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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朝的兵马十成的战斗力有七成都在马背上,一旦弃马而战,他们对上韩家军卒并没有什么显著的优势。
厮杀到现在,马超阴沉着脸,他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城头。
阎行一场夜袭,西营折损了三千多兵马,马超营中,羌族骑兵也不过两万人,一场莫名其妙的夜袭,直接让威望急剧下跌,若不是马超素来勇猛,羌人早已经率人离开了。
“攻城!”
为了夺下晋阳城,马超杀招尽出,他派出精锐兵马,攻打城池。
晋阳城外有两座军堡,若想破城,必须先取军堡。
马家军长驱直入,军堡内外的厮杀显得格外惨烈。
隔着老远,军堡内的厮杀一时片刻看不真切,不过,有众多的骑卒在纵马奔援。
小小的军堡只能容纳千余死士,按照常理,韩遂的兵马早应该束手就擒了,可听声音,那里依旧杀的火热。
怎么回事,守军怎么这么顽强?
战况持续的越久,对马超就越不利。
本以为大军踏破堡门之后,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结束战斗了,可实际上,马超又一次失策了。
城头,李堪一声呼哨,原本与骑军纠缠到一处的军卒便急退数步。
“蹬蹬蹬”,在羌人反应过来之前,所有军卒都躲入了藏兵楼内。
羌人摸不着头脑,他们搞不清楚汉人在搞什么,难道是城下的兵马获胜了?
攀梯而上的羌人可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手脚并用,很快就跃上了城头。
十个、五十个、一百个,越来越多的人马涌了上来,他们放眼四望,四下里根本没有汉人的兵马。
不明真相的家伙已经欢呼起来,他们以为自己赢得了胜利,只有早先与军卒厮杀作一处的家伙们察觉到了几分不妥。
城下,还没等马超脸上露出笑意,一阵弓弦振动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马铁脸色大变:“不好!”
不用多说,马超已经瞧出了不妥之处。
黑压压的箭矢从两侧的藏兵阁处疾射而出,这一处城墙上的马家军成了活生生的靶子。
谁也没有想到,守军竟然会玩这么一出。
成功登上城墙之后,羌人下意识放松了戒心,谁都不曾想到,危险就在这一刻降临了。
整整六百多名马家军避无可避,他们伤亡惨重,更有甚者在死亡的威胁下选择跃下城头。
这时候可没有降落伞,从几丈高的城头上坠落而下,即便能砸到几个垫背的,可跳城的家伙也逃脱不了身受重伤的命运。
不过,比起乱箭穿心之痛,坠城而伤似乎算不了什么。
成公英只是用了一记险招,轻而易举就歼灭了千余精锐。
城下的马家军一时为之胆寒,竟然绕城而走,试图用火箭烧堡。
军堡不比城池,一旦着火,马家军便可轻易取胜。
能够取巧的话,何必要遭罪呢?
抱着同样想法的马家军不在少数,短暂的一滞过后,除了几个愣头青,几乎没有人再试图攀登云梯了。
“士气已丧!”马超心中只有这么一个想法,这时候,所谓的劝阻恐吓都已经没了效果,马超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火箭上。
“嗡嗡嗡”,数百枝火箭腾空而起,尽数落入军堡。
火光冲天而起,守军竭力灭火,可是,火势却越来越大。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军堡成了一片火海。
一千名韩军精锐除了极少数人及时退却,多数人都葬身大火。
马超出了一口恶气,他大手一挥,更多的兵马压了上去。
城头,韩遂阴沉着脸,一队队军卒又搬来了成坛成坛的石灰粉。
这是冀州军送来的杀手锏,韩遂一直没舍得用。
如今到了关键时刻,韩遂再也不敢藏着掖着了。
当马超的兵马填充护城河,往城下狂奔疾走的时候,大股大股的马家军聚拢在一起。
韩遂目光一闪,道:“着!”
大勺大勺的石灰粉迎风飘洒,混入了马家军的眼睑之中。
惨叫声、喝骂声不绝于耳。
马超脑中嗡嗡作响,又中计了,守军竟然还有这等杀器。
真是该死,可恨!
