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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亮剑开战。
早在塞尔维亚人获得独立之前，他们的反抗运动就是奥斯曼帝国在巴尔干地区统治的最棘手的麻烦。而在立国以后，塞尔维亚人面对奥匈和奥斯曼这两个庞然大物也是丝毫不怂，这让他们被奥匈总参谋长赫岑道夫视为眼中钉，誓要除之而后快。在一战当中，塞尔维亚也打得尤为顽强，堪称巴尔干一霸，如果不是德国遣大军南下支援奥匈，只怕后者永远都无法攻灭这个国家。
战争结束后，为了回馈塞尔维亚的英勇作战，同时也是扶植自己的势力填补因奥匈崩溃产生的巴尔干力量空白，英法对塞尔维亚可谓不吝厚待——原属于奥匈的克罗地亚、波黑、斯洛文尼亚地区被一股脑的划给塞尔维亚，再加上在战争中获得的黑山，使得塞尔维亚的领土面积从1914年的8。8万平方公里猛增至24。7万平方公里。从此，塞尔维亚便对英法感恩戴德，其忠诚度比起同样受到英法厚惠、但却一直骑墙的罗马尼亚二五仔，不知高到了哪里去。
时至今天，虽然贝尔格莱德政府中的大多数人都已经被德国的辉煌胜利吓得恐慌无比，认为应当立即向德国靠拢保全自己，但在普通塞尔维亚民众眼里，英法就像是悲剧故事中的英雄，令人无比惋惜、悲愤、和同情。塞尔维亚人甚至渴望同德国打一仗，以捍卫他们心中的正义。这种冲动跳脱的思想在南斯拉夫军队内部尤其有市场，他们莫名的对战争和横扫西欧的德国军队丝毫不惧。
在这种情况下，德国会向南斯拉夫出售坦克除非是脑袋被驴踢了。希特勒早已决定，不管贝尔格莱德政府能不能掌控局势加入轴心，德国都会把它这个地区大国进行肢解。目前在南斯拉夫国内，拥有全国一半以上银行资本的第二大民族克罗地亚人正在闹独立。而与奥地利接壤的斯洛文尼亚，也具备内附德国的可行性，这块面积仅占南斯拉夫12分之1的地方有着国家近60％的工业。只要把这两处地区剥离出来，南斯拉夫就将再不足为虑。
同样不可信任的，还有南斯拉夫东边的保加利亚。这个国家正是通过1877年的俄土战争，才在俄国的力挺之下摆脱奥斯曼帝国的奴役获得独立，保加利亚人民对这份再造之恩的感激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在俄国早已赤化的今天，都不能使他们心中的孺慕之思减弱分毫。即便一战当中保加利亚是站在德国这边，但它针对的也只是塞尔维亚和罗马尼亚，对俄国恩人从未做出任何敌对行为。
以当前德苏之间的关系，德国明显不能向保加利亚提供武器。今天把坦克卖出去，只怕明天对面就成了斯大林的帮凶反过来打自己，这种生意谁敢去做？
而与保加利亚有深仇的土耳其，同样由于战略上太过敏感，而不适合被德国在这个时候攻略。一旦扼守黑海海峡的土耳其有什么风吹草动，俄国绝对是最先跳起来的那个，德国向土耳其出口武器，甚至比现在向罗马尼亚出口武器还要触怒莫斯科。此外，土耳其本身也因为一战的惨败，而在大国博弈的下注中变得万分谨慎，这种隐含有政治输出的军售，只怕他们率先就会拒绝接受。
至于希腊，这个小国既没有多少对坦克的硬性需求，在政治上又长期是英法的小弟，其不靠谱程度仅次于南斯拉夫。除非希腊宣布入轴，并将自己的资源和国门向德国敞开，否则任何形式的武器出口在希特勒那里都是免谈。
听得方彦一个个将自己设想的接盘客户加以排除，古德里安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难看。他发现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眼前青年的任何一条分析，都是自己从未涉及到的领域，将原本美好的如意算盘击得粉碎。古德里安神情变幻，然后像是挣扎般的再度开口：“西班牙呢？西班牙应该能大量消化这些装备吧？”
方彦耸了耸肩，道：“据我估计，西班牙接手这批法国坦克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这个国家内战结束还不到1年半，破败萧条的经济使他们根本无力再维持一支大陆军，直到现在，西班牙还欠着意大利超过70亿里拉的债务。此外由于法国战败，西班牙已经没有来自陆地上的威胁，因此他们根本不需要这些装备。”
古德里安闻言沉默了下去。过了半晌，他喟然叹息一声，道：“看来是我太贪心了。其实此次西线战役，装甲兵得到的缴获物资远不止这1850辆法国坦克，有超过10万辆汽车、8万辆摩托车都被装甲兵接收，再扩编10个师都不用担心运输。我原本还打算，靠缴获的坦克再挣回10个装甲团，现在已不抱任何幻想。”
