‘逼’的李贤就范。
然而,陶谦竟然铁了心要支持李贤,这让曹豹大失所望,无功而返。
出了陶府,曹豹竟然无处可去。
自打陶谦动用丹阳兵将黄望一家一网打尽之后,下邳内外,明面上,再也没有人敢反对李贤,这让曹豹空有满腹的‘阴’谋诡计,却无人结盟共商大事。
无奈之下,曹豹只得召集麾下军将议事。
曹豹执掌军权多年,手下自有一帮死忠。
不过,随着李贤顺利掌权,军将们人心思动,开始谋划晋身之道。
眼下,曹豹夜半相招,一定有所图谋,军将们得令之后犹豫再三,还是来到了曹府。
人数到齐之后,曹豹开‘门’见山,嘴里道:“诸位认为李贤此人如何?”
一众军将面面相觑,不知道曹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的夯货咧嘴笑道:“李使君运筹帷幄,打的曹‘操’落‘花’流水,俺服他”。
另外一人‘露’出赞同之‘色’,嘴里道:“不错,听说李贤出手大方,青州军、开阳军都得到了大大的赏赐,啧啧,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得到我们?”
言语间,军将不无遗憾。
此时,曹豹已经快气炸了肺,他没想到李贤在军中竟然有这么高的声望,连他麾下的军将都已经有所动摇了。
这他娘的还怎么反叛?
强忍住破口大骂的**,曹豹‘阴’沉着脸,冷冷地说道:“都他娘的闭嘴reads;!”
渐渐热烈起来的氛围瞬间冷场,这时候,军将们才注意到曹豹的脸‘色’很不好,联想到今日李贤的所作所为,他们瞬间明白,感情曹豹是想对付李贤呀!
想到这个,不少军将瞬间便生出抵触的心思。
李贤虽然还没来得及为下邳军将做什么事情,可他的所作所为众人全都看在眼中,跟着这样出手大方,又肯为麾下着想的主公,前景必定十分美妙。'棉花糖'
陶谦在位的时候,曹‘操’率军多次闯入徐州,宛若无人之境,若不是李贤三番两次出手相帮,徐州早已经被曹军蹂躏的不成样子了,可现在,李贤甫一上位便击败了曹‘操’的三万大军,‘逼’得他落荒而逃,据说曹‘操’还折了一员重要的谋士,两相比较,自然是李贤在位的时候徐州更为稳妥。
军将们在下邳各地置有产业,曹军入侵,他们的家业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李贤击退曹‘操’,从某方面而言,也算是帮了军将们一个大忙。
眼下,曹豹流‘露’出反对李贤的意思,一时之间,竟然无人接话。
曹豹怒发冲冠:“今日李贤的所作所为你们都应该听说了,此贼实在猖狂,我想惩戒与他,你们谁有好法子?”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曹豹见状恼怒不已:“一帮鼠目寸光的蠢材,你们都是我的嫡系,李贤得势,岂能饶了你们?”
这时候,终于有人接话道:“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白日间李贤刀‘逼’白简的行径固然不妥,可却事出有因,曹将军何必与他怄气呢?”
曹豹愤然出声:“白简是奉了我的军令,他恐吓白简,便是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将军息怒,满打满算,我们不过八千人马,敌得过李贤吗?”
“临来之前我已经听说了,大公子陶商与丹阳兵护卫一道去了刺史府”
“啊,有丹阳兵相助,李贤无疑如虎添翼,谁能敌之?”
质疑者、灰心丧气者比比皆是,唯一一名死忠与曹豹的军将破口大骂,嘴里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若没有曹将军,尔等焉有今日?”
军将闭口不言,有的却‘露’出不屑一顾的目光。
那人继续挑唆鼓动:“李贤虽好,可他麾下自有体系,无论是青州兵还是臧霸的开阳兵,他们都深受重用,可我们呢?只怕李贤缓过神来之后,第一个就要拿我们开刀!”
“怕是不能吧?李贤不是在招兵买马吗?他对付我们干什么?”
“我早就打听清楚了,李贤在青州多次裁减兵员,只留‘精’锐,况且,诸位手底下都有些见不得人的路子吧,如果被李贤知道了,只怕别想再像之前那般逍遥快活了”
兵员是军将地位的象征,钱财更是保障地位的重要凭仗。
听说李贤有可能拿这两方面开刀改革,军将们终于人人变‘色’。
是呀,李贤虽好,可如果厚此薄彼,谁又能把他怎么样?
曹豹很是满意亲信的的所作所为,几句危言耸听的话便把散的了人心重新拉了回来,着实难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趁热打铁,嘴里道:“二公子陶应正在找寻援军,大军不日将至”。
提起陶应,众人又是议论纷纷。
曹豹吁了口气,道:“我听说李贤在东城救济了不少流民,可有此事?”
“不错,流民数量在三万开外”
曹豹缓缓颌首,‘阴’险地说道:“今夜凌晨,数百名流民蹿入城中,烧杀劫掠,手段血腥狠辣”。
军将们恍然大悟,曹豹这是想栽赃陷害呀。
这黑锅看来必须‘交’给李贤来背了,只是,由谁执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