粗略估算,双眼受伤,辨不清方向的攻城人马起码有数百人。
然而,石灰粉造成的杀伤力却不仅于此。
由于双眼红肿痛疼,中招的马家军都是狼奔犬突,他们四处冲击着自家的队列,引起一片混乱。
韩遂可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珍藏至今的沸油尽数搬了出来,全部丢到了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这火上浇油的做法让城外的数千兵马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有支撑不住的家伙调转过头,开始往回逃窜。
逃兵,有第一个,很快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仗打到现在,己方人马损失惨重,却只夺了两座军堡,晋阳城毫发未损,这样的结果让人很是沮丧。
马超知道自己必须痛下杀手,要不然,一旦逃兵的势头蔓延开来,他的七万人马就真的完蛋了,“传我命令,无令折返者,杀无赦!”
“杀无赦!”
身旁的六百亲卫迎了上去,他们大声呼喝着马超的军令。
有失去理智的家伙还想继续逃窜,却冷不丁被一刀枭去了头颅。
“将军有令,无令折返者,杀无赦!”
“无令折返者,杀无赦!”
六百人的军阵齐声呼喝,震的逃卒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部落首领模样的家伙却是屹然不惧,他大大咧咧地纵马来到亲卫跟前,嘴里道:“我要去见马孟起,汉人太过厉害,部落的勇士们折损太多了,我们如果再不退兵,草原上不知道多少女人又会守寡了。”
首领的地位不低,亲卫们不敢怠慢,急忙将消息禀告了马超。
马超脸色变幻,他亲自纵马上前,嘴里道:“野利拔,我的兄弟,你还是那名力斩十人的头人吗?告诉上天,是什么让你失去了勇气,变得这么胆怯?”
名唤野利拔的羌人头领不屑一顾,他手指晋阳城,嘴里道:“孟起将军,部落的勇士们跟着你南下,可不是为了这该死的城池,他们是为了钱粮、为了女人,可你给了他们什么?死亡!这可不是我们想要的。”
马超双眸寒光乍现,道:“野利拔,你想做逃兵吗?”
野利拔梗起脖子,嘴里道:“是又怎样?羌族的好汉只敬佩能够为他们带来胜利的王者!可眼下,他们遭受的只有死亡。”
马超忍无可忍,他咆哮道:“够了,来人呐,送野利拔上路。”
马超一声令下,两旁的亲卫们便纵马上前,他们杀散了野利拔身旁的护卫人马。刀斧加身之前,只听得野利拔发出了怨恨的诅咒:“马超,你这个懦夫,我会在地狱中等着你,你不会得意太久的!”
野利拔死了,溃兵逃散的势头为之一滞。
不过,马超心中却没有半点兴奋,他知道,眼下的平静只是暂时的。
羌人的骑兵人心涣散,只要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接下来可能就是兵败如山倒的局面。
必须改变这种情况。
第736章 谣言()
“来人呐,取金银来!”
“喏!”
在马超的命令下,马休将辎重营中的银钱尽数取出。''……
雪白的银锭在初升的阳光下分外耀眼,大筐大筐的铜钱一字排开,看上去很有冲击力。
马超环顾左右,大声喝到:“我马孟起从不是吝啬之人,金钱、美人、田地、还是牛羊,只要你们破了晋阳城,应有尽有”。
钱财动人心,马超的话语让军卒们一阵辜动。
大家拼死拼活的,为的不就是这些吗?
马超久在塞外,自然知道自己麾下的军卒都是什么德行,他趁热打铁,道“攀上城头之人,皆赏钱十贯,坚持一炷香者,赏钱百贯,若能打开城‘门’,赏五百头羊,一千贯!”
前所未有的重赏让人心跳加快,便是羌人都重燃战意,“马将军,一个人头值多少钱?”
马超大笑:“三百钱,不要担心我没钱支付,晋阳城素来富裕,我可以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
“将军,还等什么,战吧!”
马超微微一笑,道:“不急,我已经给韩遂送了一件大礼,将士们埋锅造饭,饱食之后再行攻城”。
“喏!”