“10个装甲团是不可能了，2~3个或许还有希望。”方彦顿了顿，若有所思地出言道。古德里安眼中光芒骤亮，继而脸上浮现出惊喜希冀之色。方彦摩挲着尖润的下巴，在踱步中慢慢开口：“或许我们都忽略了可爱的意大利盟友。他们才是这些缴获坦克、甚至包括其它法制装备的最大需求客户。”
“3个月前，我曾经和陆军总参谋部的蔡茨勒上校一同去意大利考察过它的军队情况。结果显示，意军的装备匮乏程度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只有大约12个师军备齐全，而缺额超过一半的师足足占到了其编制序列的60％。”回想起当时蔡茨勒那张又是惊怒又是懊丧的脸容，方彦便忍不住露出了滑稽的笑容。
“此外，意军自己的坦克也是极为粗劣，别说是和捷克相比，就连瑞典L…60和波兰和7TP都远远不及。就算法国各型坦克都是严重反人类的单人炮塔，其战斗力也绝对比CV…33、CV…35系列高出好几个级别。现在意大利正在北非和英国交战，其陆军对包括坦克在内的各种装备都存在巨大需求缺口，如果我们能向他们提供这些装备，则必将得到一个满意的回馈。”说到最后，方彦已是充满了笃定。
古德里安表情变得冷峻，哼了一声道：“意大利军队的情况我倒是了解，可他们现在哪来对装备的迫切需求？最多再有半个月，英国就会向我们屈服，届时整个地中海周围都将再无战事，意大利完全可以从容整顿他们的军队。”方彦粲然微笑，却是并没有做出任何解释：“总之，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古德里安眼中锐芒陡然汇集。性格直接的他非常反感这种卖关子的行为，更何况是这种关系到众多武器装备的大事，但考虑到自己还必须仰仗这名青年去游说瓦尔特，他也只能忍了下来。看着面色不豫的古德里安，方彦再度体会到了对方的不易相处。正准备让步解释一二，方彦忽然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皱眉开口：“对了。这种装备处理的事情，不应该是陆军司令部向元首反馈，然后元首再命令经济部协调解决的么？为什么现在是由您在出面？”
此言一出，刚才还面带怒意的古德里安，顿时就在气势上蔫退下来了。只见他罕见的现出几分局促与尴尬，纠结半晌方道：“我是想让装甲兵多得些好处。倘若由陆军司令部出面，则最终换得的装备至少有一半都会分给步兵，而如果我能和经济部长阁下直接达成协定，则所有的收益都不会流失。”
方彦目光怪异地看着古德里安，他发现今天这名装甲悍将实在给自己带来了太多的意外。诚然，法国战役的最大功臣就是古德里安以及他一手组建起来的坦克军团，但其它部队的战功也是绝对无法磨灭；现在你转过身去就要吃独食，你的良心不会痛吗？真要说起来，这些坦克大多数还是由步兵缴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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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最终归宿（）
“布罗姆将军，您不是陆军军官出身，对现在的作战形式可能缺乏了解。事实上，即便是许多资深陆军将领，他们的思维仍然也和法国人一样停留在20年前。”面对方彦的异样眼光，古德里安像是辩解般开口，然而他内心中的那份骄傲实在太过强烈，以至于话刚刚说了一半，就又变成了带有地图炮属性的群嘲之言。
“当今陆战，唯有机械化装甲兵是制胜的关键。它具有强大的突击力和无与伦比的机动力，将自古以来所有将领都梦寐以求的属性集于一体，而步兵所能做的只是后续收尾，将被分割的敌人包围歼灭。因此，尽一切力量加强装甲兵战力才是正确的途径。然而目前陆军中的保守派仍然占大多数，他们对步兵的愚蠢偏爱势必会削弱装甲兵战力，我决不能坐视这种情况的出现。”
古德里安顿了顿，些许讥嘲再度出现在了嘴边：“事实上，即便是创造出了西线作战新构想的曼施坦因将军，对于装甲作战这块新领域也是没有完全适应。他居然异想天开，热衷于发展突击炮这种支援步兵的另类武器，这实在令人笑出腹肌。突击炮只是在造价和工时上略有优势，对人员素质、后勤、及维护的需求一点都不比坦克少。我军连装甲师都还没能完全实现机械化，各坦克团的装备数量也没有达到理想状态，现在居然还要给每个步兵师都配属1个突击炮营？”
