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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弟兄三人分析郭飞扬让人传话的原因,还有传话内容的含义时,鲁祥云阴沉着个脸到了家。她一眼就看到了两个叔叔和爸爸,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讨论什么。
“二叔,侄女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让你这么糟蹋我。我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她没有象以往那样热情地招呼最疼她的小叔叔,而是直接就冲着鲁光淦发起了脾气。
本来就被郭飞扬的事,弄得有点头大的鲁光淦。此时更是如同坠落糊涂谷中,不知是怎么回事。他也顾不上回答,只是呆呆地看着侄女,等待着她的下文。
“云儿,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出来,三叔帮你主持公道。”一看这叔侄两个对上了盘,鲁光尧知道事情有点不妙。连忙站了出来,出面帮着打起了圆场。
“行,你能公道就行。二叔,我问你。我什么时候和姓龙的谈过恋爱?他什么时候为我争风吃醋打过架?就他那个没有男儿气的样子,佩得上做我鲁祥云的男人吗?”连珠炮般的责问,让鲁光淦目瞪口呆,一时也无从分辨。
“不错,我是打了过少兵。影响了你当官的得票,是吧?你有气没处出,就拿龙若海出气。你用什么理由不好,偏要拿侄女的名声做借口!你让我爸爸打了人家不行,还让人家不要心猿意马,还要让人家停职检查,还要压掉人家的提拔。 你到外面去听听,看看你的侄女成了什么样的人?”
鲁祥云越说越气,说到最后一把推翻了几人面前的茶几。茶杯、香烟,还有手机什么的,统统都滚到了一处。几个人的身上也沾上了不少茶水。
从下午到叶婵娟办公室开始,鲁祥云就一直是处于高度压抑之中。莫名其妙被昔日的好朋友教训了之后,周围的同事还要用一种‘原来如此’的神态,对自己投之以鄙视的目光。
从小到大,鲁祥云都是天之骄女。何曾经历过这样的状况?她的性格虽然要强一点,但也都是占在理上才会这样。绝大部分时间里,还都是吃亏的时间多。只要不是碰上特别骄横的对象,她什么时候做过仗势欺人的事?
可偏偏碰上龙若海这档事,让她理屈词穷。确实是自己对别人有过好感,确实是自己的爸爸打了人,确实是叔叔在以自己为理由,对别人进行打压。但这一切,都不是自己在幕后指使的。如果不是性格刚强的话,她可能在学校就要委屈得放声大哭。
鲁光泉的妻子听到女儿这么一说,脸色也拉了下来。男人的事业再重要,也不应该用自己女儿的名声做借口。她也不帮着收拾地面上的残局,冷声说道:“云儿,别理你这些只知道做官的的长辈。我们进房间去,他们做再大的官,也与我们娘儿俩无关。”
听到门被‘砰’的一声关了起来,弟兄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是好。到了这时,鲁光泉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他对仕途已经看得很淡了,也已经做好在这一级退下来的准备。到了他这样的状态,还有什么放不开的事。要说有,那也就是女儿的事。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鲁祥云打了过少兵之后,还要不依不饶的逼着对方打招呼。
外人不敢惹自己的宝贝女儿。现在倒好,亲弟弟把自己的女儿当作了炮灰,给推上了火线。
“光淦,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看。”鲁光淦的头皮发麻。听到嫂子发飙之后,他就知道事情要糟。大哥、大嫂什么都好说,就是触动了这个宝贝女儿时没得商量。听到大哥一开口,他也没有法子解释。
当初也是为了云儿伤心落泪,自己才说出了推测;为了防止事情进一步发展,自己才会敲打那小子;大哥怒打龙若海,是与自己的推测有关……在打压龙若海的事上,自己是有私心,怨他不应该在关键时刻找麻烦。但也不应该说是自己利用侄女吧。