军卒折腾了一夜,如果强行攻城,就算他们在银钱的刺‘激’下‘激’发潜力也绝难持久。
可是,如果吃上一顿早饭,休息半个时辰,久在苦寒之地的军卒们便可以恢复六七成的力气。
不要小看这六七成的力气,城头的守军同样疲累不堪,如果马家军恢复的快一些,吃亏的就是晋阳守军。'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韩遂在城头待了一夜,冷风寒入骨,腹中饥肠辘辘。
“让辎重营备些‘肉’食,即刻送来”
李堪低声应道:“可是,营中已经没有‘肉’食了”。
韩遂也压低了声音:“宰了牛羊,必须让大家吃一顿热乎的,城下马超没了动静,我估计他也是想饭后攻城”。
“喏!”李堪领令而去。
韩遂继续在城头四处巡视,军卒们见了他,连俯身行礼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夜间,马超的攻势太过猛烈了。
若不是两座军堡起到了缓冲作用,冀州军送来的石灰大显身手,说不定晋阳城真有陨落之忧。
“报,将军,城外‘射’来一支信箭”
韩遂皱起眉头,道:“拿来给我”。
军校递出无头箭,静立不言。
信上只有寥寥几句,大意是让城中之人一个时辰之后起事,双方里应外合,共夺晋阳城。
韩遂不屑一顾,道:“此乃马超离间之计也!”
说罢,韩遂将布帛掷入火盆。
城中有没有内应是一回事,内应能否得手又是另外一回事。
韩遂可不想因为一支信箭搞的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马超的六万大军就在城下,值此危亡之际,韩遂懂得轻重缓急,绝不会作出自毁城墙的事情。
然而,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吗?
韩遂烧了信箭,自然没想到马超还有后手。
没多久,一个谣言在晋阳城中愈传愈烈:韩军大将阎行已被马超收买,晋阳城危在旦夕。
消息传出,守军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
阎行杀了那么多马家军,怎么可能再去投靠马超?
可是,联想到夜间关闭城‘门’,不准阎行进城的事实,众人都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按理说,阎行是军中第一杀将,与马超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可是,为何韩使君要将其拒之‘门’外?
再者,夜袭敌营本不容易,阎行又怎能全身而退?
难道马家军六七万人马都是摆设不成?
当韩遂听到谣言之后,城中已经是人心惶惶。
阎行毕竟是韩遂座下第一猛将,如果连他都降了马超,这城还守得住吗?
如果说,阎行的谣言让韩遂愤怒,那么,关于粮秣短缺的消息韩遂只感到无尽的惶恐。
一直以来,粮秣不多的消息只有寥寥几人知晓,如今,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难道,城中真有内应?
韩遂第一次有些慌‘乱’了。
只要阎行活的好好的,第一个谣言将不攻自破,可是城中无粮是事实,韩遂再怎么镇定也不可能变出粮秣出来。
消息传出,军心浮动。
两军征伐,拼的是血‘肉’之躯,拼的是后勤保障。
如果连吃食都没有,军卒如何保持战力?
城中粮秣无多的消息在有心人的传播下已经成为人尽皆知的消息,韩遂使人准备的牛羊都不能缓解流言半分。
郡府之中,韩遂‘阴’沉着脸,环顾左右,道:“马超小儿太过‘阴’险,竟出此诡计,诸位何以教我?”
阎行涨红着脸,他大声请缨:“末将恳请出城一战,马超小儿坏我名声,我与他誓不两立”。
韩遂摇了摇头,道:“彦明,不必如此,你身上有伤,不可再战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相信你”
阎行心中不是滋味,他一向桀骜惯了,看谁不顺眼,第一反应就是打过去,现在受了伤,被人栽赃也只能忍气吞声,这种感觉糟透了。
成公英也宽慰道:“阎将军安心养伤,信箭只不过是马超的诡计,这一点大家都知道,现在,真正要担心的还是粮秣,没有粮秣,就算我们可以守住三日,可是,三日之后呢?”
程银摩挲着下颌,低声道:“城中还有不少百姓,他们应该有粮秣吧”。
韩遂叹了口气,“我已经逐‘门’逐户通知了一番,可是,响应者寥寥”。
程银作出一个砍头的手势,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他们不仁,那就别怪我们不义了,杀一儆百,看看他们还‘交’不‘交’粮”。
成公英知道这是饮鸩止渴之计,却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百姓肯定有些粮秣,如果强取豪夺,必会引发冲突,到时候,马超一定会善加利用。
可是,不夺粮秣,守军连四天都坚持不了,夺了粮秣,就算百姓起了异心,起码夜能多坚持一些时日……
两权相害,取其轻。
韩遂只能选择危害最小的主意。
于是,晋阳守军开始搜刮粮秣。
城中‘鸡’飞狗跳,百姓好不容易积攒了些粮秣,等着过年,现在倒好,韩遂一个命令,就要夺了他们的口粮,百姓怎么肯依?