方彦闻言愕然。他怔怔看着眼前的陆军将领，好半天都没能从震动中缓过神来。
在方彦的印象中，突击炮分明是德国陆军极为成功的一项创造：廉价的三号突击炮击毁了将近3倍于自身战损的盟军坦克，而后期出现的追猎者更是拥有惊人的性价比，甚至被冠以“希特勒最后希望”的名号。怎么在古德里安眼里，突击炮竟完全成了拖装甲兵后腿的累赘？
虽然方彦很想就这个问题发问，但考虑到自己那点可怜的陆军知识根本不足以和对方进行专业性的讨论。为了避免让古德里安徒增厌烦，方彦只得将这份疑惑存在腹内。
不过，在装备回收这件事情上，方彦却并不准备完全按照古德里安的意愿与他私下相授。原因无它，方彦真正想要交好的是拥有莫大实权和政治影响力的陆军高层，虽然古德里安这位中生代将领蹿升的极为迅速，此番因功晋升上将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比起现今仍然在位的一票大佬们，仍相形见绌。倘若因此在勃劳希契等人心里留下疙瘩，实在不是方彦想要面对的结果。
“我非常能理解您的这份考虑。事实上在海军当中，我也一直面临着与您相似的问题。许多高级将领仍然想的是与敌人进行一场日德兰式的巨炮对决，即便是在舰载航空兵取得了如此辉煌胜利的今天，也依旧固执的认为战列舰是不可缺少的主力，准备耗费数以亿计的资金在战后大建特建。”
方彦语气诚挚地开口，其源自内心的情绪顿时就让古德里安大觉认同，心有戚戚地点头回应。不过片刻之后，方彦却话风一转，道：“然而这次，我建议您还是让给陆军司令部出面。”
“虽然您可能不相信，但我可以断言，英国绝不会在短期内与我们和谈。因此意大利便无法像预计那般轻松占领埃及，即使他们的舰队统治了地中海，也需要用陆军去夺取面前的地盘。”方彦认真看着面前的中年将领，道，“而这是一支根本没有做好战争准备的军队，各型武器军火均严重缺乏。一旦他们进入非洲作战，这些短板都将暴露出来，届时便是我们处理缴获物资的良机。”
古德里安盯着方彦的明亮眼眸，瞳孔深处掠过怀疑与困惑交相混杂的神色。这名青年的话他已经听明白，即意大利这只弱鸡是决计不能顺利吃下埃及、将触手伸向中东的。只要打的时间稍微一长，意军就会各种缺武器缺物资，届时德国陆军发财的机会就来了。
要知道，此次西线战役，法英比荷四国绝对是比蒋校长还要敬业勤勉的物流运输队。他们为战争准备的全部家当几乎都落到了德军手里。光是在战役第一阶段的北方包围圈里，德军就轻松缴获4千门火炮、5万挺机枪、以及50多万吨军火弹药，物资储存丰富得难以想象。
当意军在前线进攻受阻，亟需军火的时候，这些东西便绝对不愁销路。如此一来，即便古德里安不搞私下里吃独食的小动作，也能从这份总红利中获得他想要的收益。
对于意大利能否在埃及顺利击败当地英军，古德里安认为是很要打上问号的。毕竟意军之前在法意边境上的战斗实在是太过令人结舌瞠目——34个最好的主力师，面对6个人员、装备均严重缺编的二流卫戍师，打了整整12天却不能在后者防线上前进一步！就算阿尔卑斯山区地形险峻易于防守，这个成绩也实在太过不堪了。倘若英军坚持抵抗，以意大利人的满口烂牙还真难以将其吃下。
只是，英国为什么还会继续战斗下去？他们明明已经没有任何胜利的可能，其在军事上的劣势用绝望形容都不为过。然而想起之前方彦对东南欧列国局势的精准剖析，古德里安不禁又有些踟蹰动摇。一个能把巴尔干国家之间错综复杂关系梳理得如此清晰的人，显然不可能在英国问题上突然精神失常，他肯定是有着自己所无法理解的见解，才会如此肯定的下定论。
方彦看出了古德里安的迟疑，微笑开口道：“总监阁下，其实您不用为此而烦恼。因为现在能接手这些法国坦克的只有意大利，而如果他们有这方面的需要，也只可能是在北非受挫，否则没有必要购买入列大批外国坦克。届时，他们需要的也必然不仅限于坦克。因此，这场交易一旦展开，就必然是陆军司令部出面牵头。否则就算我说服叔叔全盘答应了您，面对一个没有需求的顾客也是无用。”
古德里安闻言恍然。还不等他细细思索该如何为装甲兵争利，方彦已经提议道：“而您要做的，就是和陆军司令部事先达成协议，哪些物资的出售所得归步兵，哪些武器的收益归装甲部队。我可以向叔叔申请，在装甲兵所得这一块抽取最少的折扣作为优惠。”古德里安连连点头，片刻之后忽然反应过来，瞪目大怒道：“什么？你还要在交易中抽成？约纳斯你还配做德意志的军人么？！”