鲁光淦有点欲哭无泪,想要解释也感觉词不达意。这个时候,他把目光投向了弟弟鲁光尧。只有让他出来救急,才能稍稍缓和一下大哥的怒火。
鲁光尧摇了摇头。自己这二哥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官迷心窍。到了求官的时候,就有点忘乎所以。他是旁观者清。将前后情况疏理了一下以后,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大哥,二哥,看来问题的关键,就在这个龙若海的身上。云儿说你打压人家的提拔,郭飞扬那儿,又对刑警支队的情况不满意。说不定呵,也是对你近阶段的人事调整不满意。我不知道,这个姓龙的与老郭是什么关系。如果有关系的话,一切就都可以得到解释”
“中呵。”鲁光淦一拍茶几。真的一语提醒梦中人,原来问题的症结是通在这儿。当他把这中间的关节解说清楚之后,其他两个人也有点不知说什么是好。现成的人情不做,还要想出主意去进行打压。不但引出了郭飞扬的怒火,还伤害了自己的侄女。
鲁光泉这时也顾不上再说其他什么。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打断骨头联着筋。只有快刀斩乱麻,才是解决所有纷争的办法。军人性格的他,立即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从现在起,你要立即停止一切对外应酬。把全部精力用到工作上来。至于人事安排,我不想对你多说什么。只送你四个字,拨乱反正。要以工作为重,所有那些小心眼儿的事,统统给我纠正过来。这样做的话,你这个常务副局长还能多当几天。不然的话,你不要怪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帮你。”
第一百一十七章 各有感慨
此时鲁光淦的脑袋,一个有几个大。先是郭飞扬传来的口信,让他六神无主。继则是侄女鲁祥云的哭闹,也让他乱了方寸。这是招谁惹谁了呢?怎么如愿以偿地升了官,反而到是诸事都不顺遂。
他这话还真的就说到了点子上。有的人不求官,不求财,反而是云淡风轻,处处都是写意得很。就拿升官之前的鲁光淦,还有现在的谷中天来说吧,只要种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不要看其他任何人的脸色行事。没有那么多的厉害关系需要考虑,上下左右的关系都好处得很。
无欲则刚。上面的人看你无所求,也不阿谀奉承,肯定会有点不开心。但你是凭真本领吃饭做事,他也对你无能无力。有时甚至还要主动陪着笑脸。
下面的人看你不要用大家的利益去换自己的乌纱帽,当然会拥护你。至于左右各方的同僚,不需要嫉妒你,当然也不敢轻易招惹到你的头上。
有的时候升了官,处境反而不如从前。有人说,这是升官综合症。讨好你的人有,索要回报的有,暗中捣蛋的也有。鲁光淦就是处于这种状况。为了答谢各方,才会导致现在的被动。
他被大哥这么不留情面的狠狠一训斥,刚刚升官的喜悦,特别是将戚长春一举赶出权力中枢的春风得意,在这刹那间全部荡然无存。
他也知道,这事闹得很麻烦。做梦也想不到,老郭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那个龙若海讲话。事不宜迟,必须立即采取措施。时间长了,很有可能会产生重大变故。
郭飞扬那个脾气,别人不知道,鲁光淦怎么会不知晓。真的发作起来,那可不好受。龙若海在省厅大闹时碰上的那个副局长,事后也闹腾了一会。时间不长很快就堰旗息鼓。
其中的原因,鲁光淦也了解了一下。原来是那个副局长被调动了工作。调到了刑侦局但任副处级巡视员。好好的副局长不当,去做这个什么权都没有的巡视员。这中间的差距,只要不是白痴都会知道是升还是贬?
这人调动的原因,只是因为郭飞扬。他从外面回来之后,得知自己的徒弟大闹省公安厅。立即详细了解事情的经过,然后,找到了厅长。
他向领导报告了事情的前后经过之后,只说了一句话。说是‘应该要让这种高高在上的老爷,好好体会一下基层刑警的艰辛’。此后不久,这人就被调整了职务。你说这样的人,能得罪得起吗?