然而,守军有兵刃在手,敢于反抗者都遭了毒手……
第737章 丑化()
韩遂一番劫掠,守军终于多出了五日的口粮,不过,为此,他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城中百姓都已经站到了韩遂的对立面。
如果有痛打落水狗的机会,百姓一定会倒戈相向。
作为军师,成公英忧心忡忡,他无法变出粮秣,所以只能任由事态发展。
韩遂的名声已经臭了,就算马超收兵退却,韩遂在晋阳也待不长。
一个与全城百姓为敌的头目注定守不住漏洞百出的城池。
城外,重金相诱的马超再次发动袭击。
这一次,马家军所向披靡,韩遂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守住。
城头,守军面面相觑,“马超的人马是疯了吗?怎么这般拼命!”
“明日如果还是如此,这晋阳只怕守不住了”
……
晋阳城风云飘摇,洛阳,曹操接到了急信。
信是荀攸送来的。
荀彧负责曹操的后勤内政,荀攸负责粮草运送工作。
信中,荀攸说赵云各部骑军不断派出人手滋扰粮道,便是北上河西的粮道似乎都有泄漏之虞,荀攸建议曹操加强护卫,提高警惕,对此,曹操早有防备,他不置可否。
信的末尾,荀攸说了几句题外话,他因为荀氏的事情向曹操道歉。
十月初九,下邳举国选才的时候,荀氏嫡系荀棋参选,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荀棋出人意料地留了下来,成为得授实职的五十人之一。
消息传出,荀氏大喜过望。
李贤毕竟是天下赫赫有名的实权人物,此番能与他产生联络,怎么考虑都是颜面有光的事情。
不过,荀氏多出一条路的同时,荀攸觉得有些对不起曹操。
不管怎么说,荀彧、荀攸一直在为曹操效命,按理说,荀氏应该全身心地为曹操效力才对,可是,为了家族利益,他们却毫无原则地与投靠了李贤。
下邳举行的公开取士规模庞大,据说参加的士子有八万之众,可是,曹操压根没想到,自己郡内的荀氏也会派人参选。
毫无疑问,李贤已经有了号令天下士子的能力,假以时日,一旦他登高一呼,只怕应着无数……
这时,郭嘉正在曹操跟前。
曹操叹了口气,道:“奉孝,我还能相信谁?连荀棋都去了徐州,难道我注定失败吗?”
荀氏的消息,郭嘉早有耳闻,只是因为荀彧、荀攸的缘故未曾言明罢了,眼下,曹操得知真相也算是长痛不如短痛。
“使君,世家大族以利益为先,李贤在兖州势如破竹,大公子虽然水淹三军,止住了他们的攻势,可是,大族们已经怕了,荀氏此举并不是个例”
曹操微微颌首,道:“我只是失望罢了,连荀氏都这样,其他人都不用说了”。
“使君,前些日子选出的士子尚未委任,你觉得该许以何职?”
“下放到郡县吧,先让他们做些副职,磨砺几年之后才委以重任”
“使君圣明,正当如此”
曹操喃喃自语,“我杀了边让,推行寒门法家,只怕把郡望大族得罪干净了,早知如此,我也不搞什么劳什子开科取士了,现在倒好,参考者寥寥无几,实在是丢尽了颜面”。
“使君言重了,李贤一介白丁尚能有今日,使君为何不能?”
曹操也有些犹豫:“李贤比我聪明,他故意叫嚣公平,实际暗箱操作,录取世家子弟,奉孝,早晚有一天,李贤会让天下郡望追悔莫及”。
“使君这是何意?”
“李贤是真正的寒门法家,他不会容忍地方大权由郡望把持,公开取士只是第一步,下一步,他一定会故意拉拢豪族,然后等到大族麻痹大意的时候,反戈一击!”
郭嘉微微颌首,“李贤心思阴沉,绝非等闲,使君要从长计议!”
曹操微微颌首,这时候,一名军卒来到门外,道:“使君,河西急报”。
“念!”
“马超围城多日,韩遂苦无补给,十一月三十日,晋阳易手,如今,韩遂奔逃,马超紧追不舍!”
曹操大喜:“好,我听说韩遂与李贤多有勾结,马超此举,也算是替我出了口恶气”。
郭嘉却皱起眉头,道:“使君,只怕情况不妙呀”。
曹操不解,“奉孝何出此言?”
“韩遂与马超仇深似海,若是双方相持也就罢了,谁也奈何不得谁,可是,现在韩遂丢了根基,又是败军之将,偏偏马超步步紧逼,使君,你觉得韩遂会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