面对骤然炸毛的闪击英雄，方彦同样瞪了回去：“这分明是帝国的制度法令。以往由政府实施的对外贸易，其收益本来就全部归于财政所有。此次外贸的武器是由陆军缴获，属于特殊物资，因此陆军可以申请将出售所得用于自身，但经济部不可能无偿帮陆军做事。这些物资在运输、交割、结算的过程中难道不需要成本？如果陆军不愿意，那完全可以自行与意大利人完成这次交易。”
古德里安死死盯着方彦，凌厉迫人的目光仿佛尖刀一般直刺双眼。然而早就在与希特勒、雷德尔等顶级核心高层的谈笑风生中身经百战的方彦，对于这种程度的威胁已然免疫了，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方彦知道，面对性格强势而张扬的古德里安，一味的让步迁就只会令对方愈发将自己不放在眼里。而方彦丝毫没有要作古德里安小弟的意思，必要时适当的强硬反而能使他凛然相看。
至于此次事件的结果，方彦确信古德里安是一定会服软。因为古德里安的希望是用缴获物资来更换自家的制式武器，其它什么都没有意义。而如果陆军自行和意大利交易，得到的就只能是一些外汇和原材料，想要把它们变成实物还得通过主管军工生产的经济部。真到了那时，与经济部闹僵的陆军就有的小鞋穿了。更何况，德国陆军还缺乏和意大利直接交易的门路和基础，倘若真的撇开经济部单干，只怕第一轮谈下来的价格就会远远低于他们的心理预估！
不出方彦预料，古德里安脸上神情变幻，在愤懑当中逐渐浮现出了几分苦涩。他发现自己拿这个实权部门一点办法也无，而努力与之交好几乎是唯一的选择。幸运的是，他还认识经济部长阁下的幼侄，双方之间的良好关系可以使他比别人得到更优渥的对待。
眼见古德里安已有妥协的趋势，方彦也懂得见好就收，正色开口道：“作为朋友，我自然会尽全力帮助，不让您在这场交易中吃亏的。至于我个人，难道您认为我会借此机会贪污提成么？”说到这里，方彦也有些许的无奈。自己这次是真的在帮古德里安，如果自己不出面，只怕便宜叔叔又会在经手交易的过程中捞去一大片油水。这几年瓦尔特几乎很少有良心发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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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巴黎游（）
经过一番咬牙纠结，别无选择的古德里安只能向方彦低头妥协。他实在想不出能摆脱经济部制衡的办法，自己要想把那批缴获的废物装备加以利用，就必须仰仗这个集对外贸易、资源调配、工业生产等诸多职能于一体的国家机构。唯一使古德里安有所安慰的，便是他与眼前这名青年关系熟稔，只要对方在其叔父面前提议美言，他的权益就能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保全。
为什么感觉像是遇到了一个掮客？看着咫尺之外那张轩朗清逸的容颜，古德里安心里嘀咕，莫名生出画风错乱之感。从方彦刚才的言行表现来看，他和国防军将领的身份根本不搭边，如果不是古德里安确定了解他的底细，完全就会将其认为是那种人脉广博、手眼通天、同时游离于国家及政客之间伺机而动的金钱鬣犬。
古德里安定了定神，将这些淆乱的念头驱逐出去，不管怎样，自己的初始目标都已基本达成，接下来就等回国之后敲定各种细节。
眼见古德里安偃旗息鼓，方彦也不准备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继续深入探讨下去了。毕竟方彦这次是来陪妻女游览的，而这项军火交易的具体细则也轮不到他来负责。点头握手之后，方彦随即面带歉然地向平台另一侧走去，他已经让西尔维娅和小艾丽丝在旁边等了太久，是该认真陪她们的时候了。
埃菲尔铁塔的扶梯旋转蜿蜒，从底部一直通到270米高的巅峰平台，西尔维娅的体力已经在与方彦的长年鏖战中锻炼了出来，这种攀登还经受得住，而刚满6岁的小艾丽丝就完全体力不济了，爬到100米时就腿软气喘，央求着要爸爸抱自己上去。心疼女儿的方彦刚想答应，却发现西尔维娅忽然妙目含嗔地瞪了过来，一愣神间，西尔维娅已经蹲下身去，抽出手绢认真擦干女儿额头和后背的细汗。
“艾丽丝，不可以哦。”西尔维娅明媚澈亮的星眸中透露出认真之色，轻轻摇了摇头。她玉手搭在女儿肩上，语气平静柔和地开口：“妈妈知道你很累了，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