“笨呵,我真的好笨。笨得象一头猪。”想到这里,鲁光淦不由得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郭飞扬为了徒弟打抱不平,能不惜代价地将一个副局长拉下马。自己怎么还用老眼光看人,认为他不会为龙若海出面说话哩。
知道错误的根源之后,鲁光淦很快就判明利害得失。他本来也是一条行事果断的汉子,当然不会再犹豫不决。他当即拿起手机,先是拨通了政治部干部科薛科长家的电话,查询中层干部调整的落实情况。
如果呈批表没有送上去的话,那就赶快调整一下。至于戈处长那儿会不高兴的事,还是日后再打招呼吧。事情先要拣急的缓。
一时之间,薛科长不明白他的用意。思索了一下没有找到答案,只好实事求是的报告说:“鲁局,所有的材料,都已经报到市委组织部备案去了。估计很快就能批转下来。如果急的话,我明天早晨再去组织部追一下。”
听到这个情况,鲁光淦有点泄气。转念一想,他又把最后一点希望,寄托到了戈乔华的父亲身上。通话结果依然不理想。对方也是一头老狐狸,一听鲁光淦的说话口气,就知道是想撤销上报名单。
自己的儿子也在名单里面,他哪儿肯让鲁光淦如愿以偿。官场上是没有信义可讲的肮脏地方。别听嘴上说得响亮,一有利害关系立刻就会变脸。
再说,儿子提拔的事,是木已成舟的事。自己何必再冒这个风险,让人撤换名单。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万一对方把名单索取回去之后,把自己儿子的名字给换掉,那不是得不偿失吗?自己哭也没有地方去哭,这样的亏本生意他可不做。
老狐狸的回答让人失望。得知上报名单已经通过了部务会的审议,明天早晨就可以拿回批复的消息,鲁光淦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的是,那份名单此时此刻还在戈处长办公桌的抽屉里睡大觉哩。
这个龙若海,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肯定是他利用马政来检查工作的机会,向郭飞扬传递了消息。又借助社会传闻,给侄女施加了压力。到了这时,他也顾不上再去多想。关键是要忙着消除眼前的负面效应。
他这个想法有点冤枉了龙若海。说是向郭飞扬传递消息,还算靠得上谱。说借助社会传闻施加压力,那根本就是没有影子的事。那些传说的内容,他自己到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哩。
傍晚的时候,叶婵娟给龙若海通了电话。小妮子有点抱怨地问道:“龙哥,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龙若海有点稀里糊涂,不知自己在什么事情上得罪了宝贝娟儿。连忙柔声地说道:“娟妹呵,我哄天下人,也不敢哄我的宝贝呵。你说是吗?相信你的龙哥,不会有任何欺骗娟妹的事情发生。”
“嗯,你就会说好话,就会用好话来哄我开心。那我问你,你为云儿的事,被人打压,连提拔都被取消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叶婵娟听了甜言蜜语,虽然是乐滋滋的。想到那些传闻,还是有点嗔怪龙哥不应该瞒着自己。
得知了娟妹和云儿下午在学校的一幕之后,龙若海有点心痛。在他的内心世界中,始终认为官场是个大染缸,容易让人的心变灰、变紫、变黑。自己的娟儿是一朵洁白的玉兰。自然自己爱她,就不要让她接触这种肮脏的东西。
他迟疑了一下,觉得还是很有必要和娟妹说清这个道理。“娟妹,我不希望你知道和接触这些东西。你是一个纯洁、善良的人,就不要去碰这些肮脏的污垢。我要你在自己的理想王国里开心生活,不要用这些世俗的东西,干扰你的平静和lang漫。好吗?娟妹。”
为了让叶婵娟放心,当天晚上请马副局长喝茶的时候,龙若海专门带上了她。当然也少不了‘小诸葛’和王大为,还有马局的随员。
省城来的警察,一看到‘三江茶楼’的招牌,个个啧啧称赞。他们知道这是一家在京城里大有来头的连锁店。再得知龙若海的父母亲在这儿当家的时候,几个人看他的目光,都发生了变化。
先前知道这个年青警察是郭局的徒弟,就已经让人刮目相看。再一听说他竟然会有京城那样有实力的朋友,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嘛!可惜的是龙若海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价,也不知道别人会如此羡慕自己。
点了几道下酒的菜,几个人就这么随便吃喝了起来。席间,大家谈到了大闹省厅的事。马局用筷子捡了一块菜慢慢咀嚼了一会,然后才用打趣的语气说道:“你小子有本领哦。到省厅一闹,就闹掉了一个副局长。你看,我现在都怕你,都要拍你小子的马屁哦。”
这话一说,省厅来的警察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龙若海几个人却是一头的雾气,不知道马局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挠了挠头皮,讪讪地说道:“马局呵,你可不能拿我们基层的警察开心哦。”
“呵呵,基层的警察!说得好,就是这几个字厉害。现在有的领导,听到这几个字都要打抖哩。”马政说到这儿,不加丝毫掩饰地笑了起来。
在省厅警察的解说下,龙若海几人才算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那个副局长不是不想报复,而是没有来得及报复。当他正在四处游说的时候,郭飞扬正好开会回到了省厅。知道事情前后经过的马政,当然在第一时间把情况向顶头上司作了汇报。
‘这人不了解基层警察的苦衷,也怪不得他。就让他到我们刑侦局来,多多体会一下基层生活吧。’这就是郭飞扬的原话。就这样,一个副局长由于郭飞扬的怒火,成了一名副处级的巡视员。
“好呵!马局,我来敬你一杯酒。太帮我们解气啦。明天我把这事告诉谷支,也让老爷子高兴高兴。”‘小诸葛’得知事情的结局之后,立即大呼小叫起来。就连王大为这种喜怒不露于色的老成人,也露出了解恨的神色。
龙若海也笑嘻嘻的打趣说:“我说哩,怎么一直没有报复措施下来的呢?只让我停职检查了几天时间,就算了事。让我空担心了多少天。”
“嘿嘿,你得福不知福哦,小子。有这样一个好师傅给你保驾护航,你就偷着乐吧。咦,怎么你们这边会让你停职检查的呢?哦,不好,有件事我还没有做哩。”说话之间,马政突然想起了向鲁光淦转达口信的事。由于对方处于关机状态,还一直没有能够联系得上。
想到这事,他连忙掏出手机,并向大家作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在大家的目光注视下,他拨通了鲁光淦的手机,向对方传递了郭飞扬的口信。
通话结束后,马政若无其事的收起手机,继续陪着大家喝了起来。龙若海明白得很,马局这是在向自己示好。对方不但帮自己传递了消息,还充当了中转信息的使者。
从马政中转的信息来看,师傅对自己还是在意的。如果说无动于衷的话,根本不会传递这种明显有话外之音的信息。再加上师傅在自己大闹省厅事件上的反映,都足以说明自己在师傅的心中,是有位置的。
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这样的结果出现,都意味着自己能够直起腰来做人做事。龙若海感觉很是开心,陪着大家喝了起来。看到龙哥开心,叶婵娟的心情也明显好转了起来。
她的要求不高。官也好,财也罢,只要活得开心就行。那些身外之物,有也不多,没有也无妨。只要能让自己和龙哥在一起,别无所求。
第一百一十八章 县长收礼
接下来的时间里,鲁光淦的工作又恢复到了过去的状态。谢绝一切应酬,整天忙于各个环节的安抚。当然,中层干部的调整名单,最终还是没有能够阻拦得下来。
戈副处长是个老狐狸。接到鲁光淦电话的第二天早晨,就催促着处里的人赶班完成了全部审核手续。要想再加变化,领导班子里的其他成员也表示了异议。说是要维护局党委决议的严肃性和权威性,不能朝令夕改。
就这样,戈乔华、王大为等人都按照原定计划,走上了领导岗位。为了安抚人心,鲁光淦亲自跑到刑警支队这个老根据地,逐一谈话做思想工作。
对老领导的要求,大家还是很给面子的。没有人出来挑头闹事,也很少有人说怪话,保证了新的领导班子顺利过渡。谢支带着戈乔华等人坐镇大本营,谷支则带领着一帮人整天在基层奔波。双方各守本分,互不干扰,倒也相安无事,只是气氛稍许有点压抑而已。
尽管如此,他在内心的苦涩却不为人知。他想找龙若海交交心,以缓解老郭那一边的怒火,却没有能够找到人。龙若海是陪着马政一行人下到了基层,主要任务就是了解司机失踪的情况。
正如他原先预料的那样,这种现象越来越多,已经引起了公安部的重视。这一次他们下来就是进行实地调查,看看能否找到一点共性的东西。积累资料,为领导的最后决策打好基础。
他们第一站就到了宁北。况超群说过,如果到了宁北,不向老大哥报到,就是看不起他。想到他的招呼,龙若海就给这个老大哥打了一个电话。可惜的是况大哥很忙,正忙着开常委会,说是明天上午再联系。
况超群确实是在开常委会。会议的主题,就是研究县机床厂破产的事。这次破产清算,也就是新来的况县长‘甩包袱’战略的具体实施。
这个机床厂,就是张跃进的那个姨表哥邓大安当厂长的那个机床厂。这个当年在全县居于老大地位的国有企业,自从发生张跃进以借钱的名义挪用公款50万,使得姨表哥家破人亡以后,就一蹶不振,处于半停产状态。
况超群来了以后,对这家工厂的出路进行了研讨。一帮人研究了好长时间,得出的结论就是‘甩包袱’。要求将工厂迅速易手,以零资产的价格卖给张跃进。
常委会上,也不是没有不同意见。分管党群工作的荆副书记,提出自己的疑问说:“机床厂刚用三千万元购买了一套生产流水线,土地和厂房也能值上不少钱。怎么能以零资产出手哩!我觉得应该要有偿转让才对哦。”
一听这话,况超群就很不高兴。自己到宁北以后,绝大部分的常委都迅速站好了队,向自己表示了亲善。只有这个家伙总是不合拍,仗着自己的资格老,总是有点别别扭扭。今天这个会议上,又是他跳了出来,和自